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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薛直
“是啊。”傅希如应和。
傅希如在宫外开府,才终于有空回了一趟家。
公主既然谋反,公主府也就再次被回,将来可能赐给其他达官显贵做宅邸。傅希行不问一句多余的话,在傅希如看来,这就算是火候到了。顺娘倒是还有些转不过弯来,她知道夫君其实心急如焚,不清楚这惊天秘闻的真相,就很担心兄长,先前还曾问过父亲,只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罢了。不过她毕竟事先得了嘱咐,极力表现的自然。
贵妃的玩笑其实并没有什么错,傅希如现在除了称谓是齐王之外,与皇后也没有什么差别了。
因此在宫外也不能久留。
齐王府主要的作用是官署,要住傅希如还是住宫里和家里的多。偏偏卫燎不肯放人,回家都要抽空,何况出来住。不过天下敢于抗旨不尊的人毕竟没有几个,略略一提,傅希行和顺娘都懂。
今日宗室祭祀先祖,卫燎有空,又征伐有功,干脆自己亲自去。年关将近,事情也是越来越多,两人多数时候都是分开的,用膳都凑不到一起。
不过只要心意说通,卫燎十分好哄,更是乖顺,除了床帐里,是很难有委委屈屈的神情了。
傅希如就趁空出宫,回一趟家,进宫的时候正看到承明摇摇晃晃的自己走上台阶。
刚下过雪,松软厚实,踩上去咯吱咯吱响,太子是被人一路抱过来的,想玩雪,才自己走着两步,否则人人都怕他摔跤,这样的天气是不会让他自己走动的。
傅希如从宣政殿前到紫宸殿,正碰上太子。他没有从人,但也人人都认识,纷纷让开一条观赏太子踩雪的路。
承明听到动静,回头一看见到傅希如,过来温顺的靠在他腿上,被顺手拎起来,好似一只裹得严严实实的小丸子,叽叽笑了两声,抱住傅希如的脖颈。
他生在万千宠爱之中,从未见过不喜欢自己的人,其实面貌与小时候的卫燎很不一样,观察他的形貌并不能追想未曾相遇的卫燎的从前,但这孩子毕竟有许多地方来自于父亲,譬如狡黠而灵动的神情。傅希如难觉得心软,托着他进了温暖的内殿。
傅希如倒是问过卫燎,将来承明要怎么称呼自己,卫燎不假思索:“亚父。”
这也并无不可,承明早早就会习惯自己的父亲有这样一个情人,往后自然也该学会正确的称呼,可软绵绵孩子搂着自己哼哼唧唧的叫亚父,其实等傅希如问过这个话之后没几天,就发生了。
太子早会说话了,卫燎大概是等着这个问题很久了。
这感触很陌生,但也只是陌生的温馨,太子又叫了几声,他也就差不多习惯,甚至不由自主对这个孩子生出几分怜爱之心。
他在殿内坐下,因为有承明在,干脆连尚未处理完的政务也不管,问过他今天的饮食起居,又掂一掂轻重,逗得孩子咯咯笑起来,正相处的不错,却手里一轻,卫燎面无表情从他手里拎起儿子,转手交给奶娘:“带他出去玩吧。”
多数时候傅希如都很在意卫燎君主的威严,也不置一词,看着无忧无虑的承明被抱出去,卫燎这才垮下一张脸往他身边一坐:“承明像你。”
傅希如沉默片刻,质问:“这句话你敢对李婕妤说吗?”
卫燎一噎,也不服输:“你明知道我的意思,他母亲性情温柔,他生得也不像我,性子也不像我,岂不就像你?日后倘若被你教导,恐怕就更……”
其实这也并无不好,甚至更让卫燎满意,心软,只是看到承明颇受傅希如疼爱,难犯起孩子气,毕竟傅希如就是看破也不说破,他就鲜少觉得自己稚气太过。
果然,傅希如也只是笑笑。
卫燎被他看得心里发痒,干脆利落的抓住他,凑过去亲了一下,手指和他的缠在一起:“好吧,如今也算是心满意足。”
将来未必一马平川,但眼下已经是心满意足,好到不能再好,即使面对未知的一切,也充满勇气与笃信。
长生殿里自有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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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一个万字番外就这样结束啦。傅希如的心理真不是一般人,这两口子都有病。但卫燎人生是圆满了。
第二个番外应该是下周更,因为目前本文在榜,这个榜单又因为国庆放假是一个横跨两周的大榜单,所以每周都要保证一万字的更新,否则影响下一篇文的申榜,所以只好这样分开,今天要出去一下,回来之后开那个大纲文番外的坑,微博会发网址,直接在本站点击我的作者名也可以看到啦。(其实看不看也无所谓,因为只是各种段子而已)
第九十九章番外二爱与尘
卫燎在圣诞节前夜,醉醺醺的敲开傅希如的房门,就好像他十六岁的时候留宿在傅希如家里,半夜面红耳赤揣着一百头乱撞的小鹿去敲门一样,合情合理,顺天承命。
但那一百头小鹿早已经撞死在那扇门板上,只有卫燎一个人固执的跨越几千公里,马不停蹄,疲于奔命的在破罐破摔的暗恋与追求之中失去理智,采用同一种姿势求爱。
自然界的求偶行为正常又顺溜,因为那其实并不关乎于爱。当人的嘴唇第一次读出爱这个字的时候,就马上失去了那种能力,交配并不是第一要务,得到爱才是。
卫燎太年轻就把爱这个字说过百八十遍,围追堵截的说,虽然对象都是同一个人,然而心境已经十分沧桑,好像再也不会说爱了,既没有这种勇气,又没有这种必要。
反正他说了对方也绝对不会信,更不会当真,只把他看做小孩子,塞过来一杯热茶,一盏羹汤,甚至还给他洗脸洗手,无微不至,却连个回响都听不到。
门里无人响应,卫燎长长叹一口气,顺着冰凉门板滑下来。
他只觉得自己是个奔袭千里却扑了个空的游骑兵,困顿萎靡,当下也顾不上这个姿态实在难看,蜷在门口,像一坨被人丢弃了的小垃圾。
圣诞假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傅希如的时间又一向比较弹性,说不定就是去哪里玩了,根本没有告诉他,又或者带着朋友圈里晒过的哪个翠眉红粉的美人度假,往西是拉斯维加斯,往东还可以回国见家长,他来之前又因为某种暗含幽怨的情绪不愿意告知对方,能怪谁?
卫燎哼哼唧唧的委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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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发把自己缩成一团,心灰意懒,手机也不想掏,眼泪也不想掉。
他喜欢上傅希如是很久远的事情,回想起来简直如同远古历史一样含混不清,能告诉给别人的也不过两家是生意伙伴,通家之好,早不知道何年何月就和对方相识,因为太过自然,其实连什么时候沦陷的也不清楚。
傅希如比他大着五岁,虽然不算顶级年龄差,可其实真的差了很远。朦胧的最初印象就是父母把他抱起来往端端正正坐着的傅希如怀里一放。
就是这么悲惨的年龄差。
等到他摇摇晃晃上了幼儿园,傅希如早在小学风生水起,他上一年级的时候,傅希如就快要小学毕业了,他上了初中,傅希如在同校的高中部,再过一年,傅希如出国留学了,这一去千里迢迢,从此见面的机会更少。
卫燎正因为早早谙熟了这种无法跨越的漫长距离,因此异常急切,才知道喜欢二字怎么写,就把对方堵在墙角宣告:“我喜欢你啊,哥哥!”
就是这个哥哥的称呼坏了事。
傅希如笑笑,揉揉他还没消退婴儿肥的小脸蛋,柔声回答:“乖。”
卫燎被哄过一时,事后想起来简直捶胸顿足,粉嫩雪白的小少年几乎快要气哭。
往后他再没有叫过傅希如哥哥,奈何对方却很有做哥哥的自觉,不仅对他万分照顾,还在学校里替他出头,不要说明争暗斗,就连打架也毫不在意的亲自上场。
卫燎一颗情窦初开的心又酸又甜又痛又酥麻,怎能不在如此猛烈的炮火下沦陷?
此后他说过很多次爱慕,多得叫自己都觉得满溢,偏偏傅希如总不肯当真。
其实也并非不能服众,毕竟一个太年轻,一个太无情。两人的家庭都不太简单。卫燎有个将近能做自己爸爸的大哥,连大侄女都比他大几岁,傅希如家里还有个弟弟,天然知道怎么做哥哥,且奉行的是英教育,这一套不讲究爱情。
卫燎也知道自己这年轻人的爱意并不可靠,可对方连考察都不肯考察就推开,只觉得很受伤,好像他一点也不值得留驻一样。
他不承认自己恋爱脑,又觉得自己实在值得顾影自怜,成天都是情情爱爱,等到时候也跟着出国了。
傅希如还没到继承家业的时候,他父母老当益壮,所以留在美国读phd,还是纯理论研究方面的,看上去很自得其乐,卫燎早研究过八百遍他的朋友圈,就是个家里有矿品味脱俗人设清新立意高远的富二代。
没有女朋友,也没有男朋友,有几个女伴,人种全齐,圈子不小,夜生活适度,总之,简直完美,标准模板。
反观卫燎自己,就是一条为爱走钢索的疯了的咸鱼。
他也疑心自己还没有定性,因此如此疯狂,又觉得倘若他的感觉不算真实,那这世界他妈的还有什么可以相信?
正从感情问题升华到存在与虚无的哲学问题,公寓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卫燎懵懵懂懂一抬头,正看到傅希如居高临下,隐含惊讶,又马上转换成包容的表情。他鼻子一抽,踉踉跄跄站起来,因酒而表现十分真诚:脚下拌蒜,直扑进了傅希如怀里。
傅希如接住他的动作熟练,简直是司空见惯,卫燎却不是故意的,毫无预料的一扑,当下却不想站起来了,哼了一声,软绵绵的往下滑。他年纪还小,刚过了十九岁的生日,在傅希如眼里简直是个大号的兔子玩偶,被轻而易举的挪进去放在沙发上。
外头大雪纷飞,全城交通困难,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断电,但室内温暖明亮,还有一丝爆米花的香味。卫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饿过头了,其实那是傅希如和天堂的味道。
傅希如拿来一条热毛巾,还给他脱了外套,边擦脸边问:“来之前怎么不先打电话?”
卫燎有气无力,哼了一声。
傅希如又问:“怎么过来的?你没有自己开车吧?”
卫燎摇头,一脸头疼的表情。
“在哪儿喝醉的?”傅希如毕竟聪明,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已经灵光一闪:“你不是来看我的?来找谁玩?怎么让你喝成这样?”
都说酒后吐真言,偏偏卫燎就是一声不吭,赌气一样,把自己憋成一个嘴巴严实的河蚌,问到最后甚至抬起双手盖住自己的眼睛,不看不听不回答。
傅希如把他的手拉下来,用毛巾再擦一遍他的下巴和掌心,动作却心不在焉,他翻开卫燎不自觉蜷在一起的掌心,又剥开他的领口查看锁骨,猛然发觉这简直是独守空房的妻子查看外出应酬的丈夫身上的蛛丝马迹,摇一摇头放下了。
卫燎趁着这个功夫滚进了他怀里,蜷着身体宛如一只并不驯顺的小猫咪,声音低低的:“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再也不能这样爱任何人了,世界上不存在这样的选项。
傅希如的沉默让他浑身发疼,觉得委屈,想恨恨的说些什么,却没积攒什么力气,干脆摆出一副天真无邪,在他大腿上翻了个身,笑:“圣诞礼物,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坐飞机过来,但来的路上喝了一杯……”
千疮百孔,皮开肉绽。
他笑得很好,明澈直白,天真又炽热,没心没肺的样子,眼睛里却裹着一层透亮的水膜,闪耀璀璨,如同星子,目光轻轻的,好像蝴蝶的翅膀,只和傅希如对视了一下,就马上挪开。
傅希如被他看得心惊,两人都知道勉强,于是惊喜也草草场,只留下岑寂。
卫燎想的是不是我要如此冷清,我只是无力为继。
傅希如却不像是在想什么,片刻之后十分捧场,把他抱起来的同时道:“好,我很惊喜。”
他最大的优点就是什么话都能说的认真,一点不像敷衍,好像总是很走心。
卫燎软趴趴的任他抱,一直起来两行眼泪就脱缰而出,他也觉得丢人了,连三赶四用手背一擦,正碰上傅希如沉沉双眸,委屈倾泻而出,一抿嘴角,万分倔强,却不住想哭的表情。
爱啊,爱。
他被当做小孩惯了,正搂着傅希如的后背,倘若他们确实是情人,这画面该多暧昧,又多甜蜜。但偏偏并非如此,不仅没有情人,也没有暧昧。
傅希如腾出一只手给他擦眼角亮晶晶的泪痕,叹了一口气:“累了?是我不好?”
这话的本意大概是你追累了吗,卫燎自然无从了解,闷闷点头,伸手扯过对方的衣服盖住脸,欲盖弥彰:“我要睡了。”
他憋着哭腔,声音又沙又奶,格外好欺负的样子,傅希如也不多话,径直把他抱到自己的卧室。
客房不是没有,但仓促之间来不及拾,何况……没有必要了。
卫燎往床上一倒,马上意识到这是傅希如的味道,简直如同海洋把他淹没,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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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所措,抓着被角,见傅希如还不走,又抓他的袖子。
傅希如自以为领会他的意图,在床边俯下身给他晚安吻,在额头一触即分,略作迟疑喝醉了的卫燎就一把搂住他的脖颈,猛然抬起脸追加了一个吻。
真正的吻。
一瞬间天昏地暗,无论敌军我军都方寸大乱,尚未来得及拒绝,卫燎头昏脑涨,可以推说自己什么都不清楚,只凭一腔热忱和无处发泄的苦恋闭上眼睛追求这一晌之欢,傅希如却是清清楚楚,毫无借口的被一个醉鬼拖到了床上,得寸进尺的把手伸进了对方衣服底下,从柔韧的细腰摸到了胸前。
卫燎弓着腰意乱情迷的喘息,脸颊染上两片醉颜红,浑身上下都滚烫又软绵,穿着衣服也好似赤裸一样,因为被堵着嘴只漏出几声闷哼。
他还纯洁得很,一被亲就找不到东南西北,任凭裹挟着哪儿都愿意去。
这甜头简直是穿肠毒药,只要尝过一次必定念念不忘,可是现在还没有完,余韵绵长,于是也根本叫人无暇去想什么毒不毒的,只是把满腔爱意都藏在舌尖,在高热的吻之间送达。
肢体比语言更擅长传达爱意与臣服,没有言语,人心是多么赤裸裸啊,一尝既知,因为所有滋味都是兜不住的秘密,全猝不及防的摊开。
卫燎融化的彻底,被亲得顺服,喘息不过来的时候才结束,结束后抱着傅希如的脖颈,感觉到他埋头在自己颈窝,闭着眼不肯醒来,昏昏欲睡,像只暴雨之中终于回家的小狗,温顺又安稳,哼哼了一声“哥哥”,就睡着了。
只留下傅希如一个,在突然成形的温柔乡里沉默着,对他的容颜做一种观想。
卫燎的眼睛底下有一颗泪痣,但其实不常掉眼泪,反而性情倔强,即使喜欢一个人,也喜欢的毫不服输,已经好几年没有这样叫过他一声哥哥。嘴唇微肿,难叫人回想起方才发生的事,又觉得那实在是一种很漂亮的红。
他就是个很漂亮的小孩,看面相无忧无虑,天然快乐又心满意足,想的事情就是那些,爱啊想要啊,圣诞愿望和平安夜糖霜味的雪。傅希如抚摸他饱满的面颊,触手柔润又温暖,热乎乎的,熨帖又出奇熟悉。
满是踏实的人世间的烟火味道。
把一个人当做另一个人的锚准,未古怪而且不安稳,傅希如一向避这种事情的发生。他探寻一种东西,总觉得自己的人生差点什么,卫燎差点就要一头撞上来填补,却因他疑虑过甚而未能成功。
理智的人向来如此,绝不轻易连累别人,即使生命中确实缺了某种东西,他也要自己先研究透彻,不肯莽撞的让别人就一步踏入。
缺的那是卫燎吗?
从前似乎不是,但现在是了。
这是多么惹人怜爱的一个小孩啊,谁能经年累月的拿着他眼巴巴望着的东西不给他?他已经足够执着,也足够热情了,连眼泪都是滚烫的,何况傅希如哪有资格审视他?
卫燎是说过,“你不相信我爱你,好啊,那你就考验试试看。”
但爱不是能考验的,它只是发生。
就好像圣诞的惊喜,就好像不知从而来的大雪与眼泪,就好像这个无名的吻,虽然没有理由与名字,但发生的实实在在,且永远留存。
他像是要印证自己的某种想法一样,又轻轻在卫燎的嘴唇上亲了一下,换来一声哼哼,和轻微的扭动,卫燎仍旧牢牢地抱着他的手臂。
醒来时窗外如此安静,卫燎头疼,娇气的往被子里一缩,猝然碰到一个胸膛,吓了一跳,瞬间清醒过来往背后看,却撞上一片赤裸的肉色。
再往上是一张熟悉的脸,吓得他马上盲摸傅希如裆下,摸到睡裤才略微一定神。
没睡就好,没睡四舍五入就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好说。
虽然睡了可以顺理成章负起责任,但心理这关难过,何况傅希如也未必心甘情愿,实在不美。卫燎咂咂嘴,劝阻了自己的蠢蠢欲动,硬是遗忘了沉甸甸的手感,爬起来准备先逃离现场,却不料被子外的空气寒冷刺骨,让他再次缩回了封印之下。
“停电了,你可以再躺一会。”
傅希如也醒了过来,解释一句,熟门熟路伸手往他腰上一搂,懒洋洋的又闭上了眼睛。
卫燎……卫燎骨头当然不硬,被这么抱着马上投诚,装出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嗯。”
他酒量还行,但昨晚喝的岂止一杯,不仅断片,而且醒来之后浑身难受,就算背后紧贴着傅希如,也安稳不了多久,就在被窝里辗转腾挪起来。
两人有一会没说话,卫燎正拼命回想他们上一次躺在一起睡是什么时候,想来想去,也不超过十五岁,正感慨万千,心情复杂,背后伸过来一只手,放在他太阳穴上慢慢揉,傅希如也突然出声了:“头疼?”
卫燎宛如被拿住命门的小妖,浑身僵直不再动弹了,半晌颤巍巍的用鼻音回答:“……嗯。”
态度十分谨慎。
他是不记得自己昨晚大概做了些什么,只模糊想起来躺在沙发上的时候傅希如好像问过他喝了多少,来见谁的,往后就差不多全忘了。不过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前车之鉴,卫燎差不多放心,只是觉得傅希如很没有自知之明,居然光着上半身和自己躺在一个被窝里,不知道是对自己的人品有信心呢,还是对所谓问心有愧的不轨之心毫无了解。
反正卫燎一向是摸不透傅希如的心思的,因此连他对自己的好都摸不着头脑。想相信对方没有私情,却禁不住脑补,想认定这就是暧昧,又怀疑傅希如并不以为是。
想来就算他爱上傅希如是犯罪,傅希如本身也就是他的牢狱了,单恋本身就是赎罪的过程。
就好像仰头望天的狂人摘不到星星,只能跌进深坑一样。
卫燎想得更头疼,翻个身咸鱼一样把脸埋进枕头,满怀懊恼。他是忘了自己还和傅希如睡在一起,转身的时候才感觉到自己紧贴着傅希如是什么意思,顿时变成了装死。
他这么一闹,按摩自然是没有了,傅希如抬起放在他身上的手,让他顺利的改变了姿势,这才落在他的后脑勺上,梳理脑后紧绷的筋络,提起他的后颈皮慢慢揉捏。
卫燎被揉得浑身发麻,细微电流从皮肤到骨髓,流窜至四肢百骸,让他无法遏制的生出一种极其下流的联想,死死咬住牙关才没出声,被照顾得好像遭了酷刑一样。
他只觉得爱一个人是如此多灾多难,连亲密接触都变成毒药,又觉得自己如同灰尘一样渺小无助,在傅希如的手底下真是方生方死,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委屈突如其来,因此过了一会才意识到傅希如忽然停了手,掌心覆盖在他被揉得热乎乎十分舒服的后颈上。
是走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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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燎也猝然察觉几分尴尬,讷讷边说话边揭开被子:“该起床了……”
他家教严,父亲刻板,大哥是另一个亲爹,作息是很老派的,赖床本身就有很重的愧疚感,何况和傅希如同床绝对算是一种煎熬,还是趁早解脱的好。
然而一揭开被子,就立马打了个抖,在冰冷的空气里败下阵来,叭一声闭上嘴往被子里一窜,权当自己方才什么也没有说过。
傅希如被他逗笑,顺手把他往怀里一拉:“捂捂。”
卫燎被他的语气和怀抱弄得晕晕乎乎,也不说话,安心的躺着,这就给了傅希如机会,继续昨夜的审讯:“昨天怎么喝醉了?”
在卫燎看来,这个开头未惊悚。他醉着的时候可以含糊其辞,任性的一句话带过,醒来的时候要给出解释,就难要遵循逻辑,但遵循逻辑的解释,他说不出口。
一路跨越几千公里,抵达目的地的时候才发现要来看你就只有借助酒的麻痹,否则绝无这种勇气?
这多可悲呀。
何况这所有一切的问题其实都只有一个答案,但这个答案本身就是个问题。
我爱你,你能爱我吗?
卫燎平生未曾尝过匮乏的滋味,可是在傅希如这里,他简直是一贫如洗,得不到对方的爱情,就是一无所有。
而这傅希如并非不知道。你既然都已经知道我爱你,为什么不能一通百通,不再问这种问题呢?你不仅有答案,你还有权杖,你的手里握着我的性命。
“我成年了,我当然能喝酒。”
最终还是只能胡搅蛮缠。
傅希如轻声笑了笑,好像在走神:“嗯,就算是你没有成年的时候,其实也没有少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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