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萧二河
“姐姐,20号是我的生日,你要送什么给我呀?”
我狗腿地给他**揉腰揉屁股,揉得我们又要在浴缸里干起来了,结果他说没有要送的,真没有,我立刻就萎了。
第27章
林追蜷在床头,把鱼缸举到头顶,从下往上看鱼在水里游,他穿的是我的睡衣,松松垮垮的领口大敞,露出一截白皙瘦削的肩头,他仰头时嘴巴会微微张开,隐约可以看见粉嫩的小舌尖,好可爱,看得我心化得一塌糊涂。
他现在下晚自习回来都不读书了,洗完澡就抱着那两条鱼看,给他们拍照,在相纸背面写饲养日记,我困了,就拉他跟我一起睡。他正趴在床头柜上写东西,屁股又圆又翘,我忍不住对着他的小屁股蹬了一脚,他立刻丢下笔扑过来跟我打架。我把他的两只手压在头顶,他挣扎得很厉害,睡衣都掀开了,露出平坦雪白的薄肚皮,他底下只穿了条灰色三角内裤,蹬着细细的长腿,活似只绑在解剖台上的青蛙,我被这只青蛙蹬得春心荡漾,但我们约定好工作日不**,要一起早睡。
“萧琅,我问你个事。”他把相纸夹在床头的麻绳上,然后躺到我身边。
“你说。”
我躺在床上看他写在相纸后面的字,密密麻麻的,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给那两条鱼或者是萧琅和林追编故事,我随手抓到一张4月13号的,说是林追和萧琅吵架了,于是林追变成了一条鱼,萧琅很着急,可是林追混在鱼群里他看不出来,于是他就趴在鱼缸边喊姐姐,于是其中一条鱼就变成了林追。故事写到后面没位置了,他的字就越来越小,最后还有一行:但那只鱼不是原来的林追我操,什么鬼,我头皮阵阵发麻,赶紧换一张,4月17号,啊,这张是今天新鲜出炉的,林追是个坏蛋,他讨厌自己,于是他就把自己丢进路边的垃圾桶,被垃圾车载走,于是这个“是”的最后一撇飞了,应该这时候我刚好踢了他的屁股,故事在这里戛然而止,我发现他不会讲故事,短短一个故事里有好多于是,我抓过床头的笔,帮他写完这个故事:林追是个坏蛋,他讨厌自己,于是他就把自己丢进路边的垃圾桶,被垃圾车载走,于是划掉,萧琅找了好久好久,在垃圾场里边哭边找,哭才能显出我的深情,终于找到了脏兮兮臭烘烘的姐姐,把他抱回家洗干净,洗得香喷喷的,唉,写不下了,我只能把字写小点挤一挤:然后他们抱在一起睡觉。
“你生日礼物想要什么?”
“随便。”
“不然我去纹个萧琅我爱你生生世世不离不弃直到天崩地裂海枯石烂也永远不变心……”
我让他住嘴,因为以他的**长度,最多只允许他纹到海枯石烂。我仔细想过纹字确实很土,他抗拒也正常,纹图案会好点,而且要纹与众不同的,除了我们没人知道是什么意思。我提议纹白孔雀和猎人,但猎人很奇怪,用猎枪来代替,纹在左胸口上,离心脏最近的位置,以此来证明我们有多相爱。
我自认为极具有艺术天赋,但毕竟不是科班出身,还是得由老哥给我最后润色,可我把草稿图发给老哥后他久久没回我,我只好打电话给他,老哥说看到了,太辣眼睛不想回。我说这是我要纹身上的,你帮我好好画,老哥感到匪夷所思,为什么你要纹一只鸡和水管,靠啊,哪有他说的那么丑!孔雀和猎枪啊,很难理解吗?他又问我什么时候要,我说19号,我打算生日那天和林追一起去纹,老哥说可是今天18号,我不解,18号怎么了,你画个简单的图案就好,太复杂的纹着也疼。老哥暴怒:你他妈要不是我弟我早把你这种**甲方给宰了!我赶紧讨好他,老哥老哥mua,老哥毫不领情,还威胁要把买给我的生日礼物给退了。
虽然林追说他怕疼,但他很能忍,由始至终都一声不吭,直到那只血淋淋的白孔雀长出来,然后他抬起眼看我,我莫名想起昏暗巷子里的小妓女,眼睛湿漉,又脏又美所以我起了色心,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最后竟然会变成爱情。
我指着胸前的猎枪郑重地说,我是属于你的。他那块刚纹好的皮肤还在渗血,他其实很疼,出了一头薄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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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露出一个倦懒的笑意,我也是属于你的。
我们然后一起回家,等老哥回来。老哥每年都会给我过生日,今年也不例外,而且他特别拉风,骑了一台重机车,我在屋里听,以为有只大怪兽在咆哮,一进屋老哥把车钥匙丢给我,说是送我的生日礼物,然后叫我们来吃蛋糕。
其实我并不爱吃蛋糕,太腻了,但老哥非要买给我,哪怕他也不爱吃。老哥总说我生活没有仪式感,就算不吃也得唱完生日歌许愿吹蜡烛。
“老哥你真是太好了!”
我欢呼着脱了衣服向老哥扑去,被老哥接住后按进沙发里一顿爆捶,说我一身白斩鸡根本不够看,还敢刷流氓,我好委屈,我只是想给他炫耀纹身而已,老哥第一句话不是好不好看,而是问我疼不疼,疼啊,当然疼,可我不能说,说了老哥肯定笑我活该。我让他看看林追的,他说不用了,来吃蛋糕。
老哥买的是数字蜡烛,一个1一个7,插在草莓奶油蛋糕上,把客厅的灯用遥控给关了,和林追一起给我唱生日歌,我在很小的时候就有个疑问,生日许愿到底是向谁许愿,难道向蛋糕吗,你都要把它吃掉了,它怎么可能帮你实现愿望?可能由于我搞不清楚许愿对象,因此生日愿望从未实现过。
生日蛋糕老哥和我都不爱吃,统统都给林追,林追很努力地吃,但肯定是吃不了这么大一个,我让他吃不完就扔了,反正我这辈子就没吃完过一个蛋糕,林追坚持要吃完,不然生日愿望就不会实现,我和老哥纷纷表示震惊,于是我实话告诉他,我压根就没许愿。
临近十二点,妈妈给我打了个电话,祝我生日快乐,我猜她早给忘了,是老哥跟她说的,以前我从未有过这种猜想,也许我真的变聪明了些。
林追的一模考了全市第二,紧接着五月上旬又有二模,下旬三模,然后去高考。我依然每天游手好闲,保持中等偏上的成绩,每天中午去林追的教室里陪读,顺便守护那两条鱼,生怕他出去打个水回来,徐星元就把萧琅抓出来烫死。
纹身结痂的时候,我的心就和伤口一起痒,很想找个人炫耀,现在纹身好透,我更是抓心挠肝地想,最后目标锁定在徐星元身上。于是我向他发出诚挚的邀请:
“学长,要不要一起去上厕所?”
徐星元头也不抬地嘲讽我:
“你是女生吗?上厕所还要人陪?”
“姐姐也去。”
“我不去。”林追不配合我。
那没办法了,我故作神秘地对徐星元说,我给你看个东西,徐星元下意识抬头,我猛地把校服掀起来,露出左胸口的猎枪,像是炫耀一枚光荣的勋章:
“酷吗?我和姐姐的情侣纹身!”
“……你是傻逼。”
徐星元翻了我一个白眼,又把脑袋低下去,一直唧唧歪歪,林追也是傻逼,你们两个傻逼真绝配,少他妈来烦我……林追听了,转过身来,他的校服特别宽大,没扣扣子可以露出很大一片胸口,他拉下领子:
“阿徐你要不要看我的?”
“看你妈,”徐星元骂骂咧咧地瞥了眼,“……还行吧。”
我们用拍立得拍了很多纹身的照片,我慷慨地送给徐星元一张,徐星元接过一看,皱着眉头揉了,嫌弃地丢进垃圾桶里。
尽管林追尽心尽力照顾那两条鱼,但黑色的那条似乎状态不太好,这几天甚至游着游着突然翻肚白,过一会又恢复正常,看着滑稽又无奈,红金鱼倒是活泼得很,丝毫不受影响。我们只好把两条鱼隔离起来,上网查了很多种方法,什么换水,放盐,晒太阳……总之死马当活马医,林追每天都带着黑金鱼去上学,连书都读不下去了,午休就趴在书桌上看着它发呆,仿佛这样能把它看好。最烦的是徐星元这个贱人,不说话会死,幸灾乐祸地吹口哨,说萧琅命不久矣了。
某天早上我睡得正香,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哭,一睁眼就是哭得梨花带雨的林追,他说萧琅死了。我刚醒,脑子不清楚,以为他做噩梦,把他圈在怀里,乖,别哭了,我没死呢。
“萧琅萧琅……”他抽抽噎噎地叫我名字,眼睛哭得红彤彤的,像个凄惨漂亮的小寡妇,看他这样我就更舍不得死了,“金鱼,金鱼死了……”
“……”天,我该说他幼稚还是感性,爬起来一看,黑金鱼翻着肚子漂在水中,早就死透了。说实话我是没什么感觉,又不是我在养,我跟他商量,不然我等下回来再买只给你?他说不用了,把红金鱼摆在窗台上。
吃过早饭后我出去打篮球,而林追则在家复习准备二模。校队在五月中旬有个市联赛,周末学校体育馆不开门,校队队员只能去露天篮球场,由于南方沿海城市天气热,五月上旬气温就到了三十几度,特别是中午,晒得我全身发烫,每个人都热得汗流浃背,索性把上衣都脱了,我也脱,李泽宇看到我的纹身,乐了,哎哟老萧,你怎么纹了把98k?我很高兴,因为这世界上除了我和林追,谁也不会懂这是什么意思。
我直到傍晚才回家,经过水族店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没买。
客厅没开灯,我上了四楼,也是一片漆黑,我开了灯,发现林追正躺在地上睡觉,手边还放着鱼缸,里面的红金鱼僵硬地浮在水面上。他醒过来了,立刻献宝似的把鱼缸捧到我面前,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
“你看,林追也死了。”
我忽然有些害怕,我知道红金鱼是被他晒死的他比我想象中的海妖爱我,也许他真的会为了我去死。
第28章
今天林追去三中二模考试了,没有在学校,我午休没事干就翻题目出来写。我们每天的午休值日班委是固定的,今天星期四,值日班委是郭茹薇,李泽宇说所有值日班委里只有她会记我名字,所以我每周四午休都是缺勤。
“萧琅。”
“到。”
“不许替点!”
“今天我在。”
郭茹薇惊讶地抬头,我和她对上视线,她瞪了我一眼,立刻低头点下一个人,李泽宇贱兮兮地笑,郭茹薇还喜欢你呢。
又来了,李泽宇总说谁谁谁喜欢我,然而我半点都看不出来,比如郭茹薇,我只看出来她死逮着我不放,所有班委里就她最爱记我名字,我他妈真没见过哪个人的喜欢,是给对方找不痛快,如果这就是她的喜欢,那我也太惨了。不过我猜,可能这就是喜欢和爱的区别吧,喜欢有千面百孔,但爱只有一种,他们不会理解的,除非他们在十六岁遇到林追,然而林追已经被我先遇见了,他教会我很多事情,数学和物理的最后大题,化学公式的配平,避孕套的使用,涂指甲油,说谎……至于我爱他,那是与生俱来的自然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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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二模后林追难得放两天假,我要出去练球,就带上他一起去。
我很讨厌夏天准确来说是很讨厌热天,我总是在大太阳下跑,让自己动起来,这很正常,毕竟球场上每个人都在动,但我必须保持一刻不停地运动,让血液像江河一样循环,沸腾,一旦停止,就会感觉整个人正在无声地爆炸,伴随着被太阳晒得头重脚轻的晕眩感,汗液从毛孔中冲出来,把我闷在一层粘腻的水膜里,这个时候整个世界都被热得扭曲,世间万物都热得要融化了,太阳,地面,篮球,呼喊,空气……所有的一切都令我感到窒息。
唯独林追不会给我这种感觉,他坐在球场边的栏杆上,那里有树荫,他穿着短袖衬衫,从宽大的领口里露出一截细细的脖子,他头发长了许多,乌黑的发尾黏在白皙的皮肤上,会因为我的进球而欢呼,热烈又天真,他带给我的是融化感,我心甘情愿被他融化,就像此时此刻他嘴里冰棍。那根冰棍正在滴滴答答地淌水,冰棍汁沿着他的手指往下流,透明的汁液流到手背和手腕上,他赶紧伸出猫一样粉嫩的舌尖舔掉,就像舔我的**那样,**又**,我不知道是因为剧烈运动还是因为他,总之我**了,我只好又让自己跑起来。我想**,直接就压在滚烫粗砺的篮球场上干,脱掉他的裤子,掰开白花花的屁股肉,把**狠狠插进小**里,直到把他干成一滩软腻腻的奶油,而我也被热得融化,化成蜂蜜,我们搅合在一起,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会比我们更甜蜜,最后我们被毒辣的大太阳晒干,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哎哟!”
有人传球传偏了,篮球朝林追的那个方向飞去,林追跳下栏杆,伸手接了,他暴露在灼烈的阳光里,他好白,整个人在强光下盈盈发亮。他跑起来很轻盈,仿佛一只欢腾的鸟雀,裤管下是一截白得晃眼的细脚踝,他把球往地上拍了两下,丢还给我们,大家争相去抢,古代小姐抛绣球选夫婿也差不多这样,我赶紧也投身其中。
休息的时候我们都把上衣给脱了,拿水往脑袋和身上浇,好热,真的好热,我对上林追的视线,有种让我目眩神迷的魔力,以至于我胸口发烫,整个人仿佛一把上了膛的猎枪,蓄势待发。
傍晚我们一起回家,没太阳后天就不是那么热了,我跟在他身后,望着他瘦瘦的身子,装在宽大的衬衫里,衬衫很薄,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上身纤细的线条轮廓,他整个人就像一颗荔枝味软糖,看上去就很好吃,甜甜软软的,装在半透明的包装袋里,我又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心血来潮一个跨步上去,突然从他背后把他抱住,姐姐姐姐,他吓得肩膀一颤,随后很用力地推了我一把,干嘛呀你,臭臭。他把臭字说得很重,吓得我赶紧闻闻自己,额,的确是有一股汗味。我装作很受伤:
“那我只好把自己丢到垃圾桶里了。”
前方就是一个垃圾桶,我装模作样地向垃圾桶走去,被他拉住了,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接着弹了一下我的额头,语带笑意地骂我是小笨蛋,我继续委屈,你不是说我臭臭吗,他拐了我一肘,还学会撒娇了?不哄你了。
路过便利店,他进去买了两颗泡泡糖出来,说要跟我比赛吹泡泡,这个比赛我喜欢,因为我赢定了。我们站在街头,卖力地嚼着泡泡糖,差点没给吞下去。
“准备好了没?”
“嗯。”
他吹了半个脸那么大的,就吹不下去了,在一旁煽风点火,加油,加油,哇,萧琅你好棒,好大哦,啊,受不了了,好大,啊,太大了……我操,好神经,我想捏住他的嘴,路人经过都向我们投来异样的目光,我在他的鼓励下,把泡泡越吹越大,几乎有我脑袋这么大,薄得能透过泡泡看到他的脸,他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他又想干什么?下一秒他就抬手要来戳我的泡泡,我赶紧躲开,这个泡泡实在大得夸张了,我一吸,操,居然破了,糊了我满嘴,我只好赶紧跑回家搓掉。
他就跟在我身后,我进了卫生间,在洗手池边搓得嘴唇发红,他捂着肚子哎哟哎哟地叫唤,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笑得前仰后合,他就是个小疯子,小恶魔,总会趁你不备时对你使坏,你却拿他无可奈何,因为大部分时间他都很乖巧听话,你想欺负他,就必须先让他欺负你,这样才不会于心不忍。我把手上的水甩在他身上,冷酷严肃地宣判:
“我要惩罚你。”
闻言他抬起脸,笑意盈盈地问,你要怎么惩罚我?他一笑,我马上心软了,舍不得打他的屁股,直接就地开始**,我要把他也变得汗津津臭哄哄的,这样他就不会嫌弃我了。
我们做得昏天地暗,像两条**的狗叠在一起,从卫生间爬到客厅,随便哪里都可以干起来,没有人能来约束我们,我及其讨厌别人对我指手画脚,告诉我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早恋,同性恋,穿女装,性行为,只有在这栋房子里,我们可以无所顾忌地做着任何有悖常伦的事情。
爱情和性,给十七岁的我带来超乎寻常的亢奋感,我利用这种亢奋感,来对抗成长必经的溃烂。
“姐姐姐姐,这个怎么写?”
他轻描淡写地瞟了眼,这个高考不会考,不会也没关系,啊,残忍,他就是不想给我讲。
“哪题不会,我来给你讲啊?”
徐星元边转笔边得瑟地抖腿,满脸写着“我来普渡你”的慈悲,他绝对是吃饱了撑的,我才不稀罕他给我讲,就说你滚边去。然后趴在林追身边,看他写英语的阅读理解,英语我也很不喜欢,要背,我讨厌一切需要背诵的科目。
“这个你选不选得出来?”
他把题目挪到我面前,这还是他第一次问我题目,我赶紧认真审题,半猜半蒙选了个b,他又看了一会,我总觉得是c,我说那就选c,你选什么就是什么,他翻答案一看,是b,他笑了笑,亲我一口,你真棒。我膨胀了,搂着他一通狂亲,他咯咯发笑,却没有推开我,骂我是小色狼,啊,这个称呼不知为何,深得我心,等我长大了他可以骂我大色狼,等我老了他可以骂我老色狼,等我死了,他就骂我死色狼,嘿嘿。
只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椅子晃得厉害,低头一看,居然是徐星元在踹我们的椅子,我转头凶神恶煞地瞪了他一眼,他一直冲我挤眉弄眼,想干嘛啊?勾引我吗?这时林追也紧张地推了我一把,我这才发现窗外不知何时站了个有些肥胖的男人,与我视线交汇,林追一瞬慌张过后,又变得面无表情了。
“林追,还有你身边的那位同学,你们出来。”
教室前面还坐着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纷纷转头看我们,我拼命记住他们的脸,要是他们敢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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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老子和他们没完。
“陈老师,他们就是闹着玩的,”徐星元赶紧站起来替我们解释,“他们是表兄弟,真的……”
陈老师让徐星元坐下,午休保持安静,带我和林追到楼道里,他问我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我说高三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你肯定不是我们年段的,高一还是高二年?一看就是老教师,不好糊弄,我只好老老实实地报上班级和名字,他看看我,又看看林追,把大肚腩挺了一下:
“你们在谈恋爱?”
我很早就设想过早恋被发现的情况,然而事实总是超乎想象比我想象中要无趣和不浪漫,不知道林追是怎么想的,他比我聪明,所以在他开口前我不敢说话。
“没有。”林追沉默很久后说。
“别狡辩,我看到监控了,”陈老师痛心疾首地说,“林追啊,我以为你是个很优秀的孩子,但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那陈老师你看要怎么办吧,还有不到一个月就高考了,我成绩也没有因为谈恋爱而下滑”
“我管的是你早恋的事情吗?!”陈老师突然拔高音量,打断了林追,“你们都是男生吧?啊?你们是同性恋啊!同性恋!”
他说“同性恋”这三个字说得咬牙切齿,我和林追就低头任由他骂,骂我们伤风败俗,神有病,是耻辱,我好几次都忍无可忍地要揍人,被林追死死拉住。
“你们去打电话叫你们家长来,家长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放你们去上课,打完你们去办公室里待着,去!”
我们一起去厕所里打电话,我打给老哥,跟他简单说明了情况,老哥说他可能真的是上辈子欠我的,我知道他一定会来。而林追则脸色惨白,一直咬下唇的皮,咬得鲜血淋漓,我赶紧捏着他的下颚,让他不要再咬了。我提议找个假冒的家长来代替,他摇头,上次江济川来过家长会,老师见过他的样子,我说可以找个老一点的当你爸妈,他摇头,老师没这么好骗,露馅了更惨。
直到现在我还没什么“落网”的实感,我们居然就这样被抓到了?因为在教室里亲了个嘴?
我说不然我们逃吧,不上学了,反正你还不到一个月就要高考了,到时候再来考试就好,林追笑了。
“傻吗你,没事的,”他过来握我的手,天气很热,他的掌心却冷冰冰的,“等下我说话就好,你乖乖的,好吗?”他把脑袋靠在我的怀里,轻轻拍着我的背,柔声安慰我,“别怕,姐姐保护你。”
我梦想中的婚礼现场变成了浸猪笼,**妈的。
第29章
打好电话后我们在厕所里躲了一会,看了眼手表,再躲下去都要午休结束了,只好去办公室。
我俩的步伐都很沉重,宛若奔赴刑场受死。我想起小学课本上有一篇课文,写的是一对男女革命家,要被敌人抓去枪毙,他们就在刑场上结婚,闹革命和同性恋,在某些方面有共同之处,所以我和林追要是因为同性恋被抓去枪毙,我也要和他在刑场上结婚,遗言我都想好了,我要大喊同性恋无罪,我爱林追,林追脸皮薄他可以不用喊,不,他还是喊吧,他喊我爱萧琅,然后我们再被枪毙。
高三办公室里的老师很多,不过没人来理睬我们,我去边上拖了两张塑料凳来坐,我很不喜欢坐这种凳子,没靠背,但总比干站着强。我们沉默地坐了一会,有老师发现林追了,很关切地问他怎么啦,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要问,林追礼貌地笑笑,没有,谢谢老师。
其实回去上课也是无聊,顶多就是被记旷课,那个陈老师应该会联系我的班主任,来一起拾我,我不怕,最坏的结果不外乎就是退学,我小学和初中都被退学过一次。小学是因为什么原因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从那之后,我总是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幻想,比如我一拳打下去,打在对方眼睛上,眼珠子像布谷鸟报时钟那样弹出来,连着神经和脉络,吊在眼眶外晃,我就很想实践看看,老哥说绝对不行。初中被退学是因为打老师,总之我就是个坏孩子,坏孩子干坏事天经地义,如果同性恋是干坏事,那林追也成了坏孩子,我既不想他变坏,又希望他陪我一起坏,好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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