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萧二河
这些照片都是很稀疏平常的生活照,照片上的林追五官还没完全长开,比现在还要像个女孩,有一双玻璃珠般漂亮又空洞的眼睛,冷冰冰的,不爱笑,我觉得这个女孩也是他,林追可以是任何性别。
所以这个女孩是林追的……姐姐?为什么林追不跟我说他有个姐姐?
我废了好大的劲才把满地的考卷资料全部捡完,一一对应科目夹进教辅材料里,他一个理科生,居然还有本高一年历史的教辅材料,八成是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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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照片的……算了,他只要一翻肯定知道书被动过,问起来就实话实说。
他在我临睡前回来了,一进门他就丢了书包,钻进暖洋洋的被窝里亲我,神特别亢奋,非要拉我起来和他做`爱。我动了他的东西有些做贼心虚,不敢骂他神经,而且我也想干他,就把裤子脱了,让他坐上来动,我就像一台给小孩子坐的玩具投币车,小孩子因为车身的摇摆和欢快的音乐,获得快乐,他在我身上一颠一颠,发出舒服的叫`床声,获得快乐。
“为什么这么开心?”
“因为事情都办完了呀。”
他被我干得腿软了,没什么力气,就把两条腿架在床头,又直又细,在暖色的床头灯里莹莹发亮,我们躺在床上抽烟,我把烟灰缸放在肚子上,完全不顾虑潜在的安全隐患。他总爱开玩笑说要把烟灰掸进我的肚脐眼里,我威胁他敢掸进我肚脐眼,我就掸进他嘴里,他听了咬着细细的滤嘴咯咯发笑。
他这个姿势让我瞬间想到照片上的那个女孩,我想问,却还是忍住了。我们一起在浴室里冲澡,说了点日常。再过两个星期就放寒假了,他是应届考生,寒假只有两个星期,他要被编入清北班,还得晚自习,我光听这些字眼就非常难受,他却习以为常。
“对啦,你不是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跟我说吗,是什么呀?”
额,我考了年段二十六……可他是年段第一,年段第二就成了人生滑铁卢,我赶紧往身上搓泡沫,没什么,骗你的,就是想要你快点回来。他噢了一声,颇为讶异地挑挑眉,你居然会骗我了?
我躺在床上,听他翻书的动静就忍不住神经紧绷,他翻了一会,没声了,我赶紧闭上眼强迫自己三秒入睡,却感觉到有人正往我耳孔里吹气,徐徐地叫我名字,萧琅,萧琅。
听不到听不到……
“你是不是动我的教辅了?”
“我知道你没睡。”
“我要生气啦。”
我顶不住压力,睁了眼,他和我面对面,我们灼热的呼吸织在一起,气氛过于暧昧了,这种情况下适合接吻,不适合生气,所以他啄了我一口,柔声问:
“为什么动我的书?”
“因为我生气。”
“生谁的气?”
“你的,”我坐了起来,“姐姐,你是不是还有个姐姐?”
“……”
他瞬间愣怔,我似乎把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给戳破了,还以为他会发疯,扑上来打我,咬我,要跟我闹个天翻地覆,没想到他很快就回了神,弯了弯唇,你看到啦?我点点头,赶紧坦白,我不是故意翻的,是我丢你书的时候掉出来的。
“是啊,我有个姐姐。”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有个哥哥也瞒着我,有个姐姐也瞒着我,我不懂这有什么好隐瞒的。
“因为她不在了呀。”
“啊,这样啊,额对不起……”靠,他不许哭,我他妈最不擅长的就是安慰人,而且大半夜的提起一个死人,我有点得慌。
“是我害死她的,”他对我微微一笑,“弟弟如果不相信姐姐,姐姐就会死掉。”
第23章
让我想想该怎么讲这个故事,应该从上个世纪千禧年将近,我的爱人诞生开始爱人这个词充满了令人头晕目眩的魔力,毕竟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怪罪自己的爱人,因此我不会怪罪林追。
姐姐是个陪酒女,工作时总穿黑色的亮片吊带裙,黑色的细高跟,又长又直的黑发她全身都是黑的,唯独指甲是红的。因为工作关系姐姐总是会喝很多酒,下班后醉醺醺地回来,满身酒气地拉着林追撒酒疯,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胡话。
姐弟俩塞在老旧的长沙发里,互相给对方涂指甲油,故意把对方画成一个丑八怪,嘲笑彼此,相互依偎在一起,用一台破相机拍对方,自拍。姐姐和林追都是瘦瘦的,皮肤雪白的,像两只生活在下水道里的白老鼠,娇小,灵活,敏感,脏兮兮。
故事讲到这里我已经失去了兴趣,如果不是林追的故事,我根本不会多听一个字,只是因为和林追有关。
我连他手心里细碎杂乱的纹路都记得一清二楚,我想了解他的一切。
有天姐姐说有人要杀她,这婆娘总是在喝醉后疯疯癫癫的,我在写作业她就来吵我,要死啦要死啦有人要杀我我好怕,小追你要保护姐姐噢!她整个人邋里邋遢的,妆花得可笑,细细的吊带从肩头滑落,头发蓬乱,像一团潮湿虬结的海草落在我的脸上。她喝醉了总会说胡话,所以我没有相信她。她紧紧拥抱我,在我耳边轻声说,弟弟如果不相信姐姐,姐姐就会死掉。
“那你去死吧,”林追莞尔一笑,“林逐,我会和你一起死。”
没过几天,她在一个雨夜里出去上班了,我坐在书桌前,隔着流动的玻璃窗看见她冲进雨中,裙摆的亮片在苍白的路灯下反光,像极了闪闪发亮的鱼鳞,她仿佛一只遁入海中的美人鱼,再也没有回来。
于是林追报了警,那场雨下了很久,将近一个星期才停。
雨停的那天,我和母亲去警察局认领尸体,在停尸间里,我看到了一只掉在罩尸布外面,僵硬的,烂白的,还残留着红色甲油的手。我走过去,握住了她的手,又冷又硬,给予我冰凉残酷的实感。
她突然回握住我,细长的手指插进我的指缝中,像一把坚固的锁将我牢牢扣住,我死活拔不出来,眼睁睁地看着她掀开了罩尸布,她有具瘦弱漂亮的身体,布满了青青紫紫的淤伤,小巧圆润的乳房,纤细的窄腰,深肉色的萎靡**她,或者是他,缓缓坐了起来,睁开惨白的眼皮,目光柔情万种。
“你不是说要和我一起死吗。”
……
我不知道是被手机闹铃吵醒,还是被梦吓醒,由于起得太猛,我又重重地倒进床里,下意识地伸手一摸,林追呢?!我的姐姐去哪里了?!我屁滚尿流地下床,大喊姐姐,林追,焦急地冲出卧室找他。
“噗噜噜……”他叼着牙刷,口吐白沫地冲出厕所,“噗噗唔噜噗?”
我焦急地抽出他的牙刷放嘴里刷,边刷边扒他裤子,他嘴巴空闲了,把牙膏沫从嘴里吐出来,你干嘛啦大清早的,幸好幸好,**还在。我又把他的睡衣脱了,他装模作样地捂住胸口,不要啊,啊,不要过来,我说少废话给老子摸摸奶,他只好把手放下来,我上手捏了几下,平平软软的,也没长出**,太好了。
“做噩梦了?”
“嗯。”
都怪他睡前给我讲了他的姐姐,被**后杀害埋在夜总会的后山上,至今为止还有一半的凶手在逃,这种太过小说的情节让我感到迷茫和不真实感,但转念一想林追还被扫过黄呢,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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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做了个光怪陆离的噩梦。视觉则不断切换,一会是林追,一会是第三人,由林追领衔主演姐姐。
他穿着黑色吊带裙,胸口隆起微微的弧度,有着圆润瘦削的肩胛骨,晶莹雪白的皮肤,用细长的手脚缠住我,坐在我怀里胡言乱语,因为莫名其妙的点而咯咯发笑。我快被他逼疯了,对他爱恨交织。
还好只是梦。
“都过去了。”他摸摸我的脸。
我看着他的裸体,忽然感到一阵侥幸,就算他长出乳房,长出**,我也无所谓,只要他活着,不被人**杀害就好。林追的姐姐很惨,萧琅的姐姐绝不会这么惨。
期末考完我就放假了,林追还在继续上课,我每天都和老哥厮混,早上和老哥出去打篮球,觉得很没意思。有些事情两个人做就很没意思,比如打篮球,有些事情两个人做就很有意思,比如谈恋爱……不对,这个说法不太贴切,毕竟谈恋爱多于两个人谈那是不对劲。
老哥问我有没有让林追去看心理医生,我早他妈把这茬给忘了,关键是我不认为林追的神经是真的神病,他在我的可控范围内。但我合理怀疑他有点神分裂,一会是林追,一会是林逐我根本不在乎,我只希望这个身体里装载的灵魂能够爱我。
在放假的当天,林追背着我去了理发店,回来一看我差点没晕过去,他把自己的头发剃得几乎光溜溜的,活似个小尼姑,我下意识摸了摸脑袋,发现自己的头发也该剪了,也去剃了个将近光的寸头。一出理发店,风像粗砺的砂纸磨过头皮给我抛光,冷得我头皮发麻。老哥原本看林追的光头还没反应,结果我和林追往餐桌边上一坐,老哥笑到打嗝,你们俩是看破红尘携手遁入空门吗?趁我不备就狂弹我的脑袋,说我是个小和尚。嘿嘿,林追是小尼姑,我是小和尚,不错不错。
林追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化妆和打扮自己,他化妆技术娴熟了许多,而我涂甲油的本领也有所进步。他把柔软的脚掌踩在我的手心里,我仔仔细细地给他刷指甲油,虽然还是不了涂出去,好歹均匀了些,我很满意他这副艺术品一般的身体,具有独特又妖冶的美感,所以我给他拍了很多照片。而他的回报就是踩我手,踩我胸口,踩我**,被我逮住了脚踝,我忍住捏碎他脆弱骨骼的冲动,你姐姐也是这么对你的吗?他摇摇头,怎么可能。我松了一口气,他马上伸手过来弹我脑门,说你个小光头,想什么呀。我他妈,我气得想拽掉他的假发,又怕扯坏了,就把他抓过来强奸。可他一直笑,还很主动地张开腿给自己扩张,把**塞进他的身体里,坐在我的胯骨上摇着白花花的小圆屁股,完全没有强奸的氛围,有也是他在强奸我。
然后我们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只有胸膛起起伏伏证明我们还没咽气。我问他有没有操过女人,他说有,我的天,他居然操过女人!完全无法想象!
“谁啊谁啊?”
“不认识,大概是我姐的同事吧。”
“……”
“那只是一次意外,没所谓啦。”
他出了汗,就把假发摘了丢在一边,露出套着假发网的脑袋,然后他又摘掉了假发网,全身赤条条地跪在镜子前,满脸的妆都花了,他仔仔细细地卸干净,我就坐在他身后从镜子里看他,我们的视线织在了一起,他直直地盯着我,让我动弹不得。
“萧琅,如果我被**后杀了,你会怎么办?”
“我会把凶手都杀了,你呢?”
“我会哭,哭到眼睛瞎掉。”
“操,那我要你何用。”这应该是他的真心话,虽然很感谢他说实话,但我一点都不开心。
“萧琅,你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会。”我不假思索地说。
“你撒谎。”他毫不留情地拆穿我。
我的确骗了他,因为我从未想过以后,我想过最远的未来,就是林追考上大学,而我还在高中,要异地,好麻烦,他又想考得远一点,鬼知道远一点是多远,于是就不再往后想了。
“你未来有没有我。”
“有。”
“你撒谎。”
他不说话了。我竟然会在恋爱里学聪明了,然而在恋爱里保持清醒,纯粹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他说他没有撒谎,他答应过不再骗我,就绝不会再骗我。我因为他的这句话而感动,甚至因此萌生出想要买个结婚戒指的冲动。我要给他买个大钻戒,戴在他的无名指上,让他上课多多举手发言,炫耀这枚大钻戒,每当别人问起,他就会娇羞地说,哎呀是我老公萧琅买给我的……不过也不能买太大,万一有抢匪把他的手指剁掉怎么办?
“……萧琅!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额,没有。
“我要去看我妈,你要一起去吗?”
“看你妈?”
“不许骂人!”
“神经病。”
他要我扮演他姐姐的男朋友,我说我是林追的男朋友,不是林逐的,他说他知道。
“就算是林逐,我也不会把你让给她,”他扑过来亲我,充满讨好的意味,“萧琅,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
我说那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就算变成两个皱巴巴干瘪瘪的老头子也要在一起。他大笑起来,不要,那样好丑,但是要一直在一起。
他做梦吗?又不想变老又要一直在一起,我只想得到殉情了。
第24章
他花了一些时间,从林追变成林逐,我去上了个卫生间出来,他把裙子给穿好了,在我面前臭美地转了个圈,飞扬起的红色裙摆甩到我身上,我被他点燃了。他真的很适合红色,像一团雪白的棉花裹在火里,我决定把他从火海中拯救出来,可他不领情:
“哈哈哈你个小光头!”
他死活不让我脱他的裙子,挣开我的怀抱后,迅速弯腰拎起高跟鞋就跑出去了,他有着一双小鹿般的细腿,所以跑得很快,他站在楼梯口,拿高跟鞋丢我,我下意识地躲过,他勾勾手指,捡过来给我。我乖乖地捡起那只高跟鞋,走到他面前要还给他,其实是想趁其不备将他逮住就地正法。他突然在我靠近时,把另一只高跟鞋也砸我身上,轻蔑又得意地笑我:
“小屁孩,心思全写脸上了!”
然后他又开始逃,我就后面追,整个楼梯间都是我们哐哐的脚步声,还有他清脆响亮的大笑,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哎哟哎哟地捂着肚子跑,被我抓到他死定了。
“干什么呢你们?”
我瞬间眼前一亮,老哥!老哥帮帮我!老哥心领神会,一把将扑进他怀里的林追给捞起来扛肩上了,像只猝不及防掉进陷阱里的小兔子,只留圆滚滚的小屁股和白嫩嫩的腿在外面胡乱蹬着。我跑得太急刹不住车,也往老哥的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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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扑,老哥就势把也我扛起来。于是我和林追在老哥的肩上打架,活似两头没有角的小牛,互相抵着脑袋,嘴里还吃了好几撮他的假发。我说你这个小尼姑,他就狂弹我的脑袋,说这是小尼姑敲木鱼,他妈的,林追这个神经病。
老哥把我们丢进沙发里,我这才发现手上还拎了他的高跟鞋,为了泄愤,就把它们甩得老远,还丢在不同的地方,在老哥面前他就会卖乖,装得可怜巴巴,用涂着红甲油的脚趾轻轻碾我的大腿,哎呀,没鞋穿啦……
“小林这身挺好看的,”老哥弯腰掸了掸烟灰,“你们去约会?”
我刚要开口说是去探病,但被林追抢了先,他笑得很甜,抱着我的手臂说对呀对呀,我们出去约会。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要骗老哥,但没有拆穿他。老哥转身替林追去捡高跟鞋,林追有点不好意思,赶紧跳下沙发去捡另外一只,老哥把捡回来的高跟鞋递给他,低下头在林追耳边说话,目光却落在我脸上,对我笑了笑。
“老哥刚才跟你说什么?”
“没什么。”
林追把高跟鞋甩掉,从长外套下露出一双又白又细的腿,指头在窗玻璃上涂涂抹抹。
“快点说,”我扯住他的裙摆威胁他,“不然我不去了。”
“哥叫我别欺负你,”他转过爬进我的怀里,“我有欺负你吗?我舍不得欺负你的。”
我想也是。
“你干嘛骗老哥?”
“他很爱你,所以他会担心你。”
“担心我?担心我被你欺负吗?得了吧,你欺负我我就揍你。”除非是我心甘情愿,否则没人能欺负我,林追是特别的,我允许他欺负我,但不能太过分,否则我会难过,到时候我就哭给他看。
“不是的,你真的很单纯呀,”他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我是私生子,妈妈患有神病,为了钱和自己的哥哥上床,是不是又贱又坏?”
他抬起头,眼睛亮亮的,眼皮上涂着桃花色的眼影,还带了细闪,仿佛眨一下眼就会掉出一把星星,落在我的脑袋上,砸得我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林追他不贱也不坏,只是想被爱而已。所以江济川那狗东西在林追面前大放厥词,说他不配得到爱,说他配不上我,真你妈以为拍偶像剧呢?提到这我就火大,要我说,如果我慷慨一点把林追拿出来,让全世界的人爱,可是我又舍不得,还是让我来爱就好,我来赋予他被爱的权利。
所以我说我不这么觉得,他说那你是特别的。他弯腰把高跟鞋重新穿好,说,这双鞋其实有点挤脚,但我很喜欢。
司机载我们到医院门口,他一下车就去边上的超市里买了很多零食水果,我跟在他身后,看他蹿来蹿去的身影,从长风衣下摆露出的一截雪白小腿,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心想他不冷吗?他拎了两个塞得满当当的塑料袋过来,左边腮帮子圆鼓鼓的,嘴角露出一根塑料小棍,踢踢踏踏地蹦到我面前。
“走吧。”
“我的呢?”
“什么你的?”
“糖啊。”
“没有你的份。”
我拔腿就要走,他赶紧拉住我,手里提的塑料袋打在我身上,他说你张嘴,我说不张,你吃过我的我不要,顺便接过他手里的塑料袋,他说我命令你给我张,我说我不要。
“不要拉倒,”他捶了一下我,“我一个人吃两根。”
其实我看到他在银台结账时拿了两根棒棒糖的,只是想逗逗他,虽然我挺喜欢吃甜的,但如果他一辈子都在我身边,我可以一辈子都不再吃糖,光看他就已经足够甜了。
最后他还是把糖塞我嘴里了,我们用棒棒糖干杯,又恶心又好笑。
他带我穿过好几个楼,才到了神科大楼,楼底下有个院子,零零散散的病人坐在长椅上,有几个从我们一进来便面无表情双眼发直地盯着,我有点不自在,拉住林追问他冷不冷,毕竟他还光着腿,他点点头,说没事,问了一下前台,他妈在病房里,他要我见机行事,配合他的表演,我信誓旦旦地说好,该配合你演出的我一定尽力表演。
打开病房,里面有个女人坐在病床边晒太阳,她的视线一向我们投来,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可以看得出来她的神不太正常。姐弟俩的长相与他们的母亲真是毛骨悚然的像,我想,林追以后千万不能变成这样。
“妈,我来看你啦,给你带了吃的,这段时间忙都没来看你,新环境还住得惯吗?小追说这里环境不错,我看了一下确实不错。”
“小逐,小逐来啦,我好想你,妈好久没见到你了……”她果然病得不轻,连自己的儿子和女儿都分不出。
“我不是让小追跟你说了吗,我去外地工作啦,来回不方便,有时间一定回来看你,要吃什么水果?杨桃好吗?”林追在病房里跑来跑去忙个不停,嘴也没停过,“妈,这是我的男朋友萧琅,是我现在这个工作认识的,人特别好,”他伸出洗完杨桃后湿漉漉的手,擦在我的外套上,小鸟依人地往我怀里靠,“我们感情可好啦,你和他聊聊天,我去削杨桃。”这只小鸟又扑簌簌地从我身边飞走了,刮起一阵凉风。
“……阿姨好。”我干巴巴地叫了一声。
“好,好,个头可真高,看着真年轻,”他妈笑起来表情有点僵,让我有点不自在,“萧琅是吧,小逐比较闹,小孩子脾气,如果她无理取闹你也别惯着她……”
“妈,你别胳膊肘往外拐!”林追哒哒地跑过来,娇嗔地拍了一下我的胸口,“萧琅你说,我哪有无理取闹?哪里小孩子脾气了?吃杨桃吃杨桃。”
他喂了他妈一片杨桃,又往我嘴里喂了一片。
“小追呢?今年我们全家又不能一起过年吗?”
“小追要上课呢,今年他要高考了,没时间来看你,他不是说要考个好学校吗?我相信他肯定没问题的,到时候等毕业了,我们一起出去外面玩玩。”
林追嚼着杨桃,把籽都一并嚼烂吞进肚子里,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他这么会说谎了。
“妈知道妈知道,小追这孩子辛苦,你也辛苦,你有空去看看他,”他妈把另一袋没打开的塑料袋递还给林追,“这袋拿去给你弟吃,读书辛苦着呢多补补,还给,小追给我的钱我也用不到,”他妈摸到床边,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个信封,“拿去让他吃好的,别省着……”
“不用不用,他不用,”林追一直把手藏在背后,死活不接那个信封,“我会给小追钱的,你自己留着用……”
“拿着!你必须拿着!拿给小追!”
他妈突然大声,吓得我一个激灵,林追赶紧安抚她,把信封抽了装口袋里,小声地劝她,好啦好啦,我拿给小追,你别激动,我拿给他,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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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逐,小逐,”他妈抓住林追的手,把他的手背握得泛红,眼珠子转来转去,目光紧张兮兮地在我和林追之间来回逡巡,压低了声音说,“小逐,他们都说我女儿死了,真是的,我女儿不是好好地站在我面前吗,还找了个这么帅的男朋友,我带你们去外面给他们看看,走。”
说完他妈站起身来,真的要拉我们出去,林追呵呵地笑起来,嘴角是上扬的,眼睛却没笑,他挣开了,往后退了几步:
“下次吧妈,我和萧琅去看小追了,东西你留着吃,我钱拿去给小追就可以了。”
女人的手还攥在我的肘臂上,嶙峋的指骨甚至隔着外套毛衣,深深嵌入我的皮肉里,简直要勒断我的手骨,面上却笑得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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