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萧二河
他用细细的手指弹我的脑门,笑得天真无邪,我都不忍心对他生气了。
“你不乖我就丢掉你。”
“不许不许不许……”他揪着我的耳朵,把“不许”这个词灌进我的大脑里。
我们一前一后地进他的教室,他们教室午休的人好少,可能二十个都不到,因为是尖子班,很多人都会选择高三寄宿,争取更多读书的时间。
我坐在他同桌的位置上,只觉得很重很拥挤,特别是写在桌子上、夹在小书架间的鸡汤:人不拼搏枉少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而林追的书桌上却很干净,就是普通的课本教辅。
“你是哪个班的?”
我一抬头,面前站了个人,应该是他们值日班长,我们学校别说串段了,串班都会把一些班主任气得吱吱叫。
“他是高一年的。”
林追在桌子底下按了按我的腿,语气冷淡。
“高一年的怎么跑高三来了?让他回去。”
有人在睡觉,所以他们声音不大,林追眼都不抬,我让他来的。我这才发现,原来以前他对我的冷淡和不理睬都是装出来的。
“林追,你以为我不敢记你?”
值日班长扬起他手里的蓝色文件夹板,这东西的恫吓力因人而异,比如我的名字在我们班的每日考勤上是常驻,于我而言就没屁点用。
“记啊,你记嘛,”林追撑着下巴,“来,我念你写,写详细点。”
“你”
我也挺震惊的,这样傲慢又嚣张的林追我还是第一次见,可他流露出来的所有面孔,都让我无可救药地喜欢。
“你看老师信我还是信你。”
他不仅很可恶,还很聪明,让人对他无可奈何,值日班长骂骂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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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回讲台去了,所以是林追赢了,我用手指给他放了个烟花庆祝:
“咻砰,姐姐好棒!”
“那当然,不说话了,午休安静。”
他趴在桌上看物理题,我趴在桌上看他,他真好看,怎么看都看不腻。他被我盯得写不下作业了,用手里的水笔在我脸上轻轻地划了一道,小屁孩,我赶紧躲开,还是被他画到了,他捂着嘴偷笑,笑得桌子都在震。我抢过他手里的笔,把他按住,真要画他的脸又下不去手,便抓着他纤瘦的手腕,给他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手表,姐姐,这是我送你的手表,要好好珍惜言外之意是敢洗掉你死定了。他把这个手表描描补补,加了些小图案,举到我面前,眼里充满邀功的意味,好看吗?好看得我想亲他,余光瞄到讲台上气得脸色发青的值日班长,只得作罢。
临近午休结束,我向他借了一根马克笔,来到光荣榜前给徐星元画了一对熊猫眼和猪鼻子,这是一个暗号,全世界只有我和林追知道是谁把徐星元涂成这样。
之后我每天都去找林追,他们的值日班长有的人管,有的不管,管的人也不会态度像第一个那么差,非要轰走我。
“姐姐,你怎么没鸡血?”
“什么鸡血?”
“像你同桌这样的。”
我指了指满桌的豪言壮语,他看了一眼,掀开摊在桌上的真题册,有啊,在这里。
是用铅笔写在桌上的,看得出写了很久了,覆着一层层脏脏的笔迹印,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逃。
“啊?”这算什么鸡汤?
他笑着摇摇头,用橡皮把那个字擦掉了,让我想一句,这也太为难我了,我随手写了个“追”,他立刻来劲,把课本卷起来抵着我的耳朵唱,追追追追着你的情追着你的爱……他的闽南语唱得不太标准,听着又搞笑又神经,他的同学都在看我们,可我们一点都不在乎。
圣诞节一到,商场里到处都在打折,我带他去买衣服,路过鞋包店他停住了,指着玻璃柜问,你说左边那双好看还是右边?
我不知道在他眼中看来有何区别,反正看在我眼里就是黑色高跟鞋,铆钉高跟鞋。
“你喜欢?”
“看着还行。”
于是我拉着他打算进去,转念一想有点不对劲,哪有两个大男人大庭广众试高跟鞋的,我说都买下来去卫生间里试,他不要,我们就在店门口拉扯。他两只手拽着我一只手,还蹲在地上耍赖,我像拔萝卜一样,连拉带拽地将他拖进店里,和导购员说要摆橱柜里的那两双最大码,林追一直哎呀哎呀地叫,搭着我的肩膀当背后灵威胁我,不准买,我不穿,买了你自己穿。
可我一把袋子递给他,他立刻一手拎一个快活地跑啊跑,像只娇小轻盈的鸟雀穿梭在人群中,而我是他的笼子。
我们钻进卫生间,他焦急地开始脱鞋脱袜子,踮着脚尖踩着我的脚背,整个人都挂在我身上,他的脚好白好白,我把鞋子取出来给他穿,他踩上了高跟鞋依然没我高,他在原地踏了几下,兴奋地跳啊跳,鞋跟哒哒的和地砖敲击,发出很清脆的声响。他无论穿哪双都很适合,素色脚背上透着几道淡青色的脉络,踝骨微微兀出,覆了一层白嫩皮肤,我忽然就有种很想握住的冲动。
他活似只躁动的小马驹,一直蹬着蹄子,笑得好开心。我们折腾了好久,出来后外面有个陌生人正等着,林追一点都不害臊,反而笑嘻嘻地说,看什么看,然后哈哈大笑着跑掉了,像一阵突如其来的风,把人吹得不知所措。那个男人还在发愣,我赶紧说了一句对不起也跑掉了,希望那个男人反应过来后不要爱上林追。
第21章
“老萧,你是不是又要跑去找林追了?”
“你怎么知道?”
我正在挑要带去给林追看的练习题,要选有难度、有水平,否则他不屑给我讲。
“大家都在说你和林追走得很近……”
“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传闻?”
如果再让我听到“林追被开宾利的眼镜大叔包养”这种狗屁话,我绝对会暴怒,难道我萧琅就不能有姓名吗?我希望安排一下,从明天,不,下午开始,就必须全学校都传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萧琅和林追谈恋爱,放在校门口的led大屏上用血红血红的醒目大字滚动播放:特大喜讯:我校学生萧琅和林追早恋,荣获佳绩……
李泽宇不假思索地说没有,也许不是没有,只是他不知道。
“你要把x代入这个公式算,算出来的数字再代入到下一个公式……”他忽然眼皮一眨,用笔打了下我的脑袋,“你有没有在听?”
“有啊!”
“看草稿纸啊看我干嘛!”
“你比草稿纸好看啊!”
他不说话了,与此同时脸和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发红,好神奇,好可爱,他的耳朵像升高的温度计,我捏了捏他的耳尖,热热烫烫的,他头发长了许多,我勾了一下他柔软的发丝,坐在靠窗的人突然喊了一声,林追,有人找你。
我们下意识地望去,不约而同地愣住了。
林追原本红通通的脸瞬间血色全无,那个男人我单方面认识他,江济川。不得不说他的气质确实与众不同,戴着斯斯文文的金边眼镜,站在窗户边朝我们温柔地微笑我完全无法把他和强`奸犯联系在一起。
“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林追仓促地对我一笑,拖拖踏踏地走出教室。江济川的视线还落在我脸上,我终于可以确定他是在看我。他的目光仿佛一把锋利的刮刀,而我是一颗洋葱,他正有条不紊、慢条斯理地刮掉我的一层皮。
看你妈逼的看,我瞪着江济川,向他竖中指,可他似乎没看到,和林追走了。他们一走我就跟了上去,如果江济川敢对林追做什么,我就揍他,往死里揍,把他打得血肉模糊,再也威胁不到我们的爱情。
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我们相爱,除非我不再爱他,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我丢了。”
“你知道里面装着什么吗?”
“不知道。”
“你最近是不是有点太得意忘形了?”
一阵沉默。
“那个跟你坐同桌的男生是你的新男友?”
他们没走很远,就站在下一层楼梯口说话,我蹲在楼梯上听得一清二楚,但看不到他们的脸,因为我一探头就会被发现。
“是。”
“你觉得你配得上人家吗?”
操`你妈的江济川!我和林追世界第一配!
“配不上。”天,我恨不得冲下去扇林追几巴掌,但我生生忍住了,只能无声地捶墙泄愤。
“知道就好。”
“所以我在努力。”
江济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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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听上去很不屑。
“你觉得有用?你和上个徐什么的,谈了快两年,结果我说了些你的真实情况,他是怎么对你的?”
“他和徐星元不一样!”
“人都一样,你觉得自己有什么资格被爱?爱你的人下场一个比一个惨啊,林追,这是你的报应,你根本不配得到爱。”
又是一阵压抑的沉默。
“行,我让你玩,没关系,我说过了,没人会喜欢婊`子,除非那人是傻子,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你这次拿的钱太多了,你不值这么多钱。我的钱包你最好自己还回来,别等我生气,我等下还有会要开,先走了。”
“再见。”
“不亲我了么,野狗还会摇尾巴呢。”
我头探出去的时候,江济川已经走了,林追蹲在地上哭,不知道他们最后到底有没有接吻。我坐在楼梯上,望着蜷成一团的他,轻轻地叫了声姐姐,他慌张抬头,露出一双哭得通红湿润的眼,我猝不及防的跌了进去,仿佛溺水了,令我感到一阵痛苦的窒息。
“你怎么在这里?”
“我都听到了。”
闻言他又把脑袋埋进膝盖间,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爱哭,眼泪似乎怎么都流不完,换作别人我早一脚踢开了,可他是林追,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如此狠心舍得让他流泪?我拍拍自己的膝盖,说姐姐过来坐,他听话的上楼过来,坐在我的大腿上,环住我的肩膀。
楼道的风很大,还有摄像头,我把校服外套的拉链拉开,他像只小老鼠钻进我的怀里,我们紧紧抱在一起。他现在穿的衣服都是我买给他的,所以他的身体很暖和,不再和以前一样冰冰凉凉,他能被我掌控了。
“不然我把江济川杀了吧。”
他抬起头来,用被泪洗过的眼看我,晶亮亮的,像一块干净清澈的玻璃,倒映出我的脸,他摇摇头,又缩回我的胸口。
“对了,我只是把他的外套丢了,他的钱包我没丢。”
“啊?!”
“要还他吗,还是扔了?”
“……还给他吧。”
“那你还要回去?”
在我看来,他回去找江济川和送死没区别。
“我需要钱,萧琅,他能给我钱。”
“我也能给你,你要多少?我”
他捂住了我的嘴,眼睛红红的对我笑,我只有拿他的钱最心安理得。
今天是跨年夜,傍晚就开始封路了,不知从哪一年开始,城市广场会有跨年烟火表演,我讨厌热闹拥挤的地方,所以一次都没去看过。但林追很喜欢,他说他每年都去看了,老哥和朋友出去喝酒跨年,我又不想叫司机,就踩着自行车载林追去看烟花。好无语,烟花有什么好看的,他如果喜欢,我可以买一堆来在我家顶楼上放给他看。
他趴在我的背上,像个喝得醉醺醺的人发酒疯,高声唱着《亲密爱人》,寒冷的夜风呼啦啦地灌进我的耳朵里,把歌词吹得支离破碎,肯定也灌进他大张的嘴里,喝了一肚子风。我怕他喝风太多,胀成一只轻飘飘的气球,趁我不备飞走了,赶紧让他闭嘴,他仿佛被上了根永动发条,不知疲惫地唱啊闹啊,搭在我的肩膀上体贴地问,不喜欢这首吗?不然我给你唱周杰伦?《告白气球》好不好?
嗯?气球?不好!我让他消停会,加快了蹬车的速度,把他载到观景地点。
操啊,人真的好多好多好多,挤得我生无可恋,憋着一肚子火等待跨年。
我长得高,抬头是新鲜清新的冷空气,低头是一片乌泱泱的攒动人头,林追也被挤得东倒西歪,我把他牢牢圈在怀里,他整个人都在发热,脸蛋红扑扑的,这是缺氧的表现。我艰难地掏出手机一看,还有三分钟跨年。
我问林追看得见吗,他说看得见。我环顾四周后,看到一些男人的肩头上坐着孩子,立刻受到启发,也让他坐到我肩膀上,他一直拒绝,说好丢人,哪有这样的,又不是小孩子了。我都蹲下来了,让他快点别磨磨蹭蹭的,等下被踩死。于是他跨坐在我的肩膀上,紧紧地抱住我的脑袋,把我的脑浆都要勒出来了。整个人不知道是出于恐惧还是兴奋,在微微地颤抖。我把他缓缓托起来,他夸张地边笑边尖叫,啊啊啊要掉下来了,你行不行呀哈哈哈……又吵又疯。
周围人都在看我们这两个神经病,可我们一点都不在乎,我也被他传染了,故意颠他,他吓得哇哇乱叫,一直问我是不是他太重了,会不会压得难受,不然就放他下来。
唉,他不知道他有多轻,我打算让他吃多点,吃成一头肥嘟嘟的蠢猪,吃成一颗圆滚滚的皮球,这样他就飘不起来,也逃不快,一直一直都在我身边。
烟火表演开始了,咻咻咻砰砰砰,宛若置身枪战现场。
林追特别兴奋地拿手机录像,这烟花是比普通的花样和颜色要多,我闲着无聊,就耐住性子欣赏一会,只要林追开心就好。
突然他在我头顶“啊”了一声,在轰隆隆的炸烟花声中扯着嗓子地喊,萧琅!萧琅!我问干嘛,我听得到!
“我们来……”
“什么?!”后面两个字被淹没在烟花绽放的轰鸣里。
“我们来……”
“听不见!”
“接吻!接吻!接吻!”
说完他就弯下腰要来亲我,我靠,差点头重脚轻把他摔掉了,赶紧仰起头接住他的嘴唇和舌头,这个接吻姿势很高难度,但我做到了,生出的成就感令我有点飘飘然。我把舌头插进他的嘴里,手指插进他的指缝里,我们尝试过用各种各样的方式与对方连在一起,但没有任何事情能比做`爱更具实感。
特别我把阴`茎神圣插在他身体里时,会觉得很神圣,我们不仅仅只是在普通的性`交,因为我们都是残缺不整的,他是凹我是凸,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我才能嵌入他的灵魂。
啊,想做`爱了。
我们大胆又出格的举动把边上的人吓到了,最好把他们吓死,就不这么挤了。
烟火表演接近尾声了,他让我把他放下来,他有话要对我说,他表情很严肃正式,我不敢怠慢。
“你还记得我欠你一句话吗?”
“什么?”
“我……一个人。”
“轰”
在他开口的瞬间,最后一个烟花升空爆炸,又大又响,震得我耳膜发疼。我懵懵地盯着他的脸,问他说了什么。他很懊恼地扯我的耳朵,哎呀哎呀,你是真没听到还是装的?
“我真没听到。”其实我听到了,只是想让他再说一遍。
“我只爱你一个人。”
他飞快地说,连害羞的机会都不给,便一头扎进拥挤人潮中,我的视线赶紧追着他,怕他跑丢了,才发现他牵着我的手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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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我们驯服了彼此。
第22章
元旦过后,十二月的月考成绩公布,我居然考进年段前三十,理综年段前十,文科依然惨不忍睹,在我看来,清朝灭亡又不是我导致的,客观存在就存在啊,为什么要浪脑容量来记这种毫无意义的东西?就地理还好点,归根究底就是我懒得背。
我周围一圈的同学比我还高兴,要我请客,于是我叫了十个外卖鸡桶,见者有份,大中午的一堆人在教室里啃炸鸡,导致整个教室里都萦绕着炸鸡的香气,弥久不散,被不愿同流合污的值日班长一个不漏的全部记下名字,这还不是最让我无语的,他居然详细到写了这炸鸡是萧琅买的,萧琅聚众吃鸡,操了,这他妈是什么人啊,我都敢在学校里做`爱,吃个鸡算什么?
于是我放学被叫到办公室了,班主任上来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通大骂,说我一考好就飘了心浮气躁怎么干得成大事一次的成功不算什么保持成功才是真本事要戒骄戒躁脚踏实地……我被说得心烦意乱,恨不得拿桌上的订书机把她的嘴给钉上,给老子闭嘴!快点放我去见林追!最后我终于逃出生天,路过光荣榜一时心血来潮,掏出手机打算把我的名字拍下来,打算拿回去给林追和老哥炫耀,结果到林追的消息:
-我有事先走了,晚点回来噢
-么么哒
我下意识冒出的念头就是他去找江济川还钱包:
-你去找江济川????[敲打][敲打]
-没,办点事,很快就回来
失落感瞬间趁虚而入,一下子就把我灌满了:他居然有事情瞒着我,幸好我很快就被自己的矫情给恶心到了,也许那件事就跟撒尿一样吧,总不能我去帮他扶鸡鸡,但他要我给他扶鸡鸡也不是不可以……呕,这个念头才是真真正正的恶心,我赶紧从脑海里抹掉。
-那你要早点回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嗯嗯
他怎么能做到一点好奇心都没有的?为什么他不问问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我都说“很重要”了他居然能无动于衷?林追,是个狠人。
回去我向老哥说了我的年段排名,老哥立刻噼噼啪啪就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与喝,我家的琅琅最棒了!老哥才是最棒的,换做是他自己,肯定对这个排名嗤之以鼻。
“你要好好谢谢小林。”
“嗯。”
“对了,小林呢。”老哥轻描淡写地顺了一句。
“他有事。”
“噢。”老哥提着我打包的晚餐到餐桌上坐着吃,问我还要不要吃,我摇摇头,他说他过两天要回学校一趟交实习报告,等放假才回来。老哥一走,又只有我和林追两个人了,我们可以到处乱搞,从一进玄关就开始做`爱,在家里上下跑玩抓鬼游戏,把食物渣掉在地毯上,这栋房子万一哪天塌了或是烧了,把我们都埋起来,就成了我和林追共有的秘密。
啊,我不是嫌老哥电灯泡,但他在肯定不能这么自由放肆,不能这么……不正常,虽然这也是属于我和林追恋爱的一部分,只是一部分。
“对了,推荐几个心理医生给你们,如果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以去看看。”
“……啊?为什么?”
老哥不会又看透了什么吧?我是百分百相信老哥的,从小到大,老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听他话绝不吃亏后悔,他当初应该也是看出林追是冲着我的钱来的,所以说他是婊`子,老哥一眼看穿的事情,我却只能磕磕绊绊盲人摸象,用时间和真心去证明是非对错,还好这不是结局,林追虽然是个小婊`子小疯子,但他不是小坏蛋,所以舍不得欺负一个叫萧琅的小傻子。
“去看看没坏处,我自己也会去看。特别是小林,你觉得他不对劲就带他去看。”
什么鬼,老哥需要看心理医生?他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过?!我蹭到老哥的身边,心疼地搂住他,老哥你为什么去看心理医生?你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我当不了你的小棉袄我能当你的三级甲,老哥你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说不许瞒着我……老哥不领情,你这样搂着我怎么吃饭?看心理医生又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情。
“那为什么林追要去看?”
“他要高考了,可能会压力大。”
“就这样?”
“就这样,”老哥拐了我一胳膊肘,“有必要你也去看看。”
搞笑吗,如果我都要去看心理医生,那身边就没有正常人了。
他一直没回来,而我又厌恶等待,加上他对我的隐瞒,以至于一些明明是无关痛痒的小细节,却令我神经质的耿耿于怀,他不是一个理想完美的恋人,我也不是,我清楚自己有什么坏毛病,孩子气的占有欲和破坏欲,这是与生俱来的,就像我的心脏一样无法摘除,因为我不能抑制心脏的跳动,所以我也不能停止对林追的占有和毁灭。
然而明显的,现在怎么看都是林追在毁灭我,他让我变得猜忌、多疑、敏感,我很清醒理智地意识到自己在变质,能医治好、修理好我的人只有他他为什么还不回来修理我?
出于泄愤,我扫掉了他垒在桌子上的那堆教辅材料,让他自己回来捡,夹在教辅书里的试卷提纲全都掉了出来,纷纷洒洒地乱飘,落得到处都是看得我更烦了,没好气地一脚踢开,突然发现有一张照片,我捡起来一看,是穿女装的林追和一个小男孩不对,不是,不是,操了,我`操!不是林追,这个人不是林追!这个是谁?!为什么和林追长得一模一样?!照片右下角有时间,拍摄时间是四年前,这个女孩笑得很甜,搂着一个摆臭脸的小男孩,两人一起对着镜头比剪刀手臭脸男孩才是林追,女孩是谁?
而且照片不止一张,我在满地的白纸里狂找,又翻出了好几张,有一张还挺可爱,是林追一脸不情愿地抓着一只手在涂甲油,他自己的指甲也是红的,摄影视角大概是这只手的主人。还有一张是这个女孩穿着黑色吊带裙,两条细长的、白`皙的腿绞在一起,直直地伸着,仰躺在老旧的沙发边缘抽烟,长长的头发垂到地上,像一条盘踞的黑蛇。这张没对上焦而有点糊,看得出两人都笑得特别开心,也是唯一一张林追笑了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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