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学霸在古代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坐酌泠泠水
他这么一讲,张常慎也觉得三千两不多,简直太便宜了。
要知道,在这京城,想要某个官职,即便你捧着一万两银子,也不一定能找着门路。
京城里的世家,想要为自家考中了举人、同进士的儿孙某个好点的官职,都千难万难,更不用说那些富户了。
这么一想,张常慎就为难了。
其实如果赵如熙不拜康时霖为师,吴宗不是她师兄,几人还处处护着她,张常慎根本不用为此事为难。
他只需要等吴宗学成归来,让他教衙门里的画师就可以了。想要教多少出来都没问题。大不了吴宗学画的三千两银子由大理寺出就是了。
到时候,赵如熙一个小姑娘还敢有意见不成?
可现在就难办了。
他叹气道:“吴大人你看,咱们衙门很需要这样的画师。你虽去学了,但以后总不能一有案子发生就叫你去画人像吧?你可是大理寺丞。要不等你学会了之后,教一教咱们衙门里的画师?各地衙门的人也让他们来学一学?”
吴宗笑了笑:“行啊,我问问我师父,如果他老人家同意,我也没问题。谁叫我是大理寺的官员呢。大人您一声令下,我岂敢不从?”
“别别别。”一听康时霖老先生的名头,张常慎就头皮发麻。
他可不想明日看到康老先生堵在他家门口骂人。
“吴大人啊,吴老弟,刚才的话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千万别跟枯木先生说。就当我没说过。对,我刚才啥也没说过。”
吴宗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自家上司耍赖。
张常慎的脸皮厚,自说自话地把刚才的事翻篇,神态自如地问道:“那你看怎么办才好?你也是大理寺官员。咱们办案有多需要这种画技,你也清楚。就当这次的事来说吧,要是没有赵姑娘这画技,就算有孙家旺这个人证,怕是也抓不到人犯。你身为大理寺丞,学了画技在身,总不能叫大家为难吧?”
“那您说怎么办?”吴宗反问道。
他深谙讨价还价的道道:自己是不能主动降价的,得由张常慎主动出口。而且还不能答应得爽快,否则对方会觉得你占了他很大便宜,之后想来想去,心里都懊丧不已。
你得推来推去,做出万般为难的样子。最后实在确不过情面,这才勉强答应下来。如此,对方觉得是他占了你便宜,于是身心舒畅,心满意足。
所以师父虽给了个底价,但为了张大人的身心健康,他也不能痛快地答应此事。
他这么好的下属,去哪里找哟。
“咱们大理寺穷啊……”张常慎先把大理寺处处要钱的困难说了一遍,哭了一番穷,这才亮出自己的价码,“你看,一千两银子一个人如何?”
吴宗很有耐心地听完,这才认真地道:“其实咱们大理寺并不是没钱嘛,发卖罪官财产的钱,拿出一点,就够咱们再培养几个画师了。至于地方派来学画的,自然让他们自己出钱。或者……”
他贼兮兮地看了门外一眼,压低了声音:“让他们一个地方来一个人,四千两银子。至于他们回去之后教不教给别人,咱们就不管了。我师父、师妹也不可能知道不是?至于咱们衙门,根本不用出银子,完可以从地方那里挪点过来凑一凑,也就够了。地方上来十二人,咱们大理寺就能派四人去学画了。三千两银子一个,妥妥的没问题。你好我好大家好嘛,对不对?”
这话一说,张常慎打量着他,目光警惕:“你小子,竟然连你师父师妹都敢坑。这三千两银子,莫不是也在坑你大人我?”
吴宗立刻板起脸,站了起来:“既如此,那您去跟我师父谈吧。”说着就往外走。
“回来,回来,行吧行吧,我答应你。”
吴宗转过头来:“我那三千两银子您得给我报?”
“报,报。”张常慎点头。
“最后一点,我师妹收钱教这些人画画,您不能让她背骂名。这边她刚刚把人给教出来,那边就有御史弹劾,不光没收她的钱,还让她下大狱。这种没品的事,咱们可不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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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虎口夺食的来了(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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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宗回到原位坐下:“所以您得去皇上那里讨个旨意。这事不是咱们由下而上请求的;而是由上而下,由皇上下旨意命令我小师妹干的。如果您能做到这一点,我现在直接替我小师妹向您承诺,只收每人一千五百两银子的束脩。至于下面的人您让他们交多少给您,我们不管,我们只管照着人头收钱。”
他朝张常慎扬了扬下巴:“够意思吧?我小师妹可是受委屈受大发了,大人您可要念着她的好。”
张常慎大喜过望:“这没问题。我这就去找皇上要旨意。”
他站了起来:“投桃报李,我也不能太叫赵姑娘吃亏。我们大理寺不占下面的便宜。下面可多派人,规定每个府衙派三人,州衙派两人,每个县衙派一人来学画。按省分批来学。这样来学的人多,赵姑娘的收益也多,且不容易让人说闲话。你看如何?”
“多谢大人替我小师妹着想。”吴宗深深一揖。
两人皆大欢喜。
眼看张常慎要走,吴宗忙又道:“魏丘的田庄、铺面、宅子不知还有没有剩余的?如果能卖一样给我小师妹,我想她对咱们大理寺的事会更加尽心。到时候少收一个人的费用也是有的。”
担心张常慎多想,他赶紧补充道:“就是按市价。卖给别人多少钱,我师妹就付多少钱,不必大理寺特意照顾。
一听这话,张常慎就长叹一声:“你也知道,我虽把这些财产留下来发卖,为大家谋点福利,却也十分难做。毕竟好东西谁都想要,有些人还不能得罪。魏丘名下的两个北宁的田庄,京城三个宅子,五个铺面,还有其他县里也有几个铺面和田庄,他刚被抓,就有人跟我打招呼了。”
吴宗点点头。
他是知道张常慎的难处的。
“刘承德大人是苦主,那日从大殿出来,你大师兄就跟我递了话,说把魏丘名下的铺子和北宁的一个田庄给他。我当时就答应了。”
吴宗:“……”
没想到拆小师妹后墙的,竟然是大师兄。
不过也怪不得大师兄。当时师父还没认小师妹呢。
而且当初也是因为刘承德与魏丘的吏部尚书之争,刘承德最后不光没当上吏部尚书,被迁了外任,孙子还惨遭毒手。他俩鹬蚌相争,大师兄捡了便宜,现在讨个人情让刘承德买下两个铺子一个田庄,大师兄也算是弥补刘承德的损失了。
毕竟最大的苦主就是刘承德了。
“那还剩下一个田庄呢。”吴宗道。
宅子,吴宗并不想要。
魏丘所住的那个大宅子,也是他当上太常寺卿后想方设法买来的,内里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其他的宅子也都是。这些都是好地段的宅子。
京城勋贵世家多,早早把好地段的宅子都占了。外地或寒门出身的官员,哪怕是做到三四品,手里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靠近内城甚至内城里的宅子。
那种宅子可遇而不可求。住在那里,就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赵如熙一个小姑娘,家里有宅子,就没必要去抢这样的宅子,免得被人嫉恨,给绥平伯府惹祸。
田庄跟宅子却不同。虽说北宁县的田庄也可遇不可求,但这不是必须品。有钱大不了往远点的地方去买就是了。收益都是一样的,最多是照看不大方便而已。所以这倒不是那么要紧的东西,赵如熙即便买了,也不太容易得罪人。
“田庄倒还在我手上。虽也有几人跟我打了招呼,但有你师父和你的面子,赵姑娘又帮了大理寺大忙,这个田庄,就卖予她吧。”
吴宗满意地点头:“那多谢张大人了。”
张常慎犹豫了一下:“赵姑娘真不能来咱们大理寺吗?她参加科举,也是为了当官吧?既如此,何必舍近求远呢?就算她聪慧,不说进士,便是考上举人都需要许多年,没必要把时间精力耗费在那上头。还不如来咱们大理寺。她没功名,我虽不能给她有品阶的官职。但她有本事,又有咱俩护着,谁也不敢欺负她。”
吴宗就在张常慎手下干活,自然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想让小师妹来大理寺。
大理寺接的案子,有时候会涉及到有品阶的诰命夫人,这些人只是目击人,而不是犯罪嫌疑人,不能把她们抓过来审,就得上门去询问。
虽说大晋民风开放,但毕竟男女有别。男官员上门,有些人就不大愿意理会,更遑论有时候还要问及一些私密的问题了。
他家小师妹,年纪虽小,为人处事却老道,看问题思虑周全,逻辑严密,还有一手好画技,再有师父他老人家护着,又是绥平伯府小姐,地位不低,诰命们不敢随意羞辱她。她上门去辅助办案,再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了。
“这个……刚才您也听到了,我师妹对这个似乎不感兴趣。”吴宗含糊道,“我再问问她吧。如果她不愿意,我也不好强迫她。”
张常慎点点头,正要叫吴宗有空带赵如熙去办过户手续,就听属下来报:“大人,平南侯府二公子求见。”
“平南侯府二公子?”张常慎皱起了眉头,“他来做什么?”
“说是想买魏丘名下的田庄。”
张常慎跟吴宗对视一眼。
吴宗警觉地道:“大人,咱们先说好,刚才您可是答应我小师妹了的。”
张常慎叹口气:“我自然是答应了。可如果这位什么二公子要用平南侯府的特殊地位来压我,我也不能拒绝。我的难处,你应该知道。”
吴宗沉默下来。
平南侯是新贵,战功赫赫,皇上赏赐他的东西除了金银珠宝,还有田地。
但京城附近的田地都被京中大大小小的勋贵和官宦世家占掉了,所以赏赐平南侯的田地都是靠近他驻守的边关。面积很大,足有几千顷,但土地贫瘠不说,一有战事,佃农逃离,种下的庄稼就毁于一旦。
皇上的用意也在这里:你想要你的田地有收获,那就必须好好驻守边关,把敌人都阻挡在国门之外。
这些年,平南侯也没有打京城附近田地的主意,这一次不知为何要来插一扛子。
如果他儿子拿平南侯的功劳来压张常慎,张常慎还真不好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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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都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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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宗也叹了一口气:“行吧。我也不能为个庄子为难大人。大人看着办就是。”
张常慎想了想,担心康时霖和吴宗误会,道:“干脆你一起来吧。”
吴宗也明白张常慎的意思:大家行事坦坦荡荡,少些误会猜疑,上下级相处起来也更融洽。
他便也没推辞,随着张常慎一起去了前面会客的厅堂。
两人跟傅云朗见礼寒暄坐定,张常慎打量了傅云朗两眼,就开门见山地问道:“傅二公子此来所为何事?”
傅云朗拱拱手:“在下听说大人这里有魏丘名下要发买的田产、铺子,所以想来问问。如果大人手上还有未售出之田宅,我们府上期盼能购得。”
尽管已猜到来意,听到这话,张常慎还是忍不住皱眉。
他打量了傅云朗两眼,淡淡地笑了笑:“实在是不巧,傅二公子来晚了,魏丘名下的田宅已发售一空,实在对不住府上了。”
“卖完了?这不可能吧?”傅云朗愕然,“我听说还有一个北宁的田庄还在大人手里没卖呢。”
他可是送了重礼从大理寺一个朋友那里得来的消息。那人晌午托人带消息给他,说他张嘴太晚了,其他东西都已卖光,只还剩一个田庄。
张常慎的眸子一冷:“傅二公子这是置疑我的人品?”
“不不,怎敢。”傅云朗讪笑了一下。
他以前年纪小,府里有什么事都不用他出面。现在好不容易兄长交给他一个任务,他可不甘心就这么灰溜溜地被打发回去。
他问道:“我能问问是谁买了这田庄吗?”担心张常慎又撂冷脸,他赶紧解释道,“大人也知道我们府上在京城这边没有田地。偏府上花销大,北边的收获又没有保证,所以才想来大人这里购买。”
“知道是谁买了这田庄,我也能私下去找他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以高一些的价钱买,或是用铺面来换购。”
张常慎并不想得罪平南侯府。况且赵如熙买下田庄之事,是瞒不住的。等她去北宁县衙过户的时候,傅云朗一查便知。
“是缓平伯府的赵姑娘。她跟刘承德大人一样,是苦主,被魏氏换错,好好一个千金大小姐,愣是过了十几年苦日子。所以我便把这个剩余的田庄卖给了她。”
他看了傅云朗一眼:“二公子想来也知道,我们大理寺发卖的财产,会优先卖给苦主。”
傅云朗的脸色沉了沉。
如果换作别人,他这时候就会告辞离开了。毕竟他再不谙世事,也知道不能为个田庄得罪张常慎。
可听到是赵如熙买下了田庄,他心里涌上一股无端的恼恨。这个女人的出现,不光让他与赵如语的婚事横生许多波折,她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裕隆阁的邀请,导致裕隆阁的生意一落千丈。
傅云朗活到十五岁,因为母亲的保护,一直活得顺风顺水。唯一的不开心就是兄长太优秀,别人眼里永远只看得见大哥,而看不见他。
他现在发奋图强,想要学着打理庶务,想要在父兄和外人面前表现自己。可令他屡屡受挫的,就是这位赵五姑娘。
现在不过是买个庄子,这人又来跟他争。如果早就买了倒也罢了,可晌午这庄子还在呢,不过一两个时辰的功夫,就被她抢过去了,傅云朗实在不甘心。
“刘大人那也罢了。绥平伯府算是什么苦主?那魏氏不是绥平伯府二夫人吗?她的身份是赵家人,可不是魏家人。”
张常慎眉头皱起,将脸一沉:“傅二公子这是来教导我如何做事?”
“不不不。”傅云朗吓了一跳,站起来给张常慎作了一揖,“小子不会说话,还请张大人恕罪。”
“那你是什么意思?”张常慎可不放过他。
说实话,平南侯驻守边关立了功,大家都会给他些面子。但文官与武官,向来是水火不相融的。武官的地位高了,文官就得夹着尾巴做人,反之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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