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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学霸在古代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坐酌泠泠水

    这也是张常慎没有答应傅云朗请求的根本原因。

    赵如熙帮大理寺画人像,也答应教大理寺的人画技,就算是半个自己人了。为了个庄子,跟炙手可热的平南侯府对上,容易惹闲话。他手上最不缺的就是这些发卖的东西。现在没有,下回遇到了总能帮赵如熙留一个。

    可张常慎就是不想给平南侯这个面子。

    如果这田庄还没主就罢了。都答应卖给别人了,平南侯府的人一来伸手,他就把答应给别人的东西再拿回来给平南侯府。平南侯府有这样大的脸吗?文官们怎么看他?他张常慎不要面子的吗?

    他张常慎这个大理寺卿,虽说只是正三品,赶不上平南侯那个一品大将军的品阶高。但武将的品阶向来虚高,他这个文官即便是三品,身份地位也不比一品武将的地位低。

    再说,武将保卫边关,他们大理寺也维护大晋内部安宁,功劳也不小,谁比谁功劳大,谁比谁更高贵呢?

    傅云朗看张常慎这咄咄逼人的样子,也有些恼了。

    十五岁的少年,最是出生牛犊不怕虎。他也知道这么多年,父亲为何不愿意来大理寺买田宅,就是不愿意跟文官低头,他宁愿花大价钱去市面上买贵的。

    只要出得起价,这京城的铺面和北宁的田庄,照样能买到。

    这世上,总有“崽卖爷田不心疼”的纨绔,娘老子死了,第一个念头就是没人管我了,卖点财产去浪一把吧。

    傅云朗虽说年纪小,没插手过家中庶务,更没接触过朝堂之事,但他没少听父亲和大哥感慨武将在朝庭的尴尬地位。这次大哥提起这件事,他猜测这就是一种试探。

    因为近年来边疆越来越不稳定,他屡建战功之下,就想试探一下朝堂里文官对武将是否有态度上的转变。

    大哥不自己出面,反而让他来,这就是试探的程度。反正事情做得不好,就只是小孩子不懂事,武将也不丢面子,矛盾也不会闹大。如果是大哥出面来买田宅,一旦张常慎一口拒绝,武将的面子就丢大了,文官和武将就要重新对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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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小师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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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不涉及到赵如语的时候,傅云朗还是很清醒的。本来张常慎摆出这种态度,他就应该明白,试探结束,他可以回去了。

    可买主是赵如熙,张常慎又摆出这样的态度,傅云朗就受不了了。

    不过措辞上他还是很小心的,免得给父亲惹祸。

    他道:“小子年轻位卑,岂敢教大人如何做人?只是小子实在不理解,那魏氏用的是她的陪房杀人,这主仆两人都是绥平侯府的人。当时绥平伯府还没分家,那么这些罪行就是绥平伯府的人犯的。张大人要说赵姑娘是苦主,小子实在不能理解,所以才向张大人请教。”

    吴宗在一旁实在听不下去了。

    对于傅云朗,或许张常慎不熟悉。但吴宗却是知道他的。

    因为打他从江南回来起,就托秦冲打听魏氏的事。

    秦冲亦以前是跟傅云朗等人一伙玩的。因为整天招猫逗狗,家里人担心他若祸,便托了吴宗的关系到大理寺来,做个在衙门里跑腿打杂的差事。

    当时吴宗感觉奇怪,一问秦冲才知道,傅云朗跟魏氏的养女赵如语,也就是许家那个跟赵如熙互换的女孩子,是互相衷情的关系,两家甚至还有议亲的倾向。魏氏这事一出,两人的婚事很有可能就完蛋了。所以傅云朗对这事才特别关心。

    “傅公子的意思是,绥平伯府是罪有应得,他们并不是苦主,所以没资格买这田庄?”他平平静静地问傅云朗,脸上还带着笑容,样子十分和善。

    吴宗容貌清俊,又是这么一副春风和煦的样子。跟一旁沉着脸的张常慎相比,让傅云朗好感大增。

    不过傅云朗知道这些官员的城府都很深,担心一朝不慎就给父兄惹祸,他极为小心地措辞:“我只是请教,没有半点责问的意思。”

    “那你是这个意思啰?”吴宗追问。

    傅云朗直觉里觉得这位态度和善的吴大人来者不善了。

    康时霖一心沉迷于画画,最不喜欢是是非非。他收赵如熙做徒弟的事,并没有大肆宣扬。

    师父不说,徒弟们也不好无缘无故跟人提这事。因此傅云朗并不知道赵如熙跟吴宗的关系。

    即便知道来者不善,对方很有可能拿这个来做文章,但傅云朗回想了一下这话的意思,还是点了点头:“对。”

    事实如此嘛。他就事论事,怕什么?

    “那我就纳了闷了。傅二公子这两天老派人来大理寺打听,似乎是想替魏氏开脱,把罪责都推到魏丘身上。难道你不是为了绥平伯府,而是为了魏家?”

    “我……”傅云朗一下噎住了,说不出话来。

    他没想到吴宗竟然知道他打听过魏氏的事。

    “我、我我没有。”他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要是有人拿这个来做文章,绝对会给他爹惹大祸。

    “我并没有替魏氏开脱的意思。只是从江南回来,听说了这事,就向秦冲打听了一下,好奇而已。真的。”

    吴宗也不是想逼他承认。男女之事,又还没有真议亲、定亲,他堂堂一个正五品官员,用这种事来问诘小辈,也有失体面。

    他只是要戳破傅云朗那硬装出来的底气。

    吴宗转过头来,对张常慎道:“算了,大人。平南侯驻守边关,劳苦功高,我小师妹再要这田庄,未免被人说闲话,说要跟边关将士争利。我小师妹无权无势,哪里能承受得了这样的罪名?这个田庄,您还是给平南侯府吧。幸好只是口头讲定,还没有过户,倒也省了许多麻烦。”

    彼此都是千年的老狐狸,张常慎跟吴宗对视一眼,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当即道:“那太好了,我也不用夹在中间为难了。”

    他对听了“小师妹”三个字一脸懵圈的傅云朗道:“如此,我就派人去跟北宁县衙打声招呼,傅二公子随时派人去办理过户便可。”

    “不是。不知吴大人的小师妹是谁?”傅云朗问道。

    吴宗却已经站起来了,笑了笑:“这是本官私事,想来没必要跟傅二公子解释吧?”

    他转头对张常慎道:“大人,我去做事了。”说着走了出去。

    张常慎那边已经端起了茶盏。这是要送客了。

    傅云朗总觉得自己办了一件蠢事,可又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只得告辞出来。

    一面往外走,他就一面心里纳闷:赵如熙什么时候成了吴宗的小师妹了?吴宗的师父是谁?哦,对了,是枯木先生。枯木先生为何要收赵如熙为徒?难道是因为她首饰图画得好?

    他浑浑沌沌地走出了大理寺,上了马车,叹了口气。

    要不要把今天的事说给兄长听呢?兄长听了,一定会骂他,说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吧?算了,事已办妥,就没必要跟兄长说了。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张大人和吴大人还是很给他们平南侯府面子的,不是吗?兄长知道,一定会高兴吧?

    ……

    张常慎会客厅堂里出来,直接去了吴宗那屋。

    吴宗把手里的笔放下,看着他没有说话。

    张常慎的手在扶手上点了几下,开口道:“我去宫里。你去……”

    吴宗拒绝:“不,我哪儿都不去。”他扬了扬手里的东西,“我很忙,没空。”

    张常慎看了吴宗一会儿,见他不为所动,只得站了起来:“那行吧,我进宫去。”背着手走了出去。

    吴宗扬扬眉毛,神清气爽地起身,待张常慎走远了,这才去了赵如熙画画的地方。

    他挥挥手示意廊下的人都站远些,这才压低声音道:“师妹,教人画画的事,我已跟大人谈妥了。这会儿他进宫去了,等皇上的旨意下来,你就可以开班了。一个省一个班,到时候我帮你把时间排好。”

    赵如熙一听,眸子晶亮。

    一个省一个班的意思,她懂:一个班起码十人以上吧。

    大晋多少个省来着?反正不比种花家的省份少。种花家有二十三个省、五个自治区、四个直辖市,外加两个特别行政区。大晋的省份至少也得二三十个吧?

    师兄没讲价钱,肯定还是按着师父给定的价。一千五百两一个人,哇塞,她仿佛看到满天的小钱钱朝她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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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论上眼药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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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朝吴宗灿然一笑:“多谢师兄。”

    吴宗摆摆手:“先别高兴。还有个事。就是田庄铺子,咱们来迟了,张大人手上的田宅已没有了。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跟大人说好了,只要有,就给你留一个。”

    赵如熙买田庄铺子也是为了赚钱。现在眼见着能有一大笔收入,哪里还在乎这个?

    “没事,有就买,没有就算了。”她道,“如果张大人那里以后有大铺面,我倒是感兴趣。如果没有合适的就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叫中人去寻一寻就是。至于田庄、宅子,我暂时不想买。”

    她看向吴宗:“师兄,等你们有时间,我跟你和师父说一说我要做的买卖。如果你们感兴趣,咱们一起做吧。”

    吴宗的兴趣是画画和破案,对做生意没什么兴趣。

    不过他很好奇:“小师妹打算做什么买卖?”

    “玉,南边的一种玉。跟白玉不一样,它有各种不同的颜色,晶莹剔透,非常漂亮。我打算叫人到南边找,然后运一批回来。”

    她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认真起来:“师兄,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是发大财的机会,你可一定要抓住。你虽不缺钱财,但谁也不嫌自己的钱多不是?”

    看到小姑娘鼓起的白白嫩嫩的脸,吴宗差点没忍住笑。他怎么感觉小师妹这认真严肃的样子特别逗呢?

    “行行行,到时候我参一股就是。”他哄孩子似地敷衍道。

    他倒没怀疑小师妹是如何知道这种玉的。小师妹在银楼里画首饰图,肯定接触过无数的玉器宝石。想要做这一行,倒也能理解。

    而他自己,对那琳琅满目的玉器和宝石就从来没搞懂过。

    见师兄答应得爽快,赵如熙这才高兴了:“行,你看你跟师父、大师兄、二师兄哪时候有空,咱们一起商量一下。”

    吴宗哑然失笑:“你还打算搞成咱们康氏师徒家族买卖啊?”

    “那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赵如熙道。

    ……

    张常慎进宫之前先到赵如熙那里拿走了她画好的一幅画,进宫行礼之后,他就把那幅画展开递给御前太监:“皇上,您看看这幅画。”

    萧圪看到太监递到自己面前的画,差点被那逼真的人像和匪徒凶狠的眼神吓了一大跳。

    “这……”他佯装镇定,“这是谁?”

    “这是一个连环杀人凶手。这幅画,是专门请人画的。皇上您看这画法,跟真人极为相像,与咱们传统的画法完不一样。”

    萧圪定了定神,这才将目光移到这幅画上。

    可这一对上,他还是觉得画上的人正用凶狠的眼神瞪着自己,让人莫名心悸,就仿佛这人要刺杀自己一般。

    他忙将目光移开,道:“确实不一样。”他也是学过画的,自然一眼就能看出这画的不同来。

    太真实了有没有?噩梦一般的真实。尤其那眼珠子,跟真的一样,仿佛随着他的移动而转动,时时刻刻都在凶狠地盯着他。

    “臣想让大理寺相关官员和各地衙门的画师都来学这种画法。一旦学会,以后再有匪徒行凶作恶,有目击证人就能将之绳之以法。”

    萧圪一怔,这才认认真真地打量那幅画来。

    “这是何人所画?”他问道,“这画法倒是奇特。”

    “绥平伯府被魏丘之女魏丽娘抱错的那个女孩儿赵如熙。”

    萧圪一怔,看向张常慎:“没搞错?”话一出,他就知道自己这话问多余了。

    不说张常慎这谨慎的性子,只说没查清楚的事情,是万不会报到他面前的。

    “臣亲自看着她画的。”张常慎道,“枯木先生惊为奇才,已将这小姑娘收为徒弟。”

    萧圪又怔了一怔,再次打量这幅画,态度又比刚才郑重了许多。

    “果然奇妙,很是难得。”他感慨道。

    他抬起头:“行,朕准了。”

    “可……”张常慎为难道,“可臣担心赵姑娘不愿意。所以臣想请皇上下个旨意,让她把这画法教给大家。”

    萧圪看向张常慎的目光有些微妙。

    朕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张大人。

    “虽说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但朕干不来这种巧取豪夺之事。朕这个圣旨一下,你信不信,明早朕这案头就要被弹劾的奏折所淹没。”萧圪指了指自己的御案道。

    他虽身为皇帝,可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要是看中谁的东西好就抢过来,喜欢谁家的女眷就掳进宫,他们萧家的天下早八百年都被人掀翻了。

    真当朝臣是吃干饭的?

    张常慎的表情有些沮丧:“枯木先生他们已经在跟赵姑娘学画了,听说给了她三千两银子的束脩,彼此并无师徒名份,以后也不用送三节四礼,学完就散伙。臣其实是很心动的。咱大理寺和各府县衙门的画师,总不能遍天下画这种画法的,都是赵姑娘的徒子徒孙吧?要是这样,置皇上于何地?能钱货两讫,那再好不过。”

    他摊了摊手:“只是咱衙门没钱啊。三千两一个呢。多送几个去学画,咱大理寺的人出外面办案时,就得喝西北风。”

    萧圪没说话,只静静地看着他。

    这家伙,他就知道他是来哭穷的。

    罪官的财产都由大理寺发卖了,户部尚书意见老大了。这家伙还敢哭穷,脸皮也是忒厚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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