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学霸在古代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坐酌泠泠水
不过三千两,确实贵了点。要是只派一个官员去学也就罢了,这得派一批呢。
张常慎长叹一口气:“皇上您不知道,臣来的时候,想笼络一下赵姑娘,好让她收束脩时给咱打个对折,臣感觉一千五百两还是可以的。所以臣想把魏丘剩下的一个田庄卖给赵姑娘,都跟吴宗透露了风声,让他去跟赵姑娘说说情。没想到平南侯府家的二公子跑来,愣是让臣把田庄给他,说绥平伯府不是苦主,是罪有应得,话里话外都说臣徇私。臣没法子,怕人说臣对边关将士不好,引起武将们的公愤,只得当着吴宗的面,把田庄给了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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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训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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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来眼巴巴地望着萧圪:“皇上,要不您跟枯木先生说说,让他劝赵姑娘降一降价?”
萧圪可不想对上枯木先生。那老头儿,可不是个好说话的。
“你直接去跟赵姑娘说不就行了?再不行去绥平伯府,跟绥平伯府说。”他皱眉道。
“呃,我要这么说了,跟逼人家小姑娘有什么区别?咱能干这没品的事吗?皇上您不知道,那孩子可怜的……”
他叭叭叭地将当初赵如熙跟康时霖、吴宗等人说的那番“因为穷,所以用炭画画”,又“因为穷,所以去给银楼画首饰图打工”的说辞,深情并茂地述说了一遍。
萧圪一听,深感同情:“都是魏丘没把女儿教好,让这小姑娘受苦了。”
“所以,咱能张得开这个口,叫人家小姑娘降价吗?偌大一个大晋朝庭,占人家小姑娘的便宜,这话好说不好听啊。到时候,御史弹劾的还是皇上您。所以咱们不能直接找赵姑娘和绥平伯府,只能找枯木先生。枯木先生是赵姑娘的师父,他老人家答应了,不管是谁,都不能说咱欺负小姑娘。”
萧圪这下子头疼了。
“行吧行吧,朕来跟康先生谈。”他只得妥协道。
相对于又臭又硬的御史来说,还是康老先生好一点,至少给点好处,他就能跟你讲道理。
张常慎这才心满意足地告辞。
既给平南侯府上了眼药,又给枯木先生师徒几个卖了好大一个人情。嗯,今天的天空真是蓝啊,秋高气爽,最妙的就是一个爽字!
萧圪这边派人去找康时霖,护卫很快回来:“皇上,枯木先生不在京城,在北宁呢。通知他回来需要些时间。”
“那先把傅云开叫来。”萧圪道。
本来他不用对上康时霖的,全都是平南侯府惹的祸。趁着等老先生这空当,先把傅云开叫过来臭骂一顿再说。
傅云开正呆在二皇子的别院里聊天呢,听到皇上宣召,还有些懵。但他也不敢跟萧令谱和萧令衍议论,赶紧跟着御卫去了。
“你家很缺钱?”萧圪一见傅云开就问道。
傅云开更懵圈了,摇头道:“回陛下,臣的父亲有朝庭俸禄,家中亦有陛下赏赐的田地宅铺,日子过得很是平稳。”
“那是对我赏赐的田地有意见?”萧圪又问。
傅云开脑筋急转,想知道皇上这番发作到底是为何。想来想去,他就想到了他提点的傅云朗去大理寺买田宅的事,脸色顿时一变。
“臣没有,臣不敢。”他跪下,朗声道。
“那你让你弟弟去大理寺逼迫人家张大人卖你家田庄是怎么回事?大理寺是他能去指手划脚的地方吗?朕是缺了你们平南侯府吃的还是穿的?”
傅云开的汗都下来了。
“陛下想也知道,边关局势不稳,一旦有战事,傅家名下的田地有可能颗粒无收。臣听闻大理寺有田庄发卖,便让云朗去问问。只是觉得京城有个田庄,母亲心里会安稳一些,并没有别的意思。”
傅云开年纪不大,却打从十四岁起,来往于边关与京城,时常被萧圪召过来询问战事,御前应对已很有经验了。
他知道,萧圪一旦生气,是最恨别人吱吱唔唔推卸责任、百般找借口为自己开脱的。如果你坦坦荡荡,把心里的一些私心说出来,反而能获得他的谅解。
“估计是臣的二弟云朗不懂事,在言语上冲撞了张大人。臣弟虽顽劣,但要说对张大人有不敬之心,对大理寺指手划脚,是万万不敢的,还请陛下明察。”
“另外,如果臣弟不懂事,强买了某位大人家欲买的田庄,臣回去定然让他退回去,并领他亲自向那位大人赔礼道歉。”
萧圪也知道张常慎那狡猾的老头儿,说话多多少少有些水份。没准就是傅云朗那毛头小子不会说话办事,惹得他不快了,趁机跑到自己面前给傅家上眼药。
文臣和武将历来就没个消停的时候。现在边关不稳,他也不可能惩罚傅家,不过是训斥几句。
“令弟今年也十五了吧?朕记得你十四岁就已上战场杀敌了。你转告你母亲,就说朕的话,溺子如杀子,也该让令弟担起自己的责任,别整日里招猫逗狗,不干正事。”
傅云开暗松了一口气:“是,陛下,臣一定转告母亲。”
“去吧,好好处理这件事。别让人说你们平南侯府闲话,更别让人说朕亏待你们,逼得你们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待下回大理寺还有田庄发卖,朕让张常慎给你们留着。”
傅云开的汗又冒出来了:“臣不敢。陛下的治下乾坤朗朗,大理寺发卖罪官田宅并不常见。臣想要田庄,找中人询问即可,不敢劳烦陛下和张大人。”
大理寺处理的除了大案、要案,就是朝庭命官的案子。而发卖的也往往只是罪官的财产。要是皇上刚才的话传出去,朝中大臣们莫不以为他们平南侯府盼着大家出事,好觊觎他们名下的田宅?这个罪名,他们平南侯府可背不起。
见傅云开这样子,萧圪心里的气这才消了一些,笑道:“别紧张,朕也就随便说说。行了,去吧。”
傅云开这才叩首退了出去。
走出殿外,傅云开才发现,自己背脊上衣衫都被汗打湿了。他望着翘起的飞檐,轻吐了一口浊气。
“二公子在哪儿?派人寻他回家。”傅云开一上马车,就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他觉得,在家里比在边关还要累。心累!
“是。”随从答应一声,飞快上马,朝平南侯府而去。先回府上打听,要不是再,再转到别处。
其实傅云朗从大理寺回来,就一直老实呆在家里,没有出门。他唯一的一个举动,就是派人去打听赵如熙和康时霖的事。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赵如熙怎么就跟康时霖、吴宗扯上关系,成了吴宗的小师妹了呢?
傅云开的随从来寻他的时候,傅云朗正听小厮禀报打听到了消息:“……据说是赵姑娘画出了一幅特别像真人的画像,就是枯木先生的画像,最后枯木先生爱才心切,将她收入门下,成为了自己的关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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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鞭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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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朗的精神有点恍惚:“什么时候的事?”
“在……在公子跟着五皇子去江南的时候。”小厮一面瞧着傅云朗的脸色,一面道。
傅云朗呆呆地坐在那里,半晌没有动弹。
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想问问世上有没有后悔药,能不能时光回溯。
想想吴宗今天的态度,想想枯木先生那脾气,他这做法不亚于捅了马蜂窝,他深深感觉自己头顶已经被一片乌云笼罩住了。
“大哥在哪儿?”他有气无力地问道。
随从还没说话,一个冷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我在这儿。”
“大、大哥。”傅云朗像是被什么蛰了一般跳了起来。
傅云开在傅云朗面前站定:“我让你问问,结果你不问,自己直接跑去?跑去也不好好说话,反而得罪人!你真以为咱们平南侯府是什么了不起的人家不成?刚才皇上问我,是不是缺了咱家吃的穿的,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感觉吗?我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我、我……”傅云朗嗫嚅着道,“我不是想着,自己去更显得郑重吗?”
像这样找大理寺买田宅,一般不会自己亲自出面。要是不能成交,大家的脸上都不好看。所以都是托人问一问。要是能卖,皆大欢喜;要是不能卖,也不伤了彼此的和气。
“郑重?你就是这样郑重的?你前儿个还找秦冲打听魏氏的事,今儿个就不知道找他,反而自己亲自上场?”傅云开气得拳手握得死紧,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就要给他几拳。
“我说你那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为个娘儿们就要死要活的,到了办正事的时候却啥也不懂。真是白瞎吃了这么多年的饭。”
傅云开指着外面道:“去,到那里跪着。敢把脸丢到大理寺再丢到皇上面前,你就得承受家法处置。”
一听家法两个字,傅云朗就打了个哆嗦,嘴里连忙认错:“哥,哥,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我以后做事,一定三思而后行,再也不会这么莽撞了。”
“你去不去?”傅云开瞪着他,“长兄如父。父亲不在家,我非得替他好好管教管教你不可。”
他指着外面,厉声道:“去跪着。我数三声,再不去,再加十鞭。”
傅云朗一听,只得老实去院子里跪着。
他们的爷爷一向信奉“棍捧底下出孝子”,很舍得对自己儿子下狠手。他们的父亲就是这样被打成材的,所以把傅家这个传统就继承了下来,并且发扬光大。
他觉得,作为武将的儿子,挨打是一种技能。只有扛得住打,才能在战场上英勇杀敌。
所以别的府上孩子犯了罪,要不是罚抄书,要不就跪祠堂,而平南侯府就是被鞭策。小错五鞭,中错十鞭,大鞭十五鞭。那鞭子抽人贼疼,被抽十五抽,能半个月下不来床。
傅云朗是幼子,平南侯夫人向来疼爱他。长这么大以来,他还没怎么被鞭打过。倒是傅云开,因为是长子又是世子,父亲对他寄予厚望,小时候没少被鞭子抽。
所以傅云开觉得,他之所以成材,就是从小被鞭子抽的。弟弟之所以这么大了还啥也不懂,屡屡办蠢事,除了心眼被女人迷了,脑子被shi糊了之外,就是欠抽。
鞭子沾了水,抽一鞭下去就皮开肉绽。傅云朗直接惨叫出声。早已有护院按住他,不让他动弹,又有人把一块湿布塞到了他的嘴里,免得他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了。
这院子里有不少人,除了傅云开进来时带进来的下人,还有傅云朗的小厮、随从。
早在傅云朗到院子里跪着时,就有人偷偷跑出去禀报平南侯夫人了。等到平南侯夫人到时,傅云朗已被抽了五鞭子,快要疼晕过去了。
“云开,云开啊,你饶了你弟弟这一回吧。你跟你爹在边关,几年不回家,我就跟云朗母子俩相依为命啊。你要把他打死了,我也不活了。我跟你弟弟一块儿去,免得碍了你们的眼,让你们在边关过得不够潇洒。”
平南侯夫人很有经验,傅云朗小时候她没少这样护着儿子。一进院子她就扑到傅云朗身上,让傅云开的鞭子再也落不下去。
傅云开面无表情地看着母亲,淡淡道:“娘,我刚从陛下那里回来。陛下让我转告你几个字:溺子如杀子。如果你不让我罚他,我一会儿再去殿前跪着,让御卫给我打完剩下的鞭子,再求陛下赐下墨宝,把这五个字挂在您房中,时刻提醒你如何做一个好母亲。”
平南侯夫人的哭声一顿,不敢置信地看向大儿子。
“另外,等云朗的伤好了,我就送他去军中。”
傅云朗见了母亲来,哀嚎声本来一声高过一声。可听到兄长这句话,哀嚎声戛然而止。
“哥,你、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他看看兄长,再看看母亲,真正伤心地哭了起来:“娘,您劝劝大哥吧。您跟我说过的,我不用去边关。”
傅云开看着已经十五岁仍在母亲面前撒娇的弟弟,太阳穴直跳,越发坚定了送傅云朗去军中的念头。
他抢在平南侯夫人面前开口:“娘,你也别说他去了军营,你身边孤单的话。反正我也得等成了亲才能去军中,这段时间就由我来陪伴您,让云朗去边关陪爹爹吧。如果您现在舍不得他吃苦,等以后……如果我跟爹爹在边关有个三长两短,他如何撑得起这个家?溺子如杀子,陛下这句话,您需谨记。”
说着,他对平南侯夫人带来的丫鬟婆子道:“把夫人拉开,免得误伤了她。”
傅云开虽年纪不大,但在边关风吹日晒的,上过战场,又是领兵的将领,比一般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更显得成熟,冷着脸更有一股肃然冷冽的气势。他这番话,便是连平南侯夫人都被震住了,更不用说丫鬟婆子了。
丫鬟婆子连忙上前去扶平南侯夫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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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自己选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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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南侯夫人一被扶起,傅云朗就像是被按动了开关一般,又哭嚎起来“娘,我好疼。”
平南侯夫人嘴唇嚅动,看着大儿子正要说话,正好对上大儿子那双满含肃杀之气的眸子,要说的话就卡在了嗓子眼里。
“如果娘因为他的哭嚎撒娇,就要替他求情,那我会再多罚他十鞭。”傅云开面沉如水,说出的话毫不留情,“要是身体受不住,可以分开打。打完剩下这五鞭,等他身体结痂,再打那十鞭即可。总之不会伤他性命。”
“不不不……”平南侯夫人一听,连连摆手,“我不求情,你打,你打完这十鞭就可以了,不要再加了。”
大儿子小时候可是挨过父亲不少鞭子的,平南侯夫人对于这种鞭罚十分了解。
如果连罚十鞭,那么打到第五鞭后,施罚的人会下意识放松些力道,唯恐受鞭罚的人承受不住,也有意地不让他晕过去,好牢记这份疼。下次犯错之前,想一想这份疼痛,也许就能停止犯蠢。
可如果分开罚,这十鞭的力道就是扎扎实实的。
最重要的是,伤口刚刚结痂就又鞭打,伤口裂开,一鞭下去就等于承受了两鞭的痛苦,人受的罪只会更大。她现在求情,就是害了小儿子。
傅云开听到母亲的话,即刻吩咐下人“扶夫人回去。”
平南侯夫人也不忍再在这里看小儿子受苦,扶着丫鬟婆子的手慢慢走了。
傅云开面无表情地看着傅云朗,见他嚅嚅地闭了嘴,这才举起鞭子,继续抽在他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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