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了我只兔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Marutia
阮叹了一口气,想着干脆就在微信上和关先生说会员卡出了点问题,还需要点时间,可是当他把字打进去后又迟疑了。
他在地上滚了一圈,觉得不能这样说,似乎觉得这样骗了人,顿时心就沉了下来,想自己为什么就嘴快说了没影的事,店长也许说得对那关先生或许对会员折扣这件事并不在意,只是顺口问了一句。但是转念一想,他如果只是顺口,何必问会员呢,指不定他是有想在店里继续买的意愿。
一想到这,阮瞬间又活了过来,这独一份,做好了会员卡说不定关先生以后会经常来,这生意不就有固定的入了吗!
如此一来阮又把对话框内的话删了,重新打起了气来,画得那丸丸已经绝倒过去四仰八叉的睡了。
阮被吓得,赶紧帮它翻过来,丸丸睁眼后很不耐烦,怎么这人这么讨人嫌的。
阮难得晚睡,一是会员卡,而是拿了丸丸的窝进去,生怕它挺尸,早晨起来后丸丸依旧坚强的使用仰倒的姿势,睡得比谁都香。
闹了黑眼圈后挂在脸上尤为清晰,顶着这么个形象到了店里后,店长看了像是见了什么奇珍异宝,“你这是纵欲过度啊。”
阮呲着白牙说自己暂时没有欲可以纵。
店长说他太冷漠了。阮从包里拿出自己昨晚上画的,要给店长过目。店长哪里猜不到,就说他小事上认真,婆婆妈妈。看了一会后指着那上头肥肥的兔子,一言难尽:“你别告诉我你才养了它多久,就胖成这副模样了?”
阮看了一眼,爸爸看闺女哪里都好看,“哪里胖了,不挺好的,只是毛多啦。”
店长在众多肥肥的丸丸里面挑了那么一张不那么肥的出来,还算可爱,两颊鼓鼓的,就是能看得出画的人为了避细节,能省的都省了。
“你觉得这张不错?”阮问。
店长摸着下巴:“嗯,这张我估计丸丸没揍你。”
阮看着这张不胖的丸丸,觉得画的还不错,店长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不过你确定这张关先生会要?”
店长看他画的丸丸圆润润的,可爱是可爱了,也适合用在制作卡片上,然而一想到下次来到店里后关先生儒雅的脸配上这样肥肥的丸丸就有点好笑,她这么一说阮也想到了,具现化的场景瞬间浮现在眼前,关先生依旧穿着整洁的西装,打开黑色的钱包,然后递给他一张映着白色肥丸丸的会员卡,便也忍不住笑了,阮像是做了坏事一般,一想到人家拿出这么一张与之不合卡片,甚至和钱包也是一差千里,不仅没有愧疚,相反笑不可支。
笑完后阮摆手:“我想关先生应该不会这样的,毕竟会员卡么,正好显示得出我们店的可爱,要是可以还能用在店铺招牌上。”
店长哦了一声,指着外头的木牌,“你是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家肥丸丸么?小心它化成人形找你麻烦哦。”
“他怎么会找我麻烦呢,你想多了。”阮说,然后就抱着图纸继续想卡片上还要加什么了。
店长心里骂着小兔崽子,说他不省事。
后来的几天里关先生没有再来过,阮虽然做好了卡片,但是一直没能告诉关先生,通常都是打开来输了一句问好的话,然后又删掉,后来想着人家一定是要有事就说,就打了一句告诉关先生会员卡的事,然而他又放弃发出去了。
阮抱着丸丸滚了几圈,随后丸丸蹬着后腿,从手里溜了出去,拿屁股对着阮,阮跟屁虫似的又跑过去招它,把丸丸惹得烦了,得到了一枚兔爪印。
阮一下子心情好了,抱着手机打了几句话,结果还是先前删掉的,闭上眼睛发出去后又找了个好光源,拍了几张做好的会员卡照片,挑挑拣拣选了张最好的发了出去,随后就盯着对话框,不知等着什么。
他在想关先生看到这个会说什么,大约这是亲手做的,所以想得到对方的夸奖,阮也不知道这个毛病哪里来的,有人夸他他就高兴,不管对方是不是熟人,他总有一点飘飘然的,晃悠悠一个气球充足了气往上飞,越深越高,然而在看到半饷没有任何动静的手机,那越升越高的气球啪一声巨响,在半空中炸了。
阮失落下来,开始给自己找事情做。
他有好多事可以拿来打发时间,在盯着丸丸许久后,他突然想要将丸丸画得更好一点,不能再画出一个蓬蓬的肥丸丸出来。
店长第二天就又看到阮废寝忘食后的恹不啦唧的样子,“你晚上游魂去了?”
阮飘飘地看了店长一眼,拿出更多的纸,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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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让她看画得丸丸怎么样。
店长端详了半天,觉得这些丸丸瘦了一些,是个健康体重的兔子。
阮听到这话就笑了,“我和你说了吧,我家的丸丸怎么可能会是超重小公主。”
“那是你画技烂吧?”店长讽刺。
阮自动将声音停留在店长夸他的那一秒,哼着歌开始脱外套换上店里的围裙。
阮打开店铺,依旧销量为零,撇撇嘴关了,店长依旧和自己的眼睫毛打架,似乎恨不得自己眼睫毛天生又翘又弯,拿了个夸张浓密版的假睫毛要贴上去。
“你今天不去约会吗?”
“约啊!”
“那你怎么画了个大浓妆?”
店长贴好假睫毛,眼睛显得大了,很是满意。
“他连我浓妆的样子都接受不了做男朋友干啥?”
“他已经是你男朋友了?”阮吃惊。
“怎么不是?”
“那万一他接受不了呢?”阮提出假设。
店长亲切地翻了个白眼说:“那他就是过去式了。”
“太残忍了,前几天还说是自己的菜。”
店长哼了一声,说自己才不会为他不喜欢浓妆就改变,她说当然是适应我啊!说得不要脸,阮假意鼓鼓掌。
店长姑奶奶又开始和口红作斗争。
日子又过了一段,下过一段时间秋雨后,天气开始冷了,每天早晨起来都结了霜,焉了的草上面撒了白色的糖霜,薄薄一层,还能见着底下青黄的草屑,怪可怜见的。
店长那日画了个大浓妆,对方也没说什么,她第二天就犹如擦了蜜,滋润的不行,一瞧就知道她男朋友顶住了考验。
阮撇嘴,说她幼稚,天真,不成熟。店长哼了一声,爱情的滋润使她心地宽容。
天冷了后,店长就要开空调,她极度怕冷,觉得除了一年四季四个季节都在耍流氓,到了春天喊过敏,到了夏天喊热化了,到了秋天觉得极度缺水,到了冬天,也许可以在被窝里找到她。
阮本来对一年四季没任何想法,只是架不住同化,两个人像是秃了毛的挤在一起瑟瑟发抖,店长说好冷啊,阮也说一句好冷啊。
店长诅咒了一句秋天赶紧滚蛋,阮苦着脸觉得嘴唇干的要死,要赶紧下班买个润唇膏,说秋天滚蛋了冬天就要来了。
店长怒道说怎么就没有四季长春的存在,恒温多好,不是有那种高科技吗,为什么没研发出来。
阮端着杯子,不想动了,翻了翻店铺首页,又多了两个订单,拿了手机叫了快递员后缩了回去。
快递小哥来的时候差点没被那高温的空调给赶出去,一言难尽地看着这两个冷瘫的人,快速填好单子,还被店长懒洋洋地指使自己去书架那里拿,颇为不要脸,阮最终爬起来把书找了出来。
爬回去后到了晚饭时间,店长终于打了电话,让隔壁送两碗粥过来,吃完了粥店长像是壮士断腕,唰的站起来,短裙连裤袜,蹬着小靴子,打扮的好然而瑟瑟发抖的腿遮盖不住她怕冷的本质。
阮问她要这样去约会,你不冷吗?
店长拍着四两肉,说约会的时候自己就不冷了,随后就又留下阮一个人看店。
剩下阮一个人后,阮掏出手机,开始刷朋友圈,他不喜欢发东西,却喜欢没事窥屏,窥完了后也不点赞,就是喜欢消掉那上面的红点点。
他看了一会朋友圈,终于刷出关先生发了一条机场的照片,阮点进去放大了半天也辨认不出这机场是在哪里,因此放弃,再刷了一会看时间差不多了,想着可以拾拾,就在这时门口的铃铛一响,走进来的人是关先生,阮刚说出一半的“要打烊了”就断在了“烊”上面,话头一转,阮赶紧叫了一声关先生好。
关闻鸠站在门口,还穿着外套,依旧是西装的打扮,这次倒是戴了眼镜,阮看到他身边还有一把黑伞,柄部似乎刻了什么动物的头。
这让阮有点移不开眼,还有点格格不入,真是有些糟心,关闻鸠微笑一下,“抱歉,我见灯还亮着,你是要下班了吗?”
阮赶紧摇头,说自己还没到时间。
关闻鸠才说自己先前出差,没注意到消息,才看到发过来的会员卡的图片,阮点头,关闻鸠已经走到了柜台前,阮低下头找出了做好的会员卡,因为都是自己做的,真拿出来给人的时候十分羞涩,希望关先生不要看出来。
关闻鸠接过那张卡片,不露声色,实际上这真是他见过最简单的会员卡,他看得出来这做得很简陋,唯有那画的兔子肥的可爱,圆鼓鼓的,阮瞄了一眼关闻鸠的动作,只见他打开钱包将卡片插了进去,阮松了一口气,像是爬了一座大山。
随后他拿出殷勤招待的气势问关先生还需要什么,关闻鸠说:“不用了,我来就是拿这个的,真是抱歉,这么久没回复你。”
阮赶紧说没关系,关闻鸠点点头,说了再见。
阮看着关闻鸠消失在外头灯光中,混在人群里,但直到很远看不到的地方,阮还是能认得出来那挺拔的背影。
商店街的门店实际上这时间才真正热闹起来,尤其是卖吃的店面,开始排队叫号,只有阮这家店,雷打不动八点前开始拾关门,一排店铺中,排排灯火通明,暖光冷光,唯独到了这突然熄下去,生生破坏了十里灯火。
阮目不斜视关了店门,走过红石砖铺的路,一股萧瑟冷风吹来,他闻着干巴巴的,越来越不喜欢秋天,抱紧了双臂想有个任意门,直接到家。
霜见月(四)
在入冬的时候,阮被车撞到了,好端端走在路上,突然背后一个剧烈的冲力,他被撞倒在地,倒地的时候对方作案的“庞然大物”正好压在他的小腿上,一个泰山压顶,阮忍不住骂了出来。
这小伙子年纪不大,骑着摩托车觉得拉风,上路没几天就把人撞了,他倒好没受多大的伤,一个劲抖,生怕阮把他吃了,阮气得脸都歪了,道歉有什么用,把车挪开啊!
小伙子被吼得更怕了,笨笨重重地把车挪开,阮动动自己的脚,发现还有知觉,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还能用。
阮动动身子要爬起来,那撞了人的小伙子像小媳妇似的赶紧上前来帮忙,阮顾着自己的腿哪里管得了那仓鼠似的眼神,阮垫垫脚,走了几步,还能走就是难看了点,看看时间又要到了,转头见那黏在身上差点没有给他跪下的腻人眼神,浑身一抖,连毒人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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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了,眼不见心为静,挥手让人走,那人一溜烟地跑了,还回头来看看,焉了吧唧的,被阮一瞪立马又缩回去了。
阮翻了个白眼,仓鼠的破胆子哪来的勇气这样骑摩托车。
一瘸一拐地走到店门口,阮发现店门已经开了,透过玻璃望去柜台后面有颗脑袋,是店长,依旧在和她的刘海作斗争。
门口铃铛一响,店长头也不抬就说你来啦。
阮抿着嘴,慢慢走到柜台那里,问:“有酒创口贴么?”
“啥玩意?”店长一个用力刘海卷歪了,她赶紧拿起桌子上的喷壶喷了几记,等刘海干的时候店长终于愿意看着阮了,脱口而出:“你这是打劫别人失败了被人揍了还是别人把你打劫你被揍了?”
阮面无表情回答:“我被个差不多和你一样高,胳膊没几两肉,骑着个摩托车从后面撞了。”
店长眨巴几下眼睛,“你可以把‘差不多和我一样高’这句去掉。”
阮皱起眉不耐烦道:“所以酒创口贴在哪?”
店长站起身从个柜子里找了出来,还是去年裁纸被划伤时候用的,那血滴溜溜的淌下来,快死了似的,阮跑了几条街买回来时,店长翘着大拇指说已经止住了,然后阮就把那塑料袋往店长脸上一砸。
阮坐在凳子上,卷起裤腿,白嫩嫩的小腿青了好大一块,擦伤了道口子,店长捧着脸说像菜市场买的那家豆腐那么白,阮拿着酒棉球消毒,嘶嘶几声,撕开创口贴,连排贴了几个才把伤口遮住了。
裤脚管被放下,店长叹了口气心里说看不到嫩豆腐了,“你真的不用去医院看看么?万一有点什么暗伤呢?”
“还能走有什么事?也没砸到腰啊,脑袋的。再说了,你给我报销啊。”
店长眯着眼睛道:“你这算工伤吗?”
阮说:“我怎么知道。你要体恤员工,看在我今天受伤的份上,你就辛苦点啊啥的。”
“挺会讨价还价的啊?”店长眯起眼睛,不怀好意地看着,阮翘起下巴,指指受伤的腿,还抖了几下,店长不吭声,大巴掌往阮大腿上拍去,用了十足的力,阮龇牙咧嘴疼着。
阮当了一天的闲散贵人,有些小人得志,老喜欢指挥店长,店长忍着没把浸了脏水的抹布甩脸上,不等店长暗自记小本本,到了下午腿就开始发肿完全不能碰了,涨得疼。
他一边喊了疼,店长一边就打了电话,要送他去医院,阮抽空还刺她:“你不是不会开车吗?”
店长挂完电话,戳了一记人脑门,凶狠道:“对啊,所以我叫人来接啊。乖乖的,老实点,小心把你半路丢下去。”
阮龇着嘴问:“你叫了谁?”
“我相亲对象啊。”
“你找他做什么?不上班啊。”
店长耸耸肩,一撇眉头,“他说的有什么事可以找他,好啦,他今天休息不碍事的。”
阮无奈:“你确定他不会打翻醋坛子?”
店长一巴掌拍上阮的后脑勺,“想得美你,臭毛病,给你打个车自生自灭去得了。”
阮不说话老实了。
过了一会门开了,店长立马站起身来,和对方接了个吻,那男人摘下墨镜,朝阮打了个招呼,两个人一边架着一条胳膊,把伤残扶上车,店长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好在店开的地繁华,离市中心不远,辐射出去便是市医院,只需要十几分钟车程,兜了几圈才找到停车位,店长下了车扶着阮,离门口还有一段距离,阮正愁着怎么蹦过去,不想男朋友打开后备箱,早有准备,店长喜得在男朋友面颊上亲了一口,阮抖了抖眼神,看到这人背后开满了粉色的花。
阮不是很想坐轮椅,觉得还能蹦过去,店长笑了笑一巴掌把他拍坐在轮椅,凭气势开了一条路出来。
阮问店长:“你从哪出来的?”
店长说:“我?我从m78星云过来的。作为道具怎么这么不专业你!”
阮面无表情说:“你们星云的人都这么不友好的吗?”
m78来的店长高傲的瞥了眼阮,还有点良心,自动帮他去排队拿号,挤在一群人中很快那身影就被淹没在了人海中。
店长走了,阮就哑巴了,只会和熟的人胡七胡八,随时掉面具,这到了陌生人面前那就是一条冻了脚的毛猫子,有多僵硬就有多僵硬,屁也说不出一句来,乖得不得了,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限度。
店长男朋友也尴尬地撸撸鼻子,鹤立鸡群站在医院大厅,总有过路人好奇看他两眼,他自告奋勇要在店长面前做个好印象,结果忘了他自己也是个要别人挑话头的人,只会在店长面前撩毛翘尾巴。
于是这两个人被封上了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店长回来后就乐了,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摆着厌世脸,看谁定力好,她上前悄悄拍了一把男朋友的肩膀,男朋友赶紧松了一口气,找到了定心骨。
“好了,别板着脸了,又不是演电影,给你挂了个好的号,待会上四楼等着去。”
去四楼的人不多,但也等了电梯几回,才轮到阮他们上去,电梯门一合顿时就将外面噪响隔在了外面。
电梯停在了二楼,下去了一些人,又上来几人把空隙填补了,慢慢上升到了三楼,下去了一些,空出了一块位置,上来两位白大褂的医生。
阮低着头,注意力依旧在自己那条腿上,只听见店长叫了一声关先生,他抬起头仰着脸,认出刚才进来的医生中其中一个就是关闻鸠。
关闻鸠惊讶了一下,和店长寒暄了几句,随后将视线落在了阮身上,店长一拍他的肩膀说:“傻孩子路上被人撞了,劝他还不来医院,这会顶不住了开始喊疼了。”说着微笑亲切地摸了几把狗头。
狗头阮斜瞪着她,怀疑她手没洗。
关闻鸠点头,问挂的谁的号,店长报了名字,另一个医生乐了,说:“我的病人啊。”
店长笑着说:“那真是巧了。”
关闻鸠说:“老于技术不错,放心好了。”
店长点头,说话间电梯到了四楼,一行人到了骨科外的候诊室内,排队等号。店长的男朋友去买水,阮有点近视,店长就帮他看显示屏上叫的号,前头还有三个人等着。
“好了,再忍忍啊。”
阮还是觉得疼,不说话就点点头做回答了。
店长看他可怜见的,拿出手机来给他搜什么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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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全,阮看了几则,先头没笑,后来看下去忍不住笑了。
男朋友拎了两瓶农夫山泉,回来时,就见他们两个人笑得哈哈直乐,店长看他说回来啦,男朋友一手递给阮一瓶水,一手打开另一个瓶盖凑到店长面前,店长眼睛不离屏幕,嘴歪着喝。
看了几则后阮眼睛有点酸了,又笑着腿疼,让店长自己一个人乐,看看屏幕才过去了一个人,打算闭目养神。店长沉在笑话里头,笑得浑身发抖,像要爆炸的青蛙似的,憋着声歪在了男朋友怀里,男朋友摸摸店长的脑袋。
过了一会,阮迷糊听到自己的名字,店长把他推醒了,推着他进了科室。医生果然是在电梯碰到的那个。
把裤腿卷起来,小腿已经有点肿了,冰凉凉的手碰上去,阮浑身一抖忍住没喊疼,问了早上的前因后果后,于医生就叫他拍片子,领了单子后,店长推他去排队,等了一会才拿到片子。
回到科室后又折腾了一会,复位完还要打上石膏固定,等再出来时左腿裤管只剩下半截了,好在车上有毛毯可以遮着。
只是麻烦的是阮一个人住,身边没人照顾,店长虽然能白天来看看,但到了晚上洗澡洗头就不方便了。
“要不你忍忍一个月?现在不是夏天,闭个眼睛一个月就过了。”又沉吟道:“这一个月不洗澡应该还能看吧?”
可阮听了仿佛闻到了一股味道,他要干净,每天都要洗澡,养成了不洗澡就觉得难受的毛病。
店长说他毛病倒是说对了,“要不给你找个短期的保姆,稍微照顾一下吧?”
阮有点心疼钱,可他这一个月确实是不方便,极限也仅仅是一个礼拜。
店长拿出手机帮他查了查,说有可以专门包住的防水的套子可以买,阮稍稍放了心。
直到出了医院,阮也没遇见关闻鸠,店长把他送到了家里,安慰他好歹有电梯,上下楼方便,帮他安顿好后,阮不太好意思继续麻烦下去,就叫她回去好好看店,约个会什么的。
店长说得心情好了,大方给他报销医药,还放了一个月的假,让他安静养腿。
她说完哼着歌离开了阮的家,丸丸听到动静终于肯冒出头来,撅着屁股蹦到了阮的脚边,似乎对他腿上白色的膏体感兴趣,阮眼疾手快把它拎起来,才没让它把板牙咬上去。
“诶呀,你牙咬什么啊,看把你能的。你咬得动吗你。”阮点点兔子的脑袋,忍不住揉吧揉吧,揉了一会,丸丸的毛炸起来了。
霜见月(五)
回到家养了几日,阮忍了差不多一个多礼拜,终于耐不住拿了防水套子往腿上一套,洗了把澡,他头一回晓得洗个澡那么难,折腾了许久才终于洗完了出来,没开空调一出浴室就冻得慌。
阮转头上了淘宝。
第二日,阮忍不住想要买零食,穿了外套自力更生把自己推到了电梯口。平日里十分钟的路程拉长,阮快觉得自己的手不是自己的了,只知道不断推着轮子,更何况他第一次用轮椅,还掌控不好,歪七歪八的往前滑,出了一脑门的汗。
好不容易到了超市门口,发现轮椅通道被堵住了,根本过不去,简直是白运动了一会,连个奖励都不给他。
阮伸了伸脖子,真希望自己是个巫师挥挥棒子随便来个咒语,把前面停的车给变没了,或者有个任意门咻一声就到了超市内部,再眨眼睛就到了家。
然而空想了许多面前的自行车依旧霸道地横在面前,好像巡着领地的雄狮。阮摸着肚子,闭上眼具现化了一包薯片畅享包,特别选的是德克萨斯味的,这样想着阮觉得好了点,决定转个方向回家。
“你是?”
阮砸了一下嘴,想薯片口水要留下来了,听见有人和自己说话,他转过头来就看到了关闻鸠。
阮说:“关先生好。”
“你好--你叫?”
“我叫阮。是单人旁加一个名字的那个名。”
关闻鸠问:“怎么不进去?”
阮歪了歪头苦笑:“自行车挡着了,想想还是算了。”
关闻鸠朝他身后看过去,说:“你要是还想去的话,我可以帮你把自行车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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