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了我只兔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Marutia
阮瞟了眼落掉下来的雪花点子,说:“我妈妈不怕,我爸又舍命陪君子,到了那里估计这么大雪要乐死了。”
关闻鸠笑笑:“这倒挺少见的,我认识的一些怕是要愁死这冬天了。”
春待月(三)
阮上次来这家店还是两年前,刚来这没多久,店长亲戚给介绍了位小伙子,要店长去瞧瞧,回来后只说不合适。
谁晓得席上介绍的小伙子看上了店长,死缠烂打的,也自说自话,可店长不喜欢他,委婉的,直接的都说了好多次,可那小伙子吃准了,白天送花晚上就路上堵,店长揪着头发和阮抱怨:“怎么就是说不通了?”
后来店长打电话过去,才得知对方是小姨介绍的,不知道怎么糊弄过去的,瞒骗过海,那小姨血缘关系远了去了,总妒忌店长妈妈嫁得好,就喜欢找点绊使使,这会就惦记到了店长身上,想恶心恶心,那小伙子拿了钱,却又看上了店长。
那段日子店长躲着,还让粥店老板,小梁等人看着,看见人了就赶紧往柜台底下一缩,交给阮一个人顶着,来了几次阮也觉得烦,就问店长:“你怎么不叫你爸爸来帮个忙?”
“别让我爸晓得,否则又有大麻烦。”
小伙子不放弃,大概神灵也会感动,然而店长知道里头有她那小姨的手笔,连带着这人看不顺眼,更别提死缠烂打的令人防不胜防,见了就头疼。
到后头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人渐渐就不来了,店长松了口气,那年回家过年也没见喜欢蹭饭的小姨过来。
店长回来说:“大概还是被我爸晓得了,拾掉了吧?”
当晚店长就带着阮到这来使劲搓一顿,回家就吞了一颗胃药。
关闻鸠见阮看着菜单就笑了出来,委婉地问他是不是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
“啊?”阮疑惑,关闻鸠说那你?
“不是,想到好笑的事了。关先生脸上很干净。”嗯,还很帅。阮心里加了一句。
“是么。”关闻鸠低下头继续看菜单。
阮也安静了,仔细看菜单上的菜。
只是他很少和人出来吃饭,没什么点菜的经验,关闻鸠问他时,阮啊了一声,思考了一会觉得这个也好,那个也好,但是选择又实在有限。
关闻鸠见他这么为难就说:“要么我来点?”
阮点头说好。
关闻鸠看了一会问他有什么忌口的,阮说自己葱姜蒜都不吃,哦,香菜也不要。
关闻鸠问他:“荷叶煲鸭,小炒素什锦,清蒸鱼怎么样?你再看看有什么想吃的,我不太清楚你口味,再选点。”
阮胃口不算很大,只说好,关闻鸠再确定了一次后才招来了服务员把菜点了,关闻鸠报了菜名后又问他饭后甜点要不要,阮问:“以前你们家做的山药玫瑰糕还有没有了。”
服务员笑着说有,关闻鸠点头让加一份。
阮不好意思道:“说了请你的,结果都是你在点单。”
关闻鸠笑着说:“没事。我点了你买单就是。”
阮把白瓷碟上的碗移走,放在了旁边,他喜欢用碟子吃,碗只有一个用处就是喝汤用的。
关闻鸠拿餐巾纸将碗筷都擦了一遍,阮盯着瞧,第一次他来店里的时候让书给蹭上了手指头印,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怎么了?”
阮问:“关先生挺爱干净的。”
关闻鸠说:“那倒不是,只是在医院待久了,习惯擦一擦。”
阮哦了一声。
菜还没上,阮趁着等菜的空隙间,掏出手机,他在手机里面做了备忘录,想说拿给关闻鸠看看,关闻鸠说好的,阮解了锁递过去。
看了一会关闻鸠指着第一天的日程,和他说:“你父母力怎么样?”
阮说:“都退休了,身体还好吧,都是在家里养老了。”
关闻鸠说:“你日程排得有点满了,虽然这几个地方都在一处,不过我猜你爸爸妈妈应该头一次出国,老人家刚下飞机还没调时差,第一天可以让他们吃完了午饭再做打算。”
阮连连点头,关闻鸠问:“介意我直接在你手机上修改么?”
阮求之不得,得了同意后关闻鸠低头帮他改了些东西,阮看着他手指飞快地打字,神色也很认真,有点严肃,眉头也轻微拧了起来,这会在特意增加亮度的灯色底下,阮发现关闻鸠的手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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匀净,阮悄悄比了比自己的手,手指不够长,比不上他。
敲下最后一个字,关闻鸠抬头显得略微放松。阮接过关闻鸠递还的手机,他自己做的攻略被改了几个地方,详尽添了些备注,还加了些换乘,打车或者租车的小提示。
阮觉得贴心,这差不多已经是一份完美的旅游攻略了,总觉得请一顿饭有点亏了关先生。
“怎么了?攻略有什么问题?”关闻鸠见他半天不说话,阮点了保存,退回到了桌面,关闻鸠就瞄到手机屏保就是最近吃胖了的丸丸,好像没拍好,出了半截手指头,阮当时诱哄丸丸吃东西,然后抓拍的一张。
“当然没问题,关先生做得比我好多了。”
“只是稍微熟悉一点。”
说话间,服务员端着菜上来了,阮抓抓脸忘了自己不太会吃鱼,小时候因为吃鱼刺到舌头里,以后怎么哄他都不吃。
关闻鸠却很擅长吃鱼,尤其喜欢吃鱼头,但凡和他一桌吃饭的人都晓得鱼是要进到关猫肚子里去的。阮琢磨着这鱼身上刺多不多,烦不烦,关闻鸠已经瞄到了鱼头上,矜持地问他喜不喜欢吃鱼和鱼头,阮说一般。
“那我就吃了。”
阮惊讶了一下,说:“我没关系,关先生吃吧。”
阮只夹菜吃,偶尔吃了几块鱼肚子上的,关闻鸠吃鱼快,很迅速利落,就像丸丸吃兔粮的时候,总是很认真,一旁的碟子上码着干净的鱼刺。
厉害程度不亚于属鱼的阮妈妈。
冬天喝碗热乎乎的汤最好,因为放了荷叶,鸭肉清淡,没有那么油,阮尝了一小口后眼睛亮了,说这汤好喝,鲜得嘴角都要弯起来,鸭肉炖得酥烂,尝进嘴里肉自己就先软了,阮连喝了三碗汤,肚子有点涨。
关闻鸠被带着也多喝了一碗。
山药玫瑰糕是最后上的,外面的山药泥压成的花瓣状,不能拿筷子夹,一用力就会往下凹,阮有点舍不得。
阮拿桌上提供的湿纸巾擦了手,才小心拿了一个,那很小巧一个,阮笑着说:“关先生,你看像不像是雪花啊?”
关闻鸠看着他手心上盛着的山药玫瑰糕,本来没觉得,被阮这么一说确实有点那么可爱了,柔和的灯光往下打,那山药糕染了一点透明,边角润洁。
关闻鸠点头赞同,阮咬了一口,里头的玫瑰馅带了点砂红,山药味不浓,很清爽,裹着酸甜的玫瑰馅,阮眯起眼睛,将一个吃干净了。
“关先生,你尝尝看一个,不是很甜,很适合你吃的。”
关闻鸠拿了湿巾纸擦手,擦完后也学着阮拿手拾了一个,关闻鸠不吃甜的东西,越苦的他越喜欢,但山药玫瑰糕甜味少,酸味多,阮问他怎么样?
关闻鸠说挺好吃的。
“那就好。”阮说,盘子里只剩下两块,阮又解决了一块,剩下最后一块他感觉肚子涨涨的,吃不下了。
关闻鸠问要不要打包,阮不舍得看了最后一块还是摇了摇头。肚子吃饱后阮付了钱,付完手机就响了。
出了门,外面雪花洋洋洒洒,地上积了薄薄一层毯子,有路过的人留下几串脚印,大大小小的脚印互相穿着,有两个叠在了一起,随后又敷了一层雪片。
阮正愁着待会怎么回去,要不要去店里拿把伞,关闻鸠推着他等电梯,才等了那么一会肩头上就停落了一层雪絮。
“待会你乘地铁回家?”电梯来了,关闻鸠把他推了进去。
阮说:“嗯,不过要先回店里拿伞。”
“我送你吧。”
“嗯?”阮没听清,关闻鸠又重复了一遍。
“这太麻烦你了。”阮下意识拒绝。
关闻鸠道:“雪要下大了。地铁的人也比较多。”
阮顿了一下,关闻鸠又说:“我有车送你回去吧,雪大了你不方便回去。你请我吃饭,我送你一程正好。”
阮想了下点点头答应了。
关闻鸠直接按电梯去了负一层车库。
车位占了不少,关闻鸠的车还是上次阮看到的那辆,解了锁,阮自己开了后车座的门,关闻鸠搀着他坐进去,帮他把轮椅折叠好放到了后备箱里。上车后关闻鸠问他家的地址设置导航。
车平稳地驶出了车库,开进了宽阔的马路上。
即便下了雪也照样有人出来约会,三五成群的,或是两个人牵着手依偎在一起,阮看到车外路过的情侣里女孩光腿穿裙子,男孩子给她搓手,女孩冻得只抖,跺着脚说什么。
阮自顾自笑了起来,店长绝对会趁着这天气穿得少趁机揩她男朋友的油。
关闻鸠在后视镜里瞄了一眼,没问他笑什么,过了会阮望着车窗外飞来飞去的雪花,雾雾蒙蒙的,想要开条缝透透气,但是车里开了空调,阮不好意思说。
这时正好一个红灯,关闻鸠停了下来,后视镜里见阮想说什么,就问了他,阮纠结道:“关先生,我这边的窗可以开吗?”阮伸出手比了一条缝,还怕关闻鸠看不清,特地靠近了一点,“就开这么一点点就行了。”
“晕车了?”
“嗯,嗯,算是吧。”阮说,关闻鸠帮他把车窗开了一点,“这样可以了?”
阮点头,才开了一点缝,风就迫不及待携着雪花飘进来,有一颗恰好跳到阮的鼻尖上,凉了一记。
关闻鸠叮嘱:“待会冷了自己直接按门上的窗子的按钮就行。”
阮低头看到了小小闪着荧光的按钮,说知道了。
红灯换了绿灯,关闻鸠继续专心开车,随着气流变化,缝隙里钻进的风把阮的刘海都吹起来了,人清爽了不少。
阮怕冷,但又喜欢下雪,有一股股的细细的冷风,把天上落的雪花都想成了天上有人拿了巨大的袋子往下撒糖霜,撒到世界每个角落去,今年又添了丸丸,糖霜就变成了丸丸。
“关先生。”
“嗯?”关闻鸠在后视镜看了一眼。
“我觉得雪好白啊。就和我家丸丸似的。”
丸丸是那只兔子,关闻鸠敲着方向盘,嗯了一声,阮说:“我以前觉得下雪就是有人在上头撒白白的糖霜。”
“大人告诉你的?”
阮说不是,“那边是不是也要下雪了?”
关闻鸠知道他指的是那个地方,说:“嗯,已经下了,再过段日子就要圣诞节了,那边估计都在准备了。”
“圣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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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啊。是不是可以许愿了?”阮问。
“什么愿?”关闻鸠难得起了好奇心。
“嗯--”阮想了下,就说:“那就让圣诞老人送我个爱人吧。”
不过阮一说就有点脸红了,都是太后一个电话,害得他讲出这样的话。
关闻鸠说:“哦,那是了,到年纪了该交交朋友了。不过,你这愿望恐怕不是去求圣诞老人。”
阮不回话,靠着窗让风吹吹脑子。
又过了十来分钟,阮到家了,关闻鸠把车开到了他家楼底下,阮把窗关了,他那边车门也开了,关闻鸠伸手扶着他,阮是靠着屁股挪出来的。
关闻鸠本来看他腿脚不便,要送上楼,阮摇头,说有电梯马上就到家了。
关闻鸠也不勉强,两个人互相道了再见。
阮到了家后先去了窗口看,关闻鸠已经开车走了,想了想阮还是发了条消息告诉关闻鸠自己安全到家了。
退出界面后,阮照样点点丸丸的脑袋,说今天天上下丸丸啦,呼噜了一顿,阮洗了个战斗澡,依旧是金鸡独立,熟练地不行。
洗完后倒了杯热水带丸丸吹热空调,热气足,咕隆咕隆打着,丸丸的毛被吹得晃晃的,过了会关闻鸠给他发消息,说已
经到家了。
阮回复他,一下子熟稔了不少:我都洗好澡了,和丸丸吹空调,空调的风老是把丸丸的毛吹歪。
春待月(四)
被窝里伸出一只手,在空气里乱晃了记,随后啪一声搭在了床头柜上,手指拖着手腕摸索到充电的手机,过会被子里探出颗脑袋,阮睁着俩神的眼睛,看了眼时间,他算了下,从他上床一直到现在,持续酝酿的睡意仿佛早高峰堵在了半路,没有半点影子,还不能扣工资。
脑袋又低了下去,砸在了枕头上,从半开的窗帘那透明的月色一点一点挤进来,拉成了一道光束,映在了木制的地板上。
阮艰难地转了个身,平静地接受了自己失眠了的事实。原因未知,脑子还不肯罢工,奏起了国歌,他心里跟着奏起的无形的音乐唱完了整首,连着最后的前进汽车声停在了楼底,随后便是车门推拉碰撞,楼底下那人一边吸着鼻子一边喉咙里发出古古怪怪的动静,像老旧的发电机,终于楼底下那人咳出了陈年老痰,舒爽地慰叹一声。
阮露出嫌恶的神色,他这楼不隔音,楼上楼下,马路对面,遛狗的老阿姨的呼唤声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小区有五只被叫做宝贝的狗和一只叫来福的。早上几乎不需要闹钟,成了天然的起床声。然而失眠后便是个灾难。
车声后便是隔壁邻居那对同居的小情侣,大晚上的不睡觉却因一点小事吵了起来,女方出声前阮自动帮她填补上了台词,对话的意义大约就等同于母猪上树,我不听,你解释,我还是不听,但你一定要做出个解释的态度。
阮漠然的听完了女方最后一阵嘶吼,啪啦一声,这次杯子碎了,随后噼里啪啦的,像是谁在房间里放鞭炮,放得爽了屋子也被炸完了。
隔壁消停了,忽的安静下来,阮都还没习惯,吵吵嚷嚷的声音一下子如退潮般全消失在了月光里,留下阮一人还是在失眠。
阮决定用数羊,他闭上眼睛开始数第一只羊,数到一半的时候阮仿佛看到睡意在向他招手,然而一记亢奋胜利的曙光像泥鳅似的从他手里滑出去,过了会阮重新数,数丸丸,借借丸丸的美梦好把自己弄睡了,数着数着他竟然有了股想看雪的冲动,阮觉得不好,换了一个动物,他思来想去把自己弄得越来越清醒。
这方法没用,阮放弃了,干脆就闭上眼睛,放空自己,什么都不想或许就睡着了。
时间滴滴答答过去,雪越下越大,大约快天亮的时候,阮昏昏沉沉,也不晓得自己有没有睡了,他耳朵尖,好像听到了楼底下巴掌大的雪块从树梢落了下来,闷闷地,松软地砸在地上,就这微小的动静,阮昏沉醒过来,拿了手机从床上挪了过去,趴在床上拉开了窗帘,透着光斑影影幢幢撞入眼前,阮吃惊地看着一夜下过雪漫天遍野的都是白色,窗玻璃上结了霜,外头的云是铅灰色,厚实地遮住了天幕。
阮拿出手机拍下了挣扎的凌晨,下头也有人抖抖索索出了门,噶擦噶擦地走过路上摊的雪地。
他编辑了消息发到朋友圈,然后又挪了回去,空调暖气继续吹,这时阮觉得睡意过来了,混着外面渐多的汽车声,咕噜的轮子声,楼上扯着嗓子喊人起床的阿姨,赖床的说自己再睡五分钟,房门口汪汪叫着的,也是叫宝贝的狗。
不过声音都在远去,阮渐渐听不清赖床的有没有起来,意识猛地沉了下去。
关闻鸠驾车等红灯,看到了阮天没亮发的消息,他好像是趴在窗户前,附身拍的一张,照片里朦朦的,路灯的光线是散的,融到了未明的暮色里,路灯旁经过两三人,提着行李箱,还有个出摊的老人,仔细看了下似乎是鸡蛋饼,关闻鸠问他怎么起得那么早,然而那头的阮睡死了过去,沉在梦想里拥抱他的甜酣的睡意去了。
绿灯亮了,关闻鸠把手机放到一边,驾车的时候经过了那露天的商场,余光瞟了一下,好像看到了店长,不过忽的一下就过去了。
早晨的医院有的忙了,最近寒冷空气光顾,老人扎堆的身体出了小毛小病,还有白领操劳过度,昨晚又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雪,高架路上打滑出的事故,连夜派人过去,整晚都是闹的,早上又有撞车的事故,几乎在关闻鸠刚打了卡,下一秒就有护士过来叫他,等完全闲下来后,脑袋涨,喝了两杯苦咖啡后才好了起来,那边老于嘴巴里空空的,想要抽烟却只有薄荷糖,刚买的只剩下半包,老于问关闻鸠要不要来一粒,关闻鸠说要,混着苦咖啡,嘴里清凉的冲脑的味道扩散开来。
关闻鸠偷空看了会手机,阮那条还没回复,也不晓得是不是没看到,关闻鸠喝完最后一口咖啡,那头又有人来看病,偷闲的时间结束,被护士给叫了回去。
那头阮睡了一觉起来,太阳光很盛,发现自己睡迷了眼,门口丸丸挠门,也顾不得看手机,赶忙换了床边放着的衣服,坐到轮椅上,打开`房门丸丸的白球身体就窜到脚边来找吃的,阮扒拉着脑袋给它准备买的兔粮,换了干净的水,一路推着到卫生间刷牙洗脸,半小时内出了门。
他到的时候正好赶上饭点,粥店老板见他哟了一声,阮说千万别告诉店长自己今天迟到了,老板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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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转给他十八块,皮蛋瘦肉。
本以为今天也是平常的一日,阮打开店门,开了空调,打算看手机来了什么消息,看到了关闻鸠早上问的话,正打算回复他,不想对面的咖啡店巨响一声,惊得阮手机打滑掉了。
透过玻璃橱窗,对面咖啡店正有个小流氓破口大骂指着店员。
阮推着自己出门,认出那被骂的女孩子是认识的小梁,店里女孩子就偏多,来了这么一个男的不讲道理,谁也不敢贸然出头,只有值班经理一个劲地鞠躬道歉,蛮横的小流氓不吃这一套,阮还没走近他那问候七八代祖宗的话就窜了进来,骂得比隔壁邻居的女朋友还要厉害。
粥店老板也听到动静出来看了,那小流氓越骂越激动,周围都绕着他走。店里有一些要结账走人,银的想帮忙也过不去。小梁在抹眼泪。
阮悄悄提醒了句这里是公众场合,男人就把炮火对着阮,小流氓编花似的说他和小梁是姘头的滑稽言论,阮转头递给还在哭的女孩子纸巾,小流氓想无视自己,这心里就不爽快了,要动手,还没挨上阮,阮眼睛一瞪比小流氓嗓门还高地喊:“你敢打?”
“cao你妈的!”小流氓吐了口痰,要挥拳打人,阮忘了自己坐在轮椅上,身子一歪要倒下去,好在小梁扶住了他,不过他下意识动了自己骨折的那条腿,好像刮到了哪里,脸色就不好了,小流氓的拳头被粥店老板挡住了。
“你给老子放开听到没有!否则连你一起揍!”小流氓破口大骂。
粥店老板冷着脸嗯了一声,小流氓诶咦诶唷喊着疼,要喊着报|警,粥店老板冷笑说报|警,指着店门口的监控,让吓到的值班经理去拿电话,说这么嚣张何不走一趟?
小流氓欺软怕硬,不怕女的也不怕坐轮椅的残废,就怕粥店老板的肌肉,顿时消了气焰,挣脱地往后踉跄,竖了个中指跑了。
粥店老板翻了记白眼,转头问阮有没有事,阮还没回答小梁就抢着说刚才好像碰到了腿。小姑娘年纪轻轻的,红着眼睛道歉,很愧疚地看着他,阮不好意思,女生哭就觉得头皮发麻,比她还愧疚:“我感觉还好,没事啦,你还好吧?”
小梁说:“有事的是你,问我干嘛?”粥店老板劝道:“你还是去趟医院看看,这可不是什么小事,万一碰到了哪里没长好可是要重新弄的。”
“可是我店……”
粥店老板打断他说:“没关系我替你看着好了,你要是不去,后面再有什么问题,小梁可是要愧疚死了,你就当让人小姑娘放放心,跑一趟呗。”
阮被说动了,小梁附和地点头,“你就让我陪你去检查检查吧,否则我真是……”
阮无奈说好,小梁换下围裙,和值班经理请了半天假,上出租车的时候开车的司机阿姨见了小梁,眉眼弯弯的,看上去就好,便夸了句小伙子好福气,女朋友这么漂亮。
阮哭笑不得,小梁赶紧解释说是朋友,瞎编已经有了男朋友。司机阿姨看了看阮摇摇头。
阮尴尬地看向窗外,有些可惜看着雪都扫到了马路两旁,环卫工人运着一车一车的雪。
到医院后小梁替他去排队挂号,这天下午不知为何每个窗口都排了长龙,阮不好意思让人家女生排队,自己也捡了一条排进去,说好了哪个人快就先挂上。
这会关闻鸠从四楼下来,在队伍里一扫就认出了轮椅上的人,正心不在焉地看着前面人的腰,有一撮头发在空气里招摇,随着阮的东张西望,那撮头发也跟着东倒西歪,但就是不下去,坚持在上头。
他过去走到阮的身后,张口就告诉他头发翘起来了,阮咦了一声转头往上看,说关先生。
关闻鸠点头问:“又是哪里不舒服了?”
“哦,没有,刚才不小心动到腿了,来医院看看。现在在排队挂号。我朋友也来帮忙了。”阮指指右边队伍的小梁。
“老于今天下午似乎病人满了,你们要挂号恐怕挂不到他的了。”关闻鸠想起来今天医院病人暴增,大雪天路上滑倒摔伤,一上午几乎都是摔了腿扭了或者严重些骨折的人。
“那挂个普通的号吧,反正也是看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阮不在意,他那撮头发跟着摇了摇,关闻鸠说:“我现在还有点时间,要么我帮你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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