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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王养成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魏书十四
申阕知这才动了动嘴角撇出了一点笑意,却笑得有些宠溺的意思:“我看着他开心就好。他看不看得见我,都无妨。”
夙蝾微一颔首,似是思量了什么。不再言语。
夙蝾进得元陵的房间,元陵正歪在贵妃榻上与贺兰齐还有城南陈家公子观摩一件古玩,元陵见了夙蝾,鞋都顾不得穿,翻身下来,笑道:“知道你要来,你怎么也不差人来回个话,我好去城外接你,这几日天又冷了些。”
贺兰齐送走了陈家公子,夙蝾抱起元陵搁在榻上,一脸苦笑:“我快被那树妖整死了。十一哥整天跟着七爷浪,十三哥看上凡间那个算命的小道士,在轩辕坟的日子屈指可数,合该我孤家寡人替他们做牛做马。”
元陵笑得直不起腰:“你不是在辰州玩儿的好好的么,怎么被人扣回了轩辕坟?”
夙蝾摆摆手:“别提了,说来话长。妖族欠七爷的。”
贺兰齐关起门来郑重道:“说正事吧,现下离冬至也没多少日子了,我看七爷也没有要走的打算,你得想想法子,七爷身上的唤魂铃,不可能在你用亡魂祭魔像时不动声色。”
夙蝾拿起元陵方才观摩的古玩荷叶杯把玩,皱眉道:“瞒不住了。七爷是在查上古时候的事。他看似不上心,可洛邑城是涿鹿战场,他这个时候来,不可能是无心之举。”
贺兰齐若有所思,元陵十分不解,上古、涿鹿,这些东西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元陵问道:“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贺兰齐惊道:“七爷……”
夙蝾点点头:“是,虽然什么都没记起,但身份已经知道了,云中君。”
贺兰齐端茶杯的手有些抖了,念叨:“云中君。爷爷私藏的卷宗里,我偷偷看过,云中君,盘古大帝和伏羲大帝之后,女娲大帝还在时,云中君是地位仅次于女娲大帝的神祗,涿鹿一战,一己之力逆天改玄,佑护妖族战轩辕,而后不知所踪。也有说是……说是……”
夙蝾道:“说是灰飞烟灭,死了。”顿了片刻笑道:“阴山贺兰氏果然名不虚传,你家私藏的卷宗,倒还把上古那些事,记载的有鼻子有眼的。大体不差了,也不容易。”
贺兰齐惊出一层薄汗来:“七爷真是云中君,那……这六千年……”
夙蝾皱眉:“不知道,除了十一哥,涿鹿之后七爷身上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我能确定的是,当年在战场上,确实是九死一生。”
贺兰齐觉得有些腿软,颤巍巍的坐下:“这就难了。”
贺兰齐本家是阴山山神,鲜卑贵族,百余年前随北魏拓跋氏迁至洛邑城,贺兰齐兜兜转转做了洛邑城城隍官。
夙蝾道:“想必树妖的信已经到了,我得去见见十一哥和七爷。这些日子城里可有好玩儿的?”
元陵笑着拿果盘里的橘子扔他:“就知道玩儿。”
夙蝾上前拿指尖挑着他的下巴:“美人儿放心,爷定然先把你伺候舒服了。”
元陵笑得掀起果盘,果子冰雹也似的朝夙蝾身上砸:“你再胡说!”
夙蝾笑着揽住他,“来,我给你采耳。哄你睡觉可好。”
元陵听话的将脑袋搁在他膝盖,夙蝾叫小厮拿来采耳的工具,哼着曲儿给元陵采耳。元陵没过一顿饭功夫就睡死了。
第37章第十三章魔像(3)
夙蝾到别院的时候,谢必安微微弯了腰闻檐下一株山茶,有些心不在焉,不曾留意影壁处晃进来的人影,负在身后的左手指间缠着一段青丝锦,锦缎上坠着的正是唤魂铃,夙蝾悄悄绕到他身后,一把扯过来他手中的铃铛,嬉笑道:“七爷是在想十一哥么?”
谢必安一惊,转身要去夺,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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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是夙蝾,才手,笑道:“十一昨日就到了树妖信,你今日才来?”
夙蝾嘴角一撇,撒娇也似:“七爷,若不是你,我也不至于被困在轩辕坟。”
谢必安看着他一脸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苦相,安慰道:“涿鹿之后,妖族能安安稳稳这几千年,来之不易,你是女娲大帝亲自教过的,不能总这么浪荡。”
夙蝾抬眼看着谢必安,眼里闪过一些感激,点点头:“十一哥要守着七爷,分不出力来,妖族自该我守。我懂。”
谢必安:……
夙蝾看谢必安脸上情绪有些怪异,忙道:“七爷对妖族有恩,莫说要妖族一个王,就是你自己当王,妖族也没有异议。”
谢必安扶额道:“夙蝾,没那回事。”
夙蝾点点头,十分诚恳:“嗯,我不会跟别人讲的。”
谢必安:……
夙蝾这种几句话就能让谢必安如芒刺背的本事,天上地下,再寻不出第二个人来,偏偏夙蝾不似十殿薛途和莫十三,一脸无辜,谢必安一肚子别扭无处发泄,见了夙蝾恨不得掩面遁。
夙蝾将手里的铃儿晃了几番,便要往脖子上带,谢必安见状忙拦住:“夙蝾,这东西不能带,这是地府的法器,再者,凡界只有狗脖子上才拴铃铛儿。”
夙蝾不服:“七爷胡说,我可见了许多小娃娃的项圈上都有铃儿的。”
谢必安道:“娃娃是娃娃,你见过同你这般大的人还带铃儿的?”
夙蝾偏头一想,还委实没有。这才松了手,把唤魂铃递给谢必安。
谢必安陡然间,十分同情树妖。
冷余刃回来时,正见夙蝾趴在谢必安膝头半睡半醒,谢必安拿了本书给他读故事。夙蝾口舌含糊道:“七爷,换一个,这个故事不好听……”
谢必安瞧见冷余刃进门,打了个手势,意思是,不要吵着夙蝾,谢必安翻了几页,又缓缓念了起来。还不及冷余刃喝完一盏茶,谢必安轻声道:“睡着了,你把他搁榻上去。”
冷余刃指尖一动,使了一丝灵力夙蝾便睡得更沉了,便拖死狗也似将夙蝾扔上榻,嘀咕道:“他倒是会享受。”
谢必安看了看夙蝾微微皱了眉:“这两千多年来,洛邑城每五百年便有亡魂作乱,我来时,城隍官都说,数百亡魂踪迹全无,唤魂铃总是将我引至洛邑城外龙门山下,便无动静,早前,我将洛邑城城志一直查到了三千年前封神年代,除了有记载龙门山上,有数千石窟,再无其他。五百年前,我来的时候,在山脚见过一个少年,那少年在一个山洞口做法,灵力怪异,似是在封存什么东西,他一转身,我看他满嘴鲜红,面色惨白,不由得问了一句,可他急匆匆便跑进深山里,我在洞口转了一圈未见异样,便也离去。直到在枉死城见了夙蝾,即便夙蝾那时衣着扮相浮夸,却也隐约记起,当年那少年,与夙蝾有五分相像。”
冷余刃拎起一条兽皮盖在夙蝾身上,方才问道:“所以夙蝾此番来洛邑城,七爷怀疑……”
谢必安垂首盯着掌心里的唤魂铃,道:“夙蝾看似不谙世事,可他想做的事,也断然不会罢手,只是事关地府亡魂,即便未有祸乱,我也该知道缘由。”
冷余刃不做声,若夙蝾有错,他宁愿代他受过,也不愿谢必安惩治夙蝾,夙蝾是妖族的幺儿,从树妖到莫十三,无不含在口里捧在掌心的幺儿,他深知,若非不得已的苦衷,夙蝾不会做有悖法度之事。
谢必安有些焦躁,他用脚指头都知道冷余刃脑子里的想法,早前冷余刃大包大揽干活不偷懒不摸鱼的时候,他站在一旁看的心满意足,如今,这心满意足反倒成了提心吊胆。
鬼差之事他干了几千年了,若说凶险,不是没有,早在一千年前,他还被一个凡界修真之人养出的邪怪噬了一半地府灵印,狼狈不堪的回地府后,花了近百年才养全。只是冷余刃身上有女娲天命,他怎敢让冷余刃在他身上耗尽。
他不记得上古时候,甚至记不起女娲的模样,可骨血里,还是那个为庇佑妖族不惜性命的云中君。只是如今,他庇佑的不是妖族,是这天上地下神妖人鬼中,最脆弱的烟火人间,和人魂轮回……
只要他还是鬼差,有些事他便要做。
这许多年不曾来过,谢必安竟不知,龙门山下多了个浮图寺,香火颇旺。浮图寺背靠龙门山,后院便建在山上,寺庙里的住持不知以何名目,让官府将寺庙旁边西山三里归于了浮图寺。
方圆百姓都传言,浮图寺旁三里西山,曾是佛门高僧清修之地,富贵人家竞相买山体上尺寸之地凿窟立像,生者求功名,亡者求极乐。
谢必安寻了一圈,隐约记得,这浮图寺旁的龙门西山,大约正是五百年前夙蝾做法之地。不禁有些忧心。西山上大小石窟,成百上千,供奉的佛像罗汉形状各异,甚至有的也看不出是不是佛了。
临近冬至前几日,谢必安一近浮图寺,唤魂铃便有异动。冬至时,谢必安到得浮图寺,寺外人山人海。原是寺里一年一度的超度盛典,这一年内凡捐了香油钱或者石窟钱的,冬至日寺里住持亲自超度。
冬至昼短,刚过了酉时,寺里寺外已经点上了长明灯,酉时一刻,盛典开始。
夙蝾穿着僧袍混在一群庙里的俗家弟子堆里冲着谢必安和冷余刃眨眼时,谢必安只觉得眼里好似扑了胡椒粉。
冷余刃一把把他拉出来:“你胡闹也得有个场合。”
夙蝾扯了扯身上的僧袍,正色道:“七爷,我今日有正事。不是胡闹。”
谢必安似有些了然,皱眉道:“这浮图寺香火冲天,有你一份功劳吧。”
夙蝾直言:“过了今晚,我向七爷赔罪,七爷,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你容我这一次。地府那边若捂不住,看他们哪个敢治我的罪。”
谢必安道:“我容你,谁能来容被你祭掉的数百条亡魂?”
夙蝾噙着一丝破釜沉舟的轻笑:“轩辕欠妖族的太多了,几百条亡魂罢了,他的后代,该还。而且,七爷,你拦不住我,这些亡魂,不是我献祭的。”说着指了指门外引颈张望的人群:“你看,是他们自己。他们自己把亡魂送来的。”
谢必安掌心微动,厉声道:“夙蝾。”
冷余刃按住谢必安的手:“七爷……”
夙蝾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谢必安退回到人群中,站在超度台上,浮图寺住持在念唱超度经文时,夙蝾起掌将台上安魂符揭起,有血为介,安魂符内的一半亡魂随着夙蝾蠢蠢而动,夙蝾牵着亡魂至西山石窟……
谢必安燃起引魂香,佛窟中的另一半亡魂循着引魂香而动,夙蝾掌中安魂符渐渐被血浸透,笑道:“七爷,你只管拿着这些亡魂的一半魂魄,横竖凑不齐我安魂符上的这一半,也是徒劳。可是这佛窟后便是魔像,到了子时若还没有亡魂献祭,他会做出什么事来,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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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想看看么?”
谢必安了引魂香招来的一半魂魄,看着夙蝾摇头,“夙蝾……我当年何以为妖族斩女魃,抗轩辕,今日,你便该知我不会容你拿亡魂献祭魔像。”
夙蝾看着谢必安眼中无半分犹豫,有些委屈的擦了擦脸,他掌心血养着安魂符,擦的脸上血迹斑斑,“七爷,你那天给我讲的故事不好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冷余刃厉声道:“二十,我不准。”
夙蝾倔强道:“我偏要。”
冷余刃冷声道:“你敢。”
夙蝾笑得凄烈:“十一哥,你还能骗他多久?如果后卿活不了,下一个,不是七爷就是你。你舍命为七爷,我懂,可然后呢,汤谷三千年好过么,你出来的时候,话都不会说了吧。你想让七爷也尝一尝么?”
冷余刃握紧谢必安的手,道:“我不会死,七爷也不会。”
谢必安虽不知为何,却觉到冷余刃的手微微颤了。轻声道:“让他说。”这三个字说的轻,却坚决。
夙蝾道:“七爷,你或许不记得后卿了。可他跟你一样,在涿鹿之战中,为了妖族,被轩辕尸化成魔,黄帝女魃都死了,可他有上古神祗的元神,死也死不了,被女娲和后土封印在涿鹿战场上。”说着指了指龙门山:“你看,就是这儿。”
夙蝾哭道:“女娲明知道,每五百年献祭百条亡魂,三次就可以让后卿元神脱出尸魔。可她不说,让后卿在封印下,不见天日生不如死。后卿本是轩辕的人,他是为了我……所以轩辕才那般恨他,要他不死不生,果然,你们也不愿意救他。”
夙蝾说的不尽齐全又颠颠倒倒,谢必安大约也听得懂。却道:“你也知道是女娲封印的,上古的神,终究都是要消亡的。”
夙蝾连连摇头:“不,不是的,七爷,若这样说,你怎么还活着?”
冷余刃遽然出手,一掌扣在夙蝾肩上,“二十,我说过,不准说。”
夙蝾以血养符,本就大耗妖灵,冷余刃这一掌,令他身形一转,斜斜地一退,撞在了身后的岩石上后,扑倒在谢必安脚下。
谢必安一脸不可置信,抬手推过冷余刃:“你做什么?”夙蝾情绪极动荡,谢必安唯恐他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
冷余刃这一掌出,夙蝾神情惊滞,掌心一握,安魂符爆裂开来,和着夙蝾掌中血,炸成一朵烟花,将夙蝾脸上的斑斑血迹泪痕,映照的无比惨烈。
谢必安腰间瓷瓶中的魂魄,渐渐黯淡下去成一瓶死寂。
百条亡魂,在谢必安眼前消散,无能为力。
第38章第十三章魔像(4)
谢必安微微仰头,呼出一口气,呵气成雾,如亡魂一般,散在无尽的暗夜里。
他弯下腰,扶起夙蝾。夙蝾一把推开谢必安。掌心一动,幻出一柄长刀,神色凛然:“十一哥,就因为你是妖王,所以七爷能活,后卿就该死么?”
夙蝾笑得几近癫狂:“是,我没有女娲的心头血,只好倒行逆施。可七爷能拦我,你不该拦我。因为你跟我一样啊。你凭什么拦我。”长刀脱手,劈砍向西山佛窟,顷刻间,一片佛窟戳的七零八落,长刀直插山体,竟准地搠出一条通向山中的洞穴来。
谢必安大约觉出夙蝾这求死之心,飞身拦住要进山的夙蝾:“夙蝾不要做傻事。”
夙蝾笑道:“来不及了,后卿的封印早在一千年前就困不住他了,我用你地府百条亡魂献祭,不只是为了他的元神脱出尸魔,也是为了镇着他不出山作乱。七爷,今日冬至,亡魂献祭的最后一天。”
冷余刃拦在谢必安身前,似是怕他挺身入山,低声急道:“七爷。”但凡事关谢必安,冷余刃就全不计后果。即便是夙蝾。
即便夙蝾执意要拿亡魂献祭后卿,谢必安也不曾想要伤他。他是妖族的幺儿,身上系了妖族一半心血,比冷余刃这个挂名妖王还要金贵。
谢必安听得夙蝾一句“我没有女娲心头血,只好倒行逆施”,也大约猜得到,冷余刃不让夙蝾说的事究竟是何事了。酆都大帝说,三千年前封神后,上一任酆都大帝成魔,冷余刃诛魔几乎搭了命进去。莫十三说,既是受女娲天命,何以诛魔如此九死一生。
谢必安骤然觉得头痛欲裂。他怎么什么都记不起,记不起共工,记不起女娲,记不起后卿……
夙蝾说的没错。
上古的神,终究都是要消亡的,他,怎么还活着。
山体开始震荡,谢必安来不及多想,便要去追夙蝾,冷余刃死死地扯住他:“七爷。我进去,你在这儿等我。”
谢必安吼道:“那是夙蝾,你长没长心!”
冷余刃微垂首,他有心,只是心里眼里除了谢必安,看不见旁的。六千年来,一直如此。
谢必安搓了搓脸,哑声道:“如果夙蝾出了什么事,你跟妖族怎么交代。你让我怎么办?”说罢甩开冷余刃抬脚就走。
冷余刃疾走至他身前,将他护在身后。谢必安抬眼,只见漆黑中隐约冷余刃的轮廓。冷余刃凭着感觉将手虚空往后一伸,抓住谢必安的手腕往山里去。
谢必安只听得到夙蝾的脚步声在山体的洞穴里回荡,不由得叫了声“夙蝾”。无人应声。谢必安只觉得有一股阴风绕着他脖子吹。
在山洞尽头,谢必安见着夙蝾的时候,腿都有点软了,夙蝾掌心的血似是从纹络里绵绵不绝的渗出来,拼命地往一幅一人高的壁画上涂抹。
冷余刃拦腰抱住他拖了过来,谢必安才看清,那不是什么“壁画”,是一具被寒冰封在墙上的琉璃像。琉璃像五斑斓滚滚而动。
夙蝾挣扎着:“十一哥,你还记得吧,他是后卿。”
冷余刃道:“夙蝾,方才动手,是十一哥不对。可是后卿已经死了。”
夙蝾哭道:“我不信,你说过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冷余刃一字一句刀子一般的划进夙蝾和谢必安心上:“后卿成魔被封印的时候,你已经不省人事了,在场的是我,七爷诛了女魃,已经没有人还有能力诛尸魔了,是后卿自己的残魂镇住体内魔念,求被封印的。他这么做也是为了妖族为了你。夙蝾,不要在做傻事了。你用亡魂祭魔像,是在养那个成了魔的后卿对抗那个为了你的后卿。”
夙蝾凄厉的叫了一声,挣开冷余刃撞在琉璃像上,又缓缓跪下来。
琉璃像中色泽斑斓滚滚,忽的生出一阵阵嗤啸爆裂声,似破冰欲出。
谢必安走到夙蝾跟前,扯下一条锦缎给他止血。拉着夙蝾站起身来。左掌微动,击在封琉璃像的寒冰上。
冷余刃惊道:“七爷……”还不及冷余刃身形有动,谢必安冷不防反手一掌,冷余刃被他震出去三丈远。此时谢必安无论做什么,冷余刃也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妖王养成记 分卷阅读54
谢必安将半数修为从掌中沥出,灵力缓缓在琉璃像前集聚成一株艳色牡丹。
谢必安只觉得喉间一股血腥越来越浓,拼尽了全力也压不下去。甫一开口,血就溢出来,苦笑道:“果然……女娲的心头血是不是。”
冷余刃拦腰抱住他,胡乱的给他擦脸上的血迹,只摇头,却说不出话来。谢必安似乎是第一次见冷余刃落泪。他微一聚力,将那半数修为击入琉璃像内。
涤尽五的琉璃像,显出干净青白的原色来,像中有影子翩翩而动,那影子像一只长着双翅的麒麟,夙蝾趴在琉璃像上,痛哭失声。
谢必安眼前一黑,只觉得大抵是魂飞天外了。
洛邑城这年冬日奇冷。
冷余刃道:“雪这么大,七爷何苦亲自来。”
谢必安掀起食盒看了看,一路车马颠簸,点心倒还个个模样端庄,“今日就四十九天了,夙蝾该回来了,我不来接他,怕他不高兴。”
冷余刃冷哼道:“他敢?”
谢必安皱眉道:“你就不懂得让着他些。”
冷余刃:……
夙蝾在浮图寺抄了四十九天经书,谢必安见着他时,夙蝾拿经书给他看。谢必安看着他一笔一画写的许多《不动明王经》,不由得眼底温热心头一恸,却说不出安慰他的话来。
夙蝾垂首道:“七爷,亡魂的事,是我不对。我也给你抄了经书的。”说着拿出十几卷《心经》来。
冷余刃不高兴了,“七爷好好的你给他抄什么经。”
夙蝾抬眼,一撇嘴:“方丈说祈福来着。”
谢必安笑道:“写得好。”夙蝾对冷余刃翻了个白眼,嘴里一哼,抱着食盒美滋滋的吃点心。
谢必安回九冥镇前,先把夙蝾送回轩辕坟去。
夙蝾坐在饭桌上,啃着一只烤羊腿的时候,说:“我也想去九冥镇。”
冷余刃还没抽他耳光,树妖不干了,干什么啊,轩辕坟不值得么,一个两个的,去给一个地府鬼差做牛做马,那是有皇位要继承么?我是那排着队给人送闺女的人么?就算有皇位你们俩也生不出太子来吧。
树妖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怒火就差烧胡子了,指着冷余刃和夙蝾,气出丹田道:“你们俩,这俩月,谁也不准出轩辕坟半步!”
冷余刃垂着眼不做声,夙蝾塌着眼角望着谢必安欲言又止,谢必安嘴角扯出了一丝极其舒心的笑容来:“树伯教训的对,是得管管了。”
冷余刃瞅准了夙蝾,桌子下的脚一动,就是能踹断腿的一脚,夙蝾腿上好似长了眼,将脚往树妖那儿一挪,勾着树妖的脚伸过去,冷余刃一脚踹错了人,树妖腾的从椅子上蹦起来,拎起墙边的笤帚,照着冷余刃和夙蝾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揍。
谢必安就着这一场“家暴”,一个人喝了一锅野参山鸡汤。
末了,两人齐齐跪在祭天台上抄论语。
“十一哥,我记得,你六千年前,没追上七爷吧。”
“嗯。”
“现在怎么追上了?”
“我怎么就不能追上了?”
“你除了做饭什么也不会。跟个木头似的。”
“七爷就喜欢吃。”
“明天我告诉七爷你说他是饭桶……”
“明天我告诉树妖你找了两只猹替你抄书。”
“……”
“……”
谢必安站在祭天台下,手里拎着两只开了口的石榴,想了想,还是转身回去自己吃了。
过得几日,谢必安要回九冥镇,冷余刃让九尾狐跟着去。谢必安脚指头想想都知道他那点心思,倒也不拆穿,抱着九尾狐嗤笑道:“好生在轩辕坟修内丹。过些日子,还得去地府走一趟。”
冷余刃恹恹的“嗯”了一声。
谢必安知道这是夙蝾记仇,他长这么大,谁也没碰过他一指头,冷余刃一时脑子发热为了谢必安跟他动手,他不给冷余刃添点堵,不解委屈。
谢必安交待他:“好好哄着夙蝾,他任性惯了,吃软不吃硬。”
冷余刃鼻音一哼,皱眉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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