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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过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祈鹿八今
靳闻冬心说交接个屁,他可舍不得看他受委屈,但为了安慰他还是敷衍答应了。
吃饭的时候,教室里一时只剩下靳闻冬笔尖摩挲纸张的声音、温瑾然咀嚼食物的声音,还有头顶风扇呼呼作响。
两人各自沉默,却并不尴尬。
靳闻冬的眼睛时不时瞥向温瑾然的筷子,写字的空暇还有功夫观察他:“那个虾仁特别好吃,属于咱食堂里的人气饭菜,口感绝对鲜嫩,尝尝啊。”
温瑾然没料到他一直在看,闻言咬着筷子尖儿道:“我对海鲜过敏。”
靳闻冬不知道这个,心里迅速记下之后,把饭盒往自己桌上一挪,然后指指杏鲍菇里的肉丝:“那就多吃点肉啊,看看你的腰,我一把就能掐过来,太瘦了。”
温瑾然勉为其难夹了两根。
他不怎么爱吃肉,这个靳闻冬倒是知道,但人体内营养要均衡,只吃肉不行,只吃菜更不行了,他不知道温瑾然在家究竟是怎么过得,有没有人监督这个,但只要在他眼皮子底下,能往温瑾然的嘴里噎两块肉总是好的。
一碗米饭很快被消灭干净,温瑾然迫不及待地想接手过作业去,但纸笔都被靳闻冬压在胳膊低下,稳如泰山。
靳闻冬吃着他剩下的菜,忘了这事一样。
温瑾然不喜欢和人有肢体接触,不排斥靳闻冬是一回事,但要他主动触碰他就是另一回事了,他有点焦虑,更多的是难为情:“真的,你让我自己写就好了,根本就没有你的错,我最近走霉运,这算是场飞来横祸,怎么能让你担着呢。”
“不想让我帮你写啊?”靳闻冬笑得很惬意,“要不我们干脆做个交易好了,我给你写这玩意,你帮我点别的。”
看他表情,温瑾然还真怕他吐出什么好话来。
他没出声,也不影响靳闻冬继续说下去:“我最近化学有几个公式没弄明白,还有新学的那几个知识点,要不放学以后,你给我讲讲?”
温瑾然不吃他这一套:“你想让我给你讲题我现在就可以讲啊,反正教室里也没人。”
“不行,”靳闻冬拒绝的义正言辞,“学习,要有仪式感,不然我学不进心里去。”
“……”温瑾然顿了顿,“那你想怎么样?”
靳闻冬瞬间变得像个蛊惑人心的皮条客,笑容都快从脸上溢了出来,俊美无俦的五官匪气一点点外泄,压低声音道:“我能不能去你家学习。”
温瑾然眨眨眼睛。
他齿颊留住的菜香尚未散去,面前人吃着他挑剩下的菜,却丝毫没有嫌弃的神情,他与他郑重其事的对望,眼中的期待浅显易见。
这一瞬间他脑海中回想起空空荡荡的家,还有偶尔才抽空回来一次的妈妈,心底仿佛有个人轻轻叹了口气。
同班同学,又不是信不过。
再说了,家里就他一个人,他有时回到家……也会觉得冷清啊。
第14章脸红
“你随便坐就好。”
一进门,家里果然还是冷冷清清,他打开灯,给靳闻冬拿了双备用拖鞋,刚把书包在沙发上,转身看见靳闻冬早已经找地方自己舒舒服服的坐下了。
他:“……”
家里没有热水,他自己也不敢烧,他在生活方面属于二级残废,基本连泡面都能煮糊的那种,平时上学拿着面包啃,周末有阿姨过来帮忙做,更是不用他亲自动手了。
水的话,地下室里放着好几提矿泉水,家里有常温也有冷藏的,他随便拿了两瓶,递给了靳闻冬。
靳闻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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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两声:“地主同学,看在我替您扛了那么多作业的份上,起码给我泡杯茶什么的吧?”
温瑾然还从没听过同龄人要喝茶的,顿时无措又惊奇:“你……喝茶吗?”
靳闻冬看他当真了,怕他真去泡,他哪能喝那玩意,随即改口:“不喝啊。”
温瑾然:“……那你说个什么劲。”
“我指的是待遇,待遇啊地主同学!”靳闻冬双臂一展,瘫倒在沙发上,喟叹一声,“哎呀,舒服。”
温瑾然站在旁边,突然生出种他才是客人的感觉,心里有点无奈伤感。
究竟是为什么答应带他回家了呢……
看看墙上挂的钟表,已经是半夜十点多了,作业还有一大堆,而今晚差不多是以往的好几倍,不熬到凌晨肯定写不完。
其实老王给他的时间很多了,现在才不过星期二,离星期五还有好几天,但他不想拖着,因此哀叹了下自己的睡眠时间,将靳闻冬从沙发上劝了起来。
靳闻冬的本意又不是真的来学习,他浑身怨气的拿出书来,与温瑾然在张桌子上面对面坐下,生无可恋的叹口气。
头上顶着大灯,面前是一脸严肃的人,这种氛围下,想有点暧昧也难。
庄严的卷子散发着神圣的光芒,他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提笔认命的开始学习。
最终罚抄的作业在温瑾然强烈的要求要被分走了一半,他们两人要写的字数一样多,直到后半夜凌晨一点半才将将个尾。
靳闻冬写字潦草且快,差不多不到一点就写完了。那时他一抬头,看见温瑾然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马上就要磕在桌子上了一样。
他展颜微笑,眼底带着满溢的温柔,小心翼翼把他罚抄的作业拿了过去。
温瑾然瞬间被惊醒,含糊道:“怎么了?”
“没怎么,”如果靳闻冬能够听到自己说话的声色,他估计会发现,他活了十八年,大概还从没对任何一个人,用这么轻柔的语气说话,“你写你自己的作业,罚抄的我来。”
温瑾然实在太困了,这次没怎么推拒,任由他把纸拿过去了。
再过半小时后,靳闻冬连同他的也写完了,十遍作业他起码帮他抄了七遍,十六开的白纸摊开,入眼全是他克制矜持的字体,像堆另类而别扭的情书。
他笑了笑,抬眸去瞧温瑾然,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由于温瑾然身体不好,耐热不耐冷,夏天只要不是特别热他就不会开空调,久而久之这就成了个习惯。
因此屋内只剩下他细弱的呼吸声,靳闻冬停笔,托腮细细的看他。
他垂直浓密的睫毛盖住了水灵灵的眼睛,这时的他是安静的、致的,嫣红的唇瓣悄悄启开了个缝隙,靳闻冬想凑上去,舔一舔看看是不是甜的。
这个念头很危险,在这一刻却又那么的理所当然,他攥紧的手心里出了汗,心跳一点一点上升,躁动的如同心脏病发作的病人。
这一瞬间温瑾然的呼吸声在他耳畔远去了,只剩下他过速的心跳。他摸了摸脸,发现双颊炙热滚烫,每次深吸一口气,都带着点克制与道不明的意味。
那是少年人的欲|望。
清晨五点半,温瑾然准时被生物钟唤醒,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睡在卧室里,胸前横着个手臂,大大咧咧整个搭在他身上。
难怪觉得梦中有点喘不上气来。
他拿过闹钟看了看时间,随即推了推靳闻冬:“哎,靳闻冬,醒醒,要去上学了。”
哪成想原本双眼紧闭的人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然后把他往身上一拉。
温瑾然吓了一跳,整个人趴在靳闻冬的身上,这个视角看他,有种看成熟男人的错觉,给靳闻冬尚且青涩的五官蒙上了层别样的魅力。
两人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他撑起上半身:“你干什么……”
靳闻冬屈起腿来,下身暗示性的一顶,然后搂紧了温瑾然的腰肢,喑哑的声音道:“乖,别动。”
都是男的,哪能不懂,可温瑾然还是闹了个大红脸,挣扎着想骂他不要脸。
他长这么大还没真的去骂过一个人,因此最终选择了闭嘴沉默,从他身上下去,坐在床边背对着他,手往某个方向指了指:“卫生间在那边。”
靳闻冬耍无赖:“哎呀昨晚太累了,不想动。”
他确实帮着温瑾然写了不少的作业,温瑾然不好去说什么,耳朵红了个透,“快点呀,拾拾也快六点了,过了六点出门我们会迟到的。”
“哎呀,还是不想动,我的手好累,废了。”靳闻冬侧身戳了戳他,“要不……你帮帮我?”
温瑾然猛地回头,瞪大了眼睛:“啊?”
“就过来帮我摸两下,”靳闻冬去拽他,实际上只是耍流氓过过嘴瘾,“都是男的,你肯定干过这事啊,帮助下困难同学做好人好事。”
温瑾然真的怒了:“什么困难同学!”
调戏人也不能太过火,靳闻冬见好就,“我就逗逗你,卫生间在哪边来着?”
温瑾然羞愤的又指了指,捂着耳朵出了卧室,他脸和脖子全部都红了,眼中还有着刚醒时未散的雾气,如同一泓秋水,像要害羞的哭出来一样。
卧室里的门被他紧紧关上了,他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喝了口凉水,脸上好不容易降温,扭头瞥见了他和靳闻冬一起写作业的桌子。
桌子上课本被丢的乱七八糟,他想起来没写完的作业,惊悚地冲过去,急急忙忙翻了个遍。
却发现全部都被写完了。
第15章蔫茄子
平静的日子飞一样流逝,温瑾然与靳闻冬相处的时间日日增多,关系也越来越亲密,短短的一个星期,他们几乎和女孩子间处闺蜜一样,一块学习一块吃饭,就差没手挽手一起上厕所了。
当然,没能一起上厕所的原因,都是在靳闻冬起来想跟去的时候,被温瑾然毅然决然的怼回去了。
靳闻冬表示很遗憾。
现在他隔一岔二就去温瑾然的家里睡个觉,写写作业占占便宜,小日子过得美滋滋,在温瑾然的家里扎了根似的。
自己家是基本不怎么回去了。
微信几次被家里人或者姚峋轰炸,他都选择性无视掉,装聋作哑删掉聊天记录,也减少了不少糟心事。
开学一个月,老王宣布他们即将迎来高三开学以来的第一次月考。
去年他们学校没能出个高考状元,身为重点高中,这绝对算是很耻辱的一件事,因此今年学校就开始了严抓猛打,准备给他们来一场严厉高质量的月考。
靳闻冬是无所谓,反正他的成绩突出,底子扎实,该怎么样来就怎么样来。
但温瑾然就不同了,他偏科严重,虽说高二已经分了文理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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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并不代表文科就不用考了,他的文科成绩无论在怎样的情况下都惨不忍睹,令人发指。
他的焦虑都摆在明面上,叫人一眼就能看穿,靳闻冬不动声色,放学后开始套话。
芒果酸奶在手,他在温瑾然的面前一晃,笑容痞气:“地主同学,该回神了吧。”
温瑾然一般在烦恼的时候,被他一闹就差不多能分散了注意力,但今天没有,不仅没有,他还垂头丧气地趴在了桌子上。
靳闻冬深觉问题有点大,和他一同趴下,侧过脸盯着他:“今天怎么蔫了?霜打的茄子似的。”
“我才不是茄子,”温瑾然闷声闷气,“你自己算算,打认识开始,你给我起多少外号了?”
靳闻冬哭笑不得:“这也算外号?就是个比喻好吧,难不成你喜欢这个?小茄子?小地主?”
温瑾然瞬间气笑了,轻轻露出一只眼睛,弯成了月牙形,“你怎么这么烦人啊。”
靳闻冬揪他的耳朵,“别人我还不稀罕烦呢,你这个人要知道好赖。”
四周无人,温瑾然也去了平时的乖巧安静,他在靳闻冬的面前渐渐能放开自己了,小地主真实的一面其实有点骄纵,但很可爱:“当然知道,你就是那个赖嘛。”
靳闻冬佯装伤心:“嘶枉我还哄你开心。”
“你哄我了吗?”温瑾然这下是真的奇怪了,“再说我哪有不开心?”
“行吧,刚才长吁短叹的那个人不是你。”
这话又唤起了温瑾然对考试的畏惧,他瞬间瞪大了眼睛,把头埋了回去,轻轻叹了口气。
靳闻冬:“得了,请问地主大人能否告诉小的,您是为何而如此抑郁呢?”
温瑾然懒得搭理他。
“不说话?那我自己来猜?”靳闻冬悄咪咪揽上了他的肩膀,缓缓紧,对着他的耳朵呼气,“是因为月考?”
温瑾然浑身一哆嗦,耳朵瞬间红了个透,尽管相处久了,可他还是不习惯靳闻冬对他时不时的肢体接触。
“哎呀,那该怎么办呢,”靳闻冬还在继续,“要不然,小的给地主您补补习?”
明明是很正经的事,经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不正经,透着股调戏人的流氓气息,温瑾然挣掉他的手,几次张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真的指责他吧,他也没干什么,甚至还帮他买酸奶、打饭、打水,现在还想帮他补习。
但面对这人吊儿郎当的态度,他又有些羞恼。
正在进退维谷之际,靳闻冬的手机蓦地响起来了。
他从兜里掏出来一看,立刻皱起眉头,眼神有点不对劲,和与温瑾然平时相处的那种放松愉快的神色不同,现在的他像是被人突然从美梦中打了一拳,阴沉可怖,几乎不像他了。
温瑾然担心道:“怎么了?”
靳闻冬回过神来,摆摆手没说话,出去接电话了,温瑾然坐在位置上有点无措,这样的靳闻冬对他而言是陌生的,更多的是吓人。
确认走到了个温瑾然听不到声音的地方,靳闻冬才接起来电话,语气充满了不耐:“你有事?”
电话那旁是靳博涛,在经历了那令人火大的一夜后,两人很久没联系过了。
“混账东西!我听你宋姨说你又好几天没回家?”
“我回不回家关你屁……”
“给我闭上你的臭嘴!”
父子两人的对话充满了火|药味,在靳闻冬记事起,他们两个几乎就没有和平相处的时候,一个固执掌控欲强的父亲,一个从骨子里就全是叛逆细胞的儿子,正常家庭都有可能随随便便就吵起来的组合,在他们家更是如同火上浇油,愈燃愈烈。
“隔着上一次已经快一年了,”靳博涛压低了声音,罕见用商量的口吻说话,“不管你现在在外边怎么胡混,该回家看看妈妈了。”
靳闻冬深吸了口气,忍住没爆|发,但还是咬着牙:“你没资格跟我提她。”
那旁的靳博涛怒火骤升,“是,我没资格,但你……”
“我会去看她的,就不劳您心了,”靳闻冬抹了把脸,“先管好自己再说吧。”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话筒里靳博涛几近咆哮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久久不曾散去。
他倚住墙,在外边多愣了会神,等情绪终于稳定下来,确认不会失控而对温瑾然做出什么时,转身进了教室。
温瑾然正一脸担忧的望过来,靳闻冬刚大动肝火,按理说再快也不可能完全消气,可这个人就是有这么神奇的能力,能让他只看见他一眼,心情就立马好了起来。
他拿过已经开封的酸奶尝了口,“哎呀,这算不算间接接吻啦?”
温瑾然:“……”
第16章投喂
月考在即,靳闻冬背地里偷偷给温瑾然开了小灶。
温瑾然焦躁的心总算得以缓解了点。
他的母亲宋雅香尽心思给他迁户籍,送他到别的城市来读书,他明白宋雅香是不想自己太辛苦,累坏了身体,可越是这样,搞得他就愈发惭愧。
临近考试,他想拿出点成绩来给母亲看看,让她百忙之中操劳的心也能欣慰一些。
临近考试最后两天,靳闻冬来检验成果,一向空旷的教室里竟然还剩下几个人在学习,他给温瑾然照常摆好午餐,然后用筷子压住了,“哎,今天先别动。”
温瑾然正饿得发慌,闻言回手,不明所以。
“今天考你背诵的名言名句怎么样,你答对一句,我就给你吃你喜欢的,”他展开盒饭,手握筷子,故意让饭香飘在温瑾然的鼻尖上,“答错了嘛,今天阿姨给舀来的肉似乎有点多了,劳烦你吃点了。”
他的同桌孙凯今天也在,只是靳闻冬跑前排坐着去了,剩下他在后排,由于人不多,两人交谈的声音在教室里都能听见。
靳闻冬一说完,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你在逗我:“吃肉也能叫惩罚?”
温瑾然竟然不爱吃肉?这究竟是什么神奇的生物?
“啊……”温瑾然顿时愁眉苦脸,“为什么要惩罚这个……”
靳闻冬碍于教室里还有别人在,再加上他心里有鬼,不方便调戏人,言语间敛了不少,“就是因为你不想,所以才要努力别背错,现在开始我是严厉的靳老师,铁面无情,绝不给你开后门,快点开始。”
孙凯噗嗤乐了:“神特么靳老师。”
靳闻冬闲闲的撑住头,回身用筷子一指:“靳老师罚你去扫厕所,快滚。”
孙凯做点头哈腰状:“得嘞。”
话虽如此,他还是当吃瓜群众在一旁围观了全程,并目睹了温瑾然被小靳老师逼迫吃肉的全部过程,惨绝人寰,毫无人性。
小靳老师平时吊儿郎当,当老师也当得像个土匪。
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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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文课本的第xx页的那首诗是什么?”
温瑾然还真努力思考了会。
“好的,时间到,”小靳老师,“xx页没有诗,是篇文言文《徐文长传》,一你没有反驳我,二你没记起来文名,吃两块肉。”
温瑾然:“……?”
小靳老师又问:“还是《徐文长传》,请问他的作者……”
温瑾然晕头转向:“不是你等等,这篇文章好像不需要背诵吧……”
靳闻冬脸色一板:“你是老师还是我是?不让背就不会考了吗?”
“咱俩好像都不是老师,”温瑾然低眉顺眼,一见靳闻冬大有风雨欲来的架势,立马改了口,“您继续。”
“这还像话,”小靳老师又恢复了慈眉善目,“来,再吃两块肉。”
温瑾然:“……我还没答题呢。”
当天中午,温瑾然被喂了一肚子肉菜,好在靳闻冬见他实在受不住后及时手,不然估计温瑾然真要魂归九天了。
后来他才勉强正经了不少,两人磕磕绊绊总结了下重点,小靳老师心满意足的放过了他。
孙凯目瞪口呆。
不过惊住他的倒不是靳闻冬的无耻,而是从提问温瑾然一开始,语文课本放在桌子上他就一页没翻过,然而却并不影响他提问,还时不时给温瑾然纠正错误,可见他已经把语文课倒背如流了。
他看着自己手里还没怎么复习过的语文,默默感叹了句学神就是学神,再不要脸也是你爸爸。
月考倒数最后一天,温瑾然该复习的差不多全部复习完毕,下晚自习后拾书包回家。
虽然他有靳闻冬带着复习,但归根结底基础不好,心里说不紧张是假的。
靳闻冬罕见的没凑上来跟着他回家,说是终于想起来该回家看看了,临走前还装模作样的叹气:“夜里自己一个人枕冷衾寒,别太想我。”
温瑾然跟他相处久了,神经也越来越木然:“好的。”
“说让你不想你就不想了啊?”靳闻冬敲敲他的小脑袋,“怎么平时也不见你多听我的话呢?”
其实不管什么时候的温瑾然也很乖顺,就是有一点不好,永远不会说喜欢他。
这念头一闪而逝,靳闻冬觉得感性不太适合自己,遂不再多想,占完便宜就撤,摆摆手让温瑾然先走了。
直到男生清瘦稚嫩的背影在马路另一头消失,他蹲在马路牙子上,掏出一根烟来,静静地抽完了。
回到家时家里居然开着灯。
温瑾然惊喜地换下鞋子,抱着书包往客厅里走,在沙发上发现了他的妈妈,宋雅香已经换成了家居服,没再穿她的那身职业装,整个人侧躺着,浑身散发着疲惫的气息。
瞧见他回来了,柔美的脸上露出个笑容,声音有些嘶哑:“然然放学了?”
温瑾然“嗯”了声,“妈,今天工作少点了?”
宋雅香淡淡应了下,随即起身,拿起桌子上的玻璃杯喝了口水,揉揉太阳穴,“吃饭了没有啊?饿不饿?妈妈去给你做。”
“不用了妈,你先休息,”温瑾然很是心疼,过去给她揉了揉肩,“太累了就去睡吧,为什么非要等我回家呢。”
宋雅香摸摸他的手,笑容恬淡:“妈妈心里有愧,不能陪你太久,好不容易回趟家,看不见你妈妈也休息不好啊。”
在这个世界上,能让温瑾然安然接受肢体接触的人恐怕也就只有宋雅香了,他没有缩回手,反而回握过去,垂下眸盯着妈妈的手,心底叹了口长长的气。
安静的夜晚,人就在面前,但他看着她疲惫的面庞,想说的话迟迟讲不出口。
宋雅香站起来,抱了抱他,“妈妈去给你热杯牛奶,辛苦我的小然然了,上高中太辛苦了,还要熬夜写作业。”
“妈……”温瑾然望着宋雅香转身的后背,突然叫了她一声,后者又转过身来看他,神色疑惑,“我明天月考。”
宋雅香连忙瞥了眼日历,有点尴尬的笑了,“是吗,妈妈都给忘了,月考吗?你晚入学了一星期,考得不理想也不要灰心,这个城市比我们以前住的地方竞争压力要小……”
“不是的,妈,”温瑾然静静地对她对视,“我不是想表达这个,我是想告诉您一声,这次我一定会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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