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灵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水无舟
程欢擦着头发走过来,本来想问问他看什么,结果李承天把电脑一合扔在茶几上,伸手揽住他的肩膀一使劲,两人都倒在沙发里。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李程两军对垒多次,总是无疾而终。李承天抓紧机会,趁得程欢没反应过来,已经开始攻城略地,把握住了程欢身上重要命脉,让他动弹不得。
程欢嘴角轻弯,笑意里带着三分无奈,两分尴尬,努力端着几分态度,做出一幅不太难看样子,低声说了句:“李承天……哎呦……我……草……”话说到最后已经带了气音,足足吞了整个字,终于忍无可忍,放弃了挣扎,重重喘了一声,说,“嗯……你他妈……你他妈要干啥能不能快点?别磨磨唧唧的……”
李承天好不容易拔得头筹,连位置都不敢挪,生怕随便动一动,就失去了先机。他加快手里的动作,断断续续地说:“别……别着急……总得把你伺|候|舒|服了……”
程欢:“……”
李承天两下就扯了程欢的浴|袍,毛巾顺着沙发一起滑到了地上。程欢头发上还滴着水,再动两下,水都成了汗。
程欢常年高强度锻炼下的肌肉线条,关键时候还带着几分诡异角度的柔韧,一来一回,直接美进了李承天的心里。细微的喘|xi在耳旁回|荡,闭上眼睛的时候,李承天十分诚实地想,这人实在是哪哪都好,所以,就算是为了他,没了命丢了魂,都没什么不可以。
程欢可没劲想那么多,此时,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天亮之后,一定要狠狠揍李承天一顿,揍到下不了床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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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欢隔天上班,逼不得以舍弃了衬衣、西裤,换上了平时少穿的休闲t恤和运动裤,想起李承天给他拿衣服时候似笑非笑贱兮兮的样子,简直气得他牙痒痒,这会套上衣服,更是有几分兵败如山倒的悲壮。
李承天折腾了大半宿,终于吃干抹净的舒服极了,程欢一上车都扯着疼,眼皮还直打架,李承天帮他扣上安全带,说:“困了就眯一会。”
程欢到是听话,没两分钟就睡熟了,梦里面黑洞洞的,好几个小人追着他打,他腰酸背痛还犯困,想跑都跑不了。
“程欢,程欢!”
听到李承天叫他,他这才迷迷糊糊睁开眼,一看表,已经十点半了。车窗外,依旧“哗啦啦”落着雨,从昨夜开始,下了整整一晚上。
李承天把手里的豆浆包子递给他说:“快吃吧,看你睡得香,就让你多睡了一会。田泽的案子死者太多,尸体的档案到现在都处理不利索,我先去趟法医部,你回办公室。”
“我陪你吧。”
程欢刚准备下车,就被李承天拦住:“别别别!你就别到处乱跑了。去了还得被人白看,水|xing|杨|花当心我打断你的腿。”说完,把伞塞到程欢手里,自己冒雨下了车,一溜烟消失地无影无踪。
程欢摸了摸手里的豆浆,暖烘烘地还带着温度,也不知道这个二百五在路边等了多久。他无奈地笑了笑,提着袋子下了车。
自从宋晴的事发生之后,李承天就再也没有进过法医组,算到今天,也有半个月了。
到局里之前,他先和林乐打过招呼,知道最近市里发生了几件重大事故,局里不分部门、不分时间全都忙了个人仰马翻,这会属于连轴转的间隙,各家就留着几个小年轻在办公室值班,其他壮年劳力都回家结结实实的去补觉。
这会沿路走进楼道,一路上都没有什么人。李承天越接近法医组,空气中隐隐弥散着的死尸味和福尔马林的呛鼻味就越浓,刺激着李承天的胃神经,一抽一抽地疼。
他努力压着一阵又一阵地恶心,推开门的时候,隔着窗户穿,看到一身白衣的王严,也在抬头看着他,四目相对,口罩遮了那人大半张脸。
他们两人就这么对视了足足一分钟。王严摘了口罩,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李承天嘴角扬起,洒脱地回了他一个笑容。
王严终于回目光,脱了手套,摘下帽子、洗了三遍手,水流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明显,他套上西装,细细整理袖口,这才出了门。
看到李承天,他的语气听上去十分谦和,说:“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
李承天靠在桌子上,看着王严好一会,冷笑一下,说:“好一个王严。应该是我不好意思才对,十殿阎王,让你久等了。”李承天一说完,人就瞬间消失。
王严低头看了眼掐在他脖子上的手,说:“守魂使,这么多年了,我可是头一次看到你这么冲动。”
李承天咬牙切齿地说:“尽心机的盘踞在周围,步步为营的接近程欢,告诉我,你想要干什么?”话音落处,他的手稍稍使劲。
王严脸色微红,说:“我的目的你不是早……早就一清二楚,我要是想伤害他……就凭你这份后知后觉,拦得住我吗?”
李承天闻言,慢慢松开了手,说:“不过就是确定一下你的心意,大人,得罪了。”
王严摸了摸脖子,咳嗽一声说:“市局呆久了,果然和流氓没什么两样。”他整理了一下领子,眼中神色一闪而过,看着李承天说,“看来,‘源头’的事你是想清楚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快找到我。”
李承天说:“医科大树林里的饿死鬼,幽冥洞的黑衣人,废院里面现身,还有毁掉的天书,你每一次都出现都是恰到好处,就算你有通天的本领,也不可能在我眼皮底下都使出来,这么看就只有一种可能,你一直都在我的周围。”
王严扶了下镜框,没有说话。
“还有那些蓝色的桔梗花,味苦,性平,此草之根结实而梗直,是曰桔梗,无悔之花,不慕繁华,阴冥之气,生生不息。”李承天一字一顿,“十殿阎王大人,你打招呼的方式也太特别了,特别让人讨厌。”
王严依旧语气平淡,甚至较之平常,更加冷静而自持:“刚见面的时候我就说过了,我们有缘,现在你既然来找我,就一定是想通了,还想拼了自己的命,保全程欢?”
李承天说:“这不就是你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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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否则,何必尽心机的引我去所谓的“源头”?真要是为了天地善恶,你大可以自己查缺补漏,损个几千年的修为,又不是要了你的命。”
“李承天,你还真是小看了这烂摊子。你这么一说我到是有点后悔了,劲心思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你……”李承天二话没说,一掌劈上去。
王严面带狡黠,瞬间消失,他再出现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大门口。他虽然没有张嘴,可低沉沙哑的声音却在空气中久久不散:“李承天,前尘后因,你就一点都不好奇?走吧,去你该去的地方,然后做你该做的事。这一切,本来都是你自己选的!”
程欢这会正站在办公室的窗口,远远看着两个人影冒雨上了车,他拿起电话,电话另一头是熟悉的声音:“王医生病了,我带他去医院买点药,能医不自医,我帮他好好治治病。”
程欢看着车开出了市局大院,心里满是疑虑。他正准备挂电话,又听到李承天说:“程欢,你不用等我。”
“喂……”他再要说话,已经传来“嘟嘟嘟……”的挂断声。
作者有话要说:
惊不惊喜!
第67章善恶
程欢眉头微皱,快步走出办公室,跟林乐说:“之前,李承天是不是让你查过盘古村的资料,查到了什么?都给我发过来!”
“啊?好!”
林乐和姜海波面对面,正趴在桌上睡得昏昏沉沉,程欢一走,林乐晃了晃脑袋,又要往桌上趴,赵连昕赶紧扑过来,摇醒她说:“别睡了,程队刚刚问你要资料呢?”
“啊?”
赵连昕看着程欢消失的背影,回想起他方才阴郁的神情就有点担心,一起办案这么久,他从来没有见过程欢这么魂不守舍过,他认真道:“速度点,可能要出事。”
林乐吓得坐起来,揉揉眼睛说:“出……出什么事了,赵哥,你别吓我。”
赵连昕说:“先送资料。”
“哦……”
林乐打开抽屉,拿出李承天让她搜集的资料给程欢送进去。程欢翻了翻,从福禄村、程家村,到……盘古村。都是早十几年,村里的人口统计数据。
忽然翻到一段,用笔勾画过,他认真看了看:
大荒之内,四面皆山,滨河源起,暴雨连绵,莽然屹立一山,诸山来朝,势若星拱,砥柱中流,灵秀毓焉。上有一洞,水光环抱,名为分水山,盘古生焉,遂名盘古村。
这段话讲得是盘古村和盘古的来历,为什么会特别标注过?
程欢回忆,从昨夜进城到上午分。和平时的絮絮叨叨比起来,李承天说话的次数简直少得可怜,晚上……电脑……他突然想起来,李承天昨天在电脑上翻资料的样子,心里琢磨,一定有什么细节他忽略掉了。
程欢在搜索窗口,写下盘古村几个字,耐心的一页一页地翻看起来。突然看到一段说明,认真看起来。
盘古村,位于云山县城南部20多公里处,传说4000多年前,于大禹治水时,发现盘古墓,后改为庙。现存盘古村旧址曾突遇大雨,进行重建,期间14次修葺。
程欢思索,这样看来,盘古村应该常遇大雨,并多次维修。这村子位于滨河源头……源头……
一个念头在程欢的脑中一闪而过,“到达源头,真相自然大白”。
程欢在电脑上搜到一份泾城周围的地图,滨河由北至南,源头恰在北方,如果真的是连日暴雨淹了村子,那么洪涝灾害将会卷着村子一起到达南面。
程欢望着窗外,雨水打在窗子上,从玻璃上成股的流下来。他抬头,沿着雨水的痕迹细细思索,沿着这个思路,村子经过多次重建,也就是说,现在的旧址跟原本的房屋、寺庙根本没有什么关系,是后建的,那么原来的村子又去了哪里,会不会随着水患一同流入滨河?
难道是滨河的河底?他脑中灵光一现,曾经为了捞尸,他和赵连昕一起下到河底,隐约看到一个古庙,依照当时的情景,搭救他们的很有可能就是李承天。那么……王严……又是谁?
程欢拿着资料的手微微颤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小臂就在隐隐发烫。他把纸扔在桌子上,匆匆套上衣服,一推开门,林乐、赵连昕、姜海波,已经在门外等候。
程欢错身而出,什么都没说,独自走出了办公室。赵连昕匆忙喊了一声:“程队。”
程欢停下脚步,回过头说:“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瞎凑热闹。”
姜海波上前一步说:“程队,我记得宋晴。”
程欢略带诧异地看着姜海波。
姜海波说:“我不止记得宋晴,还记得盘古村,记得吴爷。”
林乐说:“程队,组里只剩我们几个了,如果需要瞒着,那一定是大事。”
赵连昕犹豫一下,开口说:“虽然你平时不苟言笑,可是我知道,你对每一个人都好,一起工作这么久,不论遇上什么事,我觉得,大家应该在一起。”
程欢看着他们情真意切的样子,顿时有些尴尬,这种常人的“好”,他总不能理所应当的接受,可是,又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沉默良久,他头一次露出些许无奈,说:“如果我说我根本不知道要面对什么呢?”
林乐赶紧顺杆爬:“那我们就更应该帮忙了。”
程欢这次彻底说不出话,他下意识地瞅了姜海波一眼,说:“他俩又不是人,保命还是没问题的,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林乐“哈哈”一笑,说:“他也不全是。”
姜海波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说:“程队,我刚刚在阳台上看见了,李副走了很久了。”
程欢眯起眼睛审视着姜海波,半晌,说一句:“所以,你是扮猪吃老虎?”
姜海波嘴角轻弯,眼中光芒既陌生又平静,说:“再不走,黄花菜都凉了。”
一晚上的暴雨,让滨河的水位涨了足有两米。李承天和王严点亮了结界,入水之后,一路畅通无阻。
李承天冷笑一声说:“十殿阎王,万鬼之王,带着你倒真是带着一道辟邪符,连几百年的水鬼都要退避三舍,甘心让道。”
河底水草纵横,只留一块空地落着一座古色建筑,被完整地保存了下来。庭台瓦片,细细密密结出一层淡绿色的苔藓,映着水光,隐约可见挂满时间痕迹的灰墨壁和朱红墙。
李承天细看一下,这河底房屋,比起前几日山上所见的旧村,更显阴郁。他顺着柏树抬头看,门顶的牌匾上,“盘古村”三个大字在水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辉,门口立着的苍翠柏树,于千年之后,依旧保存完好。
他皱了皱眉头,说:“好大的鬼气。”
王严说:“要不然怎么护着这庙千年不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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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径直走进大门。
穿过院子,既是寺内大殿,整个殿内空无一物,只在中央立着一口桃木棺材,大厅之上盘古大帝的人像正襟危坐,仔细看去,却是紧闭双眼,周身笼着一团死气。
李承天走近大殿下跪、俯身,结结实实地送上一拜。
“哼。”王严冷笑一声,道,“上神高高在上睥睨众生,以一己之身力挽狂澜,拯救天下,至于你李承天,不过是沧海一栗,说到底,尚不足蝼蚁低贱。天地初开之时,你为松柏,不过就是赏了你一口水,值得你搭上生生世世守护着轮回通道?”
李承天目光低沉,俯下身子,再叩上一拜,说:“阎王抬爱了,哪有什么生生世世?能够在这世上走一遭,已是万幸。倒是苦了你,守着一个暗无天日的阴冥上万年。”
李承天的嘴炮,王严不是没有领教过,奈何自己现在穿得人模狗样,修养极好,若是换上黑袍,真不见得有这份气度。
他向前踱了两步,抬头看着大像,说:“一朝献身,万世英雄,日日夜夜跟着轮回,如今反倒成了鸡肋。现在,还得耐下心来拾这烂摊子,时辰不早了……”他的嘴角微微扬起,眼底带着稍纵即逝地惬意,说,“你早动手,我早工,这样,程欢还能保住性命,守魂使大人,你觉得怎么样?”
李承天最后一次叩首,抬起头来,盘古大像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站起来,说:“我有些事,得问清楚,要不然怎么走得安心?”他伸出手,七魂灯从掌心缓缓升起,泛着光芒,瞬间点亮了大殿。
“说吧。”
“你为什么要劲让我救他?”
王严冷笑道:“我说我喜欢他,你会不会反悔?”
“当我没问。”李承天看着掌心的魂灯,继续道,“程欢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何一人超度,善恶失衡?”
王严语色和缓,透着得意,仿佛等了这个问题许久:“一念为善,一念为恶,世间万物本来就一分为二,盘古一滴泪,能养的出你这样的神,自然也结得出化不开的怨怼、妒忌、不甘,你知道的,绝对的善向来都是伪善,意念在一个倒霉蛋的身上,进了轮回,自然克尽身边所有人,连你都度不了他。”
“其实三百年前,若不是他有幸守着这盘古庙,根本不会安然无恙长大成人,身死之后又遇到了你,给了他血了他魂飞魄散的命,他这才做得成度灵人。不过怨念终究难散,三百年后,若你还想保他,就得搭上你自己了。”
李承天一动不动望着灯芯,光芒印在瞳孔里熠熠生辉,他面容沉静,眼底露出一丝刚毅的温柔:“三百年前我保的了他,三百年后,自然也能救他,守魂使守得了万世轮回,何况是心尖上的一个人!”
李承天随着七魂灯,慢慢地升起,笼罩着一层绿色的光晕。
王严立在他的对面,随着他一起跃至空中,黑色的雾气缭绕,黑袍加身,瞬间将绿色光晕团团围住,低沉而嘶哑的声音从地底升腾,绵长而阴郁:“守了他,便是守住恶念,也守住了这可笑即可悲的善,李承天,你不算是枉心机。承天之重,到此为止。”说罢,黑色雾气齐齐向李承天冲去。
李承天闭上眼睛,往事如风,任其散去。
他的笑,冷漠中带着温度。
他嘴角轻弯,自然而隐忍。
他的孤独,悲凉又始终高傲。
他的吻,总要害羞到不好好让人亲一下……
他,我爱他……
程欢,我爱你……
李承天想着最后一句话,顿时觉得周身血液都要喷灌而出,浑身被涨得生疼。
忽然一个身影一跃而起,落在王严眼前,银光闪烁,斩魂刀泛着冰冷的寒光向前逼去,王严匆匆后退,幽幽道:“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废话!”
程欢说完,快速抬脚,重重踢在王严的胸口。王严没想到程欢出脚如此果断,速度之快,生生挨了这一下。
王严再要向前,却被林乐,赵连昕合力拦下。程欢快速转身,一手揽住李承天,两人在大厅中央的棺木上一踏,踩在地上。
李承天心里松了一口气,又立即提了起来,他怂兮兮的睁开眼,尽量保持风度地笑了笑。
程欢抬手就是一拳,毫不客气的对准李承天左半个俊脸揍了上去,然后拍了拍手说:“李承天!谁说过以后有事绝对不会瞒着我?我看,就该让你喂了这河底的水鬼!”
“……”
第68章生死
程欢望向黑袍人的时候,林乐、赵连昕已经光荣地倒在一边,他俩晃晃悠悠站起来,林乐小声嘀咕说:“这哥们谁啊,怎么看着有点眼熟?阴冥里黑衣造型是流行款吗?”
赵连昕皱一下眉头,略带不安地瞅瞅李承天,又看看程欢。
程欢开口,只有简简单单四个字:“十殿阎王。”
赵连昕:“……”
林乐:“……”
姜海波:“???”
林乐顿时觉得脸抽得疼,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高高在上的阎王殿下,居然亲自跑到这滨河河底拾人,她认真考虑一下,提议道:“要不合我们之力,把他杀人灭口,省得他出去了,再报复我们。”
赵连昕:“……”
十殿阎王:“!!!”
程欢扭头瞪一眼李承天,问道:“你怎么看?”
李承天顿时满脸黑线,小心翼翼不敢随便说话,弱弱地说一句:“我觉得有点困难……哎呦……”
程欢抬手又是一拳,语气淡然道:“没脑子!”这句话说得主语不明,剩下几个人全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乖乖闭嘴避对号入座。
程欢审视着面前的黑袍人,沉声道:“依你所言,不外乎两样,要不然李承天化了自己的血,保我,要不然……”他微微停顿,继续道,“我魂飞魄散,祭了这轮回!”
黑袍人一动不动盯着程欢,良久,才前言不搭后语说一句:“你来了?”
程欢把刀扔到黑袍人面前,一字一顿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可是,用他的命来保我的命,不行!”
李承天心里呐喊:我媳妇实在是太帅了!
黑袍人抬手,拉下头顶上罩着的衣帽,露出属于王严礼貌而富有修养的面容,声音却充满了十殿阎王的低沉与威严,一字一句听得出极力克制的怒气:“愚蠢!我若真想要你的命何必等到今天!程欢,你从来就习惯不知好歹!”
“哼!”程欢冷笑一下,扭头注视着李承天,目光深情流转,说:“想不到堂堂的十殿阎王大人,也如此执着于生死,掌了这么多年的轮回,你不一样不懂活着的意义?”
王严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嘶哑着声音拼了命提高音调,一字一句喷涌而出:“既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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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想好了,那我所幸遂了你的心愿!大不了,化了你再让他一起跟着,省得你一个人在路上孤单寂寞!”说罢,他直直向程欢和李承天冲去。
李承天顿时觉得头都要炸了,他大脑极速运转,觉得这事实在是难以理解,一个度灵人,一个守魂使,还有高高在上的十殿阎王,为什么打?
可是,如果把换个角度,两个情敌和一个美人,那就再明白不过!
我靠,有人要动我媳妇!
我靠靠,这个贱人为了掳走我媳妇不息引我上当殒命!
我靠靠靠!我媳妇都拒绝他了,这货居然还臭不要脸死缠烂打!
他尼玛还想动手打我!管他娘的!我先揍死这个不要脸的第三者!
想通这个之后,李承天简直觉得自己聪明可人。他把魂灯扔给程欢,召唤出洗魂笛,迅速迎战,大喝一声:“我他妈早就想动手了,就是一直碍着官场上那点情面不好意思撕破脸!来!今天就看看谁高谁低!”
他话音刚落,地上立即多了一团黑色毛球,“旺旺!”狂吠着。
“霸天!给我咬死他!”
彼时,李小黑正卧在宠物店的笼子里,呆了五天四夜,午夜梦回把李承天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早就是满腔怒火!它迷迷糊糊都准备睡了,结果一闭眼一睁眼,就看到李承天张牙舞爪的给它下令,看这模样,明显是在打架斗殴,还没赢!
话说,从进入文明社会以来,李小黑还真没到过这种命令,它抬起狗脸,冷冷看着面前陌生却俊秀的王严,再疑惑地瞅一眼李承天,意思很明显:大哥,你总要让我明白咬得是谁吧?
李承天没有意会,利索吼道:“养久了都成猫了?咬人都不会?你tm还神犬呢?”
一句话立时带了醍醐灌顶之效,反正这人不认识,长得就一副道貌岸然的虚伪样,还带着个猥琐的眼镜,看也不啥好东西,那就先下嘴为强。它“呼呼”喘两下气,直接冲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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