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灵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水无舟
程欢看了李承天一眼,什么都没说,默默出了门。
林乐一脸错愕神情胡乱抓着赵连昕的胳膊说:“我靠!黑胖子,你刚刚听到没有?程队刚刚……刚刚跟我说辛苦大家了!”
赵连昕揉揉耳朵,狰狞着一张脸说:“听到了听到了。”转个身,又看着姜海波,说,“确定没听错?”
姜海波耿直地点点头说:“没有,程队确实是这么说的,这几天辛苦大家了。”
宋晴双臂抱在胸前,一脸怀疑地看着程欢消失的门口,说:“他今天是吃错药了?”
林乐突然从凳子上站起来说:“莫非领导是在讽刺我们,不对,一定是在嘲讽我,觉得我看视频看太慢了,安全起见,我今晚要加班,从现在开始你们谁都不准搭理我。”
几个人一听,同时从椅子上站起来,十分默契的散摊,歪着嘴忍着笑各自离开。
程欢一出门,就打了个大喷嚏,他搓搓鼻子,心里盘算着,明明早上起来已经好多了,怎么才开个会又复发了。
李承天追上来,关心地问:“药你到底吃了没?”
程欢冰着一张脸,不耐烦地说:“吃了。”停顿一下,继续说,“从现在起跟我保持三十公分的距离。”
李承天稍微站远一点,小声嘟囔说:“行,你是领导,你是老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只管配合,程队,你回头看看,够远了吧,好歹同事一场,再远就不合适了。”
程欢开门上车,瞪一眼李承天说:“你不贫能死吗?”
李承天发动了车子,果断点点头说:“我要是脸皮薄点老婆不得跟人跑了?”
程欢冰着一张脸问:“你什么意思?”
李承天一边摆着方向盘,一边不怕死地说:“就是字面意思啊?很难理解吗?”
程欢扭过头来,一字一顿说:“李承天,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一个字……”
李承天扭头,无所谓地说:“怎么样?”
程欢面无表情,看着前方说:“从今天起,你就没有奖金这回事了!”
李承天这下着急了:“断人财路等于杀人父母,柴米油盐那么贵,我才不相信你这么没品。再说,你以什么名义扣我的?调戏同事?调戏领导?”
程欢拿出一根笔放在李承天的大腿上使劲往下戳,李承天立即“嗷嗷”大叫:“你……你干什么啊……谋杀亲夫啊……不是不是,程队,我这还开着车呢,太危险了,我认怂,以后不说就是了。”
程欢满意的了笔,继续目视前方。
隔了半晌,李承天说:“程欢,就我那点心思,我不信你一点都看不出来,现在,我把自己摘干净剖开放这,我不要求你马上答应,就希望你别总冷着一张脸往外推行吗?”
程欢心里“咯噔”一下,默默不说话,到了地方,他开门下车时,说:“李承天,无论是谁,都有自己的责任在,日月星辰各行其道,公序良俗自当捍卫,有幸能够在这世上走一遭,还妄求什么冷暖盼什么情分?李副,别把自己说小了,我可担不起这责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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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人体绘
李承天下了车,快走几步拦住程欢问:“你说清楚,什么是小?什么是大?”
程欢不理他,继续往前走,李承天边追边说:“愁眉苦脸是小,开开心心是大。”再走几步继续说,“牵挂是小,自由是大。”
程欢推开他,李承天冲着程欢的背影大喊:“程欢,你他妈是领导,别以为你说句不担责任就没事了,你……你想得美!”
程欢苦着一张脸,特尴尬地看一眼街上扭头注视着他们的人,说:“瞧你那点出息,谁给你看的琼瑶剧,戏够足的。”说完直接装作不认识,进了老鼠街。
李承天看看周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追上去喊了句:“你等等我。”
他们对着票据上面的地址,顺着街头找,走了约十五分钟,就看到那家叫做匠心的美术用品店。
李承天刚要进门,就被程欢拦住说:“等等,先不要进去。”
“怎么了?”李承天问。
程欢说:“你看那边。”
李承天顺着程欢手指的方向,看到拐角处写着一个小小的“艺”字。再往远一些,就看到挂着五长廊招牌的装裱画店。
李承天说:“在这里买工具,到五长廊装画,所以他日常活动的范围,应该是拐角里面的画室。”
程欢点点头说:“我们进去看看。”
他们一拐弯,就看到硕大的黑墙上,用白色的刷子写着一个大大的“艺”字。进画室的小路,沿途铺满了五颜六色的不规则砖块,踩着这些砖块进门,一个等比例的男性luo体雕像映入眼中,雕像挺胸抬头摆着傲人的身势,浑身铺满了色的漆料。
李承天瞪眼皱眉:“真瞧不出来这些东西好在哪里?”
程欢说:“人体绘的雏形是源于土著人身上的一种图腾,也是最原始的绘画种类之一。早期原始人为了祈祷平安,就会在身上用鲸墨作画,作为护身的标志。你现在看到的这个还只是模型,其实,真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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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绘都是在真人身上作画。”
李承天撇着嘴,一脸不忍直视的样子说:“所以那个展览……”
程欢点点头,默然不语。
“这位先生了解的很全面。”一个带着黑框眼睛,扎着小马尾的男人走过来说:“你们是想学画画,还是想参观?”
李承天亮了证件,说:“你好,我们是市局重案组的,你是这家画室的负责人?”
马尾男笑得坦然,说:“是,我叫薛明。”
李承天望着马尾男,犹疑了一眼,继续说:“有个案件需要你协助调查。”说完,把林鸿的照片递给他说,“你认识照片里的人吗?”
薛明看了下照片问:“林鸿?”
“看来你对他印象很深。”
薛明扶一下眼镜,继续说:“来画室十有八九都是专业的,纯外行的特别少,可是,林鸿不仅画不错,而且只要画室有活动他都很积极。”
程欢问:“他多长时间来一次?”
薛明稍稍考虑一下说:“一般一周两三次,周末时候居多,我这里的模特经常换,作画又是个慢活,模特三天一个周期。不过……他已经有好一阵没来了。对了,刚好有个人和他比较熟,我可以让他带你们去看看林鸿的画。”
程欢点点头说:“好。”他说完从口袋里又翻出一张照片,递给马尾男看了一眼,问,“这个人你见过吗?”
李承天就着缝隙草草瞟了眼,照片上的人西装革履,带着一副特别斯文的金属黑框眼镜,是王严。
男人摇摇头,回忆说:“没见过。”
程欢起照片问:“我们现在方便去看画吗?”
薛明点头说:“当然方便。”
他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喂,小许,我这有两位朋友想看一下林鸿的画,这样,我让他们上去找你,你在楼梯口等着。”然后又应了几声,他挂了电话说:“你们顺着最后面拐角的楼梯上三层,就能见到他了。”
李承天和程欢顺着画室一直往后走,看到一个细长的楼梯,再向上。
李承天问:“你怀疑王严?”
程欢说:“说不上怀疑,只是一种直觉,我总觉得他在隐瞒些什么?”
一上三层,他们就看到楼梯口有一个红色t恤牛仔裤的男生在等着他们,男孩黑黑瘦瘦,看上去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看到他俩笑了笑,主动走上来说:“你们是薛哥的朋友?我是小许。”
李承天点点头说:“麻烦你了。”
“不麻烦,跟我来吧。”
小许领着他们穿过长廊进了一间仓库,仓库的地上摆着很多画,他蹲下去边翻边整理,程欢问:“这里的画都是你们画室的?”
小许说:“准确地说都是顾客的,有些画确实不错,我们就会存起来做画展或者代卖。”他指着地上的几幅说,“林鸿的画也没多少,他上次来拿走了不少。”
程欢问:“你是说他最后一次来画室,把画都拿走了?”
“对啊!”小许擦了擦画上的土,站起来说,“都在这里了。”
程欢蹲下来翻翻地上的画,看上去大多是一些静物和风景,倒是有一副素描,是个年轻男生的头像写真,他拿起来看了眼问:“你跟林鸿很熟吗?”
小许说:“算不上,我只是知道他还在上学,平时也不太爱说话,听说家境不是太好,我看他的画确实不错,就想着帮他牵个线,卖些钱贴补一下,一来二去,就熟了些。”
正说着,仓库门突然打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长发女孩走进来,刘海遮着半张脸,可模样看上去依旧很清秀。她看到屋里站着几个人,就想要往出退。
“顾宁?”小许面露喜色,走上去想伸手拉她,顾宁紧张地又退了一步,小许顿时有些尴尬起来,笑笑道,“又不会把你怎么样,你怎么来了?”
顾宁抬头看了一眼程欢和李承天,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没有回答。
小许说:“行了,知道你不爱见生人,先忙你的去吧。”
顾宁点点头,转身就往门外走。
程欢问:“那个女孩是谁?”
小许说:“美院的学生,平时没事的时候会来做个兼职。”
程欢看了小许一眼,问:“兼职?”
小许挪开目光,蹲下来继续拾,说:“嗯,周围好多学生都在这条街上做兼职,美术系的都钱。”
程欢说:“刚刚上来的时候,我看到二层好像空着,方便去看看吗?”
小许犹豫一下,点点头说:“方便倒是方便,不过今天不是活动日,二层没什么人。”
程欢说:“没关系”。
说着话,他们就顺着楼梯下了二层,一拐弯,程欢就看到刚才进画室的白衣姑娘走进一间屋子,路过门口的时候,他停下脚步特意往里看了一眼,屋内墙壁上涂满了五颜六色的颜料,颜色大多艳丽,冲击感很强。对比之下,角落里堆着的几个白色雕塑,反而显得萧条许多,他走进去问:“这间屋子是做什么用的?”
小许说:“除了画画之外,画室有时候也有一些小型聚会或者是展览,所以就在二层空出来一块地方招待圈内的朋友。”
程欢穿过挂着紫色纱帘的隔断,看到沙发围成了一个圈,问:“平时有画展?”
小许点点头说:“对,都是搞艺术的,定期会有小型的品鉴会。”
此时,顾宁正站在休息区旁边的水池里,洗着什么东西。听到有人来,一扭头,目光和李承天对了个正着。
小许说:“顾宁,你先帮他们倒杯水,调色盘一会再洗。”
顾宁点点头,表情看上去总是怯生生的,她从饮水机旁边翻出几个一次性杯子倒了水给他们端过去。
程欢接了水杯什么都没说,到是李承天,一直冲顾宁乐呵呵地笑,笑得姑娘都有点不好意思,赶紧在水池边了尾空出屋子。
程欢在沙发上坐下来说:“林鸿这么久都不出现,你就没有什么要问的?”
小许跟着坐下来,脸色微变,刚要张嘴就被程欢打断道:“我想,你们的关系应该不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吧。从我们一上楼,以你对林鸿的了解和对他失踪的态度来看,应该早就猜出了我们的身份,许先生,我想提醒你,作伪证可是要坐牢的。”程欢虽然语气温和,可一字一句都带着重重的压迫感。
小许面色微白,双手交叉扶在膝盖上沉默了很久。空气似乎瞬间凝固,他停顿了好一阵,才抬起头来问:“林鸿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程欢看着小许,什么都没说。
小许把脸埋在两腿之间,沉声道:“其实,我有一个多月联系不上他了。起初我看他可怜,推展览的时候,总是给他留最好的位置,他最后一次来要把画都拿走,我看情况不对,就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可他嘟嘟囔囔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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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愿意跟我说,他不仅不说,还非要取画,你知道里面有好几副早就被订出去了,这让我怎么跟客人交代?”
程欢说:“你了客人的钱,结果却出不了货。或者还有一种可能,画……你卖了高价,这笔买卖你赔不起,这么看来,你给林鸿的或许只是一小部分?”
小许吃惊地看着程欢,有些不敢相信:“你……你怎么知道?你有什么证据?别血口喷人。”
程欢往后坐坐,靠在沙发上,淡淡地说:“刚才一进画室,你就直奔林鸿的画去,他的画不是摆在门口显眼的地方,又放的杂乱无章,可即使这样,每一副在什么位置,你不带考虑的就能拿出来,这么推测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价值。”
小许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程欢从怀里掏出来两张票根放在桌子上问:“8月20日,在老鼠街的工体馆里举办过一场人体绘的展览,你知不知道,林鸿当时是跟谁去看的?”
小许拿起票根看了看,还给程欢,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时间太久了。”
程欢站起来,说:“好,今天先这样,回头你想起来了什么再通知我们,林鸿的画暂时放在这里,过一阵我会找人来取。记住,一副都不能少。”
第17章子时
李承天看到程欢和小许进了隔间,就没有再跟着,正好顾宁出了门,他抓紧时间在屋里细细查看。
直到小许拉开纱帘出来,他才若无其事地凑上来,冲程欢使了个眼色,说:“都问清楚了?”
程欢装没看见,淡淡说了句:“走吧。”就直接下了楼。
李承天站在楼梯拐角的地方,不自觉的向楼道深处望了一眼,什么都没说默默跟上去。
一上车,程欢就问:“你觉得这地方怎么样?”
李承天考虑一下说:“有点奇怪,可是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程欢说:“小许瞒着林鸿把画卖了高价,林鸿一直都没有发现,直到最后一次要把画带走,两人才起了争执。争执的结果是林鸿带走了一部分,又留下一部分,通常来讲,各自退让确实是最常出现的中立结果,可是……”
李承天说:“可是,如果你面对的是一个习惯沉默甚至是有些逆来顺受的人呢?还有,他到底为什么要把画拿走?林德福确实急需要钱来解决纠纷,他会不会发现小许骗他?”李承天停顿一下,继续问,“你是故意把画留在画室的?”
程欢没有回答,停顿一下继续问:“画室二层你都看过了?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李承天说:“墙上的涂料有新有旧,一层盖着一层,屋子一眼就望到头了。走廊里面可能还有一间,那姑娘进去了,我就没再跟着。对了,你还记着人肉酱里的颜料吗?反正顺手,我就取了一些。”李承天从兜里拿出一个袖珍版的证物袋,装着几粒干掉的颜料块,“虽然宋晴说颜料不具有唯一性,可查案毕竟是概率事件,万一有其他惊喜呢?”
程欢望着车窗外,眸子又黑又亮,隐隐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其实我也好奇,整个二层一块画板都没有,能做什么展览?”
他拿出手机给赵连昕打通电话:“喂,调查一下老鼠街一家名为‘艺’的画室,包括相关负责人的档案,再带几个人暗中监视,并提取周围监控,排查一下最近有没有可疑人员出入?”
李承天皱眉沉思,总觉得心里隐隐地不安。
昼夜交替,晨起的雾气笼罩了整个泾城。
跳完广场舞的老头老太太们,总爱在散场的时候三五七八聚在一起嚼嚼舌根,东拉西扯的好半天,聊聊孩子和孙子,之后各自买菜回家,开始一天的柴米油盐。
张大娘每天跳完舞,总要多走几步,在老鼠街里走上一圈。这地方白天晚上都热闹,来往的人多,还有一些旅行参观的,所以垃圾桶里的空矿泉水瓶特别好捡。捡完过个马路就能到菜市场,再买点新鲜的菜和肉,心里想着媳妇看她这么勤快,自然也少说她几句不是。
张大娘掂掂环保袋,又打开点了一下,正好十八个,日子虽然不愁吃穿,可是住在儿子家,能贴补多少是多少。她心里盘算着,再加两个,就能凑够二十,这会琢磨完已经出了老鼠街,再过个马路,走几步路就是菜市场,这会,阿四的肉摊正好开张。
张大娘路过垃圾桶的时候考虑了要不要看,五道巷的菜市场口向来比较脏,她犹豫一下,想着十八和二十之间的巨大差距,还是伸手打开了垃圾桶盖,一眼就看到压扁的牛皮纸盒下面,隐约露出半个矿泉水瓶,顿时喜上眉头。她还想着把牛皮纸盒拿出来,打包一起带走,谁知道刚挪开,就隐约看到半个手掌,老太太顿时吓得两腿一软,“啊”的喊了出来,再也不敢碰垃圾桶一下。
警车鸣笛的声音划破了泾城晨起的雾,隔离带外站满了准备买菜的人群,这会正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指指点点。张大娘捂着胸口上了120的车,这会他媳妇已经赶来,一边跟着上车,一边叨叨:“不让你乱捡垃圾回家,你非不听,你看看这,晦不晦气?”
这会,宋晴正拿着密封好的证物袋,特别同情地看着刚刚挂掉电话的程欢,李承天勘探完现场,走过来摘了手套说:“你同情也没用,前一起命案被害人的头都没找着,现在又出一起扔出来右手的,他是领导,不骂他骂谁?”
宋晴踩着小高跟,一脸戏谑笑了笑说:“李副,别说得这事好像跟你没关系一样,一根藤上的蚂蚱,这可是你手里办的第一件案子,咱全局都看着呢?”
李承天稍稍考虑,立即换上一副规规矩矩的面孔,认真说:“同一个手法,抛的都是尸体右手断肢,抛尸地点都是在闹市,虽然被扔在垃圾桶里,可是按照这里的人群流量,以及尸体断肢上盖着的纸箱,断肢被发现也就是早晚的事,应该出不了早晨。另外,我怀疑凶手可能有洁癖。”
宋晴问:“洁癖?”
李承天抬眼说:“你看看手里的证物袋,扔在垃圾桶里还能这么干净。对了,回去可以验一下手臂表层的污渍,还有被害人指甲缝里的物质,应该会有发现。”
他们刚进楼道,就听到宋德令拍桌子的咆哮声:“这才几天的功夫?看看!都看看!新闻捂都捂不住,现在倒好,尸体直接扔在菜市场,不用凶手自己爆,隔天全城就都知道了!你说,养你们都是干什么吃……”
话刚说到这,程欢带着李承天、宋晴进了门,瞅一眼宋德令,这一眼看得他直接把后半句咽进了肚子里,一张老脸被憋得黑红。
程欢明知故问:“什么事把宋局惹得这么不高兴?”他看一眼低着头沉默不语地赵连昕和冲着他拼命眨眼的林乐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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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没眼色,领导来了都没人给倒杯热水。”
宋德令看看自己面前早就凉掉的茶,瞪了一眼程欢,端起杯子进了屋,程欢看看大家,说:“该忙什么忙什么去。”
林乐三步跳到赵连昕跟前,瞅着他俩的背影说:“啧啧,这公老虎也就能欺负欺负我们,有本事趁着老大在的时候骂啊!”
话刚说完,就捂着耳朵“哎呦”喊了一声,一扭头看见李承天,李承天松开手说:“小丫头片子,凑什么热闹?菜市场口的录像带我都给你拿回来了,赶紧去看。”
林乐一听立即哭丧着脸撅着嘴说:“李副,我这麦粒肿的眼睛才刚好。”
李承天说:“那你是看还是不看?”
“看……我看……老板娘,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一说完,立即拽起旁边的姜海波闪进了影音室。
李承天顺手拿起桌上的台历看了眼,又抬头望着程欢办公室的门。
宋德令一进屋,就从程欢手里拿过现场勘探报告,翻了两页,没耐心地拍在桌子上,问:“你……你说怎么办吧?”
程欢揉揉脖子,点根烟坐到椅子上说:“什么怎么办?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生老病死,都是算计好的,这凶手也是,杀人就杀人,非得分开扔,要我说那个力气作什么?”
“你……”宋德令气得脸由红转绿,又由绿转红。
程欢站起来,慢悠悠地说:“宋局,重案大案咱还接得少吗?别一牵扯什么媒体公众形象影响力你就坐不住,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明知道他就是冲这来的,急也没用。对了,跟你说一件事,昨天我就在案发现场周围调查。”
宋德令抬头,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看着程欢说:“你什么意思?”
程欢坐下来,在椅背上寻了个舒服姿势,抽了口烟说:“就是字面的意思。”
宋德令走近两步,问:“你是说你们已经接近凶手了?他是受了刺激才继续犯案?”
程欢掐了烟头,否认道:“我可没这么说,这都是你的推测。”
宋德令一听,立即换上一副略微好看一点的神色说:“程欢,你看我不也是让上面压得吗?不过你放心,这几天舆论那面我会尽量拖着,你只管给我心无旁骛地查案。”
程欢一侧嘴角悄悄上扬,态度无比谦和地说:“那就麻烦您了,宋局长。”
“不麻烦……不麻烦……”宋德令不自然地咧开嘴笑笑,心里早就把这个王八蛋骂了无数遍。表面依旧努力维持着局长风度,端起杯子踱步出了办公室。
天色刚刚暗下来,市局大楼的灯逐渐熄灭。程欢转过椅子对着窗口,望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地上。
李承天敲了两下门,没等程欢应他,就直接推门进来,问:“还不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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