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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灵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水无舟
李承天把手机塞进兜里,问:“林鸿的死到底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是谁害死了他?”
王大伟靠着椅子的把手,正了正身体说:“张东和那女的早就认识,当时钱要不回来,他就和我们海吹,说他有个什么报社的记者朋友,还一起出去过,他可以把材料给了他的记者朋友,到时候就不怕要不回来钱。我们也知道林德福手里没钱,可他不是还有一套房吗?家里还有个读医科大的儿子,医生多挣钱啊!毕业立足也就几年的事,可我们不一样,这眼看就快入冬了,其他干的也不好找,一家老小全指着我们拿钱回家过年,日子苦啊!”
李承天厉声说道:“别废话,捡重点的说。”
“哦。”王大伟抖了一下,继续说,“那记者新闻一出去果然有效,网上铺天盖地都是骂林德福的,他这一下子就慌了,再不敢躲着不见我们。我、马大、张东趁机联络了所有工人,把他堵在工地里那个小三楼上,他自己怂只敢往后缩,到是他儿子,看着单薄,却有几分人样,一直跟马大、张东他们理论,吵得正凶,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等人都注意到的时候,林鸿已经躺在了楼梯下面,血流了一地。”
程欢站起来,走近王大伟,说:“你……看到了什么?”
王大伟说:“我当时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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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边,根本不是林鸿自己摔下去的,而是马大和张东把他推下楼梯的。”
程欢站起来说:“赵连昕,派几个人,把马大带回来,转给刑侦一队,让他们给林鸿立案。”
赵连昕苦着一张肉脸,哼哼:“头儿?咱了这么大劲又给他们?而且那马大不是还疯着吗?怎么起诉?”
程欢说:“能疯自然也能好。吴兰的案子还没完,现在放出风去得有多少麻烦事?还是让宋德令去给别人擦屁股吧,我可不想听他跟我叨叨。”他说完,自顾自的出了门。
王大伟指指自己,看着李承天问道:“那我呢?”
李承天站直了神个懒腰,温柔地说:“放心,刑侦队的环境比我们好,你去那让他们继续审你”他看一眼赵连昕,拍拍肩膀说:“辛苦你了。”说完跟着程欢一起出了门。
李承天翻出来刚才的图文,又细细看了一遍说:“在我们到达现场之前,凶手就把照片拍好寄给了爆料人,这爆料人胆子也真够大的,什么都敢往网上放。”
程欢说:“从某种程度上讲,人人都享受那种瞩目、被注意的感觉,热潮中心席卷的不是正义,也不是公道,而是某些人对于舆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掌控感,当然也是财富,毕竟,在□□裸的利益面前,谁能不癫狂?”
李承天叹口气,说:“看来我们要再去一趟林德福家了,另外,把消息放上网的这个人,我觉得得尽快找到他。”
程欢微微蹙眉:“你担心……”
李承点点头说:“兴奋的感觉散去之后,凶手一定会被空虚吞没,我猜测,他已经在寻找更新鲜的刺激了,这报道就是他一早设下的局,为了彰显正义,也为了养肥下一个猎物,然后再一口吞掉。这种爽利的感觉无可比拟。只是可惜……这猎物现在满脑子都是新闻和炒作,应该还没有发现。”
程欢说:“凶手曾经把视频文件命名为捍卫者,捍卫者应捍卫正义。”
李承天说:“这篇图文现在已经把矛头指向了我们,也许在他心里,他才是这世界上唯一的捍卫者。”
程欢看着李承天,双眸如深海般一眼望不到底,一字一顿:“你所认为的正义是什么?”
李承天嘴角轻弯,微笑慢慢爬上脸庞,声音低沉而温暖说:“一杆秤横在心里,一边是我一边是其他人,我是唯一的摆秤人,而秤砣却从来不在我这边。”
程欢面无表情,什么都没说,只给李承天留下一个背影。
他们再到林德福家的时候,少了许多寒暄。程欢把林鸿的案子说完,林德福并也没有多少意外,沉默无言。
李承天问:“你是不是早就猜到林鸿的死因了?”
林德福深深叹口气,给自己点上一支烟,他拿着烟的手微微颤抖,放到嘴边时候,狠狠吸了一口,说:“儿子死了之后,我就再没见过那几个工人,他们都好像人间蒸发一样。当时情况太乱了,林鸿这事基本上把我击垮了。直到今天,我夜里都一直看见他。老实讲,我当时有过无数次猜测,可是这事既无人证,也没物证,我能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李承天说:“现在案情基本水落石出,案子也转给了刑侦一队,我相信很快就会传唤你去作证。其实,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调查一下你儿子的社会关系,毕竟吴兰的案子还没有结案,凶手也在逍遥法外。作为一个父亲,我希望你知道,因果报应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而吴兰,也很有可能只是第一个受害者。我相信,你更不想让林鸿带着一身的孽债,走也走得不安心吧。”
林德福沉思片刻,掐了烟,默不作声带着他们进了林鸿的卧室,他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手机,放在桌子上说:“以前我爱喝酒,她妈丢下我们爷俩离家出走,打那之后,林鸿就很少说话。这个手机从他出事后,我就放了起来。还有这屋子里的一切,我都没有动过,尽量维持他在时候的样子,你们想要什么就自己找吧。”林德福说完,就出了屋子。
李承天翻了翻桌上的书,问:“有用的信息你上次已经拿到了?”
程欢四周看看说:“没什么,就一个借阅证。看这屋里的摆设比酒店房间都简洁,原生家庭的不完整让他对于亲密关系很疏离,这不是他能卸下心防的地方,有用的线索很有限。”他拿着林鸿的手机在手里转了两圈,揣进兜里,走出卧室问林德福,“他宿舍里的东西呢?”
林德福说:“被褥衣服我都拿回来了,还有一些书本习题、模型论文什么的,我都留给了他同宿舍的同学。”
“好,平时林鸿除了学习还喜欢干什么?”
林德福说:“这我就不知道了,他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一待就是一天。”
李承天走出卧室说:“现在年轻人都这样,走吧,趁天没黑,我们再去趟滨东医科大吧。”
第12章恶鬼
接待他们的是林鸿同宿舍的武威,武威把李承天、程欢请进屋里说:“我们还有两个人在上自习没有回来。”
李承天问:“你们宿舍里平时相处怎么样?”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是说,“林鸿在的时候。”
武威说:“我们功课平时重,一般就是到点上课,上完课各自自习。林鸿是我们宿舍里学习最好的,一般都是早出晚归,很少跟我们在一起。”
李承天问:“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武威说:“他平时不太爱说话,有些孤僻,班里有什么活动也不是很积极,就连宿舍偶尔有个聚餐,也总得选在周一到周五,一到周末,他老有事。男生之间总会打个球或者约个网吧游戏,可是我从来没有见林鸿玩过这些。一开始有什么活动我们还叫他,时间长了也就懒得叫了。”
“所以,他除了学习之外,有什么其他爱好你也都不知道。”程欢问。
武威说:“确实不太清楚,我们虽然都是一个系,可他在八班,我们三个在九班,就连上课好多时候都会岔开。”
李承天说:“他爸跟我们说,拾他东西的时候,好多书本都送给了你们几个,那些东西还在吗?方不方便让我们看一下?”
“方便。”武威说完,就进了阳台,从柜子上搬下来一个箱子说,“虽然这些东西留了下来,可是大家毕竟在一起住了三年,难睹物思人,所以都很默契的没有拿,用完了也都放回去了,其实就是些工具书和小摆设。”
李承天打开箱子,小心翼翼翻了翻,拿出一个厚厚的笔记本,蓝色的封皮边缘都被磨光了,他翻开第一页,手仔细的在页脚细细抚摸,问道:“这个本是他常用的?”
武威点点头说:“嗯,每个医科学生都有一个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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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记录一些难记难理解的知识点,考试的时候好复习。”
李承天看到第一页的页脚处,写着小小的l,然后把本递给程欢,程欢也看了一眼,眉头微皱说:“这个标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闭上眼睛,调查过的画面从眼前一一略过,最后落在王严的脸上,沉声说,“王严办公室墙壁上的水粉画。”
“王严?你是说我们的辅导员王老师?”武威问。
程欢点点头,问:“你们王老师办公室里挂着一副山水水粉画,是你们送得吗?”
“是我们送得,画是林鸿拿回来的,我记得当时他说教师节快到了,想感谢一下王老师,就跟我们商量以宿舍的名义送他一份礼物,王老师平时风趣幽默,对我们也好,比之前那个辅导员负责多了,我们当然同意,就是没想好要送什么?后来他就拿回来这幅画,还是我去给得。”
程欢说:“好,这箱子里的东西,我们先带走了,要是查过没有问题,过两天再给你们送回来。”
“嗯。”武威点点头,送李承天和程欢出门的时候,张张嘴想说什么,然后又咽了下去。
李承天问他:“你想说什么?还是又想起了什么?”
武威抿了下嘴,略带悲伤地说:“有段时间,林鸿变得开朗了很多,跟我们也是有说有笑,还总是拿手机发信息,我们私下里都怀疑他是不是恋爱了,结果没过多久,他就又沉默下来,后来才听说是他家里出了事,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李承天摸摸武威的头,说:“已经够了,谢谢你,人死不能复生,学医救人是你们责任的,早点放下,好好学习。”
武威点点头:“嗯。”
出了宿舍楼,程欢看看抱着大箱子的李承天,箱子里放了不少本书,确实有点分量,李承天歪着肩膀扭着腰,看到程欢也在看他,抓紧机会直眨眼睛。
程欢放慢脚步,却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摆着一副性|冷淡的招牌表情,淡淡地说:“对年纪大的同情,对年纪小的鼓励,是该说你菩萨心肠还是婆婆妈妈?”
李承天撇撇嘴:“我要是直说,你不能急眼。”
程欢停下脚步,说:“好,我不急眼。”
李承天扯着脖子,抽着嘴,冲程欢说:“我一个纯爷们,你老说我婆婆妈妈?程队,无论是查案还有生活,都不是可以单打独斗的游戏,任何一个人,哪怕你再不愿意,也要跟周围人、事、物产生并保持很多客观联系,既然这是必然,我当然更期待这些联系是正面的,积极的,向上的。就像现在,全警队谁不知道你程大队长永远一副二五八万帅气的死人脸,可我能怎么办呢?摔箱子骂一句老子不干了!柴米油盐多贵啊!所以,我要耐心,然后用我的满腔热血还有敬爱之情彻底焐热你!哎……你别走啊!你走那么快干吗,我这还抱着这么多东西呢,你等等我啊!”
等不到李承天说完,程欢就冰着一张绿脸,脚下生风。
李承天气喘吁吁把东西放到后备厢,说:“你觉得那王严到底知不知道这画是林鸿的,要不知道就算了,要是知道的话,我们已经因为林鸿的事登了门,他会不会是刻意隐瞒了什么?”
程欢仔细回忆一下说:“不一定,上次我问他画的时候,他表现的很自然。”
李承天说:“我看王严那暂时不要打草惊蛇了,东西我们先拿回去,不是还有林鸿的手机?把全部证据排查一遍再说。”
程欢瞥了一眼远处,一脸冷漠地看着向他们走过来的人说:“晚了。”
他话音刚落,李承天就听到王严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伴着脚步声响起:“程队,又来调查?这次需不需要我帮忙?”
程欢说:“不用了,林鸿还有一些遗物放在宿舍里,我们就是来拿走做个例行调查,没什么问题隔几天就能送回来。”
王严挠了一下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对了,上次你们走后,我才想起来,办公室墙上那个画就是八班203那帮小鬼送的,要是你们有用,可以一起带回去,另外,我那里还有之前林鸿交给我的报告和论文,也都整理出来好了,你们需要的话也可以一起带走。”
程欢面无表情注视着王严的双眼,没有说话。
王严明显有些尴尬,说:“程队?”
李承天插嘴问:“东西你到了哪里?”
“就在我的办公室。”王严说。
李承天说:“如果现在方便的话,我可以跟你过去拿一趟。”
“可以,我刚下课,正好也要去解剖室,一起走吧。”
李承天说完把车钥匙递给程欢,说:“你在车里等一下,我去跟他拿东西。”
王严冲程欢摆摆手,说:“程队,我们下次再会。”
直到两人的背影完全消失,程欢才回目光。他看了看手里的车钥匙,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的位置,点起一支烟。
过往的每一个案件,虽然谈不上成竹在胸,可是程欢从来没有倦怠过,更没有怀疑过,他像一只鹰,永远锐利的抓住正确的方向。可是这一回,好几次他都犹豫了。他怕再往前一步,看到的结果并不是自己想要的,他甚至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发生改变。于是,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选择试探,却一次又一次的退缩,而这一切却不是因为案情,那是因为什么呢?
程欢抽完最后一口,掐了烟头合上了烟灰盒,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不知为什么,眼前忽然出现李承天刚刚歪着嘴一副流氓表情叨叨他的样子,不过才认识短短几天,怎么总觉得这人是似曾相识的有趣?一面心里猜测着他的危险,一面又忍不住去哪都想带着他。程欢为了查案,这几天基本没合眼,漫无边际的想着眼皮也就越来越重,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天色已接近傍晚,李承天一进第五教学楼,就皱了下眉头。周围黑漆漆地连成一片,只在上下楼梯的通道里点着几盏小灯,他问:“传达室怎么没人了?”
王严一边上楼,一边说:“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学生们都下课了,很少有人晚上会来这个地方。”
墙脚一道亮光闪过,黑暗的墙壁上瞬间被点亮,然后又暗了下去。王严瞟一眼窗外说:“看样子快下雨了,咱们还是快点吧。”
进了办公室,王严从桌子下面搬出一个纳箱,又从墙上摘下画,一起封在箱子里,问:“有点沉,需要我帮你一起拿过去吗?”
李承天眯着眼睛瞅了一眼,看来今天注定是就做苦力的命,他搓起袖子,说:“不用,王老师,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也是练过家伙的,这点东西不是事。”他检查了一下封口,不等王严说话,就抱起箱子下了楼。
李承天一出楼道门,就听到“轰隆”一声响了两声雷。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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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他抱着箱子刚走进小树林,一块冰凉的雨滴就打在了他脸上。没几分钟,雨水越来越密,落湿了外套。一阵凉风从林中穿梭而过,秋雨瑟瑟,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下一刻一道亮光从眼前略过,李承天一抬头,看到一团黑影极速砸进了面前那棵树的影子里。
李承天把手里的箱子放在地上,低沉着声音说:“好大的胆子,不想活了吗?”
一个血红色巨型人形怪物,由头至脚像摊烂泥一样从地上慢慢趴起来,“呵呵呵……”的笑声骤然响起,嘶哑而烦躁,吵得李承天只觉得耳朵疼。
李承天掏掏耳朵,说:“成形的恶鬼?这里还真是块风水宝地,居然能藏住这么重的煞气。”
“呵呵呵呵呵……”那怪物的笑声再次响起的时候,周身开始泛起红光,它一抬头,露出一张除了嘴之外其他零件全都没有的脸,当着李承天的面张开大嘴,伸手就把舌头从嘴里扯了出来,足足拔了一米多,血水顺着嘴唇,流了一地。
李承天尴尬地看着这一切,说:“原来是个饿死鬼,可真够恶心的。”
饿死鬼脑袋晃了一圈,再一使劲,舌头被齐根攥在手里,它胳膊一甩,沾满血水的长舌头像鞭子一样,朝李承天抽过去。
李承天脸色骤变,匆忙跳开,骂道:“我靠!饿死鬼还有这癖好?你要是敢碰到我,我肯定让你永不超生!”他伸出手,一道绿光闪过,洗魂笛已经牢牢握在手里。
那饿死鬼“呵呵”一笑,跳起来向他直直冲来。
“找死!”李承天右手一挥,饿死鬼立即被反弹回去,结结实实地砸在树上,他把短笛放到嘴边,使了下力却发现吹不出声。
他放下笛子,静静凝视着眼前的一片黑暗。
第13章上手
雨水如同一个巨大的帘幕把小树林牢牢地包围了起来。李承天轻轻扬起一侧嘴角,邪魅的笑容爬上脸庞,看来有人早有预谋,在他进入这片密林之前就布下了结界,想要封印除了这恶鬼之外的所有灵力。
一道闪电再从天边划过,第五教学楼的字样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李承天看着饿死鬼慢慢浮到空中,说:“究竟是谁派你来的?是想杀我或者是……”
程欢睡得正香,突然一阵微凉打在脸上,他猛地睁开眼,雨水顺着他刻意在车窗上留出的缝隙落在车里。他关好车窗,拿起纸巾擦了擦脸,看了一眼小树林的方向。
天色已经全暗,远远看去教学楼只点着三三两两的灯火。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点亮的时候,手不自然地紧了一下,从李承天离开到现在,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他装起手机推开车门,踏着雨夜向小树林极速奔去。
李承天右手握紧笛子在左手掌心滑过,闪身一跃躲过饿死鬼抽过来的舌头,再一翻身消失不见。
它力转动着庞大身躯,想要寻找李承天的踪影,扭过头的时候,李承天正一脸戏谑地闪现在它面前,饿死鬼吓得后退一步,李承天笑了笑,把带血的手掌按在它的额头上,说:“便宜你了。”
话一落地,饿死鬼周身的红光已经散去,逐渐幻化出属于魂灵原本的水蓝色,掌心下绿色的光芒顺着怪物的头顶,如藤蔓一般生长,从头到躯干,连接到四肢,瞬间蔓延到全身各个经脉,暗红色的血液从李承天的掌心里迸发,在晶莹剔透的绿色血管中缓慢流淌,不知不觉就流遍了全身。小巧的五官在怪物的脸上慢慢闪现,隐约可见是一位美貌少女。
恶灵归魂,封印也就不攻自破。
李承天满意地手,拿出洗魂笛准备送它上路,却听到不远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他看看周围,满脸嫌弃地拿起扔在地上的长舌头,把已经蔫了的饿死鬼捆了个结实。捆好后用手使劲在身上蹭蹭,撇撇嘴觉得胃里一阵翻涌。他无奈地看一眼进林子的小路,忍不住悲从中来,能把他李承天逼成这副模样的,全天下也就只有他那一脸死人相的顶头上司程大队长了。他摇摇头背起饿死鬼,一跃便上了楼顶。
程欢刚进小树林,雨就渐渐停了。他沿着小路,一直到快出林子的时候,才看到地上的纳箱。打开箱子,看到那副水粉画。程欢封好盖子,细细的在空气中搜索,一阵血气从不远处传来,他心底一顿,赶紧站起来,顺着血气沿路追去。
“程欢!”
刚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有人叫他,一扭头,就看见李承天从教学楼里出来。他走过去,拿起李承天的手一看,扎眼的伤口还在微微渗血,焦急地问道:“怎么回事?”
李承天挠挠头,冲程欢笑了笑说:“没什么,刚刚搬东西进林子,没看脚底下,一不小心就摔了一跤,手被树枝划破了。”
“真的?”
李承天点点头,笑眯眯看着程欢不说话。
程欢有些尴尬的放开李承天的手,迅速换上一副冷淡表情嘱咐他:“以后小心一点。”
“嗯。”李承天点点头,说,“没什么大碍,我这人皮糙肉厚早就习惯了。”说完就走过去准备搬地上的箱子。
程欢拉住他,说:“手都受伤了,让我来吧。”语色和缓,却不容置疑。
李承天愣了一下,说:“那……麻烦你了。”
程欢搬起箱子,跟在他后面。
李承天特意走得很慢,可出林子的时候,还是和程欢岔开不少距离。他停下脚步,问道:“很重吗?要不还是我来吧。”
细碎的刘海,隐约遮住了程欢的眉眼。配上背后林子里特有的静谧,有些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程欢原本就淡漠的声音此刻散在空气里,显得更加冰冷:“不到十分钟的路程,为了什么走了半个多小时?”
李承天不再等程欢,自顾自的向前,笑了笑说:“遇上点麻烦,已经解决了。”
程欢一回家,就觉得头有点疼,脱下一身湿衣服,随意冲了个澡,连着好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过觉,实在等不及头发干,就这么卷进了被子,直接睡到第二天晚上。
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堆满了夜色,程欢拿起手机看了看,说了句“草”,又把手机扔在一边,起床的时候觉得整个屋子都在转,他蹭了蹭鼻涕,随便裹了件大衣就去了厨房,打开冰箱一看,除了一个鸡蛋和两个烂掉的西红柿什么都没有。
程欢把冰箱门关上,头重脚轻地回到屋里,倒回在床上。他就这么一直瞪着眼,看着灯泡在眼睛来回翻滚着、跳跃着、划着一个又一个的圆圈。心里盘算自己魂飞魄散的方式估计是被累死,这么推测他很有可能也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能死两回的鬼,而且还是一个优秀的度灵人。不行,程欢觉得他实在丢不起这人。
他从被子里




度灵人 分卷阅读20
翻出手机发了条信息,没多久屏幕就亮了一下,他看也不看,又扔到一边,继续瞪眼看着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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