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灵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水无舟
“我儿子。”
林德福带着程欢,一起走进卧室,凝视着相框里年轻人俊秀的脸庞,他低声说,“快一个月了。”
“怎么去世的?”
林德福说:“那天工人来闹事,他去堵工人,一不小心摔下楼梯,就这么在我眼前……就……”话已经说不下去,他微微侧身,把脸背到一边。
灵案旁边,是一张书桌,程欢随意翻了翻桌上放着的书,正好打开在夹着借阅证的一页,他瞟了一眼,然后合上书说:“节哀顺便。”
林德福抹了一把脸,才扭过头来。
程欢从灵案上抽了三根香,点火鞠躬,他把香插在香炉里,说:“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晚来打扰你,今天就到这里吧,感谢你对我们工作的支持。”他语气谦虚,彬彬有礼,与方才询问时候一比,判若两人。
这么一说,林德福到有些不自然起来,吞吞吐吐地说:“不……不客气……希望你们能尽快抓到凶手。”
程欢点点头,向门口走去。
李承天押着姜海波下了楼,站在楼道口狠狠地抽着烟。
姜海波瞧他好一阵不说话,隔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李副,我们是不是要去附近转转?你怀疑那工地有什么问题?”
李承天听完,挤了挤眼睛,总觉得脸上有根神经莫名抽着疼。他掐了烟头,沿着小路往外走。工地与旧住宅区一条路连到尾,车就停在中间的拐弯处。姜海波快走几步,追上李承天,看他不愿意说话,就悄悄地跟着。
秋末冬初,入夜已经有些凉。
李承天边走边考虑案情,正想着入神,忽然听到姜海波唯唯诺诺的声音:“李副,你有没有觉得奇怪?我们在这条路上好像走很久了。我记得停车的那个路口没这么远啊。”李承天抬头看了看,小路黑漆漆的一眼望不到头,转身看一眼林德福家的那栋楼,个别几户闪着微微的光就在不远处,他问:“我们下楼多久了?”
姜海波拿出手机看了看,说:“有十多分钟了。”
“十多分钟?”他微微吸气,仔细辨别空气中的味道,隐约感到一点浑浊,可是又不太明显。如果是恶灵,他不可能毫无察觉,那是什么?
李承天突然停下脚步,拉起姜海波的胳膊,加速往回跑。
姜海波在身后气喘吁吁地说:“我……我们为什么要跑?”
“闭嘴!”李承天说。
他俩跑了好一阵,明明是刚出来不久的单元门,看着就在眼前,却怎么也到不了。姜海波这才发现,吃惊道:“鬼……鬼打墙!”
李承天停下来,在周围迅速扫视一眼。顺境被困,逆境解困。现在看来,这根本不是他们走出单元楼的那条小路,而是一个新的幻境。可就算再厉害的幻境,在他面前也绝对不可能完全隐藏。
姜海波紧张地问:“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被困在这里了?这么黑,会不会出现什么……别的东西。”
李承天嫌弃地看他一眼,带着个拖油瓶真不好施展,念头一转,忽然想到了什么,问:“你白天在水池里看到了人手?”
姜海波点点头说:“嗯,不过程队说我那是被吓傻了,才会出现幻觉。”
这么看,断肢的残灵当时就在周围,可不光他和程欢,就连一直在客厅距离更近的宋晴都毫无察觉。他一把拽过姜海波,把鼻子凑上去使劲闻了闻,闻够了,又撇开脸继续追寻周围的气息。
姜海波显然被李承天的举动吓得不轻,向后缩了一下问:“你……你闻什么?”
李承天皱一下眉,真想把这熊孩子直接凑晕过去。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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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冲姜海波“嘿嘿”笑了一下,笑声太诡异,姜海波被得瞬间变了脸色,不自觉地往后退。再下一刻,他就彻底失去意识,向路边倒去。
李承天扶着他躺在路边,拍了拍手说:“等我拾了他们,再回来琢磨你是什么材料?”
他反手一握,一把泛着绿光的短笛从袖口滑出。再看一眼远处的工地,向小路尽头迅速奔去。
没了姜海波的影响,四周的鬼气越来越浓,李承天脚下一蹬,径直跳上围墙。右手一挥,面前点起一片光亮,光照到的地方,骤然闪出一张脸,这人脸足有一人高,紧闭双眼面色沉静,轻柔的像是月下白纱。人脸猛得睁开眼睛,一双血红的双目连眼珠都没有,滴着血泪向李承天扑过来。
“卧槽!”
李承天一个踉跄,吓得差点从墙上滚下来。人脸瞅准时机再晃一下,周围又被黑暗包围。
李承天抓紧笛子,说:“妈的,吓死我了。”他跳下围墙,继续道,“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往哪跑?”
这一回他跑了没多久,就出了小路,继续向前,就是那片荒废的烂尾楼。
他沿着一路的鬼气进了工地。地基刚刚打好,钢筋散了一地,零散着些许垃圾,看上去已经荒废了好一阵。过了地基区是一栋矮三层的水泥楼,李承天一直跟到楼门口才停下来。他闭上双眼,缓缓睁开时,眼睛已经蒙上一层绿色,抬头望一眼,几道白光在暗沉的天幕下围着大楼来回窜动。
李承天嘴角微微上扬,说:“了这么大劲,就是想引我来这?”
他看一眼上了锁的铁门,起身跳上天台,顺着顶层的通道进了楼,血气沾染着残灵的味道在空中四散,他站在通道口凝视良久说:“看来今天是拾不了你了。洗魂超度,洗的是生前债,度的是死后魂,比起下世轮回,前尘的恩怨情仇也挺重要,要不怎么都爱在这赖着不走呢?”
李承天抬起手,一束肉团似的光晕在空中飘飘荡荡,最后落在他的掌心里。他笑了笑,吹一口气,说:“不准害人,要不然下次就没这么幸运了。”
程欢下了楼,没看见人,就继续向停车的路口走去。走到半路,看到地上横着一个身影,远远瞧一下有点眼熟,走进一看是姜海波。
他巡视一下,沿着小路一直拐了弯,快出路口的时候,正好撞见李承天从工地里出来。
程欢一侧嘴角微微上扬,走近李承天说:“遇到贼了?打晕了姜海波了?还是你揍晕的?”
打从进了重案组,李承天就没在程欢脸上看到过除冷漠之外的其他表情,骤然见了,才觉得他稍微有点“人样”。夜色太美,笑容太俊,色令智昏也就更加容易,他居然顺着程欢的话点点头,说:“嗯,是我揍晕的,领着他实在太碍事。”
程欢露出淡淡的笑容,带着温柔的语气,问:“那贼追着了吗?”
李承天摇摇头,说:“没,跑了,进了工地就不见了。”
程欢抬起头来,远远望了工地一眼,说:“看来明天一早又得加班了。”
李承天拖着昏迷不醒的姜海波直接回了家。一进门,李小黑就冲他“哇哇”大叫。
李承天揉揉耳朵说:“别喊了,我的新同事,领着碍事,就直接揍晕了,又没地放,只能带回来。”
“李承天,你饿了我一天!”
李承天把人往沙发上一扔,四仰八叉地躺下来,哼哼两声说:“拉倒吧,你一只鬼,能知道饿?”
“旺!鬼你大爷,上天入地往来三界就我一只灵犬。”李小黑一说完,就扑到沙发上,咬住李承天的一只袖子,撅着肥大的屁股,使劲往地上拽。
拖了两下,忽然停下来,嗅嗅说:“你这一身恶灵的味儿也太臭了,等等……也不全是,还有度灵人?”李小黑又细细闻了一下,说,“三百年的魂,是个大美人啊!”
李承天把手枕在脑后,眯起眼睛,程欢稍纵即逝的笑容不知怎么就映在了脑子里,顺着领口往下,藏蓝色的衬衣,总是开着两颗扣子,永远一副性|冷淡的魅惑表情,他不自觉的点点头,说:“对,超美,又俊。”
李小黑一跃而起,落在李承天的肚子上,李承天被撞得黄胆水都快吐出来,喘着气说:“你……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重?”
“你个大色鬼!你不要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守魂使度魂度人,要你超度的可是枉死魂还有度灵人。”
李承天不耐烦地翻个身,李小黑直接掉在地上摔了个大屁股蹲儿。他慢悠悠地说:“我当然知道,要不是因为超度他难度系数实在太高,也用不着我出手。”
李小黑在地上滚了一圈,爬起来走上前,把头蹭在李承天的掌心里,说:“可是你色眯眯的眼神告诉我,你……被他迷住了。”
李承天狠狠拍了一下手里黑成一团的肉脑袋,说:“我又不是前面来的那个断了四肢的废物。”
李小黑舔舔蹄子,说:“你和废物也没什么两样。”它说完,瞅了一眼姜海波,问,“这人好像有点奇怪?”
李承天从沙发上坐起来,说:“何止是奇怪,快用你的狗鼻子闻闻,什么货色?”
李小黑往前走了几步,顺着姜海波得裤腿闻了闻,说:“不知道,不过倒是挺好闻的。”
李承天说:“他不仅能看到恶灵,还能压住气味。”
“居然有这种货色?”李小黑又上去嗅嗅,说,“不行,还是闻不出来,翻开你那‘工具书’查查呗?顺带了解一下他上辈子。”
李承天狠狠地瞪一眼大黑狗,抬起手来,“因果生死簿”已经浮在空中,他点了一下“簿”字,字闪了一下,晃晃悠悠落在了姜海波的眉心。下一秒,姜海波的头顶缓缓升起一盏魂灯,火焰摇曳,幻化出一个画面,一团白光在画面中渐渐散开,火焰又摇了两下,魂灯消失。
李小黑端着一张懵逼的狗脸:“???”
李承天抽抽嘴角,说:“所以……他上辈子是团光?太阳还是月亮?”
姜海波熬了一天又被吓了一宿,早就跑累了,现在不知道睡得有多香,这会翻个身,一深一浅的呼噜声开始在客厅里此起彼伏。
李小黑转个身,卧在地上,可怜兮兮地说:“爷,我要吃肉!”
第8章案发现场二
姜海波一觉到天亮,第二天醒来先大大地伸个懒腰,揉揉眼睛才看清这个陌生的环境。墙上、地面、家居、床铺,一水儿的白色和木质。转眼正好看到摆满了绿植的阳台,叹一句:啧啧,这老年人的审美真够醉人。
天色还没有大亮,他半摸黑的下了床,一开门,就被一个黑肉团绊得差点摔出去。
“呜。”李小黑蹭了一下被姜海波踩到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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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了两滚不满意地挪到另一间卧室门口,开始“旺旺旺”地大叫,李承天顶着一个鸡窝头睡眼惺忪地走出来,半吊着裤腿和姜海波撞了个正着。
姜海波立正敬礼:“李副,早!”隔了半晌,又补了一句,“这是你家?”
“不然呢?抓个贼还能撞墙上,一晕直接到天亮,你小子也是可以。”李承天拿出手机,瞥了一眼,说:“赶紧拾拾,先回趟局里,今天有大事。”
姜海波挠挠头说:“现在几点了?”
李承天说:“六点。六点?赶紧穿衣服去。”
两个人胡乱拾一下,紧紧张张出了门。一出楼道口,姜海波就看见李承天要推“小黄蜂”,瞬间眉头都能夹死苍蝇,他拽着李承天说:“李副,咱们打车,车钱我出。”
“可以!”李承天爽快地答应。
出租车在巷子口停下,李承天一下车,就看到拐角处那辆白色的保时捷还在原地,挑着眉再瞅一眼被自己撞掉的车漆,不满地嘟囔:“谁啊把车停在这地方,一放就是好几天,堵路不说,也不怕磕了碰了。”
姜海波唯唯诺诺地说:“李副,这划着停车位呢?应该可以停吧。”
李承天一脸严肃地教育他说:“划归划,但也不能没完没了地放咱局门口,影响太不好了!”
“那个……我前天有饭局,昨晚上没回。今天一下班,我就开走。”
李承天:“……”
姜海波瞥了一眼,正好看到前天被李承天撞掉漆的地方:“咦?右前灯怎么花了?门上还有张纸条?”他走到车门前,拿下纸条,展开看到歪歪扭扭写着个电话号码,说:“这人还挺有素质。”
李承天挤挤自己的右眼,短短两天,脸上的神经总是一抽一抽的,就没痛快过。他脑中忽然闪过前一阵风靡论坛地红贴“我的员工比我有钱是种什么尴尬感受?”“领导,我工作的目的就是为了实现理想,不是挣钱,挣钱多俗?”,还有一位撞过兰博基尼赔了30万的网络红妞。
这么一想,他放纸条的时候绝对是一时冲动,现在理智骤回,他默默估算自己的存款,然后考虑贱卖李小黑。
姜海波把纸条揉进了手里,扔到了旁边的垃圾箱,说:“走吧,不是着急吗?”
那一刻,李承天简直想跪地涕零。他忽然觉得姜海波蠢透了的脸上到处都散发着人性的光辉。
他握住姜海波的手,两眼放光,不要脸地说:“以后有什么不懂的,不明白的,尽管问我,同事之间就应该互相帮助,往后,咱就是亲兄弟!”
姜海波先是错愕,后是感动,猛点头说:“领导放心!我一定会更加努力的!”
两人一进办公室,正好撞见赵连昕。
赵连昕看到李承天说:“你怎么回来了?没到通知?程队天没亮就带着法医、法证出现场去了。”
“嗯,我查点东西,林乐的电脑是不是可以搜索到市内人口信息?”
赵连昕走到林乐桌前,开了电脑说:“可以。”
“好,给你个任务,把车钥匙放下,然后带着姜海波去吃个早饭,回来再继续待命。”
赵连昕想到刚塞进肚子里的五个包子和两碗豆浆说:“啊?可是我已经吃过了。”
李承天盯着赵连昕,面无表情地说:“再吃一顿,这是命令。”
赵连昕瞬间感到周身冷气直冒,拽着姜海波迅速消失在李承天的视野之内。他进了界面,输入林德福三个字,鼠标滑动,然后关了电脑,出了办公室。
再进工地的时候,周围已经拉上封条。天刚蒙蒙亮,晨起的雾气在空气中浓到化不开。
“李副,程队在里面。”
“嗯。”
李承天弯腰,从封条底下钻过去,昨夜矮三层的小楼门被摘了锁,他进门看看,目光所及之处,比毛坯房好不了多少。
程欢站在楼梯口,细细端详着通往地下室的通道。听到脚步声,并没有回头,淡淡地问了一句:“来了?”
“嗯,怎么样了?”
高跟鞋的声音响起,宋晴带着两个人从地下室的楼梯通道上来,看到李承天说:“我说程队怎么迟迟不让动手,原来是在等你?”
程欢冷冷地说:“天快亮了。”
李承天偷偷看了程欢一眼,凑巧对上他的目光,他赶紧把目光挪开。
程欢看着宋晴说:“开始吧。”
他话音一落,一层大厅的窗户立即被蒙上黑布。阳光被黑暗淹没之时,绿色的荧光在一层楼梯口的位置洒落一片,顺着地下室的通道消失,隔了一段距离继续蔓延。墙上偶有一两处印记,李承天把手掌放上去,说:“第一案发现场应该是这里了。”
他们顺着通道,一直进了地下室,漆黑一片的室内横着一把躺倒的破烂椅子,绿色在椅子和地上滩成了一片。
程欢说:“血迹虽然被清理过,但是地方这么乱,不可能一点残留都没有。”
宋晴说:“我尽快处理。”
李承天看着地上的痕迹说:“有点奇怪……”
程欢问:“怎么奇怪?”
李承天迅速跑到一层楼梯入口处,蹲下来,看着地上的一片颜色说,“加上地下室,总共两处大面积的血迹,这里冲着大厅,呈放射状,再加上近台阶处的零星血迹,是……”
程欢说:“从二层滚了下来,摔在了一层。”
李承天顺着楼梯,向地下室走去,说:“血迹消失,在快进地下室的时候越来越多,还有墙上的痕迹,如果这个滚下楼梯的人和地下室是一个人的话,在摔下楼梯大量出血之后,血迹不可能完全消失,而是应该一直顺着通道,蔓延到这里。”
程欢说:“所以……”
李承天笃定地说:“这里,至少出过两条人命。”
程欢点点头:“嗯,林德福的儿子,就是在一场工人纠纷里掉下楼梯摔死的。”
李承天看着程欢,略带怨念:“你早就知道?那还让我分析半天。”
程欢无所谓地说:“口供当然需要佐证来验证其客观性,不算白分析。走吧,再去真正的案发现场看看。”
他们顺着通道进了地下室,程欢说:“经过一层的楼道口,凶手拿着刀捅在吴兰身上,吴兰沿着唯一一条通道下了楼。”
李承天说:“吴兰在前,凶手在后,他拿着刀一直跟在后面,直到她进了地下室。”
程欢走到椅子旁边,说:“椅子是早就摆好的,凶手把她固定在椅子上,然后……”他看着李承天。
李承天带上手套,把椅子扶起来说:“他站在吴兰背后,拿出了刀,从脖子上抹过,从左到右。摄录机的红点一直亮着,被架在不远的地方。血顺着吴兰的脖子流下来,凶手就这样,一直欣赏着她血液一点一滴地流尽。那个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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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有。”程欢拿出手机,递给李承天,拨过进度条。一片黑暗之中,少许亮光下一个女人在剧烈地喘息,血顺着脖子流了满身,虽然看不清她的容貌,可抽搐的身体,隔着屏幕都能让人感受到濒临死亡的恐惧和残忍。时间仿佛如静止一般,足足停了十多秒。
程欢说:“凶手……”
李承天说:“凶手就站在吴兰的背后,在她背后这片黑暗之中,因为黑衣黑面,所以我们看不到他。他就这么望着屏幕,眼神里写满挑衅、仇恨。还有……得意。”李承天说完,把手机递给了程欢。电话铃声突然响起,程欢接起电话问:“怎么了?”
林乐在电话另一头,着急到舌头都快打结了,匆匆忙忙地说:“程……程队,有人把分尸的视频截图放上了网,还……还有死者的信息。”
程欢问:“ip呢?”
林乐说:“滨东区的一家网吧,兄弟们已经去了。”
“好,把页面内容发给我,联络外网安全组的同事,让尽快处理。还有,告诉宋德令,如果想尽快抓住凶手,就别给我打电话。”
林乐苦逼兮兮地扭头看了一眼宋德令黑成焦炭的脸,怯生生答了一句:“是。”
程欢挂了电话,跟宋晴说:“这里交给你了。”又看了一眼李承天,说,“还有一个问题,截止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找到尸体的头部。”
李承天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凶手很有可能把头留在身边,当做纪念品。”
程欢停顿片刻,看了李承天一眼,说:“你开车了?一起走吧。”
李承天打着火问:“你怎么知道我开车了?”
程欢说:“右边口袋下坠的程度,只能是车钥匙。”
李承天撇撇嘴,小声嘟囔:“就你这样,一定没什么朋友。”
程欢没听清楚,问:“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
李承天刚说完,程欢电话就震了一下,他掏出手机,一看是林乐发来的链接,打开念到:“泾城惊现杀人分尸案,遇害女记者如何捍卫人权?”匆匆扫了一眼图文信息,继续说,“刚刚林乐发来的,有人把视频的内容发上网了,还爆出了受害者的信息。”
李承天说:“最先到视频的本身就是各媒体单位,从日报社走的时候,我们虽然跟吴编辑打过招呼,可是人多嘴杂,指望那些人守口如瓶,还不如指望母猪能爬树。”
程欢说:“你说发新闻的人和凶手有关系吗?”
李承天转一下方向盘说:“不好讲,但肯定不是凶手本人。他要真在乎曝光率,最开始就可以把视频直接扔网上?”
程欢说:“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
车慢慢停下,李承天扭头,看着程欢说:“他跟林鸿关系匪浅。”
程欢看一眼车窗外,下了车说:“我好像没跟你说要去哪?”
李承天把车钥匙绕在手指上,转了两圈说:“这点能耐都没有,我怎么跟你交代早上迟到的事儿。走吧,现在正好是上课时间,想见的人应该都在。”
第9章滨东医学院
滨东医学院是泾城最优秀的医科大学,在国内都是数一数二。路上的学生大多都行色匆匆。从他俩进大门开始,一路都有女生对着程欢和李承天指指点点,碎碎念的声音就怕他们听不见:“那人好帅啊!哪个系的,我怎么没见过?”
“不像是咱们学校的,是的话咱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细看之下,不光有几个小女生,甚至还有几个红着脸的男生,李承天摇了摇头嘟囔:“红颜祸水。”
人群中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旁边那个也不错,就是老了点。”
李承天:“……”
“林德福的儿子,林鸿,22岁,滨东医科大学第一临床医学院八班大三学生。死于一场工人纠纷。”
“所以,第一案发现场一层楼梯口那摊血迹就是林鸿?”
程欢点点头。
李承天说:“看来他的社会关系得重点排查一下了,还有林德福。”
进了校办公室的大楼,隔着老远就能听到几个女人喝着茶捞着家常,晨起一波“小会”从八点才刚刚开始。
“你们找谁啊?”一个穿紫色针织衫的女人迎面走出,她盘着头驾着一副黑框眼镜,说起话来习惯用眼角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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