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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灵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水无舟
其实,有了前两次的经验,网警一直伺机而动,布好了局等着发帖人再次现身。
“什么内容?”
李承天说:“ip查出来了,附带家庭住址,链接内容还是一段署名捍卫者的分尸视频。”
程欢说:“家庭住址?”
李承天点点头,说:“对,不过视频内容是新的,这说明新猎物已经遇害,那么发贴人只能是……”
程欢立即从椅子站起来,拿起西装外套穿在身上说:“凶手,你说的对,凶手越来越疯狂了,前两起链接他都是假手于人,这次……他是故意引我们到现场。”
鸣笛的声音贯穿整个街道,警车浩浩荡荡驶进了东华小区。
林乐拿出资料夹,说:“林青芳,女,26岁,独居,父母移民国外,职业,不详。”
李承天说:“职业不详?根据她的ip地址,可以查出她经常登录的网站,我推测是自媒体行业。”
一下车,赵连昕问:“头儿,拉不拉封条。”
程欢抬头,看了一眼居民楼说:“拉。”
电梯在13楼停下来,整栋大楼一体四户。电梯门一开,他们就看到一个老人正拿着钥匙开门。
李承天问:“大爷,您隔壁这家住着一个姑娘,你晓得吗?”
老大爷点点头说:“晓得晓得。我还奇怪呢,有十多天都没有见过这姑娘了。”
他们送走大爷才敢开门。
门一开,一股血气扑面而来。几只苍蝇在空中盘旋,一摊血迹映入眼帘,浩浩荡荡延伸至卧室。几个人在屋里屋外巡视一圈,并没有找到尸体。
姜海波心有欲孽地走到厨房,看了眼冰箱,可怜兮兮望着李承天。
李承天说:“开吧,这次……我倒是真希望冰箱里有什么。”
姜海波唯唯诺诺地问:“你是说……”
李承天拉开冰箱门,姜海波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闭上眼,结果除了柜槽里放着几根手指,什么都没有。
姜海波吃惊道:“怎么会这样?”
程欢正好走进厨房,问:“有发现吗?”
李承天摇摇头,让开冰箱给程欢看。
姜海波带上手套,把断指进证物袋,说:“就这些。”
程欢看了李承天一眼,说:“为什么会这样?”
李承天拿起证物袋看了看断指,说:“在人类的潜意识和情感中,灵魂的缺口才是最难以填满的,对于凶手来说,鲜血确实让他兴奋,但其实这每一次冲击都是对人性的拷问,你试想一下,一个在生活中习惯弱小的人,怎么能承受得了这种落差,于是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不外乎两种方案?”
“什么方案?”程欢问。
李承天说:“一种是让自己更加凶残,一种是疑惑然后用血探求救赎。可无论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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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一旦心里的困惑被解除,那就意味着杀戮又要开始了。”
姜海波问:“这跟抛尸的方式有什么关系?”
李承天说:“这种心里的落差会衍生到他犯得下一起案件中,全部呈现在他的犯罪方式里。”
程欢说:“那尸体会在什么地方?”
李承天摇摇头说:“不知道,但应该是个很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
第20章魂灯
自从发生命案后,程欢再也没有到过二环的酒吧区。
他一进“38c”的大门,就被人拦下,酒保指了指门上挂着牌子。他仔细一看,上面写着:艳遇秘诀,把自己灌醉,给别人机会,全场鸡尾酒买一赠一。
程欢冷着一张脸看了酒保一眼,酒保立即给他让开路。
他继续往里走,找了个角落刚刚落座,就听到男式优雅的窄口皮鞋声款款而来,少年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一身灰色西装干净帅气,他坐到程欢身边,放下酒杯说:“帅哥,请你喝杯酒可好。”
程欢既没有看他,也不没有拒绝。接了酒杯,一饮而尽说:“买一赠一?慕天,就你这么做生意,怎么可能挣钱?”
慕天伸手摸一下耳垂,耳钉在手指下闪闪发光说:“还不是因为你们,出点人命就坏风水。要不这样,你每周多来两次,酒钱我包,凭你这俊俏的模样,只要不说话,十里八乡的帅哥一定争着来我这。”
程欢看了慕天一眼,说:“你不知道吗?腰上挂手铐的才最坏风水,要不怎么进趟局子的都得洗三遍柚子水。”他从皮包掏出钱垫在杯子下面,说,“今天够了,我得走了。”
慕天一脸嫌弃,说:“你说你这人是不是羞辱我?来这风月场所,一不撩汉,二喝不开心,一次就这一杯,歌也不爱唱,表演也不看,你图个什么劲?程欢,做人做成你这样也太没劲了。”
程欢笑了笑,说:“漫漫长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做人做成我这样确实没意思。”他说完向门外走去。
这一刻,他打从心里想嘲笑自己,有了五感怎么样?会疼会流血又怎么样?说到底不还是一个鬼,或者一个连鬼都不如的异类。
“程……”慕天呆呆望着程欢的背影,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从最开始的时候,慕天就被程欢的美色所迷,这人隔段时间来喝杯酒,他只能先派人去探个虚实,结果从妹子到汉子,所有看家本领都试了个遍,作为一个男人来讲,这人简直是清心寡欲到丧心病狂。
最后他只能自己上,不过充其量就是多说两句话,他这才宽了心,好歹算是勉强地定了个性|向。
其实慕天知道,程欢并不是要来寻开心的,从头至尾,他就是来找点事干,证明自己还是个活人。这样的人在欢乐场里慕天见太多了,可是能独来独往这么久的,却只有他。
程欢出了门并没有着急回家,他沿着酒吧街一直往东走。将近午夜的大街,偶尔几辆车呼啸而过,连风声都显得大了许多。
走了好一阵,酒劲忽然有点上头,踩着路灯,他的脚步有些漂浮。不知什么时候,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衣少女,深秋霜重,她却光腿穿着一身单薄的衣裙。
程欢看了眼,默不作声跟着她走了很久,一直到周围的路灯越来越暗,路上也几乎没有了车辆。他们穿过一排小树,沿着林间小道一直走,最后停在一个山洞的门口。
程欢停下脚步,问:“林青芳,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林青芳扭过头来,紧闭着的双眼下方,两条血泪缓缓流下,滴在了她的鞋子上,她紧张的往后退两步,抿着嘴直摇头,却说不出话来。
程欢沉声说:“尸首难归,魂魄不全,就算到了头七,你也很难进入轮回。这儿……是你藏身的地方吗?”
林青芳冲他使劲点了点头,结果用力过猛,血又顺着脸颊滴在胸前。
程欢说:“你要带我看什么就尽快看吧,一会……我得送你走了。”
林青芳高兴地裂开血盆大嘴笑了笑。这一笑,渗地程欢浑身发僵。他们一前一后向洞里走去,一进洞,就看到头顶牌匾上写着“幽冥洞”三个字。
传闻幽冥洞中可以魂守魄,让尸首不全、头七未到的小鬼暂时歇脚。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一旦有什么损失,便不能自己在黄泉路上排队。
走了一阵,林青芳在一个岔口处停下,她用仅剩的半个鼻子左闻闻右嗅嗅,最后才指着中间的一条路蹦蹦跳跳地走进去。
光线越来越暗,穿堂风吹过,程欢顿时觉得周身开始泛起阵阵阴寒。再走一阵,黑暗略去,周围又突然亮起来,他隐约看到案上一盏煤油灯在闪闪发光。
林青芳停下脚步,伸手指了指灯。
程欢这才靠近,煤油灯款式简单,发亮的部分如霓虹七色依次变幻。程欢问:“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
林青芳含着血泪摇摇头。
他又问:“这是你的魂灯?”
林青芳一听,继续摇头,抬起手指着程欢。
“我?”程欢问。
林青芳这才点了点头。
程欢望着她沉默良久,这恶灵一定是受了什么人的指示,才把他引到这里。既然如此,那就顺水推舟。
他正要上前拿魂灯,突然疾风一转,一个黑影从程欢眼前飞过,那人手一,魂灯就从案上极速飞起,眼看要落到黑影手中。程欢迅速跳起,一掌拦下,魂灯顿时失了力,掉在了地上。
黑影手掌一挥,一团红色火焰瞬间飞起,燃成一条巨大的火龙向程欢飞去。程欢匆忙闪身,却被火光闪到双眼。他闭上眼睛,瞄准魂灯冲过去揽在怀里。再抬头时,黑影已经越来越近,他掏出锁魂枪迅速开枪。黑影胳膊一挥,子弹一张开网就被吸了过去。程欢抽出斩魂刀,向黑影掷出。
黑影迅速跳开,再要出手时,忽然一阵绿光闪过。黑暗中,李承天和黑影对视一眼,下一刻,火龙再次出现,李承天匆忙后退,衣袖一挥,火龙幻化成无数道光四散开来。再看黑影,已经无影无踪。
程欢被灼伤双眼后,眼前一直都是混沌一片,隐隐发痛,只能隐约感到那人一步一步地朝他走来,他抬头想要看清这人的样貌,使了半天劲却什么都没有看到。黑暗中一个温柔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度灵人大人,这可是第二回了。”
一片光在眼前闪过,程欢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下一刻,他直接倒进李承天的怀里。
李承天把魂灯从程欢手里拿出来放回原位,抱起他往外走,路过洞口的时候,看了一眼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林青芳说:“躯体找回来是早晚的事,你待在这里,不要再生事端。”
林青芳听完,立即感激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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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程欢被烤地浑身难受,右侧小臂阵阵发烫。疼到深处,他猛地睁开双眼,眼前被一片黑暗包围,片刻之后,才逐渐清明。熟悉的落地窗,窗外是灯火辉煌的街道,程欢从床上爬起来,向卧室外走去。
此时,李承天正在家开着电子舞曲启着灶。被滚成牛奶色的骨头汤“咕嘟咕嘟”冒着热气,他拿出勺子尝了一口,满意地点点头,再得意地跟着音乐扭两下。
李小黑蹲在一边,简直恨不得戳瞎自己两个狗眼,说:“哥,麻烦你敛一下自己的臊气,真的太油腻了。”
李承天冲它眨了眨眼睛,嫌弃道:“不懂浪漫。”
敲门声忽然响起,李承天立刻扭着老腰去开门,门一开,就看到程欢表情怪异地站在门口。
程欢上下打量一下李承天,看着他粉红色的超人围裙,瞬间把想说的话全都忘了个干净。
李承天赶紧伸手把程欢拽进屋里说:“你来得正好,上好的骨头汤马上出锅,省得我去叫你了,赶紧洗手去。”他的语气太过自然,仿佛是十分熟悉的两个人,早有默契地约好了一样。
程欢依旧冷着一张脸,可李承天这些日子,已经学会了从他细微的眼神变化中,揣摩出从嫌弃、到无奈、再到抑郁的神情。
理智骤回,程欢冷声问道:“今天晚上你去哪里了?”
“就在家啊!”李承天一边回答,一边进屋关火盛汤,端了两碗放在餐桌上说,“你最近怎么总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对于程欢来说,吃过两次闷亏,等于丢过两回人,其严重程度简直就是破纪录的耻辱。而且这事关系到李承天,不知道为什么?处理起来始终不如往常那么洒脱。
李承天在椅子上坐下来,笑笑说“愣什么呢?赶快过来喝汤。”
程欢看了李承天一眼,走到餐桌前。
李承天为他摆好碗勺,说:“我炖了快三个钟头,你赶紧补点,别浪了我的一番心意。”
李承天说得认真,程欢反而有些不自在,他拿起勺子舀了一点含进嘴里,汤入口清甜,骨色浓郁,一点都没有油腻的感觉。
程欢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正好对上李承天温暖的目光。
李承天抬起胳膊,把手放在程欢脸上,拇指轻轻滑过他的嘴唇,笑了笑说:“怎么样,不错吧。”
程欢忽然觉得眼前人影晃动,恍惚间,有个高大的身影,也是这样站在他的面前,把手放在他的头上,说:“青砖伴瓦,婉转蹉跎,自此以后,你便再不是一人了。”
随着说话声落下,他觉得右小臂在隐隐灼热,烧得他特别难受。他捂着胳膊,从椅子上站起来,向门外跑去。
李小黑拖着扫帚一样的大黑尾巴,从李承天的椅子后面钻出来说:“看样子……他开始想起来了。”
李承天说:“无论结果是什么,对他而言,始终是道绕不过去的坎,我如今只是希望,当他能够抉择的时候,不要恨我才好。”
李小黑说:“三百年前,你没有问过他的意见,如今……会不会自私了些?”
李承天俯下身体,摸摸小黑的头说:“谁说不是呢,可我爱他,爱本来就是最自私的事。”
第21章水怪
一夜无眠,又起个大早。程欢黑着脸进大办公室,所有人看见都自然悄了声。他看了林乐一眼,林乐立即十分有眼色的递了证物夹。
程欢翻开看了看问道:“林青芳的行踪档案呢?”
赵连昕说:“周围监控最后一次拍到她,是10月27日早上7:30,她外出买早餐。另外,在她家单元门口的正东面,有个监控是坏的,初步推测,嫌疑人就是从这儿到达案发现场,实施犯罪再离开她家。”
李承天说:“有件事情很奇怪……”
程欢继续低头看着资料夹,没有搭话。
“无论是吴兰还是林青芳,家里内侧的门把手,都没有凶手的指纹,我原本以为,第一次案发时,凶手因为要移尸,所以刻意处理过现场,可是这一次,在林青芳的家里,我们依旧没有发现被害人的任何指纹,而且屋内,也丝毫没有挣扎的痕迹。”
程欢抬头,看了李承天一眼问:“确定是第一案发现场?”
李承天说:“从现场血量计算,是第一案发现场。由此推断,我觉得凶手和被害人之间很有可能是认识的。林青芳是自愿放凶手进屋,进屋之后凶手才开始实施犯罪。否则对于一个独居女性来说,基本上没有什么方法能够让她们对一个不熟悉的成年男子警惕性这么低。”
程欢说:“第一起案件,也是吴兰自己打电话到报社请假。我想就算不是本来相熟,至少在某种场合下,他们之前是见过面的。”
李承天想了想说:“另外,还有那个画室……”
程欢问:“画室查得怎么样了?”
赵连昕走过来,放下一沓资料说:“老板叫薛明,本地人,两年前在老鼠街开的画室,合伙人小许,全名叫许悠,两人股权七三分成,搭伙以来生意一直很好,一个对外,一个对内,相比其他地方的萧条,这家算是做得不错的。”
程欢冷冷问一句:“所以呢?”
赵连昕:“……”
一个凌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宋晴踩着一双黑色高跟,迈着笔挺的步子走了进来,她把文件夹递给程欢说:“他是想说这画室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可老鼠街这么多画室,淡季萧条的比比皆是,为什么单单这里可以聚起来这么多人,吸引大家的究竟是什么?”
赵连昕望着宋晴有点傻眼,宋晴无所谓地耸耸肩,说:“不用吃惊,你满脸都写满了调查结果,程队和李副、当然也包括我早就读取完了,力解释不过是为了……”她特别自然地扭头,瞟了一眼姜海波。
程欢说:“就目前来看,这家画室一定还有我们遗漏掉的地方,再查一查,尤其是长期在画室学画的人。”
李承天从座位上站起来,考虑一下说:“其实……你觉不觉得我们见过的这几个人都有点奇怪,薛明主动让我们去看林鸿的画,还对小许隐瞒我们的身份,刻意做出配合调查的假象。那个小许我始终觉得他没有说实话,还有那个白色连衣裙女孩,刚开始我以为她是害怕陌生人,所以无来由的紧张,可是在二层再遇到的时候,我觉得那不是紧张,看上去,更像是恐惧。”
程欢说:“我们从画室回来后,就发生了第二起命案,而且就在那周围不远,我总感觉,凶手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迫不及待要杀人。”
“铃铃……”
办公室的电话忽然响起,林乐走过去接起电话,才听了一句,就面色凝重地说:“程队,林青芳的尸体可能找到了,地点是




度灵人 分卷阅读32
康井桥段的滨河里。”
泾城是一座古老的四方城,南新城,北旧城,河东新城,河西旧城,一条滨河贯穿南北,架着十三座桥,属城市一景,康井桥属于市中心段比较热闹的地方。
程欢带着人从桥上顺着楼梯下去,接警的同事边走边说:“尸体是今天早上被撑船捡垃圾的老人发现的,飘在桥底下,从腰上分开,没有头和右手,上半身已经被打捞上来,兄弟们正在打捞下半身。”
程欢拉开密封带,远远看见一块蓝色布子在河边盖着什么,周围湿漉漉的一片。
他走过去,拉开布看了看,放下后说:“捡到尸体的老人呢?”
李承天指了指桥头的休息椅说:“那边。”
老张头早年走过江东运河,有几十年的航龄,年老退休,老伴又死得早,因为不想闲下,所以就干了这么一个打捞河底的工作。
从塑料袋到瓶子,没有他分不清的东西,每天早起天没亮,他就架着一条小船从城北转到城南。
今天过康井桥的时候,他远远看见好大一片白花花的东西,说不上来是什么,等到划过船去,一看清楚就被吓得坐到船上。
此时,他正端着杯热水,坐在河边的椅子上休息,都半上午了,心脏一直在嗓子眼里“扑通扑通”地跳着,久久喘不上气。
程欢走到河边看了看,太阳已经完全升起,除却桥下阴影的地方,河面上水光潋滟,一片大好。
他突然明白,昨夜林青芳为什么会幻化出人形跟着自己。一般恶灵因枉死后魂魄不全,大多处于混沌状态,很难幻化成形。林青芳虽然尸体破碎,可落在桥下,水属阴,又背光,才会滋养出力量,供给出一个完整的肉身。
李承天走过来说:“尸体应该是入夜之后,分两次被人扔下河的,动作干净利落,所以没什么特别的发现。另外,这也不是真正的抛尸现场,具体位置,还要根据由法证人员根据风向和水流测算。”
程欢问:“为什么要把尸体扔在河里?”
李承天说:“跟我来,我想把案情重新梳理,对凶手再做一次侧写。”
李承天把程欢带到尸体旁边,掀开盖着的布说:“你仔细回忆第一起凶杀案的案发现场,那一刻你就站在凶手身边,看着你第一个猎物的血一点一点地流尽,再欣赏她的躯体慢慢变冷。血顺着地面,一直流到了你的脚边。”
程欢听到这里,脚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李承天继续说:“你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尽量不出一点错。可是平时生活越压抑,每当夜晚到来之时,你心理就越委屈。因为,你本来是一个嗜血的恶魔,怎么可能甘于被人左右?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回忆着杀吴兰时候的每一个细节,一遍又一遍。”
程欢看着眼前的尸体,仿佛自己已经钻进了凶手的躯壳。
“可每回忆一遍,你就忍不住懊悔一次,如果当时你再镇定一些,会不会做得更加完美?更加天衣无缝?你渴望下一次机会,来打造一个真正的艺术品。”
话语落下,程欢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李承天。
李承天稍稍停顿,继续说:“这些人的血太脏了,弄得满地都是,粘在了衣服上和鞋上。这一次,无论如何不能这样。”他稍稍停顿,抬起头的时候正好对上程欢的目光,“喜欢写新闻是吗?右手这种东西,连扔在街上都不配,只配出现在菜市场的垃圾桶里。还要把尸体扔进河里,让滨河的水洗涤掉他身上的一切罪孽。”
笃定的神情在李承天的脸上一闪而过,他的内心似乎暗藏着巨大的黑暗力量,落在程欢眼里,不由得愣了一下,说:“这……这就是你所说的心里落差?”
李承天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尸体继续说:“你不爱说话,甚至是沉默寡言,喜欢独来独往,你小心翼翼,尽可能不去麻烦别人,更不希望与任何人产生联系,可是……你到底是天性如此,还是在惧怕些什么?”
“程队。”赵连昕突然跑过来说,“被害者的下半身找到了,不过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好几个兄弟怎么都弄不上来。”
李承天疑惑地看了眼赵连昕,赵连昕立刻谨慎地把声音放低,凑近些对程欢说:“我觉得水底下可能有什么东西,之前几个下河打捞过尸体的同事身上味道都不太对。”
程欢皱了下眉,说:“你准备一下,咱俩下趟河。”
赵连昕点了点头,冲河里的人大喊:“你们都先上来。”
程欢脱了外套转身就往河边走,李承天赶紧追上去说:“我也去。”
程欢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说:“不想我再问你奇怪的问题,你就不要给我凑热闹。”
说完,不耐烦地喊了声,“赵连昕,速度点!”
李承天撇撇嘴,真他妈够记仇的!
他默默看着程欢换衣服上船,心里早就把这个目中无人唯我独尊的狗屁领导叨叨了无数次,默默握了下拳头喊道:“姜海波,给我准备一下,我也要下河!”
姜海波:“……”
船划到了河心的位置,赵连昕说:“就是这。”
程欢冲他点点头,挂上氧气罩,翻身下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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