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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牛奶盒小姐/青泥
“不……”贺浔听见自己的声音。他觉得太糟糕了。然而下一秒他就没有心思思考了。他想逃开,想推开,可是他却一动不动,已经来不及了,对方已经摸到了那个隐秘的穴口,惹得他一阵阵颤抖。他听到对方说:“撒谎的人不乖哦。”
贺浔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张开嘴就是细碎的呻吟,那个人触碰到他的秘密花园,在上面放肆地踩踏。灵巧的舌头翻开两片花瓣,把他们舔得凉凉的,接着匍匐前进安慰藏在里面娇羞的花蕾,还是不肯停歇,对方似乎不满意,速度快了起来,贺浔感觉到酥麻和痒意一阵阵,突然他啊了一声,腿撑不住软了下来,中心的小花核被找到了。对方并没有随着他的呻吟停下动作,而且顺势把他放倒在地下,继续逗弄那个可爱的小肉核。还坏心眼时不时就故意停顿。贺浔终于看见了,对方抬头时有一个可爱的唇珠,上面被一点黏液沾湿了。
他觉得自己快受不了了,他的小东西还直直地竖着得不到抚慰,手被死死地扣在两旁,大腿已经不自觉张开,微微发抖:“慢,慢一点……”
听到他的声音对方并没有照做,而是越来越加快速度……
“嗯……”贺浔觉得自己的小腹被一股温热的暖流喷上,他的脑袋一片空白。
他坐了起来。
他还在自己房间里,上面是天花板,身下是软软的床。外面一片寂静,没有尖叫哭喊和嘈杂,听得见的也只有自己的喘息声。
贺浔伸手捂住脸,梦里的感觉还清晰在目,他都不用伸手就能感觉到身下的湿意。那个地方更是旖旎一片。贺浔觉得自己恶心极了。
他独自在黑暗中冷静了一会儿,下床打开浴室的门,走到裕汤那一边的时候,可以从黑暗里看见他的床上鼓起一个小山包,他听见对方平稳的呼吸声。裕汤睡觉从来不关厕所的门。所以贺浔半夜起来,还需要小心翼翼扣上这半边的门锁。
脱下长款睡裤放在一旁,内裤如他所想沾满了乳白色的黏液。贺浔打开水往自己身下冲的时候再一次陷入自我厌恶中。这是他第一次清晰地记住梦的内容,记住自己有多淫荡多渴望,记住自己怎么亵渎自己的心上人。
一直以来他都想要忽略他的与众不同,今天是第一次他意识到他的身体竟然真的有欲望。也许他就是这样糟糕的人吧,明明傍晚看片的时候他表现出抗拒,理智上也觉得恶心,背地里居然做这种梦。他用水冲洗的时候毫不留情,仿佛梦境里的高潮余韵还没有过去,那个地方一片湿滑,贺浔用力搓洗,像是要把什么肮脏东西擦去才罢休。
为什么是他呢,他无数次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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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想。为什么他这么倒霉。哪怕家人和医生从小反复告诉他,他是正常的,那有什么用?真的正常吗?他的身体比别人多长了一个器官,真的正常吗?在学校里他需要躲起来上厕所,上游泳课要躲起来换衣服,正常吗?没有人会觉得正常。没有的。
初中的时候上生物课,他不明白。去问了生物老师,为什么讲了男生和女生,却没有讲如果两个器官都有的人应该怎么办。老师说了什么?哦,好像是说没有这种人的,他小小年纪不应该有这么变态的、不正常的思想。
裕汤,他也会觉得我是变态吧。还是说他会喜欢?
很快他又觉得自己可笑,竟然有这种想法。裕汤喜欢的应该是女生吧,不然他也不会在家看这种影片。他喜欢的是真正的女生,不是他这种怪物。何况,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应该是女生。
贺浔感觉阔别已久的那种绝望又回来了,握着水龙头的手发僵。哭了吗?没有,他早就应该习惯了。那种崩溃大哭并没有什么用。
回到房间的时候贺浔已经恢复一些了,想着心理医生告诉他的方法舒缓自己的情绪。把桌子上的药拿出来又吃了一粒,虽然并不能影响多少,但是给了他心理安慰。
第19章
即使昨天晚上吃了安眠药才睡着,贺浔还是一早就醒了。不知道是不是夜晚容易让人脆弱,那些被放大的情绪会随着白昼的降临而消失。这么多年贺浔早就养成和自己和解的习惯,他有一套完整的自我保护体系,帮助他抵御外界的伤害──事实上只要不在乎就不会被影响。贺浔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比起几个小时前,他觉得心情好一点了,于是轻手轻脚地起床洗漱,准备下楼做早餐。
裕汤起得比平时早一点,想到昨天的事情他有点忐忑不安,尤其是自己对贺浔产生的联想让他睡一觉后依旧觉得尴尬。下楼的时候裕汤装出睡眼惺忪的样子,再刻意用轻松的语调和在厨房煎蛋的人打招呼,“早啊。”
贺浔的背僵直了一下,又放松下来,垂眼把蛋翻了一个面。有几滴油溅到他手上,轻微的刺痛让他脑袋里的弦紧绷着,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失态。
没得到回应的裕汤自顾自地走到客厅把空气转换机打开,又把原本就开着得窗帘整理了一下,然后走到冰箱去装了一杯水,动作间刻意制造出响动。正琢磨着找什么话题比较好,贺浔就把蛋煎好了,关火关抽油烟机,骤然安静下来的室内让裕汤有一瞬间的卡壳。
裕汤见贺浔要端盘子,抢先一步接过,“我来。”坐到餐桌上把一盘放到对面,煎蛋闻起来很香,旁边摆着培根和西蓝花。
裕汤插了一个西蓝花放嘴里,“你几门课考试?”
“6门。”
“哦。”裕汤端起水喝了一口,还从来没有觉得和贺浔之间的沉默这么难捱过,说到底还是他自己的问题,想想贺浔性格这么内敛又注意隐私,昨天的事应该让他觉得冒犯了。
“对了你昨晚起来了?”
贺浔握着叉子的手一顿,心脏狂跳起来,明知道他不可能发现什么,“嗯。”
“我就说早上起来的时候我这边厕所怎么锁了,还是拿钥匙开的门。”
“你不用每次都锁门这么麻烦,我知道你在里面也不会进去的。”
贺浔低声应了一句,餐桌下的脚趾因为紧张而微微绻起。
裕汤把煎蛋吃完,觉得有话还是说开比较好,正准备为昨天的事情道个歉解释一下,就看见贺浔眼睛周围布满血丝,脸色看起来也不太好,马上就忘记本来想说的,“昨天没睡好?还是生病了?”边说边伸出一只手打算探一下贺浔额头。
贺浔在他手靠近的瞬间就躲开往后倒,动作幅度太大把桌上的玻璃杯打翻在地上,橙汁撒了一地,玻璃碎了。
两个人谁也没动。甚至裕汤的手还伸着。
贺浔先反应过来,抽了纸巾蹲下身去吸橙汁。
裕汤坐在座位上,没有错过刚刚贺浔眼里的慌乱和抗拒,甚至可能是惊恐他不知道这些情绪从何而来。他起身去拿了一块抹布,“弄到你身上了,你去房间换个衣服,这里我来。”走到贺浔旁边本来想伸手拉一下他,又没有动作。
贺浔注意到左手的袖子全沾了橙汁,于是停下动作听他的站起来,转而去桌上的餐盘放进洗碗机。他不开口,裕汤也沉默。贺浔在这气氛下心跳如鼓,不是心动时甜蜜的那种心跳,而是暴风雨前天边响的那种闷雷,一声声敲在他耳边。
“注意点脚下玻璃。”他经过餐桌准备上楼的时候能听见裕汤这么说,指甲抠在手心,他回了一句“对不起”就往楼梯上走。
对不起打翻了杯子,对不起躲开你的手,对不起做了那样的梦,对不起被我这样的人喜欢。
从今天裕汤下楼踏进餐厅起他就知道了,说什么和自己和解,都是自欺欺人。从来都没有和解过,有的只是给自己编织的短暂的假象。越在乎就越胆小,只要一想到自己身上的不正常被裕汤发现的可能性,他就慌地不行。
他太害怕了,害怕承认的是,昨夜梦醒后带给他的不止是对自己的恶心,还有愉悦。裕汤在梦里的每一句话每一次抚摸每一丝爱意,都不受控制地在他脑袋里公映,甚至裕汤一开口,他就能联想到昨晚梦境里耳边的轻语。他内心隐秘的地方被唤醒的东西叫渴望,而这种渴望又让他无比痛苦。
裕汤没有回应那句对不起,要是刚刚贺浔回头看一眼,就能有幸见识到他一句话让裕汤冷脸的威力。他用抹布先把玻璃扫到一堆,大块的先捡走,再用湿纸巾把碎渣弄干净。然而内心的火气仍旧不断翻滚着,打开水龙头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把抹布狠狠摔在水池里。
裕汤双手撑在水池边缘,低头长吐一口气,原本还有的一点点愧疚早就被脑子里唱反调的小人打败,看黄片怎么了?不喜欢不看不就行了么,至于因为这点事就觉得我脏要躲开么,我有什么需要道歉的。裕汤平时很少生气,对什么都一副可以包容大家随意的样子,这是他第一次轻易被人牵动情绪,对此裕汤并没有感觉到高兴。稍稍平复一下心情,重新把抹布洗干净。关于昨晚的事他再也没什么心思琢磨,粗暴地把这件事关进脑内小黑屋不闻不问。
过了十分钟贺浔换好衣服下楼了,裕汤停下刷手机的手指,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吧。”语气和以往没有什么差别。
“我坐公交。”贺浔一只手握着肩带,低头穿鞋子,又像给自己找理由而补充了一句,“不顺路。”
去他妈的不顺路。裕汤握着车钥匙的手握紧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然后他快步走到门口用更快速度穿好鞋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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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丢下一句”随你“就走了。
贺浔被他这两个字钉在原地,好半天了他又蹲下来把完好的鞋带拆了重新绑了一遍,直到听见他车开走的声音才慢吞吞地起身走去公交车站。
第20章
出了门才发现下雪了。贺浔戴着帽子,脸上还是被风吹得疼。有雪飘到衣服上和脸上冰冰凉的,迟钝地发现自己忘记换鞋子了,还穿着平时坐车时的单鞋,现在踩在雪地里湿了一圈。站在离家三分钟的公交车站,贺浔不想再走回去。他觉得有点冷,车站里有供暖灯,不过灯下已经站了两个人,他站在角落里,觉得风不断往他身上刮。可能是要买辆车了。前段时间到底怎么厚着脸皮一直蹭裕汤的车的。
裕汤到了学校看见徐杰就来气,但是理智上又知道和他关系不大。包往桌上一甩就趴下了:“我睡会儿。”
“这节课老师说考试重点你不听啊?”
“嗯。”
“我给你说……”徐杰正起了个话头就被迫吞了回去,裕汤就抬起头皱眉看着他,他于是用手在嘴唇上做了个上拉链的动作,“你睡你睡。”
等下了课裕汤和他一起往食堂走的时候他才察觉不对劲:“你今天不和贺浔一起吃?”
裕汤皱了皱眉头,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脚步不停:“去哪吃?”
“西楼吧,那边水果多。”徐杰挠挠后脑勺,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裕汤不太高兴。这倒是稀奇了,认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他黑脸几次,印象里上一次还是初中的时候,在棒球队碰见对方故意用球砸人头,所幸被砸的人躲过去了没出意外,裕汤第一个冲上前把那个投手拎出来拖在地上,两边的队员都扭成一团,最后被教练拉住,又让那人道歉最后才了结。
今天裕汤才两节课,徐杰要去江尘言那里,江尘言要转院,他去帮忙拾。问裕汤要不要回去,他说要去图书馆。
“行吧那我走了。”
“嗯,晚上开回来注意点,下雪容易打滑。”
两个人在停车场分道扬镳。裕汤上车后拿着没有任何消息提醒的手机犹豫不决,最终还是发微信问贺浔是不是在图书馆,要不要接他回家。在车里等了五分钟,那边回过来:“谢谢,不用了,我在家。”
裕汤扯了扯嘴角,关了手机没再回。
他在图书馆待到晚上九点,回去的路上已经没什么车了,他开得很慢。到家之后果然漆黑一片,贺浔的房门是关着的。当然,他不知道那是听到他车进车库后才关上的。
洗了澡之后躺床上继续看书,隔一分钟就看一下手机,害怕错过什么消息,不过他的手机安安静静。裕汤仔细回忆了一下,似乎夜晚的对话开启者都是自己,隔壁的人是不会主动的。平日里没想到的事,今天晚上突然就斤斤计较起来。
和他同样躺在床上的贺浔时不时要把电脑上的微信点开看一次,明知道有消息第一时间就会弹出来,他还是不放心一般要点开确认。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裕汤看到贺浔桌子前面摆了两份早餐,心里蓦地软了下来。想来这是贺浔在示好,那自己也不能太小气。
他脸上浮出点笑意,正拉开椅子要坐下来,贺浔就站起来拾自己的餐具说吃饱了要先走。裕汤一直盯着他,可是贺浔垂着眼避开他的眼神。
裕汤觉得非常烦躁,不明白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就因为看片这件事至于吗?难不成我要说“对不起我不该看片?”简直莫名其妙。看着眼前做好的早餐,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就好像把他整个人丢进滚筒洗衣机,搅得乱乱的。
但是还是没忍住,给贺浔发了条消息,语气诚恳地道了歉,又说希望他有什么事可以说出来。
等了一整天都没有得到回复。
晚上十点,贺浔在学校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请问有人愿意教开车吗?有偿。”
裕汤简直被他气死,他就在隔壁,不能来问他吗?而且为什么在群里发消息却不回他。
“我。”
裕汤回了一句。看你还能说什么。结果他一回复炸出来好多人,之前的客户纷纷@他问他加新业务了吗,还有几个认识的调侃他又缺钱了。裕汤懒得回,盯着想看贺浔回什么,结果他的头像再也没冒泡。
贺浔反反复复盯着裕汤给他发的消息,心里难受得不行。明明不是他的错,却要他反过来道歉。不是不想说,是不敢也不能。
这天之后两个人保持着只有早餐的交集,裕汤就和没事人一样和他说话,贺浔偶尔回应一两句,言语间客套又生疏。
“我买了一个温控,可以连接手机的,这样出门也可以调整温度了。”
“而且可以记录我们回家的时间,提前就把暖气启动。”
不过这件事并没有引起对面的人任何兴趣,只是点点头。他们俩的关系就像回到最开始,住一起却互不相干,每天讲的话不超过一句。就好像这段时间的亲密是他凭空捏造的。
第21章
“晚上喝酒去不?”考完最后一门接到徐杰的电话,说好久没有聚了。裕汤想了想答应了。
晚上去陈墨的公寓,来了很多人,认识的不认识的。裕汤只觉得好吵。
“你们都回不回国啊,去哪里玩?”
“我后天就飞了……”
“我们约好去奥兰多……”
“……”
“你去哪?”jilly坐到裕汤旁边,推了推他手臂。裕汤兴致不太高,想到本来还和贺浔说好一起出去玩:“不知道。”
“要不要一起坐游轮啊?我们好几个人。”
“再说吧。”
jilly有点失望,撩了撩头发没再说什么,这么久早就知道裕汤对她没意思,她也是有骄傲的。
玩骰子的时候裕汤一直输,大家起哄让他选真心话大冒险,他全选了喝酒。一杯杯不同的酒混杂下肚,这些天的郁闷一点都没有减少。
最后是没喝酒的人分别把他们送回家,裕汤坐在后座,意识很清醒。
到家的时候走到二楼,贺浔坐在沙发上看电脑。裕汤有点愣,觉得自己是不是喝多眼花了。他总觉得有好久没见到贺浔出房间了。现在几点了?他还不睡?裕汤有点晕,倒在他的专属沙发上。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他侧过头,看灯光下的贺浔。一时间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别生气了……”裕汤开口有一点沙哑。他说得很轻,就好像不是说给贺浔听的。
“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你要说出来。”裕汤说得很慢,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发出声音了没有,“没人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高兴你要讲,吵架也行,但是要讲。”
他觉得自己等了好久,离他只有两步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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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没有回应。
有点失望。也觉得累。
“晚安。”裕汤不再等,他进了房间,澡也没洗就裹进被子里。
真是喝多了。
那天之后裕汤再也没吃过贺浔做的早饭。贺浔早上做好,无论什么时候下楼都能看见那一份饭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贺浔会倒掉,第二天再做一份新的。
放假后裕汤要么早出晚归,要么在家里叫一堆没回国的一起打游戏,或者玩桌游玩到半夜,大家闹啊笑的,裕汤就在旁边坐着,不出声提醒他们小声点。如果没有出门也没有客人,他也不躲房间,就在客厅看电影或者去三楼健身,碰到贺浔了也当没看见。
这一天贺浔出了门,他在网上找到一家评价比较好的心理医生诊所。他向来是最乖的病人,小时候去医院从来不闹,高中抑郁期间也配合小青姐积极吃药。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变正常。
美国的心理医生分两种,therapist(心理咨询师)专攻疏导,psychiatrist(心理医生)有资格开药。贺浔预约了一个小时的前者,他坐在等候室仔仔细细填小青姐提供给他的病例史和用药史。看着密密麻麻的字,心里有点丧气。
心理医生katie是一个三十岁的女性,说话语调充满安抚人的味道,然而贺浔坐在她面前一点想倾诉的欲望都没有。第一次都要做基础调查,来之前贺浔不知道这一点,因为以前小青对他的状态了如指掌。所以当katie问他童年阴影的时候他只能保持沉默。医生也不着急,马上就转了话题,问了问他喜欢什么歌,喜欢看什么电影,父母的感情好不好,他简短地回答了这些在他安全范围内的问题。等问到近期烦恼的时候,他想了想:“我喜欢上一个人。”
“是吗?他是什么样的人?”
“他很好。”贺浔轻微地笑了一下,“我租了他的房子,他会接我上学放学。哦我还去了他舅舅家过感恩节,他家里人也很好。他每天晚上还会陪我聊天,他说的东西都很有意思,我以前没有玩过。”
katie没有打断他,时不时点点头,在笔记上记录着。
“那为什么觉得烦恼呢?”
贺浔沉默了一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这么开心,我每天只要看见他就够了,我不能太贪心。”他一边说一边紧紧地抠自己的手指,“现在他不吃我做的早饭了,但是为他做饭就很开心,就够了。”后面的话他越说越轻,喃喃自语。
“因为喜欢一个人而感觉到快乐,这很棒,恭喜你。”
“谢谢。”
后来katie再往下问,他就不说了,十指有点神经质地扣在一起放在身前。
医生很会把控时间,最后用一些轻松的话题结束了谈话。询问了他的睡眠情况后,建议他去超市买一点美拉托宁就行。
贺浔出来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返回去预约了下一次。
回家的路上他反复想,喜欢是开心的,只要我不要太贪心,就能一直开心。这段时间裕汤不管怎么对他,他都视而不见,甚至觉得这种状态是对的。
贺浔到家打开门之后又传来喊打喊杀的声音,他回来只有徐杰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和他笑了一下。他低头换上拖鞋,朝楼梯走。
“裕汤,你有段时间不是和你室友挺好的嘛?”
“是啊,你室友什么来头,对人爱理不理的这么拽。”
经过这么些天这些人算是看出来了,裕汤不待见这个室友,不然他这么周到的人,出门吃饭能从来不叫上贺浔嘛?这群人里面有的很多都是平时想和裕汤攀交情攀不上的,他这一条粗大腿也不是谁都肯让抱的,这会儿能被邀请来他家里打游戏,当然求之不得,看到裕汤对待室友的态度自然是有样学样,胡闹起来根本不顾及吵不吵别人。
“哎你们哪那么多问题,你动作快点跟上。”徐杰在旁边打断他们,心里骂这群人多管闲事。一起长大他还能不了解裕汤吗,这些天他阴沉个脸就是因为贺浔。
“玩不来就不玩了呗。”
贺浔背对着他们站在楼梯口,听到这句话后迟迟没有动弹,他听见裕汤懒洋洋的声音再次响起来,“道不同不相为谋。”
道不同不相为谋。贺浔无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猝不及防喉头一紧,全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空,心脏被人捏着。那一瞬间他的心理防线全线崩塌,铺天盖地的痛苦把他的快乐防护罩击破,从他身体每一寸钻进来。他了好大的劲抓紧旁边的楼梯,继续往上走,背挺得直直的,硬是把眼泪逼了回去。
裕汤把游戏手柄一丢:“不玩了。你们谁来。”
仰靠在沙发上,裕汤抬起手臂遮住眼。这段时间贺浔几乎都没有出过门,裕汤不知道他除了早餐以外都吃什么,自己出门吃饭但是都定期把冰箱填满,可惜贺浔只动了做早餐的那一部分食材。今天一整个下午他都心神不宁,差点忍不住想要发微信问他去了哪里,但是又不想再自讨没趣。现在他忍不住想背对他的贺浔刚刚是什么表情,他没错过对方抠在楼梯上的手指。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他知道贺浔在听。甚至一说完他就盯着楼梯口想知道他是什么反应。现在他有点后悔了。
何必呢。为什么非要逼他表态才罢休?自己真是魔怔了。
第22章
回到房间之后,贺浔麻木地把安眠药袋子从袋子里拿出来放进床头柜,又把书桌整理了一下,甚至去洗了澡。直到他无所事事地坐下来,裕汤那句话又开始钻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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