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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太子争影帝的日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叶陈年
电梯门缓缓关上,外面两人的背影正在并肩远去,李从一侧头和何加说话,不知道说了什么,让何加晃着肩膀笑得停不下来。
一只手忽然拦住了即将闭合的电梯门,陈岱川对那几个老板说:“你们先上去,我马上就到。”
“李从一!”陈岱川快步走出电梯,喊道。
让正在和何加吹牛三年打平、五年赶超陈岱川的李从一心虚得差点跳起来。
李从一回头,就见陈岱川站那招手:“你过来,我有点话单独和你说。”
何加立即担忧地看向李从一,他只知道陈岱川是李从一的顶头上司,哪里清楚两人私底下的关系,看陈岱川不苟言笑的样子,还以为是要骂李从一。
李从一没所谓地走过去:“什么事啊?”
陈岱川瞥了眼远处的何加,压低声音说:“你在外面玩玩可以,别带回去。”
李从一反应了几秒钟,这要不是还有外人在场,李从一就要上脚踹了。
脚虽然不能踹,白眼还是能翻个够的,李从一没好气道:“想什么呢你?我是这种人吗?”
陈岱川尽量给出公正的语气:“你还年轻,有这方面的需求我可以理解。”
“理解个屁。”李从一忍不住说了脏话,“噢,你不能自己年轻时候骄奢淫逸,就非得按这个模式瞎理解我的年轻,我可是五好青年,还有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伟大事业要献身呢。”
陈岱川道:“反正不算如何,你在外面随便谈朋友,但别带回去,这是底线。”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李从一说,忽然调侃道:“我要是带回去了呢,你怎么做?会把我赶出去呀?”
陈岱川扫他一眼:“暂时没想好,但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给我点灵光一闪。”
李从一投降:“你认真的啊?不过你放心好了,这种没品的事情我不会做的,我心知肚明寄人篱下呢,做事怎么也得敛敛。唉,惨,真惨。”
李从一捂着胸口要走。
陈岱川心中微动,喊住了他:“我没有把你当外人的意思,你也没必要觉得寄人篱下。”
“可我就是寄人篱下啊。”
陈岱川顿了顿,无奈地叹气:“算了,随你吧,你想带回去就带。”
正好另一侧电梯有人下来,陈岱川不再多说,走了进去。
李从一有些纳闷,他哭惨太多了?看来真得敛敛。
不知道是不是被陈岱川强调过什么年轻,什么这方面有需求,什么能理解,乱七八糟的。
李从一第二天起床,发现自己梦遗了。
这没什么,遗是二十多岁、还一直没有过性生活的正常男性的正常生理现象,不以意识为转移,不为一颗老灵魂而改变。
十五六岁时,这具处于青春期的身体梦遗更频繁。
不过那时候,春梦对象常常只是一个象征性的身体,面目模糊,美丑不分,男女莫辩。
但李从一望着湿了一块的床单,隐约记起昨晚梦里的对象好像长了一张陈岱川的脸。
这个认知,把正朝气蓬勃的某部位给活生生地吓软了。
大不敬,大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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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从一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心虚地把床单塞进洗衣机洗了。
心里还暗自庆幸,虽然今天是周五,但陈岱川这周末不回来。
这周本没打算回来、但还是回来了的陈岱川站在自己卧室的阳台上,就能看到隔着一个书房的李从一卧室阳台,那儿晾晒着正在阴云滚滚、阴风阵阵中肆意飘荡的白床单,很是显眼。
陈岱川沉默了。
除了真的把人带回来胡闹外,陈岱川想不出还有其他的理由,能让李从一做出在从早阴到晚的天气中洗床单的决定。
陈岱川回来,是想和李从一看部电影,再聊聊天。
他后来想了想,觉得昨天在会所一楼说的话有点欠妥当,要求人不准做这做那,似乎是只把李从一当做寄宿的客人。
如果他要李从一把这当家一样,不管他是真心交朋友,还是随便玩玩,都有资格带回来,不用看谁脸色。
陈岱川怕李从一会多想,毕竟他的生长环境,就注定了他必须心思敏感。
李从一哼着小曲儿去阳台床单,结果余光瞥到一个人影,在别墅安保系统固若金汤的强悍认知加持下,认为肯定不会来贼的李从一还以为遇上灵异事件了,腿都快吓软了。
定睛一看,是陈岱川。
一天之内,就被他吓软了两次。
李从一大喘气,站在阳台上隔空喊:“不是不回来吗?”
“没事就回来了。”陈岱川轻描淡写,“去看电影吗?”
李从一刚要开口说好,意识到怀里还抱着洗过的床单,然后联想到为什么要洗床单,早上以及昨晚梦里的一幕幕就顺理成章地闪回进脑海。
李从一尴尬,虽说他没那个意思,但这种情况下和陈岱川在幽闭的空间独处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就算再无心,那也是做“贼”了。
“啊,不了。”李从一嘴上已经先于脑子果断开口拒绝,“这几天话剧社都没事,我闲着看了好多电影,看得头晕脑胀,就不陪你了啊。”
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说话嗦欲盖弥彰,肢体小动作多。
心虚的几大表现都占齐全了。
陈岱川平静地点了点头,说:“那我一个人去看了。”
陈岱川转身,不紧不慢地上三楼,站在影碟架前挑了好久,最终还是选了一部经典歌舞片《雨中曲》。
当大屏幕中三个穿雨衣、撑雨伞的演员唱完欢快的片头曲,徐徐浮现字幕时,就着配乐,陈岱川把自己放进沙发里,面色镇定地开始剖析自己的内心。
他向来不惧于和本心坦然相见,对于昨天和今天的事,他明白地知道自己感到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叫占有欲。
这没什么不能羞于承认的。
毕竟他和李从一,对于对方都是极为特殊的。
他相信,如果他和李从一的位置调换过来,李从一应该也会感到一丝不爽然而陈岱川的自律性不会给李从一这个机会。
但陈岱川需要提醒自己,这特殊性,其实也很特殊。
因为这种特殊性是附着于外在的东西,即他们都是从南宣重新活过来的孤魂,两个永远回不去的异乡人会相互依靠是正常的。这和具体是谁其实关系不是那么大,换了其他南宣过来的人,同样很特别。
所以无论李从一在感情上是专一谨慎,还是放纵多情,这都影响不了他的特殊性。
那么陈岱川对李从一的感觉,也不应该受这些方面影响。
就像前世,陈岱川养的那些门客谋士,有的私人作风非常浪荡,但这不会影响陈岱川信任他们。他们立下功劳,陈岱川还会赏赐一批娈童美侍。这些为他打江山的门客们,自然对他而言也是特殊的。
虽然在这个世界,李从一的特殊更深邃更独特一点,但独立在私人作风之外的纯粹本质应该是不变的。
不过因为前世他就欣赏李从一的才华,今世李从一又和他走了同一条道路,他们的关系才在特殊之上多了些亲近。
他不能因为亲近,而去干涉、置喙对方的私生活。
他要清楚,他和李从一的重合部分是南宣,这是谁也无法取代的。相对的,李从一和别人也有着他无法取代的交集。
这是人与人相处的永恒模式。
陈岱川的不舒服、占有欲,就是没意识到这一点,从而让情绪过了界或许是因为太激动,太珍惜这一段好似奇迹的相逢。
过界能理解,想清楚了、退回来、以后注意就好。
电影字幕结束,露出大剧院的夜景,上个世纪的好莱坞巨星相继登场,正片开始。
陈岱川条分缕析完自己的感受,并加以归正定性,终于可以心平气和地欣赏电影。
事实上自这一天之后,李从一和陈岱川见面的机会变得少之又少。
倒没有谁避着谁的意思,而是李从一要跟着话剧团到处巡演,他已经在话剧社排练了半年,很好地融入了话剧的表演氛围,能够上台独当一面了。
李从一开始频繁地去外地剧院汇演,行程紧的时候,就马不停蹄地从一个城市直接飞到另外一个城市。而话剧表演又多在周末,他偶尔有空回来也都是工作日,和陈岱川的作息完美错开。
每次他们独自进入空无一人的别墅,大概只有某些细节处还残留着上一个人不久前生活过的痕迹。
这些他们很熟悉、一眼就能认出来的细节,成了两人默契交流的纽带。
转眼已经入冬了。
《山海经南山》历时拍摄八个月,终于杀青。
陈岱川作为出品方以及最大投资者,自然要在杀青的这一天表示一下。
白天他去了剧组,看最后一场戏拍完,晚上再给全体剧组举办杀青宴。
又一次见到何加,陈岱川恍然,难怪觉得他眼熟,原来之前《山海经》选演员时把最后名单给陈岱川过目过。
何加在最后一场戏中,戏份很吃重。
陈岱川从客观的角度看,何加的演技还是可圈可点的。
但陈岱川却微微皱起了眉,不知道为什么,何加演戏给了他一丝微妙的感觉。
琢磨了好长一会,陈岱川才发觉,这丝微妙是因为何加身上有着轻微但明显的李从一表演痕迹,何加有意或无意地在模仿李从一的表演方式。
晚上杀青宴,王水涣导演带主演一个个上来给陈岱川敬酒。
王水涣也是个人,从他看似滴水不漏的介绍词里,陈岱川能听得出来王水涣看好哪些人,可能存了一点提携的意思。
轮到何加的时候,王水涣导演说:“匪几这个角色原本定的是贵公司的李从一,他没法出演让我真的很遗憾,但没想到,何加倒是也给了我挺大的惊喜,对匪几的完成度很高。等李从一复出,我还挺想看他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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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演对手戏的,不知道能碰撞出什么火花。”
这就是说,王水涣挺欣赏何加,还会给他合适的演戏机会。
何加在导演的眼色下,连忙给陈岱川敬酒。
陈岱川颔首,对何加说:“我见过你一次,当时你和李从一在一起。你们似乎挺熟的,应该能满足王导想看你们俩同台演戏的愿望。”
王水涣导演笑道:“是吗?何加,我记得面试的时候,你和李从一就是室友吧?”
“是的。”何加忙点头,他没想到陈岱川还记得自己,一时间有点激动,“陈董,你说的是在白鹭会所那一次吧?说起来,我最应该感谢的就是从一哥,要不是那次从一哥教我怎么演匪几,我估计就得让王导演失望了。”
王水涣惊讶:“原来李从一还私底下指导过你啊?”
何加还有点不好意思了:“嗯,我在从一哥那学到了很多。从一哥是个好演员,退圈太可惜了。如果他复出,能和他一起演戏那就太棒了!”
何加的声音有些抖,他就是想在陈岱川面前多说点李从一的好话。毕竟在外人看来,李从一因为丑闻而退圈,作为大老板的陈岱川可能会不太喜欢他。
陈岱川的神情有微不可察的松动:“他在会所里,教你演戏?”
何加重重点头,还补充:“教了我整整一下午呢!”
好吧,仔细想想,这的确是李从一能做出来的事情。
而何加也是单纯,换做一般人被前辈以“指导演戏”的名义约到娱乐会所里,几乎都心知肚明会发生什么事了。
陈岱川有些哭笑不得,又想起那天会所一楼李从一无辜辩驳的表情,原来是真无辜。
而那随风飘扬的白床单,可能就是个啼笑皆非的巧合吧,永远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方式去揣摩李从一。
随后,陈岱川想到,他和李从一已经两个多月没见了。
陈岱川忽然很想见见李从一,或许还应该和他道个歉,尽管李从一可能完全不在意。
吃饭的间隙,陈岱川就抽空给还在外地的李从一发了个消息,问他接下来的行程。
李从一不明所以,但还是很快把话剧行程表发给他。
趁去洗手间的功夫,陈岱川倚在水池边打开看了,行程还挺紧密,每隔三四天就有一场话剧表演,还是在不同的地方,估计是没空回来了。
中间倒是有次比较长的休息时间,但在一个月后。
陈岱川微抿着唇,一个月,其实过得挺快。
但陈岱川还是在滑动着行程表,接着他注意到在下周,李从一会在a省的一个四五线小城市b市待上一星期,行程表备注里说是b市举办文化节,话剧社是被邀请去进行文艺汇演的。
而他下周,也会去a省省会参加慈善典礼。
省会离b市不远,自驾三四个小时就能到。
第49章好甜
慈善公益典礼是在下午三点钟正式结束的,但晚上还有慈善晚宴。
陈岱川没参加,典礼落幕后,就开着秘书租来的车往b市赶。
李从一晚上七点有一场话剧表演,他知道陈岱川今天会“顺道”经过b市,“顺便”来看看他,于是特地给陈岱川留了个前排的好位置。
抵达b市的时候是六点,比陈岱川预计得要快上半小时。
然而很快,陈岱川遇到了堵车。
b市是个小城市,基础交通设施一般,平时应付来往车辆那是绰绰有余,但这会儿b市正在举办文化节,难得的聚集了不少从附近省市赶来看热闹的闲人逸士。
从下高速到市中心大剧院,不到一小时的路程,硬生生地挪了一个半小时还没到。
陈岱川把车喇叭都按得没脾气了。
快八点的时候,陈岱川才到b市大剧院门口,话剧已经演完了一半。
要是寻常情况,陈岱川在后排随便找个空位坐一下就得了,但李从一前两天就不无炫耀地反复强调他留的位置多么好,要不是他在话剧团有人缘,又惹b市剧院工作人员喜欢,那块风水宝地怎么着也轮不到陈岱川。
陈岱川想了想,还是猫着腰、蹑手蹑脚地摸到了前排,为此集了不少观众的斜眼。
第一排正中间,果然是个好位置。
把半张脸藏在灰色羊毛围巾下的陈岱川才刚坐定,就和舞台上的李从一飞快地碰了一次眼神。
陈岱川感到眼前一亮。
李从一穿了一身辛亥革命时期的新军军装,腰间系着黑色宽皮带,蹬着军靴,把身材比例非常好地展现出来,一双大长腿姿态笔直,神情无畏,整个人的硬朗清俊之气扑面而来。
李从一扮演的是为革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新军小将领,时常声嘶力竭地高喊“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口号。
剧情正好进展到了小高潮部分,这个角色就更为激情狂放。
“我就是要造反!”李从一从舞台角落快步走到中间来,气势汹汹地掏出道具枪。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陈岱川总感觉那把枪指的是自己。
“只有推翻腐朽帝制,推翻满洲专制政府,我们的民族才能在迷障丛生的历史里找到出路!”李从一悲愤地大喊,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他把枪高举,指天打响,激昂悲壮的背景音乐骤然响起,灯光转动闪烁,舞台上开始了大规模的演员走位变动,营造出起义时候的紧张、激烈。
这个场景更看重的是肢体语言,要有力量,要夸张但也要注意美感,要把自己完全打开,让情绪全部释放出去。
陈岱川近距离地感受着,他这才发现,李从一和一年前的他已经完全不同了。
一年前的西南电影展,陈岱川尚还在说李从一台词放的部分不够到位。
但现在,陈岱川对这段情绪极度外扩的表演完全找不到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无论是台词还是形体语言,李从一的演绎都十分,情绪饱满度非常高,充满了张力。
在何加还在模仿李从一内敛含蓄多层次的表演方式时,李从一已经从中走了出来,大开大合一念由心。
以前李从一演戏,就好似浮在海面的冰山,只露出一点不动声色的部分。观众像是船上的乘客,看那冰山缓缓随着海水浮动靠近,乍一看似乎很无害,但细细感受就能察觉到波浪掩盖下的沉重而庞大的情感。随后猝不及防被他的表演狠狠击中,心悸,又回味无穷。
刚刚舞台上的李从一,却更像在暴风雨下翱翔的海鸟,自由、肆意、无所畏惧,翅膀拍打着风暴卷起的海浪,羽毛光亮的色泽,在滚滚乌云下划出果断凌厉的线条。
最完美的是,李从一可以根据实际情况,随时切换两种状态,他是天生的演员。
话剧落幕,观众报以热烈的掌声,陈岱川同样不吝啬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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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爱看话剧的人不多,常看的也都是有点年纪的,很少有人能认得出来李从一。
即使有少部分人隐约认出,也不太敢确定,毕竟这个神状态的李从一和他们的认知不太一样,舞台上的人脸看得也不是特别清晰,况且李从一还让话剧团不要把他的名字放在显眼的海报上。
谢幕时,李从一给陈岱川悄悄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去后台等他。
怕陈岱川等得急,李从一在后台服装间快速换了衣服,连妆都没卸,戴着口罩和黑色棒球帽就出去了。
沿途有话剧团和剧院的人和他打招呼,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吃夜宵,李从一都拒绝了。
陈岱川就站在后台走廊尽头,看李从一跟开明星见面会似的,一路招手摆手地走过来。
看来他说的人缘好,还真没加水分。
“你吃晚饭了吗?”李从一瓮声瓮气地问,一场话剧演下来,他的嗓子有点干哑。
陈岱川说:“吃过一点。”
实际上一点都没吃。
李从一似乎看出了点,说:“我带你去吃夜宵吧,就在剧院附近,当地很有名的美食。”
“好。”陈岱川点头。
两人往外走,李从一埋怨:“话剧演了半场你还没到,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陈岱川:“路上堵车。”
“我还想,你要不来,那位置就浪了,事后他们指不定怎么笑话我呢,大张旗鼓弄了个座位结果被放鸽子,太丢人了。”
陈岱川失笑:“行,我知道错了,你别唠叨了,我保证下不为例。”
李从一张张嘴,想说什么但又忍住了。
李从一带陈岱川去的是一家黄鱼面馆,门面不大,在街道不起眼的角落,但推门进去还挺宽敞热闹。
李从一点单:“两碗黄鱼面,其中一碗不要黄鱼。”
老板:……
送上门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李从一找了个清静的角落坐下。
陈岱川觉得好笑:“黄鱼面不要黄鱼?”
“吃不惯海鲜。”李从一很无奈,“话剧团的那群人特别爱吃这家黄鱼面,天天在我耳边念叨好吃,还说等回去吃不到的话会很难过。大概真的很好吃吧,所以带你来尝尝,我就是怕你被我看着吃不下,陪你动动筷子。”
陈岱川眸光一动,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就好像是被猫爪子轻轻地挠了一下。
他问:“就是特地让我尝尝啊?”
“可不是嘛。”李从一说,“为了招待你这个大老板,我问遍了剧院所有的当地人,还综合了话剧团那些外地人的意见,才最终定下这家。
顿了顿,李从一又补充:“重要的是还很便宜。”
陈岱川哭笑不得,心中那莫名泛起的涟漪只出现一瞬就被李从一破坏殆尽。
服务员端上一碗黄鱼面和一碗没有黄鱼的黄鱼面。
李从一说:“你吃吃看。”
陈岱川吃了一口面。
李从一给他递来勺子:“汤很不错的,你喝喝看。”
陈岱川从善如流,接过勺子喝了一口。
李从一继续指挥:“你再吃一口鱼。”
陈岱川:……
陈岱川感觉自己好像是没有自理能力的人,吃个面条还要被遥控。
“吃啊。”李从一还催促上了。
陈岱川只好按他的吩咐,夹了块鱼肉送进嘴里。
李从一期待地问他:“怎么样?”
陈岱川点头:“味道很鲜,挺不错的。”
李从一这才松了一口气,拿起筷子吃自己那碗。
没有黄鱼,这面充其量不过是一碗手工制作的清汤阳春面,但李从一吃得还挺开心。
陈岱川看着他快活的样子,笑了笑,再吃黄鱼面,似乎是鱼汤与面融得更多,口感更好了些。
冬夜美食街头有点儿冷,但因为文化节,接近十点还一直很热闹,各种美食的香味和人群的喧闹争先恐后地往人鼻子和耳朵里里钻。
李从一蒙着口罩,企图把香味挡在外面,但眼里的渴望明明白白地露了出来。
陈岱川看向那些火爆的烧烤摊,皱眉:“你嗓子不舒服,不能吃辛辣的。”
“我知道。自从演了话剧,就几乎不碰刺激性的食物了,要不然成天这样吼,嗓子真受不住。”李从一叹气,“我就看看。”
忽然有个年轻的十七八岁小女孩,一点儿也不怕生地凑上来,递出纸笔,激动地问:“我很喜欢你们,能给我签个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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