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家大师兄也这样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丛音
他端坐在轮椅上,越发显得迷茫。
周负雪心想:“他这样的人,只要想,那帘便会将所有的事物亲手捧着送到他面前,既然如此,为什么会如此狼狈地困在一隅寸步难行?”
周负雪看过不讳手臂只是刮了一道血口就哭着声声哀求那帘杀了自己的狼狈样子,见到他这样时不时伸出手去摸辅轮但是却又飞快缩回去的畏缩样子,竟然没有任何的诧异。
他在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抬步走上前,缓慢停在了那人面前。
因为身上的气势,就算有人好心想要帮忙也不敢上前,明烛看到停在自己的人时有些诧异,缓慢抬起头便对上周负雪那双冰冷的眸子。
明烛愣住了。
周负雪没和他对视,绕到轮椅后面,道:“你要去哪里?”
明烛急忙回头看他,似乎怕他会直接走开,但是在听到这句话时候,才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他伸手指了指不远处一个摊位,道:“那里。”
周负雪用脚尖抵着木轮,推着轮椅的手一用力,稳稳地将轮椅推了起来划过阻拦石,朝着明烛指的摊位走去。
那是一个卖糖人的摊,捏糖人的老人见到明烛后,笑道:“公子想要捏个什么样的?”
明烛还惦记着之前陆青空给他买的糖人,指了指自己,道:“我这……”
话还没说完,他愣了一下,片刻后,才指着周负雪道:“他这样的。”
周负雪:“……”
老人:“好嘞。”
很快,一个酷似周负雪的糖人放在了明烛手上,他似乎特别喜欢,转着竹签来来回回的看。
周负雪有些不太习惯一个陌生人对着自己模样的糖人看个不停,微微偏过头,推着他往旁边人少的地方靠了靠,道:“照顾你的人呢?”
明烛将糖人小心护在手中,道:“好像是遇到故人,去叙旧了,很快会回来。”
周负雪道:“你方才在那等了多久?”
明烛道:“一个时辰。”
周负雪:“……”
那这叙旧可叙得够久的,说不定早就把这人给忘了,他竟然还在原地傻乎乎的等。
周负雪不知道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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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感觉到一阵无语,他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是也不排斥,这么多天的相处他也总算看出来了,就算此人的言行可以伪装,但是对他们却是真真切切没有半分恶意的。
回想起前几日因为他忌惮的动作而被商焉逢误会并且给了这人一剑的事情,他有些愧疚,主动道:“那我送你回去吧,正好顺路。”
明烛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又飞快转回去,轻轻点点头:“多谢。”
不到片刻,周负雪就将他送回了掠月楼,那帘得到消息,飞快从里面冲了出来,手中还拿了个玉令,看到明烛完好地回来了,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那帘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道:“还在发着高热做什么要出门,有急事吗?”
明烛将糖人捏着抬起来,道:“你帮我用灵力冻起来,马上要化了。”
那帘:“……”
那帘顿时有些一言难尽的看着那个糖人,又抬头看了看一旁面无表情的周负雪,最后叹了一口气,将糖人给他冻了起来。
那帘恩怨分明,对着周负雪道:“多谢你送他回来。”
周负雪没说话,微微点头,正打算转身离开,余光却扫到了那帘手中那枚玉令上的几个字。
商焉逢……
他顿时愣住了,回想起来之前商焉逢说的那帘对他们手下留情的话,看着那帘的眼神顿时有些奇怪。
那帘正蹲在地上和明烛叮嘱:“下次要出门叫我一声,我和你一起去,要是小玉儿又在半途中跑了,你回都回不来,遇到危险怎么办?”
明烛心不在焉听着,余光却一眼一眼朝着周负雪瞥着。
那帘又废了一堆话,这才将手中玉令晃了晃,道:“我一直在问到底是谁伤了你,你却一直不说,所以我让人去查了查。”
明烛一愣,顿时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
那帘道:“低什么头,抬头看我。”
掠月楼内院虽然没多少人,但是指不定护院小厮会在此路过,明烛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被人训斥的丢脸模样,抬起头道:“好了,我不是都说了不碍事了吗,你查,查查查,查什么查,自己闲着没事干是吗?”
那帘似笑非笑:“早知道我就不该放走商焉逢的,不过现在也不迟,他现在正在去首安城的行鸢上,你说我让人将那行鸢直接炸了,如何?”
在一旁听着的周负雪神色顿时一寒。
“他们那么对你,差一点就将你害死了,你竟然还能容忍下来?不讳,你脑子是不是缺根筋?”
明烛抿着唇,冷声道:“我死了吗?”
那帘:“……”
“没人能杀得了我,只不过是受点伤而已,不碍事。”
那帘:“……”那之前哭得眼睛险些都要瞎了的人到底是哪个孙子?
周负雪此时再也忍不住,直接开口道:“商焉逢是我同门师兄,伤到阁下实属误会,我愿一力承担,还望阁下不要为难我师兄。”
话音刚落,那帘看着他的眼神都有些古怪。
明烛唯恐那帘为难周负雪,立刻道:“没那回事,不要听他胡说八道。”
那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想让我不为难商焉逢,也不是不可以……”
明烛看到他唇角那抹玩味的笑容,顿时暗叫糟糕,还没等他阻止,那帘就幽幽地开口。
“那在不讳病好之前,你就负责照料他吧。”
明烛:“……”
周负雪:“……”
第98章没事找事
半个时辰后,明烛呻.吟着抱住了头,有气无力地栽在软枕上,道:“那帘,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那帘正在将炭盆里的火弄得更烈,整个房间一阵温暖,他淡淡道:“我没做什么啊,只是让他过来照顾你,哪里有问题吗?”
明烛道:“照顾?你是巴不得他知道我的身份吗?”
那帘道:“我看这孩子很仗义,应该不是你想的那种知道你身份便会疏远你的人,你是被人虐怕了,有点草木皆兵了吧。”
明烛脱口而出:“谁会喜欢怪物?”
那帘回头看他。
“周负雪喜欢的只是五十年前的明烛罢了,”明烛垂眸看着自己的腿,喃喃道,“那个时候的明烛张扬肆意,虽然修为低但却能光明正大地活在世间,而我呢……”
那帘又往火盆里扔了一块炭,火花迸发出来,一阵星火灿然。
“不讳只是一个阴晴不定行为诡谲的可憎妖修,他曾经说过,我是个怪物。”
那帘看着他垂眸黯然的样子,挑起眉,故意道:“那我现在让人去告诉他别来了吧,我看你也不想他待在你身边的样子。”
明烛一愣,没想到那帘会如此不按常理出牌,脸上有些困惑迷茫。
那帘暗笑,偏偏嘴里还在故意道:“而且他在说玉城也没其他事情了,我顺便让人把他送回日照好了。”
明烛一噎:“这……”
那帘道:“不讳,你说好不好啊?”
明烛神色顿时有些挣扎,他捏着袖子来来回回在指尖转着,不知不觉间将华美衣服上的银丝给勾出来了。
那帘忍笑:“怎么了?说话啊。”
明烛就算再傻,也看出来了那帘是在打趣他,瞳子微微亮起金色的灿光,幽幽道:“奚楚,咬他。”
那帘还没反应,突然从角落里窜过来一个雪球,“啊呜”一声,直接咬在了那帘耳朵上。
那帘顿时:“啊啊疼疼疼!快松口小祖宗!耳朵要被咬掉了……不讳不不不讳,我错了我错了,你快让他松口!”
明烛这才慢悠悠招了招手,奚楚立刻爪子一蹬那帘的脸,奋力扑到了明烛怀里。
那帘耳朵上一个牙印,脸上也被蹬出一个梅花爪印,看起来有些狼狈。
他再也不敢惹这个祖宗,任劳任怨地继续弄炭盆,片刻后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道:“不讳,你答应我一件事。”
明烛正在拿肉干喂奚楚,闻言头也不抬:“什么事?”
“等会不要再让奚楚咬我。”
明烛:“……”
明烛看他这副出息的样子,一言难尽地点点头:“好。”
那帘仿佛得到了一张保命符,将手中拨弄炭盆的铁棍放下,道:“前些日你昏睡的时候,陆青空和周负雪前来找我求玲珑玉,我给他们了。”
“就这事儿?”明烛不甚在意,“反正我要玲珑玉也是要给他们,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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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帘做出了一个随时要跑的架势,视死如归,道:“给他们之前,我要求周负雪自废修为。”
明烛拿着肉干的手一顿,抬起头面无表情看着他。
那帘说完最后一句话:“他照做了。”
明烛:“……”
他深吸一口气,苍白的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变化,反而问道:“为什么?”
看到明烛如此冷静,那帘这才松了一口气,好好地坐了回来,道:“我之前曾经听你说过他是个无灵脉的事,所以在见面时曾悄悄探过他的经脉,发现他并不是无灵脉,反而有一种天赋很高的灵脉。”
明烛眉头这才皱了起来:“天赋很高?”
“不是普通的灵脉,而是灵根。”
“灵根?”
“就是说他按照无灵脉修行的方法全部都是错误的,按照他这样的修炼方式,最多只到元婴便永远止步,不过数百年便会化为一黄土,当年明昭之所以选他当红莲剑的剑鞘,应该也是看出来了他的灵根吧。”那帘随手将一个玉简扔过去,道,“有灵根的修士万里挑一,来探测灵脉的方法来看,当然是无灵脉了喏,这是我之前无意中藏过的一套灵根修炼的方法,你拿给他吧。”
“修炼?”
那帘再也忍不住了,皱起眉,道:“我说,你能不能不要重复我的话?”
明烛:“……”
明烛接住手中的玉简,来回看了看,什么都没看懂,道:“所以就是说废掉他的修为,让他用这个玉简修炼,便能重新恢复修为?”
那帘嗤笑一声,道:“恢复到元婴那个废物修为?得了吧,那点微末修为没什么好恢复的,我的意思是,有灵根的修士最终所能达到的境界,和妖修至高修为也就是你,可以不相上下。”
“五洲人类最高者,啧,我是说当年的最高者,是还未入鬼道的明昭那种境界,周负雪最多不过十年便能达到,而且还会有提升的空间。”
明烛似懂非懂,看着手中的玉简半天,才道:“你为什么要帮他?”
那帘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道:“我没有帮他,我是在帮我自己。”
明烛道:“他就算修为登顶,也绝对不会为你所用,叛离五洲的。”
那帘笑了起来,走过来点了点明烛的额头,解释道:“若是他有能那种力量,我就能放心把你交给他了。”
明烛:“……”
明烛一时间没懂他的意思:“什么?”
那帘没再多说,按着他的肩膀让他躺回床上,叮嘱道:“睡吧,等会他就过来了。”
明烛还想再说什么,那帘就慢悠悠转身离开了。
此时,周负雪也到了,他将客栈里的东西拾了一番,面无表情地来到掠月楼别院,神色有些阴沉。
那帘装作没看到他浑身的不满,指着隔壁一个房间道:“你就住那,不讳若是有什么需要你必须随叫随到,不可怠慢。”
周负雪没说话,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掠月楼别院装饰很是美,比那一千晶一晚的客栈好了不知道多少,周负雪将储物戒扔在床上,随意打量了一下周遭,脸庞依然崩得紧紧的。
紫檀木的桌子上放置着一个致的烛台,银质的小蛇张牙舞爪盘在一块长生木上,小小的獠牙叼着一块拇指大的白色玉石。
一张纸压在烛台下,周负雪看了一眼。
“玉石亮,立刻去不讳处。”
周负雪眉头皱起,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玉石竟然直接亮了起来。
周负雪既然答应了会来照顾不讳,便不会各种推辞耽误,将手中纸捏成一团,信步走向隔壁房间,推门而入。
房间里一片温热,明烛盖着厚厚的锦被蜷缩着,面对着墙,手中捏着一个小蛇盘绕纹样的玉石,细白的指尖点着小蛇的眉心,似乎在玩。
听到推门声,他头也不回,道:“今天要听清静经。”
周负雪愣了一下,站在床榻旁一时没有迈开步子。
大概有些奇怪,明烛转过身,道:“那帘,你今天是怎么……啊,周周周……”
他看到立在床边的周负雪,吓得差点岔了气,捂着嘴低声闷咳着。
他咳了一会,才终于顺过气来,脸上一片通红:“你怎么在这里?”
周负雪淡淡道:“来照顾你。”
明烛顿时回想起来那帘刚才做的缺德事,有些头疼:“我不需要照……”
话没说完,他就立刻住了嘴,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周负雪,他咳了一声,闷声道:“你帮我倒杯水吧。”
周负雪“嗯”了一声,倒了杯水放在床头的小案上,继续站着,露出一个“还有其他事吗?”的表情。
明烛不想让他那么快走,想了想,又道:“帮我把烛芯剪了。”
周负雪照做。
“开一扇窗透透气吧,有点闷。”
照做。
明烛几乎将所有能让周负雪做的都说完了,最后两人大眼瞪小眼,憋了半天,明烛才道:“地上的鞋子好像摆的不太对称,你帮我挪一挪。”
周负雪:“……”
明烛说完就想给自己一巴掌,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周负雪没说话,竟然真的将那鞋子给挪了挪。
他直起身,面不改色,道:“还有事需要吩咐吗?”
明烛整张脸都埋在被子里,忍着羞耻,连忙道:“没有了没有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这么来回折腾,外面早已经夜半三更了。
周负雪没说话,转身直接离开了。
明烛在被子里憋了半天才缓慢地探出头来,他看着手中那个致的小蛇玉石,只要一联想到传唤石在周负雪那里,就控制不住地想要按下去。
“他修为刚被废,正是该好好休养的时候,而且已经这么晚了,就不要再麻烦他过来了。”他拼命安慰自己,强迫自己闭眼睡觉。
半天后,他再也忍不住地张开眼睛,将传唤石从枕头下拿出来,悲愤地按了下去。
很快,披着发的周负雪面无表情地推门而入,大概是睡下被吵醒,冷峻的脸上更添了一丝寒意。
好在周负雪涵养比较好,走过来面不改色,道:“有什么吩咐吗?”
明烛看着他,讷讷将手伸出来,道:“刚才按太用力了,手指疼,你……”
他犹豫了一下,像是豁出去了,紧紧闭目,道:“你帮我揉一揉。”
周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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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妖修脑子有病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不讳:手疼,你帮我揉一揉。
周负雪:……这妖修脑子有病吧?
明烛:手……
周负雪:手疼是不是?哪里疼?厉害吗?我帮你揉一揉?捏一捏?舔一舔?含一含?
明烛:……
所以你披马甲到底图什么?
第99章行差踏错
翌日,那帘看着明烛,幽幽叹息,道:“虽然我知道你昨晚很开心,但是不至于亢奋的一夜不睡吧。”
明烛趴在书案上,眼底有些青紫,整个人都恹恹的。
昨晚他拿着传唤石太过亢奋,每隔半个时辰便按上一次,周负雪也是条汉子,竟然来来回回奔波了六七次,全都是让做一些鸡毛蒜皮、根本无关紧要的小事。
最后他应该实在是忍不了了,直接坐在了明烛榻边的脚榻上不走了,满脸都是冷漠。
明烛自知理亏,伸手戳戳他的背,小声道:“你、你走吧,这次保证不会再麻烦你了。”
周负雪冷淡看了他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半个时辰后,桌上的传唤石又亮了。
周负雪:“……”
周负雪没有半夜把明烛掐死在床上,也算是很能忍了。
那帘正在研究明烛带回来的镇灵灯,漫不经心道:“我都怀疑你再伪装一段时间,都不记得自己到底叫什么了。”
明烛张开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那帘道:“明烛的性子哪里会那么患得患失,想要什么直接就去争取,怕什么?你装不讳装上了瘾,当心之后变不回来。”
为了避熟悉他的人认出,明烛在以不讳的身份和他们相处时,总是会控制住本能,将自己完全转变成另外一个温润有礼的性子,变着变着,明烛险些分不清楚哪个是自己的本性。
明烛现在只想让人认不出自己,没想那么多,他再次阖上眼睛,不予置评。
那帘道:“你把玉简给他了吗?”
明烛摇头:“周负雪是极其警惕的人,我若是给他,他指不定直接拒绝了,而且还会怀疑我居心叵测,还是算了吧,等找个时机再说。”
“哦,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那帘含糊应了一声,道,“我让南清河搜罗五洲有名的神医,应该很快就会过来,到时候让他们给你瞧瞧看。”
明烛道:“我没病。”
那帘道:“是是是,不讳大人没病,只是被刮了道口子就想要寻死而已,真的不是什么大病。”
明烛:“……”
那帘研究了半天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只好站起来,暂时放弃了对镇灵灯的探索,他道:“说实话,如果你真的和周负雪在一起,我担心你们连亲吻都……哎哎!打住,我不说了,我不说了还不成吗?把我弟弟放下!让他把爪子缩回去!”
明烛这才瞪了他一眼,让奚楚回去继续睡觉。
不一会,周负雪端着一碗药走进来,离老远都能闻到那药的苦涩味道,明烛顿时皱起了眉。
周负雪将药放在他面前,转身出去了。
明烛:“哎……”
那帘按住他的头:“哎什么,别招惹别人了,要是我昨天被你这么整了一夜,不揍你就算是好的了,你还想人家喂你喝药啊?”
“我没有整他!”明烛忍不住地反驳道:“而且我真的和他没什么关系,你不要总是把我们两个想的这么暧昧好不好?我只是把他当师弟!”
那帘疑惑道:“亲亲抱抱,睡懵了还会叫他名字的师弟?”
明烛:“……”
明烛几乎要抱头呻.吟了:“我和他真的没什么……那帘,求你了,不要再说了,你再说我都要以为我们两个可以有什么了。”
那帘郑重拍他肩:“我觉得完全可以。”
明烛:“……”
不知道是不是受那帘的影响,之后的几天明烛看着周负雪的眼神越来越奇怪,表情也越来越古怪,周负雪虽然面上不显,但是心中却咯噔一声,心道:“他又不会想出什么整人的点子吧?”
不过很快他就放下心来,因为那帘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堆自称神医的人,整天围着明烛打转,开着一堆苦的要死的方子,让明烛喝喝看。
明烛本能地就要将这人给撕了,已经眼冒绿光在磨牙了却被那帘强行按着一堆药灌下去,每天好几碗都不带重样的。
就这样来回折腾了三天,明烛终于忍不住了,一大清早没等那帘醒来,就带着周负雪跑出去了。
说玉城外是一片茂林山原,春日微凉的风拂过,遍地花团锦簇。
因是泥地,轮椅无法进入,明烛用刚刚恢复没多少的灵力支撑着身体,和周负雪缓步走在蔓草幽径间。
明烛不知多少年没有出来见过这样令人心旷神怡的景色,眉间一直萦绕的郁色一扫而空,眸子弯弯,眉心的红痕仿佛活物般张牙舞爪地顺着皮肤爬过,盘在眼尾处化为一条细微的蛇纹。
不过他还没潇洒一会,明烛袖子里的玉令就陡然亮了起来,他拎出来一瞧,发现是那帘,立刻手忙脚乱地扔给了周负雪,道:“藏好,别管他。”
周负雪:“……”
周负雪指腹抹在玉令上,那帘神识顿时钻了出来。
明烛怒道:“周负雪!”
周负雪微微挑眉,将玉令回扔给他,明烛连忙接过。
那帘一看到他,横眉冷对:“你现在在哪里?给你半个时辰,给我马上回来。”
明烛披着厚厚的雪色斗篷,靠在一棵树上蹲坐下来,缩成一团看着着实可怜,只是说出的话让那帘恨得牙痒:“你猜猜看,我给你半个时辰,找到我,我就跟你回去。”
那帘揉着眉心,十分头疼:“不讳,你多大了,还要脸吗?现在周负雪在旁边吗?”
明烛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十分警惕:“他不在,只有我一个人。”
那帘似笑非笑:“不在你身边啊,那就是玩忽职守了,好,我现在就让首安城的人把商焉逢的人头送来。”
周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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