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瘾患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南行拾荒者
于宋尧而言,穆是阳光一样的存在,如果这缕阳光从来没有照进他久雨不晴的小城,那么即使小城腐败成废墟,他也不会觉得有丝毫可惜。可当这缕光铺满他的整个世界甚至已经让他习惯了有光的日子后,他再也无法在黑暗里存活。正如胡赛尼所说:“得到了再失去,总是比从来就没有得到更伤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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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把爱情理解得太执拗了,想着一定要youjump,ijump,而是对于从小就孤僻甚至自闭的宋尧来说,这不是偏激也不是执拗,只是一种不同于常人的表达悲伤的方式。他的抑郁是小时候刻在骨子里的,所以患上抑郁症也很正常。
谈起抑郁又是一件很悲伤的事情,我最喜欢的歌手张国荣、诗人海生和日本作家芥川龙之介都是死于抑郁引发的自杀,所以抑郁症又是一个无法逃避的话题,我查找了一些相关数据,摘录在此:
据世界卫生组织统计,%,而中国的发病率高于世界平均水平,且近年来呈持续上升趋势并出现年轻化趋势。目前,全国各类神疾病患者达1亿人以上,重症者超1600万人。其中抑郁症患者有大约3000万,是发病率最高的神疾病。
国际上,抑郁症被称为“心灵感冒”或“蓝色隐忧”。世界卫生组织统计,全球有3亿多人患有抑郁症,至2020年,抑郁症将成为继冠心病后的全球第二大疾病负担。(摘自栏目中外观,原创文章,版权归中国网所有,转载请注明出处。)
(原来大脑可以忘记的,身体会牢记。水木丁)
第30章遗书遍地
常想自/杀,在下午与夜的可疑地带。而我曾死过,不止一次。余光中
宋尧第一次听到“未亡人”三个字,是在穆父母给他打来穆去世以后的第一通电话里。
“宋尧啊,你什么时候方便,我和你阿姨来把穆的遗物一。”
宋尧拿手机的手一抖:“叔叔,之前不是说好遗物留给我了吗?如果非要回去,您和阿姨过来把遗物清算一下,无论贵贱,全部折合成人民币,我给您打到卡上,可以吗?我只希望您能把东西留给我……”
“孩子,叔叔不要钱,你知道我不是为了钱,我知道你也不是。我们都只是一无所有的未亡人。可是宋尧啊,这未亡人的滋味不好受,你还年轻,没必要守着一堆遗物过日子。我和你阿姨都希望你能从悲伤里走出来,敞开心扉去遇见新的人,去做没完成的事,你的路还长。”
宋尧轻叹:“可是叔叔,当您破例让我捧着穆的遗像出殡时,不就承认了我和他的关系吗?既然承认了,就不要赶我走。”
“你这傻孩子,怎么就是不明白呢?那些遗物是你的念想,可你是我们的念想啊!我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你还要让我们再失去一个吗?”电话被穆母亲接了过去,她带着哭腔说:“小沐啊,我们就想来看看你,听说你每天抑郁寡欢,我和你叔叔都很担心你。”
宋尧愣住了,一瞬间哑口无言。隔了大半天,他才哑着嗓子问:“阿姨,给我做顿饭好吗?我想吃您做的鱼了。”
“好,你回来,今天就回来,回来我给你做。”
挂了电话,宋尧请假回家了几张穆的照片,买了些营养品带上就开车去了b市。
按响门铃,开门的是穆天常,而李忻一如当年系着围裙在厨房做饭,还是熟悉的“刺啦刺啦”的炒菜声,还是熟悉的味道。
饭桌上李忻给宋尧夹了个鱼头:“鱼头最有营养了,来,吃鱼头。”宋尧边吃边掉眼泪,李忻忙递来抽纸,问:“呛到了吗?是太辣了?”
宋尧红着鼻子没说话。李忻苦笑:“以前穆最爱吃鱼头了,每次你来他都会跟你抢,于是我每次去买鱼,都要多买一条。结果鱼头是吃完了,鱼却攒了一冰箱……”
“吃饭就吃饭,话怎么那么多?都年过半百的人了,在孩子面前哭成这样,像什么样子?”穆天常夹了一块回锅肉给李忻,又补充了一句:“菜堵不住你的嘴就吃块肉。”
说完这句话,饭桌上就再也没有任何除碗筷碰撞以外的声音了。
吃完饭穆天常夫妇留宋尧在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宋尧要走时,穆天常把他叫到书房,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塑料文件袋递给他。“这里边是你们住的房子的房产证,还有一张银行卡,本来是答应穆在你们结婚那天以你们俩爸妈的身份给你的,但是现在没有那一天了,我就直接拿给你吧。”
见宋尧没有要接的意思,穆天常打开文件袋,把房产证拿出来翻开,食指在某个地方点了两下,说:“这是穆自己攒钱买的,写了你的名字,就该是你的。他没告诉你,就开了张新卡把房租卡账号给换了,你每个月交的房租都在这张卡里了,我们一分没动,现在也一并给你。”
“叔叔,我不能要,也不想要,你们留着吧。”
“我们留着干什么?我和你阿姨现在还没退休,等退休了会有退休工资,房子呢,现在的就挺好,你的我们不要。”把房产证和卡放回文件袋硬塞到宋尧手里,穆天常接着说:“我们就要你好好的。”
最后宋尧走的时候还是把文件袋带上了。他车子刚开上回a市的高速,一辆白色别克就停在了穆天常家楼下。
“穆叔叔,谢谢你,也替我谢谢阿姨。”别克车主人在穆天常家客厅坐下。
穆天常轻按着太阳穴,不以为然地说:“即使你不来找我们,我们也会这么做,只是没想到宋尧那孩子会这么执着。你是医生,他的病就拜托你了,我们夫妻一直把他当儿子看,我们已经不能再承受一次丧子之痛了。”
槐忆安表示过感谢后又承诺穆天常夫妇会照顾好宋尧,然后才开车回a市,直奔宋尧和穆家。
宋尧前脚刚到家不久,槐忆安后脚就敲响了门。
他迈着疲惫的步子踏进门,环顾一周,屋子异常整洁,与想象中的堕落颓废不一样,窗明几净,一尘不染,甚至有些干净得过分。只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似乎是屋子里的空气比其他地方的空气更沉重一些,压抑,是压抑。
“坐吧。想喝什么?”
“不了,谢谢。”槐忆安拿起桌上的相册问:“我能看看吗?”
宋尧点点头,递给他一杯热水。
翻看着相册,槐忆安发现所有的景色照片只有一半,每一张都是如此。他不禁疑惑地问:“为什么那么美的景,你只拍一半?”
“因为他不在了,再美再完整的景,也总有一半是死的。”
“既然你清楚地知道他已经不在了,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自己?”
“你读过《半截的诗》吗?”宋尧答非所问。
槐忆安摇摇头。
“这是海子的一首短诗,也是我听过的最动人的情话。以前他陪着我的时候,我从来没有羡慕过任何人,可是现在,任何人都是我最羡慕的对象。”
槐忆安知道宋尧心里的禁地和牢笼里关着自己,此刻他已经不奢求宋尧能移情于自己,他只希望他能走出悲伤。“宋尧,忘不掉的,就不要忘记,好的当回忆,坏的当经历。卸下枷锁,放自己出去看看这个世界好吗?”
得不到回应,他转移话题:“听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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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你没有去接受心理治疗是吗?也怪我没陪你去,是我不好,我已经重新预约了,这次我陪你去,可以吗?”
“不了,没用的。”
槐忆安突然扣住他的肩膀质问:“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自己?他已经死了,那个叫穆的男人已经死了!宋尧你醒醒好不好?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危险?你被诊断为抑郁你知道吗?难道你想一辈子活在死亡的阴影里吃一辈子的安眠药和盐酸帕罗西汀片(一种抗抑郁药物)吗?”
宋尧苦笑一声,像是在讽刺别人,又像是在嘲笑自己:“你们恐惧死亡,正如我害怕活着。”
“……”槐忆安咬牙一把拉过宋尧搂在怀里,紧紧地扣住他的后脑勺,抚在他肩上的手巴不得把他揉进骨头里,一股难以言喻的痛苦如海浪拍打着他心头最薄弱的地方,他哽咽着开口:“对于留下来的人来说,记忆太残忍了。你的悲伤和痛苦不要再一个人承担,分给我一些好吗?”
宋尧没再说话。
槐忆安轻抚着他柔软的“曾经一部电影里说,人的一生,要死去三次。第一次,当你的心跳停止,呼吸消逝,你在生物学上被宣告了死亡;第二次,当你下葬,人们穿着黑衣出席你的葬礼,他们宣告,你在这个社会上不复存在,你从人际关系网里消逝,你悄然离去;而第三次死亡,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把你忘记,于是,你就真正的死去了。整个宇宙都将不再和你有关。你还记得他,他就没死,虽然我宁可你忘了他……”
“可他说人的一生会死四次,第一次就是像我这样重复着思念和回忆行尸走肉般活着,也许我早就死了。”
槐忆安仰起头长吁一口气。病态的思念啃噬着宋尧残破不堪的心,留给槐忆安的,只是血肉模糊的惨象。
“你想想你爸妈和穆父母,他们需要你;你再看看穆沐,它慢慢变得跟你一样抑郁寡欢。你知不知道宠物的心理会受主人的影响,你不开心它也会患上抑郁的。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你也为你爸妈和穆爸妈、为穆沐考虑一下行不行?”
宋尧干裂泛白的嘴唇颤抖良久,咧开一条缝吐出疲惫的气息:“是吗?也许吧。不早了,你回去吧,我困了。”槐忆安满是担忧地看着他:“你……”
“我没事。”一抹强行扯出的笑把干裂的嘴唇撕开一个小裂口,一丝血像条叫不上名字的虫子爬在他的唇上。
他知道自己神状态一天比一天差,槐忆安的话更是让他重新开始考虑一些被他忽略的事情,比如说,穆沐的归宿。
于是他开始在网上帮穆沐找新主人,有个同住a市的小姑娘打来电话说很喜欢穆沐并愿意养它。宋尧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开车把穆沐送过去。车上,他对副驾座上的穆沐柔声说:“对不起,穆沐,我已经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照顾好你了,所以给你找了新主人,你到了新家要乖,要听话,知道吗?”
一声长长的叹息声过后,宋尧咬牙寒声说:“你是我最舍弃不下却又不舍得带走的遗产,我对穆和你的爱,是我此生最大的财富。就让它跟我一起埋入土里吧。”
穆沐呜呜了两声。直到下车都是一副没打采的模样。
“你就是宋尧哥哥吧?我是肖雨萌。哎呀,这么可爱的大金毛,你怎么会舍得送人啊?”一个小姑娘欢呼雀跃地跑向穆沐,把它吓得老大只还畏畏缩缩地躲在宋尧身后。这个小姑娘就是穆沐的新主人,叫肖雨萌,初中生。
宋尧蹲下身温柔地安抚着穆沐,边顺毛边回答:“工作太忙抽不开身照顾他,所以想找一个喜欢狗的人把他托付出去。”
本来宋尧就是温润如玉的儒雅气质,这时候眼里露出无尽的温柔,让肖雨萌有些脸红。“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它的,如果你想它了可以随时来看它。对了,它叫什么名字啊?”
“他叫……他叫穆沐。”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木头的木。”
“啊,好。木木,过来这里。”肖雨萌蹲下来亲切地唤着穆沐。
穆沐又往宋尧身后缩了缩,低下头去蹭宋尧的胳膊。宋尧浅浅一笑,给穆沐顺了顺毛,轻声细语:“穆沐,别怕,以后就让小姐姐照顾你了,你刚刚在车上不是答应了我会乖乖听话的吗?过去吧,以后有时间我会来看你的,好不好?”
小姑娘看着这个帅气的男人用商量的口吻说着那样温柔的话,眼神里的宠溺就像是在哄自己的孩子一样。
宋尧突然起身打断了她的怦然心动,她看着穆沐极不情愿地走向自己,然后乖乖蹲坐在自己脚边。宋尧转身向车子走去,穆沐做了一个想要起来的动作,见宋尧停在了车尾打开后备箱拿东西,又安心地坐稳。
从后备箱抱了一大堆东西过来,宋尧在肖雨萌的指引下送到她家里。她家境看上去很优越,穆沐在她家一定会很幸福吧。宋尧这样想着。
“你先坐。”说着给宋尧倒了杯水。
宋尧接过水礼貌性喝了一口,然后把水杯放在茶几上,拿过箱子一一介绍:“这是狗粮,穆沐最爱吃这个牌子的,虽然有点贵,但是很有营养。他喜欢洗澡,你洗完澡以后用这个喷一喷,他会很舒服。他很爱干净,会自己上厕所,刚到新环境他可能一开始不适应,但是只要你告诉他在哪儿解决,他会记住的。”
说着从另一个纸盒子里拿出一摞小本子递出去,“我前几天已经带他打了预防针,这是健康证和疫苗接种证,你记得按时带他去做疫苗和健康检查。他很爱玩,也很温顺,不会乱咬人,但是你带他出去遛弯的时候还是要带上牵绳。他很聪明……”宋尧低头看着趴在自己脚边的穆沐,声音有些哽咽。
肖雨萌先是用笔记本记着注意事项,后来听着听着有些心疼,她看着宋尧试探性地问:“尧哥哥,既然你那么心疼它舍不得它,为什么一定要送人啊?你工作忙送到宠物店托管也是可以的啊。”
“因为……我不在的时候,不想他像我一样孤独……”宋尧沉着头闷声回答。随后轻叹一声,起身深深鞠了一躬:“那就麻烦你好好照顾他了,谢谢。希望他能在你的陪伴里幸福地老去。”说完朝门口走去,穆沐立刻起身跟了上去。
“木木,哥哥会常来看你的,乖。”肖雨萌抱住了穆沐。直到宋尧关门而去,穆沐扑到门上用爪子挠着门,嘴里发出阵阵悲鸣。“嗷呜嗷呜”宋尧站在门外听着这声音,揪心的疼。但最终还是踏出了步子。
随着车子发动,穆沐在小姑娘家里东奔西窜找出口想要出去,最后发现阳台的窗子半开着,想都没想就冲过去跳了出去。虽然是一楼,但肖雨萌还是吃了一惊,赶忙跑上前趴在窗台上看。
只见穆沐拖着一条腿一瘸一拐地追了出去,虽然赶不上车子,但还是尽全力奔跑着。阳台下是小花园,跳下去的时候穆沐被灌木丛挂伤了腿。
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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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打转向灯准备掉头出小区的时候正好从侧视镜里看见吃力追上来的穆沐,还有跟在后边的肖雨萌,刚刚的隐忍在这一刻溃不成军,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他停下车跑了过去。
穆沐艰难地立起后腿站稳,支撑着身体扑进宋尧怀里,发出呜呜声舔着宋尧。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掉落,打湿了穆沐背上柔顺的毛。
肖雨萌气喘吁吁地跑上来,看着这一幕,于心不忍,说道:“尧哥哥,要不你还是把它接回去吧?它那么舍不得你。”
宋尧蹲下身心疼地揉了揉穆沐的后腿,到嘴边的“疼吗”出口就变成了“穆沐,回去!我已经把你送人了,不要你了,你不要再跟着我!”
穆沐被凶得有些怕,伸出爪子一点一点地试探着去抓宋尧的裤子,还不住地伸头去蹭宋尧垂落的手。宋尧躲开穆沐的求安慰,用颤抖的手一把推开它。受伤的穆沐摔倒在地,嘴里的呜呜声一直没有停过。
“他受伤了,你尽快带他去看,‘宠爱’宠物医院的医生人很好,以后他受伤或是不舒服都可以去那里医治,离你们小区也不远,你带他过去,医生认识他。我会定期向你的账户转一笔钱,用于他的日常开销。他……他受了伤,你在此期间照顾好他,会让他觉得安全,对你产生依赖感的。所以,请多给他一点耐心,慢慢来……”
宋尧看着肖雨萌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里的悲切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她难以想象一个人会对一条狗产生这么浓厚而难以割舍的感情。于是,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安抚着穆沐。等宋尧转身离开,穆沐又从怀里挣扎着追出去。宋尧顿住步子,转头用恶狠狠的口气训斥道:“不许再跟着我!”
穆沐还是拖着瘸腿追了几步,一步比一步慢,最后终于停了下来,疲惫地趴在地上呜咽着。肖雨萌上前抱它的时候发现它眼里水汪汪的,眼角处湿润了一个小角落,黑黑的鼻头下有些鼻涕,它像个被抛弃的无助的孩子,哭了……
宋尧把车开出一段距离,终于忍不住伏在方向盘上泣不成声……
咚咚咚……“同志,这里不能停车,会妨碍交通秩序的,快开走。”窗外传来交警的催促,宋尧发动车子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子成了他此时的盔甲,慢慢变成车水马龙的路上穿梭的一辆,没有人知道这铁甲里坐着怎样一个无助而绝望的人……
又绕回了老地方墓地。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常想自/杀,在下午与夜的可疑地带。而我曾死过,不止一次。”
“但愿离去是幸,我愿永不归来。”
“一旦死去,就再也不会失去什么了,这就是死亡的起点。”
“我不知道自己可以撑到什么时候。我知道我总有一天会崩溃的,只是不知道那一天什么时候来。我像一个等死的癌症患者,明知道必死无疑,却还一天天借着药物拖延生命。我想我已经在很早以前就死了,和穆一起。没有他的日子里,我空留一身臭皮囊,穿梭在人来人往的各个地方,很多人,很多人,却没有一个是穆,连一个和他像的人都没有。电视剧里那些大街上看到背影误以为是恋人的情节太假了,我多少次想把一个人误看成他,但是从来没有成功过,我太熟悉他了。”
“我们是恋人,我们明明是恋人,却不能像其他恋人一样在阳光下牵手,不能亲吻,不能拥抱,因为每次做这些举动都会被别人用鄙夷的目光凌迟,一刀一刀绞在我们心口上,□□裸地告诉我们这种举动有多为人所不齿。我们错了吗?喜欢一个人错了吗?没错,错就错在那个人和我性别相同,巧了,我喜欢的就是和我性别相同的他,我只是喜欢他而已,他只是性别和我相同而已,就那么天理难容吗?既然不是天理难容,上天凭什么把他从我身边抢走?”
槐忆安看着手里一页页写满字的纸张,嗤鼻一笑:“你好傻……我也很傻。我们都是傻子,都是被命运玩弄的傻子……”
把这些“遗言”整齐地放在桌上,槐忆安蹲在床边看着宋尧,无助的泪流得悄无声息,像是怕吵醒了梦中人一样。
他不知道自己带宋尧去开安眠药的行为到底是对是错。当他再一次把宋尧从穆墓碑前捡回来时,他自责不已。以前宋尧失眠,好歹还能生活自理,可现在,他总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照顾不到的时间吃下不知道多少安眠药。他已经不止一次在穆墓前泪眼婆娑地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时候家里养过一条叫不上品种的黄狗,性格特别温顺,而且很聪明。我每次放学回家它都会摇着尾巴跑到我面前伸着头求顺毛,超级可爱。已经不记得养了多少年,只知道后来那条狗慢慢老得走不动了,身上的毛一点一点掉光,牙齿再也啃不动骨头,眼睛和鼻子也不再灵敏,就连叫它也反应迟钝。直到有一次放学回家不见它我问起来,我爸才说它已经老死了,埋了,当时真的挺难过的,那应该是我第一次比较真切地感受到“衰老”和“死亡”。当然了,知道死,和经历它,是完全不一样的,所以我一直在想自己会不会把宋尧对穆的死的反应表现得太夸张了,从而让人产生一种无病呻吟的感觉……
(忘不掉的,就不要忘记,好的当回忆,坏的当经历。李宫俊
常想自/杀,在下午与夜的可疑地带。而我曾死过,不止一次。余光中
但愿离去是幸,我愿永不归来。弗里达卡罗
一旦死去,就再也不会失去什么了,这就是死亡的起点。村上春树)
第31章生命终曲
死了,就像水消失在水中。博尔赫斯
“醒啦?饿了吗?我给你准备了晚餐,快起来。”穆笑着走到床边轻拍了一下宋尧的额头。
宋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呆愣着。
“怎么?是我胡子没剃干净吗?干嘛这么看着我?”穆先是摸摸自己的下巴,然后弯腰捏了捏宋尧的鼻子:“还是我家老婆大人没睡醒?”
宋尧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他怕多呼出一口气,就会把这虚幻而又真实的一切吹散了。
穆满眼宠溺无处盛放:“好啦,快点起床,我去厨房看看汤好了没。”
看着穆的背影,两行清泪终于从宋尧的眼眶里漫出。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又希望这是真的。他一把掀开被子,鞋也不穿就跑进厨房,从背后紧紧抱住穆。
“猜猜我今晚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一杯加了三块糖的拿铁,两片煎到七分熟的牛排,凑足我对你十足的喜欢。当然了,还有你爱喝的鱼头汤,你尝尝咸淡。”说着拿汤勺舀起一勺冒着热气的鱼汤,凑到嘴边吹了吹,小心翼翼地转身递给宋尧。
宋尧目不转睛地看着穆,顺从地张嘴喝掉鱼汤。
“好喝吗?”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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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放光求夸赞。
宋尧点点头,眼睛却死死盯着穆不放。
穆笑着低头把套在脖子上的围裙解下来,正好看见宋尧光着脚站在地上,脸色一变:“你怎么又忘记穿鞋了?真不听话,还不站上来?”
宋尧低头看了一眼穆伸过来的脚,听话地踩上去,站在他穿着人字拖的脚背上。
视线再次转回穆脸上,宋尧抬手捧着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看了又看,终于泪如泉涌,扑进他怀里哭得一塌糊涂。
“怎么了这是?”穆尝试推开宋尧问个清楚,没想到宋尧像八爪鱼一样死死搂着自己的脖子,扯都扯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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