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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瘾患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南行拾荒者
正转身要去热牛奶,毛毯里的宋尧一个喷嚏把穆吓了一跳。他回头白了宋尧一眼,一句话没说。过了两分钟,他走回卧室把热水和药递给宋尧。
宋尧看穆脸色不对,连忙坐起身用人畜无害的眼神看着他:“谢谢。”接过药一口气吃完,然后躺下闭口不言,等着穆发话。
把杯子接过来放在床头柜上,穆在床边坐下,伸手在宋尧额头上探了探温度:“还好没发烧。你就是认准了我会抱你回床上睡觉,才在浴缸里偷懒的吧?这习惯不好,得改。”
宋尧揉揉发痒的鼻子,笑得有恃无恐:“还不是你惯的。”说完朝穆掀开毛毯,眼神勾人。
把一丝不/挂的宋尧从浴缸里抱回床上都心如止水的穆,看着此刻被掀开一角的毛毯里那美好的身体竟然红了脸。他一把按住毛毯边缘,语气里有些愤然:“你还嫌感冒不够严重吗?”
被毛毯猛然落下扇起的凉风一吹,宋尧“满腔热血”被浇了个透心凉心飞扬。他笑颜一,翻了个身背对着穆裹紧毛毯:“嘁,没情趣……”
“情……趣?”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家老婆要求真是越来越多了。
感冒期间宋尧鼻孔里塞着纸团和穆沐玩耍,没几天穆沐也挂着鼻涕病恹恹地跟宋尧一起坐在沙发上吸鼻子。每次穆一从客厅过,一人一狗四双眼睛就眼巴巴地望着他,那股子可怜劲儿真是让人受不了。
没办法,穆只能拖家带口,先把穆沐送到“宠爱”宠物医院打针,再把宋尧送到医院打吊瓶。没想到送诊过程中他竟然发现了一件很了不得的事宋尧和槐忆安什么时候关系好到这种地步了?!
疑问来源于槐忆安的一系列动作一听说宋尧感冒了就伸手摸额头,摸完额头就算了还脱外套给宋尧穿,这些男友力max的事情不该是他穆的专属吗?那槐忆安当自己是死的吗?还是他本来就瞎还故意装傻?
是可忍孰不可忍!穆扬手把槐忆安强行披在宋尧身上的衣服扯下来重重地放到槐忆安臂弯里,欺身上前问他:“槐医生,你的职业是兽医吧?想给人治病,你拿到执照了吗?”
“我正在努力,至少如果我有恋人,是绝对不会舍得让他感冒的。”槐忆安温柔的笑容里隐藏着一丝挑衅。
穆挑眉:“这么说来槐医生还是单身咯?难怪,我说怎么老是给我一种极不安分的感觉呢,原来是缺乏妻管严啊。也是,我隔壁邻居家的大春没个女朋友也总是不安分,前几天甚至都开始惦记上我家穆沐了,你说糟不糟心?”
“穆你怎么说话呢!”大春是条雄性二哈,穆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再直白不过了,宋尧听得不舒服,没等槐忆安反驳,自己倒先开了口。
穆转头朝宋尧笑笑,把外套脱下来裹住他,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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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地说:“小沐教训的有道理,我以后一定好好说话。”然后搂着宋尧的肩膀看向槐忆安:“穆沐就麻烦槐医生帮忙照料了,至于人嘛,槐医生医不了就不要惦记了,毕竟‘术业有专攻’,人也不例外。”
说完潇洒转身,当着槐忆安的面直接把宋尧抱回车上。刚要启动车子,就被宋尧用脱下来的衣服砸了一脸。
“穆你有毛病吧?!”
“我说错了吗?你本来就是有‘专攻’的人。”穆把衣服递给宋尧,努着嘴说:“穿上,得人家又说我不心疼你舍得让你感冒。”
“我不冷。”
“不冷也穿着。谁知道我不在这半年那个槐忆安趁机而入用了多少次这招来接近你,我才不会输给他!”
宋尧无语。纠结半天又忍不住开口:“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
“你不觉得这句话听着很耳熟吗?多少人就是被这句话给绿了的。”穆把头撇朝一边。
宋尧再次把衣服砸在穆头上:“穆你什么意思?有完没完了!吃个醋你至于吗?”顾及到穆在开车,宋尧把衣服拿过来乖乖穿上,认真地解释:“我跟他真的什么都没有,我承认他是跟我表明过心迹,但我已经明确拒绝过他了,我甚至告诉他我有男朋友,且我的狗的名字用了我和恋人两个人的名字,你还要我怎么样?我可以拒绝所有人的表白但我无法阻止别人对我的喜欢,对此我只能表示尊重,难道你要我像你刚刚那样把全世界喜欢我的人都损一遍?”
“……”穆心虚地偷看了宋尧一眼,乐呵一笑:“好啦好啦,你不要生气,我以后不会了还不行吗?”然而他心里也不禁抱怨:你只看到我损他,就看不见他激我。
在医院守着宋尧打完吊瓶,又到“宠爱”把穆沐接上,刚准备开车回家,穆突然说把钥匙还是什么东西落在宠物医院了,又关上车门转身回了“宠爱”,同时边走边在裤兜里顺手把车锁上。
“哎哟,穆先生是把什么东西忘在这儿了吗?”正在整理白大褂的槐忆安抬头职业假笑。
穆摊手:“忘了倒算不上,就是一直都在这儿,有的时候真让我挺糟心的。”
“哦?什么东西?说来听听。”
“情敌。”说完又补充了一句:“确实是样东西。”
槐忆安抬手摸了摸鼻梁,起笑容,踱步审视着穆:“穆,你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如果你回来就是为了损我过过嘴瘾,那你可以走了。”
“槐医生,我劝你不要把有限的心思和时间浪在不可能的事情上。”穆上前拍拍槐忆安的肩膀。
槐忆安侧眼看着放在自己肩上的手,“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喜欢宋尧,但他是我的,你别想着打他的主意,没用的。”
“你知道又怎么样?爱情不分先来后到,即使你是他现任恋人,我和你依旧还是公平竞争的关系。”
“公平竞争吗?呵,槐医生,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会啊?你哪来的自信跟我公平竞争?你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吗?你知道他睡觉喜欢靠在枕头的哪个位置上吗?你知道他对什么东西过敏吗?你知道他和别人一起走路喜欢走哪边吗?”
一口气问完,穆邪恶地凑近槐忆安耳边笑着继续说:“你连这些都不知道,更不可能会知道他身上有几颗痣哪些地方最敏感做/爱最喜欢什么姿势,相信我,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的。我不会让你有任何知道的机会。”
像是耳朵里进了什么脏东西,槐忆安后退一步掏掏耳朵,笑得阳光明媚:“但愿你有那个能力。”
百分百有!至少这点自信穆还是有的。
除夕前一天,穆本打算留宋尧在自家过年,但想想觉得不合适,就应宋尧的要求把他送回去了。
跟着父母连续几天的走亲访友把穆最后一点过年的乐趣消磨殆尽,因为他真的很烦七大姑八大姨问他工资多少福利如何,什么时候找女朋友什么时候结婚,好不容易不问了就开始比谁的儿子发展好,谁的孙子成绩棒……
难道过年就非得谈这些吗?对,必须谈,不谈这些就只剩下各抢各的红包各刷各的手机了。
一轮拜年结束,穆撑着笑成面瘫的脸去宋尧家看岳父岳母,主要还是看媳妇儿。没想到宋聿夫妇并不在家,苏梓珉过完年三十和初一就跟剧团到各地春节演出去了,至于宋聿,一逢年过节就有各种饭局各种应酬,在家也没待几天。
这倒遂了穆的心,心疼宋尧是一回事,可以肆无忌惮独享二人世界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他把下巴支在宋尧肩膀上腻腻歪歪蹭半天,就是不说话。
宋尧终于忍不住问他:“你什么时候去底特律?”
“不去了。我哥说管得住我的人,管不住我的心,所以就把我扔回国内了。”穆一脸不以为然。
“是因为你上次偷跑回来吗?”听得出宋尧话语里有些自责。
穆笑着揉揉宋尧的头“哈哈,傻尧,我骗你的。其实是我哥过完元宵要订婚了,因为长辈大多在国内,就把订婚宴安排在了国内,他让我帮他操办完这件事跟他一起过去。”
宋尧没说话,可穆看他失落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伸手揽过宋尧把他抱在怀里,温柔地小声说:“我们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可以天天腻在一起,等到时候甜了,就分开一段时间,距离产生美,小别胜新婚嘛,回来又是一对恩爱小夫夫快乐活神仙。”
停顿了一会儿,穆又说:“至于订婚嘛,我们也会有的,就是可能会迟一点,已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再等我一段时间好不好?”
鸡年元宵过后。
订婚宴结束陪送完宾客,穆很晚才回家,怕吵醒宋尧,开门关门都是小心翼翼。结果一进门就看见宋尧抱着抱枕靠坐在沙发上睡着了,从窗外吹进来的风把他身旁的书页掀起,发出沙沙的翻页声。
穆上前抽走他怀里的抱枕,揽过肩膀抱起,虽然小心,但还是吵醒了宋尧。他迷迷糊糊地抬手环住穆的脖子,说:“我不是等你等得睡着了,我是看书看的……”
穆低头轻撞了一下他的额头:“你这么不听话是会受到惩罚的。”
“……”宋尧已经又睡熟过去了。
穆把他放平在沙发上,拿来毛毯给他盖好。然后把打包回来的饭放到微波炉里加热。
“小沐。”穆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宋尧皱了皱眉,没有醒。穆温柔地抚摸着他的额头和头发,轻声说:“小沐,醒醒,起来吃饭,吃完再睡。”
“不饿。抱我去睡觉,困。”宋尧闭着眼抬起修长的双臂在空气里静静地等着。
穆无奈地笑笑,弯腰把脖子伸过去让宋尧搂住,伸在他膝弯处的手往上一捞,毫不吃力地把人抱回卧室。
凌晨5点多自然醒来,穆借着从窗帘花纹里透进来的微光看着躺在自己臂弯里熟睡的宋尧,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身体,把宋尧轻揽进怀里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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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宋尧不安地动了动头,一个劲儿往他颈窝里钻,最后安稳下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像小奶猫一样窝在他怀里,嘴角挂着一抹满足的甜笑。穆看了一眼,也满足地闭上眼开始睡回笼觉。
“老公我饿了,起床给我做早餐,老公我饿了,起床给我做早餐……”穆的手机闹铃响了,沉睡中的两个人瞬间坐起来,神同步。只不过穆是条件反射,宋尧是被吓的。
穆把闹铃关了,刚想哄宋尧再睡会儿,宋尧就迷迷糊糊开口了:“穆,我刚刚是不是说梦话了?”穆疑惑脸:“没有啊。”
宋尧皱着眉头想了片刻:“不对啊,我刚刚明明听见自己的声音了。我还听见我说我饿了……”穆一下子反应过来,笑着日常揉宋尧头“没有没有,你听错了,还早呢,你再睡会儿,我去做早餐。”说完给了宋尧一个早安吻就去洗漱了。
宋尧平时从不睡懒觉,自从穆回来以后,就被惯坏了。而穆呢,为了使自己能够按时起床给媳妇儿做早餐,故意哄骗宋尧撒娇说了这句“老公我饿了,起床给我做早餐”,设置为每天专用手机闹铃,经测试,百试百灵。毕竟宋尧难得叫穆一声“老公”,再加上撒娇的语气一声声喊着“我饿了”,穆想多睡一分钟都睡不着。
吃早餐的时候,宋尧随口问了一句:“穆,怎么你每天都起这么早?”穆洋洋自得地咬了一口面包:“秘密。”
穆不这么说宋尧还不感兴趣,一这么说就挑起了好奇心。于是第二天他就上了心,一听见闹铃响就起床,还没等穆动手关,就抢过手机。
“老公我饿了,起床给我做早餐……”宋尧的脸像头发一样炸开,他怎么会料到穆居然会把这句话录下来,上当受骗的感觉涌上心头,再加上闹铃不停地重复这句话火上浇油,宋尧彻底炸了:“穆!你怎么用这么丧心病狂的铃声!换了!立刻马上!”
穆趁其不备抢过手机,笑着说:“这是我起床的动力。”
宋尧近乎于撒娇地抱着穆的手去抢手机:“我不许你用这个!”硬的不行来软的。
“其他可以换,这个没得商量,我可是打算用一辈子的。”说完没皮没脸地凑上去亲了一口宋尧气呼呼的脸,故意气他:“我不仅这辈子用,下辈子还要用。”
宋尧拿起枕头朝穆劈头盖脸地砸,边砸边骂:“去你的下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
篇头引用了周总理写给邓颖超的信,因为不能直接署名,就用了周总理,至于是哪个周总理大家应该都知道,毕竟四大美男子之一的名气和光辉外交事迹还是远近闻名的。特别喜欢周总理和邓颖超的一段书信往来,言语字句之间都是满满的爱。
“你的信太过官方,都不说想我。”周总理给邓颖超的信
“周总理是大忙人,哪有时间来想我。”邓颖超回信
“闲人怎么知道忙人多想闲人。”周总理回信
“我这一生都是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唯有你,我希望有来生”周总理致邓颖超
“望你珍重,吻你万千次。”周总理给邓颖超的信
“情长纸短,还吻你万千。”邓颖超回信
第28章飞来横祸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死了的死人,一种是活着的死人。nicotine
出发去底特律前不久的某天,穆回家一进门看见坐在阳台上边看书边喝咖啡的宋尧,外套都没来得及脱就跑到他对面坐下,一边脱衣服一边笑着说:“哎,小沐,跟你说个事儿,可笑死我了。今天下午我经过广场的时候,看见一个男孩子举着手机在拍小视频,然后拍了拍走在前面一个人的肩膀,说‘小姐姐小姐姐,你有男朋友了吗?’结果那个传说中的‘小姐姐’转过身来就是一顿狂揍,嘴里还不停怒骂着‘小姐姐!叫谁小姐姐呢!你全家都是小姐姐!让你小姐姐!让你小姐姐!再叫一遍小姐姐试试!’原来是个男的!那个男孩子瞬间石化,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个人连打带踹……哈哈哈……笑死我了……”还没说完就穿着半脱半穿的外套笑得前仰后合。
宋尧抬头看了一眼穆,给了他一个三秒钟皮笑肉不笑的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然后瞬间冷漠脸,继续看书。
穆偏着头看宋尧,似乎是在捕捉宋尧的眼神关注,但是发现自己还没有一本书值得宋尧多看一眼,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委屈巴巴地说:“不好笑啊?嘿嘿,那,那你看书,我就不打扰你了。明天晚饭想吃什么,我去超市买,趁去底特律之前给你做顿好吃的。”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嗡嗡嗡……桌上的手机有节奏地震动着,似乎在催促着坐在办公室里噼噼啪啪打字的男人立刻去做点什么。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隐忍片刻后皱着眉头,手上一阵摸索接起电话。
“你好,这里是人民中路交警支队,请问你是机主的爱人吗?”
“不……我不是,我是他朋友。”电话里传来仓促而嘶哑的男声,破耳而来的陌生感让男人有些慌张。
“人民中路这边刚发生了一起严重的轿车失控撞伤行人事件,包括机主在内共有五人受伤,现已送往a市第一人民医院……请问你能协助我们取得机主家属的联系方式吗?”
“伤者怎么样了?”
“那我们不清楚,你可以到医院看看。你方便提供一下他家属的联系方式吗?”
“我就是他的家属!”
“你不是他朋友吗?行,那我们已经通知到位,你尽快到医院查看伤者情况,希望他能平安。还有他的一些私人物品遗留在了车祸现场,我们警员已经带回人民中路交警支队了,你有空携带有效证件过来取一下,谢谢配合。”
“谢谢……谢谢……”慌张挂了电话。
男人充血的眼睛瞪着来电显示那个倒背如流的号码,一秒,两秒,他终于六神无主地冲出办公室,办公室门缓缓关上,直到“咚”地一声闷响,锁紧。
在地下车库取车,男人手忙脚乱地打着方向盘,呼吸急促地等着电话接听。
“喂,阿姨您好,我是宋尧,穆他……”男人的哭腔间接告知着电话那头的人自己有多害怕。
“宋尧啊,小穆的事情医院已经通知我们了,我们现在正在赶往医院的路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啊……我可怜的孩子……”听声音穆母亲应该哭成泪人了吧。
“哭什么啊,儿子还在抢救,你给谁哭丧呢!”电话那头隐隐约约传来穆天常的厉声斥责。宋尧听得出,那威严的声音在颤抖。
宋尧的手和声音也在颤抖:“阿姨,您别哭了,穆会没事儿的,您别担心,我快到了,您让叔叔别着急,开车注意安全。先这样吧,阿姨,再见。”等到对方挂了电话,宋尧才吸着鼻子咬牙克制着泪水的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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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他知道,他安慰着穆母亲的同时也在劝说着自己,他比谁都害怕,比谁都担心。
手术室门口,宋尧坐在椅子上抱着头低低啜泣着,他能够听到自己的每一次呼吸都在颤抖。直到穆父母互相搀扶着小跑到自己面前,宋尧才敢抬起头看一眼亮着红灯的“手术中”三个字,血一样的颜色还是那么刺眼。
“怎么回事儿啊?啊?”“叔叔阿姨,对不起……”穆天常和宋尧几乎同时开口,只有穆母亲像壁虎一样地趴伏在手术室的门上哭喊着,眼巴巴地看着里边,巴不得能够透视看清楚自己儿子的一呼一吸。
“手术室门口请保持安静。”一个护士过来搀扶李忻,声音冰冷:“伤者受到严重撞伤导致脾脏破裂腹内积血,现正在抢救,暂未度过危险期,请家属耐心等候消息。”字字似锤砸中心头那片柔软。
李忻难以置信地捂住嘴把哭声堵在嘴里,整个人瘫软在地,哽咽着一遍遍问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叔叔,对不起,我不知道……”宋尧痛苦地摇着头,眼看着穆母亲像被宣判了死刑的犯人一样瘫坐在门口,他才脱离穆天常威严而慌张的眼神跑过去把人扶起来。就这样,三个人再也没有一个人开口,都静静地坐等结果。
咔!手术室的红灯灭了,三个人疯了一般地扑向推门而出的医生。
“医生,怎么样了?我儿子没事吧?”“医生,穆怎么样了?”“医生!你倒是说句话啊!”活像三匹要把医生生吞活剥的恶狼,一副嗜血的模样。
一切都像是电视剧一样充满戏剧性,按剧本来,医生这个时候应该摘下口罩,缓缓朝病人家属摇摇头,一脸惋惜和无奈交织的表情,然后说一句令病人家属悲痛欲绝的话“对不起,我们尽力了”,接着病人家属开始拽住医生的白大褂跪坐在地上求医生再试试,再抢救一下,说不定还有救。最后等到医生再次道完歉以后朝手术室相反的方向走去,病人家属就开始了撕心裂肺地嚎哭……
好巧,这天,同样的“戏份”又演绎了一遍,只是这次没有摄影,没有导演,没有观众,有的只是“戏里”的可怜人。难道这就是“人生如戏”?还是说“戏如人生”?
平床的轮子在地上滚动的声音很沉重,似乎上面躺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尊石像,一尊千斤重的死的、冰冰凉的石像,虽然现在床上的人和石像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平床和白布把床上的人显得特别瘦修长,宋尧看身材的轮廓就知道那是穆,哪怕此刻一动不动的他和平时活泼阳光的他那么不一样。他甚至想着床上的穆是在逗他玩而忍住不呼吸,然后趁其不备突然吹开白布朝他挑眉,咧嘴一笑告诉他:“我逗你玩呢,吓到没?哈哈哈!傻尧!”
于是宋尧鬼使神差地伸出手,看着若隐若现的脸部轮廓,呵,鼻梁不挺,但他还是看得很清晰。宋尧准确无误地捏住了穆的鼻子,碰到冰凉的鼻头的时候,他手抖了一下,但是他还在想:“看你还能憋多久!幼稚鬼!这种游戏一点都不好玩!”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痛苦的极致是平静。
穆天常看出来宋尧在等,等穆憋不住露出狐狸尾巴的那一刻。直到宋尧等不了了伸手去掀白布的时候,穆天常看不下去了,伸手抓住宋尧的手,明明没有用力,却骨节泛白,青筋凸起。他在怕,他怕白布下面自己年轻帅气的儿子变得面目全非,他怕年过半百的妻子和自己痛不欲生,他怕眼前这个年轻男人神崩溃。
宋尧转过头用乞求的眼神看着穆天常,声音嘶哑,苍白无力:“叔叔,我……看一眼,只看一眼……”一旁的李忻早已泣不成声,伸出双手握住穆天常的手腕,穆天常松开了手。
宋尧掀开白布,李忻只看了一眼就扑进穆天常怀里,声嘶力竭地哭喊着,穆天常紧紧抱着妻子,把头埋进妻子颈间,像受伤的雄狮一样低吼着。
宋尧温柔地看着穆,眼神似水。
穆并没有面目全非,只是嘴里和鼻腔里有血流出来,脸上有一些灰尘。宋尧流着泪傻傻地笑了,然后用衬衫袖子给穆擦血,用手整理穆的头发,用拇指拭去穆额头的灰尘。
“你看看你啊,像个小孩子,弄得浑身脏兮兮的,哪有个大人的样子……你以前啊,干净得一尘不染,虽然还是有点邋遢,但至少还会记得洗脸刷牙,从来不会把自己弄得那么脏……头发又该理了……”说着说着宋尧就不由自主地跪在床前,把头靠在穆胸前。
他就这样跪趴在穆冷冰冰的身体上,趴了一会儿突然像听到了穆的心跳一样惊喜地爬起来。“哎,穆,跟你说件事儿,可好笑了。昨天下午我经过广场的时候,看见一个男孩子举着手机在拍小视频,然后拍了拍走在前面一个人的肩膀,说‘小姐姐小姐姐,你有男朋友了吗?’结果那个传说中的‘小姐姐’转过身来就是一顿狂揍,嘴里还不停怒骂着‘小姐姐!叫谁小姐姐呢!你全家都是小姐姐!让你小姐姐!让你小姐姐!再叫一遍小姐姐试试!’原来是个男的!那个男孩子瞬间石化,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个人连打带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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