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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栏江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个米饼/卤蛋叉三
又在山上小住了半月,赵郁背后的伤基本愈合,说是明天回去,徐风堇这段时间十分老实,两人之间也算和睦,自那日谈心过后,徐风堇才觉赵郁表面那层温润不是装出来的。
说是让他伺候,也不过就是简单的端饭递药,其余时间不是教他读书,便是让他写字,屋里闷热,就去草亭吹风,见他犯困就给他讲京城里流传的小故事,赵王爷见多识广,问什么都能答得上来,徐风堇偷懒画乌龟,他填上几笔,就成了一副灵龟出水图。
庙祝从山下回来,第一时间来看赵郁,见他恢复不错,又从怀里拿出两个用细麻绳捆好油纸包,递过去道:“王爷什么时候换的口味?”
赵郁将油纸包打开,又递给徐风堇,对庙祝说:“口味没换,你山上的饭菜合我的胃口,但王妃喜甜,这几天清汤寡水的,怕是馋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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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纸包里是两排方方正正的桂花糕,蜂蜜糯米掺着干花瓣,浓郁清香,徐风堇接到手里,心中又是一阵莫名滋味,他虽说这么些年也不愁吃穿,却从没人如此关心惦记过他。
“王妃先在院里写字,我同庙祝去屋里说些事情,王妃?”赵郁放下笔,见徐风堇楞在一旁,又叫他一声。
“啊?”徐风堇回过神来,点头道:“王爷去忙。”
庙祝也道声怠慢,与赵郁一同进了茅舍,赵王爷坐在靠窗的腾椅上展开折扇,问道:“事情办妥了?”
庙祝道:“老夫早年信誓旦旦地说要隐居避世,如今又下山找同僚吃酒喝茶,求人办事,让人好一顿笑话。”
赵郁笑道:“辛苦昌叔。”
庙祝赶忙摆手:“别别别,您换这么个亲近称呼准没好事,这次想要将陈公子的事情压下去,陈大人势必要来求您了。”
赵郁扭头看看窗外,见徐风堇还拿着那包桂花糕发怔,说道:“无妨,子恒不过是锦上添花,若是不来,还有个喊他舅舅的女儿,养在我府上。”
庙祝问:“王爷当初找人查出陈栋毅私生女的身份,又辗转送给冯竟的人,再诱冯竟将人安排到您的府上,就是为了今日这份威胁?”
草亭内的徐风堇终于拿出一块桂花糕吃进嘴里,赵郁笑道:“自然,有备无患啊。”
这些年三省六部除了兵部这位陈尚书,基本都被赵郁拉拢过来,赵王爷软硬兼施,威逼利诱,只要是人,都有弱点,他手上攥着无数重臣把柄,就算先前没有污点的,也要制造些污点,赵郁为人圆滑非常,哪怕他是在威胁你,也能让人觉得他是在施舍同情可怜你,做什么都是在拼劲全力地帮你。
若想挑他的毛病也挑不出,到最后只觉得他真心实意,还会为他所用。
庙祝叹气:这么多年浮浮沉沉阴谋算计,虽然挂着笑脸却不知有没有真的开心过。又猛地发现,赵郁看向院里的王妃时,目光清亮不少,便道:“王爷对这位王妃很好。”
赵郁点点头,到没犹豫:“确实,他很有意思,就是调皮了些。”
难得听赵郁说人有意思,庙祝疑惑:“他不是普通小倌?”
赵郁笑道:“是也不是,昌叔可还记得我十五岁那年去临安灯会,在护城河边,顺手救了个要自尽的小少年?”
庙祝道:“自然记得。”赵郁身边全是明争暗斗你死我活,每走一步每用一人都要考虑良多,能不掺丁点用心的救人性命的,怕只有那名临安城的少年了,那事儿在赵郁心里也算一方净土,便印象深刻。
庙祝又看向徐风堇,问:“莫非那位少年是他?”
赵郁点头:“是他,只是没想到,他真的听了我的话,将自己活得很好。”
庙祝问:“王爷怎肯定是他?这都好多年过去了。”
赵郁道:“他长相出挑,自然一眼就认出来了。”
庙祝又问:“那他认得王爷吗?”
“想来是认不出,黑灯瞎火本王还带着半面,不过倒也无妨,这次带他回来,一是要他的身份确实有用,二是他被太守儿子威胁,便顺手拉他一把。”赵郁手执扇骨敲打掌心:“他的命本是我救回来的,又怎能轻易让旁人给弄没了?况且他曾说过要来京城找我,我也答应要留他,如今只是方式不同而已,意思倒也没变。”
庙祝突然想起来道:“怪不得他那日找我算命,说要寻人,怕就是要找王爷吧?那王爷不打算告诉他吗?”
赵郁道:“他知不知都无妨,本王只是在履行自己的承诺,也不需要他感恩戴德,回报什么。”
次日天明,拾好行囊,便打道回府。
岑灵拿着包袱,去院内找坐在门槛上发怔的徐风堇,问他:“阿堇,你在想什么?”
徐风堇应了声,起身道:“没事,走吧。”
从昨日回来徐风堇便时常出神,岑灵满腹疑惑,也不知他是怎么了。
回去的路上,风光依旧,山涧清泉,野石坐榻,细流水瀑挨着阻峭涯壁潺潺流淌,它从高山而来,一路耗尽力气,跌落泉中,“叮叮咚咚”惊得鲤鱼四散,周遭野花遍地,山枣如簇簇红缨,一串串挂在枝丫上面,看着酸酸甜甜,该是清脆爽口,路上颠簸,庙祝叮嘱赵郁不能久坐,每过一会儿便要下车活动。
赵郁站在池边观鱼,听到草声微动,回过头,只见徐风堇手里捧着一块绵绢走过来与他并排站着。
绵绢里是一包山枣,大小不一,徐风堇先拿起一颗咬上一点儿尝尝味道,再将整颗扔进嘴里,如此吃了十几粒,表情也跟着丰富多,想来是有甜有酸,甜的就眉开眼笑,酸的便龇牙咧嘴。
眼下吃得这颗显然是味道平平,不酸不甜。
赵郁正猜着,徐风堇突然蹲在池边,将那颗咬过山枣在水里洗了洗,又站起来伸手将枣子递给赵郁,说道:“不知王爷嫌不嫌我脏,不过我只咬了一点点皮肉,还帮你洗了洗,这颗味道适中,你该是能吃得下。”
赵郁没想到他站这儿吃了半天竟是给自己试味道,怔了怔,把枣子接到手里。
徐风堇道:“王爷请我吃桂花糕,我便请王爷吃山枣。”见赵郁不说话,又低头拿起一颗往嘴里丢,咀嚼半晌,才道:“王爷要是嫌我脏,就扔了喂鱼罢。”
赵郁转转手上半红的山枣,笑了笑道:“那鱼岂不是要噎死?”说着便放进嘴里,品鉴一番:“还是有些甜。”
徐风堇见他吃下,没由来的一阵高兴:“可我吃着没味儿。”
赵郁道:“是你太贪甜了。”
徐风堇反驳:“是王爷太挑剔了。”
第19章周到
两人吃完枣子又继续上路,走走停停,入夜才回到王府,赵郁本要让徐风堇随他一同吃晚饭,徐风堇却揉揉肚子,打了个饱嗝道:“今个儿枣子吃多了,要先消化消化,明日再跟王爷吃饭。”
赵郁也没为难他,两人便各自回了院中,徐风堇还没洗漱睡下,程乔便端了一碗甜汤进屋,生硬地说:“王爷让你把汤喝了,说是枣子吃多了伤脾胃,要是哪不舒服,就让岑灵去喊大夫。”
徐风堇道了声谢,待程乔走后,瞧着那碗白果枸杞温热适中的致甜汤,又不知想些什么去了。
岑灵问他怎么了,他便道:“有件事还没想透,想明白了再告诉你。”
次日说是同赵郁一起吃饭,晌午十分徐风堇便带着岑灵一同去了外宅,赵郁在院内修剪花草,见他进来,邀他一同去了花厅。
厅里有丝丝香气,像是徐风堇在南馆里常用的蒸香花露,赵郁见他站在门口嗅了一会儿,便从怀里掏出一只香包,递到他手上:“我听说这味花露是王妃母亲常用的,前阵子刚好有位朋友去了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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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让他去南馆找老板娘要来一些。”
香包明显是新绣的,水墨用色风韵淡雅,绸面绣着几株月下美人,淡香扑鼻,徐风堇将他攥在手里,低声说了谢谢,又看向满桌的佳肴美馔。
饭菜也像是心准备过的,只有几道主菜,其他的竟然都是零嘴小吃,糖馒头,梅花饼,干杏片,荔枝膏,不仅如此,还备了酒,不是辛辣烈酒,而是放在玉盏杯里的桃花甜酿,徐风堇端起酒杯闻了闻,惊讶道:“这是柳店村的桃花酿?”
赵郁递他一双筷子,笑道:“正是,没想到王妃还能闻出家乡的味道。”
徐风堇怔了怔,道:“王爷怎知那是我的家乡。”
赵郁道:“王妃既为我办事,出身背景本王自然查得清楚。”
徐风堇心道:确实。
赵郁又说:“还有荔枝膏,是本王让那位朋友找南北斜街的陈二掌柜抄来的配方,让厨子试着做了做,也不知味道正不正宗,王妃且先尝尝,若是哪里不行,便让厨子重做,若还是不行,本王也派人给王妃运送新鲜荔枝过来了,但是要多等几日。”
徐风堇静静听他说着,突然笑了笑道:“让王爷心了。”
赵郁为他夹了块梅花饼,也笑道:“是前些日子王妃照顾本王,心了。”
夜里程乔又送来一些点心,多是京城特色徐风堇没吃过的,他随手拿起一块占着黑芝麻的糯米糕,闻了闻又放回去,背着手绕程乔走了一遭,笑吟吟地也不说话,程乔瞪他,直接把托盘放在桌上掉头要走,却感觉有人从背后拽他衣服,一扭头,就瞧见徐风堇站他后面说:“我招惹过你吗?你对我很有意见啊?”
程乔将他的手拍开,又嫌弃地胡撸胡撸衣服,哼道:“你是没招惹我,但你平时对我家王爷不恭不敬,前阵子还没把他保护好,我自然看你不顺眼。”
徐风堇恍然大悟,让岑灵端杯茶过来,亲手递给程乔,让他坐下歇歇。
程乔不知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端着茶碗僵硬坐下:“你,你要做什么?没事给我献什么殷勤?”
徐风堇弯着眼睛,拽过雕纹木刻的圆凳,坐他跟前说:“程乔哥。”
“啥?!”程乔被这称呼惊得眼珠差点瞪出来。
徐风堇无辜道:“我跟岑灵岁数相仿,他叫你哥,我自然也叫你哥啊,况且我听说你从小在王爷身边伺候,资历辈分都要比我高出许多,我虽明面上是王妃,那私下不还是个奴才吗?叫你一声哥哪有不对?”
程乔想想也是,瞬间清清嗓子,端起姿态:“那你,找我有事儿啊?”
徐风堇说:“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我之前不了解王爷,不懂怎么照顾他,就想请教请教程乔哥,王爷都有什么喜好呀?”
程乔见他一脸真诚,想了想道:“王爷......没有特别的喜好,除了口味挑剔也没有厌弃的。”又叹道:“我家王爷可怜,从小便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儿,如今大了,怕是也不知道自己喜好什么。”说着还要掉两滴眼泪,悲悲切切地喝完茶走了。
徐风堇抱胸起身在屋子里转了转,叫岑灵过来,问他:“你觉得赵郁这人如何?”
岑灵道:“王爷温润雅贵,不像外面传言的那般不堪,待人也温和真诚,是难得的好人。”又问:“阿堇这几天到底怎么了?我总觉得你有些心事。”
徐风堇戳他脑门:“你才来王府多久?就对他印象大改了?”
岑灵道:“可王爷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啊,是有什么不对吗?”
徐风堇道:“没有什么不对,就算我之前觉得他人坏心黑,如今也觉得他是个极好的人,可怪就怪在,这个转变怎么如此突然?”
岑灵还是不懂:“这不是正常吗?先前是咱们不了解王爷,误解了王爷,如今知道了自然对他改观啊......”
“暂且不说他。”徐风堇道:“我问你,若我手上攥着你的把柄,你想将这把柄原封不动地拿回去,当如何做?”
岑灵抓了抓脑袋,摇头道:“阿堇,我不懂,被旁人攥住了把柄势必要被威胁一番,无论如何都要有些损失,怎能原封不动地拿回去。”
徐风堇道:“是呀,所以你蠢,我也蠢,唯独赵王爷是个明的,他对我说了一席话,这话不见得是假,因为真话最能打动人心。”
徐风堇捏着下巴倒回床上:“若不是他这两日太过周到殷勤,我差点就上了当。”
岑灵眨眨眼:“王爷殷勤,也许,也许是因为喜欢阿堇呢。”
徐风堇笑道:“你也太小瞧赵郁了吧。”
岑灵:“可阿堇长得好看,王爷若是喜欢你,也算正常呀。”
徐风堇心道:他若是真的有丁点喜欢,早在山上那晚就不该是个守身如玉的反应,蒸香花露,桃花酿与荔枝膏的方子怕也一早就在路上了,这边与他谈心,那边又安排人去临安将家乡小食送到京城,如此算算,半个月的路途,刚刚好好,待他们从山上回来,再将他一通感动,好不奸诈。
又对岑灵说:“赵王爷只是要把自己的把柄拿回去,还要连同我一块给编了......还.....”
岑灵弄不清楚他们之间的百转千回,问道:“还有什么?”
还不管不顾地惹得我心里砰砰乱跳了那么几次,实在可恶。
徐风堇闭上眼打了个哈欠道:“没事,明个儿咱们也请赵王爷吃饭,他对我这般好,我自然要亲自为他做点什么。”
第20章做鱼
岑灵怎么都觉得徐风堇是误会了赵郁,次日一大早去外宅的厨房要了条鱼,拎到院里,让它在水盆里游来游去和徐风堇大眼瞪小眼,徐风堇蹲在地上道:“说你傻你就真的傻起来了,你信不信,我今天待赵郁一分好,他立刻还我十分二十分。”
岑灵随他蹲在地上:“为,为什么?”
徐风堇道:“因为他心眼小啊,我那日见到了他的窘态,他让我自觉认错还不够,还得让我觉得大错特错,心中懊悔不已。”
岑灵想了想,小声说:“照阿堇之前跟我说的,你爬上王爷的床去逗他……那,那就是你错了啊……”
徐风堇斜乜道:“你是读书读傻了?”
岑灵低头说不出话:“可,可是……”
“可是什么?我先前是有不对,但他也不能拿假意逗我真心,我不管他是有意无意,但他凭白撩拨我这几下,就是不行,换做是你,是不是就要死心塌地了?做人是得善良,但善良是善良,傻是傻,?就算是主仆朋友也得真诚相待,他都不真诚待我,我就要风风火火地为他卖命?若说他把我从李思达手上救下来,那也本就是个交易。”说着拿起一旁的擀面杖:“我猜他待会知道我要亲自下厨,定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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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忙。”
岑灵问:“为什么啊……”
徐风堇站起来,瞥了岑灵一眼:“因为他得让我承他的恩,念他的好,你说他是个好人吗?他是,因为你挑不出他的错来,你说他是个坏人吗?他也是,因为他从始至终,都未真心待你。”
岑灵跟着站起来,果然看见赵郁进门:“所以阿堇你又要和王爷......”
徐风堇摇头:“我斗不过他,便不和他斗了。”
但我想看看,他这样一个人,是不是也有真心,若是真心换假意,不知道假意能否变真心?
赵郁经常喂鱼,庭池锦鲤,金鳞玉萃,?一把鱼食下去,摆着薄纱扇尾簇拥而来,可他却从未杀过鱼。
此时徐风堇拿着擀面杖,气势十足,盆里的鱼估摸也知道大限将至,用尽浑身力气翻身打挺,赵郁后退几步,问道:“王妃是要将它敲晕?”
徐风堇看似经验老道,挽了挽衣袖,扬起手中的木杖就是全力一击,盆内当即水花四溅,赵郁只觉脸上一凉,还是没能逃开命运的安排,他擦擦脸,见徐风堇又照着鱼头猛敲几下,弄得自个儿满身是水,狼狈至极,不禁笑笑,也不知他是故意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还是确实没有章法。
该不会是前者,徐风堇聪明机灵,怎会用这么个傻办法?赵郁想着,拿出一块方巾,递过去。
徐风堇捞出河鱼一阵手忙脚乱,伸着脖子凑到赵郁跟前:“王爷帮我擦擦,我拿不住了。”
鱼身溜滑,确实不稳,赵郁只得让他抬头帮他擦脸,又问:“王妃想怎么做这条鱼?”
徐风堇眸光熠熠,仰着笑说:“王爷记不记得,我才进京那日跟你说了道菜?”
方巾擦过眉锋,赵郁让他阖上一只眼睛:“记得,那不是王妃编来逗本王玩儿的?”
徐风堇吐吐舌尖:“怪我那时不懂事,不过我既然能说出来,估摸也能做出来,但味道不能保证,若是不好吃,王爷可别嫌弃。”
赵郁道:“自然不会嫌弃。”又见他脸颊贴着一片透明鱼鳞,便轻轻帮着捏起来,指腹纹路滑过凝脂肌肤,明明只是开阖之间,却莫名感觉树静风止,时间滞停,两人目光撞到一起,又不慌不忙地同时错开。
徐风堇说:“王爷要不要和我一起做鱼?”
“好啊,但本王从未下过厨房。”赵郁将手挪走,指腹上还沾着那片带有温度的鳞片。
徐风堇单手扣着鱼鳃,用手背胡乱揉揉微痒的脸颊,眯眯眼道:“我教王爷。”
内宅厨房空了许久,徐风堇多与赵郁同桌吃饭,即便赵郁不在府上,也是外宅的厨子做好,给他送来。
砧板上放着两斤沉的河鱼,先得刮鳞去鳃,还得开膛破肚,徐风堇今个儿穿了一件月白长衫,岑灵怕他弄脏衣裳,特意去外厨取了件衣,又递给他一把弯月小刀,待安排妥当,跟着程乔到门外守着,只留下赵徐二人,对着条白眼死鱼,不知从何下手。
“你不是会做?”赵郁问磨刀霍霍却迟迟没有下手的徐风堇。
徐风堇道:“做是会做,但从未这样由里到外地拾过它。”
赵郁道:“那当如何?不如找厨子过来......”
“不行不行。”徐风堇说:“我创的菜式自然要我亲自动手。”随后一副视死如归,将刀刃反勾鳞片,说道:“王爷离远一点,不要弄到身上。”
赵郁退后几步,又见摆在一旁的衣说:“先把衣系上,得弄脏。”
徐风堇刚摆好架势,腾不开手,便说:“王爷再帮我一次如何?”
赵郁迟疑之间,徐风堇已经动起手来,“擦擦”几下,鳞片纷飞,赵王爷见他不管不顾,又犹豫一会儿,拿过衣环住那抹细腰,打了个结。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说是一起做鱼,徐风堇哪能让赵王爷自个儿站在一旁闲着?
磕磕绊绊得去了鳞,又拿起剪刀破了肚,取出满腹杂碎,算成功了一半。
徐风堇那天随口胡诌,一时竟想不起怎样用料,灶台上的瓶瓶罐罐应有尽有,还用桃花笺写好名字,他端着个小碗走到赵郁身旁,厚着脸皮问:“我那天是怎么编排的呀?”
赵王爷记性好,边笑他记不住自己的谎话,边帮着挑拣香料。
“你那天还说要腌制半月。”赵郁拿了两片香叶放到徐风堇的小碗里。
徐风堇道:“这就省了吧,眼看到了盛夏,腌制半月不得臭了吗?”
赵郁道:“你也知道会臭?欺负本王不懂厨艺,便满口胡诌,不过本王听说,腌物需放许多盐块风干,也能不腐。”
徐风堇道:“赶明儿到可以试试,不过王爷口淡,能吃得下吗?”
赵郁又取了两粒草果肉蔻:“那就要王妃想办法了。”
徐风堇道:“若真做出来,我便装一碗水放在手边,王爷想吃,我就夹一块涮涮,再放到你盘里。”
赵郁去灶台对面的木架上取来一坛杏花酒,笑道:“王妃若直接喂到我嘴里,岂不就成就照顾三岁孩提?”
徐风堇查点香料,随意道:“喂到嘴里,那也不是不行……”
话音落下,赵郁那边突然没了下文,徐风堇也猛然觉得不妥,一时厨房竟然安静下来,不过是闲聊两句,细细琢磨却有异样。
徐风堇将鱼肉改刀,重起了个话茬:“王爷口味挑剔成这样,本就如三岁孩提。”
“让王妃见笑了。”赵郁把甜香杏酒倒入浅瓷坛里,让他将鱼放进来入味。
徐风堇问:“王爷真的不喜欢各色美味?不管是酸甜苦辣,都要比淡而无味来得强吧?”
赵郁道:“无论是美酒佳肴还是美人美景,都易让人沉沦,放松警惕。”
徐风堇又问:“王爷曾经沉沦过?”
赵郁倒没瞒着缘由:“本王曾经很喜欢一味糕点,每日都要吃上两块,却一时大意被人投了毒,险些了丧命,自那之后,觉得寡淡也好,清清白白,有丁点异味都能辨别出来。”
徐风堇了然,点火烧油,将香料下锅。
晌午赵郁便留在内宅吃饭,桌上端端正正摆了一盘卖相并不出色的黑汁河鱼,赵郁难得疑惑:“本王帮你算着时间,该不会焦啊?”
徐风堇尝尝味道,摇头道:“并不是焦了。”
赵郁:“那是?”
徐风堇正经道:“是香料放多了,颜色太重,但味道还是不错。”怕赵郁不信,又说:“王爷为吃饭这事儿谨慎多年,我有分寸,自然不会乱开玩笑。”
赵郁便也夹起一小块放进嘴里,抬眸道:“果然是味道重了。”
徐风堇让岑灵拿进一碗清水放在手边,夹了一块规规整整的蒜瓣肉,涮了涮,放在赵郁盘里:“咱们改天再试试如何?可以少放些香料,想来味道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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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郁道:“随王妃喜欢。”
徐风堇又道:“这也算我和王爷一同完成的菜品,不如取个名字吧。”
赵郁想了想:“墨汁香料炖河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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