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凭栏江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个米饼/卤蛋叉三
赵郁倒了杯凉茶,特意提点他别忘了自个儿的本性,想让他知难而退,于是亲自教导:“若是有人待你不好,你该对他更差才行,不然便是你心照明月,明月照沟渠,人要有气节,不可把自己活得太低。”
这话倒是和他恩公说得又有几分相似,徐风堇咬开厨房送来桃穰酥,滚烫稠香的桃浆迸进口中烫得他直在嘴边扇风,随手拿起赵郁的茶碗喝了两口,才道:“那是对旁人,王爷是我的意中人,怎么一样。”
赵王爷便道:“全都是人,有何不同?”
徐风堇道:“当然不同,我刚认识王爷时,你给我下套我全都要找补回来,如今我喜欢王爷,王爷便是我心上人,你若再给我下套,我心甘情愿地往里跳,王爷如今做什么我都觉得好,你对我笑,我便开心,你冷脸不悦,我便想方设法让你笑。”
赵郁问:“那岂不是很累?”
徐风堇说:“不累啊,一看王爷就没动过真情,若是哪天,我心上人因为我的一言一行喜悦高兴,那可是天大的美事。”
赵郁问:“王妃曾经喜欢过谁?”
徐风堇道:“没有啊,王爷可是第一个让我噗通噗通小鹿乱撞的人。”
赵郁见他毫不掩饰,又问:“那你怎了解的如此清楚?”
徐风堇道:“花柳深处全是****,我见得多,自然就懂得多。”说着一脸坏笑,身体前倾,险些趴到桌子上:“这情啊爱的,可难了,不过既然我与王爷成亲了,我便发发善心,亲力亲为地教教王爷如何?就先从床笫之......”
赵郁眉角抽动,挑起折扇,挡在他红唇之上:“王妃不是让我帮忙整理清单?”
徐风堇连连点头:“王爷同意了?”
赵郁为了阻止他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郁王府的院子里大谈床笫之欢,只得说道:“我只告诉王妃一些简单事宜,其他还要你亲力亲为。”
“那是自然。”徐风堇目的得逞,一摇一摆地跟着他了书房,心情大好。
婆娑月影,夜半床前,赵王爷躺在屋里少有的睡不着觉,他起身走到门口,踹了两脚睡倒在地的程乔,程乔迷迷糊糊地睁眼道:“爷?”
赵郁垂眸问他:“六王爷的信什么时候能到?”
程乔抓了抓脑袋:“不是昨个儿才寄出去吗,怎么也要一个月......”
赵郁微微蹙眉,也觉得自己问了句傻话,瞥了眼程乔嫌弃道:“守不住夜就回你屋里去睡。”
程乔连忙起身:“守得住守得住,爷您是睡不着?要不我给您点上安神香吧。”
赵郁道:“不必了。”
程乔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说:“爷,您是为了徐风堇罢?我也觉得他挺坏的,还总欺负我。”
赵王爷听他这么说,一时来了兴趣:“欺负你?为何欺负你?”
程乔告状:“因为他照顾不好王爷,我瞧他不顺眼,他知道后就来我面前乱晃,怎么赶都不走,气死个人。”
赵郁觉得可乐,这事儿是徐风堇能做出来的:“还有呢?”
程乔道:“还,还有什么?”
赵郁走回花厅,示意他倒茶:“徐风堇还怎么欺负你来着?”
程乔一听,以为自个儿主子要帮着出气,赶紧编排一通,结果说来说去都没什么出格的,全是些逗弄孩童的幼稚把戏,程乔说完又哼道:“在山上时我与岑灵同住,他说了许多,说在世人眼里,妓子全是卖身又卖艺的,其实不然,妓子也分许多种,他们南馆也有只卖艺不卖身的,岑灵便是,徐风堇也是,听说以前是能亲能摸的,最近几年谁若碰他,他便动手打人。”程乔笃定:“所以别看他面上那么浪荡所谓,但心里肯定不是这样,我觉得他就是个纸糊的假老虎,专门欺负奴才这样的老实人,爷一定要想法子吓吓他,再搓搓他的锐气!帮奴才出气!”
假老虎?赵郁瞧着程乔轻笑两声:“你若当他是假老虎,便自个儿去揭穿他的假面目。”
程乔又道:“可他虽然是个假老虎,但他是个真狐狸啊!奴才斗不过他。”
赵郁撇了撇茶末:“你斗不过,本王就斗得过?”
程乔惊道:“爷这么厉害,怎还会斗不过他?他还能反了天他!”
赵郁将茶放下,退避了气得神抖擞的程乔,躺回床上,继续犯难:感情这事儿,到底该如何分辨真假?
原定七月初三外藩世子进京,如今突然传来消息,说是要提前两天,所幸徐风堇手脚麻利,将宴客事宜安排妥当,此时闲暇,拿着账本溜达到书房跟赵郁对账。
这事儿本轮不到他两,派人交给账房处理就行,可偏偏徐风堇咬定了赵郁要他亲力亲为,凡事不假人手,还事事拽着赵郁。
“酒蟹十坛,羔羊六只,梅鹿三品,熊掌一双。”赵郁坐在窗前看书,徐风堇站在书案前将账目读给他听:“银器金盏二十支,翡翠食屏二十套,饕餮玉盘......”还没读完,赵郁便站起身来,走到徐风堇身后,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笑道:“圈圈玉盘所为何物?”
徐风堇睁眼胡编:“哪有圈圈玉盘,明明是饕餮玉盘。”
赵郁拿起砚上长毫,蘸了蘸淡香墨汁,将笔递到徐风堇手上说:“王妃将这两个字再写一遍。”
徐风堇本想在宣纸上胡画几笔,转念一想,又道:“这两个字笔画太多,我怎么都写不会,不如......王爷手把手地





凭栏江月 分卷阅读24
教我如何?”
手把手?还未等赵郁拒绝,右手腕已经被徐风堇拽起来覆到他握笔的手背,徐风堇嘿嘿一笑,认真道:“王爷这样教我,我肯定谨记于心,连做梦都得反复回味,绝对忘不掉。”
赵王爷见徐风堇睫下洒出一片碎影,怔了怔,他高出徐风堇许多,这会儿像是将人困在怀里,眼下也不知是走是留,便一笔一划地握着徐风堇的手写了起来,怕他记不住,还在他耳边温温润润的拆字教着。
赵郁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徐风堇哪里还有心思认字,耳边带着温热气息,搔得他酥酥痒痒,胸腔里那头小鹿再次不管不顾地横冲直撞,赵郁写完便要离开,却被徐风堇猛地转身,勾住他的脖子,控诉道:“王爷刚刚又在撩拨我。”
赵郁头一次见这么蛮不讲理的:“不是你让我教……”他话音未落,已经被徐风堇堵住双唇,绵软舌尖仅是在薄唇上勾挑一番,便反手拿着账本转身离开,活像个调戏纯良公子的土匪流氓,亲一下便跑,却没掩饰住乱了步调的心跳声。
赵郁抬手摸了摸湿润双唇,透过窗户看着徐风堇又蹦又跳地出了院门,像是亲他一口,真的开心不已。
第25章来客
银鞍白马,轿花车,从景阳大街一路向北,浩荡而行。东属乃外藩小国,每隔三年进京朝贡,此次来人是勒舒忽尔,还有个汉人名字,叫萧笛。
萧笛不是第一次进京,儿时随朝贡队伍来过两次。
今日一大早,徐风堇就被岑灵叫起来梳洗,说是来客,得穿着讲究,小襦齐腰锦色缎带,白衣青裳,广袖宽袍,又束一尊莲花玉冠素净长簪,青黛长眉点上薄妆,端一看,如皎皎明月,冰清玉润。
可千万别张嘴,张嘴便是:“王爷觉得我今个儿好看不好看?”
赵郁今日也与往常不同,难得玄袍鹤氅,竟显得有些许威严,他牵起徐风堇的手走向外宅大门,笑道:“王妃自然好看。”
徐风堇抿着嘴:“那王爷今儿个,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赵郁拍拍他的手背:“王妃多虑了。”
徐风堇叹道:“也希望咱们府上天天来客。”
赵郁道:“怎么?王妃的活,是还没干够?”
徐风堇反手握住赵郁宽厚的手掌,与他十指相扣笑吟吟地说:“天天来客,王爷便会天天宠我上天。”
赵王爷垂眸,只见宽袖底下两手相握,突然想起才回京时他喂徐风堇吃了十份橙蟹,笑道:“你不怕本王再将你宠上西天?”
徐风堇狡黠道:“不怕啊,王爷若不会宠人,我便教你,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晚我就宿在外宅,告诉王爷如何宠我?”赵郁停下脚步笑意加深,抬起指腹戳得他额头后仰,道了句:“想得美。”
徐风堇弯弯眼角:“睡不到一起,还让人想想?”
赵郁道:“王妃可注意些,近来有客,别光天化日睡不睡的......”
徐风堇道:“我与我家夫君说些床笫之话,我看谁能管得着?”
赵郁道:“你知不知羞臊......”
徐风堇认真摇头:“不知,王爷没有手把手地教过我。”
“......”
“嘿嘿,王爷可千万不能黑脸,外藩世子就在门口,这才第一天,若让人见着郁王夫妻争吵,怕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赵郁道:“旁人怎样本王不知,王妃那排牙齿倒是快要笑掉出来了。”
从外宅一路穿过垂花门,从最开始装模作样牵手而行到最后十指紧扣说说笑笑,闹得赵郁没法分辨哪句真心哪句假意,徐风堇怕失了体面,便捂起嘴来,可眉眼纷飞的,像是堵他几句,真的开心极了。
萧笛早已下马,见赵徐二人过来,带着一众随从躬身行了大礼,赵郁道:“世子快快请起。”
萧笛忙忙起身,几步跨到台阶之上,殷切道:“郁哥!好久不见。”
郁哥?徐风堇端详眼前这位外藩世子,唇红齿白,看着不大,十七**。
赵郁微微点头:“没想到这次是你能来,路途辛苦,进去歇息罢。”
萧笛忙道:“不累不累,能来京城见郁哥,我怎都不累。”
徐风堇心道:不累还腿脚打颤额头冒汗?
话间,一众人进了王府,赵郁先让程乔将随从安顿好,又请萧笛去花厅小坐,他们也无国事可谈,全是萧笛一个人跟赵郁说东属趣事,又道:“我还是七八年前来的京城,那时人小,库达使臣外出也不带我去,如今骑马走在京城大街,实在繁华的让人惊叹。”
赵郁坐在主位瞥了眼无所事事喝了三杯茶水的徐风堇,对萧笛说:“父皇对我说了,这几日带世子四处逛逛,游游京城的大街小巷。”
萧笛道:“真的吗,郁哥能陪我去?”
赵郁道:“自然,还有王妃一同。”
萧笛方才还兴高采烈,一听王妃二字嘴角顿时僵住,来了一个时辰像是才发现徐风堇的存在,不情不愿地扫他一眼:“原来这位就是王妃啊。”
徐风堇面上带笑,心里却道:这不是废话,我不是王妃难道还是与你郁哥手牵手的大兄弟?又道:“世子想去哪里,我与王爷若是有空,自愿陪同。”
萧笛淡淡应了一声,再次转头看向赵郁将徐风堇视为无物,之后又空聊了半个时辰,萧笛才去了安排好的房间小歇。
赵徐二人也从花厅转到院内乘凉,今儿个这身衣服里三层外三层裹得徐风堇直摇扇子,赵郁刚要浇花,就见徐风堇左右扯着衣襟,便蹙眉道:“你做什么?把衣服穿好。”
徐风堇露着白皙蝤领,锁肩凸挑,冲赵郁一脸委屈:“今天的衣服太热了,什么时候能换下来呀?”
他这出半裸香肩,在府院内实在不成体统,程乔自觉转身,岑灵也一脸着急,有赵郁在,他说也不敢,不说也不敢。
徐风堇倒并未多想,热了便脱,冷了便穿,院里又没有别人,凉快凉快也无不可,他心里有旁的事,便直接道:“这外藩世子,看来是我的情敌。”
“什么?”赵郁见他不穿,放下手中的铜壶走了过去。
徐风堇哼哼撇嘴:“你看他来了以后一口一个郁哥叫得倒是亲热,他若不是喜欢你,我名字都倒着写。”
赵郁俯身,将徐风堇扒开的衣服一层层归回原位:“他凭什么喜欢我?我与他不过有过两面之缘,还未说过几句话。”
“就冲他平白对我这份敌意。”徐风堇仰起脖子,方便赵郁帮他,又道:“我还当只有我一个没见识的,才会因为王爷待我好,就心里乱动,怎他堂堂一个世子,也会对王爷心动,他是没长脑子还是没长眼睛?看不出王爷心黑?”
赵郁觉得这话不对味,帮他拾好衣服又顺手捏住他的




凭栏江月 分卷阅读25
下巴,笑着问:“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风堇眨眨眼,左顾而言他:“他今儿个叫王爷郁哥,我心里不满。”
赵郁道:“那你当如何?也要叫我哥哥?”
徐风堇摇头:“当然不是,那是旁人叫的我才不叫,我以后啊……就叫你郁郎!便是赵郁的郁,情郎的郎。”
赵郁面色如常,松开手指起身回屋,嘴上道:“不行。”
徐风堇早已捕捉到他微红耳垂,摇着扇子跟上去:“为什么不行?郁郎郁郎?郁郎郁郎!”
第26章留宿
宴客前夕筹备许久,但实际摆宴也只有接风一天送行一天。
徐风堇赖在书房没走,等着赵郁一同吃饭,赵郁执笔画画,徐风堇就趴在桌案对面托着腮看他耳垂那点红晕渐渐消退。
两人面上平平,各自心中却都不知想些什么。
赵郁原本画了半副兰草,辗转几笔却变成一朵红梅,徐风堇再是没有学问也觉得有些不对,便道:“王爷是不是蘸错墨了?”
赵郁手上一顿,只见笔下春剑荷素蓦地生出点点红霞,不自在笑道:“没错,本王正是要画梅兰竹菊。”
徐风堇仅会画个乌龟王八,不懂便不多说,只是觉得兰花丛中莫名伸出枯枝梅树,显得杂乱无章。
莫非赵王爷面上淡淡无波,心中却已惊起涛骇浪?徐风堇挑挑眉梢,打量许久,看不出任何端倪,便道:“王爷,咱们什么时候去吃饭?”
赵郁问:“王妃饿了?”
徐风堇点头:“饥饿难耐。”
“那待会儿便去。”赵郁放下笔又道:“东属人善酒善歌,上到八旬老翁下至五岁孩童,无不能喝。若是萧世子敬你,你便少喝一点。”
徐风堇做鬼脸道:“他才不会敬我,他恨不能把我当做摆设。”
赵郁笑道:“那也要看你是真摆设,还是假摆设。”
夜色如幕,十几檀木矮桌摆在花园阔地,排排灯笼高高挂起,灯面是上等白绸,薄如蝉翼,绸面用金丝细线绣着松鹤花鸟,不落俗套,又显雅,此时新月如钩,举杯抬眼,棋布星罗,煜煜生辉。
萧笛与赵徐二人对坐,举杯对盏:“我再敬郁哥一杯。”说着便一饮而尽,赵郁浅点一滴,让他坐下。
接着便是闲话当年,萧笛虽说能喝,但那架势却十分吓人,一杯一杯从未停过,时不时扫到徐风堇,眼神竟然越来越哀怨,没一会儿功夫便满脸绯红,身姿不稳。
徐风堇果真被当成摆设,也乐得自在,整顿饭全在吃吃喝喝,尝遍了奇珍美味,菜品是他定的,专门选些没见过的,吃得他惊奇不已,若不是岑灵不能上桌,恨不得跟他讨论讨论,怎就一碗浓稠白汤,便好喝得连舌头都想一起吞下肚去?自个儿这碗喝完,瞥了瞥赵郁那碗,见他与萧笛说话,一点没动,偷偷摸摸扯到自己手里,三两口下肚。
赵郁发现也为时已晚,拿过那只空碗道:“别喝太多,大补,怕是会上火。”
徐风堇舔舔嘴角问:“这是哪道汤?”
赵郁道:“灵芝露笋汤,露是鹿……”
徐风堇眼前一亮:“灵芝那道?那我便再喝一碗!”
赵郁说:“不行。”
徐风堇道:“王爷怎这样小气?对面那位世子都要把你的藏酒喝光了,你都不拦着。”
赵郁蹙眉:“这怎能一样?”
徐风堇说:“有何不一样?”
赵郁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抚:“人家远道是客,王妃不要胡闹。”
徐风堇难得挣脱,小声道:“我怎就胡闹,不过是多喝了碗汤,王爷与世子喝酒罢,我先退下了。”
赵郁面上些许严厉:“王妃,不可不懂规矩。”
徐风堇只得老实坐下,瞧了瞧依旧喝酒的萧笛,而萧笛醉眼朦胧,也在看他,徐风堇不客气地冲他翻个白眼,小声嘀咕里几句,全被人看在眼里。
饭后离席,萧笛醉醺醺地被人搀扶着回房休息,徐风堇也回了内宅,像是不让他喝汤,便受了天大的委屈。
程乔不知所以,为赵郁更衣时便一通编排:“徐风堇真是不识好歹,王爷不让他喝汤明摆着是为了他好,可他呢,气性不小!”
赵郁换了身轻便长衫,展开折扇笑道:“那就去瞧瞧他不识好歹的后果。”迈出门槛又道:“对了,多拿些绵绢过来”
徐风堇此时全身燥热,身着丝薄中衣,外头套了件红纱大袖,靠在门廊上摇摇扇风,口干舌燥。
岑灵问他:“阿堇还不睡吗?”
徐风堇又猛摇几下:“帮我倒点深井水救命,要冰凉的。”这汤到底是什么邪门东西,缓了一会儿依旧觉得鼻间干涩。
岑灵才要去准备,就见赵郁带着程乔进了内宅小院,徐风堇像是一直站这等他,敞着衣衫抬眸挑眼,懒声道:“呦,赵公子,稀客呀。”
赵王爷脚下踉跄,险些跌倒,徐风堇这一嗓子,知道的当这是郁王府,不知道的还当是哪家勾栏院。
赵郁稳稳身形:“王妃好好说话。”
徐风堇偏不,一步三摇地晃到赵王爷身前,勾住他腰间玉带,手指拂过他的胸膛,眼波流转:“王爷今个儿怎么想起来奴才这儿了?”
赵王爷难得没躲,竟然眼角带笑:“王妃不气了?”
“怎能不气?”徐风堇玩儿着他颈下盘扣,刚要解开,却猛地仰起头来,嘴上依旧埋怨道:“王爷偏向那个外藩世子,让他放肆喝酒,却不许我喝两碗汤。”
赵郁帮他抬抬下巴,眸光闪闪:“才喝两碗王妃便鼻血横流,若再喝下去当如何是好?”说着递给他一块绵绢,捂住鼻子。
徐风堇气道:“灵芝露笋汤听着清爽开胃,这么大补吗?”
赵郁忍笑,吩咐程乔打盆水放到院内石桌上,拿过多余的绵绢放在水里浸湿拧干,让徐风堇仰头坐下,帮他擦净:“我本要告诉王妃,露,并不是露水的露,而是觉得鹿字太过直白,让人想道鹿鞭,太过不雅。”
徐风堇惊道:“鹿鞭?旁人想也会想到鹿茸,谁会想到鹿鞭?皇家没事喝这么大补的汤做什么,后劲足得像是**。”说着还控诉道:“王爷瞧我这鼻子,再瞧我这干涩红唇,王爷不嘴对嘴地帮我润润喉唔唔唔......”
赵郁猜他接下来便没有好话,用干净的绵绢按住他的双唇,轻轻擦了擦,又道:“全是王妃自己选的菜,清单上又都有注解,你偏不看,只认准了灵芝,又能怪谁?”
徐风堇无话可说,待赵郁手指离开,瞬间觉得嘴上舒服不少,又调笑道:“那王爷今晚,是来给我降火的?”
本以为赵郁又要说他多虑,谁成想却道:“本王今夜是过来留宿的。”
“留宿?”徐风堇怔了怔,他料到赵郁今晚会来做




凭栏江月 分卷阅读26
做样子,却没想到是要留宿,立刻傲然起身,一副风水轮流转的大爷嘴脸:“王爷想来我这儿留宿便留宿?娶我这么久,让我独守空房小两月,如今想来便来?问过我没?”
赵郁见他挂着两行鼻血还趾高气昂,忍笑虚心道:“那我这会儿问问王妃,本王今日要留宿内宅,王妃可是愿意?”
徐风堇假意思索一会儿,笑容却怎也掩饰不住,只得轻轻嗓子:“王爷如此可怜,那我便留王爷一宿。”又提出条件以死相逼:“但王爷不可与我分床,若是分床,我明日便找根绳子,上吊去。”
胡诌
窗竹幽暗,此时半夜三更,王府北侧宅院鸦雀无闻,偶尔几声低语,听不真切。
萧笛一改宴席上酩酊,坐在桌前挑着灯烛皱眉道:“你说什么?”
随从穿着上品官服,想来是东属高官,与他平起平坐:“郁王宿在内宅。”
“当真?”
“是。”
萧笛惊道:“冯大人不是说这王妃八成是假的吗!怎么还会同住?”
随从道:“世子无需着急……属下认为,真假无妨,若是假的便能证实郁王这么多年确实在装,若是真的那便挑拨几句,拆了便是,况且我瞧王妃善嫉任性,气量还小,可不是哪个男人都乐意受得。”
徐风堇这样的也确实少有人能受得住,也亏了赵郁胆大,知道他对自己意图不轨还上了床,所幸这回徐风堇听话,一人卷了一床薄被,躺着规规矩矩,徐风堇方才上床喝了不少深井凉水,平息不少,盯着床帐好一会儿睡不着,便侧过身去,对闭目而寐的赵郁道:“王爷睡了?”
赵郁:“嗯。”
徐风堇咯咯笑道:“我猜王爷不敢睡。”
赵郁问:“为何不敢?”
徐风堇道:“王爷怕我说话不算数,趁你睡着,半夜起来钻你被窝。”
赵郁道:“本王既然上来了,就是相信王妃。”
徐风堇道:“我认为王爷没有相得过的人。”
赵郁挣开眼,侧过身与他对视:“我信不过王妃,为何还要用你?”
徐风堇道:“王爷顶多信我暂时不会违背你,所以遇到事情也不对我细说,一两句话算是指点,我能懂便懂,不懂王爷也不会多管。”
赵郁眉目清淡不少,怕是挂了一天假笑也累了:“王妃聪慧,一两句话都能明白。”
“那我若是笨呢?”
1...678910...2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