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苦书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江东客
“不是就不是,我喜欢的又不是七爷的脸。”范无咎觉得自己的求生欲很强了。
谢必安却笑得更让他发憷了:“嗯?那八爷的意思是不喜欢我的脸咯?”
范无咎觉得自己被刁难了。刁难我有用吗?我只是一只鬼啊。
“我开玩笑的。”谢必安笑得很开心。
被关起来的第二天,何燃发现了院子里的梧桐树上有一个鸟窝。
满脸都写着想要。
何炽被他盯得发毛,只能说:“我试着帮你爬上去掏一掏,但能不能掏到鸟蛋我可能保证。”
何燃头点得像个啄米的鸡。
“这种高度的树用得着爬?一个轻功的事。”范无咎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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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地说。
谢必安眯着眼笑笑,道:“一国之母上树掏鸟蛋,我倒是还没见过。”
范无咎觉得谢必安笑得蔫儿坏,可为什么酆都其他人都没发现七爷的本质呢?为什么他们还都以为七爷爱笑是因为脾气好?
何炽学过爬树,还是刚进东宫的时候跟身边的小太监学的。但爬过一次就被太傅给捉了个正着,被训斥了半天,还被罚抄了书。爬树的时候,两腿要夹紧,不然就算上去了,半路也会滑下来。还有就是动作要快,太慢了磨得手和腿疼。
终于爬到第一个树杈的时候,何炽突然意识到,为什么他堂堂一个太子要去上树给关系一般的弟弟掏鸟蛋?为什么堂堂二皇子会想要一个鸟蛋??为什么父皇和母后根本不制止,甚至还抓着一捧瓜子,看得很开心?但已经基本爬到地方了,何炽现在下去刚刚的努力就白了。
鸟窝里有三颗鸟蛋,何炽随便拿了一颗,然后从树上下来把它递给了何燃。
“嘿嘿,谢谢大哥。”
何燃接过鸟蛋,飞快地捧着去给谢必安看:“父皇,母后,你们看,鸟蛋。”
范无咎嘴角尴尬地抽搐了一下,说:“真好玩。”
“燃儿,你看看你大哥多疼你,以后等他登基了,要好好辅佐他知道了吗?”谢必安说。
何燃乖巧地点点头。
三天后,谢必安他们就出来了。因为宫殿门口跪了一地的老臣,一个个都一副皇帝不出来,我们就不起身的架势,硬生生让谢必安提前结束了“闭关”。
其实谢必安觉得进展蛮大的,毕竟出来之后何燃逢人便把何炽给他掏的鸟蛋拿给别人看,一副我大哥可厉害的模样。但谢必安清楚地知道,还差点火候。
如何快速地为两个人构建牢固的羁绊?答案当然是让两个人共同经历生死。
眼下最好最快的方法就是让何燃救何炽一命。
可是,何燃真的能救何炽一命而不是半路上就把人给卖了吗?
谢必安决定赌一把。
然后他宣布,三日后要去皇家园林打猎。
言官在议政殿前跪了一天,也没有改变昏君的决定。
陛下最近天天作妖,此天之亡我国!一位老臣在接受采访时,流着泪如是说道。
何燃虽然傻了点,但居然会骑马,而且骑得好像还不错,何炽表示很震惊。
谢必安一早安排好了人,在草丛里埋伏,等着何燃与何炽落了单,然后再出手刺杀何炽。
范无咎表示草丛里虫子有点多,他蹲了半个时辰,拍死了一地的蚊子、十只蚂蚱、还有一只掉到自己头上的知了。
“今天打猎,两位皇子若是能一同给朕打到一只鹿,朕回去就重赏你们。”
一听到能得到嘉奖,何炽看到何燃整个人都来了神,不得不踏上了和傻弟弟一起找鹿的旅程。
很快,两个人就脱离了大部队。
然后,砰地一声,马被绳子绊倒,两个人一起跌在了地上,然后被黑衣人团团围住。
范无咎:怎么回事?七爷还安排了别的人手??
何炽只有一把弓箭,远程武器在正面打斗时显然是吃亏的。但好消息是何燃带了一把匕首,坏消息是匕首刚掏出来就被他抖着掉在了地上。周围的杀手都看傻了,咋回事儿呀小老弟?
何炽在杀手呆掉的一瞬间,快速射.了两支箭,放倒了对方俩人。
然后一群人厮打起来,何炽觉得自己学过武艺真的是太好了。但一人难敌四手,他还得保护吓得喊妈妈的何燃,很快就负了伤。
范无咎看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好像这些人不是七爷派过来的。
行吧,范无咎只能加入了战场。
“多谢大侠救命之恩。”何炽看着满地的尸体,对范无咎抱拳。
范无咎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刺客当得有点不称职。就当了人一个多星期的母后,就真把自己当娘了还是怎么滴?怎么还跑出来护崽子了?
不用谢,我也是来刺杀你的。范无咎想这么耍个帅。但,想了想自己发出的声音是女声,只能作罢。气哦。
但最后范无咎还是完成了七爷布置的任务。
因为,哭唧唧的何燃劫后余生,跑过来抱住何炽的时候,直接撞上了他。他一个踉跄,身体前倾,手里拿着的匕首直愣愣地刺进了何燃的肩膀。
“啊大哥,他也是刺客。”何燃小脸煞白,直接晕了过去。
范无咎悄咪咪地吐了吐舌头,溜了溜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放飞自我了
第42章阋墙争+痴儿泪
范无咎拍拍手,深藏功与名。
何燃吓得小脸煞白,气若游丝地躺在何炽怀里,说:“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何炽看着傻弟弟,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他自己腰间还有被杀手刺中的剑伤,也顾不得包扎,反倒是忙着安慰傻弟弟,说:“放心,死不了。我伤得比你重,要死也是我先死。”
何燃慌了,轻微地摇摇脑袋,说:“大哥不要死。”
“何燃,你知道吗,我一直很讨厌你。”何炽见不得怀里的人红着眼眶的样子,干脆扭过头闭上了眼,将想说的话直接说了出来。
何燃满脸的委屈,问,为什么啊,我不是你的亲弟弟吗?你为什么要讨厌我?
何炽双眼紧闭,满目猩红中,闪出了五岁那年的画面。
那是他搬进东宫的第一天,东宫吹吹打打,好不热闹。可他找遍了东宫的每个角落,偏偏不见父皇和母后的影子。他问了宫人,被告知父母都在二皇子的宫里。于是他从特意为自己准备的宴席上逃了出去,走到二弟那里,却看见父皇和母后在庭院里陪着何燃玩耍,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像宫外的每一个普通家庭。一瞬间,愤恨、嫉妒在何炽的内心深处疯狂扎根生长。凭什么?今天是他正式入主东宫的日子,自己的父母却陪着自己的兄弟戏耍了一整天。那他算什么?他才五岁,比起太子这种虚无缥缈的身份,他更加在意的是父母的疼爱。那是他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父母偏爱着弟弟。
后来渐渐长大,也渐渐麻木。看着弟弟的所有愿望都能被无条件满足,看着父皇一次次地封赏弟弟,他慢慢习惯了,习惯了活得战战兢兢,习惯了在朝堂在内宫都被忽视。他只求何燃不要抢走他太子的名分,毕竟这是他手里唯一的也是最后的东西了。
让何炽从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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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中回到现实的,是何燃的抽泣声:“大哥,为什么?为什么要讨厌我?我做错了什么?”
是呀,他做错了什么?就在刚刚他还为自己挡了剑。错的明明是父皇和母后。
“是大哥说错话了,大哥不讨厌你。”何炽叹了口气,安慰何燃。
何燃小孩子脾气,听到何炽道歉,立刻就止住了哭声。
保护皇子们的侍卫姗姗来迟,看到满地刺客的尸体,都吓得不轻。一时间两人身边围满了乱做一团的人。
“差不多了吧?”谢必安从怀中掏出小卷,问。
“差不多了。”小卷说。
终于能恢复男儿身了,范无咎泪如雨下。
穿过现世门,范无咎又是一条铁骨铮铮的好汉。
还差最后一只鬼,一切就都尘埃落定了,菩萨会不会成佛,听天由命了。
连续完成了两个任务,把黑白无常两只鬼都累得不轻,回到家中便倒头就睡。
睡前,谢必安想,等完成了下一个任务,一定要把两人的房子彻底打通,这样家里的空间还能大一点。
七爷醒来时,范无咎已经不见了踪影,他晃了晃脑袋,然后打开手机,看到了范无咎的留言,说有点事情出去一趟,让七爷好好休息。
谢必安伸了个懒腰,打开小卷提前看了一眼下一个任务的剧透,然后弹了个响指,睡衣换成了平日里穿的白色西装。
他在空荡荡的房子里转了一圈,觉得有点无聊,干脆出去逛逛。
七爷出去逛逛,绝大多数的情况都逛到了奈何桥边,这次也不例外。
孟姜女穿着一身曲裾深衣,朱红色的衣配着藕粉色的下裳,云鬓盘起,斜插了几只簪子,是十足十的汉时打扮。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这波不亏。”一个鬼接过汤碗时,说。
孟姜女杏眼一瞪,朝那鬼怒道:“想尝尝魂飞魄散的滋味?”
那鬼瞬间怂了,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大口喝下了孟婆汤,然后逃也似的溜了。
“喂。”谢必安瞧着孟姜女没看见他,于是绕到她身后往她肩上一拍。
孟姜女果然吓得一个哆嗦,手里刚刚盛好的汤洒了大半:“谢!必!安!你死不死!信不信我下班就去找魏判反映一下你打扰我上班的事,以后这奈何桥你就别想上来了。”
谢必安知道孟姜女也就嘴上说说,不会真的跑去找魏征:“那你去找呀,要不要我陪你一起,给你做个证明?”
孟姜女哼了一声,扭过头去:“谢必安,你今天就是想气死我对不对?”
“能么可能?你都死过一次了,难不成还能再死一次?”谢必安笑眯眯地说。
孟姜女抄起一碗汤,往谢必安脸上泼去。
谢必安轻松一躲,整碗汤顺着栏杆泼到了桥下。
“卧槽,谁泼的汤”是阿傍的声音。
孟姜女哈哈大笑,然后朝下面喊道:“是七爷,牛头你记得把场子找回来。”
谢必安望着忘川,摇了摇头,说:“我俩的梁子,这一时半会儿看来是解不开了。”
“对了七爷,我听说你和八爷搞在一起了?”孟姜女满脸八卦,“上次问你你还跟我装傻,转眼就你侬我侬了,啧啧啧,男人心,海底针。”
谢必安抱着膀子转过身去,表示不想和孟姜女讨论这个话题。
孟姜女嘿嘿嘿地坏笑了几声之后,乖乖地顺着七爷的意思转移了话题:“魏判之前给你们的那个任务怎么样了?还剩几个?”
谢必安这才又重新面对着孟姜女,说:“还差最后一个,弄完了就能重新过上以前混吃等别人死的日子了。”
“跟我讲讲最后一个任务是什么呗。”
被孟姜女缠地没有办法,谢必安只能大致跟她说了说。
说是某个乱世,有个男人被征了兵,上了战场。临走前,男人跟他老婆说,等我回来,一定让你穿金戴银过上好日子。男人打了好几年的仗,职位也越升越高,眼看着马上就能荣归故里了,但大概是临走前flag立得太好,死在了决战的战场上。马革裹尸还,他老婆抱着尸体在城门哭了整整十天,把城门都哭塌了。后来老婆殉情死了,可能都轮回转世了十几辈子了,男人却一直被留在地狱里,不能轮回。
“那个男人叫什么?”孟姜女愣了愣,问。
谢必安想了想,说:“叫杞梁。”
孟姜女手里的勺子当啷落在了地上。
“怎么了?总不能是你男人吧?”见孟姜女失魂落魄的样子,谢必安打趣道。
孟姜女召唤了一个分.身顶替了自己的位置,拉着谢必安往桥下走去:“他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谢必安:“真是你男人啊?可你男人不是叫范喜良吗?”
孟姜女红着眼睛,说:“不是,民间讹传,他就叫杞梁。我们两个是齐国人,婚后不久他就去打仗了。我死了以后求十殿阎王让我在奈何桥上熬汤,就是为了能再见他一面。但等了几千年也没有等到他,你却跟我说他一直都在地狱里?还是无间地狱?凭什么?”
谁能想到,天天站在奈何桥上劝人忘却前尘的孟婆,自己却偏偏守着一段情,守过了沧海桑田、岁月变迁。
明明是重情重义的人,却偏偏去教导世人放下执念。
也可能是自己经历了太多悲欢,舍不得众生都变成自己的模样。
“大概是因为,他也一直想要再见你一面吧,毕竟都答应你了要回家,却没能回来,所以不愿意去投胎,硬生生地成了个钉子户。”
听完谢必安的话,孟姜女身子背了过去,双手捂着脸,肩膀在不住地抖动。
谢必安知道,虽然孟姜女不能流出泪来,但她确确实实是在哭泣。
一瞬间,谢必安突然有些庆幸,还好自己今天闲着没事跑来跟孟姜女聊了会儿天,不然,杞梁魂飞魄散,孟姜女就算再等一万年也见不到他一面了。
“没事儿,你别急。无间地狱条件这些年也还不错,他没吃多少苦的。”谢必安安慰道,“我这就带你去见他。”
谢必安一向觉得连接各个地狱的缆车速度挺快的,但今天有孟姜女在身边,他头一次觉得这缆车实在是太慢了。谢必安的共情能力很好,他能体会到孟姜女现在的心情有多么急切,生怕自己慢了一步就和自己的爱人生生错过,生怕自己晚了一秒就再也见不到他。
谢必安光在这里为孟姜女着急,却不知道八爷干了让他更着急的事情。
依
七苦书卷 分卷阅读63
旧是地藏王菩萨的客厅,但菩萨对面坐着的人,从笑眯眯的一身白,变成了板着脸的一身黑。
“七爷不愿意告诉我,劳烦菩萨对我说说吧。出家人不打诳语,菩萨谨慎点儿说。”
范无咎不是谢必安,他对道门没有过多的归属感,在地藏王菩萨面前也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地藏王菩萨转了两下佛珠,然后平静地将之前跟谢必安讲过的事情又重新给范无咎讲了一遍。
“怪不得,七爷担心我接受不了,所以才不告诉我。而我,确实也接受不了。因为我觉得你根本不是在普度他们,你就是在粉饰你想活下去的欲.望。天地没了谁都会照常运作,百姓不会因为没有了一个菩萨就重新陷入水声火热当中,没了你,转天就会有新的菩萨,没了我,转天也会有新的鬼使。菩萨是不是太高估了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还有一两章就完结了的样子。
我终于要把我埋下的东西都彻彻底底地挖出来了
第43章痴儿泪(完结)
“菩萨是不是太高估了自己?”范无咎垂眸道。
地藏王菩萨看着范无咎面无表情的模样,勾了勾嘴角,说:“没有人想要消失,我也并不能俗。”
范无咎:“我本以为出家人慈悲为怀,却没想到菩萨也是个自私的人。为了能继续存在,借我们的手去帮你做见不得人的事。”
站在一旁的谛听终于忍不下去,开口为菩萨辩驳:“他们与其被关在无间地狱永不见天日,倒是不如像现在这般完成夙愿得了解脱。”
“不要忘了,他们也有自己的想法和意见,我以为,是去是留应该由他们自己来选择,而不是像菩萨这般用谎言来欺骗他们。”范无咎继续说道。
地藏王菩萨拦住了想要继续开口的谛听,朝范无咎说:“你和白鬼使总在一处,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面对同样一件事,白鬼使第一时间是权衡利弊,再找出对他最有利的一条路。而你却是一旦认定了对错,就一定会站在你所认为的立场上据理力争。但是,黑鬼使,有一件事你得明白,这个世界的对与错本来就不是泾渭分明的。”
“所以,菩萨你想表达什么?”范无咎不以为然。
菩萨说:“别钻牛角尖,你也不想白鬼使为难的是不是?”
范无咎道:“若我早能知道你交给我们的任务是个什么样子,七爷也不会陷入两难的境地。”
地藏王菩萨摇摇头,谈了个响指,半空中便出现了一段视频的投影。
画面是在赏善司,也就是魏征的办公室。
范无咎站在魏征的正对面,身边并没有谢必安的踪影。
魏征将一个藏蓝色的本子递到范无咎面前,说:“地藏王菩萨让你和小白回到厉鬼们活过的时代,将他们的怨恨从根源化解。这本书里记载了那七只厉鬼的生平,菩萨会帮你们开启前缘门,便可回到这些厉鬼活过的时代,你们想办法将怨念化解掉。”
范无咎接过本子端详了片刻,有些犹豫:“佛门这么多弟子,怎么偏偏选上我们两个道家的帮忙?”
魏征将脸上和善的笑容起,低声朝范无咎说:“他想借你们的手除掉无间地狱里的厉鬼们,早点成佛。这前缘门是道门的法器,只能吸道家的法力。你们两个,再合适不过。”
听了魏判的话,范无咎更纳闷了。
魏征忙给他解释:“我曾经见过前缘门,它根本不是什么能回到过去的法宝,而是吸法力从而构建出一个幻境,可以用于改变旁人的记忆。菩萨并不知道我认识这个宝贝,不然我也被他给骗了。”
“那我和七爷该怎么办?请魏判指点。”范无咎神色凝重。
魏征摇了摇头,有些无奈:“这件事我们不能拒绝,否则佛门那边会以为我们不愿意帮助地藏王。可若是完成了,却又白白搭上了七条魂魄……我只想到了一个办法。将七苦书卷的内容抹去大半,这样一来,信息不全你们就无法完成任务,到时候直接去找菩萨表示任务失败,将任务返还给他。”
“那便照魏判说的做吧。”
之后两人合力删除了七苦书卷的大半内容。
“还有一事,地藏王菩萨的神兽谛听并不好糊弄,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将这段记忆删除为好。”
这也就是为什么范无咎和魏征对此事一无所知的原因。
“你看,你早就知道了。”地藏王菩萨又弹了一个响指,回了法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们却没想到这段话被谛听监听了,我从一开始就在暗中协助谢必安完成任务,所以你们顺利地走到了现在。还差最后一个鬼,你们阻止不了我了。”
谛听站在一旁,耳朵突然动了动,然后走到菩萨面前,低声说了句什么。
地藏王菩萨点点头,微微一笑,朝范无咎说:“白鬼使也到了无间地狱来,黑鬼使同贫僧一起去见见他吧。”
范无咎咬了咬牙,跟在地藏王身后一起朝关押最后一个鬼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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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七爷,我这一身好看吗?我发型乱了吗?我和以前比变化大不大?”孟姜女到了门口,却又开始犹犹豫豫不敢进去,“杞梁他万一不记得我了该怎么办?”
“孟姜女,你得相信你男人啊。你等了那么久,不就是为了能和他重逢吗?现在好不容易能见面了,你还在犹豫些什么?”谢必安能理解孟姜女“近乡情怯”的心情,但还是催促她快点进去。
孟姜女轻轻攥了攥拳头,像在给自己打气似的,一步步地朝里面走去。
杞梁抱着腿缩在墙角,听到有人进来,连头也没有抬一下,说:“我是不会去投胎的,别再劝我了。就算她忘了,我也不能忘。君子一诺,我答应了她,不管怎样,我都得见到她。”
孟姜女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还是刚刚离家时的模样,但没有曾经的意气风发和信心百倍。他不该是这种颓废的样子,孟姜女想。
见来人不回话,杞梁便又自顾自地说:“你说说,你们这群鬼差,每天绕无间地狱三圈,巡回演讲,劝我们放下执念去投胎做人。可有个什么用呢?如果能被你们轻松洗脑,我们还能被关在这里?与其你们在这里浪口舌,不如多去做点对社会有贡献的事情。”
“不过我还是有两件事情要提醒你。第一,无间地狱里只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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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一只鬼。第二,我们也不是来给你洗脑的鬼差。你且抬头看看,你眼前这位是谁?”谢必安说。
杞梁这才猛地抬起头来,眼前的女人,鹅蛋脸,柳叶眉,樱桃小口,胭脂轻扫在双颊透着似有似无的红,是他日日夜夜思念的那个人。
“孟……孟姜女。你怎么……怎么没有去投胎?”震惊之余,杞梁更关心的是自己的妻子为何还留在地狱。
孟姜女嘴角扬起一个弧度,说:“若是去投胎了,该怎么和你重逢?”
“那你也该去投胎,酆都太苦了,你一个人,怎么照顾自己?”杞梁手穿过围栏,和孟姜女紧紧相扣。
孟姜女摇摇头道:“不苦,一点也不苦。我在这里有了官职,他们都喊我孟婆,我每天都在奈何桥上熬汤,也在等你。却偏偏没想到,你也在这处等我。”
“夫妻团聚,也算是一件功德了。但孟婆可别忘了,无间地狱的鬼想从这里出去,只有投胎一条路可走。”说话的是地藏王菩萨。
谢必安看到他身后跟着的范无咎,立刻明白了八爷偷偷跑出去原来是去问了菩萨。也好。
“不劳菩萨心,投胎总比魂飞魄散了好。”范无咎冷冷地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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