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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苦书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江东客
“……”八爷,你可真是个小天才。
谢必安思索了一会儿,道:“我觉得不行。不过,现世倒是可以去一趟。小卷只知道夏静荷的生平,但却不知道夏静荷死后夏家和孟家如何了。夏静荷生在民国,后人应当还在,说不定还能寻得几位故人。我们去打听打听也好。”
“寻得故人又能怎样?”范无咎问。
“不能怎样,但也说不定能找到突破点。多找找总是没错的。”
半小时后,上海车水马龙的街头就出现了两个身穿西装的男子。
身穿白色西装的俊秀男子低头看了一会儿手机,然后朝黑衣男子说:“刚刚我向阎罗王借了查阅生死簿的权限,发现夏静荷的弟弟夏静洲尚在人世,我们去见见?”
黑衣男子没有多言语,只是点头应下了白衣男子的建议。
这两个男子正是范无咎和谢必安。正值盛夏时节,上海的马路上热气腾腾,远处的景色皆被暑气扭曲了形状,但黑白二人仍穿着正装,过路的行人看到他们,不由自主地觉得七月的暑热更加难以忍受了。
两人到了一户住宅区,爬山虎爬满了老旧小区的墙壁。谢必安走到第三个单元,叩响了一楼右侧住户的房门。是老式的木门,淡褐色的油漆掉了一半,露出了泛白的木头,门上被孩童用红色蜡笔画了一个并不怎么圆的太阳,谢必安只是轻叩一边,便发出了很大的声响。老式小区的午后本来就安静地不可思议,除了楼道外尖锐的蝉鸣,整栋楼便只剩了谢必安的叩门声。
第12章长生诀4
“谁呀……等等,马上来。”中年女性的声音从房中传来,想来是夏静洲的保姆。
保姆打开了木门,许是南方的春夏太过潮湿多雨,门的轴生了锈,发出“嘎吱”的声音。保姆看到门外的两个身穿西装的成年男子,不由地有些慌张,心道,从前看的八点档肥皂剧中,黑帮便总是这般打扮,该不会是夏老头的儿孙在外面借了高利贷,追债的人堵到了这里来吧。
“请问这里是夏静洲先生家吗?”开口的是个眯眯眼的年轻人,看着不似坏人,保姆松了口气。
但又瞥见他身后的黑衣男子面色铁青,似乎不似什么善良之辈,保姆又有些放心不下,于是忐忑道:“不知二位找夏静洲有什么事?”
“我们是孟家的后辈,听父辈讲孟家曾与夏家有过姻亲,难得回国,便想来看看。”谢必安看过生死簿,将和夏静荷有关的一干人等的大致生平都看了一遍,得知当年抗战刚刚开始,孟家便举家移居美国,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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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再无联系,于是信口胡诌了个身份,倒也不怕被夏静洲拆穿。
听闻是海外归来的华侨,保姆终于不再担忧,让两人进了家门:“老爷子还在午睡,两位先生稍等,我去叫他。”
谢必安朝保姆摆了摆手:“不必了,让老人家好好休息,我们今天一下午都呆在这里。”
谢必安和范无咎在夏静洲家一直坐到了下午三点,保姆怕他们无聊,特地打开了电视。夏静洲住在一楼,每到夏季都会因为返潮而潮湿得厉害。屋角处的墙壁已经起了皮,隐隐能看见些许水痕,老旧的电视也因为潮湿刚刚打开时屏幕一角糊成了一块蓝色的光斑。衰老的气味和霉变的气味混为一体,让人感到非常不自在。范无咎不喜欢太过潮湿的环境,这也与他的死因有关,中途实在受不了,跑到门外抽了几次烟。直到楼道里烟头满地,再扔下去恐怕要被住户投诉,午睡的老人才醒来。
听到夏静洲的声音,范无咎伸出手在半空中一抓,满地烟蒂便无了踪影。范无咎推门回到客厅,看到了拄着拐棍的老人,老人一身朴素的装扮,说出去任谁也不会相信他会是显赫一时的夏将军嫡子。
谢必安已经同夏静洲寒暄了起来,听老人聊了聊这些年的种种,又将编好的经历说给老人听,将近半小时才进入了主题。
“夏老,其实我兄弟俩此次来还有一事相求。我弟弟想写一本关于上海名媛往事的书,正好听爷爷说了三奶奶的事情,想将三奶奶的生平写到书中。无奈三奶奶在世时,我爷爷尚且年幼,记的并不真切。于是我们兄弟俩千方百计找到了您,想听您讲讲三奶奶的往事。”老人的耳朵已经有些背了,谢必安只能大声朝他说道。
范无咎附和地点了点头。
“你们想听哪些方面呢?”大概是夏家人瞒得很好,夏静洲好像并不知道姐姐生前做过的那些事,对夏静荷也很是怀念,非常乐意将夏静荷的过去说给小辈们听。
谢必安拿手肘捣了捣范无咎说:“想听什么,跟夏老说呀。”
范无咎的万年扑克脸挤出了一丝笑容,尽力乖巧地朝夏静洲说:“劳烦夏老讲讲三奶奶的风流往事吧,现在的读者最喜欢这个。”
七爷看着八爷故作乖巧的模样,觉得有趣极了,在一边尽力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夏静洲没有注意到谢必安的小动作,一味地沉浸在了回忆中。
“我姐姐一生有过三个男人,当然,也有可能更多,只是我不知道罢了,但有名有姓的正经人家的公子,却只有两个。”夏静洲说。
范无咎一脸震惊地看向谢必安,心说,怎么会有两个男人?谢必安倒好像心下了然,摸了摸范无咎的手背,示意他稍安勿躁。
“第一个男人是我姐姐的初恋,叫做萧朗,是孟三哥的发小。我姐和孟三哥也是因为萧朗才认识的。我记忆中的萧朗哥,看起来没有孟三哥有文化,性子直来直去,和孟三哥虽然是好友,但却不是一路人。说句不好听的,如果当年我姐跟了萧朗哥,一定不会这么早死。
我姐在上海成名比较早,当时的上海社交圈子里还没有唐瑛陆小曼这些人,我姐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交际花。不过她认识萧朗哥时才十七岁,刚刚从女子学院毕业,还没有出名。萧朗哥的姑姑是我的舅妈,所以我们也是有一层亲戚关系在的。萧朗哥和我姐见面,是在我娘和舅妈的撮合下。萧朗哥和我姐年龄都还小,而且彼此也都是俊男美女,很快两人就相互喜欢并订了婚。当时我才不到十岁,萧朗哥对我特别好,总是带我去永安百货买玩具。
可是离婚礼还剩半个月的时候,萧朗哥因为车祸不幸去世了,我姐崩溃了很久。后来我妈为了让我姐能重新振作,认识新人,就把她带进了社交圈。我姐当年长得是真好看,我这儿还有照片,过会儿拿给你们看。反正当时整个上海的上流社会,没有一个人没听过夏静荷的名字。我姐成了每场宴会的焦点,受到很多人的追捧,代言了很多牌子的衣服,渐渐从失去萧朗哥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之后孟三哥回了国。孟三哥喜欢玩,也会玩,回到上海的第一夜就在酒会上看见了我姐。回去后孟三哥打听了我姐的身份,知道了我姐曾是萧朗哥的未婚妻,于是借着萧朗哥发小的名号接近了我姐。我姐知道孟三哥有家室,一开始和他一直以朋友的身份相处,两个人常常在一起怀念萧朗哥。
我姐一提到萧朗哥就会哭,孟三哥就常常先把她惹哭,再借机安慰她,打得一手好牌,一来二去我姐就渐渐对孟三哥有了感觉。当时两个人为了在一起,闹得整个上海满城风雨,最后逼死了林小姐,也就是孟三哥的前妻,我姐才嫁进了孟家。
刚开始几年,两人关系还不错,但几年过去我姐还是天天去社交而且还没有孩子,惹得孟三哥觉得我姐不顾家,再加上我姐年龄也渐渐大了,脸上也有了皱纹,孟三哥就更不喜欢我姐了。后来听说孟三哥养了外室,还有了孩子,我姐也闹过,闹着闹着夫妻情分淡了,也就不闹了。之后我姐的神状况总是不太好,但人却比以前看着年轻了。
后来我姐也在外面养了人,被我撞见过一次,不知道那男人叫什么名字,总之是个小白脸,看长相比我姐还妩媚。再后来不知怎地,可能是养的人被孟三哥发现,也可能是我姐发了疯,两个人在我姐租的公寓里自焚了。
其实我觉得,自从萧朗哥走后,我姐就变得怪怪的,从前不明显,后来被孟三哥的事刺激到了,就显得更加不正常了。她嫁给孟三哥后,有一次问我。她说:‘小洲啊,姐姐老了吗?’我说:‘没呀,和前几年一样。’然后我姐笑着说:‘那就好,我绝对不能老,不然以后死了到了下面,萧朗就不认识我了。’她当时笑得很诡异,我一直记到现在,有时候做梦都能梦见她对我笑。”
从夏静洲家里出来后,范无咎终于把之前的疑问问出了口:“夏静荷怎么会有至少三个男人,七苦书卷上一点也没写。”
“就像我之前说过的,七苦书卷的记载并不完全,很多关键的东西都是能省则省,就好像……”谢必安双眉紧蹙,严肃地说。
“就好像有人把关键的东西删掉了一样。”八爷抢答道。
谢必安点点头:“但也不能确定七苦书卷被人删除过,也有可能是里面的东西本来就不完整。毕竟这书是菩萨交给魏判,魏判又直接交给了我。魏判可是大名鼎鼎的魏征啊,刚正不阿,直言不讳,太宗麾下第一言官,若说是他动了手脚,我是不信的。菩萨托我们办事,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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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故意删了书为难我们。”
“生死簿上可有更加详细的记载?”范无咎问。
谢必安翻了翻手机,摇头道:“无间地狱的厉鬼动辄要关押几百上千年,他们的生平都被生死簿自动抹去了,直到他们怨气消除可以重新入轮回,生死簿上才会重新出现他们的名字。不然你以为菩萨为什么要把七苦书卷交给我们,直接去要阎罗王的生死簿不就行了吗?”
“唉,果然这任务要是交给我一个人,是万万办不成的。”范无咎说,“我们现在回去重新办这个任务吗?”
“对,我变成夏静洲的模样,你还是原样进入,回到萧朗出意外之前。听夏静洲刚刚的话,萧朗的死应该就是让夏静荷陷入疯狂的□□,只要把萧朗这个隐患掐灭,夏静荷的未来应该就能改写了。”
“不止要防止萧朗出意外,更要断绝孟三和夏静荷的可能。七爷你想,若是夏静荷和萧朗结婚几年,夏静荷渐渐对萧朗失去了新鲜感,这时候孟三突然回国对夏静荷一见钟情,出手破坏了夏静荷和萧朗的婚姻,两个人再打着恋爱自由的旗号反对包办婚姻,未来的结局还是不会改变。”
“难得八爷说了这么长一段话,口渴没?喝点水?”谢必安笑道,“你看,这任务只给我一个人,我也绝对做不了。我没八爷想得这么长远,一个人的视角,总是窄些。”
谢必安变着法的夸范无咎,把范无咎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范无咎回道:“可我素来也只会听吩咐办事,没有主心骨,我是万万不能的,和七爷一起,也就只能帮七爷瞎想想,有时候还会帮点倒忙,索性七爷不嫌弃。”
七爷(被夸得膨胀三秒,伸着舌头摆手):不嫌弃,不嫌弃。
第13章长生诀5
“姐姐,你今天下午去裁缝铺挑选婚纱,能带我去吗?”夏静洲扒着夏静荷的梳妆台,眨着大眼。
夏静荷正对着镜子在涂一只蜜丝佛陀的粉色口红,看见弟弟趴在自己身旁,一双凤眸满是笑意,朱唇轻启,说:“好呀,但你得听我和萧朗的话,不准乱跑。”
夏静洲满口答应,然后心满意足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间的一刹那,方才还天真烂漫吵吵闹闹的孩童,突然安静了下来,只在脸上留下了一抹微笑。只见夏静洲口中念叨了些什么,然后放松地眯上了眼睛,坐在床边自言自语了起来。
这孩童当然是谢必安,此刻他正用千里传音同范无咎商量对策。此时离夏静荷与萧朗的婚礼已经不足一月,距离萧朗出意外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但他们不知道意外具体发生在哪天,所以只能时刻紧盯着。
范无咎现在的身份是孟轩的哥哥孟二公子,在教育部任职,为了能时刻注意萧朗的动向,他已经决定从明天开始装病请假,乔装打扮后跟踪萧朗了。
“八爷呀,教育部好玩吗?”谢必安的两条小短腿在床边晃着,中午的阳光从正对着床的窗户射丨入,刚刚好照在了他的脸上,将脸上的细小绒毛照得清清楚楚。
范无咎刚刚在办公室吃了午餐,此刻正享受着安逸的午休时间,拿着一杯咖啡在读报纸:“我情愿跟你换换,每天除了开会就是在办公室喝咖啡读报,实在是无聊至极。”
“珍惜当下吧,从明天开始你就得寸步不离地跟着萧朗了,到时候说不定还不如现在,你后悔都来不及。”谢必安嘲道。
范无咎设想了一下,从明天开始半个月的时间,自己要像个变态跟踪狂一样日夜跟在萧朗身边,不由地汗毛倒竖。
“小洲,你还在午睡吗?”谢必安的房门被叩响,听声音,来的人正是两人正在谈论的萧朗。
“说曹操曹操到,萧朗来了,大概是来喊我一起去给夏静荷选定制婚纱的,先不说了。”谢必安飞速地交代了范无咎几句,然后随手将头发抓得乱糟糟的,又把被子踢成了一团,这才跑去给萧朗开了门。
“萧朗哥,有事吗?我刚醒。”谢必安又恢复成了关门前的天真模样,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朝萧朗奶声奶气地说道。
萧朗本来就喜欢小孩子,看到谢必安顶着鸡窝头说不出的可爱,于是笑着说:“你姐让我来叫你起床,预约的下午两点去订婚纱,我喊带你的佣人来帮你梳洗一下,不要晚了时候。”
“晚了的话会怎么样呢?”谢必安歪着脑袋,眼睛盯着萧朗问道。
萧朗看着谢必安,用手抓了抓他的头顶,笑出了声:“不会怎样,晚了就晚了吧,晚了也照样去。”
萧朗果然同孟轩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如果换了孟轩,大概会说,晚了你就不要去了这类的话。如果萧朗能好好活下去,他会是个好父亲的,谢必安想。
谢必安梳洗完毕后被萧朗牵着下了楼,送他们出门的汽车已经停在了花园里,夏静荷撑着一把阳伞正靠在车上与夏夫人说说笑笑。看见“母亲”和“姐姐”,谢影帝挣脱了萧朗的手,朝两人跑去。
夏夫人蹲下丨身将谢必安搂在怀中,拿出了手绢给他擦干了刚刚奔跑时出的汗。谢必安父母早逝,对父母的印象一直都非常模糊。夏夫人见对夏静洲如此疼爱,莫名其妙地有了一丝感动。
夏静荷订的裁缝铺就在黄浦江边的商业街上,是家新开的铺子。老板是个刚刚从英国留学回来的年轻设计师,受了些西洋的教育,有很多新奇并且大胆的想法。
一见到夏静荷,老板就不住地赞叹她的美丽,拿出了好几条新做的礼服让她试穿,甚至提出了聘请她当店里的模特的想法。现在的夏小姐还从未踏入过社交圈,更非远近闻名的名媛,突然受到陌生人的赞美,还有些受宠若惊,只是红着脸连连摇头,拒绝了老板的请求。
趁着夏静荷试各式的礼服,夏夫人也没有闲着,她在忙着帮女儿挑选婚礼要穿的礼服,可挑了半天也没有决定好到底要哪件,最后还是试完衣服的夏小姐亲自拍板,选了一套白色婚纱和一套深色的旗袍。
夏家是名门大户,夏小姐的婚礼形式采用的是民国初年最为流行的方式,分为上下两场。上午在大华酒店摆宴,举办当今最摩登的西式婚礼,下午则在自家设宴,新郎新娘拜堂成亲,只邀请关系最密切的亲朋参加。
老板帮夏小姐量了尺寸,夏小姐又在礼服的设计中聊了些自己的想法,才下了定金准备离开。
“萧朗哥,你为什么不和姐姐一样也挑一下衣服?”一走出裁缝店,谢必安就问道。
“西装和马褂我又不是没有,省点钱给你和你姐买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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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不好吗?”萧朗一向是糙惯了的,虽然是大家族的少爷,但他常年混迹于行伍之中,并不喜欢打扮自己,平日里对衣服的要求也是穿着舒服即可。从萧朗的回答中可以看出他是真的很喜欢夏静荷,毕竟夏静荷是他的初恋,对男人而言,初恋总是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订完礼服后已经太阳西斜,几人也没有继续在外面停留,直接坐车回了夏公馆。吃过晚餐,便意味着夏静荷的一天已经基本结束了,彼时的夏静荷根本不知道,对几年后的她而言,华灯初上才意味着新一天的开始。
第二天谢必安一睁眼,就到了范无咎的消息。
“七爷终于醒了。”范无咎此时正戴着一副黑色的圆框墨镜,头上戴着宽檐的帽子,穿着一身朴素的中山装,混在萧朗身后的人群中。
谢必安打了个哈欠道:“你已经在跟着萧朗了吗?”
“跟是跟了,可是七爷,我有一点是不明白的。”范无咎斟酌了一下,确定自己接下来要问的问题既不弱智也不无聊后,才接着说道,“七爷,你让我跟着萧朗。可是夏静洲说过,萧朗是车祸身亡的。如果他真的遭遇了车祸,我就算当时在车上,也不一定护得住他。”
谢必安一拍脑袋,心道,大意了,身体变成小孩,头脑怎么也跟着变回去了?解释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原是忘了我们的法力都被菩萨封住了,还寻思着让你一挥手指,把撞他的车给掀飞呢。”
范无咎刚想嘲笑七爷,却看见有一辆汽车直直地朝着萧朗撞过来。而萧朗正在从街边的报童那里买报纸,并没有注意到有车过来。
“小心”范无咎一边喊一边朝萧朗扑了过去,萧朗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已经和范无咎两人一同倒在了街边的路牙石上。
“方才真是多谢了。”萧朗说,“噫,孟二哥,你不是身体抱恙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范无咎这才想起来,萧孟两家是世交,萧朗自然是认识孟二的,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说:“刚刚那辆车明显是冲你来的,这里不安全,那边有个银行,我们不如先进去再慢慢聊聊?”
差点被车撞到,萧朗也感到了心惊,便答应了范无咎。
与萧朗并肩走着,范无咎偷偷联系了谢必安。
“呼叫七爷,呼叫七爷。”
“七爷到,七爷到。噗哈哈哈哈,八爷你又犯病了?”谢必安正在家庭教师的指导下练习小提琴,但百忙之余还是忍不住嘲笑一下八爷。
“七爷我暴露了。方才有车撞向萧朗,我跑去救他,忘记了他是认识孟二的。”范无咎有些委屈。
谢必安安慰道:“没事,暴露就暴露了吧。”
“刚刚那车在街上开得好好的,却突然直直地冲着萧朗开过来,我怀疑萧朗的死根本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范无咎说,“可我现在不知道怎么跟萧朗解释我为什么会跟着他。”
“傻八爷,你大可编个原因。这么着,你跟他说,你怀疑有人想暗杀他,但没有证据,于是暗中想保护他。”
“可萧朗他能信吗?他要是问我为什么要保护他,我该怎么说?”
“不会,他不会问你,反而会很感动。我和他相处了这些天,越发觉得他是个头脑简单的人。对于这样的人,你只要能给他一个解释,他就会接受,至于这解释合不合理,对他而言都不重要,因为他会自动地脑补出合理的理由。比如你告诉他你要保护他,他就会自动脑补出你是为了卖萧家的人情才会暗中保护他的。”
“可万一你猜错了呢?”八爷有点不太相信七爷的话。
七爷却满脸无所谓的态度:“猜错就猜错呗,大不了你把他绑架了,直到婚礼那天在把他送回去。不过这样他一定会觉得孟二暗恋他多年,为了能把他留在自己身边,不惜绑架了他。”
“这样多不好呀。算了,我尽力骗他吧。”
范无咎和谢必安一路上都在用神识交流,但在萧朗眼中,今天的孟二却过于严肃了:“孟二哥,你今天有心事?为什么一路上连话都不说一句。”
范无咎也不知道该怎么会他,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到了银行大厅,两人轻车熟路地走到了二楼的贵宾室,萧朗还吩咐工作人员泡两杯美式咖啡,自在地仿佛在自家后院一样。
咖啡到了,萧朗翘起二郎腿,朝范无咎问道:“二哥有话直说吧。”
“我前几日到了一封匿名信,上面说有人要暗杀我们两个。我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若信上写的是真的也只能任人宰割,所以我假装生病请了假,本来今天打算乔装打扮去问问你是否知情,没想到半路上就撞见了方才的一幕,也让我相信了匿名信上的话。”情急之下,范无咎突然福至心灵,想出了一套更加合理一些的说辞。
作者有话要说:
小透明写文,果然要佛系一点
第14章七夕番外
这是七爷和八爷交往很多年后的小故事
七夕这个节日可以说是谢必安看着成长的。
谢必安活着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七夕的说法,不过它还不能称之为节日。谢必安只是记得小时候总是坐在村口梧桐树下的老人,每到夏夜乘凉的时候,就会拿着一把破旧的芭蕉扇,给围在他身边的村里的孩子们将牛郎织女的故事。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
老人说,七夕是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每年七夕的夜晚,当常仪女神带着月亮走到夜空的正中间的时候,在院子里的葡萄藤下,把耳朵靠在葡萄叶上,便能听到牛郎与织女说悄悄话的声音。
谢必安一直想去葡萄藤边验证一下老人的话是不是真的,可一年又一年,每年他都没有鼓起勇气靠近那棵低矮的总结着青涩果子的葡萄树。后来村子着了火,葡萄树也被烧成了灰烬,谢必安也离开了从小生活的村子,他再没机会去验证老人的话。
之后每年七月初七,谢必安都会梦到在梧桐树下扇着风的老人,这是谢必安童年里的一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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