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一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晓窗昭华
他不再买颜氏和口味斋的糕点回来讨好她,也不再时常盯着她的脸色,没再提过那件事儿。他对人人都谦逊有礼,他连吃个饭也极认真,仿佛她的儿子又回来了,但是苏氏又知道那已经不是她的儿子了,她看到的,只是一具行走在人间的躯壳,强颜欢笑,没有灵魂。
她开始正视起这件事来:她的儿子离经叛道地喜欢了一个男人,不知悔改,为他行尸走肉。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甚至她连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她又想,其实这件事情的决定权不在她,而在那两个人自己手里,他们自己若是坚持,谁也没办法。或许等霆击大将军回京了,她得找他谈谈,自家儿子是个死心眼儿,那位总该知道有个词叫适可而止吧!
男人喜欢男人,还想过一辈子,简直天方夜谭!
身在梁州的顾荣浑身快长草了,个个压着不准他起来,非得躺着,出去晒个太阳得差人抬出去,想提笔给那个可能偷偷躲在被子里为他担心为他哭的小没良心的写封信都不行,吃饭喝水得人扶着喂着,更别提放水拉屎了,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
还真是小没良心的啊,他那玉佩寄出去都半个多月了,新上任的知州都开始管事儿了,也没见他给他寄封信诉诉相思,表表爱意什么的。
还真是半点儿事儿都经不住,知道他受伤就茶不思饭不想,什么事儿都不管了,他有那么好吗?不是已经告诉他没事儿了吗?就这么心神不宁,连给他寄封信都不知道了。啧,这小妖远在千里之外都要勾他,欠弄!
李生进院子就看到他家将军躺在初升的阳光下笑得一脸得意,一脸淫荡,顿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暗自想,“他家将军这是又意淫林大人了吧,简直可怕!”
“将军,喝药了。”
“管事儿的王大人说我这不管事儿的大将军什么时候能启程回京了吗?”
顾荣这段时间深受压迫,已经心存怨怼了,谁都不听他的,左一个“王大人说”,又一个“待我去问问王大人”,谁让人家占理他不占理呢,生病了就该好好躺着,整天想折腾没个消停的时候。
李生一手端着药碗儿,一手扶着细竹管,站在顾荣脑袋边,“没呢,只是说皇上顾念将军身体,让等将军身子好了再回京。”
顾荣低声说了句“老狐狸”,当皇帝的人哪有不明的呢,纵观全局,权衡各方,明明是梁州离不了他,却被他硬拿来施恩了。
“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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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早好了,要我说,今日就启程吧!”顾荣声音大着呢,还在院外就能听得一清二楚。
院外跑进来一群人,吧唧跪在顾荣榻前,“大将军,您别走啊!如今梁州这情况,你走了,不得又乱起来啊。您是哪儿不满意了跟我说啊,我一定让您住得舒舒服服的。再说了,您现在走,得在马车里颠簸一路呢,等您伤养好了再走,那您骑着马,想跑多快跑多快,谁也管不着。”
“你倒是能说会道,那你说说,还得多久本将才能回去见心上人?”顾荣也只是听见有人来了吓吓人家而已,梁州如今就是个烂摊子,不拾好了他怎么会走。
“快了快了,如今死者的遗体已经全都入土为安了,死者亲属大部分也安顿好了,土匪窝里的银钱刚好用在了安抚受害老百姓身上,至于知州府中挖出来的,如今正用于修缮城中被破坏的建筑。”
“快了是什么时候啊?”
“一个月?”
“操!那可是七百来个人干活!”
“二十天,就二十天!”七百来个人您也不想想梁州城多大,分分下去一个地儿也没几个人了。
“行了行了,有时间来我这儿请安,还不如赶紧去干活儿呢。”顾荣可是烦躁得很。
“下官告退。”
那小官领着那群人走后,李生小声说了句,“将军您这样不太好吧!”
顾荣贱兮兮地回:“有什么不好,又不是知州。”
李生:您倒是会看碟下菜。
作者有话要说:
顾荣:这小没良心的等他回朝变着姿势弄他!
林旭尧:回来了,喏,搓衣板儿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跪下吧。
顾荣:不是,怎么跟我想的不一样,不是茶不思饭不想只想着我吗?
林旭尧:呵呵!
顾荣:你听我解释啊……
林旭尧:写两字儿能死吗?为什么不写?
顾荣:想自己给你写,但是人家手抬不起来。
林旭尧:你就窝里骚吧!
第22章第二十二章
顾荣回京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回京这日的场面与当年他从战场回来相比更盛,大姑娘小媳妇儿来了不少,香包荷包绢花不要钱似的往他们身上扔,当然,多数是扔给顾荣和王迦殷的。
顾荣左顾右盼想瞧瞧那小没良心的来没来,奈何人太多了,一眼看过去都是五缤纷的姑娘,哪有他家的小人儿呢?
脑瓜子一机灵,他以拳抵唇轻笑一声,真是傻了,这会儿他应该在翰林院呢,怎么会出现在大街上呢!等他从宫里回去,他也下值了,他再去找他好好算账。
皇上好好嘉奖了顾荣和王迦殷,并仔细询问了一番顾荣的身体情况,得知他已无碍之后才放心下来。
出皇宫的时候顾荣走得极快,与他一道的王迦殷根本追不上,王迦殷后来就不再追了,人家急着去见心上人呢,他不急,他慢慢走。
在梁州时,顾荣每日都嚷着要回去看心上人,催着那班兵蛋子赶紧干活,自此人人都知道了大将军有个心上人,深得他的喜欢。回来路上顾荣也嚷嚷着让走快些,那些新兵们可不怕这个长得凶悍的大将军,纷纷调笑道:“将军急着了,回去晚了心上人该生气了!”
“死鬼,怎么现在才回来,人家日思夜想想得心都快碎了。”
“哎呀,妹妹别哭了,你一哭哥哥心都快碎了,来哥哥给你擦擦眼泪。”
“哥哥在外面没有受伤吧?快让妹妹瞧瞧。”
“哥哥背上受了重伤,妹妹快来给哥哥吹吹揉揉。”
“那哥哥把衣服脱了吧……”
“哥哥背疼呢,妹妹给我脱……”
顾荣虽然骑马走在前面,但武将耳力好啊,心里好笑又生气,这群混蛋胆子倒是大,调笑起他来了。
不一会儿后面唱起歌来,先是中间几个人在唱,不一会儿就整条队伍都唱起来了。
妹妹你听我说呀
哥哥我是真的爱你
请不要再对我置之不理
哥哥我伤心不起
妹妹你听我说呀
哥哥我是真的爱你
请不要再说我三心二意
我对你可是死心塌地
哥哥你听我说呀
妹妹知道你喜欢我
其实你所说的每一句话
已深深印在我的心窝
盼着你春天来
谁知已过了百花儿开
怎么不见哥哥的身影
心儿在焦急等待
妹妹你听我说呀
哥哥我是真的爱你
明白了妹妹的那片心意
哥哥心中万分欢喜
……
顾荣轻笑着也跟着哼了起来,心想着这首歌要是唱给那小混蛋听,他估计会醋死,谁让他那么喜欢自己呢!
顾荣先回了家,接受了一番家人的关怀,吃了顿好吃的,也终于第一次见到摸到抱到了弟弟,弟弟白白嫩嫩的,跟他这种黑壮粗糙的大老粗实在是鲜明的对比,也怨不得他娘抱着弟弟不舍得撒手,对他却像要饭的似的,进了门恨不得撵出去。
吃完饭后妹妹粘着他在母亲那里看弟弟,弟弟实在脆弱,他不敢多碰,怕碰坏了,就像当年的妹妹似的,他想着等这小子两岁了他再多抱抱他吧。妹妹却硬是要他多抱抱弟弟,他蹙眉抱着小家伙不敢随便乱动,小家伙倒是半点儿不认生,眨巴着大眼睛看他,揪着他的头发咯咯笑,顾荣笨拙地拍拍他的小屁股。
顾昭凑在旁边和小顾邺说话,摇着波浪鼓逗她开心,突然她像是发现新奇的事情一般叫了声,“哥哥,邺哥儿的鼻子和你长得一样诶。”
顾荣依言去看,顾邺的鼻子特别挺,高高的像条山脊,看起来就健康。顾荣看不见自己的鼻子,却知道自己鼻子高挺,家里其他人的鼻子都不如他。
顾荣越看越觉得昭姐儿说得对,心里有些开心,“邺哥儿简直是哥哥的小福星啊!”
姜氏在一旁看得发笑,哥哥和姐姐都喜欢弟弟,邺哥儿以后怕是都会在宠爱中度过了吧!
顾荣戌时回了自己的屋子,亥时就悄悄爬墙去了隔壁。林旭尧的屋子里瞎灯死火的,顾荣却准地避开了障碍物,爬上了林旭尧的床,扯了被子盖着就开始睡觉。
林旭尧拿着四五株风雨花同温叙仁一起回来的时候,顾荣立马就醒了,他没动,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想象他家小人儿说话时候的神态。
“温兄,今晚多谢你陪着我冒险了,如今已经晚了,不如你就在我这儿将就一晚,我差人去通知尊夫人一下,如何?”这声音清亮悦耳,是他的小人儿。
“谈不上谢不谢的,朋友嘛,不就是在你需要的时候两肋插刀的嘛!留宿就不必了,我媳妇儿爱醋,一晚不回去,我得跟她解释几天。”这声音粗糙难听,语气还贱兮兮的,铁定是温叙仁那小子没错了。
然后两人一起出去了,不一会儿林旭尧一个人又回来了,但拿了点儿东西去了院子里,顾荣等半天不见人回来,从床上一跃而起。
顾荣才下床,林旭尧就进来了,时间静止了那么几个瞬间,两个人静静对视。
顾荣想的是:这个小没良心的好像瘦了,就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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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想我吗?也不知道好好照顾着自己。
林旭尧想的是:这个王八蛋还敢来,还夜闯他的房间,真想把他扔出去。
林旭尧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顾荣已经动起来了,他三步并作两步走来到他的小人儿面前,不由分说把人往肩上一扛。林旭尧只觉得世界颠倒了,还没等他摸清楚原因,就被顾荣一把扔床上压住了。
“你可想死我了……”顾荣摸着林旭尧的唇,低喃一声思念,然后咬住他的唇,狠狠地吮,林旭尧没有推开他,而是抱住了他的脖子,让两个人贴得更紧。
顾荣才有更深入的想法,林旭尧就张开了嘴,两个人心有灵犀,更是亲得难舍难分了。顾荣迫不及待地缠住了林旭尧的舌头,只想深入更深入,把这个人吃下去,变成他自己的。
浓郁的思念全部融化在这个激烈的吻中,这个时候,他们无比确定,他们是相爱的。
林旭尧也动着小舌头去舔顾荣,去感受这个男人,去发泄自己的思念,他回来了,就在他的怀里,在他的身上,在他的唇舌之间。
顾荣慢慢停下亲吻,睁开眼睛看着身下的小人儿,以额头相抵,“我好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我是勤奋的!夸我!
第23章第二十三章
林旭尧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屋子里没有点灯,蚊帐也将透进来的一点点月光掩得虚虚实实,其实看不清什么,他只能凭着记忆去回忆,然后想着他奔波受伤的事情加工一下,想象着他瘦了些,黑了些,也更锐利了一些。
顾荣的呼吸喷在林旭尧的唇上,他的唇酥酥麻麻地舒服,他想,这个人不仅外貌气质变了,连呼吸也变了更粗重,也更惹他了。
林旭尧看不清楚,顾荣却不一样,他将身下人的种种神情看得清清楚楚,连他眼角被他亲出来的水光也没放过。他想,这世上果然是有妖的,这小子不是妖化的,就是被妖附身了,总之就是处处合他胃口,让他思之如狂,亦让他甘之如饴。
林旭尧现在什么都明白了,虽然已经知道顾荣半点儿和他分开的想法都没有,但他还是想狠狠教训一下这个大老粗,也让他明白明白小锅是铁打的。
林旭尧手从顾荣脖子上拿下来,他开口说了今夜第一句话,“你给我起来!”语气恶狠狠的,半分情面也不留。
在顾荣看来,身下的小人儿却可爱极了,声音中自带情意与暧昧,虚张声势像只小耗子,让他更想欺负了,“亲我一下。”
林旭尧用力推他的胸膛,在顾荣看来,这么点儿力气却是徒增情趣,他一用力,两个人便倒了个个儿。林旭尧才要开口说话,就被顾荣的举动震住了他已经三下两下撕了他的衣服,“你……”
“别说话,有说话的空还不如多亲我两下。”顾荣的声音粗粝低哑,尽是欲色。他放肆地摸着林旭尧的身体,将在凉州梦过的事情付诸实践,他的皮肤又滑又细腻,跟他这种粗糙的人是真的不一样。
没两下,他又觉得这样不方便他行动了,一倒个儿,又将林旭尧压在了身下,可怜林旭尧还没体验够上层的空间就又变回被压迫的那个了。
一回到上面,顾荣第一件事就是撕了自己的衣裳,漏出自己的胸肌和腹肌。他急切地拉着林旭尧的手去抚摸自己,从上到下,到小腹的时候,他顿住了,然后稍稍离开三两下扒了两个人的裤子,又扑了回来。重新抓起林旭尧的手一路向下,“先帮帮我,我忍不住了……”
林旭尧配合地动作,给他舒服,给他如意。顾荣轻声呻吟,声音暧昧,听到林旭尧耳朵里只觉得甜腻好听。
后面的事情一顺百顺,两个人都急,都想对方想得要死,只有身体交融这样的方式才能最好地表达自己的情意。一个主导,一个配合,床帐里云海翻滚,情色绵延。
骤雨初歇,气氛正好,顾荣刚想揽着人说几句情话,然后指责一下这小没良心的顺带可以讨点儿福利,却不妨被人一脚踹了下去,结结实实地踹腰的那种。
“你干嘛?”顾荣气得不行,恶狠狠地重新爬上床压着肇事者质问。
这前一秒天堂,后一瞬地狱的感觉真不好受。
林旭尧撑着顾荣的胸膛,严肃又认真,“不是说分开吗?”
顾荣脑子一懵,啊?
“谁说分开了?我去之前不是就亲了你然后告诉你等我回来吗?怎么一转眼就变成要分开了?你到底为什么这么说?”顾荣急得语无伦次,这简直就是无妄之灾啊。突然,顾荣脑子里想起了一个人他爹,“我爹和你说什么了?你别听他胡说八道,老子喜欢谁要和谁在一起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着,他就是太迂腐,你可千万别把他的话放在心里,我明天就去和他说让他别瞎掺和,你不要生气啊,算了,你肯定已经生气了,要不你再踹我两脚出出气?或者我亲你两口消消气?”
顾荣是该说的都说了,但身下人没反应啊,“你别这么看我,你倒是给点儿反应啊……”
林旭尧压下心中的思绪,淡淡瞟他一眼,“不关顾伯伯什么事儿,要和我分开的不是你自己吗?”
顾荣更懵了,那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懵,“不是,我什么时候说要分开了?你该不会是做了个梦吧?还是我做了个梦啊?老子这辈子就认定你了,踹了你,和谁过去?我又不是疯了!你是不是心里不爽故意找茬呢?嗯?”
“要我提醒你吗?”林旭尧淡定地看着顾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说!老子倒是要看看你能怎么编!”
“玉佩。”
“什么玉佩?”脑子习惯性懵了一瞬,顾荣才想起来是说他给林旭尧寄的那个报平安的玉佩,“玉佩怎么了?没听说玉佩有分手的意思啊?”
“那你寄玉佩什么意思?”
“报平安啊!”
“那玉佩又哪里有报平安的意思了?我送你的东西你寄回来意思不是恩断义绝吗?”
“不是,我真心就是想报平安来着。”
“那你不知道写信啊?手断了?”
“手没断,但是也跟断了差不多了。”林旭尧听到顾荣的话,想起当初说的他伤及了经脉,顿时有些心疼,也有些心软。
“你身边总不可能连个会写字的人也没有吧?”
“我想告诉你的话别人看不得,只有你我二人能知。”
“你……”林旭尧被他一噎,“你倒是还有理了?”
“没,不敢,我下次就算用左手,不,就算用脚,或用嘴咬着毛笔,也一定给你写。”
“哼,再有下次,你就……”
“没了没了,就这一次!”顾荣保证得可快了,转瞬又想起那个玉佩,窝窝囊囊地凑过去,小声谄媚地说道:“那玉佩你还给我呗。”
“寄给我就是我的了,哪儿有再要回去的道理?”
顾荣想他真是给自己挖了个坑啊,“我错了我错了,你还给我呗。”
“等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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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把《弟子规》背下来,我就什么时候给你。”
“非要这样吗?”
“哼!”
危机解除,顾荣看着林旭尧傲娇的小模样,顿时稀罕了不得了,压着他又来了一次,身心都爽快得不行,他的小人儿还是被他压的时候才可爱,嘴里发出的声音是他想听的,那般咄咄逼人的模样要不得,要不得。
第24章第二十四章
寅时,林旭尧正睡得安稳的时候,顾荣摸索着起来了,他得趁早摸回去。但是起来他傻眼了,昨日一时性急撕了自己的衣裳,这会儿床边满地破布,竟没有一件完整的衣裳了,怎么办?
衣不蔽体是肯定要不得的,他的小人儿倒是有衣裳,顾荣低头看了看睡得正香的那人,身形不合啊!
虽然同是男人,但林旭尧是标准文官的身材长身玉立,风姿特秀,他则是标准武官的模样虎背熊腰,五大三粗,所以林旭尧的衣服顾荣是穿不得的。
皇上昨日里给此次解救安整梁州有功的臣子都放了三日假,所以他倒是不着急去上朝,只是就怕他娘或者他妹妹去找扑空了,他就解释不清楚了。罢了,那话怎么说的来着?车到山前自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他睡不着,就不想身边人也睡得好,但他有念起刚结束不久的两场欢爱,硬是盯着枕边人到卯时,忽略他时不时凑近闻闻,摸两下,亲两口的话,他还是比较乖的。
欢爱的猩味散去,一股淡淡的花香霸占了床帐之间。不似桂花的浓郁,也不似梅花的冷淡,是一股极有韧性的,清新的,仿佛还带着露珠的花香。这让顾荣想到了庄子里的风雨花,小小的花朵坚强得很,再大的风雨也不惧,只是带着自己的风骨艳丽地开着,令人不敢小觑。
这时候,顾荣再也忍不下去了,他暗戳戳地朝林旭尧伸出了魔爪。
顾荣捏着林旭尧的鼻子不给他呼吸,满脸新奇的笑意,“小懒猪,醒醒!”
林旭尧拍他的手他也不放,只是低头堵住了那人张开用于呼吸的小嘴儿,一会儿吮着他的下唇不放,一会儿又缠着他的舌头共舞,最磨人的是将那人的口腔一寸一寸舔过,情色又惹人。
林旭尧睁开眼睛看到眼前放大的脸,半点儿犹豫都没有又是一脚踹了过去,他腿上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那点儿小力气全给了顾荣的腿。可这么点儿力道在顾荣看来就是挠痒痒,甚至于是引诱。他放开他的唇舌,转而含吮他的耳垂,弄出的水渍声音就近传进林旭尧的耳朵,林旭尧老脸一红,然后坚定地把五指罩在顾荣脸上,推拒他。
顾荣顺从地放过了他的耳垂,而是轻啄起了他的掌心,林旭尧急急手,“不是已经来两次了吗?你还让不让人睡了?”
“如果可以,我想来二十次!”顾荣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亮得很,那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让林旭尧菊花一紧。
“不可以!”把一切不利于自己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这叫防微杜渐。
“睡觉,不睡背书去。”林旭尧翻个身闭上眼又要睡,顾荣想起正事连忙凑过去讨好地说道:“能不能不背,一背书我就脑子疼。”
林旭尧不理,他就继续作,“一想到要把整篇《弟子规》都背下来,我这伤了的心肺就又不好了。”
“什么?你还伤了心肺?”林旭尧顿时没了睡意,一个咕噜爬起来瞪着顾荣说。
“不是,你听我说……”叫你话多!叫你嘴没门儿!
“怎么伤的?严重不严重啊?现在好了吗?疼吗?”林旭尧胡乱摸索着顾荣的胸膛,一大堆问题脱口而出,将自己的心意摆得明明白白的。
顾荣一手抓着林旭尧点火的手,一手摩挲着他的脸,这会儿倒是认真,“现在已经没事儿了,在梁州就都好全了!”
“我还踹你了呢,疼不疼?会不会又造成二次创伤啊?”
“嘘。”顾荣将食指放在林旭尧唇上,压住他的自责和焦急,“我现在单挑十个北狄人都没问题,我很好,哪儿都不疼,你不要担心。”
林旭尧慢慢靠近他,拥抱他,两个人皮肤相贴的时候,又暖又舒服,“怎么可能不担心……”
顾荣将脸转向他的脖子方向,轻轻嗅了嗅,“你身上有股花香。”
林旭尧身子一僵,难得的有些心虚,“是吗?”他抬起胳膊闻了闻,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我怎么没闻到……”
“嗯,像风雨花一样。”顾荣冷不丁又扔一枚□□出来。
奇怪,当初在曦翠院他死活闻不到花香,说只有林旭尧的味道,如今身处林旭尧的床帐之中,那无意沾染的淡淡花香又被他捕捉到了。
林旭尧眨了眨眼,不知该如何应对了。这个人鼻子要不要这么灵啊,反应要不要这么快啊,闻过一次的花香都记得那么清楚,庄子里有多少株花他该不会也数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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