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而不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沈富贵
黄淮生是b城人,根正苗红的红三代,当时在学校里也算是众人追捧的风云人物,他喜欢蒋婕,觉得她就像一只草原上飞翔的鸟。他想让这只鸟呆在自己身边,奈何鸟儿不这么想。
直到学校的毕业晚会上,黄淮生邀请蒋婕跳了一曲舞,在礼堂缓缓流淌的音乐声中,他注视着她的眼睛,深情款款地问:“如果你是一只鸟,那我能不能做你的天空?”
对于黄淮生的执着,蒋婕并不惊讶,漂亮女孩天生有自信,何况还是蒋婕这样既漂亮又优秀的。
可她依然拒绝了黄淮生,五年前在恋人家门外喊出的那一声“我等着你回来”,她一直没有忘。蒋婕毕业后就直接回了县城老家,顾以鹤也同时跟部队申请了假期,他是带着求婚的戒指和玫瑰花一起回来的。
婚礼过后顾以鹤回到部队,上面下来指标分配军区,领导看他是个可塑之才,原本是想让他去b城,他却没同意,提出申请要去西南边陲的缉毒大队。
要进缉毒大队不是想去就能去的,前期要经过层层选拔,最后还要进行一系列魔鬼式的禁闭训练,能捱过来的,都是已经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顾以鹤咬着牙挺过来,过了一年多与世隔绝的日子,等他出来的时候,才得知蒋婕给他生了个儿子,取名顾西恩。
再往后的生活模式,就是蒋婕守着他们的小家,和儿子一起等着每年顾以鹤未知的归期。
顾以鹤在一场惊险的剿毒任务之后,面对队友搭档的死亡,他心有余悸地给家里写了封信。在信里,他对蒋婕说:“我从来没有觉得活着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但是现在这一刻我尤为感激,庆幸自己还能活在这世上,陪着你们,保家卫国。你们母子俩,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往后余生,不管是祖国还是你俩,我都会拼尽全力,好好守住。”
就好像誓言专门是用来摧毁的,保卫祖国,保护蒋婕母子俩,顾以鹤却独独忘了保全他自己。顾西恩五岁那年,顾以鹤在一次大规模围剿毒枭窝点的任务中,以身殉职,尸骨无存。据说,他是被那些人活捉之后,一刀一刀刮其血肉,足足捱过了七天七夜才咽气的。上面授予他个人一等功奖章,送回家乡的,只有一件空荡荡的衣服。走的时候是活生生的人,回来了象征荣誉的勋章,却都不过是一堆死物而已。
蒋婕觉得自己的天彻底塌了,哭晕过无数次,醒来之后,梦里的那个人却再也不会出现。
为了保护烈士家属,葬礼举行得非常低调,四周的亲戚朋友以及来送行的战友们,在葬礼之后,也都各自快速离开了。空荡荡的家里从此只剩下孤儿寡母,那段时间里,蒋婕的神就开始不太正常起来,整个人仿佛踩在云上,别人跟她说话,她都要反应好一会儿才回答,内容也皆是答非所问。
某一日,她在厨房不知道做些什么,咣当一声巨响之后,五岁的顾西恩跑过去,看到妈妈正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脚边触目惊心地丢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她想死,想去另一个世界找顾以鹤,但因为有顾西恩在,她又狠不下这颗心。
至那以后,无论蒋婕走到哪儿,小小的顾西恩就跌跌撞撞地在她身后跟到哪儿,晚上睡觉都守在蒋婕房间门口,在当时的顾西恩的意识里,他只知道,如果自己不好好看住蒋婕,可能某一天,连妈妈都会没有。
后来突然有一日,蒋婕穿上以前的漂亮衣服,把自己打扮得如同学生时代的少女,光鲜亮丽地出现在顾西恩面前。
她对五岁的顾西恩说:“妈妈想通了,人死不能复生,活人还要继续生活。你爸爸走了,回不来了,但是我们娘俩要好好的,把你爸爸的那份也活出来。”
五岁的顾西恩,过早地体会到死亡带给他的痛苦与绝望,他仰头看着蒋婕,眼睛眨巴眨巴,哇地一声哭了。
两个月后,蒋婕把顾西恩丢给老家的奶奶照顾,只身一人,重返b城。
大学毕业那年,她曾说过,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再来这里,然而一辈子很长,人生总是有着无尽的可能。
而被丢给奶奶一起生活的顾西恩,在蒋婕离开的第二年,年仅六岁的他,又经历了人生的第二大变故。
与其说是变故,不如说,是噩梦。
那年,顾西恩的奶奶在某个清晨的早上意外摔了一跤,老年人经不起跌打,这一摔,直接将一个平日里还算硬朗的老人,变成了一个只能卧床等人端水送饭的病患。
这样一老一小,相依为命本就不易,眼下又遭受这样的厄运,县里的领导便组织大家捐款救济。
钱是他们县城的一个书记送到家里来的,那人五十多岁,长得慈眉善目,平日里更是德高望重,此次召集捐款也是他一声令下,大家才都纷纷响应。
那人去了顾西恩家里,先是在奶奶病床前嘘寒问暖了一番,出了房间,走到客厅里正趴在饭桌前写作业的顾西恩跟前,蹲下身搂住他小小的身子,笑眯眯地问:“小恩哪,你想不想像其他小朋友一样,无忧无虑地上学,想不想有人帮你照顾你奶奶啊?”
顾西恩看着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于是紧接着,那个人的表情就开始变得阴森可怖起来,他的笑声让顾西恩头皮发麻,直觉告诉顾西恩有危险。然而,还不等惊惧的顾西恩喊出一声奶奶,就被那人肥厚的手掌捂住了嘴,他急切而又粗暴地将顾西恩小小的身子摁在地上,褪下他的单薄睡裤,直接就将用他粗糙丑陋的手指,捅进了那个未经人事的柔弱□□。
撕心裂肺的哭喊呜咽声被老男人巨大可怖的手掌狠狠地封住,顾西恩拼命地挣扎,但是一个年仅六岁的孩子,如何能跟一个虽至暮年却依旧壮的成年男人抗衡。
眼看着那人抽出手指,擦了擦上面的血,然后急不可耐地开始解自己的裤腰带,顾西恩挣扎着一头撞在饭桌上,硬生生地将并不大的小桌子撞翻,惊动了里屋的奶奶。
老人家颤巍巍地扶着墙走出来,看到自家小孙儿被人压在身下,几乎想都没想,抄起一旁的扫帚就打了过去。那人吃痛挪开身子,看清了身后老人,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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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也开始有些犯怵。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顾西恩飞快地从他身下逃开,巨大的恐惧让他窒息,他听到奶奶扯着沙哑的嗓子冲自己大喊:“你快走,去给你妈妈打电话!让她回来!回来接你离开这儿!”
这是一个拼尽了全力,却也只能在自家孙儿受欺负时,朝坏人挥出一击就委顿在地的老人,最后的希望和依托。
而六岁的顾西恩,在经历了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的恐怖遭遇之后,又惊又怕一路哭喊着跑去街口的一家小卖铺,抓起电话就开始拨打一个早已熟稔于心的座机号码。那是蒋婕在半年多前从b城寄来的信里告诉他的,她在信里说,如果想妈妈了,就打这个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才接通,在焦急而又惊慌的等待之后,顾西恩带着抽噎的哭腔,颤抖着声音问对方:“喂,是妈妈吗?”
一道带着疑惑的女声传来:“你是哪位?”
好像终于找到了情绪宣泄的缺口,顾西恩不管不顾地开始朝对方哭喊:“妈妈,是我,我是小恩啊妈妈。妈妈,你来救救我和奶奶,你来救救我们好不好?”
对方顿了几秒钟,用困惑加怀疑的声音,冷冰冰地回复他:“你打错了吧?夫人怀孕九个多月,马上就要生了,你是哪里来的野孩子?跑来这里乱认妈妈?”
仿佛一瞬间,全世界的灯独独为他关上了,全世界的声音单单屏蔽了他,那机械连续的挂断声是假的,眼前越发模糊的视线也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电话号码是假的,妈妈爱你是假的,自己的存在也是假的,这个世界上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假的。
电话听筒摔在地上,小卖部老板娘不满的责骂声仿佛响在另外一个世界。
“你这小孩,无缘无故地摔电话做什么!你要赔的啊!去把你家长叫来。”
“赔不了了,他不就是顾家那孩子吗?爹死了娘跑了,留下一个奶奶前阵子还摔了一跤至今卧病在床,这老的老小的小,你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真是晦气,以后可真要防着这样的野孩子,不然不知要吃多少哑巴亏了。”
“老板娘嘴上留点情吧,这孩子看着怪可怜的,我看那裤子边上还有血,别是在哪里摔了一跤吧。”
“这个年龄的孩子,除了淘气还能有什么,摔了一跤能怪得了谁?”
小小的顾西恩僵硬着身体,来自大人的责骂让他无地自容,那唇枪舌剑仿佛实化成了真刀真枪,将原本就已千疮百孔的他,扫射得愈加血肉模糊。
对不起。
他在心里默默地道歉,不知道是对着谁,奶奶,小卖部老板娘,亦或是他自己。
面前的酒瓶空了两个,陆川宁听到的故事剧情,也到了顾西恩的妈妈离开他,只身前往b城的结局。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脸颊因为醉酒而微微发红的顾西恩,一开口差点咬到舌头:“所以……黄净之的母亲,黄氏地产的董事长夫人,她同时也是,你的妈妈?”
“是啊。”顾西恩扭头,粲然一笑:“如果我说,我手上还有黄氏地产百分之五的股份,你信吗?”
陆川宁:“???!!!”
论你的好朋友突然有一天告诉你,他其实是个资产高达好几个亿的土豪,你要以怎样正确的姿势抱大腿?
作者有话要说:
在回家的路途上,写得有点乱,将就着看。
第31章第31章
沈白到达c城机场,给顾西恩拨了个电话过去,那颗蹦在胸腔里的,激动且偷乐着的心,却在一声接着一声的响铃中,开始逐渐低落下去,最后随着一声“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彻底坠入地底。
沈白抬头看着机场玻璃墙壁外漆黑一片的夜空,此刻已经是深夜九点多钟,顾西恩的电话却迟迟无法接通,这份突然袭击的惊喜还未粉墨登场,就被名为挫败和担忧的情绪尽数扑杀,片甲不留。
他兀自在深夜c城人烟稀少的机场大厅里站立了几分钟,最后迈步走到出租车上客处,朝开过来的司机报出顾西恩家的地址,出租车载着他缓缓地在c城的夜幕中隐去。
陆川宁摁住顾西恩还要继续倒酒的手,苦笑道:“好了,我的顾大少爷,不,顾大土豪,你今晚喝得够多了,偶尔放纵一次,也要适可而止。走走走,酒杯放下,我开车送你回去。”
顾西恩喝醉了,人也没什么力气,被陆川宁这么一拉,顺势就站起来了,却脚下虚浮,晃悠两下,身子一歪又要往后倒,陆川宁一把兜住他的腰,刚稳住身体,一声“放开他”,如同雷霆乍起,响彻耳边。
陆川宁扭头,只见李焕怒气冲冲地跑过来,一把从陆川宁手里抢过顾西恩,冲他吼道:“你想干什么?”
陆川宁只觉好笑,睨着李焕反问道:“我想干什么?是你想干什么才对吧?你对顾西恩的那点心思,早几年前就昭然若揭了吧。”
李焕面红耳赤地争辩:“你也说了是早几年前了,我要是真有那个胆,还用一直等他点头等到现在?”
陆川宁自然也是这么多年都看在眼里的,对李焕的话倒是不加质疑,笑了笑道:“行,那既然你来了,我也省事了。”他眼神指了指早已醉得迷迷糊糊的顾西恩,对李焕说:“你送他回去吧,他今晚喝多了,你小心点,别摔着他。”
李焕啐了一句:“还用你说?”
陆川宁抬脚照他屁股上就是一下,“德行。赶紧带他回去吧,今晚的信息量太大,我要回去好好消化一下。”
李焕半搂半抱地将顾西恩带出酒吧,等脱离了陆川宁的视线,李焕盯着顾西恩酡红一片的脸颊看了数秒,然后换了姿势,直接将人打横抱起,走到路边停着的一辆迈巴赫前,打开车门将人放进了后座。
回到驾驶座前的李焕,伸手在口袋里的小瓶子上摩挲了一会儿,几经挣扎,最后一咬牙,翻身下车又回到后座,将顾西恩瘫软的身子扶起来,拿出瓶子咬开木塞,捏住对方的下巴,一股脑将瓶子里的液体全部喂了进去。
醉酒中的顾西恩本能地抗拒着,李焕直接上手捂住了他的嘴,硬生生地看着他因无法呼吸最后不得不将口中的液体吞咽下去,才缓缓地放下手臂。
他就这样盯着顾西恩看了一会儿,直到看着顾西恩的呼吸开始变得有些急促,刚准备继续动作,车窗外突然传来陆川宁的声音:“干嘛呢?怎么还没走?”
李焕吓得一激灵,扭头看到陆川宁正一手夹着烟立在酒吧门口,看动作似乎要往这边走,连忙打开车门下车,冲他解释道:“我扶小恩哥躺好,万一路上他再翻身掉地下,磕到了怎么办?”
陆川宁闻言轻声笑了笑:“你倒是个贴心弟弟。”
李焕眼神中异色闪过,却在酒吧昏暗灯光的照射下,并未被心思玲珑剔透的陆川宁捕捉到,他朝李焕摆了摆手,“赶紧带他回去吧,已经折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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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晚了。”
李焕连连点头应下,三步并作两步地快速走到驾驶座开门坐进去,最后朝叼着烟的陆川宁挥了挥手:“宁哥,那我先走了啊。”
“走吧走吧。”陆川宁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
李焕油门一踩,迈巴赫轰鸣的引擎声揉进夜色里,一路绝尘而去。
李焕的车停在顾西恩家楼下,这个时候的顾西恩已经开始被药效催出感觉,甜腻而急促的喘息声,听得李焕的那处又硬又疼。
他下了车,急冲冲地走到后座拉开车门,再次将人打横抱出来,迈着大步朝楼道口走去。
进去的时候他没注意,一个立在楼道阴影处抽烟的高大男子被他撞到,他顾不上回头,只草草说了句“抱歉”,就抱着人直冲到电梯口。
赶巧电梯正在一层停着,李焕心中一喜,闪身进去,就在电梯门快要关上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孔武有力的手突然伸进来,挡住了电梯门,门缓缓再次开启,那人裹着一身浓重的烟味走了进来。
李焕看了他一眼,对方的目光从他怀里抱着的顾西恩脸上扫过,然后慢慢抬眼注视着他。
“怎么?”李焕挑衅地瞪着他。
“没事。”那人的嘴角似有似无地勾了勾,眼底却半分笑意都没有,蓦得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有病。”李焕白了他一眼,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电梯继续上升,到达楼层,叮咚一声开启。
李焕抱着顾西恩快步走了出去,走两步觉察不对劲,回头一看,瞬间吓得冷汗都快出来了,那人手插进风衣口袋里,如同鬼魅一般,跟在他身后一起出了电梯。
“卧槽哥们儿,你真的有病吧?”李焕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对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你他妈管我叫什么名字?”李焕怒火中烧,此刻他怀里的顾西恩已经有些撑不住,李焕的手臂隔着衣料都能感觉出他浑身发烫。
妈的,这药这么猛,真的对人体无害?李焕突然心有余悸地想着:妈的那小子要是敢骗我,老子一定找人废了他。
就在李焕分心的当口,那人又问了一次:“你叫什么?”
李焕终于不耐烦起来,破口大骂:“你爷爷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大名李焕,怎么着?”
然后,他恍惚听到那人笑了一声,下一刻,耳边一道风刃袭来,还不等他看清楚,右边脸就已经硬生生地吃了一拳重击。
他踉跄一下,怀里的顾西恩脱手,眼看就要摔到地上,却见那人大步上前,伸手一捞将顾西恩进怀里固定住,眯起眼睛对李焕冷笑道:“李焕?踏破铁鞋无觅处,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
李焕被人兜脸来了这么一下,顿时怒不可遏,扬起拳头就要打回去,对方一个眼神递过来,他竟一下子就怵了,堪堪停住动作,表情却仍是凶神恶煞,怒道:“你他妈管什么闲事?你知道爷爷我是谁吗?”
“闲事?”那人呵呵一声,低头在顾西恩脸上亲了一口,在李焕目瞪口呆的眼神中,缓缓道:“有人对我媳妇图谋不轨,我不打他个半身不遂就已经是看我媳妇面子了,你跟我讲这是闲事?”
李焕整个人都被吓傻了,伸出手颤巍巍地指着他,又指了指顾西恩,“你你你……他他他”了半天,质问一句:“小恩哥什么时候成你媳妇了?”
“小恩哥?”沈白好像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一般,表情不屑地看着他,嘴上却优雅地骂着脏话:“你他妈也配叫他哥?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哥哥的?下药□□?”
李焕被这句话刺激住,涨红了脸,吞吞吐吐地说:“……又不是亲哥,我叫他哥,还不是因为看上他了。”
就在二人停顿的空当,沈白怀里的顾西恩突然发出一声尾音上扬且语调极其勾人的喘息,这样乍起的一声,让他们各自都愣了一下,接着沈白就看到李焕盯着顾西恩的脸,不自然地做出一个吞咽的动作,他顿时面色森寒,冷冷地说了一个字:“滚。”
“为什么是我滚?”李焕梗着脖子不依不饶。
沈白睨了他一眼:“李焕是吧?我最后警告你一次,我不管你是c城首富的儿子,还是其他什么狗屁玩意,这次饶你是顾着我媳妇面子。若是再让我看到你缠着他,我让你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李焕本来就虚张声势的气焰终于一点点地消失殆尽,他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几番挣扎之后,终是愤愤地瞪了沈白一眼,讪讪然地转身离开。
“站住!”沈白却突然叫住他,李焕疑惑回头,沈白腾开一只手,指着顾西恩家的大门,对他说:“帮我把门打开再走。”
(晋江不给开车,剩下部分可以去长佩看)
第32章第32章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射进来,从一场宿醉中醒过来的顾西恩,只觉浑身仿佛被什么碾过一般,特别是身体某个部位的酸痛,提醒着他昨夜的疯狂与激烈。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入目的眼帘里,面前这人的样子渐渐从模糊到清晰,那是一张带着深深歉疚,却仍旧掩盖不住嘴角一丝暗喜的脸。
“醒了?”沈白伸出手,抚慰般摸上他的脸,犹犹豫豫地问出口:“……难受吗?昨晚”
下一刻,却是顾西恩二话不说地抄起床头的灯,疯狂地朝沈白的脑袋砸了过去。
沈白陡然被这一变故惊住,原本想要摸脸揩油的手半路上慌忙抬起,玻璃灯罩撞在他的手臂上,碎裂玻璃碴子四散飞起,沈白本能地去护住顾西恩,却被他狠狠地推开。
沈白踉跄着退后两步,看了看满地的玻璃碎片,一抬头,脸上尽是错愕与震惊的神色,他几乎不敢置信地问:“……你干什么?你想杀了我吗?”
顾西恩一张脸冷如冰霜,毫不犹豫地回答他:“对。”
沈白在一瞬间的不敢置信之后,情绪终于被恼怒覆盖,他目眦尽裂地朝对方吼道:“顾西恩,你他妈有病吧?就因为这个,就因为我们俩做了,你就想杀我?”
“我有病。”顾西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双昨晚还曾沉浸在□□中的迷醉眼眸,此刻里面除了厌恶还是厌恶,“所以你要是不想死,就给我滚。”
沈白立在那里,拳头握了又松,整个人仿佛被兜头淋下一桶冰水,将他满腔的热切和爱恋,冻成了彻头彻尾深入骨髓的寒。
“好。”沈白咬着牙,面色铁青地对顾西恩说,“我走,你想让我怎么样,我就只能怎么样,一直以来,我不都是这样顺着你的吗?”
他说完这句话,根本不看顾西恩的脸色,毅然决然地转身出了卧室,抓起昨晚随意丢在客厅地上的外套,走到门口时他的身形顿了顿,却最终还是摔门离开了。
沈白一口气冲下楼出了楼道口,c城初冬清晨的寒风仿佛裹着刀刃朝他脸上打来,让他禁不住打了个颤,也在一瞬间,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他为什么要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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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傻逼吗?顾西恩明显说的是气话,而自己居然真的被他这样激走了?
沈白啊沈白,你一向冷静自持,怎么一到了顾西恩这里,就全然不堪一击了呢。
思至此处,他抬起手泄愤似地一掌打在墙壁上,内心思索再三,拿起手机给江应月打了电话。
对方显然是睡梦中被吵醒,语气也是相当地不耐烦。
“你他妈有事没事啊?大清早打个鬼的电话。”
“没事我打你电话干什么?吃饱了撑的吗?”沈白冷冰冰地回怼,江应月敏感地捕捉到他语气里的不对劲,立马神起来,慌忙问:“怎么了?”
沈白顿了几秒钟,终于在江应月等不耐烦准备催他说话的时候,复才开口,语气无比消沉道:“我把顾西恩给上了。”
江应月乐了:“我听你的口气,还以为是顾西恩把你给上了。”
“你想死吗?”
“哎别别别,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嘛。所以呢?”
“是我强迫他的。”
“!!!!!”江应月嘴巴快惊掉了,“牛逼啊沈白,我怎么不知道你有□□犯的潜质?”
“其实也不能说是强迫,他被人下药了,我只是顺水推舟。”
“……然后呢?”
“现在他醒了,看起来似乎,不太开心。”
“不开心你就哄啊,你是傻逼吗?”
沈白深吸了口气,“他刚刚拿床头灯砸我,还让我滚,我脑子一抽,就直接摔门出来了。”
“……”江应月痛心疾首,“我认识你这么多年,第一次发现你有渣男的潜质啊兄弟,拔diao无情说的就是你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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