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架空】别说鬼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此处用户名
吴邪听到真相,只想一筷子过去戳死王盟。他脸上保持着云淡风轻,“下午必须弄好,违者斩。”
王盟尴尬地握着豆浆杯,拼命点头:“一定一定。”
这天设计院群龙无首,其实每个人干活的积极性都削减了不少。到了下午五点钟,有些脸皮厚的干脆提前溜回家,剩下的同事就蠢蠢欲动了。人心一散,便很难回来。
不知是谁提议道:“走嘞走嘞,今天鬼节,得早点回家嗦。”
年长的应和道:“就是嘛,我家里头还有盆钞票,要烧给我妈呢。”
“今天是鬼节?”吴邪后知后觉。
“是啊,七月半。你们这些小年轻的,还不到考虑这些的时候,以后就懂了。”
现今鬼节的仪式感淡化得很厉害,反不如西洋节日的商业促销来得浓重。不过对于工作狗来说,只要能作为下班的借口,都是伟大又崇高的节日。
吴邪看着周围的人作鸟兽散状离开,痛心道:“军心不稳,难成大器。”一边飞速拾桌上的杂物,保存完电脑上的工作进度,切了电源打算下班。
大家彼此之间心领神会,配合默契。唯独王盟不谙世事,举手发问:“不是说不准提前下班吗?”
“是的。”吴邪拍拍他的肩,“你加油,继续干吧。”
王盟幡然醒悟:“等等,我也走!”
下班的时候天都没黑,吴邪去了书城。他直奔考研辅导区,挑了本数几,倚在书架上一目十行地浏览。
工作人员过来询问:“先生是准备考研吗?”
吴邪认真地点头,“有这个打算,想试试。在职读研,可以边实践边理论。”
“现在工作和读书都不容易了。”对方小小感慨一句,推荐了几本书拿给他。
吴邪翻翻那几本英语和政治的推荐书,好笑道:“还是这些题目,几年来怎么都没变过?”
“您之前就有接触过吗?”
“大学的时候想读研,就准备了下。”吴邪轻描淡写道:“可惜脑子再好也不管用,拼不过人家。”
对方听出几分言外之意,不方便再深挖了。吴邪最后只买本政治,是他最头疼的部分。其他的家里都有,搬家时没有扔掉,翻箱倒柜便能搜出来。虽然考试形式千变万化,然而知识点万变不离其宗。
买完书,出门往左拐进了电器城,吴邪站在柜台前面,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道:“这个能修吗?”
对方捣鼓了十分钟,随后问道:“机子有经过人工损坏吗?被水泡过吗?”
吴邪十分坚定,“没有,我什么都没做。你就告诉我能不能修好。”
“只能送去维修部看看,可能要换主板。保修卡带了吗?”
吴邪懊恼道:“今天忘带了。你们要修几天?”
对方打得一手好太极,“维修部说了算,我不能保证。反正修好之后,您再来一趟拿回去就行了。”
吴邪听了头疼,他没有那个工夫去等,也没有那个时间来拿,干脆道:“不用,本来就打算换了的。我买部新的吧,要便宜点的。”
对方放下坏掉的手机,困惑地自言自语:“这好好的怎么会完全瘫痪……”
吴邪从地铁走出来的时候,裤兜里揣着新手机,手上还捧着新买的书。沉浸在字里行间,读着读着仿佛回到了大学图书馆的生活。学生时期阅读量最大,过了那段时候,就很难找回那种淋漓的快感。
吴邪没注意看路,在小区里默念着新一代中央领导核心,脚下踩上了一沓又脆又薄的东西。
烧焦的纸钱。
他心里暗骂晦气,跳脚离开,却发现前面还有几堆灰烬,都没被保洁工扫掉。阴间的东西大家不敢碰,更何况今天是阴阳相接的日子,便放任不管。
一阵风徐徐吹来,焦黑的碎纸腾空飞起,在原地打了个旋,而后不慌不忙地飘向吴邪。吴邪心中没来由地发怵,一面迈步走开,一面用书本扇走它们。这灰烬就像一群有生命的黑蝴蝶,随风飞舞,缠在他身后,甚至落在他手背上。
那阵风好像一直在吹,丝毫没有平息的意思。吴邪越走越快,不时地回头看看,居然有种被人紧追不舍的错觉。前面便是单元楼,吴邪跑了起来,匆匆转头一看,源源不断的碎纸片朝他扑来。
忽然他踢到一个大家伙,险些跌倒。原来不知不觉跑歪了路,撞到了垃圾桶。吴邪心想真是撞了邪了,太阳尚未落山,有什么好怕的。
蝴蝶缓缓落地,风势减小了。他定了定心神,准备老老实实回家。吴邪无意瞥了眼垃圾桶,然后就愣住了。
里面赫然躺着一件皱巴巴的短袖,明显是被人丢弃的衣服。这个款式吴邪也有一件,自己昨天刚穿过。
世上有这么巧的事情吗?吴邪心里一颤,也顾不得脏,伸手拨开那件短袖,下面还有条水洗牛仔裤,被揉成了一团。
巧了,这个款式,他也有一条,同样是昨天穿的。
拨开牛仔裤,下面还有件贴身穿的男式三角内裤……又巧了,他也有。
吴邪如同迎来当头一棒,立马冲回家。先进卫生间找了一圈,并没能找到昨天的衣服。再看洗衣机,里面空空如也。接着跑到卧室一顿乱翻,一无所获。最后是阳台、沙发、冰箱……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找了个遍,昨天穿的衣服就是没影了。除了衣服裤子,连袜子和内裤都不翼而飞。
吴邪站在客厅中央,电视机的屏幕映出他自己的身影。他拼命回想昨天到家后发生了什么,但记忆相当模糊,好像昨晚没发生什么,又好像确实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今天是鬼节。想到这,吴邪打了个颤,天气热得很,后背却窜起一股寒意。纸钱跟着他飞,衣服进了垃圾桶,手机歇菜了,还有今早卫生间里多了个奇怪的纸鹤……他一向不信什么牛鬼蛇神,但摆在他面前的太过匪夷所思。
人们寻不到问题的答案时,就会下意识地用鬼神之说来解释。
【瓶邪架空】别说鬼话 分卷阅读5
世上有鬼吗?吴邪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梦,自己在一个阴暗封闭的空间里,身边没有其他人。
没有人,只有鬼。它们分明有着人类的五官和身体,却面目狰狞,四肢扭曲。昏暗的光线下,都数不清那种东西究竟有多少。自己被它们围赶着,脸上全是泪,无助得像关在笼中奄奄一息的猎物。耳旁是狂暴的低吼,它们躁动不安,仿佛要把自己撕成碎片。
小男孩时期做过无数光怪陆离的梦,唯独这个印象最深刻。有时吴邪回味起来,颇有几分3d大片的味道,忍不住可惜后半段的梦境没能继续做下去,就像一场电影,放到一半就散场了。如果拍出了后续,应该有一个超人式或者天师式的人物出场,解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也可以自救吧,为什么第一个念头是被别人救下了?
第3章
吴邪猛拍一下脸,默念着子不语怪力乱神。今天的这一切不是没有科学的解释,可能昨晚家里进了贼,有特殊的癖好,于是偷走了衣服,又扔进垃圾桶。
想了想,这个解释还不如没有。吴邪搓搓脸,决定暂时抛开一切思绪。天色渐晚,他出了家门,头也不回地走过那个垃圾桶,走过一地的焦黑纸钱,去路边小餐馆吃饭。
来这里吃饭的大多是住在附近的青年,没有组成家庭也没有什么钱,潇潇洒洒走天下。最多和志同道合的兄弟碰杯灌酒,扒着一块钱一碗的夹生饭,谈论人生的宏伟目标。
点好菜,吴邪坐在桌前拿出手机摆弄起来。电话卡还是原来的,新机子需要装很多东西。他正专心下载着歌曲,桌子对面忽然坐下了一个男人。
吴邪不了抬头看一眼。这个男人戴着墨镜,几乎遮掉了半张脸,笑嘻嘻的,冲他热情地一笑。男人把一件用布包着的长长的物件立起来靠在桌沿,看起来倒像动漫展上的道具。
店里桌椅不够,时常有陌生人拼桌吃饭的情况发生。吴邪习以为常,只是今天这个戴着黑眼镜的人,风格太奇幻了,像从医院逃出来的。
菜端了上来,吴邪听着歌吃饭。黑眼镜把筷子拿在手里转着玩,表演小型杂技,一根筷子舞得虎虎生风。
黑眼镜开口说话了,声音不大不小,正好钻进吴邪耳朵里:“阁下印堂发黑,满面灰土。不出七日,必有血光之灾啊。”
吴邪心里咯噔一下,这是碰上江湖骗子了。他礼貌地回答:“我今天可能忘了洗脸,是阁下看错了。”
“在下从未看错。”黑眼镜一脸深沉,“在下这双眼,自小便能看透吉凶,辨清生死。今日你我萍水相逢,算是有缘,请听在下一句劝告:若遇上不祥之物,务必绕路远行。”
吴邪想起那堆纸钱,心想确实邪门,就不自觉地上了钩,摘下耳机问:“什么算是不祥之物?”
“不当碰的东西。”黑眼镜说:“那些东西是连接两界的媒介,虚弱的魂魄无法在阳间久留,便会依附在上面。”
“要是碰了又怎样?”吴邪问道。
黑眼镜继续忽悠:“这要看阁下的命格如何了,不妨把生辰八字交给在下,在下且算一算。不过这通天算卦之术,玄而又玄,可窥不可泄,还请阁下以财开道,多少是个心意。”
吴邪清醒过来,对这个骗钱的神棍完全不抱希望了,反而想耍耍他,就说:“命运都是受自己的性格影响的,哪里轮得到老天来决定?”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黑眼镜指指天花板,“阴阳仪,八卦相,世间的一切都遵循冥冥定数。世人只道人定胜天,殊不知都是逃不开命定的际遇。”
“都有什么定数?”吴邪一心要砸他场子,道:“你们是不是有个方程,把人的八字往里面一代,就能算出财富指数幸福指数什么的?”
黑眼镜自信一笑:“在下并非胡言乱语。阁下既然不了解其中奥秘,便莫要乱猜。这里头的学问,有些人终其一生也难以参透。”
“恕我直言,”吴邪悠悠道:“那些奥秘好像都没什么理论依据。”
“何出此言?”黑眼镜接过招,“难道只有阁下所接受的知识才是正确的吗?”
吴邪心里哟嗬了一声,这个神棍有点意思。反正无聊,他就放下筷子,正儿八经地辩论起来:“人类在探索世界的过程中所总结出来的,并在实验和生活中被验证为正确的公理和定理,通过教育的方式流传给子嗣。后人在前人的基础上再加以探究和改进,诞生出更多的理论体系。每个步骤都是严谨周密的,最终形成了今天庞大的科学领域,对自然的认识越来越完善和清晰。至于你这个行业,迟早会消失。”
黑眼镜不怒反笑,“不错,就像多米诺骨牌,环环相扣,每张牌依次倒下。但你有没有想过,也许第一张牌就有问题?”
吴邪一愣,神棍竟然开始讲人话了。
“你只是通过一个角度看这个世界,但我看到的是更多的角度,所以有些东西你说不清楚,但我很了解。”黑眼镜把筷子蘸上汤,在桌子上写了一个“鬼”字。
“比如说这个,你对它知道多少?”
吴邪直言:“根本就不存在这种东西,都是人们臆想出来的。”
黑眼镜摇摇头:“看不到的东西就否认,未太狭隘了。”
吴邪反驳:“不全是,光子是看不到的,但不能被否认,因为理论和实验都可以证明。”
黑眼镜狡黠地笑笑,“那么弦理论呢?看不到摸不着,只停留在空想阶段,但也有人承认,对不对?”
吴邪真的被惊到了,怀疑对方是一个念过书的神棍,有着极高的文化素养,就是脑子不正常。幸好吴邪本人对这些略知一二,才不落下风:“弦理论源自veneziano公式,至今因为找不到符合要求的粒子而难以验证,所以说它有可能对,有可能错,现在还不能判断。我自己既不是弦理论的支持者,也不是反对者,你这个例子……”
“同样是无法证明,那你又凭什么肯定,这个东西是不存在的?”黑眼镜用筷子点点桌上的“鬼”字,把话题拽了回来,大有咄咄逼人之势:“就因为你从小受到的教育吗?不要忘了,你所接受的讯息,都是被筛选过的,这是共识吧。”
吴邪念头转了转,又怀疑对方是个反动派。此时他不再恋战,便挥手把服务员叫来结账。
黑眼镜推推墨镜,恢复了笑容,“如果你有兴趣,我还可以告诉你如何用麦克斯韦方程组推导出阴间法则。”
吴邪头一次听说这等歪门邪说,心想麦克斯韦他老人家如果泉下有知,一定会跳起来掐死你。他一边付钱一边问:“那你说说看,这和电磁学有什么关系?”
“天机不可泄露,阁下若有意探寻,还请……”黑眼镜做了个
【瓶邪架空】别说鬼话 分卷阅读6
数钱的动作,“多少是个心意。”
吴邪果断起身,大步走出门口。
黑眼镜啧了一声,“城里人的钱真不好赚。”
服务员利索地拾桌上的残羹剩饭,黑眼镜连忙制止,“哎哎这个菜先别,大妹子别,我还没吃!”
吴邪走在小区里,忍不住又到那垃圾桶面前看看,里面的东西都被扔了。算了,他自我安慰,生活里遇到的怪事多得是,不用再想了,就当自己捐了一套衣服。
他打算回家,看到一个人站在单元楼大门前,一动不动倒像个背景板。吴邪没太当回事,径直走过去,有意无意地打量起来。
年轻的男人五官深邃,刘海长过了眉毛,眼神淡然出世。脚下放着个鼓鼓囊囊的旅行包,风尘仆仆的样子。日光灯的灯光从他身后打过来,柔和了全身的轮廓。
吴邪不禁讶异,小区里居然还有这种上等货色,以前怎么没发现。莫非是刚搬来的?他想起自己家对面的那套房子一直没被租出去,就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吴邪搭话:“hi,你是刚搬来的吗?”
对方不受丝毫影响,维持着原有姿势,不动也不说话。
吴邪寻思着那声hi听起来像在调戏人家,便换了个说法,“小哥,你不住这里?这道门没有门禁卡就开不了的,用不用我帮你开个门?正好我也要回家。”
男人微微摇了摇头,算是回应。
“你在等人吗?”吴邪打破砂锅问到底。
男人总算开口,声音低沉:“等人送东西。”
这把嗓音听起来也很舒服,吴邪想道,要是邻居就好了,可惜人间绝色总是可遇而不可求。
电梯厢缓缓升起。吴邪在电梯里低下头,抵在玻璃墙上向外看男人的背影,心想着身材也不错的样子。叮的一声,楼层到了,吴邪停止脑中的意淫,走出了电梯门。
吴邪此人,恋爱经历零,性别男,爱好男。知道这最后一项的,大概世上只有他自己。
回到家,吴邪继续整理书,半小时后成果斐然,客厅里一摞书垒到了大腿那么高,马克思压着星火英语,星火又压着建筑史……像一栋质量不达标的危楼,摇摇欲坠。
一般大学生考研,花个一年不到的时间准备。如果他从现在开始复习,一直到一月份考试,还有半年时间,加把力还是有很大机会的。
问题在于,当年吴邪就没有好好地为考研做功课,现在与其说是复习,不如说是从头学。原因无他,只因当时天真地认为保研名额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便没有把考研放在心上。
整理书本的时候跑前跑后,出了一身汗,吴邪进浴室冲澡。脱下的衣服都被郑重地丢进洗衣机,以防止再次莫名失踪。
洗手池边,那只纸鹤的翅膀被水打湿,吴邪捡起来看了看,是自己常用的折法。普普通通的,不能飞也不能叫,看不出个所以然,最后还是让它飞进了纸篓。
莲蓬头下,水流像瀑布一样冲刷着身体,他小声哼唱某首歌的前奏,iftheheaveneverdidspeak,shesthelasttruemouthpiece.
温暖的环境里思绪越飘越远,飘到那个楼下的男人身上。吴邪越想越后悔,最起码应该要个电话的。保暖思淫欲,吴邪闭起眼睛,回想男人的面容和身材,双手不老实地摸向两腿之间的部位。
还有那个人说话的声音,别样的性感。吴邪有点意乱情迷,呼吸不稳,小声喘息起来。
耳边再次响起那句话,五个字:“等人送东西。”
想到这,吴邪猛地睁开眼,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脑中好似有一颗核弹爆炸,冲击波迅速荡开,轰轰烈烈地把所有旖旎幻想夷为平地。
一串思维碎片重新整合,接成了一条链子。中元节烧纸钱,那么,在这一天,是谁在等着那份钱?
“等人送东西。”男人说道。
吴邪甚至不敢触碰那个字,不敢说,更不敢想。黑眼镜的话偏偏在这时钻进了脑海,那东西存在?还是不存在?
“操!”
吴邪大骂一声,关上水龙头,草草擦干了身体,套上衣服,龙卷风一般地冲出浴室,打开电视。音量调到了最大,综艺节目里的主持人和观众的笑声十分夸张,震耳欲聋,几乎要把屋顶掀翻。
就在吴邪的耳膜快被穿破的时候,楼上的人家打开窗户,尖声斥责:“声音开这么大!还让不让人休息!是谁这么没素质!”
吴邪找回了现实的感觉,赶忙调低音量。他坐在了沙发上,静静地看电视,却没有看进去。
吴邪强烈地想反手抽自己一巴掌,身为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居然想到这些有的没的,还着实把自己给吓到了。别的不说,连飞机都没打成。
男人的那句话摆明了只是巧合而已,吴邪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他彻底平复下来,走到窗前往楼下望去,男人依旧站在那里,影子被拖得很远。
有影子就好。吴邪松了口气,同时出现了另一个问题,这小哥要等到什么时候?时间不早了。
吴邪是个行动派,也是个谋略家。他去厨房拎起半满的垃圾袋打了个结,准备去楼下倒垃圾,“顺便”再会会那位小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吴邪穿好鞋离开了家门。
黑眼镜终于在单元楼下找到了张起灵,如释重负,把东西交到他手里。
“fuckingshit,我他妈因为这个被条子追了两条街!”他不满地抱怨:“你这把刀个儿又大,目标太明显了。你就不能换个小点的家伙?携带起来也方便啊。”
张起灵揭开里三层外三层的布,握住刀柄一拔,铮然露出乌黑光滑的刀面,光线在上面一掠而过,流畅地反射出来。
黑眼镜道:“祖师爷说过,舞刀不见煞,无煞不舞刀。你可想好了?从黑金刀上一次出鞘到今天为止,已经过去八、九个年头了吧。”
张起灵背上刀,掐指念诀,一个符纸做的小人灵巧地飞了回来,在两人头顶上盘旋待命。
黑眼镜兀自道:“哑巴,我今天碰到个好玩的人,身上竟然有个封阴眼的符术,更难得的是玉气萦绕,驱邪避祟。哎我记得你那回是不是刻了块玉来着?当时好像也是在这个城市吧……”
张起灵淡淡道:“是他。”
这就是承认了。黑眼镜跟着他走向地下停车场,笑道:“interesting.”
吴邪走出单元门,人已不见踪影。他无奈地叹气,心说果真是可遇不可求。手里还拎着垃圾袋,吴邪便向前走了几步,瞄准垃圾桶,咣当一声,正中球门。
他拍了拍手,准备回家,突然听到停车场那个方向传来不寻常的动静,像是古
【瓶邪架空】别说鬼话 分卷阅读7
战场上短兵相接的声音。吴邪迟疑几秒后,拔腿跑了过去。
黑夜中,地上的纸钱又飘动起来。
第4章
空旷的车库里,黑眼镜像个行为艺术家,站在脚手架顶端,左手一碟调好的朱砂墨,右手执一杆小学生美术课用的绘画毛笔,九十度仰起脖子唰唰地勾画十几笔,往墙角的天花板上画出了一串龙飞凤舞的符文。
然后飞身直接跳下来,左手顺势稳稳一转,托在手掌里的墨碟一滴未洒。
脚手架被移开,张起灵对着符文下方的地面信手抛出一堆黄符,张张落下,自发地围出一个圆。刀光一晃,张起灵退后三步抽刀出鞘,刀尖朝下虚点地面。
黑眼镜抬头看着新鲜出炉的涂鸦大作,声情并茂道:“既无所依,何不归兮。restinpeaceinheaven.”
丹色文字的表面,光芒缓缓流转,接着陡然射出强光,将这车库的一角照亮。
一双脚在符文处凭空出现,仿佛穿过天花板掉落下来。
黑眼镜小声哼唱着:“一只青蛙一张嘴……”
这个人形物体马上砸向地面,陷进符纸中。
“两只眼睛四条腿……”
还没撑起身,它便瞬间被阵法吞没,离开得无影无踪,而地上的黄符丝毫未动,固若金汤。
“扑咚一声跳下水。”黑眼镜道:“两只青蛙两张嘴,四只眼睛八条腿,扑咚扑咚两声跳下水……”
接着,一群男女老少纷纷被吸引至此,至上而下地降落,扑咚扑咚沉下去,地上的符纸将他们引入真正的归处。运输的速度越发快了起来,“两只、三只、四只……五六七八九十我靠好多!十一十二……哎?”
一个女童伸出手扒着地面,不肯被拉下去,肿胀渗血的小脸皱了起来,用一种小孩子专属的可爱又愤怒的表情盯着黑眼镜。出口被它堵住,后面的便下不去,像追尾撞车似的压在一起,全被封在天花板与地面之间。
张起灵蹲下身,把女童的手往里面推。它眼看自己就要落下去,忽然迸出响亮的哭声。这一哭,所有的鬼受了感染,情绪躁动起来,阵法似是快被他们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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