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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架空】别说鬼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此处用户名
既然对方没有异议,吴邪摆好枕头,裹上被子,在和张起灵距离不到半米的地方,缩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睡觉。
吴邪闭了眼,说:“如果那东西进来了,记得叫醒我。”
张起灵的声音透着稳重,“它进不来,我在门上做了手脚。”
“啊?”吴邪转念一想,对方的这个举动也不算出人意料,“好吧。”
在这个人身旁,杂念消失得无影无踪。睡意袭来,把吴邪的意识卷进柔软的水流里,一点一点轻轻打散,他没过多久便睡着了。
张起灵一直保持头脑的清醒,他多年来习惯了睡眠不足的夜晚。等到吴邪的呼吸变得又轻又缓时,他睁开眼,不发出动静,站起身来到吴邪身前。
脖子上的玉坠掉出了衣领外,吴邪浑然不觉,睡得特别踏实。至于它的辟邪作用,张起灵深信不疑,因为符文是他亲手刻上去的,玉坠是他当年亲自抹上了三滴血。
第7章
那是他第一次为人制作所谓的护身玉符。经过长久的时间,玉坠本身受到磨损,效用也渐渐衰微,最好再注一次血。张起灵环顾四周,在茶几上找到了一把水果刀。
他把左手食指沿着刀刃快速滑过,割出条细细的刀口,然后弯腰在玉坠上抹血。血光闪了闪,浸入玉坠,流进符文中。做完这一切,张起灵擦掉刀上的一丝血迹。不久,渗血的伤口自动止住。
这一夜没出事,可能是忌惮屋内的张起灵,门外安安静静的。早晨吴邪苏醒的时候,张起灵才刚刚熟睡。吴邪不忍心喊醒,自己临走前才拍了拍他。
张起灵看了看墙上的时间,二话没说背上包就往门外走。吴邪急急喊他回来,往对方手里塞了几片面包。张起灵低声说句谢谢,然后两人一起出门乘电梯。
吴邪心想,原来特殊职业也是朝九晚五的,还要跑东跑西。虽然不明白张起灵到底忙些什么,不过看得出来休息时间很少。他问:“你们出来做事的时候都没有地方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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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需要熬一个晚上。”张起灵说话的声音没什么神,“确保安全后,我再找宾馆住下。”
确保什么的安全?吴邪生出了让他住自己家的念头,但两人目前还不算熟悉,就算自己百分百相信这个刚认识几天的人,有待解决的问题也很多。吴邪无法开口,和张起灵在第一个路口就分别了。
张起灵来到那栋大厦,在一楼的抓娃娃机旁边找到了黑眼镜。
黑眼镜一连投了十个硬币,什么都没抓中,泄气地猛拍一下机器。掏掏口袋,没有硬币了,看到张起灵来了,仿佛遇见了救星,“你带了多少钱出来?”
张起灵无动于衷,黑眼镜背靠在机器上,摊摊手:“我不玩了就是。本以为给你送个东西就完事,没料到要在这里待上一阵子,所以我是真没带钱。”
张起灵拿了两张卡给他,一张银行卡,一张以假乱真的身份证。黑眼镜当个宝贝似的好,他总算可以睡酒店了。
张起灵当然不是来给他送钱的,要事当前,黑眼镜明白对方来问什么。他掏出一张电子卡片在张起灵眼前晃了晃,“电梯的通行卡,今早才搞到手,不然六层以上的区域没法进。”
“这地方是个阵眼,”两人穿行在热闹的人群中,黑眼镜讲解道:“第一次遇到这么古怪的事情,聚魂藏凶,噬阳补阴。人气这么旺盛,正好便宜了它们。”
“它们?”张起灵问了两个字。
“也许一开始只有一个,可是如此风水宝地,当然诱人了。”黑眼镜在电梯前停下,“上次和你较量的那种东西,在这里的数量不知要翻多少倍。”
张起灵沉思说道:“格局已定,将会无穷无尽地继续下去。”
黑眼镜慢悠悠地说:“所以说,我为什么不喜欢城市,贪嗔痴恨爱恶欲,稍微利用利用,指不定闹出多大麻烦。楼房是不可能拆的,这个问题没法一劳永逸。”
“阵眼在地下?”张起灵淡淡道。
“从气息走向来分析,这里确实是阵眼没错……可是我从地下跑到顶层,每一层都没有线索。”黑眼镜夸张道:“这可是五十多层啊,我都跑断腿了。”
张起灵点点头,并没有表示付给他工伤。黑眼镜说:“仅凭我们两个人,我看够呛。你也不用待在那个小区,它大概不会再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吴邪家门上有什么,人家其实安全得很。”
张起灵回道:“是我布下的符。”
黑眼镜无话可说,转而又较真起来:“你不会白送给他了吧,我拿去外面卖的价钱很高的。再这样下去要破产了,sosad,那种纸的成本你知道多贵吗……”
电梯房里来了个年轻漂亮的ol,对话被迫中止。黑眼镜闲不住,朝那姑娘露出一个帅气的微笑。姑娘礼貌地说:“您好,是电话里预约的刘先生吗?”
黑眼镜顺水推舟,“是我。”
张起灵见惯了他的把戏,自觉走远几步。姑娘说:“我们进行清算后,建议贵司申请破产……”
“等下,我不姓刘,认错人了,我不想破产。”黑眼镜笑笑,摆着手后退。
这天是周五,城市的另一边,吴邪在单位里边干活边盘算着周末活动。天天高温炎热,室外就是修罗场,压根不乐意出去,不如在家吹冷气。
王盟找他的时候,告诉他一个坏消息,今晚全体加班。吴邪早就失去了抗争的斗志,漠然点点头,“哦。”
王盟以为他吓傻了,又说:“也有好消息,明天周末,加完班还有人请唱k,不去白不去啊。”
吴邪一想到今晚或许张起灵又要守在自己家里,就本能地拒绝,“不去了,我回家睡觉。”
“有家室的才可以申请不去,你有对象吗?”
吴邪有苦说不出,王盟劝说:“几个麦霸都去,我们听听歌。”
吴邪突然想到什么,问:“你到这里来以后,有没有打听到谁在揽私活?”
“我还没想那么长远……”王盟顿悟过来,“懂了,不过你忙得过来吗?年纪还轻,不用急,不过今晚可以趁机问问那个谁……”
“晚上算我一个,”吴邪同意,点点头,“在什么地方?”
“好像靠着你家,那栋很高的大厦,五楼的一家ktv。”王盟回忆着店名,吴邪心里打起了退堂鼓。墓碑式的建筑,他碰都不想碰。那地方本是小有名气的购物中心,昨天张起灵推论一番过后,吴邪心里发怵。
晚上加完班,事情就由不得他了,一眨眼,吴邪和他们走进了ktv的包厢。一箱啤酒喝完,气氛已经嗨到爆。五的灯光在房间里闪烁跳跃,活脱脱制造出一个迷幻世界,心脏不由自主跟着加速。
吴邪放下空空的杯子,难以忍受对耳膜的冲击,坐到了最边上。王盟也躲到那里,看见吴邪后哭诉道:“原来你们说的麦霸是这个意思。”
吴邪点点头,“对啊,吼出来的音量最高。”
王盟不会喝酒,一口一口地咽,实在受不了了,把杯子一扔,转头对吴邪说道:“干坐着也是受罪,我们玩些别的吧。”
“这里还能玩什么?”吴邪漫不经心地问,抓过一瓶冰啤,撬开瓶盖。
“你不知道吗?”王盟一脸神秘。
噪音简直穿透了大脑,吴邪喝了一口酒,提高嗓门:“听不清!”
王盟说:“这个地方玩笔仙很灵验的!”
吴邪愣了片刻,转头问:“你试过吗?”
“听别人说的,”王盟拿出纸笔,跃跃欲试,“这里吵是吵了点,但是一定有东西作出回应。
“你小子早就准备好了?”吴邪啼笑皆非,“小心出事。”
“我大学的时候玩过很多次了,从未失手。”王盟在桌上摊平白纸,从零写到九,十个数字,“先玩点简单的问题。”
他甩了甩自己的右手,说:“借下你的左手。”吴邪其实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整个人还处于状态外,“我也要参加?”
“要两个人夹着笔才玩得起来,”王盟抓着吴邪的手做了一下示范,“你出左手,我出右手,就算出事也波及不到你。”
吴邪强烈地提出质疑,“这样夹着笔根本使不上力,怎么能作数?”
“就是玩一玩嘛。”王盟怂恿吴邪上贼船,其他人看到他们在玩笔仙,纷纷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这个游戏上,没人再唱歌。吴邪被一群人围观,骑虎难下,心想着试试无妨,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以前他是从来不信这些的,但是遇见张起灵后不知不觉开始接受鬼神之说。自己看不见,通过灵异游戏说不定能与那些东西拉近距离。
两只手夹着笔放在纸中央,王盟念念有词:“笔仙笔仙,我有疑惑,请你解答。”
来回念了几十遍,吴邪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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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手臂酸麻之外,什么异样都没有。其他人渐渐感到无聊,一片嘘声。王盟说:“你们耐心一点啊,笔仙不是那么容易就请得到的。”
又念了几遍,笔尖忽然在纸上滑动一下。吴邪紧张地问王盟:“是你在动?”
“当然不是。”王盟面对这种事情显得十分从容,“笔仙笔仙,如果是你,请画个圈。”
吴邪的手已经酸麻得不受自己控制,不知道是自己的手在乱晃,还是果真有股无形的力量。眼睁睁看着笔尖一点点移动,所有人屏住呼吸,纸上显出一个不规则的圆形。
王盟放松下来,“可以了,问问题吧。”
吴邪不合时宜地砸他场子:“这好像不是圆,多边形而已,线条也不闭合。”
“我们又没有圆规,你能徒手画圆吗?而且,万一笔仙没上过小学呢?”王盟讲得有理有据,“笔仙笔仙,请告诉我,您老贵庚?”
吴邪很想笑场,但是看大家一幅认真的样子,低头憋住了笑意。笔尖向另一个方向滑去,与那行数字越来越远,吴邪开口道:“人家没读过小学,不知道贵庚是什么意思。”
王盟幡然醒悟,立即改口:“笔仙笔仙,请告诉我,您多少岁了?”
吴邪任凭这笔自由挪动,笔尖转了一个大弯,冲向数字8与9之间的空隙。王盟解释:“八十和九十的中间,说明是八十五岁左右。”
吴邪问:“为什么不是八岁半?”
“那么小的年纪做不了笔仙。”王盟煞有介事地说着,“吴邪,你想问什么问题?”
“下一期的票号码可以吗?”吴邪真诚地问道。
“对对对!”大家起哄,“快问快问!”
王盟无奈地看着他们,“想钱想疯了,关乎钱财的话题是大忌,不能问的,换一个。”
吴邪的美好幻想被打破了,问:“笔仙笔仙,请告诉我,我奶奶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笔尖摇摇晃晃地移向6,王盟说:“答案对不对?”
“我想问的是年份,可是这支笔回答的是年龄。”吴邪半信半疑。
“那就是回答正确。”
两人又问了些无关痛痒的问题,王盟一脸虔诚地问这辈子的第几个女朋友会是结婚对象,大家哄堂大笑,笔尖在笑声中移向数字1。
结果笑得更厉害了,“快去联系你的初恋女友啊王盟!”
王盟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好了,可以结束了。笔仙笔仙,我问完了,请你离开。”
这句话重复了几遍,也许是心理因素,吴邪觉得这支笔不再移动,安静了下来。
两人松开笔,捏捏胳膊和手腕。王盟兴致很高,说:“吴邪,你的命格怎么样?这次你出右手吧,没准能请来大仙。”
已经玩了一次,没什么大不了,吴邪欣然同意。王盟把画满了线条的纸撕碎扔掉,换上另一张崭新的白纸,写上数字,伸出自己的左手,“来吧。”
笔被固定好后,吴邪按照刚才的流程念道:“笔仙笔仙,我有疑惑,请你解答。笔仙笔仙,我有疑惑……”
念了五遍后,笔就自己动了起来。王盟眼前一亮,“可以啊,你好厉害。”
吴邪用空出来的左手拿着酒瓶,灌了几口给自己壮壮胆,然后说:“笔仙笔仙,请告诉我,后天的最高温是多少?以摄氏度为单位。”
王盟插话,“你漏了一句,还要画圈的……”
笔开始移动,也许是错觉,吴邪发觉这次的移动速度快了很多,方向也无比明确。眼看笔尖就要挪向数字3,毫无预兆地,刹那间吴邪感到右手臂一阵刺痛,如同电流窜过。
他猛地缩手,笔失去平衡,掉在纸上。王盟奇怪地看他,“好端端的怎么了?”
吴邪也一头雾水,“不知道,胳膊突然很疼……可能右手工作了一天,太累了吧。”
别人没当回事,反倒说起黄段子:“你是不是撸多了?晚上工作就用左手啊。”
昏暗的光线中,脖子上的玉坠丝毫不起眼,微不可察地闪过一缕温润的光泽。吴邪低头看了看玉坠,感觉这东西有些热度,或许只是酒喝多了的缘故。
一个胆大的同事上前请缨,“换我来吧,我打小体质通灵。”
王盟和那人合作,很快请来了笔仙。大家都发现这个比唱歌好玩多了,同时发掘出新玩法,把笔仙变成了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工具。年轻人百无禁忌,恋爱次数、短裤颜色、床上的持久时间、你爱的是不是他、我爱的人身在何方……等等,不一而足。
纸上的文字选项不断增加,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中了枪。因为这种游戏的结果无需放在心上,无论何种情况,总有台阶可下,所以大家积极地参与其中。
王盟看了眼人群。坏笑道:“笔仙笔仙,请告诉我,这个房间的单身狗里,谁能最先找到厮守到老的另一半?”
笔尖移向左前方,吴邪的位置,其他人则汪汪地哀嚎。吴邪正仰着脖子喝酒,放下酒瓶转了转头,发现这个方向只有自己,于是哭笑不得地看着大家。王盟还有后招,继续问:“笔仙笔仙,那请告诉我,吴邪什么时候大婚洞房?”
数字2。王盟抬头,笑道:“恭喜恭喜,三十岁之前肯定能脱团。”
吴邪心想,虽然还没出柜,但认定了这辈子不会结婚,何来洞房一说?这笔仙显然不靠谱。
接下来的问题稀奇古怪,被笔仙指到的人罚酒一杯。威士忌和绿茶兑在一起,不烧喉咙了,但味道怪异。这位“笔仙”自己也玩得颇为起劲,故意在纸上转几个圈,设下足够的悬念然后才揭晓答案。
吴邪罚了两大杯,起身去上厕所。别人以为他想逃,拽住衣服,吴邪捂着肚子,“憋不住就撒在你身上啊。”
终于被放行,他跑出房间,耳根一下清净许多。ktv里装修华美像座宫殿,吴邪绕了两遍也没找到厕所。他拉住一个人询问,才得知在楼梯间里。
推开大门,楼道里刷满了灰色的水泥,没有任何装饰。灯泡和电线暴露在空气中,光线微弱,只有角落里的厕所亮着白色的灯光。
吴邪还不适应这样刺眼的白光,眯起眼睛走进去,拉开裤链,才发现自己好像酒喝多了,鸟都扶不稳。今晚的量不算多,混起来喝却醉得快,在肠胃里摇成了鸡尾酒。
放完水,洗手的时候吴邪抬头,这块镜子右半部分被砸裂了。蛛网般的裂痕在镜面散开,冰冷而锋利,视觉上把他的身体割成无数块,如同分尸一样。
吴邪打了一个酒嗝,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脸,红得火烧似的,眼睛已经充血。他把水扑到脸上降温,再抬头看看,镜子的裂缝里有厚厚的污泥。
卫生真差,吴邪心说,顺手往镜子上泼了一把水。水珠沿着破损的镜面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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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出一点缝隙中的污泥,粘在镜子上,在灯光下现出深红色。
胃部翻江倒海,难受的感觉直冲上大脑。吴邪低头就想吐,什么都吐不出来,全身四肢泛着酸痛。他不想回去和那帮人拼命,便倚靠在水池旁,时不时地干呕一下,吐出泡沫状的胃液。
最后他找个马桶坐下,迷迷糊糊地看着对面镜子,等待这阵劲过去。镜子里到底有什么,吴邪也没注意到。
第8章
喝了酒,全身暖洋洋的。吴邪向后倚靠,任自己的眼皮合上,放开最后一缕理智,在卫生间里睡过去。
他睡了几分钟,便有一只手摇醒他。吴邪力睁开眼,他的同事站在面前,嘲笑自己:“行不行啊,一个人躲到这里来有什么意思。”
吴邪看清楚了同事的脸,一手胡乱地抓住墙上的扶杆,将身体撑起,道:“怎么不行,我现在就回去喝第二轮……”
同事打开水龙头,低着头洗手,语气依然放松,“你说话都大舌头了,小心今晚回不了家。”
吴邪走到门口,迷迷糊糊想起了什么,便抓着门框转身,借着酒劲问:“最近外面……有活儿吗?”
对方一怔,诧异于他直截了当的说话方式。同事没有抬头,在镜子面前继续搓洗双手,“你说你是真醉假醉?醉了还不忘挣钱糊口。”
吴邪身上的酒气还未散去,身子无法保持平衡。他抓着门框踉跄地走了一步,坦荡地笑笑,说:“醉得了一时,醉不了……一辈子。”
同事洗好手就在镜子前直起身,看向他无奈道:“你瞎忙什么,听说要考研读书?别管其他的了。”同事几步走过去,伸手扶他:“不是我不乐意啊,是真的怕你忙不过来。”
吴邪点点头,既然别人拒绝,这条路算是堵死了一半。虽然醉着,还是感觉到心往下沉。他闭上眼,又重新睁开,向空中挥了下手,“走,扶朕回去。”
对方瞥瞥脚下,“有台阶,注意……”
同事不说话了,吴邪感觉到扶着自己的那只手变得僵硬,身边的人停下动作,像一个卡住的齿轮零件。
吴邪没有警觉,自顾自往前走了一步,然后才回头叫同事过来。目光向后一转,视野里赫然映出一抹殷红。
那面镜子的裂缝里,淌出血一样的液体,沿着镜面流到洗手台上,又滴落到地上。一滴一滴,速度缓慢,进程却不容阻挡。
同事吓得面色苍白,半天反应不过来,腿一软就砰的整个人坐到了地上。吴邪站在原地,闪过脑海的想法居然是,这就是那种不干净的东西?为什么普通人也能看到?
同事坐在地上向后挪动身子,双腿乱蹬,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一个音节,恐惧到了极点。吴邪看着眼前的一幕,下意识抬头向四周望去,然而他自己脑中没有任何思考,也不清楚要找什么,似乎某种潜意识让他这么做。
同事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手脚都不协调了,用一种古怪的姿势跑出门外。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后,卫生间里只剩下吴邪一人,面对眼前这超出常理的画面,他脑中一片空白。那暗红色的液体在惨白的地砖上显得十分刺眼,吴邪忽然觉得,现在的场景有一丝熟悉。
耳朵里闯进一声某个人的咒骂:“我操!”
先闻其声,后见其人。黑眼镜从楼梯口飞奔过来,边冲边说:“excuseme!”
张起灵紧跟其后,背上一个旅行包的负重也不能减缓他的速度。赶到现场后,一把抓住吴邪的肩膀,将他推向卫生间门外。吴邪脚下不稳,晃了晃快要向后倒下。张起灵见状,只好再把他拉回来,本要往前冲的脚步硬生生停到一半。
黑眼镜钻进卫生间里,使劲掏了掏自己的口袋,把符纸掏出一半,顺便往门外一看,嘴里说着:“闲人莫入还请见谅!”就抬脚踹门,把门关上了。
吴邪被张起灵拉了回去,倒在他身上。原先抓着门框的双手紧紧扒在张起灵的身上,像个树懒似的,不肯松手。张起灵急着去处理卫生间的情况,但又不敢放开这个醉鬼,只好抱着吴邪,让他靠墙站好。
吴邪知道,自己在用手臂环着一个手感很好的巨大物体,他脸都埋了进去,鼻间有一股非常淡的味道。说不上什么味,反正很好闻。与其说是一种气味,不如说是,一种久违的印象。
张起灵生怕对方摔倒,调整几下发力的角度后找到了搀扶吴邪的最优方案,他平时把黑金刀放置在墙边的时候都没这么小心翼翼。
按理说醉酒的人自己就浑身发热,应该不喜欢靠近热源,但此时吴邪非但不嫌热,还跟抱着个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一般。如果是清醒状态下,恐怕吴邪就要羞于见人了,不可能像这样倒在别人身上。
张起灵拿开他的手,淡淡道:“别乱动。”
酒的副作用让吴邪的头变得又疼又重,他点了几下头,感觉脑袋更疼了。手上抱着的那个东西不知怎的离他而去,吴邪刚抬手想去抓,耳边有人道:“一会儿来接你。”
张起灵拉开卫生间的门,一闪身就没了影。吴邪向后倚靠,双手撑上墙面,瓷砖冰冷的温度像针刺般穿透他的掌心,令他打了个哆嗦,吴邪突然拉回了一点神智。
他抬头看着卫生间紧闭的门,犹豫良久,后背离开墙面,向前走了一步。步子依旧不稳,慢慢走到了门前,站定。
门后,镜子上的鲜血就如海滩上的浪潮,冲刷达到顶峰后便退了下去,逆流回锋利的裂缝中,消匿不见了。
黑眼镜松了一口气,扯下镜子上的符纸,放松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那符纸显然被使用了多次,皱巴巴得不像话。然而上面有几滴新鲜的血,像是不久前的产物。黑眼镜把符纸塞回了口袋,张起灵拧开水龙头,右手伸过去,水流打在他的手心里,洗去了一抹红色。
吴邪站在门前,脑中想起张起灵曾说过:“一旦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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