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架空】别说鬼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此处用户名
棺材中跳出一具血尸,一落地就追了过去,手脚并用地跑着,像只野兽。它全身的表层皮肤被剥得光,暴露的肌肉组织里隐约可见血管和白骨。其他鬼魂为它让开了一条路,似乎是出于恐惧而自动避让。
两人的面前只有那一点火光,时间不多了,然而身后杀来了这么个难对付的家伙。张起灵猛地停下,不带一点缓冲。吴邪被惯性甩向前,差点撞上他。
张起灵朝吴邪的后背用力一推,说道:“跑。”
即使在这种关头,他的声音也没有起伏。吴邪已是疲力尽,但还提着一口气,跌跌撞撞地玩命往那个方向跑去。那一点微弱的光亮在潜意识里引导着他归去,救他回到人间。
血尸向张起灵冲来,鬼域里,无论是这个少年还是这具血尸,都没有鬼敢上前靠近。黑金古刀奋力一挥,砍去了它的一只手,血珠在刀锋滚过又落下,在半空中化为一股蒸汽。张起灵的动作如此之快,以至于刃口没有沾上半滴血。
血尸更加愤怒,两腿一蹬,用豺狼跳跃的姿势腾空扑向他,两臂伸得极长。
张起灵掏出一小叠纸,来不及展开就投了过去。符纸在空中舒展,如同一只展翼飞翔的鸟,一头撞向血尸的胸口,疾速钻了进去。
血尸登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倒在地上痛苦不堪。张起灵乘机逃跑,但他转身之后,却找不到那点光亮。
最后一根香也熄灭了。
他朝四周望了望,试图找到那个熟悉的光点。没有,还是没有。三柱香,被无尽的黑夜吞没了。
血尸用完整的另一只手撑在地上,口中吐出一口浊气,像是垂死挣扎一般,慢慢站起身。它一拳打进自己的胸口,毫不怜惜这具身体,在体内掏着什么。
张起灵紧紧盯着它的一举一动,和它拉开距离。他左手上被刀割的伤口还在流血,张起灵往自己口袋里摸了摸,什么都没摸到,符咒用完了。
血尸将胸口的符纸硬扯了出来,扔到一边。它的两只眼眶看向张起灵,胸膛的洞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恢复,痊愈如初。
它发起了第二次进攻。张起灵握紧刀柄,正面冲了上去。
他的心里十分清楚,就算杀光了这里所有的冤魂厉鬼,也没法回去了。香火一灭,就再没有东西为他指路,出口也随之关闭。他们这个圈子的历史上,因为没算好时间而困在鬼域中从此失踪的,大有人在。
吴邪跑了出来,在香火旁边一个趔趄,跌倒在地。耳边非常安静,偶尔有汽车引擎声传来。他爬起来,茫然地看看身边,环境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注意到了地上的香火,最后一点火光在他眼皮底下熄灭。檀香燃尽了,只留一团符纸。这个就是刚才黑暗中的路标,这东西给了他很大的安全感。
吴邪把符纸抓在手里,头脑里仍然一片混沌。他站在原地,不哭也不闹,就只是站在那里,抓着符纸,没有任何表情,没有其他的任何动作。
张起灵侧身肘击,终于从贴身肉搏中脱出,血尸好像怎么也不会疲倦,靠着蛮力和自愈能力,让他的体力消耗殆尽,把他一点点折磨死。古刀倒拖在地上,张起灵使用了太多力气,右手正控制不住地微微打颤。
鬼域外,吴邪抓着符纸。他的右手之前被棺材划破,伤口的血液浸透了手里的符纸,顺着纸张的纹理扩散开来。纸上的符咒得到感应,燃起了火苗。附着法术的物品能被体质特殊的人点燃,他们的血生来具有这种能力。
鬼域内,张起灵一刀贯穿血尸身体,再抬脚把它踢了出去。血尸打了个滚,复又找到平衡,伏在地上抬起头,正要再次扑过来。张起灵就在这时看到血尸的背后,远处有一簇火苗,甚至比檀香的光点还要明亮,燃烧得更剧烈。
那是属于人间的光芒,他当即无心恋战,奔了过去。
血与法术点燃的火光,通阴阳,破两界,作用无可替代。
吴邪看着手中的火,直到火焰烧到皮肤才烫得缩回了手。燃烧的符纸飘落在地面上,安静地发出温暖的光芒。
张起灵从鬼墙跑了出来。最后一撮余烬在火里消失,一整张符纸刚好烧完。张起灵沉默地看着这个场景,明白了一切。
这下说不清到底是谁救了谁。
张起灵循序渐进调整着气息,身体重新放松了下来,这一晚的激烈程度不亚于以前的任何一次训练。吴邪走了过来,站在他旁边,没有其他动作,就只是站在那里,脸上还是没有表情。
张起灵刀入鞘,拉过吴邪的手腕,把他带上了地面。夜更深了,细长的路灯和高大的梧桐树齐整地排列在马路两边,竖起两堵安全的围墙。隔壁不夜区的喧闹声被风吹了过来,浅浅的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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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张起灵带着满身血迹,坐在一棵树下休息,吴邪也跟着他坐下。张起灵淡淡地问道:“你家在哪里?”
吴邪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他转头看着张起灵的脸,傻了似的,一句话也没有回答。之前那些鬼碰不到他,他的衣服干干净净,就像一个刚从学校偷溜出来的男生,与浴血拼杀的张起灵截然不同。
张起灵看到了他干裂的嘴唇,刚才泪腺失控,他哭得那么狠,加上剧烈运动,几乎脱水了。
张起灵闭上眼睛,打算先恢复一下体力,或者直接睡过去,在街头露宿一晚也是无妨的。至于吴邪,他分不出多余的力来照顾。每次办事都会遇见不同的人,张起灵以前和各种同行也有过一面的交情,分道扬镳时最好的不过就是一句保重而已了。
就要入睡的时候,张起灵听到一声闷响。
吴邪向后倒了下去,脑袋直接磕在树干上,身体像被抽了筋一样软软地瘫成泥。
张起灵拍了拍他的脸,发现这人晕过去了。
这年的夏天。
一分一秒,时间有序地前进着,来到了稀松平常的一个时刻。人世间年华流转,这是他们相遇的第一天。
张起灵想到刚才的救命之恩,看了看吴邪昏睡的脸,还是决定做点善事。
这年的夏天。
路灯下,一个少年背着另一个少年,手里拄着一把冷兵器作为支撑的拐杖,走过冷清的街道,走出了这片新造的园区。一直走,走进烟火气息浓厚的不夜区。
在外面狂欢的小年轻们看到这对奇怪的组合,忍不住指指点点。张起灵曾试着拦的士,但司机们看到他衣服上的血迹后都避之唯恐不及,让他们深夜载一个嫌疑犯,要比载一个醉鬼还恐怖百倍。
幸好目的地不远,张起灵走走停停,总算把吴邪背回了他自己的出租屋。非常小的一间屋子,没有客厅和书房,床与餐桌的距离只有两米。
吴邪在张起灵背上趴久了,衣服正面也染上了血迹。这血不干净,两人衣服上的血液渐渐变得乌黑发紫。张起灵把吴邪放下来,帮他脱下了染血的短袖,所幸皮肤没有沾上。
吴邪又被脱了鞋,躺在唯一的一张床上,张起灵把桌上剩一半的矿泉水拿过来,旋开瓶盖,凑在吴邪嘴边喂水,奈何动作不得要领,结果洒了吴邪一身。
张起灵体会到束手无策的感觉,他从小被要求只需保住自己的性命,对这种照顾人的事一窍不通。瓶中还剩一小半,张起灵想了想,喝点水含在嘴里,慢慢低下头去。
吴邪的嘴唇干燥苍白,眼睛紧紧闭着,少年人特有的青葱脸庞。张起灵看着他,心里忽然产生一股陌生的悸动,停在半空不敢再往下。没人告诉过他这叫什么,现在面前的这个抉择好像无比艰难。
吴邪睁开了眼,他瞳孔里映着光。张起灵马上抬头,自己把水吞咽下去。
这年的夏天。
在心脏跳动的一个瞬间,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吴邪呆呆地看着他,张起灵把矿泉水瓶递到他手里。吴邪还保留着本能,自己坐了起来喝水。
“你家在哪里?”他再次问道。
吴邪置若罔闻,把水喝得一滴不剩后,重新躺回去,在这里安心睡觉了,典型的雀占鸠巢。
张起灵见怪不怪,脱了衣服去冲澡。屋子里没装热水器,冲的冷水,出来以后,他只套个短裤,手背上被刀划过的伤口已经止血,但红色的伤口仍暴露在外,身上冰凉的水珠也没擦干净。张起灵把吴邪的身体朝床的另一侧推了推,空出一个位置,然后关上灯,自己就睡下了。
第12章
两个人睡单人床,共用一个枕头,彼此的身体挨得很近。
吴邪不舒服地动了动,差点把张起灵挤下去。
张起灵稍微侧了下身,差点把吴邪挤下去。
吴邪闭着眼也不知道睡没睡着,大幅度地向左一滚,把张起灵挤出去张起灵反应极快,先稳住身子,再化被动为主动,根据武学套路下意识地撞向对方。
吴邪被挤了下去,掉在地上撞出一声闷响。还好床不高,他也没喊疼,站起来又上了床。
张起灵看他不再折腾,应该是可以睡了。
吴邪拉了拉枕头,似乎是要抢。张起灵刚要出招,忽然看到枕头上多出一抹血迹。只要是吴邪的手碰过的地方,都留下了血的痕迹。
张起灵的夜视能力很强大,他拽过吴邪的右手一看,手心的伤口竟然还在一滴一滴冒血。张起灵手背上那道口子是黑金古刀所致,而吴邪是被那棺材意外划破的,棺材属于厉煞鬼怪幻化出的实体,根本碰不得。
吴邪失去了痛觉,一路上都浑不知情,还能一边淌血一边在床上争夺地盘,如果张起灵没有发现,就要流到天明。这一滴一滴的流速倒是缓慢,不至于出事,关键的实际问题是弄脏了床铺,要知道这被单昨天才从阳台上回来。
张起灵放下吴邪的手,翻身下床,轻手轻脚地出了家门。这个事情解决起来非常简单,他要去寻一味方子。
这下没人和吴邪抢床了,他得偿所愿,自觉把身体舒展开来,像只八爪鱼霸占了整张床。
张起灵在黑暗的楼道里沿着楼梯往下走,每到一层就抬头看看别人家的大门。下到二楼的时候他停下了,这一户人家的门前,挂着一束艾叶。
端午节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艾叶早就失去鲜绿的光泽,变得枯黄萎靡,被一根绳吊在空中摇摇欲坠。张起灵上前,抽了一片出来,随即上楼回家。
他在厨房里翻出一只瓷碟,把艾叶揉了揉放进碟里,然后随手拿了个玻璃杯,用杯底去捣烂叶片。捣了十分钟,只能捣出少量的一点汁液,绿色的汁水勉强在碟子里铺出薄薄的一层。
张起灵走到床边,在吴邪手心的伤口上敷抹艾草汁。起初吴邪要躲,后来睁开眼看见张起灵,呆滞地眨了眨眼,便由他摆弄了。
伤口涂上汁液后,神奇般地停止淌血。香艾驱邪,古方留传到现在依然有效。张起灵又等待了一会,确认不再出血后放下瓷碟,上床睡觉了。
于是吴邪不舒服地动了动,差点把张起灵挤下去。
张起灵稍微侧了下身,差点把吴邪挤下去。
这觉没法睡了。
办法总是有的,张起灵起身,去橱柜里找了一床被褥,搬出来潦草地打出个地铺。接着横抱起吴邪,把他放在地铺上,自己则睡到床上去。
屋里安宁了一刻钟后,吴邪仿佛梦游似的,闭着眼爬上了床。张起灵看了看他,决定妥协,毕竟现在最重要的是睡个安稳觉。几番斗智斗勇后,最终吴邪喧宾夺主,睡上了床,张起灵睡地铺。
这一晚张起灵忙得不停,很快就睡着了。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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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嚣张地躺在别人的地盘上,完全没有认床的困扰,身体呈大字型展开。苍白的脸逐渐恢复了血色,手心还残余着一缕艾草香。
五个小时后,天色乍晓,张起灵醒了过来。屋子里的光线朦胧暧昧,是个安静的清晨。而之所以张起灵会这么早苏醒,是因为胸前压上了一只手臂。
吴邪不知道什么时候滚了下来,和他一起睡在地铺上。两人上身都没穿衣服,吴邪一只手搭在他胸前,另一只手伸出了地铺之外,放在地板上。张起灵把他的手臂搬开,吴邪一下就醒了,睁开眼看着张起灵。
两张脸几乎贴在一起,熹微的晨光穿过窗户照在他们身上,张起灵的瞳孔里映出了吴邪的轮廓,吴邪的瞳孔里映出了张起灵的影子。两者互相倒映,互成镜像。
张起灵开口道:“你家在哪里?”
吴邪的脸色与昨晚相比显得安定许多,可是仍然是静静的,没有表情。这个小傻子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张起灵感到自己要拾的可能是一个大麻烦。他伸手在吴邪眼前晃了晃,后者马上捉住了这只手。
“你家在哪里?”张起灵淡淡道:“你叫什么名字?”
吴邪抓着他的胳膊翻了个身,后脑勺对着他,继续睡。张起灵把手抽了出来,坐起身预备回到床上,还没站起来,吴邪就马上模仿他的动作,也坐直了身体。
吴邪仿佛成了他的小跟班,大哥做什么小弟就做什么,动作如出一辙。张起灵穿衣服,吴邪就站在一旁,也穿上了张起灵的旧衣服。张起灵洗脸,吴邪就站在一旁,共用一个盆。张起灵站在马桶前小解,吴邪就站在一旁也要解裤子……张起灵立刻眼疾手快地按住他的手。
吴邪一脸正直,看完了对方遛鸟的全过程,没有一丝窘意。张起灵回鸟后看了看他,还是解开了吴邪的裤子,让他方便一下,毕竟憋着对身体不好。
张起灵出了卫生间后第一件事,是找符纸。房子统共就这么点大,翻过了几处地方,也没有找到醒魂符。要想尽快恢复吴邪的神智,只好自己动手做一张,那么就得去弄点公鸡血,但附近的菜市场似乎并不提供活鸡……张起灵正思索着,吴邪就紧紧地抱上了他的手臂。
张起灵没当回事,挣脱开来。吴邪又再次抱了上去,把脸贴在他的肩膀上。张起灵转头一看,吴邪的表情里竟然出现了几分惶恐。
大概是有什么东西出现了。张起灵朝附近望了望,屋子里摆设简单,一眼就能望到底,并没有看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他索性把这事放在一边,转而解决另一件事。张起灵从柜子最下层的抽屉里取出一张纸币,准备下楼买早饭。他昨晚背回来的这个少年虽然神失常,却不意味着不用吃喝。
两个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大大小小的问题也就接踵而至。哪怕吴邪只待个几天,也会一点一点改变屋子里的气息。
张起灵转了个身,眼角的余光敏锐地观察到了什么。他把目光放远,看向窗外,终于找到了问题所在,是吴邪恐惧的根源。
对面居民楼的墙上装着一只空调室外机。夏日炎炎,有一个男人穿着厚实皮夹克,低头坐在那上面。两只腿垂了下来,在空中晃来晃去。那是六层楼的高度,空调机上没有任何防护措施。
张起灵早就失去了正常人应有的畏惧感,对这些游魂习以为常。他随手拉上窗帘,眼不见心不烦,只要自己不去主动招惹就行。屋子里光线暗淡下来,窗外的视野全部被帘布遮住,吴邪这才松开手,脸上的恐惧消失了。
张起灵把他的变化都看在了眼里,然后像往常一样握着钱出门买早饭。或许神志不清的原因就在于,吴邪受到极大的刺激后,对那些东西处于极度敏感和警戒状态,甚至丢掉了原有的行为方式。十几年来积累的阅历和经验在一晚上迅速清零,世界观轰然崩塌,唯一剩下的是自保求生的基本欲望。
如果他第一次与阴界的接触真的就是昨晚的那趟鬼域,吴邪的反应倒可以理解。没有当场被吓死,还算好的。
吴邪坐在床边两眼放空,张起灵换好鞋站起来,走出家门,用钥匙从外面锁了两道保险,从而确保吴邪不会乱跑出来。
与此同时,吴家父母走进了当地派出所。他们的独子在一家人旅行游玩的途中意外失踪,两人搜寻了整整一晚后心力交瘁,寄希望于警方的力量。
张起灵十分清楚,吴邪肯定不能长住,生活开销是笔不可忽视的数目。但看吴邪这幅样子,假如被扔在街上也不能自己回家,更可能被一只小鬼吓得不敢动弹。张起灵只好等他恢复清明,就马上把他送走。
张起灵没养过花鸟鱼虫,也没养过人。但他大概知道,养一个人和养活自己的方法是差不多的。反正就几天工夫,出不了大事。吴邪一直表现得很乖,完全失去了这个年纪的男生该有的朝气,或者说,失去了活力。
虽然这样说明情况没有好转,但对张起灵而言,正好耳根清净。
他被别人起外号叫做“哑巴”,不是没有原因的。张起灵性格孤僻,天生喜欢安静。现在屋里多了个小哑巴,两个人的寂静,似乎好过一个人的死寂。
两人面对面,无声地吃早饭。吴邪看看手里的东西,再看看张起灵,才开始张嘴吃。吴邪做什么都一脸恬淡,吃完以后都不知道擦嘴,张起灵实在是担心他脸上的酱汁把屋子弄脏,伸手帮了他擦擦那张花猫脸。
吴邪留在屋里“发呆”,张起灵拾下东西后再次出门,要去办正事了。
白天的景象不像夜晚那般阴森,城市运作得井然有序。张起灵穿过街上的人流,回到那片工地。他透过围板的缝隙看到地下城的入口处站着几个大人,频繁地对着下面指指点点,神情有些激动。
包工头把袖子挽得很高,大声说道:“我给他们发工资,他们听我的!但是谁敢为了拿钱不要小命?这个时候怎么喊得动人!”他气愤地看向那几个吃官粮的,忽然发现旁边站着一个男孩。
包工头以为他是偷偷钻进来调皮的孩子,又正在气头上,便喊道:“小鬼头进来找死!出去!”
张起灵表情淡淡的,看了看他们,反而更走近几步。几个大人都注意到了他,并不在意,转头接着谈事情。
张起灵开口道:“这下面的东西,你们解决不了。”
包工头听到这话,看清楚了男孩脸上的平静神情,不禁感到悚然。一个孩子能以这种口吻说出这种话,再联系最近发生的事情,怎么想都十分诡异。
大人们在心里揣测这孩子的来历,一边道:“这种事你懂什么?一边玩去!”
张起灵说:“其实这件事一直在发生,只不过最近超过了一个限度,才让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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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有所察觉。”
包工头觉得他话里有话,玄而又玄,问:“你是什么人?”
“你们听我的,如果这项工程非进行不可,只能绕开那一片。撒两斤石灰,然后彻底封死。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必须保证三十尺之内永远不会有人经过。”这番话由一个孩子说出来毫无信服力,然而张起灵的表情十分笃定,有一份不属于那个年纪的成熟,让人不得不信。
很多人喜欢强装镇定,但这个孩子不是那一类人,他的处变不惊来自于骨子里的透彻。
“小子,这话是谁教你说的?”包工头在太阳下眯起眼睛,狐疑地盯着他。
“我的背后没有人。”张起灵淡然道:“这只是第一步,后面想一劳永逸的话,还需要改变周围的格局。你们中间找个能做决定的出来,我要和他谈谈。”
大人笑了出来,让领导来见一个小孩简直荒诞可笑。
“东南角的高楼,最好全部拆掉……”张起灵话没说完,就听到一阵爆笑,有人说道:“过家家玩到这里来了,小子快出去,别来找揍!”
包工头则半信半疑,说道:“小鬼,你希望我们怎么做?”
张起灵认真道:“我会待在这附近,找出一个详细的方案给你们。我们的老规矩是按天数算用……”
天下最要不得的就是一个钱字,这下谁也不信了。“这么小就出来骗钱,”包工头不耐烦,“滚开!”
张起灵处变不惊,继续道:“等哪天你们相信我了,想找我帮忙,就去这条路最旧的那个小区……”
包工头挥起拳头向他走去,不管真揍假揍,正好有个欠揍的小子用来发泄怒气。别人赔着笑拦住了包工头,扭头让这孩子赶紧滚。
“我住在北边最矮的那栋楼里。”张起灵说完,一下就从身后的围板缝中灵活地钻了出去。
包工头放下拳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转身朝身边人道:“还是那句话,这事干不了!”
张起灵是个很有计划的人,他把该说的都说了。不过现在饭碗越来越不好找,或许真的没人来让他干活,对方只是撒撒石灰,就不再管了。就算是调整风水格局,也不会请一个年轻的少年。
他离开工地,来到公用电话亭,把硬币投了进去,按下一个号码。
没人接听,张起灵耐心地等着。嘟嘟的声音循环了很久,才终于有人接上。起初,电话两边谁都没说话,还是张起灵先开口:“阴煞大凶之局,不好破,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接电话的人却拿腔拿调的,说道:“sorry,hesnothere.”
张起灵淡淡道:“喊他来接电话。”
“喊不了。”那头的人懒洋洋答道:“我不会喊魂。”
言外之意,一个人魂魄尽散便是回天乏术了。
张起灵心念电转,听懂了那潜台词。静了片刻,他问:“什么时候?”
“就在前几天。”黑眼镜好像离开了一下,又对着话筒说:“接下来很忙,没人有功夫帮你。还有,你要多少?老头的遗产虽不是很多,也是能分一分的。目前商量的结果是加权平均。哦,所谓加权是数学上的一个……”
“去年写了遗嘱的,”张起灵道:“你想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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