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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架空】别说鬼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此处用户名
黑眼镜哈哈笑了一下,“那张纸都被我们偷看过无数遍了,你知道,那些宝贝又不是真的值钱。只剩下银行账户了,放心,会给你留的。”
张起灵冷冷道:“我只要一件东西。”
黑眼镜嗯嗯地应着,“咱都有数,除了你还有谁拿得动那把刀?whocan?我们忙着卷铺盖滚蛋,你也快点过来拾一下,那堆破书,得扔了。”
“符谱留下。”张起灵想到了什么,道:“我房里书架上的盒子,明天送过来。”
“说了我很忙……哦,不,好的好的noproblem!”黑眼镜的语气带着狡黠,“你现在住的房子有空床位吗?这死人烧成灰,活人就都散了。我没地方睡,正好寻到你那儿暂住一会儿。thatsit!”
第13章
张起灵还没提出异议,电话就直接挂了。他举着话筒,回过神来,其实他自己和黑眼镜的处境差不多。他对生老病死的接受能力很强,这回只不过是又走了一个人罢了。现在也确实是时候,一个人出来漂泊了。
没人知道他的死活,他的生活只和他自己有关。
这样的日子,与之前相比好像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回到出租屋,桌上的14寸黑白电视被打开,吴邪坐在床上正在看中央六台的电影,看那脸上的表情,竟然还津津有味。
听到门口的动静,吴邪转头看了眼张起灵,马上又接着关注屏幕上英雄和坏蛋的斗争。张起灵几乎以为吴邪恢复正常了,问道:“你醒了?”
吴邪充耳不闻,张起灵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挡住了屏幕。吴邪便歪了歪头,努力去看张起灵身后的电视,一副任性的样子。张起灵伸手固定住他的脸,凑上去仔细观察他的眼睛。
吴邪转转眼珠,看了看张起灵,忽然挣开来,挪到了床的另一边,继续兴趣盎然地看电视。张起灵干脆关了电源,按住他的肩膀,坐在他身边近距离看吴邪的双眼。
依然是意识混沌。张起灵无奈地松开吴邪,看着他跑下床重新开了电视。屏幕闪了闪,洒下密集的雪花,伴着沙沙声,过了好一会才显示正常的影像,是竖排滚动着的人员列表。
电影已经结束了,但吴邪兴趣不减,一动不动仿佛在欣赏最后的片尾曲。片尾曲之后是广告,他还是看得非常起劲。
张起灵去把床边的柜子打开,拖出一只密码行李箱和旅游背包。他把箱子和背包里的东西一件件放在床上,摆满了整张床,这差不多就是他的全部财产了。
继续干这行,还是学一门普通手艺?张起灵不是非常在意这个问题,对他而言,许多选项的本质是一样的。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地方不太好混。
张起灵把东西分好类,有一沓生潮的空白符纸许久不用,纸面发霉,就先放在旁边等会扔掉。吴邪终于舍得把目光从屏幕上移开,转向床上古里古怪的玩意儿。他抓了一个小瓷碟,食指抹下来一层没洗干净的朱色墨汁。
吴邪搓搓手指,又注意到身边的几张纸,就随手伸着食指在符纸上画了几下,觉得没趣了,继续转头看广告。张起灵只当他跟三岁小孩鬼画符似的,拿起那沓纸就要扔。
可瞥了一眼后,他立马敏锐地感觉到了纸上的内容不一般。张起灵细细一看,吴邪所画的内容是某个符的一部分图形,虽然只有四笔,却完全吻合。正是昨天晚上张起灵用来供香的符,也是吴邪以血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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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为自己指明方向的那张符。
吴邪在符纸被火焰展开点燃的瞬间,潜意识里记住了符文的部分内容,甚至看过一遍后可以原封不动地还原出来。
道上有句话,明灯不灭,熬得过夜。明灯,就是这个符的名字。这句话意思很直白,明灯符的主要作用是供香,保持火光不灭。在法力消失之前从鬼域中出来,才能看得见第二天的太阳。
吴邪模仿的那几笔和张起灵的字迹简直一摸一样,是巧合吗?假如张起灵再稍微传授他一些技法,也许吴邪会展现出他该有的天赋。
张起灵给自己的人生规划里,从来没有徒这一项,但是看着吴邪,他不由自主冒出了这个念头。倒不是出于养徒防老的心态,只是单纯的,领他进门,从懵懂无知的门外汉,拉扯为业界翘楚。
好像,是件不错的事。
吴邪把自己的“大作”丢在一边,在一堆杂物里挑挑拣拣,翻出个创口贴,绕在食指上卷了卷,忽然抬头,看着张起灵。后者看了眼那张没有情绪的脸,知道这又是吴邪潜意识的动作,就接过创口贴,利索地拆开,贴在吴邪手上的伤口。
但吴邪没有安分下来,而是把创口贴从自己手上撕了下来,二话不说贴到了张起灵手背上,正是刀伤的位置。
张起灵生平第一次处理这么小的伤口,虽说自己是被动贴上,仍是觉得不习惯。他一愣,看了看自己手背,还是默许了吴邪的动作,没有再撕下来。
后来,黑眼镜带着东西,从山里辗转来到他家,看见张起灵家里住着个同龄少年后,习惯性地第一句话便是:“我观阁下印堂发黑,不出七日,必有血光之灾……”
话没讲完,黑眼镜意识到对方的神情不对劲,推推墨镜转头对张起灵道:“你从哪里留来的这小子?”
吴邪没有回应,正在符纸上随手涂画着什么。张起灵也没有说话,为他在碟中新添了些朱墨。黑眼镜看到这幅和谐画面,不禁感到惊悚,就走到吴邪旁边看看他画的东西,又看看他的表情,仿佛明白了什么。
黑眼镜郑重道:“你要徒?你徒弟怎么是个呆瓜?”
张起灵这才出声,淡淡地说:“神魄受损,尚未恢复。”
黑眼镜把黑金刀放在地上,坐下来托着下巴,在吴邪眼前挥了挥手,“来,先喊声师叔听听。”
张起灵打断他,问:“其他东西呢?”
“整天我就是跑腿跑腿跑腿,”黑眼镜絮叨着,掏出一本古书和一个木盒交给他,“跑腿呢sir?这里包食宿吗sir?”
于是黑眼镜很快就顺理成章地被赶走了。
张起灵把长长的古刀拖到角落里,关上房门,从柜底翻出一把薄薄的刀片。然后打开木盒,拿出一块玉。这块玉只是寻常的种,水头略显暗沉,不过对张起灵来说,足够了。
他对照着符谱上的样式,捏着刀片,一刀刀刻着图案。玉只有一块,每一刀只有一次机会,所以每次的动作都如同最初那样谨慎认真。刀尖在玉面上刮过,渐渐绘出抽象的云篆字体。
他以前不是没有刻过玉符,但绝大多是些极富攻击性的,镇压怨灵或者束缚凶鬼,不一而足。像这种出于保护的符术,不需要耗他太多元神,还是头一次这么轻松。张起灵习惯了刚烈的阳刻玉,现下要做一个温润的阴刻玉,反倒不太顺手。
他刻出了一个驱邪符,然后把玉坠系一段红绳,挂在了吴邪脖子上。吴邪垂眼看了看,又抬头望着张起灵的脸。可能是玉的灵气本身发挥了作用,吴邪双眼的深处似乎多了抹神采。张起灵看得无比清楚,这个少年很快便会恢复神智了。
那天晚上,吴邪没怎么胡闹,安然入睡了。张起灵睡在他身侧,一张床上谁都没有把谁挤下去。两个少年,一个不喜说话,一个神智糊涂,屋子里虽有生活气息,却没有人声,十分安静,是一种令人安心的静寂。
张起灵自小通读古籍,他想起了一个医书上的醒神明识的方子。或许不必画符,几味中药就能使吴邪恢复。
白天的时候他去了趟药店,坐在柜台后的那店员飞快地瞟他一眼,又低头看电脑,屏幕上挤满了红绿相间的条目。店员问:“买什么?你家大人呢?”
张起灵看着眼前满满一大柜子陌生的西药,从罗红霉素到阿莫西林,他从未了解。张起灵最后下了决定,答道:“白露寅时剥取的合欢皮。”
“什么?”店员没听清,抬头看看这个孩子。
“合欢皮,有吗?”张起灵淡然地迎上对方审视的目光。
“我们没有中药材。”对方终于听懂,“什么症状?说说,给你对症下药。”
张起灵不说话了,自个儿走到货架前,一盒盒地拿起来看标注在上面的文字。店员打量着他,这少年不像是生了病的神态,多半是大人让孩子出来买药的。那么家里大人肯定难受得走不了路,但又只是来店里买点非处方药,就不会是重病。
于是剩下一种最大的可能性,店员开口道:“你妈妈是不是痛……肚子痛?”
张起灵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浏览药盒上的说明。店员想了想,转身从柜子里抽出几种药,“是要买这些吧?”
一个十多岁的大男孩哪里懂这些,更不必说张起灵从小就很少与外界接触,大部分的知识储备来自古籍,遑论青春期的生理科普了。他心里半信半疑,走过去拿起药盒,目光扫到主治功能那一栏,看到活血调经四个字,接着是什么产后淤血。
这是看得懂的。可以确定的是,吴邪没有怀上,也不可能怀上。张起灵谢绝店员的一片好意,最终两手空空出了药店。
吴邪的表情已经不再是一片空白,时不时会露出几分情绪。其实就算没有中药调养,张起灵也不担心。等到吴邪恢复正常的时候,首先是向他解释清楚发生了什么。
身怀那种体质,吴邪还必须学点东西自保。张起灵可以教他,就像自己以前学习掐诀画符那样。不过,方式会更温和一点,张起灵也会做很多准备,一步步让他了解那个世界。
张起灵走在回去的路上,街上有人正往电线杆上贴着小广告,半条路上的电线杆无一遗漏。他并不在意这些,继续往前走,但是余光瞥见了个熟悉的图像。
电线杆上贴着的分明是寻人启事。那张照片里,少年穿着校服,站在操场上,一边挽起袖子一边看向镜头,相机抓拍到了一个很自然也很开心的笑容。背景里还有很多穿着同样校服的人,仿佛正在举行什么盛大的活动。
就是那个少年,眉眼一模一样。张起灵看到寻人启事上的文字,心里不自觉地默念了一遍那人的名字,原来他叫吴邪。照片上活脱脱就是一个无忧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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虑的少年郎。可是,张起灵遇见吴邪已将近三天了,从来没看过他露出那种阳光下的表情。
最多也就是,第一天晚上他在恐惧中哭得绝望失常的脸。
张起灵看着这份寻人启事,默默背下了吴邪的相关信息。男,汉族,十五岁,性格开朗,暑假来此旅游,与家人失散……再往下看,写着必当重金酬谢云云,字里行间满是焦急。张起灵没有体会过亲情,但是不知怎的,内心起了些微的波澜。
张起灵回到屋里,吴邪静静看着电视,脸上不悲伤也不快乐。
荧幕里,人间悲欢离合,世间起起落落,千变万化,然而都不属于张起灵的那个世界。
张起灵生活在阴阳两端的交界处,游走在无常的时空边缘,但大多数人并不会像他那样。有道是,人间无鬼,鬼域无人。
电视旁,散落着吴邪新画的符纸。这几天张起灵经过观察,确认了他真的大有天赋。等到恢复清明后,应该能进步神速。张起灵是三岁开眼,八岁便首次独自出入鬼域,相比较而言,吴邪的年龄稍晚了些,但不会有大碍。
那么从此以后,这个少年开了阴眼,便将和自己一样,与无尽的阴魂打交道了。
张起灵站在门口,打量吴邪的全身。那天晚上被血弄脏的衣服已经洗干净了,又穿在了身上。是件校服,运动风,非常符合吴邪的年龄。唯一违和的,是他脸上的神色。
这年的夏天。
张起灵摘下吴邪脖子上的那块玉坠,拿起刀片,翻开符谱,又在反面刻了一个封禁符,然后再次给吴邪戴上,紧红绳的长度。
绳子缩短后,就不能摘下来了。为了确保效用,他在玉坠上抹了自己的血。封了阴眼,也就意味着隔绝了两个世界的通道。
早晨,张起灵把吴邪领出门,带他到电线杆下,让他留在这里别乱走。吴邪点点头,张起灵抬脚离开,自己沿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这年的夏天。
一个路人看到电线杆上的寻人启事,又注意到了旁边的少年本人,很快拨通了他父母的电话。
吴家几乎倾巢出动,吴邪的二叔赶到现场的时候,欣喜之余看到了他胸前的玉坠,若有所思,不由仔细多看上几眼。好像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色。
吴二白被吴母推到了一边,吴母抱着儿子号啕大哭,喜极而泣。一家人总算团圆,吴邪在母亲紧紧的怀抱中两眼一闭,身子软了下去。
这年的夏天。
吴邪生了一场大病,两天后在医院里醒来,不明所以地问:“这里是病房吗?”
医院里人来人往,上演着人间生老病死的永恒规则。
吴邪又说:“发生了什么,这是什么病?我晕了多久?完蛋我要得绝症了,你们说吧我挺得住。”
他的三叔上去就是一个大耳刮子:“臭鸡巴瞎说什么,你这小子!”
这年的夏天。
出租屋里只有张起灵一人,如往日一般的安静。之前吴邪住在屋子里的时候,也是这样安静,貌似没有什么区别。但又确实存在一些差别,张起灵能感受得到,就是说不上来。
那种滋味是不一样的。那个少年的呼吸和目光,让他第一次真正感觉到了一个活生生的人所具有的温度。
张起灵关了灯,躺下睡觉。枕边没有其他人,感觉不太习惯,仿佛什么东西把他的心钩了起来,让他无法入睡,直到一个小时后才勉强有了睡意。原来一个人的存在,可以如此严重地影响另一个人的思绪。
张起灵想起自己入世之前,日子过得不像日子,只是在不断重复前面的日子。那老头说他没有心,因此他从来都是最被看好的那一个。就像传说中的无常,行走于阴阳之间,不带一丝爱恨,没有目的地,也没有出发点。
所以,用行话说,他们这些人就是在“走无常”。
而世事无常,谁会料到,这年的夏天,有个少年给了他三日静寂的陪伴。
第14章
吴邪想起那一件件往事,大脑忽然就忘记了如何正常运转。他那堆庞杂的人生记忆很少整理,现在,这堆杂物里突兀地跳出了一间窄仄的屋子,跳出了一张小床……
他自然没空去注意张起灵眼神的细微变化。后者将吴邪的所有面部变化入眼中,没有开口辩解,只是眼中带上了某种沉重的份量,安静地转身,走出这个地方。
“你去哪?”吴邪追上他的脚步,观察般的目光紧紧黏在张起灵身上。
张起灵浑不在意,自顾自走着。清晨四五点的地铁口,没什么人,刷卡进站时机器“嘀”的一声,在空空荡荡的通道里尤为刺耳。吴邪的眼睛一直看着那个男人,直到自己被降下的闸机拦住,才如梦初醒般匆忙掏出交通卡,刷了去进站。
两个人站在候车区,面前是黑漆漆的隧道。张起灵这才转头,用一种略显无奈的语气说道,“你想问什么?”
吴邪反倒底气不足了,“我……很多细节其实都记不清,也不是全部想了起来。”
事实上,吴邪一路盯着他看,是在对比两个形象:现在的张起灵以及梦中的少年。一切都那么不可思议,但是他不得不承认,梦里的人就是眼前这个张起灵的翻版,唯一不同仅仅在于梦中的男生年纪更小,青涩了些。
他当然不可能告诉张起灵,他现在最想知道的问题是,莫非自己这份一见钟情在很早之前就开始了?
在十多岁的时候,会不会就已经对那个少年动了心?所以数年之后自己看到他的脸并且暗生小小的情愫,其实是一种穿梭光阴的延续?心理学表明,对一个人的判断很大程度上基于判断者与其的关系,当然也包括爱慕。
不会吧,吴邪止不住地心慌,自己是在青春期就弯了吗?还是说这人在青春期就具有那种吸引力?张起灵见他面色迟疑,以为吴邪正在质疑科学怀疑世界,事实上,另一边正在上演惊涛骇浪的内心戏:老子怎么可能是因为那件事变弯的!
人生最惊奇的莫过于,因果,是随时可以颠倒的。动心与性取向之间的关系分析,从心理因素至内在逻辑,吴邪默默地列了好几个小标题,接着引用文献排列数据……结论是什么并不重要,因为吴邪发现无论如何,那些皆已成为既定的事实,不容更改。
生活真是处处充满惊喜,把他感动得都快哭了。
地铁进站,吴邪从百感交集中回过神。尖锐的风声呼啸而过,车头上灼目的大灯泡像是深海怪兽的眼睛,光线穿透前方的黑暗。怪兽长长的身躯渐渐减缓速度,让两个人登上了车。
吴邪随意挑了个位子坐下,张起灵便坐在他旁边。吴邪不确定地问他;“你要去我家吗?”
张起灵点头,淡淡道:“做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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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准备,这一路上会看到很多东西。”
吴邪刚才亲手破了玉符,此时阴阳眼已开,如实把世界的另一面展现出来。吴邪不住地左右打量,竟有些期待了。就连两个人印在对面车窗上的影子,似乎都变得诡异扭曲。车厢发出的任何声响,好像代表什么奇怪的征兆。
列车门即将关闭的时候,跑进来一个乘客。虽然清晨的车次有大把的空位,那乘客却没有坐下的意思,看都没看一眼座位,固执地站在车门旁,认准这个位置似的,抓着扶手,一心低头看着脚下的地面。
与之前在地下商城里遇见的那些相比,这个看起来友好了很多。至少四肢健全,五官齐整,与人类无异。吴邪咽了咽口水,转过头,一脸紧张地看着张起灵,朝乘客的方向努了努嘴。
张起灵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吴邪等不及。兴许因为张起灵在他身边,潜意识里觉得没有后顾之忧,于是壮起胆子向那乘客搭讪:“早上好啊,去哪里?”
他努力使自己的声音没有颤抖,心想这会是历史上代表两界和平共处的一句话。更多的推测接踵而至,这家伙看起来没那么可怕,那个群体大概也有好坏之分,语言是共通的吗?或许它们另有一套传递信息的语言?兴奋盖过了恐惧,甚至开始回忆生物学上对于种族的定义。
乘客的脸色非常苍白,一幅虚弱的样子,勉强回应吴邪道:“早上好。”
吴邪又转头看向张起灵,神情掩不住的激动。
张起灵看了看那名乘客,又看看吴邪的表情,当下顿悟。没等张起灵开口,吴邪又转回去,郑重其事向那名乘客道:“您为什么不坐下?”
乘客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方便。”
吴邪摸了摸座椅,塑料的手感非常正常,试探道:“此处有什么禁锢吗?永远不能坐下?”
乘客皱眉,像看神经病一样瞥了他一眼,然后挪了挪步子,走向车厢的另一边,嘴里骂道:“什么人啊。”
吴邪认真得仿佛在宣读什么国际外交申明,“我的确是人。”
张起灵看不下去了,出声说:“你搞错了,是人。”
吴邪还想要反抗一下,望了眼乘客后小声道:“看起来很像,他脸色那么差。”
“只不过是体虚重病之人。”张起灵摇了摇头。
“那他怎么……”吴邪不自觉提高音量提出质疑,反应了过来后又陡然放低,继续和张起灵说悄悄话:“那他怎么不坐下?”
“或许是某种隐疾。”张起灵淡然说道,目光移向了吴邪的身下。
吴邪立刻用双手作遮挡状,可惜并不能挡住什么。“我懂了。”他恼羞道,不知为何觉得对方的眼神有着很强的穿透力。
张起灵的那一眼仅作为说明和解释,很快便撤走。他的语气正经得不容置疑,吴邪也不好控诉他调戏的罪名。自己居然智商下线,只能后悔得无地自容。
经历过乌龙事件后,吴邪的热情被浇灭一半,“那它们究竟长什么样?”
“不要相信你的眼睛。”张起灵说:“你所看到的,永远只是现世的表面形式。”
接下来,车厢内的气氛稳定而平静,吴邪不再左顾右盼,老实地看着地铁小电视播放的广告,开始犯困,理所当然。他从两点醒来折腾到现在,睡眠时间还不如平时的一半。大脑神经没了刺激源,输送起了源源不断的疲惫。
吴邪的眼睛盯着广告上的字幕,上下眼皮不停地打架,心中强撑着一个念头,马上就要到站下车了,不能睡!……不能……睡。
然而脑袋控制不住地往下掉,怎么都支撑不起来。身子晕乎乎的,困成了狗,世界好像打了一个转,一瞬间甚至看不清。
张起灵感到自己的肩膀一沉,吴邪的头准确地倒了下来。
吴邪动了动身子,觉得这个角度不高不低刚刚好,用来打盹再适合不过。只用了一秒钟便进入睡眠,人在困到极点的时候,不会受任何因素影响。张起灵微微侧头,似乎是想低头看他。吴邪脸上倦态尽现,丝毫不设防,看起来累惨了。
可是一旦张起灵的身子有所动作,这熟睡的人便会失去睡觉的支撑。于是张起灵停下转头的动作,恢复了原状。他的坐姿向来端正,这一刻同样如此。张起灵目光平视,看着前方玻璃窗中,两个人的倒影。
那面窗户好像一个大大的画框,将他们两人圈在同一个背景里。这幅画的光影对比极其强烈,在黑色的隧洞主色调里,车顶的灯光打亮了两个人的轮廓。窗上的人脸其实非常模糊,但是张起灵的目光焦点,就是自己肩上的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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