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人不敷

“乔哥！小心陈朝回来把你胳膊给你卸了啊！”靳子安隔空喊话。引得教室后面又一阵哄笑。前排的学生该学习还是学习，仿佛和后面活跃的那些隔着一个空间。
果然上课铃响了老半天，佳欢和陈朝还没回来。孟老师问了温暖，温暖便说佳欢是肚子不好拉肚子去了，高源直接说他不知道陈朝去了哪。孟老师也没多问，回了讲台坐下，批作业。
原本佳欢从厕所出来正赶上打上课铃，她本是小跑着往教室去，结果随意抬头却看见满天繁星漂亮的无以复加。这样的星空真的是难得一见，于是她掉了个头，一边仰望着满天繁星，一边小步朝操场走，明天一定是个好天气啊！她把校服领子翻上来将拉锁拉到头，将小脸藏进领子里。夜里霜重，一呼吸便是团团轻渺的呵气。
此时此刻陈朝正被一男一女堵在操场栏杆边，他一脸疏离，心下想着，下午还是狂风大作似乎要下雨，怎的到了晚上确实星空万里了呢？
“啐！”站在陈朝脸前的男生啐了一口唾沫，刚刚凑巧黏在陈朝干净的白球鞋上。
陈朝有点轻微洁癖，不由皱眉，胃里暗潮翻涌。
“还真是拽啊！**什么**！”女生穿着白色的校服，看起来一副乖乖女的样子，要不是听她嘴里不干不净的话，和手上夹着的香烟，还真看不出不三不四来。她猛吸了口烟，然后冲着陈朝吐出来。
陈朝眉宇锁得更深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妈的，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是谁啊！”见陈朝脸上明显的厌恶表情还有他眸子里的不屑一顾，男生火大的抓住陈朝的前襟恶狠狠地骂骂咧咧。
“你们是谁？”陈朝并没有马上动手，只是语气里透着不耐烦，那女生还在吞云吐雾，抓着他衣前襟的手就算是灯光昏暗也看得出青筋凸起，他嗤之以鼻，不明白这两个人是要怎样。
女生把腿搭在栏杆上，弹了弹烟灰示意男生松手。男生不情不愿的松了手，陈朝厌恶的低头看了看自己起皱的衬衫，不愿伸手抚平。双手插在红色的校服裤兜里，确实是拽得很。女生掐了烟，问：“周晓灿，认识吧？”
“不认识。”陈朝一听到周晓灿这名字，一派你奈我何的靠在栏杆上，慵散得很。陈朝抬头看星，心里烦闷闷的，上周开始这周晓灿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非要自己从了她，更不知道她从哪里得了自己的电话号码，整日里发些不知所云的短信，他昨天恰巧在操场碰到她，被她缠住，便直接用‘不喜欢’三个字打发了她。没想到今天晚上会收到挑衅的短信，扬言要替这人报仇。他自然不是怕事的人，别人这样大言不惭的叫他来操场单挑，要是单挑一次能解决这个麻烦还算划得来的。于是他才会出现在这里，这几天不是只有这一个挑衅的，周晓灿面都没露，搞得他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要是早知道也不用费这么多话了。转念，他心里默念：“陈朝啊陈朝，才开学多久？你这树敌真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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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人不敷 Chapter12一团糟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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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的活腻歪了是不是？”男生再次揪起陈朝的衣襟。换做平时也许这男生已经要结结实实的挨他的拳头了，今天星空正美，陈朝心情还算不错，只是冷漠的瞥那男生一眼，冷声道：“放手。”
“梁子，放开他先。”女生摸着自己耳朵上的一排亮晶晶的耳钉，玩味的说：“陈朝，我可不管你家里有多大背景。周晓灿是我妹妹，她能瞧上你是你的荣幸知道吗？你要是现在答应跟她好，咱们就相安无事。”
“相安无事？”陈朝眯起眼睛，嘴角不自觉的上翘，“我要是不答应呢？”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梁子咬牙切齿的说，在他看来周晓灿就像娇滴滴的玫瑰花一样，能看上陈朝怎么不算是他的荣幸，他还推三阻四的，真是不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
陈朝笑意更浓了，这是在拍电视剧么？真是搞笑的很。他抬起左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微凉的鼻尖，说：“不管是敬酒还是罚酒，我都不会吃。学生守则明确规定，学生，不能饮酒！”
“你！”梁子气的头脑一热，拳头便举了起来。
“住手！”
“住手！”
佳欢循声望去，只见那周晓灿大步走到梁子面前，生生扯下他高高举起还没来得及下落的拳头。佳欢松了口气，定定的瞧着被揪着的陈朝。这周晓灿她也见过一两次，也知道她追求陈朝，更知道陈朝拒绝了她。但是还有两个人她却没有见过，见三人团团围住陈朝，除了周晓灿眼里露着紧张，那两人却是凶神恶煞的模样，佳欢的不由得觉得从脚底生出一股凉气来，逼得她打了个哆嗦。
“你没事吧！”周晓灿推开抓着陈朝的梁子，抱着他的胳膊急切地问。陈朝暗笑，她这是来英雄救美的嘛？
周晓灿见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懊恼不已。这陈朝还真是软硬不吃啊！她从刚才开始就躲在不远处，一等这叫梁子的男生挥拳就跑出来美人救英雄的，看陈朝却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陈朝伸脚在梁子的小腿上蹭了蹭，心里稍微舒服了点。梁子看着他着动作，先是一诧，随后气的整张脸都哆嗦起来。指着他，说不出话来。碍着周晓灿才止住冲动沒一拳挥出去。
佳欢上前两步却被那满耳朵耳钉的女生拦住，她问佳欢：“没事别多管闲事。”
佳欢印象中要是小太妹一样的女生应该是打扮的流里流气的，这女生站在自己面前，梳着马尾辫，脸上干干净净的五官生的也算漂亮，个子不高，拦住她的胳膊纤细而修长，乍一看绝不会和那些不良少年联想到一起。看她白色的校服上干干净净的也不想其他爱美的姑娘涂鸦一番，佳欢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异样感。
女生似乎也在打量佳欢，见她眼神全是担忧，嗤笑一声，“你该不会是陈朝的女朋友吧？”
这话引得几人纷纷看向佳欢，她眼瞧着周晓灿抱着陈朝的胳膊，心里说不出来的讨厌。
“陈朝。”佳欢朱唇微启，“已经上课了。”
“嗯。”陈朝厌恶的甩开周晓灿的手，朝着佳欢走过来。没走两步，就被周晓灿从后面紧紧抱住。
佳欢不自觉咬紧下唇，这周晓灿也太放的开了吧！几个人大概都没想到周晓灿会这样，皆是一怔。大概是周晓灿冲击力太大愣是将陈朝撞得摇晃了几下。
他面色一冷，道：“周晓灿！你放开！”
周晓灿是豁出了一条心去了，更紧的抱着他的腰大吼：“我真的喜欢你！我就是要做你女朋友！”她感觉到陈朝身子一僵，却还是拼命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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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人不敷 Chapter12一团糟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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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位同学，你是没长耳朵还是听不懂人话？”佳欢只觉得血气上涌一下冲到天灵盖，大眼睛里像能喷出火来，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拦在自己面前的女生，直冲冲就朝陈朝奔过去。她急急地掰着周晓灿的手指头，心里一边咒骂，这死丫头哪里来的那么大劲儿！周晓灿被她掰的十指通红还是死死不撒手，勒的陈朝倒吸一口气伸手拉她的胳膊。
“我就不放手！”周晓灿竟放声哭起来。
耳钉女伸手去拽佳欢，扬起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佳欢脸上。
“啊！”佳欢一个趔趄跌在地上，脸上马上火辣辣疼起来。陈朝心头一震，脸冷成了冰块。反手抓着周晓灿的小肩膀把她摔在地上，梁子上前拦他，陈朝一个过肩摔将他摔倒一边。佳欢爬起来，颤颤巍巍的叫他：“陈朝。”
刚想走到他身边，脑袋上的马尾辫被人一扯，被迫仰着头后退，急促的跌倒在地上。顾不上头皮扯得的生疼，佳欢又站起来，只见陈朝眼底已是控制不住的暴躁。
耳钉女冷笑，这丫头自身难保还想管别人？想着又抬起手来。
“方采！”一个冷峻的男声响起来，耳钉女身子一颤，脸上一副真是倒霉的表情，低咒一声，放下扬起的手。不等开口说话，被陈朝扬手一巴掌打在脸上，又一个过肩摔摔在刚才出声的男生面前。
方采大概也没想到陈朝会打女生吧，这个过肩摔可是把她摔得不轻，她揉着屁股狼狈的爬起来，脸上更是突突突突的犯疼。再抬眼，叫住自己的孟述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陈朝拉过佳欢，看了看她微微红肿的脸，眼里满满全是心疼。因为刚才的愤怒他的嗓音有些沙哑，“没事儿吧。”
佳欢摇摇头。
周晓灿一看孟述来了也不敢造次，恨恨的盯着佳欢，恨不得能吃了她一样。
佳欢脸也疼，头皮被方采扯得更疼，屁股跌了两下也疼得很。不由自主的靠在陈朝怀里。她看了看孟述和他身边的男生，脑子里飞速旋转着，心下有了底。孟述是学生会会长，听说还是学校的大哥，虽然是高二的，可不管几年级，那些个不良少年对他都听话的很。这些话她也是东一点西一点听来的，见今天那方采如此听话和畏惧，看来也不是自己道听途说了。孟述边上那男生长得甚是清秀，她只觉得面熟一时之间也想不起这人是谁来。她抬头看看正盯着她看的陈朝，一时间操场上的气氛竟有点尴尬。
孟述扯着方采的胳膊，虽是教训语气却温吞得很，“方采，你又想让你妈来学校了？”
方采想挣开，却被他抓的更紧，心里想胳膊肯定又给他捏红了，也不再挣扎，只静静盯着脚尖，不受控制的手下意识地摸着她那一排亮闪闪的耳钉。
“还有你，梁萧。”孟述瞧了一眼左闪右躲不敢看他的梁萧梁子，笑眯眯的说。虽是笑眯眯的一副菩萨像，言语里的锋利却也不掺一点假。
佳欢微微皱了眉，人人都说孟述是十足的笑面虎，现在看来一点也没错。她看看垂头丧气的方采和梁萧，又瞥了一眼周晓灿，一时不知道下一秒该干什么，难不成就这样尴尬的待着？陈朝却没有移步的趋势。
孟述身边的清秀男生这时才开口道：“展佳欢，我们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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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人不敷 Chapter12一团糟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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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欢迷瞪瞪的瞅着说话的人，想不起这个又字是从何说起的。陈朝冷眼斜看，那天在楼梯上遇见宋岩，那时候这男生就站在宋岩旁边。
“托了宋岩得福，在你们教学楼见过你一面。”他笑的满面春风，“我叫闻颂。”
一提这人大名，佳欢惊醒过来。学生会组织部部长闻颂，对她来说可是如雷贯耳，虽然一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没想到竟在这遇见了。
“闻部长好。”佳欢恭恭敬敬的问好。
陈朝皱眉，道：“不要招惹我的人。”
一句话把在场的所有人雷了个里嫩外焦，这话是对孟述和闻颂讲的。佳欢狐疑的看了看冷若冰霜的陈朝，清澈的眸子里全是你们认识的疑问。
“我可一句话没和她说过。”孟述一脸无辜，下巴尖朝佳欢一点。
陈朝冷哼，当他是瞎的吗？孟述从刚才开始眼神就没安好心的在佳欢身上转了又转。大概只要是盯着佳欢的，他就自动认定成不会好意吧，孟述无奈。他提溜着方采冲周晓灿摆摆手，周晓灿乖乖的上前。
“陈朝是我兄弟。以后别找他麻烦。赶紧回教室上自习去。”又对着方采说：“去家属院弄个鸡蛋揉揉脸。真丢人。”
“哦。”方采脱离了狼爪，赶紧带着周晓灿走人，只是这周晓灿还是不死心的扭着头盯着陈朝，知道下了操场还是一直望着这边的方向，任方采拽着走。
闻颂刚想迎上来跟佳欢说话，陈朝不着痕迹的揽着佳欢的肩膀侧过闻颂，只是冲孟述一扬下巴，算是打了招呼，酷酷的往操场出口走。佳欢也不回望，只静静跟着他，肩膀承受着他过度的用力。
闻颂愣在原地，笑容变得僵硬，伸着的手悄无声息地垂在两侧。孟述上前一步，背对着将手放在他的肩上，这肩膀竟带着微弱得不易察觉的颤抖。孟述一时竟有些庆幸，庆幸那时候自己把心底的秘密一直藏到现在，不然，陈朝大概也会这样对他了。想着不由叹气。
感觉到陈朝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劲儿小了不少，佳欢故作轻松，“今后周晓灿不会来烦你了，真好。看见她我心里就不舒服。”
“嗯。”陈朝轻轻答应，“佳欢，以后尽量少和闻颂那个人接触。”他知道佳欢毕竟是组织部的干事，免不了会和闻颂碰面，要她一点不接触不可能也不近人情。
“嗯，你喜欢的我不一定喜欢。但是你讨厌的我一定也讨厌。放心吧。”佳欢说。
陈朝停住脚步，怔怔的望着她没有一丝杂质的目光，轻轻倾身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印下一个浅浅的吻。他的脸还是冷冷的样子，心里却为自己的举动大大触动了，头一次产生了想要吻一个女孩的心思，头一次产生了这样的情愫。再看佳欢，整张脸都红了，震惊在这个清浅的吻里，直觉天旋地转转不出个方向来。这是他第一次吻她，也是她的第一个吻，怎能不激动？虽然温暖曾大言不惭的说过这个时代女孩子已经从互相问还有没有初吻进化到了互相问还有没有初夜，可佳欢一直觉得那只是一小部分而已。大部分人还是相当保守的，尤其是在这个情窦初开的年华里，她会心跳加速，会觉得天旋地转，会满脸涨红，会呼吸急促，会甜蜜的无以复加，只为这个淡淡的吻，越是淡淡的越是刻骨铭心，她像大部分女孩子一样，在这一刻更加彻底了沦陷了，哪怕这一刻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她想她也是在所不惜的。后来的后来她才明白，爱情是不能讲永远的，它其实就是一瞬间的事情，过了那一瞬便再也无迹可寻了。爱情加上了永远的那一刻就已经变质了。就在这一刻，她是真的深刻的爱着眼前这个好看的男孩的。他那荒唐的一切，她都愿意奉陪到底。有多少人，因为那个瞬间，赔上了自己的一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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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人不敷 Chapter12一团糟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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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务室买了化瘀的药膏陈朝才和佳欢回教室。孟老师刚好不在，两人坐定以后，温暖便迫不及待的问道：“你俩去哪里乱搞了，到现在才回来！”
佳欢本来降了温的脸一下又红起来，她登时觉得自己快要七窍冒烟了。
“不是吧你，真乱搞男女关系啦？”温暖扯着她的衣袖。
“你才乱搞男女关系呢，边儿去。”佳欢细声说，声音确实颤微微的不大对劲。
“这是怎么了啊？吓着了？发生什么事了？”见佳欢这样，温暖狐疑的扭头看一脸平静的陈朝。
佳欢转过她的头，说：“回宿舍再告诉你，别乱看。”
温暖又看了看也是一脸雾水的高源，没再说什么。
回来没十分钟，下课铃就响了。
陈朝拉了被温暖问这问那却不知道回答什么的佳欢从后门出去，不巧遇到从前门出来的宋岩，宋岩一愣，见陈朝抓着佳欢的手腕，嘴角微微一抽，随即笑道：“佳欢，上哪儿去呀这是？”
佳欢也不挣，不背宋岩，指了指陈朝说：“不知道，问他。”
“多事。”陈朝斜眼，丢给宋岩俩字，便拉着佳欢往楼下走。
“切。”宋岩冲陈朝的后背比了个中指，走向三班门口。
佳欢被陈朝拉到楼下的小走廊上，才开口：“你干嘛老是一副宋岩欠你钱的样子啊？其实他人挺好的，你不能因为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就觉得这锅粥都是老鼠屎吧？”
“你还会喝这锅粥么？”
“啊？”
“反正我不会，不管他是不是那颗老鼠屎，这锅粥已经是坏的了。”陈朝倚着栏杆，下了课，来来回回全是去厕所或者从厕所回来的人。
佳欢憋着嘴，“你怎么这么多心啊，一点不像高中生，倒像混了很多年社会的老油条。”
“妞儿，时代在进步，别老陷在自己的老思想中，你得解放思想了。不然真等到了社会上，还不让人吃的连骨头都剩不下！”
佳欢转了转眼珠子，“我才不听你的。我哥老说，什么年纪干什么事儿。现在这年纪就该用来天真烂漫的，那么世俗多累啊。我才不干呢。”
陈朝无声的笑笑，才说：“以后不管看见谁打架，单挑也好群架也好，别往跟前凑。跟今天似的，平白挨了巴掌，疼的可是你自己。”
“你不疼吗？”佳欢甜腻腻的看他，“你不心疼嘛？”
陈朝抬手刮了她的小鼻子，“疼疼疼，疼死了。”
“嘿嘿，”佳欢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这是陈朝经常会做的小动作，在一起时间长了竟被传染了似得，不好意思的时候变不自觉地轻触鼻尖。
原本佳欢是想问问陈朝和闻颂之间的事，一想陈朝对待闻颂的态度，便采取了迂回战术，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你跟孟述真的是兄弟吗？没听你说过啊。认识学生会长也不早吱声，要是早知道我现在说不定还能捞个官儿当当呢，也不至于就是个小干事，唉。”
陈朝好半会儿才答话，“不熟，就是初中同学。”
佳欢见他眉宇皱的紧，也没再追问。心里更加肯定这三人之间肯定有故事，而且还是非常不一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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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人不敷 Chapter13周晓灿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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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比赛在一个细雨菲菲的下午终于开战了，佳欢穿着厚厚的外套，将外套的帽子扣在脑袋上，带着口罩，只留下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招摇过市。大概是那天晚上被方采打的心惊了第二天竟然患了严重的感冒。她打了个喷嚏，感觉头还是混沌的。
温暖看她摇摇晃晃跟没了骨头似得，略微有点担心，佳欢绝对属于半年不感冒，感冒感半年的主儿，“要不我陪你去医务室打一针吧，好的还快。”
佳欢轻轻咳嗽了几声，“没事儿，再看一会儿我自己回教室趴会儿就行。”
周围全都是呐喊声加油声，震得她耳朵里嗡嗡的，一个头像是两个大了。
球场上打的不相上下，虽然飘着蒙蒙小雨却没影响赛场上的人尽情发挥。陈朝这人，到底是面冷心热的，说是懒得下场，结果到了关键时刻还是和高源他们并肩作战去了。佳欢不是第一次见他打篮球，但比赛和平时确实不一样。平时他悠闲惯了，不管做什么都透着股子漫不经心的劲儿，这会儿认真起来真是让人眼前一亮。她盯着他，动作敏锐迅捷，不管是带球还是投篮都透着一股子霸气的拼劲儿。佳欢不自觉把眼睛眯成了月牙状，口罩下的嘴角裂开。
又待了一小会儿，雨渐渐下密了，佳欢看了看身边卖力喊加油的温暖，也没打招呼便一个人慢慢往教室走。
没想到，路上竟然遇上了周线灿。
本想低头绕过去，谁知天不遂人愿。头脑发热的她被周晓灿截住去路。
“有事吗？”佳欢鼻音浓重。
周晓灿皱眉，佳欢只露着眼睛往上的部分，此时还垂着眼睛，知道的是她生病没力气恹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是装深沉呢。在周晓灿看来，佳欢是连正眼也不瞧自己了。她咬牙切齿的说：“展佳欢，你不要太得意了。”
佳欢叹气，她哪里得意了？
“不要以为陈朝是真的喜欢你，你不过是个替代品。哼，”周晓灿冷笑一声，“也是，想你也没法和林雅沐比。”
林雅沐？是谁？佳欢抬眼看这周晓灿一脸的愤世妒俗，不禁蹙眉。“你认识陈朝多久？你了解他多少？”
“怎么？一提林雅沐你就难受了？”周晓灿得意的扬起下巴。
佳欢微微轻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林雅沐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还真是想得开，虽然林雅沐是陈朝的过去了，不代表你就能霸者现在时！”
佳欢一愣，前女友？他不是说没有谈过恋爱吗？哪里冒出的前女友？看周晓灿的样子却不像扯谎的。“我不光是现在时，而且还是现在将来进行时。周晓灿，你一共见过陈朝几次？你跟他说过几句话？你有多了解他？你除了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几岁，在哪个班级，电话号码是什么，你还知道什么？你以为谈恋爱是逛菜市场买菜吗？”
周晓灿被她这么一问倒是一句话答不上来，支支吾吾的说：“你不知道有一见钟情这个词吗？”
“光你一见钟情有用吗？重要的是陈朝他不喜欢你啊。”佳欢不想和她纠缠，抬脚便要离开。谁知周晓灿拉着她的胳膊不让她走。
“我告诉你，只要林雅沐活着一天，你就不可能被他放心里。”这话是孟述和方采聊天时她不小心听见的，她虽然也不知道这林雅沐是何方神圣，可是能让现在在陈朝女朋友这个位子上的人难过也是她喜闻乐见的。
佳欢冷笑，“莫不说没有这么个人，就算真有又怎么样？”佳欢心里阵阵发寒，“你要有那么多时间看肥皂剧还不如想想怎么努力配得上陈朝，不是什么歪瓜裂枣都能往他身边站的。以为自己是女一号啊？跟我这儿瞎逼逼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