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人不敷

“你！”周晓灿生来就是被人捧在手掌心里的，没想到佳欢这样揶揄挖苦自己，当下就怒气冲了天，刚要开口，却被佳欢大力甩开，力气用得太多，佳欢也是踉跄了一下。周晓灿气的浑身哆嗦，反而笑了，“展佳欢，你真是伶牙俐齿啊，怪不得能把陈朝搞到手，你等着，很快，很快姐姐我就让你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是你惹不得的。哼，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说完又狠狠瞪了她一眼，走了。
佳欢这时才觉得脚下发软，两腿颤抖的厉害，头重脚轻，缓缓往地下栽去，耳边还能听到操场上呐喊的声音，心里一念，不好。想保持平衡却更加失了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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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人不敷 Chapter13周晓灿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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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一个胸膛及时阻止了佳欢和大地拥抱。孟述一手拉着她的胳膊，佳欢转个圈，头抵在孟述胸膛上。她光荣的发烧了，迷迷糊糊的不知身处何地，一缕一缕清清淡淡的香气从不怎么透气的鼻孔都钻进脑子里。
孟述撑着一把红色的大号雨伞，如果换做别的男生下着毛毛细雨还撑一把火红的雨伞肯定会让人觉得恶寒，可这人要是孟述就大大不同了。他不喜欢下雨，更不喜欢雨打在身上的感觉，从记事起就不喜欢，所以不管是下多小的雨，他都会撑把雨伞。他不是漫画里走出来的王子，却胜似漫画里的王子。王子级别的人物那得多有气质，多么漂亮啊，孟述平时脸上就总挂着笑容，不管对谁，都能笑的人畜无害，利索干净的小平头配上剑眉星目，棱角分明的一张脸，再挂上柔和微笑，任谁见了都觉得如沐春风。
佳欢正迷迷糊糊的抬眼，虽然眼皮己经很难打起精神来了，迷瞪的眼里有雾气升起，一不小心就化成了水珠蕴在眼底，孟述的小心肝抽搐了一下，只见佳欢又重重的把头靠在了他的胸膛上。他轻笑，“额头还真是大呀。”随即将她架在自己身上往医务室走。小雨打在地面上的积水坑里几乎见不着波痕，有一半个人影也都是不撑伞的，佳欢闭上眼，眼前火红一片。
靠在孟述身上，佳欢像无骨的藤曼，整个人依附着他，不是她不想自己走，而是烧起来，一点力气都用不上了。刚刚顾晓灿说的那些话其实都听进她心里了，这时才觉得委屈，眼泪打着转依蕴在眼底。如果真的像周晓灿说的有那么一号人物，那开始陈朝就没跟自己说实话，她觉得委屈，万分委屈，当真的委屈。
“女孩子是不是一生病就会哭鼻子？”
佳欢吸吸鼻子，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在这轻轻荡荡难掩笑意的声音中止都止不住。孟述见她越哭越凶，竟有点不知所措，他白色的校服上满是她的眼泪鼻涕，亏得是上课时间，不然让人看见了，还以为是他欺负了她，这还了得。轻声哄她：“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大眼睛该变金鱼眼了。”
佳欢一听，顾不得是在一个陌生的男生身上，哭的更起劲了。她已经很久没这么毫无顾忌的哭过了，像要把心倒空，空的舒舒服服，干干净净的。
孟述把伞架在肩膀上，腾出手在佳欢脸上抹了一把，她的泪是热的。佳欢没想到他会有这举动倒是一下止住了眼泪，晕晕乎乎又闭上了眼睛，任孟述拖着她往前。
佳欢再睁眼的时候窗外已经黑了，雨声不小，打在窗台，在冷清安静的夜里干脆的很。见她醒了，陈朝赶紧询问，“怎么样？要喝水吗？”
“你怎么来了？”佳欢为着下午的事儿心里对他有些怨念，语气不太好。
陈朝倒了水递给她，才说：“不是你让人捎信给我让我来的吗？”
“哦。”佳欢坐起来温吐吐的喝水。“篮球赛赢了吗？”
陈朝试了试她的额头，还算正常，看来烧已经退了，“平了。打到第四节上课前一分钟，没分出胜负来。”
“哦。”她抱着水杯愣神，根本没有听到陈朝说什么。
“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么？”陈朝坐在他身边，低头仰脸看她。佳欢别开眼，她是不舒服，心里不舒服极了。
“陈朝，你有没有什么忘记告诉我？”
陈朝盯着她，“你想说什么就直说。”最不喜欢人家拐弯抹角的。
佳欢身子一震，脸色微白，他是什么态度！佳欢赌气的躺下，留个后背给他，冷淡的说：“没什么。你回去吧。”
“展佳欢，有意思吗？”陈朝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看着她的后背面色铁青，胸腔里有股闷气撒不出来。
佳欢咬着嘴唇，眼泪顺着留下来，她深深呼了口气，努力保持镇定，“没意思。你走吧。”
陈朝这两天烦躁的很，腾地站起来，“你不要后悔！”
怎么每个人都要威胁她一番？佳欢忍着快要失控的情绪，“你走。”
陈朝的手紧紧攥成拳，他一听说她在医务室挂水，一下课晚饭都没吃就跑来守着她，她醒了就是阴阳怪调的冲自己，他能有什么事儿不告诉她的？在一起两个月，他一颗心不就一直在她身上吗？而她刚刚那眼神，好像他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了一样！越想越气，越看越烦。陈朝索性踹了一脚椅子，大步流星的走出去。伞也没撑，急冲冲冷冰冰的走了。
佳欢扯着被子捂着嘴巴，呜咽起来。怎么会这样？明明就没什么的，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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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人不敷 Chapter13周晓灿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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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盯着面色如常的佳欢，心里直打鼓。“展佳欢，你看见了没有？”
佳欢整理着作业本，数了两遍，确认都上缴了，才站起身来，“看见什么？”
温暖急的跟着站起来，“陈朝和周晓灿啊！”她指指教室前门倚在门框上的陈朝，陈朝正笑得开心，温暖还从没见他笑得这么开怀过，从篮球赛那天开始，这两人就不对劲儿，她问，两人却都回答没事儿，这像没事儿的样子吗？陈朝都快被周晓灿勾搭了去了。“你们到底怎么啊！”
佳欢抱起作业本，面无表情的看了看门口，正巧陈朝也在瞧她，她别开眼神，对着温暖说：“真没什么，我送作业去了。”真的没什么，只是冷战而已。自那天晚上，她和陈朝已经一个多星期没说话了，这几天陈朝突然和周晓灿热络起来，她看在眼里，知道他是故意刺激自己，心里生气，别扭着就不理他。
陈朝见她还是一副泠泠清清的模样，心头也是气恼，面前的周晓灿哔哔啵啵的像个大广播，听得他心烦意乱，本想刺激刺激佳欢，谁想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是自己还要装作一副属意于周晓灿的样子。这几天晚上他都是装作和周晓灿一起走，然后再打发掉她自己回宿舍的，听着方乔和高源说着佳欢给他们讲了个笑话多么多么好笑，佳欢给他们说了什么什么，佳欢怎样怎样的，他心里就一阵阵的难受。其实，很想跟她说话，很想跟她开玩笑，很想在她身后拽她的马尾辫，很想听她唠叨，很想见她对着自己笑，很想很想。可他就是拉不下脸来，明明是她胡搅蛮缠的，再一想，其实那天也没什么嘛，自己怎么就火大了呢？懊恼之极，面子上却风平浪静的。冷战什么的，真的是折磨人啊！
佳欢侧身避过他走出教室，还没拐弯，就遇到了宋岩和闻颂。闻颂友好的冲她笑笑，佳欢虽然生陈朝的气，心里不痛快，但陈朝说过的话她还没忘了，只对着宋岩打了声招呼，笑着说了几句话，抱着作业本往办公楼走。陈朝冷着一张脸，转身进了教室，也不管身后周晓灿怎么叫他，直直走回座位，郁闷的趴在座子上。
闻颂朝周晓灿打了个招呼，便和宋岩走了，学校五十年校庆临近，他也不怕没机会认识佳欢。
周晓灿恹恹的往高二理科楼走，她当然不是傻瓜，知道陈朝是在利用自己刺激展佳欢，她也觉得心里极不舒服，不过不是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吗，只要陈朝这枚蛋有了缝，她就不信不能把他吃干抹净收入囊中。方采最近被孟述看的紧，和自己无形之中越来越冷淡了，她又想着怎么讨好方采，她想狐假虎威没有方采可不行。
佳欢在办公楼门口和孟述碰了个正着，自己脑子里想事没注意，和他撞了个满怀，本子撒了一地，佳欢郁闷的蹲下收拾。青葱玉指兀的出现在眼前，佳欢抬头就见孟述笑吟吟的脸，又听他说：“看来病是好了。”
佳欢结果他递来的作业本，正好是陈朝的那一本，看到这名字佳欢心里又是一阵难过，冲孟述点点头，没打算搭话。
孟述也不在意，一手拿着蓝色的文件夹，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派翩翩公子的样子。佳欢头两次见着他都是意外情况，没来得及把他看仔细，今天一见，只觉得孟述长得好看，连手也是，白白净净，手指如葱白，漂亮！佳欢见他还不走，想着上次他送自己去的医务室，便说：“那天谢谢你送我去医务室，改天我请你吃饭。”
孟述点点头，“去吧，这顿饭我记下了。”
佳欢也不客气，抬脚就走，走了两步转身见他正仰头看天，想了想还是问道：“你知道谁是林雅沐吗？”
孟述转身望向她清澈的眸子，阳光就在他身后，风轻云淡。佳欢离他几步远，只觉这几步的距离暗潮翻涌，她看着那一成不变的笑容直觉告诉自己，孟述什么也不会告诉她，原来林雅沐是真的存在的，她的存在像根刺插在她心上，只要还有心跳这根刺就扎得她心疼，到这一刻她自己竟分辨不出到底是因为陈朝骗他难受，还是林雅沐真实存在令她难受。
“展佳欢，你要做的，只是把握现在，不是吗？”孟述转过身走下台阶，声音似淡波无痕。
chapter13周晓灿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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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人不敷 Chapter13周晓灿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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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室佳欢的脑子还是乱糟糟的，温暖见她无精打采的样子直叹气。她不理会，只反复想着孟述的话，是啊，不管他的过去有谁在，过去就是过去，她实在没有必要去吃一个过去的味儿，但周晓灿的话也冒出来，越想脑子越乱。
好不容易挨到下午放学，她懒得动弹，饭也不想去吃，温暖没办法，只能跟这高源和方乔去食堂，帮她带饭回来。
教室里很快就走了个干净，她走到靳子安的座位上，头靠在窗台上，从他抽屉洞里扒拉出一本杂志，胡乱的翻起来。夕阳正巧照进玻璃窗，洒在她的肩头。
陈朝朝她看过来，看着她有些疲惫的面容担心她是不是又病了，刚想过来询问，就听教室门口有人喊他，“陈朝！”
佳欢也听见了那莺声燕语，不看也知道是哪一个。
陈朝见她头也没抬，心中一滞，脸色极其不好的朝门口走。周晓灿挂着大大的笑容，温柔的看着走过来的男生，满心欢喜。
接着两人的欢声笑语便全部落尽佳欢的耳中，她权当没听见，站起来胳膊支在窗台上往外看。吃饭的点儿，大家总是特别匆忙，好像多停一秒，稍慢一小步就没饭吃一样。她手撑下巴，夕阳看上去暖暖的可她知道窗外的风是凉的，看上去美的东西不一定全是好的，这光再暖在这季节也是冷的。
周晓灿在陈朝身旁巧笑言兮，陈朝原本冷淡的脸抬头看见窗台边的佳欢随即便挂上了笑容，对着周晓灿笑的令人神魂颠倒。佳欢看在眼里，想起他那句“有意思吗？”，怅然的喃喃，“是啊，有意思吗？”她低下头不想再看。
孟述站在楼下看见陈朝和周晓灿不由一惊，再抬头看见那张小脸，联想到她今天突兀的问题，一下好像明白过来。
温暖一边吃饭一边唉声叹气，搞得高源心里也闷闷的。方乔提着暖壶走过来，见她一脸担忧，问：“怎么这幅表情？”
“你们说他俩要冷战到什么时候啊？”
高源摇头，“谁知道，平时好好地啊，也没见他俩闹别扭，怎么就冷战了呢？”
方乔吃了口茄子，“看着佳欢挺温顺的，没想也是个倔脾气。这冷战有的打了。”
温暖叹气，“怎么办呀，问她她也不说。你们俩问陈朝了吗？他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这几天陈朝话少得很。”方乔说。
“哼，”温暖说：“我看他和那个周晓灿倒是挺能聊的！”
“不会是移情别恋了吧？”方乔也觉得陈朝和周晓灿有点不正常。
高源手一挥，“瞎说什么呢，看不出来陈朝是故意气佳欢呢，咱们就静观其变吧。我觉得过几天就好了。”
“也只有这样了。唉。”温暖又叹气，“他要真对不起佳欢，我绝对饶不了他。”
正说着，就见陈朝领着周晓灿朝他们走过来，温暖白了两人一眼，对着高源说：“我给佳欢买了饭先回去了。”
周晓灿有意和陈朝身边的人搞好关系，见温暖要走，忙说：“怎么要走呀？我买了鸡腿，一起吃呀。”说着扬了扬手里的塑料袋。
温暖呵呵皮笑肉不笑，“您自己留着吃吧。高源，一会儿别忘提壶，我走了。”
看着温暖的背影，周晓灿委屈的看着陈朝，“她是不是讨厌我呀？”
连一边的方乔都觉得这周晓灿是不是电视剧看太多深受荼毒，这也太能装了吧。方乔和高源对视，高源心领神会，“陈朝，我俩去打水了啊，你俩慢慢吃。”
陈朝压根没胃口，见三人像躲洪水猛兽似得走了，心下更郁闷了。偏旁边还有个没有眼力见得，嘴巴像个机关枪没完没了的放射子弹，烦的他头疼，一甩手扔下说得正起劲的周晓灿一个人走了，气的周晓灿直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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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人不敷 Chapter13周晓灿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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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晚自习佳欢去学生会开会，以为会见到闻颂，没想到遇上了孟述。
“嗯，闻颂今晚上有点事儿，所以今天我暂时替他一下。”孟述翻着笔记本，“再有一个月就是咱们校庆五十周年庆典了，咱们挺幸运的，刚好赶上了、、、、、、”
佳欢一直低着头，无精打采的，他说了些什么自己压根没听进去，好不容易熬到结束，心里才道这孟述有当大领导的潜质，这么能聊。
孟述一直注意着她，一散会便叫住她：“展佳欢，你留一下。”
佳欢刚要迈出门口的脚又缩了回来，转身走回来。“会长，有事儿吗？”
“唉。”他叹气，“这周放假你回家吗？”
“不回。”
孟述笑的春风得意，“那周六请我吃饭吧，市中心刚开了家四川火锅，这天气，吃火锅最惬意了。”
“啊？”佳欢皱眉。她就是个学生，哪有闲钱请人吃火锅啊，支支吾吾的说：“那个，会长，你没看新闻吗？现在的羊肉牛肉的都有问题，吃了不健康。再说市中心那么远，多不方便啊。我看着学校外面的石锅拌饭挺好的，又好吃又实惠，我请你吃那个吧。”
孟述嘴角一搐，“也行。你手机号多少，我好联系你。”
“我没有手机的。”佳欢摆手，“你把你手机号写给我吧，到时候我联系你。”
孟述挑眉，“也行。”随即写了电话号递给她。佳欢看着刚劲有力的孟述两个字，对孟述的印象又好了一点，人人都说字如其人，一点不错。
“那我先走了。”佳欢微微收额。孟述点点头，“一起走吧。”
佳欢跟在他身后，孟述的身高大约180，后背笔直，上身和下身的比例很好，天生的衣服架子，高二和高一校服不同，白校服穿着他身上显的他更加干净。佳欢觉得他的背影和陈朝像得很，想起她自己对周晓灿说过的话，她不觉自嘲，自己又有什么能站在他身边而能配得起他的条件呢？也许开始没觉得，站在孟述身边她突然觉得有点自惭形秽的感觉，也许是太过肯定陈朝属于自己，才会那么放肆以待的吧。他们其实是一类人，耀眼的令人仰视的那类人。
“到旁边来走吧，”孟述声音温柔带着笑意，“我不太喜欢熟人走我身后。”
“怕熟人背后捅刀子吗？”什么时候她成了他的熟人了？说着还是走到了他左侧。
“很有可能啊，世事难料的。”孟述还是笑。
佳欢没注意他眼里闪过的那抹失落，“怪不得你和陈朝能做成兄弟。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物以类聚吧？都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少年老成，自以为是。当然后面那个词佳欢并没有脱口而出。
“哈哈，”孟述爽朗的笑起来，他笑起来眼睛也会眯起来，很迷人。“其实我有点诧异，没想到陈朝会谈恋爱，不太符合他的作风。”
“是吗？”佳欢问的漫不经心。
“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多想。”孟述见她眸子骤然黯淡，忙开口宽慰。
“嗨。这有什么呀，人都是会改变的。”佳欢笑笑，“不过，你们要是朋友不应该和我们一级吗？难道是陈朝留级过？”
“为什么会猜是他留级？”孟述失笑。
“他那么爱打架。留级不足为奇，不然为什么呢？你们本来就比他高一级？”佳欢接着猜。
“嗯，就算是他留过一级吧，你还挺聪明的。”孟述忍不住拍了拍佳欢的脑袋。这一拍吓的佳欢不轻，磕磕巴巴：“会长，我，我和陈朝还没完事儿呢，你，你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啊，这这这，有什么想法赶紧扼杀啊。”
“哈哈哈哈哈！”孟述见她傻兮兮的样子，大笑起来，“怪不得陈朝会喜欢你，真是太有意思了。展佳欢，你当人人都是陈朝啊，你不是我的菜。把心放肚子里吧。”
“那就好。吓死我了。”佳欢抚着胸口，“会长，男女授受不亲，您别想起哪出是哪出，真能吓死人的。”
孟述收敛了笑容，眼角染着笑意，“说来也怪，跟你在一起好像就能放轻松，也不觉得陌生尴尬。”和她不过见过几次而已。
佳欢听他这么说倒有些不好意思，“也是，我很少跟不熟的人说这么多话，大概咱俩上辈子就是好朋友，又大概是因为陈朝，你和他是好朋友，让我觉得亲切也说不定。”
“呵呵，还真是小丫头。”孟述笑她，“不过，你可别妄想从我这里打听陈朝从前的事情。”
佳欢停住脚步，“不会，我要想知道什么以后会亲自问他的。我走啦，周五晚上联系你！”说完跑进教学楼。孟述继续慢悠悠的往高二理科楼走，走到教学楼跟前，一打眼看见周晓灿和高三的女混混赵清挽着胳膊亲亲热热的走过来。赵清恭敬地喊了声述哥，便和周晓灿分开往高三文科楼走。
孟述看了看周晓灿，有点不高兴：“你怎么跟她在一块儿？”
周晓灿无所谓的笑笑，“上厕所遇上了。方采在教室老老实实做你布置的作业，我就一个人下来了。你这是去哪儿了？”
“开会。”孟述本身对周晓灿这人不太喜欢，也没再多问，“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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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人不敷 Chapter13周晓灿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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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欢和孟述聊了一路，原本沉甸甸的心情终于稍微好转了一点。温暖见她笑着回来，还以为天要见晴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提议晚上放学去操场溜达溜达，自从他俩冷战，这每日必游就停了。佳欢也有心和某人和好便开心的答应了。
陈朝从外面进来，佳欢见他走过来，马上收敛笑容，正襟危坐。陈朝心一沉，板着脸坐下。高源问他放学去不去操场，被他一口回绝了。佳欢听见觉得自己鼻子有点酸，她拉住要回头教训人的温暖，低声说：“有什么关系，咱们该去去。”
下了课陈朝不知怎的急匆匆跑出去了，佳欢有些怅然，看见另三人可怜巴巴的瞧她，登时露出个灿烂的笑容，“出发！”
四个人亲亲热热的往操场走，几天不来，佳欢觉得晚风顺畅的很，虽然冷了点，但是吹得她头脑清楚了不少。她反思自己，这几天对陈朝的态度是不是过了，明知道他是在刺激自己才和周晓灿走得近的还和他别扭着，是不是冷漠过头了？
“陈朝！”温暖大喊一声，把佳欢吓了一跳，顺着温暖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盏路灯下陈朝正朝着他们看过来，他怀里抱着周晓灿，路灯灯光清冷，像极了他此刻的表情，佳欢愣在原地。不光是佳欢，连高源、方乔都愣了。
温暖第一个冲上去，把周晓灿拉开，周晓灿一惊，茫然失措的看着来人。她今天像陈朝又来了一番深情告白，声泪俱下。最后还主动的投怀送抱了，让他惊喜的是陈朝竟然没推开她，心里还暗喜是自己把他感动到了。这温暖的怀抱还没待够呢就被人拉开了。
她一看是温暖，再看不远处站着佳欢几人，心里兴奋极了，表面还是一副不知所措的委屈样。快步走到佳欢面前，拉起她的手，“佳欢，你别误会，是我一时情不自禁，不怨陈朝的。”
陈朝看着佳欢，佳欢推开周晓灿，好一个情不自禁，真是无巧不成书，她看着陈朝，他站在路灯底下，整个人冷眼看着这边，好像个局外人。她扭头看着周晓灿，一字一句的说：“和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