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以后剑碎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灯坛
夏泉还一脸懵的时候就已经拿着一本机巧手札被“发配”到桐县来了是的,就算何师傅把徒弟发配外省都不忘给他一本机巧手札让他自个儿好好练。
夏泉才对经商感兴趣就接到如此打击,瞬间就蔫了,在桐县给徐安歌发了不知道多少封满是凄楚的诉苦信,就想让好哥们帮他求情。
徐安歌之前都是被何师傅耳提面命着说不准替师兄说情,让他在外头磨磨性子,可现在……他短时间内都回不去了,自然就无视何师傅的话了。
反正他回家肯定得挨训,还怕多加一顿吗?债多不压身不过如是!
夏泉较之一年前,言行举止都成熟许多,如今听小师弟这番话,却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反而无奈笑道:“其实我在这儿也不错……不过师弟你托我办的事我也肯定会办的。”
徐安歌瞧了瞧夏泉,发现他说话真是发自内心,心里暗想着这回何师傅怕是更要气死了……
不过夏师兄不缺这个机会了,不代表他不能以师弟的名义占个便宜了,徐安歌轻咳一声,将手上的剑提起来,莞尔一笑如春风拂面:“师兄,这把剑能借我吗?”
他手上的剑长过二尺,剑锋雪亮,剑身尤带光,杀伤力还是可以的,就是看着实在寒碜了些,除了剑柄上为了持剑人握得方便而添的纹路,便再也没其他装饰了。
夏泉疑惑:“师弟你不是有佩剑吗?”
被吓久了,徐安歌已经能够淡然面对这种问题了:“总之是有原因的……师兄就借我吧!”
“好。”夏泉本来就只是随口一问,很快就答应了,“只是这也是我炼的,怕是没有你原本的佩剑那么好,要不我给你换一把更好的?”
夏泉不知道徐安歌的剑是羲和剑,可是作为一个从小在奇巧阁长大的人,他也是认得出来那是一把好剑的。
“不用了,就这把。”本来他也是想暂时用的,过几天跟着杜老爷给的地图找到羲和剑矿料,他马上就自己炼一把新的!
两人说好,很快就分开。
徐安歌终于有一柄能用的剑了,将它挂在腰上,绕着北街溜达了几圈,带点好吃好玩的准备在路上吃。
然后他又想起了杜老爷给他的那封奇怪的信,转了脚步去北街后头,想再去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然而他这回走到杜府,便感觉有些古怪,因为杜府门口竟围上了一层官差。
官差配着刀,见有生人走开,冷面将刀合着鞘横举,一排的横刀足以把普通百姓吓得屁滚尿流。
“衙门办案,闲人勿入!”
徐安歌看着这一排的官差,以及杜府隐约传出的尖叫与呜咽声,心中突然蒙上了一层阴霾。
他对领头的官差笑笑,说:“这位官差大哥,小子有事要找这府的主人,能问问这在办什么事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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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看看要不要再等。”
领头的官差瞥他几眼,神情冷淡道:“不必等了,这府里主人死了。”
徐安歌睁大了眼,蓦地转身看向杜府。
府中女眷的哭嚎越发清晰,从遥远的天边飘来,萦绕在他耳边。
酒楼中,一人半跪在地,向孟鹰行礼,一动不动地跪着仿佛定住了,孟鹰却没有一点叫他起来的意思。
他正在看手中的一封信这是林柒年派人传给他的急件。
孟鹰看完整封信,眉头越皱越紧。
良久,他拿出一张纸,随意画了几笔,静等一会儿,看着墨水渐渐变成透明,才示意跪着的那人将纸交给林柒年。
那人走后,他夹着那封信直接催动内力将它烧得一干二净。
自重生后,他就一直打着釜底抽薪,直接干掉现在的阴阳教主的主意因为他知道教主的弱点,这个看起来异想天开的主意,他是完全有能力实现的。
他在暗地里布了局,就等着网织好,自己的功力再提升到先天之后,便能直取这老贼狗命。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孟影竟是又在苏州有了动作。不管前世还是今世,他永远都像只鬣狗一般紧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自己的动作再小心却也还是漏了点端倪,把那小子兴奋得在苏州乱来。
如今苏州可是他布置得最严密的地方,苏州有徐家,也是他所知的阴阳教势力渗透最少的一块地方,自然要好好护着,将其围得密不透风。
正因为这样,孟影还没有发现什么真正要命的东西,不过再让他蹦下去可不一定了,所以他得赶着去一趟苏州。
正好宁远的目的地也是苏州,他能催催宁远一起走,或者先跟他说好目的地,到时候就能顺理成章地在苏州重逢……
孟鹰想得挺美,还在心里打了好几次腹稿,琢磨着怎么跟徐安歌说自己的目的地。
最后他想起来上辈子宁远在榻上喘不上气儿似的跟他说的“我觉得你……不用太个性。”,于是选择了最不个性一款直接问。
正当孟鹰想好了怎么说话的时候,徐安歌已经低着头回到了酒楼门口,他走得心不在焉,直到撞到了门口的小二,才恍然回神。
小二被人撞了,还陪着笑脸:“公子,您没事儿吧?”
徐安歌摇头,随意往四周看了看,正巧看到谢翎趴在酒楼右上方的一个小窗上,伸手轻抚一只鸟,鸟儿一身乌羽,小巧玲珑。
她垂眸看了鸟儿半晌,轻柔地捧起它,放它飞走了。
对了,他还得提醒谢翎快拾行李。
徐安歌回视线,想到这事,才重新集中起神。
他通知完谢翎,得到了一个点头。
谢翎的态度比之前冷淡多了,但徐安歌并没有在意,他如今迫不及待地回房,想好好看一遍那封信也是杜老爷的遗书。
杜老爷到底在那上头写了什么?
他昨晚只觉得杜老爷写信的口吻奇怪,可却真没想到这竟然真的是一封遗书!
杜老爷死了,就在昨夜,死于房事。
昨夜他与一房小妾胡闹,吃多了药,人撑不住,就没了。
仵作是这么说的。
不论是尸体上的痕迹,还是混乱的现场,都在表明杜老爷的死就是个意外,还是这种说出去让家人蒙羞的意外。
所有的一切都很正常,除了他手上的这封信。
没有人会在意外身亡前为自己写遗书的。
徐安歌将遗书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最后做了一个决定他现在就要去大河州,陈山县。
不止因为那封地图里,羲和剑矿所在地是陈山周边,也因为杜老爷信中所说的好友钱一串就在那儿。
“桉木?”
徐安歌从思考中回神,准备叫桉木帮他去有奇巧阁分堂的县里通知他们照顾杜老爷的妻小,却发现桉木不知跑哪儿去了。
“……”这小子也太会挑时候了。
徐安歌叹了口气,自己拾完行李,踩着楼梯走下楼,迎面碰上孟鹰。
他隐约闻到了阵极淡的木香,不过香味转瞬即逝,于是他也没有在意,只是抬头对孟鹰笑笑,然后就要出门找桉木,却意外被这个闷葫芦叫住了。
“宁远!”
“孟兄,何事?”
孟鹰想了想自己方才的腹稿,在脑子里过一遍,然后问道:“你准备去哪儿?”
“去找桉木,然后出发。”
孟鹰点了半下头,而后脑袋僵住:“现在出发?”
徐安歌想着自己正好也要跟孟鹰和青云会众人告别,于是干脆拉着孟鹰坐到茶桌上,提起桌上的茶壶,替孟鹰满上一杯茶:“是啊,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眼瞅着来不及跟赵大哥他们道别了,孟兄不如替我……”
“不!”孟鹰拒绝,他捏着徐安歌塞给他的茶杯,艰难地改着自己的腹稿,“……我也要出发了。”
孟鹰说完顿了顿,发现自己还漏了一句,连忙补上:“我打算去苏州。”
徐安歌点头:“我接下来要去大河陈山。”
孟鹰举杯的手也僵了:“……嗯?”
徐安歌点头,举杯凑上去碰了一下:“那接下来我就要与孟兄分道扬镳了!”
徐安歌说完自己闷了一杯茶:“山水有相逢,孟兄我们后会有期!”
然后他大踏步往外走,在孟鹰眼里简直行如疾风。
“不……”孟鹰有些懵,宁远接下来不是应该直接回家吗??
作者有话要说:
孟鹰:你上辈子不是这样的……
第17章钱一串
最后徐安歌是从一溜小吃摊子上把桉木揪回来的,他对桉木说:“我吩咐你个事儿,给我认真办。”
桉木吃着油炸豆皮儿拌酱,满嘴儿油汪汪的还没擦干净:“啥?公子您尽管说。”
“你给我跑去隔壁榆县,找临安分堂的人,让他们派人来照顾杜家人,顺便把这封信给他们,让他们按照信上写的查。”
徐安歌将两封薄薄的信交给桉木,第一封信里头是他一早写好的有关那伙儿没有痛觉的怪人的猜测,包括了杜府这次事件的疑点。
“还有这封信你给我速速寄回苏州,尽快交到我爹手上。”说着,徐安歌把第二封信给了桉木,那封信里是羲和剑原料矿的地图,也包括了地图的来历。
桉木看着两封信,郑重点头:“是,公子我明天就出发,您在这儿等我……”
徐安歌打断桉木的话,摇了摇两封信,薄薄的纸张被晃得哗啦啦地响:“不等了,我等会儿就要出发去大河陈山了。”
桉木这下真有些懵:“公子,您要跟我分开自己走?不行不行,路上得有人照顾您!”
徐安歌就猜到桉木会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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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住了桉木就要跳起来的肩膀:“事急从权,你必须得给我把这事儿办完了,送完信再追到陈山来找我,懂吗?”
“可是……”
“没有可是。”
桉木被徐安歌暴力镇压,只能小声嘀咕:“可是公子您懂得怎么生火找水进城打尖住店吗……”
徐安歌松开他,瞥他一眼说:“我会学,你家公子又不是傻子。”这能有机巧和算数难?只要他有心,一学就会好吗?
于是徐安歌就单方面跟桉木达成了共识,最后回酒楼交代谢翎明天会有人来送她回苏州之后,就从桐县正好跟了一批马队,一路往南去了。
孟鹰无奈地在酒楼等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去苏州,把孟影惹出的乱子平了,不过也不能就这样放宁远去陈山,毕竟阴阳教总堂可是留在那附近。
他吩咐心腹传信给就要回总堂的林柒年,让他帮能多注意在陈山的徐安歌。毕竟徐安歌以至于整个徐家都在阴阳教的敌派名单上,单凭这个,林柒年也会好好保着徐安歌的。
马队的货物就是马匹,一群人骑着马赶路,速度还是相当快的,十几天后,一行人就到了大河州,陈山县。
徐安歌跟着马队一起在城门口做了登记,而后在一家酒馆同马队的人一酒解风尘后,就沿着信上写的钱一串的住址去了。
钱一串只是一个穷困书生,家住陈山南街,晨起听街坊邻居抓孩子起床,看门前老大爷推小车卖早食,睡前听这家冤家夫妇又吵吵上了,那家娘子卧在房里奶孩子,跟杜老爷独揽整个杜府,在桐县北街后安安静静欣赏藏品的画风一点儿也不像。
徐安歌走进南街时,还不到午时,可盛夏的太阳已是灼人得很,这会儿住在街上的人们早就起来上工了,一条街安安静静的,只有零星几个行人。
他敲开了几扇门,一一问着钱一串的名字,才终于知道了这书生的确切住址。
钱一串住在街尾,这一块角落甚至比南街的前头还冷清,杂七杂八的垃圾在街尾堆成了小山,一排细细的污水沟在烈日的炙烤下缓缓穿过路中央,四处弥漫着若有若无的泔水酸味。街尾连零星的行人都不给剩一个,除了孤零零靠在墙边的垃圾木板车,就只有蝉在吱吱地叫。
徐安歌这会儿相当后悔没听他姐的话在身上带个香囊,管他娘不娘、有没人误会这是谁家小姑娘送的呢,能除臭就万事大吉了!
他憋着一口气从走到了街尾倒二个门口,这就是钱一串家。
“笃笃笃”
没人吱声。
他敲了好几声都是一片寂静,莫非人不在家?
徐安歌手,也不管臭不臭了,直接在门口沉心静气,仔细听着耳边的声响,恼人的蝉鸣仿佛突然放大了数倍,一旁的人家的确是静悄悄的,好似主人都出门了,唯有……钱家,里头有人平缓的呼吸。
他轻蹙眉心,干脆地放大了响动,用力拍着门板,木头门被拍得反复怼这门框,砰砰砰的好像就要掉下来了:“有人吗?送信的!”
里面的人依旧没动静,不仅如此,更是连呼吸都没变化一下。
徐安歌想到横死家中的杜老爷,神色一冷,嘴上语气却没变:“那我先把信夹门缝里了。”
话音没落,他就暴起轻功,踩着外墙跳上了天,看见了主屋前站着的人。
那人也没想到徐安歌嘴上一套,行动起来又是一套,冷不丁就和吊在半空的徐安歌来了一场相隔数尺的对视,接着转身就跑!
徐安歌踩着屋顶直直在那人面前降落,一把揪住了他的后衣领:“你跑什么?”
“啊啊!啊”那人叫得凄惨,好像徐安歌方才不是揪住了他衣服,而是暴揍了他一顿。
那人声音又尖又油,一叫就像猴儿嚎破了音,魔音灌耳,徐安歌还离得特别近,耳朵都要被震出鸣响了。
“嘶”徐安歌一脸忍受不了想捂他嘴。
也就是这一瞬间,那人手中突然闪出了一把银刀,直冲徐安歌颈部割来!
冷厉的银光离雪白的脖颈只有一步之遥,一切下去便是汩汩流淌的红,眼看就要得手,那人忍不住就先心跳急促,然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银刀被轻巧地接住了,在那双骨节分明、皮肤细腻的手上好像一把样式奇特的银簪子,漂亮又无害。
那人汗毛都竖起来了,悲哀地想这次真是天要亡我!
突然,抓住了他的“恶人”慢条斯理道:“钱一串?钱兄?咱们能不能坐下好好聊聊?”
“啊?”那人也就是钱一串懵了,转头看着眼前这俊俏的小郎君。
徐安歌见这位被叫过名字后瞬间停顿的反应,总算确认了他的身份,温声安抚心跳过速就要昏过去的可怜汉子:“莫慌,我真是来送信的,杜老爷给你的信。”
钱一串闻此瞪大了眼睛,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待两人讲好缘由,和平地坐上饭桌,已是午时了,南街外人又多了起来,钱一串摆了两盘油水都少得可怜的小菜在桌上,说着去灶房拿酒来,结果却发现酒也喝光了,只好搓着手嘿嘿笑说:“家中吃食不多了,公子还多担待。”
徐安歌走了一个早晨,也是饿极了,连平时挑剔的毛病都丢了,只顾着优雅地往嘴里喂饭:“不要紧,能吃饱就行。”
再怎么比,饭菜也比马队的干粮好嚼,马队的那些粗面糙米才是真嚼得他喉咙疼。
钱一串脸上挂着笑就坐下了,他扯了扯衣角,等徐安歌吃了大半碗饭才忍不住问:“小公子啊,不瞒你说,我家今天早上已经来过一回歹人了,你说这些人会不会都跟害了杜老哥的那些人是一伙儿的啊?”
徐安歌找不到汤,自己咽了一口白开水下去解渴:“很有可能,所以这段时间我就先帮你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
“哎哎!”钱一串嘿嘿地笑着,看着还有些不好意思,“不必吧,这多麻烦公子啊……”
徐安歌挑挑眉,从盛水的碗沿露出一只眼睛盯着他看,颇有种看稀奇生物的意味这么老实吗?都说了有生命危险还懂得为人着想?
钱一串看面前这小公子的眼神就知道他想错了,忙解释:“不是……我就是说要不我就跟着公子?”
徐安歌放下碗,陶碗磕着桌面发出砰的一声脆响,他笑了几声:“你不觉得这样更麻烦我吗?”
钱一串脸上依然扯着笑,不过这会倒是说出了心里的大实话:“公子,您叫人保着小人,不也是您的属下在做事吗?属下哪儿有您厉害啊?”
“更何况,”钱一串强调道,“小人也不白受您保护啊,小人这儿可是有宝贝的!”
“哦?”徐安歌提着筷子笑眯眯地问,“什么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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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和剑原料矿吗?
钱一串凑近几步,老神在在道:“羲和剑,听说过没?”
“……”徐安歌眨眨眼,礼貌地笑笑,心想他就随便接了一句,没想到还真是啊……
虽然他的目的的确是这个,但是钱一串不是杜老爷兄弟吗?不应该不往外说吗?
他之前以为劝钱一串开口得花好大劲儿,怎么这么容易就说了?
徐安歌闲闲地看钱一串卖了会儿关子,发现他还真是要把羲和剑原料矿有关的各种陈皮烂谷子事儿都翻出来,吹嘘这个原料矿的厉害,赶紧趁早打断了他:“嗯,这的确是宝贝,杜老爷同我讲过。”
钱一串挤着眼睛笑道:“哦哦,原来公子你和杜老哥有交情啊,那这事儿就好办了!”
他是真不把自个儿当外人,一听徐安歌和杜老爷关系不错,马上连称呼都拉近了几分:“那废话就不多说了,我亲身去过那剑矿,可是能带路的。小公子,要不你看这样成不?我这段日子就跟着你,带你去找矿,两全其美!”
“……”徐安歌深感这是第二次钱一串给自己砸馅饼了,虽然他的确想让钱一串带路找矿,可他也太自觉了……
太轻松就达到目标的感觉让徐安歌有些恍惚,看得钱一串都急了起来,又想再跟徐安歌吹一吹羲和剑有多好有多秒。
好在徐安歌很快截住了钱一串这个苗头,说:“好,我们定个时候出发吧。”
别管是不是天降馅饼,只要能找到矿,一切都好说。
第18章怪梦(四)
钱一串本来以为徐安歌会多准备几天,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拍着自己说要出发了。
“小公子,你……东西带齐了?”
徐安歌掂了掂包裹,觉得重量还可以,自己背着也不会累,非常适合上路了:“带齐了,钱兄没准备好吗?”
钱一串打量了一会儿徐安歌,见他穿着一身短打,包袱表面软趴趴的,一看就没多少东西,门外还牵着一匹他借来的马,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我们走的是林子,用不上马。”
徐安歌哦了一声,干脆地骑上马背,在门口招呼钱一串:“那我待会儿顺道把马还回去,钱兄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钱一串穿着不知从哪儿弄来的黑漆漆的猎户衣裳,背着一个快有他高的布袋子跟在徐安歌的马屁股后头走着。
城中虽然允许走马,可马却不能跑起来,得踏着了百姓,所以徐安歌骑个马还跟钱一串保持着同一个速度,慢悠悠地向城外去。
到了城门口,徐安歌见着了马队在在门口迎人的几个熟人,就把马还回去了。
接着就成了钱一串带路,徐安歌跟在后头走着。
钱一串很快带着他偏离了官道,一脑袋扎进树林子里去了。
如今正逢盛夏,林子里枝繁叶茂,蚊虫乱舞,沉闷的热气仿佛是从土壤里蒸上来的,一阵一阵冲得人鼻腔发热。
好在有层层叠叠的叶片挡住了从天空倒下的热量,也不至于让人彻底昏过去。
两人都是把自己裹得只剩头、脖子和手,走了快两个时辰真是又闷又热,徐安歌只觉汗珠不断从额头和脖颈上滚落,渗进领口袖口把衣料沾得潮湿,紧贴着皮肤,把那一圈都泡出了细细的红晕。
他深呼吸了几口,运着几丝内力在经脉见游走着,气血果然通畅了几分,连呼进鼻腔的空气都清凉了几分。
“钱兄……”
没人应,徐安歌奇怪地扭头又叫了一声:“钱兄?”
这本来应该给他带路的书生因为体力不支,最终只能慢慢落到后头了。可离得再怎么远,也不应当连他的喊声都听不见啊。
徐安歌没有犹豫,瞬间选择了回头找人。
开玩笑,没了带路人,他可怎么找剑矿?
徐安歌沿路喊了几声都没听见回应,有些急了,正当他准备运功一探周围有没有活人时,钱一串终于回来了。
“徐公子!我在这儿呢!”钱一串跑得还没走得快,一步三喘气,满头大汗。
徐安歌松了一口气,问他去哪儿了,结果钱一串就捧出一衣兜的青色果子:“我看见那儿有果子,就摘了些下来配干粮吃。”说着递了几个给徐安歌。
这颜色一看就酸,徐安歌没接他递过来的几个,而是摆摆手道:“不了,我吃干粮就行。”
“时辰也差不多了,吃干粮吧。”
钱一串自然没有疑问。
徐安歌带的干粮自然就是马队里的一些老大哥常年嚼的饼,又干又硬又没味,唯一的好处就是能存十天半个月。
他一边大口嚼饼,一边看钱一串又从那大布袋里掏出水囊,一个足足有自己那个水囊的两倍大。
“徐公子,要不用我的水?”
徐安歌没有跟别人用同一个水囊的习惯,就摇头拒绝了。
钱一串也没被他的拒绝浇灭热情,还是问他要不要酱菜、腊肉,还一次次给他青果子,热情得徐安歌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这腊肉和酱菜也太香了……
徐安歌嚼着嘴上没滋没味的干粮想,为什么钱一串会有那么多吃的,明明昨天都说家里没多少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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