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子白月光(重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绮里眠
容晚初看着她直笑,最后安抚她道“我答应了要送你回家的,你放心就是。”
翁明珠就真的放下心来,围在容晚初身边,叽叽喳喳地说话,像只因为春天到了而恢复了精神的小麻雀。
阿讷原本对她还有几分警惕,但这样说着话,两个人竟不知何时说到了一处去。
容晚初挥手撵了她们出门“到别处去说你们的悄悄话,让我消停些。”
翁明珠怕她真的生了气,就瑟瑟地住了口。
反而是阿讷搀了翁明珠的书画画的,偏不爱听我们说话。”
容晚初将她睨了一眼。
阿讷见好就收,同翁明珠说说笑笑地出去了。
等在帘子底下的阿敏进门来,向容晚初道“尚宫局的何姑姑过来了。”
崔氏因为前头一摊子坏账出了事,如今尚宫局的事务就由何氏暂代,却因为容晚初的心意未定,也跟着并没有一个名分,大家只“何姑姑”、“何大人”地混叫着。
容晚初眉梢微微顿了顿,道“叫她进来吧。”
何氏端着手,低垂着眉眼,步伐稳稳地进了门。
她的宫规礼仪是半点都不缺的,该跪就跪、该行礼就行礼,该效忠就效忠,也该翻脸就翻脸。
她是犯官之后,充入宫闱,尚宫局的掌事崔氏对她有知遇之恩、照拂之情,但她却能因为出身旧事,轻易将崔掌事的困境暴露在宋尚宫的面前。
而一桩大事难以遮掩的时候,她又能毫不犹豫撕开自己的罪状,把宋尚宫做过的事也坦然呈于容晚初之手。
容晚初微微地笑了笑。
抛却个人的情绪,这倒是一个最适合宫闱生活的女人。
何氏伏在地上向她行礼,声音低沉悦耳,道“贵妃娘娘祺安。”
容晚初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道“起来吧。”
何氏对她的态度并没有异议,她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也坦然地接受容晚初对她的冷遇,她只是低垂着头,语态恭敬地道“娘娘入宫多时,如今又琐事繁重,身边的人手却一直没有补齐,是臣等的失职。”
她从袖中抽出一卷名册,交在阿敏的手中“尚宫局为娘娘预备的宫侍,都是已经遴选过七轮,忠诚、性情都出色的,如今只随着娘娘的心意留人便是。”
凤池宫的花名册一直还停留在刚入宫的时候,那时因为贵主新来,头两等的宫人是按例减半的,等着主子往后立住了脚,再选合心意的充入。
因此容晚初贴身服侍的也始终只有阿讷、阿敏两个从家中带出来的。
上辈子里,阿讷意外早亡,阿敏渐渐与她离了心,她身边也遴选过新人。
容晚初从阿敏手中接过那本名录,随意地翻了翻,微微翘了翘唇角,道“把人都叫过来,本宫要当面看一看,单看画册子有什么意思。”
何氏也没有惊讶,只静静地应了一声“是”,就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阿敏抿唇笑道“娘娘身边当真要进人”
“总不成牵着你们一辈子。”容晚初略略闭了眼,因为想到上辈子阿讷的死,让她的语气也显出些疲惫来。
她道“总归是要放你们出去嫁人的。”
阿敏却道“奴婢愿意一辈子服侍姑娘。”
“说什么傻话。”容晚初不由得摇头笑了一笑,她道“阿敏,往后我会替你选个读书殷实之家,让你做个堂堂正正的正头娘子,你只管放心好了!”
阿敏的面色不由自主地黯了一瞬。
她沉默了片刻,才打起精神来,道“娘娘,您就不要打趣奴婢了。”
容晚初只当没有看到她的异样。
侍女暗地里的小心思,容晚初还远不至于一无所觉。
她的思绪落在了容婴的身上,目光微微有些缥缈,想到他此刻远在柳州、跟在容玄明的身边,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也不知道……
从如今的兄长容婴到最后那个容氏容婴,是从什么时候生出的改变。
她心绪顷刻之间有一点微苦,旋就晃回神来,静声道“何氏怕就要回来了,你去前头等一等她,教她先把人带到西配殿去。”
何氏才刚刚离开不久。
收拢人手、往凤池宫来,怎么也要一些时候。
阿敏未免有些不解,容晚初淡淡地笑了一笑,道“聪明人偏喜欢做些聪明事,她若是没有提前把人预备齐了,我才要重新估量她。”
她道“去吧。”
阿敏应了一声,屈膝就出去了。
外头冬寒料峭,始终有北风若有若无地刮着,侍女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衣裳,想到容晚初的交代,小跑着穿过了回廊和穿堂。
外殿服侍的宫女殷勤地装了个汤婆子送了过来。
阿敏接在手里,连手通臂都暖和了些许,轻轻地跺了跺脚,旁边的粗使宫女就笑道“您今日怎么连大衣裳都忘了穿,出来的这样急”
阿敏笑道“谁知道今儿这样的冷,亏了你了。”
一面心不在焉地同宫人搭着话,一面留意着照壁后头的响动。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外头果然就转进人来,见阿敏就等在殿中,不由得有些惊讶,凑上来道“何大人带着待选的宫人到了。”
这样短的时间,怎么也不够何氏回尚宫局的官署、值房去,把人点齐了再过来的。
只可能是提前就已经等在了不远的地方,得了消息就往这边来。
全被自家的娘娘料中了。
阿敏心中一时之间说不清是什么情绪,甚至隐隐地有些敬畏和恐惧,不由自主地抿着唇站在了原地。
面前的宫女见她半晌都没有响动,微微疑惑地提醒道“敏姑娘”
阿敏醒过神来,道“我知道了。”
就拔腿往门外去。
何氏仍旧端着手,宫墙之外风更烈些,一路上不免将她的鬓发吹得稍稍有些凌乱,但她的仪态依旧像是尺规约束出来的一般端正,静静地等候在仪门之外。
直到看见阿敏片刻间就笑意盈盈地转出了照壁,眼中才不由自主地显出些惊愕来。
作者有话要说
殷七想把凤池宫多余的房间都扒了,只留下一间卧室就够了。(神志不清式发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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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狮儿(1)
第四十五章、雪狮儿(1)
阿敏也是察言观色的一把好手,何氏的惊愕掩饰得很快,依旧落进了她的眼睛里。
她的心情不由自主地好了起来。
跟一个洞彻人心的主子有什么不好
只要自己忠诚,总归不会太过狼狈!
她高高地翘着嘴唇,满面笑意地迎了上去,道“有劳何姑姑了!我们娘娘知道您最是第一等的麻利人,特特交代我在这里等着,免得耽搁了您……”
何氏原本安心在贵妃娘娘面前一展自己行事的周全妥当,没想到却全落进容贵妃的意料之中,心下不免微微有些激荡。
她久处宫闱多年,很快就把这一口气缓了过来,同样笑吟吟地同阿敏见了礼“都是些分内之事,贵妃娘娘却如此的体恤,实在是仁恩深泽。”
便由阿敏引着路,将身后一众宫人都带到了西配殿里。
阿敏在行走之间也暗暗地留意着何氏带来的这一批宫侍,不由得在心里微微地点了点头。
传信的宫人快步往主殿去了,小宫女进来拨了拨炉中的炭,虽然是一处向来闲置的配殿,但炭炉都烧的热热的,屋子里倒比寻常宫人的值房还要暖和些。
阿敏就注意到有宫人不由自主地动了动脚,呵出一口气来。
凤池宫如今在这紫微宫里,也算得上是第一等的堂皇富贵之处了。
见识过、经历过,谁会不想留下来呢。
阿敏微微地笑了笑。
殿中没有漏壶,众人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都只是静静地等着,那前头进来拨炭的宫人又端着个小木匣进了门,手脚利落地从匣子里取了香饼,投进四角的香炉里升起火,微甘的果木香气就从兽口中袅袅吐了出来。
阿敏笑吟吟地道“娘娘要到了。”
她声音不高,只在前头几名宫人才听到了她说的话,原本还显得十分从容的,这时也不免生出几分心绪不定之感。
少顷,殿外果然响起一丛轻盈的脚步声。
容晚初搭着廉尚宫的手,由一众宫人拥簇着进了门。
她手中还握着那一册何氏递上来的名录,等众人都行过了礼,就浅浅地含笑道“本宫瞧着这册子上有第一等的八位,都来给本宫看一看。”
就有八名宫人微微垂着头,离开队列单独走了出来。
这八个人一横列地往当地下一站,容晚初就不由得笑了起来,道“也太过审慎了些。”
八人都是一般的高矮,身形纤娜,行止进退都十分的有法度,但颜色俱不过清秀而已。
何氏也知道自己选的是什么样的人,闻言不由得心中一动。
宫里主子身边服侍的人,往往显出两般分歧来。落在寻常使唤的宫人身上,往往是越平凡越好,如此站在正主的身边,才能不夺走一点风头,单单显出主子的颜色来。
还有些是颜色极出挑的——这样的侍女往往是主子娘家带进来,或是特意地遴选、收服了,与其说是服侍的人,倒不如说是主子固宠的臂膀。
纵然总有许多这样的人一跃就飞上枝头,反而将旧主踩在脚下,但富贵险中求,也总有更多的人,选出更多这样的丫头来……
难道容贵妃要的也是后一种
——难道连她这样的颜色,也需要这样的人
何氏心中并不觉得如此,就听容晚初含笑道“倒不必如此,本宫不忌讳这个。”
何氏恭恭敬敬地行礼道“臣自作主张,请娘娘降罪。”
容晚初笑道“何大人总是这样的谨小慎微。你何罪之有”
她并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却也无意将身边的人都选成清汤寡水的一片绿叶。
难道花园子里头别的花都折了,单留下一朵就显得好看
她笑道“身边都是美人儿,日子过得花团锦簇的,心里头也欢喜些。”
何氏将目光微微地一旋,也不由觉得有些失策。
这八个人就是与阿敏比起来都不免显得平凡,站在国色照人的容晚初面前,就仿佛一颗珍珠照了环周鹅卵。
相差得太远,连衬托都显不出来。
何氏心中的千回百转,容晚初并没有多关注。
这些个宫女里头原也并没有她熟悉的人——她上辈子多倚仗阿讷和阿敏,身边添人已经是阿讷身故之后的事,那时会送到她面前的,与眼下这些人早就不是同一批了。
她将手里的名册随意地卷了,支着颐道“二等的且出来给本宫看看。”
这一等也是八人,果然不出容晚初的所料,比起名列一等的同僚,这一批就显出容光来。大约只因为容色的缘故,才被判到了二等上。
容晚初就不由得点了点头,将这一拨人的籍贯、出身扫了一遍。
何氏是个聪明的人,如今又是有心向凤池宫示好的时候,选出来的人都是实打实的出挑,尤其是二等这一组,因为当时定了主意是做配的,样样都格外的精心,一色是民间清白殷实之家选送,同各宫都没有什么牵扯——也是未雨绸缪,倘或真的中选,好便于新主掌控的意思。
容晚初就随手点了两个,笑道“你们两个愿不愿意在本宫这里侍候”
被点名的两个人大约也没有想到会轻易中选,从队列里站出来的时候,面上还有些隐隐的不可置信。
左边的一个眼睛里都放出光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大声道“奴婢愿意!”
她右边的另一个人就慢了半拍,伏下身的时候,左脚和右脚还打了个磕绊,跟着磕了个头。
容晚初笑道“倒不必急着磕头。”
她笑盈盈地道“本宫这里规矩多得很,只怕并不是人人都受得住。”
她叫了一声“阿敏”,侍女就知机地站上前来,语气平淡地将凤池宫各色里的规矩,从五更头里起床,到人定后安置,有条不紊地说了一遍。
阿敏诵着规矩的时候,底下的人都立起了耳朵听着,随着她越说越多,就有人面上忍不住生出觳觫之意。
被容晚初点了名的两个人站在最前头,垂着头恭恭敬敬,姿态也十分的认真,全然没有露出一点怯色来。
阿敏说过了话,就屈膝给容晚初行了个礼,又温驯地退回了她的身后。
容晚初看过了她们的表情,也没有问担不担得住,只温声道“我这里单要‘忠诚’两个字,服侍得好,将来自然送你们出宫,清清白白地去做正头娘子。”
她说了这个话,神态温和,语气暄煦,但里头的意思却昭昭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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