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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天子白月光(重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绮里眠

    他这句用的又是大齐语了,声调还是歪歪扭扭的,听起来十分的怪异,但不影响众人听得明白。

    殷长阑眉眼微敛,颔首道“准。”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容晚初微微回过头去,看到蔡福仿佛也有些好奇似的,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几步。

    李盈去了哪里,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

    这念头在容晚初心头一掠而过,广场上猛然爆起一声呼喝,打断了她的思绪,把她的心思重新拉回到场中。

    那头雪白的狻猊昂着头从黄金兽笼中步出。

    它走出来的时候,四周的龙禁卫都紧紧地绷直了身体,唯恐它会暴起发难——无论它之前的表现再如何乖巧通达人性,狻猊依旧毫无疑问地是一种捕食虎豹的善战猛兽。

    这头狻猊姿态雄健,鬃毛和皮子都是一色的纯白,在日光的照耀下泛着美丽的流彩,一条细而长的尾巴垂在身后,随着脚步微微地拂动,站在大青石铺地、汉白玉为栏的大广场上,背后是巍峨殿堂、金桥碧水、晴光无垠,仿佛当真是上古龙神的爱子降临,巡游于中土山河之上。

    乌古斯都宁退到了丈许远的地方,用西番语对它下了一串新的命令,雪色的狻猊就顺从地走到了他的身边,屈下两条前腿,对着他跪了下来,将一颗硕大的头颅伏在了地上,连肌肉贲张的肩骨都塌了下来。

    都宁脸上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

    两侧的大齐百官之中,一时有不少人脸色都有些不好。

    西番使节进上狻猊的时候,说的是“向中原的天子进献象征祥瑞的神兽”。

    到这个时候,中原王朝的神兽却像一只狗一样对着西番的王子摇尾乞怜,先时在笼子里的时候,还能说服自己容忍,这个时候放出了笼,却做出这样更加卑微亲昵的举动……

    鸿胪寺卿沟壑纵横的脸上挂了沉沉的郁色,下意识地想起西番使团里那个通晓大齐文化的副使。

    他回过头来看向自己的属官,却没有找到想找的那个人,不由得问道“李少卿去哪里了”

    三、四个主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了摇头,有个人想起什么,道“献瑞的时候李少卿和通纳尔副使好像说了几句话,两个人一起离开了。”

    鸿胪寺卿面沉如水。

    在他同属官说话的片刻功夫里,广场上的西番王子乌古斯都宁已经踩着狻猊的肩头,翻身爬上了猛兽的脊背。

    他身材高大,穿着西番贵族的礼袍,襟领、衣袖上油光水滑的皮毛反射着阳光,骑在威风凛凛的狻猊兽身上,不像是朝见君王的使臣,反而像是巡狩疆土的上古圣王。

    鸿胪寺卿冷冷地看着他,面色不豫地道“去把李少卿找回来,还有那个通纳尔,这个番邦野人,也太过放肆了。”

    乌古斯都宁骑在狻猊兽的脊背上,张开了双臂,用西番语对着殷长阑“叽哩哇啦”地说了一长串话,“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狄鞮在笼门打开的时候就避到了一旁,听见这句话脸都白了,嘴唇嚅动着,半晌也没有敢翻译出来。

    容晚初抿起了唇,与殷长阑交握的手上不自觉用了力气。

    殷长阑微微眯起眼,神色平静地看着都宁,又在场边左右扫了一圈。

    容玄明出征在外,朝中百官以吏部尚书甄恪居先,此刻面色冷肃,低着头站在一边一语不发。

    另一位先帝所留的顾命大臣,礼部尚书、国子监祭酒霍遂年事已高,今日告病在家,并没有上朝。

    反而是几名品阶不高的朝臣,并御史大夫翁博诚等人面上神色激愤,碍于狄鞮迟迟没有解释而不能站出来回应。

    殷长阑挑起了唇,视线落在瑟瑟跪在一边的狄鞮身上。

    被皇帝这样注视着,狄鞮的身子抖得像筛糠一样,嗫喏着道“都宁使节说,中原人的圣兽,骑起来格外的……”

    他跪在地上,期期艾艾地,怎么也不敢把后面的话顺畅地说出口。

    那狻猊兽的背上坐了人,步履依旧平稳,被都宁夹了夹颈子,就在场中出发,向着围栏边上走过去,它靠近的地方,围栏后的齐人不由得向后撤了几步,但那狻猊也只是温顺地停在了围栏前三、五步的地方,就在都宁的指挥下沿着围栏划出的场地小步跑了起来。

    乌古斯都宁意气风发。

    他告别他的汗父,从西番出发的时候,就千万次地设想过这个场景——他在中原人的皇帝面前,骑着中原人的圣兽,可惜这个广场太小了,不像他的猎场一样,可以让他的伙伴纵情驰骋。

    他会在中原人的皇帝降罪于他之前,先邀请他也来骑上这头美丽的猛兽,听通纳尔说,中原人喜欢信奉“天命”,把皇帝称为“天的儿子”,那么如果他和他们的皇帝一样都骑过这头圣兽,爱面子的皇帝总不会——

    雪白的狻猊兽已经跑到了皇帝面前的围栏旁。

    兽脊上的都宁忽然听到粗重的呼吸声,他被一股巨力从半空中掀了下来,重重地砸在青石板的地面上,眼底的余光里,白色的猛兽猛然间高高跃起,扑向了围栏的背后。

    “护驾——!”

    狻猊兽出笼之后的温驯表现重新麻痹了值戍的龙禁卫,在异变陡生之间,是巡视到广场南侧的容婴最先发现了不对,高声呼喝了一句,抖手从身边的禁军手中夺了一柄枪,向内疾奔而去。

    在广场的最北端,纯白的猛兽半个身子已经扑过了人腰高的围栏。

    走过来的狻猊鼻息猛然变得粗重的刹那,殷长阑的耳后已然生出森寒之意。他想也不想,反手将握着容晚初的手向后一甩一推,偎在他身边的少女就被掩在了他的身后。

    因为郑太后、容晚初等宫妃前来的缘故,留在皇帝周遭左近的多半都是宫女、内侍。此刻慌乱之下不由得纷纷尖叫起来。

    殷长阑来不及多想。

    容晚初就在他的身后,猛兽暴起伤人,他此刻不能确定这是一场意外,还是避过他耳目精心策划的阴谋。

    他谁也不能相信,只有他自己可以保护他的小姑娘。

    他神色森冷,双足、双膝微微一分,身形微躬,腰中那柄象征意义一向多于实际意义的天子佩剑发出“呛啷”一声龙吟,被他从鲨皮鞘中一抽而出。

    狻猊兽大张着口,利齿和锐爪寒意森森,粗重的喘息声里,喉间舌底的血腥臭气扑面而至,殷长阑低喝一声,长剑如流光般迎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补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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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圣朝(5)
    第五十八章、贺圣朝(5)

    狻猊兽大张着口,利齿和锐爪寒意森森,粗重的喘息声里,喉间舌底的血腥臭气扑面而至,殷长阑低喝一声,长剑如流光般迎了上去。

    猛兽还没有袭至身前,口中的腥臭之气已经熏得人眼目微眩。

    容晚初被殷长阑推在身后的时候,还有些许猝不及防的怔愣,微微趔趄了一下,才反手扶着男人的手臂站稳了。

    一颗心这时才剧烈地跳动起来,那雪白毛皮的狻猊在咫尺的距离里失去了远观的美丽,只有匕刃似的齿牙彰显出择人而噬的狞厉。

    猛兽失去了控制,盯着殷长阑的方向扑过来,他此刻只能战不能退——狻猊兽奔跑、扑咬的速度,必定比人逃离的速度更快,把后背亮给猛兽,无异于羊入虎口,只有被撕成碎片的结局。

    她听见殷长阑深吸了一口气,提身迎了上去。

    年轻的君王掌中长剑像一条灵蛇,准确地刺在狻猊兽的颈下。

    光亮丰沛的皮毛将剑刃微微地荡开了,在颈、肩之间拉出长长的一条血口。

    受伤的狻猊兽发出一声狂嗥。

    龙禁卫左指挥使于存在容婴喊了“护驾”之后就反应过来,有条不紊地发下了指令。广场周边的禁卫军逐渐围拢近来。

    但在这一刻里,执枪的扑之不及,佩弓的禁卫却因为皇帝与狻猊兽距离太近而不敢轻易放箭,只能先将弓满张起,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殷长阑与狻猊的缠斗大开大合,剑光、爪钩和齿牙寒芒闪烁,猛兽身上转瞬之间就又添上了数处伤口,嗥叫连连,却像是不知痛、不畏死一般,一再地发起冲击。

    利爪当空扑下,狠狠地抓了过来。

    殷长阑矮身时原本可以避过的,却在刹那之间直挺挺地撑住了腰,在爪钩及身的顷刻间肩膀微晃,重重地撞在凶兽的腹下。

    这电光石火的接触间,锋利的兽爪已经在他肩上勾出长长的一条伤口,裂帛的声响里,皮肉瞬间向外翻卷起来。

    剧烈的痛楚之中,殷长阑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他一声也没有吭,握着剑的另一只手顺势撩起,切进了狻猊的侧腹上。

    鲜血涌出来染脏了洁白的皮毛。

    容晚初侧身倚在殷长阑身后,一双眼被男人肩头的伤口刺得生痛。

    ——他本来可以避过的,可是他身后有她,他不能避。

    她克制住了眼中的酸意,微微屏住呼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反手从发髻上抽出一支长簪。

    手止不住地颤抖,容晚初狠狠地将指甲扣进手心里,用疼痛遏制了心中的慌乱。

    天子遇险,身边的宫人内侍在慌乱之余,渐渐合拢过来护驾,身后、左右都是窸窸窣窣的声响,容晚初又一次嗅到那种奇异的气味——说不上甜或者苦,落在鼻腔内的时候,有一种隐隐的刺痛之感。

    因为恐惧而微微凝滞的脑中,又因为这种气味而活跃起来。

    朝会庄严肃穆,她身上穿的大袖翟衣繁复厚重,看着光鲜亮丽,行动却并不便捷——她双手一合、一扭,掌中的簪子就脱成了两截,一段寒光闪烁的细刃从外管里滑落出来,扬手就向着身后的方向一刺。

    她下手果决凌厉,以至于站在那个方向极近的地方、正慢慢地向后退出去的人避之不及,被她一刀划在手臂上,登时血流如注,发出一声惨呼。

    有个小小的纸包因着她的动作,从靛色的袖管里掉了出来,跌落在地上。

    容晚初高高地提起裙摆,一脚将那纸包远远踢了出去。

    被割伤手臂的人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动作,想也不想地扑了上去,纸包包裹不紧,又这样跌了几次,早就有些松开了,被他抓住一角的时候,整张纸散了开来,淡黄色的粉末就跟着风扬开了一大片。

    刹那之间,那凶兽又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嘶吼,尾巴狂乱地甩着,一双铜铃大的眼都充上了血红的颜色。

    粉末扬开之后,受伤的猛兽显然失去了自己的目标,鼻翼翕动着,呼吸粗重而急促,狂躁地看了殷长阑一眼,忽然调转了目标,向着旁边的方向扑过去。

    “小心!”

    容晚初刹那间失声。

    龙禁卫从南、北两个方向围拢过来,两翼偏偏还没有布下阵列,狻猊兽所扑杀的方向上,只有德妃霍皎和她身边的宫女——

    宫人已经吓得呆住了,下意识地向后退去。

    一支长枪呼啸着从数丈之外疾掠而来。

    百炼镔铁的枪尖势大力沉,在半空中发出尖锐的呼啸之声,穿透了猛兽扑击时高耸的肩胛,犹然余势未歇,将狻猊整个身躯都带向一旁,踉跄着歪了些许。

    容婴抬手撕掉了长袍的下摆,一脚蹬在护栏上,身形如鹘隼般掠了过来,长腿如鞭影凌空,狠狠地踢上了狻猊的侧颈。

    猛兽发出一声震天的狂吼,连被数创,暂时失去了平衡,向旁边斜斜倾了一下,又很快翻起身来,重新向着容婴张开了血盆大口。

    发狂的狻猊离开了殷长阑的身边,守在一旁的龙禁卫就压了上来,组成了一道森然的铁壁,把狻猊兽和帝妃等人分割开来。

    被容晚初刺伤的内侍又被禁卫卸了手臂和下颌,咬破的舌尖沁出血来,混着口涎滴落在地上。

    容晚初顾不上看他,先担忧地抬起头来。

    局面终于得到控制,殷长阑的身形微微一重。

    他额角渗出了冷汗,被兽爪抓伤的创口旁,暗紫红渍已经微微地凝固了一周,但狰狞翻卷的伤口底下,还有血在向外缓缓地渗流。

    容晚初手足无措。

    殷长阑垂首,对上了女孩儿担忧得像要哭出来的眼,犹然有余力牵起唇角,没有受伤的手抬起来想要摸一摸她的头,却发现掌中还提着柄剑。

    他微微有些遗憾,却还是将剑柄握紧了,柔声道“乖。跟在我身边。”

    剑刃上血水像条小溪似的流下去,滴在地面、鞋面上。

    容晚初抿起唇,温顺地点了点头。

    她抬手将掌中的簪刃还入鞘里,撑住了男人受伤的一半身躯,低声问道“先叫个太医来吧”

    从西番使臣骑上狻猊兽走到广场周围,到狻猊忽然发狂、暴起伤人,再到皇帝赤手搏杀猛兽,生死之间看似漫长,实际上不过是石火光中短短一刻。

    满场还有些乱糟糟的,被狻猊兽从背上掀下来的乌古斯都宁还仰躺在地上,被禁卫像拖条破麻袋似的绑住了,连同在场的西番使节团众人扣在了一处。

    缓过神来的郑太后暴跳如雷,呵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给哀家狠狠地查!”

    容晚初听着她陡然间尖锐高亢的声音,不由得微微蹙眉。

    甄恪不知何时在侍卫的拥簇下挨近来,道“陛下,眼下纷乱,您龙体要紧,这里交给臣等就是。”

    殷长阑眉峰因为剧烈的痛楚而紧蹙着,闻言看了他一眼,微微地点了点头。

    豆大的汗珠从他颊边滑落下来。

    容晚初道“甄大人。”

    殷长阑伤势不轻,此际一时半刻难以说得出话来,就是勉强开了口,也不过徒然暴露他的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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