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丹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浅无心
萧晋光没理由拒绝。酒里下毒?可大家不都喝了吗?都是人肉身体,也不会永定王偏偏喝了会出事。
付翊眉头一皱,捏了捏萧晋光的手心,对身后的柳青青说:“去拿一罐新开的酒来,这可是永定王爷和孔大人要喝的酒。”
他去桌上拿了两个新碗,柳青青捧着一壶刚开封没人碰过的酒过来,倒了酒,付翊将两碗酒递给孔适之一碗,另外一碗给萧晋光。
萧晋光接过去的时候,手抖了一下,洒了一点酒,显然是有点醉了。
付翊:“……”
付翊拿了回来,“算了,王爷,我替你喝吧。”
萧晋光却按住了他的手腕,眉中有一丝迷茫。
孔适之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付翊按下了萧晋光的爪子,把酒碗往前一推,道:“孔大人,这杯我代为喝了。”
他说完,便先仰头喝尽,一滴水都没有漏下。他的面容清秀,身上仿佛有一股天然的脱离尘俗的超脱气质,目光澄澈干净,嘴角含笑,是一张天生面善的脸。
孔适之神色微怔,露出一丝仿佛天注定的悲哀神色,抬手把碗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付翊拉上萧晋光,在越鸣的护卫下回了驿站。萧晋光酒品极好,醉了还保持一丝清醒,跟在他后面又乖巧又听话。付翊让人送来了热水,萧晋光自己洗过澡后,就安静地躺在了床上。
付翊熄灭了蜡烛,房间暗了下来,只留窗外的月光。
付翊蹲在了床前。萧晋光眉眼英俊,并不如何粗犷,只有英气,又在睡梦中,眉目柔和,仿佛有一层光渲染。薄唇许是因为酒,染上了淡淡一层绯红,看上去特别诱人。
付翊俯身过去,偷偷在上面碰了碰,舔了舔,触感稚嫩柔软,还带着酒香。
他像是个偷了腥的猫,逃窜似的离开了房间。
……
萧晋光揉着额角,推开了驿站的门。他酒量不好,昨晚是喝多了,但也不至于断片,许多事还是有些印象。宴会临走前孔适之突然敬酒,他当场就有些疑心,怀疑对方会动手脚,此时他就有些担心付翊。
付翊也已经起来了,他下床换衣服,听见敲门声,胸口忽然一阵剧痛,他不得不弯腰停了一下。
萧晋光在门口,越鸣恰好来报:“柳青青不见了。”
仿佛一切平静里忽然落入了一颗石子,萧晋光发觉有些不对劲,用力一脚踹开了房门,就撞见前来开门的付翊,微白的脸上有一丝惊讶的神色。
萧晋光打量了一眼,手脚健全,就是脸色有些不好看,看着还挺神。
萧晋光道:“柳青青失踪了,我们去一趟上官府。”
付翊点了点头,一个“好”字卡在了喉咙里,他仿佛忽然不能发声,周围一切都寂静了下来,一瞬间萧晋光转身和越鸣低头的动作都变得缓慢呆滞了下来,他皱起眉头,冷汗落了下来,抬起颤抖的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据他所知,心脏的地方。
主子先行,越鸣慢了半步,正好看见一向端正严谨的霁月楼楼主忽然无力地抬了一下手,脸色瞬间变得极其苍白,仿佛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似的垂头,吐了一大口血,落在了衣襟上。
萧晋光已经跨出了两步,丝毫没有注意到异状。
在越鸣眼中,一切仿佛是付翊在挽留离去的人的无力挣扎,脑补过度的越鸣彻底慌了:“王、王爷!”
越鸣只感觉一阵风刮过,萧晋光把人揽在了怀里,伸手按住了手腕探查脉象,声音低沉地可怕:“叫大夫!”
他不懂医术,但也看得出脉象与一般情况有些不同。
就像他能感觉出柳青青和孔适之的异常,但……找不到线索,也防不住。
付翊因为常年习武,身段柔韧,又身形偏瘦,萧晋光抱在手里,忽然觉得一股巨大的心疼和无力感席卷了他。
越鸣带来的大夫,看了付翊的病症,把了脉,都露出一脸困惑为难之色,表示无能为力不能医治,惹得萧晋光大怒发火。
幸而身处江湖中心的武陵,一位游历而到武陵的江湖有名医师听闻此事,特意登门拜访,看过之后,神色也有些讶异和凝重。
大夫称呼为庄公,细细看了一番之后,娶来银针和一碗水,取了付翊的血,滴到碗中,不过三息,红艳的鲜血慢慢变成了蓝色。庄公长叹了口气。
萧晋光脸上露出了慌乱之色,“前辈,究竟如何?”
庄公道:“滴血变色,还是这样的,是苗疆的九寒蛊没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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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晋光皱眉:“九寒蛊是是什么?”
庄公道:“九寒蛊由九种剧毒、一种缓解毒性的冰寒草凝练而成。毒性至烈,却因为冰寒草在,中此蛊毒之人不会立即毙命,又因为蛊毒无色无味,也不会立即发作。我看这位公子身体底子尽毁,因此撑不过一日就发作了。”
萧晋光脸上血色退了个干净,连声音都不自觉地发颤:“不会立即毙命?”
庄公有一丝不确定,“正常体质的人三年内不会死,不过我看这位公子,昔日受过重伤吧?左臂经脉滞涩至此,体质畏寒敏感,易生病,不是长寿之相,又中此毒,最多撑个两年吧。”
萧晋光身侧的手忽然握紧,指甲嵌入肉中,心头仿佛被剜去了一块血淋淋的肉,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越鸣问:“那前辈,此毒可有解法?”
庄公惋惜地摸了摸胡子,“哎,我最不想说这个,就是不忍心告诉你们。这九寒蛊,月裂历代圣女有一门功法可以解,具体如何做老夫也不知道。”
然而月裂门已经被灭门,月裂门大弟子花朝重伤不醒,而且花朝还不是月裂门圣女,还不一定知道九寒蛊的解法。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偏武侠江湖流?啊我一定会把它变得有趣的,宣传是不能宣传了,编编也不爱它,但我一定会完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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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识破
二十四
萧晋光此时脸色也白了些,声音也抖了点,看上去理智还在,他深吸了一口气,打破了死寂:“一点解法也无?”
庄公道:“北上天药堂,或许可得其他解法,只是天药堂内高手不随意为人看诊,能不能解,就只能随缘了。”
萧晋光握着付翊冰凉的手,看着床上悄无声息的人,道:“至少有些希望。”
庄公年过半百,但游历江湖已久,胸襟开阔,奇闻逸事见过不少,见这两人关系亲密异常,心中有些猜测,只是不敢说出口。
他咳了一下,说:“蛊毒早上发作,短期内不会有其他异状,只是这位公子身体底子不好,体性偏寒,冰寒草更是寒性之物,怕是这位公子每日夜晚都会手脚冰凉,难受之至。”
萧晋光双手一颤,忽然发觉手里握着的手仿佛搓不暖似的,永远这么冰凉。
庄公发觉自己好像说的太多了些,开了两张压制毒性的方子,了赏银忙告辞离去。
九寒蛊一般从身体内慢慢侵蚀,付翊体质较差,一晚上全身血脉就布满了毒素,因此一时昏迷不醒,萧晋光放不下心,那处越鸣又前来报告消息。
柳青青失踪了,孔适之也不见了。
武陵太守孙大人赶到了驿站,跪在萧晋光面前,把官帽放在地上,试图以死谢罪,“孔适之抓走了臣的妻儿,臣不得不听从他的安排把大人请来,还请到了上官老先生的寿宴上。幸而王爷没有受伤,本官难辞其咎,愿以死谢罪!”
萧晋光头也未回,声音低沉:“柳青青是谁?”
孙大人道:“臣只知其乃北朝间谍。”
萧晋光冷道:“既已卖国北朝,何以称臣?也不必上书朝廷,自去领罪,本王不想再看到你。”
孙大人大骇,忙扑倒在地,“孙某家中贫瘠,妻子无缚鸡之力,儿子尚且年弱,求王爷网开一面,放过我罢!我愿意就此结束仕途,做一个耕田种地的平民百姓。”
孙大人过来请罪就没有存着死志,他以为永定王并没有中计受损,不会怪罪于他,他只要辞去官职做一介白衣,毕竟他也是迫不得已,被孔适之所胁迫这么做的。
萧晋光面色漠然,越鸣上前,让人把孙大人拖了下去。
萧晋光:“去查一下,柳青青的身份。”
他寸步不离,想守着等付翊醒过来。昨天他就喝醉了不清醒了一下,付翊就出事了,他怕自己再出去一趟,人就被弄丢了。
还好付翊没有昏迷太久,很快睁开了眼睛。
他眼中一层雾气弥漫,透着一股迷茫,他记得早上萧晋光过来找他,后来他胸口发疼不知怎么就晕过去了。他动了动手指,被人一把握住,萧晋光低头看他,“醒了?”
付翊回过神,由他扶了自己起来,现在胸口倒是不怎么疼了,也没什么异状,他皱眉道:“我怎么了?”
萧晋光端了水,难为他王爷的身份,对付翊还这么贴心周到的照顾,付翊还是十分感动的,又补了一句:“你实话实说,到底怎么了?”
萧晋光道:“昨日孔适之在酒中下毒,你中毒了,是苗疆九寒蛊。估计活不过两年,能解毒的圣女莲心死了,若是有机缘,天药堂或许能解。”
他放软了声音,透着一股心疼和不忍打破的小心翼翼,“放心,我会陪着你去天药堂,还是有希望的。别怕。”
这回答于付翊仿佛是晴天霹雳,而又没有摧毁他的心志,最初的惊讶和惶恐过去后,他无比平静地、仿佛接受了仿佛自幼随行的霉运带来的命运安排一般,轻轻叹了口气,“无妨。”
萧晋光的心忽然揪了起来,却是什么安慰都说不出口,只道:“我去给你把药端过来,喝了就好好休息。”
越鸣去查了柳青青。柳青青确实是当日萧晋光怀着同情心救下的那位女子,只是经过调查,越鸣发现,柳青青已经死了。胸口一剑,当场毙命,尸体被丢在乱葬岗,若非巧合,几乎无人发现柳青青死了。
来驿站的那位“柳青青”,是北朝间谍,身份不知,名叫柳歌。一名女子,也是很狠心,为了任务,毅然毁去了自己的容貌,扮作他人。
越鸣追查孔适之时,对方脚程太快,已经逃离了南朝地界。那晚孔适之也喝了酒,应该也中了毒,但一想对方于柳歌有勾结,难可能暗中串通作祟。
萧晋光修书一封,递往京城。三日后,南朝上下开始严查北朝间谍,加固南北防线,往来通行的检查,将更为严格。
此番波折,北朝打草惊蛇,却未给萧晋光带来一丝伤害,北朝皇帝也是气得跺脚。
直到后来,北朝皇帝才发现,这件事情埋下的隐患,简直是不可估量的,险些给北朝,带来了覆灭的危险。
……
萧晋光从驿站搬了出来,找了一家可靠的客栈休息。武陵属于边陲大城,孙太守被判罪入狱。事发突然,一时间没有可以上任的官员,事务只得由萧晋光暂代。
付翊白日打坐修习内力,晚上特意准备了两个汤婆子,抱着被子要睡过去时,忽然感觉有人推了推他,低沉的声音从脑袋上传过来:“冷吗?”
客栈里里外外被永定王的贴身侍卫围了两圈,连方寒阳过来都得先报备,此时除了萧晋光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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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谁?
付翊抱着汤婆子暖呼呼的,一点都不冷,仗着睡糊涂了在老虎头上拔须也不怕,说:“冷,手冷脚冷。”
那声音却消失了,付翊有些失望地抱着被子。
过了片刻,付翊就要彻底入睡了,忽然有人爬了上来。隔着薄薄的衣服,传过来温热的体温,付翊挣扎着把手里脚上的汤婆子丢掉,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像八抓鱼似的贴在了人身上。
萧晋光哭笑不得地把按在他腰侧的手扒拉了下去,两个人面对面,借着一盏烛火的光,付翊胸前的衣襟敞开,露出白皙的胸口和锁骨。他红润的嘴唇微张,轻轻地呼吸,整个人此刻鲜活无比,眉眼间都是乖巧沉静。
萧晋光想起那日他醉酒,路上他醉的厉害,回来后恢复了一些意识,隐约记得这人偷亲自己,蜻蜓点水一般碰了一下。他忍耐不住,忽然翻身压上,从眉角一路吻至双唇,辗转反侧,探开牙关,品尝其中的味道。
带着一丝来自他乡的泠冽香气。他将头埋在颈侧,身下的人乖巧温顺,接触的身体的温度在这一切告诉他,一切都那么真实。
……
萧晋光再度派人去了月裂门,甚至去了破霄帮,被灭门之后,月裂门内所有武功秘籍皆被烧毁,更别说可能解去付翊身上的九寒蛊的功法了。
连续奔波,萧晋光疲惫至极,睡的深了些,早晨付翊醒过来,入眼就是永定王宽阔的肩膀。
付翊:“……”
美色当前,他险些把持不住。付翊擦了擦有些痒的鼻子,他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这么一大盘秀色可餐摆在面前,实在是太考验他了。
萧晋光睡姿端正得令人发指,手放在两侧,黑发铺在脑门下,鼻梁高挺,白日深邃的眼睛上长长的睫毛紧闭,眉毛都似乎没那么锋利了,薄唇柔软,付翊有些心痒。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他发现,永定王耳垂后面,有一块红色的胎记,胎记不大,形状也是不规则的,如果不靠近,几乎无法发现。
付翊鬼使神差地,从这块胎记上想到了一件事、一个人。
他之前从未记起,因为那段记忆太过惨烈,以至于他不愿去回忆少年青年的时候的事情。他初到这个世界之时,曾从一个人贩子手里救下过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耳垂后面也有一块红色胎记,巧的是,年龄对得上,被长生教抓走也对得上,幼年经历也很相似。容貌付翊记不清楚,倒是不提。
付翊惊了,心道:特么不会真的救了个王爷吧?这自己穿越怎么不仅仅不是逆袭的男主剧本,剧情还有点偏?
不过如果假设是真的话,他的身份一目了然,萧晋光没道理不记得他啊?为什么不提起呢?
付翊脑壳疼,爬了起来,惊醒了身侧的人。
萧晋光声音带着一丝鼻音的暗哑,“怎么这么早就醒了?”说罢自己也起身让开了位置。
吃了早饭,付翊还是问起:“王爷昔日同我说过,幼年流落江湖,被人贩子抓去,后来被卖到一户人家,那户人家原先是在泉州的吗?”
玄武山庄位于泉州。
萧晋光微怔,喉咙一紧:“没错。”
付翊搁在桌上的手指微缩,忽然想起另一茬要紧事,说清楚又该怎么办呢?对方尊贵为一国亲王,当年只是他胡闹把人买下来带回家,后来遭逢大变,他非但没把人给护持住,还把人当作自己的替身,替自己去送死。
是人家命大,从高长宗手里逃脱一劫,身上却中了消魂散,发病之时生不如死,这些惨痛的遭遇,他是推波助澜之人,萧晋光不怨恨他,还与他做兄弟,已经是极怀有仁慈善心了。
萧晋光看着他,眼瞳漆黑如墨,眼中仿佛有光。
付翊却回了手,低头笑了一下,道:“泉州是个好地方,有机会,付某一定会去游玩。”
作者有话要说:
别急别急,先走一下双向暗恋
如果有被锁章节请担待,系统抽了
谢谢支持
泉州旧事
第25章捡了个娃
二十五
对于当初究竟是怎么死的,付翊便是现在,也不大记得清楚了。
在现世他已是个成年人,到了这里,却成了一个少年不说,还是个纨绔!巧的是,两人姓名相同。
付翊脑仁疼得厉害,他眯着眼,晕乎乎的,连面前妇人的“脸”都看不真切。
妇人说:“哎红霞,快去把大夫叫来。还有老付,让他快过来看看他儿子都成什么样了还有心情呆在校场?我的宝贝儿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快告诉娘?”
付翊懵了。
玄武山庄位于泉州,南朝国都往东,玄武山庄依山傍水,风景秀丽不说,更是人才辈出,付辛付庄主心慈仁善又慷慨大义,一身高超武功,在江湖名望极高,很是受到江湖人尊重。
美中不足的是,他有个纨绔儿子。怎么救都救不回来的那种。人们唏嘘无比,付辛声名极好,可惜有这么个烂泥扶不上墙还从底子里坏透了的儿子,而且是独子,真不知玄武山庄将来又归于何人。
纨绔少年付翊十三岁时,上树抓鸟,一脚踩空,掉了下来。
泉州好消息,玄武山庄的少主付翊,摔坏了脑子成了个傻子啦!
长清湖边漂浮着不少打渔归来的渔船,码头上、石桥下有个小型牙市,人声鼎沸,鱼龙混杂又混乱肮脏,路过的、买东西的、流浪汉、还有乞讨的,在泉州一隅发生。
“这几个僮仆都不怎么样啊,哎你抬头,让本爷看看。”
石桥下靠着冰凉潮湿的墙壁,蜷缩着七八个小孩子,个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身上的衣服勉强蔽体,鞋子破破烂烂,露出白嫩的小脚。他们互相依偎,眼中流露出害怕的神情,瘦弱而引人可怜。
但路过的人都一脸漠然地走过。
拿出来卖的孩子,要么是爹娘养不起被丢掉的,要么就是孤儿流落在外的,在正经人家眼里,他们都是不干净、生而卑贱低微的。
小贩正打算低价卖出,却来了个有钱公子哥。
泉州城有名的富足地主家的公子胡海盛。
小贩子一脸猥琐,踹了踹脚边的孩童,“都抬起头来,让胡公子好好看看,不听话?今晚不给饭。”
孩童都在长身体,不给饭吃让人饿着,简直是最大的酷刑。
胡海盛目光移了过来,突然眼前一亮,他上前一步,用扇子把那男孩的下巴挑了起来。
男孩脸上都是脏污,但胡海盛辨人无数,一下子便觉得,这是个好苗子。脖颈纤细,隐没在衣服中,露出一点点白皙,身形瘦削,明显是由于营养不良所致,偏偏眼神坚定,露出一丝刚正不阿千锤百炼的不屈不挠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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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勾唇一笑,有趣,带回去绝对能带来不少乐子。
胡海盛说:“就这个了,带走。”
他话音刚落,背后就传来一个声音:“等一下。”
声音不远,周围的人让开了一条路,那人慢慢地走过来,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手里没有那附庸风雅的扇子,却拿着一包点心吃着。
面容俊俏,嘴角带笑,正是朝气蓬勃的少年郎模样。众人微微一惊,竟然是玄武山庄的那位惹不得的小少主。
付翊在男孩身边站定,衣袍边角沾了一点脏污,他浑然不觉,道:“这个人,我要了。”
……
把人领出了喧嚣混乱的牙市,付翊上了马车。他也不过十三岁大,男孩似乎更小,大概七八岁的样子,走不动路,他让人上马车与自己一起。
一时冲动之下,捡了个麻烦回去。
付翊问道:“年龄多大?”
男孩低声开口:“十一。”
付翊一愣,这是被剥削压榨得有多惨,都营养不良成这个样子了。
付翊把手里的点心递给他,男孩垂着头,愣了一下。付翊道:“吃吧,味道还不错。”
拿出来卖的小孩子能吃饱就很好了,从来不会考虑味道好不好,况且,小男孩也从未坐过马车,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恼了这个看着有点好感的少爷。
付翊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吃着,连碎屑都不敢漏出的样子,问:“有名字吗?”
他摇摇头。当然有名字,但又俗又低贱,说了怕脏了这人的耳朵。
付翊道:“那好吧,你以后就叫小明吧。”实在想不出名字,小明这两个字在他求学生涯中太常见了,就用着吧。
小明一点头。
等到付翊回到山庄,付辛也回来了,一发现自家儿子摔坏了脑子还没躺床上休息一个礼拜,就又出去乱跑了,付辛心情有点不好,正打算上前教训两句让他玩乐的心,就发现他带回来个人。
付辛炸了。
他顿时抽出个鞭子,往付翊身上招呼,怒道:“小兔崽子,你这是想气死我是吧?欺负良家女子不够,还带男的回来!你还要不要脸了,养男人,你这是跟谁学的?能做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
付翊冷不防被打了个实在,挣扎不得,又不知该怎么跟这位名义上的亲爹对话,一下被打了好几下,疼的眼角都冒出泪花了。
付夫人听见了声音跑了出来,忙把他护住,道:“你打什么打,这是我儿子,你要是把他打傻了怎么办?!”
付辛被大弟子陆英才和心腹沈竹拽住,手里拿着鞭子,“这么个顽劣的儿子,迟早惹出祸事来,让我直接打死算了!养小男孩了,你看看,这才几岁的孩子,亏他还能花我给的钱去买下来,让我打死他。”
付翊又急又疼,简直跳进黄河洗不清了。原主的的确确是个纨绔,而身体里早就换了个魂儿,现在的付翊妥妥的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好青年兼党员,着实没有这种类似于童养媳似的想法。
他的后背屁股上被抽了两下,比较严重的是大腿,付辛似乎真的要把这个孽障儿子打断腿,好让他再也出不了门。
各处伤口被上了膏药,红霞似乎要褪去他的里裤,付翊赶忙拉住,笑了一下:“红霞姐姐,剩下的我自己来。”
红霞一愣,面颊一红,道:“少爷,奴婢可以服侍您的,您以往不是等过十五就纳奴婢为妾室吗?”
付翊赶忙拉的更紧,道:“那太早了吧,你你、你先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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