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业的影帝奶对象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千年诚
细如蚊蝇的小嗓音扰不动大魔王的好睡眠。
纪誉狠了狠心,轻轻推了推苏深河,“我找不到吃的。”
苏深河微微蹙眉,纪誉乘胜追击,拉下他盖着脸的被子,凑近提高声音,“吃的放在那里?”
苏深河眼皮动了动,半睁不睁地掀起眼皮,黑沉沉的眸子射出森森寒光,死死盯着纪誉,压着脾气道:“你连垃圾桶里的都能翻出来,这会儿就找不到了?!”
纪誉知道自己饶人清梦做得不对,他低声道:“我知道你累,可是……我又饿了。”
低头反省的姿态做得不错,苏深河了脾气跨下床,去厨房柜子中取出一包吐司。
纪誉翻柜子的时候看到了这个,但那上面写的东西龙飞凤舞的,像符咒一样,“这个原来可以吃啊。”
苏深河放了两片在烤面包机里,“面包,西洋货,你在垃圾堆里捡的就是这个不记得了?”
“嘭”的一声弹出后,香气四溢,他又抹了花生酱,纪誉看着不自觉得吞咽,“你怎么会知道我捡东西吃?”
苏深河被他迫不及待的模样逗笑了,将面包递给他,“你以为张跃为什么给你送饭。”
就说张跃看起来不像个傻子,原来还是苏深河送他饭吃,他小小咬了一口面包,小声说:“你对我真好。”
“还算有点良心。”苏深河手把手教会了,又要回去补觉,“自己吃,别出声,再打搅我……”他也想不有什么可以威胁的,便瞪了一眼当做警告。
纪誉赶紧点头,面包也不敢咬了,含在嘴里直接咽下去。
听到苏深河关门的动静,他才放松了,有样学样,一片接着一片,不一会儿半袋面包下了肚。纪誉边吃边感叹,西洋竟然还有这些好东西,郑老先生当年再多下几次西洋,说不定早就能吃上了。
吃饭不专心,一个没留意,就被面包噎住了。纪誉使劲拍着胸脯,堵着的那团却纹丝不动的卡在喉咙中,他慌忙冲进苏深河的房间,扯开他的被子,手一拽就将人从被窝里拉得坐直了身子。
苏深河像只被捉待宰的公鸡,挣脱不开只能嚎两嗓子,“你老老实实待着让我睡会儿不行么!”
纪誉捂着胸口,用力拍,说不出话。
苏深河眉一皱,抓着人就往厨房带,从冰箱中拿了瓶水,拧了瓶盖就往他嘴里灌。纪誉总算倒过来了气,呼吸顺畅了。
苏深河脸色还是很难看。
不知怎么了,明知道对方打不过自己,这模样却让人发怵,纪誉怯怯道:“对不起。”顿了顿又小声加了一句,“我没出声。”
苏深河白他一眼,没出声?你都快不出气儿了。他绕着看了一圈,天然气关好了,窗子也上了锁,别一个蹦直接跳楼了。
“水在冰箱里。”边说着又从里面拿了两瓶,一瓶放餐桌上,一瓶放客厅,回卧室之前又回头看了一眼,警告他,“安生点儿。”
纪誉大气不敢出,呆呆地点头。
苏深河又把门关上了。纪誉蹭着地板,滑着向客厅去,生怕弄出一点响动。他屁股一抬坐到沙发上,被什么东西膈了一下,便低头去寻。这边还没寻到,前边又传来了声音,他心里咯噔一下,不能再把苏深河吵醒了!
墙上黑漆漆的东西里出现了一群黑衣人,他眼露凶光,交耳言说,然后埋伏在丛林中。
纪誉惊得跳起身,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一个衣着贵气的人提着剑,谨慎地现身。纪誉定睛一看,那不是苏深河么!这到底怎么了?
还没等他搞清楚,那些黑衣人似鬼魅般从黑影重重的林间伏出,向苏深河袭来。
他有危险!纪誉立即反应,双拳握紧,目光横扫,一脚飞踹上去,“哐当”一声黑盒子从墙上掉了下来,黑衣人与苏深河一闪都消失了。
人呢?自己到底有没有帮上忙啊?纪誉正趴在地上专心瞅着里面,后脑却被重重敲了一击。
纪誉捂着头抬眼看来,正见苏深河。他还来不及高兴,就被阴着一张脸的苏深河一顿痛骂,“你消停了有五分钟么,真当我不敢揍你?”
带孩子这种事真做不来,为了两人的人身安全,苏深河觉得纪誉得尽早搬离自己家。否则就算两败俱伤,不是,就算香消玉殒他都要揍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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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想要写威风凛凛,结果第一反应是威风堂堂,没救了是不是……
第9章第9章
苏深河把人拽进客房,塞进被窝里,恨不能用订书针沿着被子订上一圈,彻底让他安分了,“乖乖躺着,不许下床。”
纪誉乖乖点头,看着苏深河关门离开才懊恼叹气,他好像没帮到人还做错了事,惹苏深河生气了。
等拿到了剑,他还是早早去参加高考,然后回到大明。即便做个富贵闲人,也比给人添麻烦强。
苏深河从客房出来,看了一眼满地狼藉无奈摇头,电视是彻底报废了,屏幕一个大坑,碎玻璃掉了一地。熊孩子早晚得把他家全拆了……
拾了地上的玻璃渣,他揉揉腰,看看挂钟,离晚饭时间还早,又回房躺在床上。柔软厚实的床垫支撑着酸痛腰,瞬间有了一种满足感,没几分钟他又睡过去了。
再醒来时,天色已暗,已经七点了。从小父母忙得难着家,他总是在学校食堂解决伙食问题,入了演员这行更是过得昼夜颠倒,苏深河没有养成做饭的自觉性。他打了电话,问问哪里有饭局,敲定地点就要带着纪誉去蹭饭。
客房里,纪誉被按在床上没事儿可干只能睡觉。这会儿正枕着自己的胳膊,蜷着身体,睡得昏天暗地。
这么看着,也是挺可爱的。如果可以一直睡着不醒,想玩的时候逗逗,那他倒是十分愿意养着这小东西。
他半蹲在床边,轻声唤道:“醒醒,要吃晚饭了。”
两人开着车,穿梭在城市晚灯摇曳之中,停在一处火锅店前。服务员带他们去了包间,一进门,苏深河就嫌弃道:“大热天的吃什么火锅。”
赵晓然一个熊抱,“终于把张跃给开了?这个看着不错,挺正常。”
苏深河拍拍他的肩,“还得几年。”
苏深河安排纪誉落座,先让服务员上了一瓶酸奶给他端来。酸奶醇厚香甜的味道立马就让纪誉着迷了,他拿着小勺子吃得欢快,苏深河抽了两张餐巾纸放在他手边备用。
赵晓然开玩笑:“你转行开始干家政服务业了?”
养孩子的本质就是当保姆,赵晓然这点说得到没错。但这么大的儿子从哪冒出来的,苏深河得给纪誉一个明确的身份,“我表弟,来这边玩几天。”
渐渐来人多了起来,赵晓然也是圈内人,这饭局自然聚集了一群男星女星、幕后制作。
苏深河前半场专心喂饭,亲自调好料碗,帮他涮肉捞菜。后半场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天南地北的海聊,哪个导演又变态了,哪家剧又被点名了……苏深河总被拉进话题里,他只好心分两头。
这边一个光头的制作人正拉着苏深河聊档期,那边纪誉的蘸料碗又空了。
“吃饱了吗?”苏深河得了空档,转头问纪誉。
纪誉的肚子还是有些空虚,但苏深河正在忙工作,他不想添麻烦,便点点头。于是苏深河倒了杯水给他,又继续与光头制作人聊起来。
纪誉靠水充饥,一壶水喝了半壶,小弟弟开始反抗了。他忍不住了,轻轻拽了拽苏深河的袖子,小声问:“厕所在哪里?”
苏深河起身要带他去,纪誉压着他的肩,说自己可以。苏深河只好和他讲了讲方位,毕竟肩上压了千斤石,他想热情服务一把都办不到。
纪誉一溜小跑出了包间,顺着苏深河的指示走到卫生间门前,看着门有些犯难。
这家火锅店标新立异,卫生间不老老实实的挂着男女二字,非要整两个抽象的图形。他只好委屈委屈小弟弟,站在门口等等,看看从哪个门里会出来男人。
纪家深得老天的宠爱,小祖宗没吃太多苦。没多久左边门里就走出来个男人,纪誉眼睛一亮向门里窜去。
那男人看着身边一阵风似跑过的男孩,扭着头看了一会儿,又折回卫生间。
纪誉解了腰带正在解扣子,那男人站在隔壁厕位盯着他。
“小纪吧?”这话说得怪怪的,他改口道:“小纪呀!”
纪誉手里还在忙活,扭头看来,是陈舟。
上次一别之后,纪誉再也没有联系过他,他还是有些失落的,“说好要打电话给我的。”
纪誉心说这里的世界真小,明明跑了两千里地都能再次遇上。他委屈一会儿小兄弟,答话:“真不好意思,我没有手机。”
陈舟显然有些意外,又要开口,纪誉实在憋不住了,“能等会儿吗,我想上厕所……”
陈舟知趣退出,“你慢慢来,我不急”。等人出来了又热情围上,邀他去自己包间聊聊。纪誉不好拒绝,只好答应去坐一小会儿。
陈舟这边的饭局刚刚开始,桌上珍馐美味不用使出浑身解数,就把纪誉迷得不着四六。
再吃一口就走,就一口。
陈舟向朋友介绍自己的恩人,奈何他自己也知之甚少,干脆就介绍一个名字,然后自顾自地聊起来。
“小纪,怎么突然跑到国都来了。”
纪誉抓着芝麻球,认真道,“我来取东西,我要去高考。”
说来上次见面他也打听高考的事儿,陈舟只当这是个笑话,现在看来他好像是来真的?二十一了怎么还要高考,复读这么多年受得了?高考这玩意,不是闹着玩的,会秃头的。
“你有什么想不开的。”
他也不想的,可是不高考就要断子绝孙,纪誉摇摇头,“一言难尽。”
陈舟只当他是有着名校情结,一问得知考400分想上重本,果然和自己预料的差不多,他以过来人的身份劝道:“有梦想是好的,但是活着最重要啊。”
陈舟当年学得也差,自己有几斤几两心知肚明,于是研究了一番,最终决定走艺考这条路,现在混得还算风生水起。他言传身教给纪誉指了条明路步他的后尘。
陈舟正和他讲艺考的规则,门猛然被推开。
顿时一屋子的人安静下来,望向门口。
苏深河大步走了进来,眉头紧锁,额前青筋隐现,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纪誉不自觉的吞了口唾沫,这是他遇到苏深河以来,见过的,最凶的模样了。
苏深河面目表情的朝着屋里的人点了点头,站在门与餐桌之间的空处,寒光一样的眸光直射纪誉。
纪誉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又做错事了,慌手慌脚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我……”。
苏深河目光扫过,话不听完,转身就朝门外走。纪誉便三步两步加紧脚步跟了上去。
走到拐角无人的消防通道,苏深河刹住脚步转过身来,纪誉慌慌低头跟着,没头苍蝇似的撞在坚硬的胸膛上,怒火像是烧到了胸外,心跳剧烈,温度异常,他一个撤步立马拉开距离站好。
苏深河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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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你胆子够大的,人生地不熟的还敢这么野?你说你跑丢了我上哪儿找你?!”
纪誉揪着手指头认错,“我以为你还要好久,想着吃几口说几句就回去。”
苏深河气得忍不住又弹他的脑门,“我没给你吃饱吗!你跟着个陌生人吃什么吃!”
纪誉小声道:“我认识的。”
被突如其来的话噎了一嗓子,苏深河更加烦躁了,“你还有理了?净给人添乱!”
纪誉抿着嘴不再说话。他原是一军之首,血战沙场也无所畏惧,他捍卫的是家族的荣耀,是千万将士的性命,是一国百姓的安宁。
给人添乱不是他会做的事。
他低着头,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些赌气的意味,“我拿到剑就走,不给你添乱。”
苏深河看着他头顶的发旋,发觉自己的话伤了人,偏过头重重呼了口气,可到头来还是没说出道歉的话。
“早走我早解脱。”说罢向包间走去。
包间里众人仍在推杯换盏,看到苏深河回来,问候了几句。
“找着了?我就说不用急,这么大的人怎么可能丢嘛。”
“安心了吧,咱继续聊。”
苏深河从桌上拿了车钥匙,歉然一笑,辞了众人的好意,带着纪誉先行离去。再电梯前遇到了帮忙找人的服务员,他按着纪誉倔强的头颅向姑娘表示道谢。
小姑娘摆摆手,“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她掏出手机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苏深河向来是拒绝在餐厅酒店大街与人合影的,容易暴露自己的行踪乃至习好,但今天,他接过手机,举手拍了一张合影,再次道了谢。
纪誉站一旁看了半天,知道大概是找自己的时候她出了很多力,于是也自觉的道歉。
小姑娘见他长得帅气,以为是新人,想着也合影一张,日后火了这照片可就珍贵了。
苏深河半个身子一挡,一边按了电梯,一边谦和但不失强硬地拒绝,“他不是明星,而且年纪还小,不要让他暴露在公众面前可以吗。”
这家火锅店常年明星光顾,身为服务员多少也有眼色,小姑娘只好作罢。
苏深河开车,一路一言不发,正襟危坐目光直视前方,看着车流闪烁的尾灯。
纪誉像是被磁铁吸引着,头总想往苏深河那边去看,他想服软道歉,但是摇曳的脑袋总吸引不来苏深河的目光,他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车下了立交,没有沿着来时的路返回,而是因右转弯拐进一条更加宽广的大路,车流密集,缓缓流动如粘稠的液体。
纪誉没见过这条路,他攥着安全带有些慌张,看看车窗外,看看苏深河面无表情的脸,交替往复,脑袋摆得幅度更大了。
苏深河终于开口了,“这么晃你不晕么?”他驶进停车场,“还是说鱼脑袋没记性,所以不知道晕。”
纪誉紧张道:“你,你要扔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
纪将军的昵称...小.纪.吧
第10章第10章
苏深河眉眼一挑,“刚刚不是挺有骨气,怎么,这会儿怂了?”他拔了车钥匙,长腿跨出车门,“下车。”
纪誉抓紧座椅两边,岿然不动,嗓子发紧,“我还没有拿到剑,你,你给张跃打电话。”
苏深河绕到车子这一边,开了车门,俯身给他解了安全带,看他紧张得脖子都僵了还装作镇定,笑说:“下车,给你买了手机,你自己和他说。”
纪誉将信将疑,手中死死攥着苏深河的衣襟,跟着他走进灯光一片灿烂的高门大店。苏深河指着柜台里的手机,让他挑自己喜欢的。
纪誉松开苏深河的衣角,趴在台面上挨个儿看去,认真劲儿像是要选老婆。
苏深河跟在身旁,陪他一起看,“你想要什么样的?”
纪誉头也不抬,边走边道:“要张跃的。”
这小子还挺有眼光。张跃这骚包货总要追赶潮流,按他的话说是要感受时代的脉搏、走在科技前沿,所以他手里总是拿着最新款的大橘子手机。
没等苏深河揶揄他两句,纪誉又继续道:“可以和你说话的手机。”
苏深河心微微一动,揉了揉他的脑袋,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傻啦吧唧的,干脆做成剁椒鱼头吧。”
剁椒鱼头是没做,最新款大橘子手机也没有买,苏深河给他买了与自己同款的手机教起来方便。
他用自己的身份证办了张话卡,装机之后,用自己手机拨打了过去。
教纪誉接通电话,然后对着手机说:“以后不管去哪,先打电话告诉我,再乱跑我就真把你扔了。”
纪誉认真答:“嗯。”
苏深河看着他点头回答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回家吧。”
手机上瘾对全人类都是无差别的。纪誉玩得溜了,也学会了大半夜不睡觉。
苏深河又一次突击检查,再次逮了个正着。他气得夺过手机,啪啪啪将app全删了,“我是白养你的吗?不睡觉就给我去洗衣服!”
纪誉乖乖将手塞回被子里,仰着脑袋逃避问题:“我的衣服都好大。”
苏深河平日里眼睛都长在头顶上,瞎得跟什么似的,最近低下了高傲的头颅,整日学着做饭养儿子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因此到现在为止,纪誉穿得还都是自己的衣服,他也完全忘了这茬。
苏深河关了机,“明天带你买衣服。”火发完了,儿子还是要白养的。
人走了。纪誉侧耳倾听,听到那边房间闭门的声音,不安分的小手又从被窝里伸出来,摸到手机,开机、装app、点开软件,一气呵成。
门猛地被推开,纪誉吓得一个激灵。
苏深河一声冷笑,“跟我斗?”他抢回手机,“明天再给你。”
他低头一看,这孩子长得什么脑子,俄罗斯方块还能玩得通宵不睡?
第二天一早,苏深河就将半死不活的纪誉拉起来,两只手坏心地在他软软的脸颊上揉搓,“快醒醒。”
纪誉哼哼唧唧,一点也不情愿,“我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此刻八点刚过,就算时速三十开去商场都绰绰有余。苏深河本是想让他长点记性,再也不敢熬夜玩游戏,但看他痛不欲生,鸡窝脑袋死命往自己肩上杵的模样,突然有了一种报仇雪恨的快感。
他撸了一把那乱糟糟的毛,在露出的光洁额头上轻轻一弹,笑得活像容嬷嬷,“不行,我们要去买衣服。”
苏深河脚步轻快离开房间,纪誉颓靡地趴着,将脸埋在被子里悄悄抱怨,这个人真是太坏了,简直就是魔鬼。这是他最近上网学来的。
到了商场,果不其然还没有开门。苏深河带人去了一旁的茶餐厅,水晶虾饺、香菇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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蔬菜粥摆满了桌子,才彻底将那怨念的眼神又变回了澄澈。
熬到商场开门,苏深河将人交给店员,“喜欢什么自己挑,有问题就找她。”
他坐在沙发椅上撑着头休息,昨夜为了监督纪誉,自己也没睡好。眼眯了还没半分钟,电话就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是赵晓然。
“不约,我有事儿。”他最近饭局也不去,天天在家带孩子。
赵晓然叫魂,“河哥,救场啊。”
赵晓然现下是一档访谈节目的制作人,约好的嘉宾突然毁约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访谈节目看起来中规中矩,没什么亮点,制作也似乎不存在难度,但要保证视率,约到话题嘉宾是成功所在,如果能约到苏深河这类不常出现在公众视野的人物那更是会视率爆表。
赵晓然与苏深河同校,相识多年,苏深河过去不怎么愿意参加综艺节目,他也一直不敢邀约。最近,苏深河松动了,开始接拍综艺,这个档口,他便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
苏深河伸着脖子确认一下纪誉没有乱跑,才云淡风轻道:“你总这么跳票,干脆直接砍了节目吧。”
这话直戳赵晓然的痛处。要知道,节目的视率已经萎靡了一个月,上周会议他们组刚刚被领导点名批评。原以为约到了话题人物可以挽救视率,没想到话题人物就是话题人物,竟然放了他们鸽子!
“快了……再垫几次底,台里就该给我下病危通知了。”
苏深河:“行了,活儿我接了。”
苏深河的影视合约都是通过张跃签订的。张跃这人平日不着四六,但工作起来相当可靠。
节目组刚在微博上发布苏深河访谈首秀的消息,张跃便气急败坏打来电话。
苏深河刚刚帮纪誉挑了一套西装。白衬衫别进西装裤,显出瘦窄腰,垂感裤料衬得双腿修长,着了正装,整个人显得青涩而成熟。苏深河选了一条暗纹领带,抬手将领带压在衣领下,正低头打结,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
苏深河没有停下,在纪誉耳边道:“右边口袋,拿一下。”
纪誉一低头下巴便蹭着了苏深河的手,痒痒的,他便微微扬了扬脖子,只是眼眸垂得更低,伸手进口袋拿出手机。
耳边又是一阵热气吹来,“帮我接通。”
纪誉接通电话递到苏深河耳边,电话那边近乎咆哮,“你未老先衰白内障吗!瞎也得有个限度!”
苏深河被吼得要失聪了,停下手上的动作,捏着领带回道:“又怎么了。”
张跃暴躁:“你知道你顶替的嘉宾是谁吗?!”
“谁。”手悬空太久有些发酸,他毫不客气地压在纪誉的锁骨上,手肘贴在跳动有力的心房边。
张跃气到无力,“戴景。网上那票脑残粉都说你捡她们哥哥不要的。”
本来苏深河只演戏不接综艺曝光度就低,在路人眼里存在感就不高,让他们这么胡写乱说还怎么圈粉,怎么提升流量。
苏深河宽慰道:“就是帮晓然一个忙。”
“赵晓然这个王八蛋!他怎么不为你着想?让你接替戴景摆明了掉你身价!他肯定没说告诉你是代谁吧!你还帮他?!”
赵晓然有意还是无意苏深河无从得知。他笑笑,继续帮纪誉打领带,“你那边谈怎么样了?”
张跃叹气,境况胶着。那边已是深夜,他嘱咐了苏深河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纪誉回手机,仰头关切情况。苏深河正了正领带,后倾身子看看,“不错。”
纪誉眼神还是直勾勾的,苏深河躲不开,搭肩的手向后伸着,揉揉他的后脑勺,“没事儿。”他顿了顿,“过两天带你参观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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