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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昔人,不是昔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花怀朝
“可是……”木兮不甘道,“陛下近来不太对劲,你也看见了。”
君兮眼底一沉,浸了些哀伤,“我知道。”
木兮道:“陛下近来少言少语,神态也不似从前那般轻松,全然换了一人一般,定然又是这只凤凰对陛下瞎说了什么!”
君兮道:“我知道,我全知道,可木兮你纵然去拦了泰恒仙君,又能让他劝陛下什么呢?泰恒仙君如今仍未将陛下放在心上,会好好劝陛下么?”
木兮猛然无言,只得恨恨的跺了跺脚。
君兮望着泰恒离去的方向,低声道:“陛下如今是一界之主,不比往日,他既做了这样的决定,你我好生护在他周侧便成,吃一堑长一智,陛下不傻,必然不会重蹈覆辙。”
木兮咬咬牙,骂道:“那只凤凰当真是块捂不热的烂石头!”
君兮拍拍她的手,朝殿门努了努嘴,木兮看一眼大殿,长长呼口气,渐渐安定了下来。
泰恒不知木兮与君兮在心中已将他上下骂了多少遍,径自抱着踏云山猫离了仙界。
天上一天凡间一年,照理说他若在凡间玩个数年,夫殷也只会当他出去了几日,偏生泰恒无意去凡间,他径直去了仙凡交界处的游集山寻孙少逍,有意再与孙少逍续上次未完之棋局。
孙少逍一见他,便知这人棋瘾犯了,朝后一招手示意小童摆出棋局,另一手信手抓了盏茶,给泰恒满上了一杯。
“上次泰恒兄走得急了,可是有何大事?”
“无事,不过陪着拜访了长者。”
对弈时两人闲闲聊过几句,孙少逍虽只是一散仙,见识却远胜于仙界许多仙人,谈吐间自有其气度与分寸,泰恒许久未遇见这样的人,十分乐于与之交谈。
他拿着棋子思索良久,子未落,小童忽然前来传道,有仙家要见孙少逍。
“你去罢。”泰恒见孙少逍为难模样,主动道:“我且想想这步棋该如何走。”
孙少逍感激道:“我去去便来。”
他跟着小童去了前厅,泰恒看他走远,将棋子扔回棋盒中,踏云山猫蹲在一侧石柱上,冲他叫了一声。
泰恒冲后宅看了眼,起身抱起猫儿,低声道:“我许是想多了。”
猫儿抓了抓他的手背,“喵。”
泰恒安静许久,去了前厅。
来者是一名将要飞升的修仙者,他跪在孙少逍面前,凄声道:“求仙长助我。”
孙少逍道:“此事你需我如何助你?”
修仙者俯下身拜过一拜,“听闻仙长有一宝阁,置放了上千仙宝古籍,但求仙长准我入阁寻古籍一探。”
孙少逍皱起眉,“此事……你且容我想想。”
他侧眼看泰恒正站在角落处看着此处,以为泰恒等得急了,便直接对来者道:“你先在此处歇下,明日我想好之后再予你答复,可好?”
修仙者连声应了,跟着小童一起退下了,泰恒见孙少逍急急朝自己行来,打趣道:“孙兄当真厉害。”
孙少逍笑道:“你可别嘲笑我,我若真那么厉害,早飞升仙界位列仙班了,哪里还会当这么多年的散仙。”
泰恒揶揄道:“连我也想入孙兄的藏宝阁一饱眼福呢。”
孙少逍想也不想,认真道:“泰恒兄你有兴趣,我那宝阁随时为你敞开大门。”
泰恒连连摆手,“不过说笑罢了,孙兄莫要当真。”
孙少逍原也是一脸带笑,此时脸上的笑容却忽然一散,猛的一把抓住了泰恒的手。
“泰恒兄,你这是……”
孙少逍样子很怪。
他从未在泰恒面前失态,这次却抓着泰恒的手,半天没有放开,甚至无意识的用了很大的力气,大到纵是泰恒仙人之体都有了痛感。
他盯着泰恒的手腕,身子微微发着颤。
“孙兄?”泰恒喊他一声。
孙少逍这才回过神似的,缓缓松开了泰恒的手,他长吁一口气,语带歉意道:“头一次见到传说中的神族法咒,失态了。”
“无妨。”泰恒犹疑着回手,他垂眼看了看自己并无甚痕迹的腕,问:“此次随人访亲,确是机缘巧合之下让人下了这仙咒,孙兄对此可有研究?”
孙少逍沉吟良久,一合掌,道:“须得翻阅一下古籍方可,既如此,泰恒兄不如随我走一趟藏宝阁?”
泰恒想过一想,点了点头,“那便麻烦孙兄了。”
孙少逍笑道:“泰恒兄何必与我客气。”
两人便舍了未完的棋局,一同去了后方藏宝阁,泰恒顾念着自己是客,只跟在孙少逍身后打量这满屋的珍宝,没有随意取拿,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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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逍好似着了迷,嘴里低声念叨着,翻翻这处,又翻翻那处,足足翻找了数十本典籍,才住了手,激动的捧着一卷发黄的书册转身抓住了泰恒的手。
“泰恒兄!找到了!”
泰恒眼中一亮。
两人寻了一处坐下,泰恒伸手出去,孙少逍一手翻着书册,另一手捧着泰恒的手腕,不时摸索几遍,以仙力引那法咒回应,末了苦了张脸,叹道:“这典籍太过艰涩,我只读懂了些许。”
泰恒问:“可知是何种仙咒?”
孙少逍皱着眉道,“我只读出是种涉及言语方面的咒术。”他将书递给泰恒,指了指自己读懂的那几列,“泰恒兄你来看看。”
那书上写的是仙族字体,鲜少有仙界之外的人能读懂,泰恒乍一看见,便钦佩的看了孙少逍一眼,“未曾想孙兄还研读过仙族文字。”
孙少逍摆摆手,谦虚道:“你若似我这般只愿幽居一处闲散度日,懂得只怕不比我少。”
泰恒回以一笑,不再闲聊,垂眼认真看起那古籍记载来。
他幼时因着一些原因身子不好,习起仙法来较之一般仙族来困难许多,再加上后来与仙界新秀霖止成了好友,索性不再钻研仙法,如今看起这古籍来便遭了难,愣是每个字他都认识,组合在一处他就看不懂了。
泰恒蹙眉钻研许久,也只看懂这仙咒只会在自己念及某些字眼时触发,但具体是哪些字,他便推测不出来了。
他将那书还给孙少逍,摇摇头,长叹了口气。
孙少逍道:“泰恒兄莫丧气,不如你将这书册带回去,仔细研究研究?”
泰恒迟疑道:“此书乃孙兄之物,我怎好意思白白拿回去。”
孙少逍笑道:“你我之间何必客气。”
他将书递给泰恒,泰恒不接,他便道:“不如这样,泰恒抵押一物在我这处,待你归还书籍时,我再还与你,便当是租借给泰恒兄你了。”
泰恒仍是不肯接,孙少逍将那书直接往他手里一塞,笑道:“你若再与我客气,日后便别来我这游集山了。”
他这话说出口,泰恒才终于应了他的提议,从自己腰间解下块玉佩,递给了孙少逍。
第10章
这日泰恒早早回了仙宫,夫殷正在练字,两个侍女伺候在一边,一见他回来,便齐齐瞪了他一眼。
泰恒不由奇怪。
夫殷听见他动静,狂放草书练至一半停了,他将笔放回砚上,不动声色的将纸卷了起来,“木兮。”
木兮上前去,接了纸。
“今日去了何处?”夫殷随口问。
泰恒老实答:“仙凡交界处的游集山上有一散仙,臣去寻他对弈了。”
夫殷看了君兮一眼,“上次君兮去接你时,你好似也在那处?”
泰恒颔首,“那散仙名为孙少逍,性子与臣颇合得来,上次臣与他对子到半途匆匆而归,今日便去寻他续那棋局。”
夫殷眼神一动,却不多说那孙少逍什么,只道:“日后你若想出去多玩几日,与我说便是,不必闷在心中。”
泰恒点头称是,夫殷挥挥手示意他下去,待人走了,他转向君兮,问:“你对那散仙可还有印象?”
君兮仔细回想一番,答:“那人一般凡人模样,倒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夫殷沉思片刻,刚要接着问,那边木兮将抱在怀里的纸往桌上一拍,重重唤了声,“陛下!”
见她生气,夫殷便忘了自己要问的话,“何事?”
木兮道:“陛下写这字一丝都不好看!”
她展开纸张,狠狠戳了戳上方的墨迹,“与陛下一点也不合。”
夫殷皱起眉,“木兮……”
“陛下为何要学盈冉殿下的字体?”木兮一针见血道,“为了讨好那只凤凰?”
夫殷表情难看一瞬,袖中手握成拳,“胡说什么?”
木兮推了君兮一把,将猝不及防的君兮推得往前踉跄一步,“陛下如今又对那什么散仙起了兴趣,为何?莫非听闻那只凤凰对散仙合得来,便也想学学那散仙的行为举止?”
夫殷脸色难看得惊人,木兮也不怕他,将那纸狠狠撕了,又瞪了君兮一眼,似是在说你敢告知陛下那散仙的事我必不饶不了你。
她踩着重重的步子跑出殿,留君兮胆战心惊的与夫殷共处一室,夫殷许久没说话,君兮大气也不敢出一声,掂量好一阵,才试探着开口道:“陛下,你莫要生木兮的气,她这是急昏了头才胆大犯上,决计不是有心冒犯您。”
夫殷看她一眼,“我知晓。”
他蹲下身,安静的开始捡木兮扔下的碎纸,君兮不敢叫他停手,只好跟着夫殷一起捡。
“陛下从前出事时,木兮夜夜睡不好觉,”君兮低声道,“她怕您重蹈覆辙呢。”
夫殷淡淡应了一声。
君兮道:“奴婢与木兮一样,也担心着陛下呢。”
夫殷没出声。
从前泰恒就嘲笑他软弱爱哭,是个只适合用来戏耍的哭包,他改了,可他人生中所有自己不完美的认知都来源于泰恒,纵然他习了高强法术成了仙界之主,只要面对着泰恒,他仍是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不如他人,那自卑感扎根极深,纵然是千年时光流逝,也未曾动摇分毫。
他是夫殷一日,泰恒便永远不会正眼看他。
木兮一闹,夫殷打消了见一眼孙少逍的念头。泰恒不知主仆三人因着孙少逍闹了矛盾,仍时不时的去游集山寻人,只是他这处仙咒一事还没查出个矛头,凤族里便出了事。
折岚遣人送了消息来,说入凡历练的几只凤凰遭了劫,失踪的失踪,找到的皆已死去,凶手似是专门针对凤族而来,被杀害的凤凰均死于邪术,连涅重生的可能都被剥夺。
此事一出,仙咒之困立时被泰恒抛到了脑后。
“你要亲自去查?”夫殷问。
泰恒点头称是,“长姐遣去的后辈们一个都失了联系,只怕凶多吉少,族中唯有我手中握有不灭凤火,我领人去查才最最安全。”
夫殷皱眉道:“此事事关重大,并非是你凤族一族之事,我遣朔光同你一道去,便当是个照应。”
泰恒原想拒绝,但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法力,出于对同行后辈负责的考虑,还是应了夫殷的提议。
夫殷看了木兮一眼,木兮心领神会,迅速退下去寻朔光仙君。踏云山猫在一旁桌椅上缓步行走,被夫殷伸手抱起,搂在怀中捋了捋脖颈,顿时舒服得在夫殷怀里扭了扭身子。
“喏。”
夫殷将踏云山猫递至泰恒身前,“猫儿。”
泰恒接过,了踏云山猫还要拉着夫殷衣袖的爪子,无奈道:“它还真是喜欢极了你。”
夫殷翘了翘唇角,低垂的眼中却无甚笑意,他捏了捏山猫尖细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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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尖儿,柔声说了句:“早些回来。”
猫儿回了声:“喵”
泰恒道:“你不与我说?”
夫殷看他一眼,忽而眉眼一弯,似是原本孤寂的冰雪之地瞬间化了雪,三月春风吹来,吹开了一路暖色的花。
“我等你回来。”
泰恒走了。
夫殷在桌后坐了许久,忽而伏在了桌上,深深叹了口气。
君兮伺候在一侧,轻声道:“陛下?”
夫殷安静许久,唤她:“君兮。”
“奴婢在。”
“我好累。”
他声音很轻,轻的似是在自言自语,君兮心一疼,几乎想上去抓住他的手晃一晃,好好哄哄这个疲惫的帝王。
她只得劝道:“陛下原本就不是这样的性子,假扮得久了,自然会累。”
夫殷身子蜷起来了一些。
“你方才未见到他的眼神。”他自我慰藉道:“他从未那样看过我。”
君兮在心中重重叹了口气。
泰恒这一行带了两个族中青年,外加夫殷派来的朔光,刚入凡间,便朝着上一批入凡搜查的凤凰失联之处赶了过去。
一行四人盘查搜寻许久,终于在一处山涧处找到了被遗弃在水洼间的凤凰尸体,只一眼,泰恒的脸色便沉得极为难看。
他身后跟着的两个后辈低骂几声,铁青着脸色上前去,想要殓同族尸体,朔光拦了一把,道:“先看看有无线索。”
泰恒靠近来,指引道:“久羿,峦英,你二人在周围守着,仔细有无人过来。”
两只凤凰便去了一边守着,时不时往泰恒与朔光看一眼,显然仍是十分在意同族尸体之事。
朔光检查过一遍尸体,不由感叹道:“手段未太过狠戾。”
泰恒道:“若不狠戾,如何磨得我这几个同族连涅重生的希望都放弃了。”
朔光看他一眼,“我原以为凤族生命永无止境。”
泰恒嘲道:“若真如此,只怕这凡间都装不下我凤族。”
他站起身,手一招,将散落一地的残肢了起来。
凤凰浴火涅,从死转生,靠的是凤族不死的意志,若是凤凰本身就没了活着的斗志,又如何能燃起凤火使自己死而复生。
将人折磨致死,死后分尸抛弃荒野,甚至丢至山涧水洼这等阴暗潮湿之地,凶手心性之狠毒可见一斑。
朔光问:“你可看出了什么端倪?”
泰恒颔首,“这些肢体上残留的术法痕迹有些眼熟,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朔光道:“你我今日才第一天出来,不急一时,慢慢想。”
他看了看四周,道:“此处阴冷气息太重,若无事,便先撤离罢。”
泰恒自然无异议,两人召回仍处在深重愤怒中的两名后辈,撤离了山涧。
在凡间来来去去寻了近一个月时间,四人寻回凤凰尸首十一具,仍有三具不知所踪,凶手下落也没个实打实的线索,泰恒自接手凤族来第一次遇见这样大的事件,脸色一日比一日严峻,跟来的两个后辈从前总听人说族长为人亲和,此次到了最后,却连大气也不敢在泰恒面前出了。
朔光寻了泰恒道:“如今凤族已召回所有在外的同族,篷梧岛也已封锁不许再凤族出入,若你着实想不起线索,不妨先回族里,将遗体入土安葬,左右那凶手再猖獗,也不可能追到篷梧岛去撒野。”
泰恒思索良久,终是点了点头,
朔光身负帝昭,没有跟着泰恒去篷梧岛,径直回了仙界去寻夫殷述职。
夫殷没有坐住。
朔光对他说泰恒一副换了一人的模样,成天不知休息的搜查凶手与死去凤族的消息,看上去极为可怖,听完他便心疼得站起身想去看看泰恒了。
他到篷梧岛时,篷梧岛所有屋前都悬了白纸灯笼,凤凰们在石板路上洒满了白色小花,祭奠死去的同族。
夫殷循着从前走过许多次的路,到了泰恒居所前,他推开小院的门,轻手轻脚的踩着青石板上的花儿到了屋门前,正要敲门,另一侧门忽然开了,折岚推门而出,一见夫殷,便是一愣。
“陛下怎么来了?”折岚行了一礼。
夫殷脸上红了红,负手直起腰,轻声道:“我来寻泰恒。”
折岚一笑,叹了口气,“他不在此处。”
见夫殷要追问,她直接道:“那孩子本就攒了满心愧疚,回来后又被长老们劈头盖脸训斥了一番,现在正在祠堂中跪着呢。”
第11章
夫殷显出犹豫神色,不知该不该去打扰泰恒,折岚见他拿不下主意,朝前走了几步,将手中提着的篮子递到夫殷面前。
“我本要去祠堂给他送些吃食,陛下可愿代折岚走上这一趟?”她道,“我还需去几家走访安抚,有些分不开身。”
夫殷迟疑着了那竹篮,折岚小退了步,又行过一礼,道:“多谢陛下相助。”
她翻手一招,手心间燃起了一道明黄火焰,那火焰飘飘着到了夫殷身边,上下跳动。
折岚道:“陛下跟着这凤火便可到我族祠堂。”
夫殷答道:“好。”
事到如今,纵然自己真拿捏不好和泰恒相处的分寸,也无法再拒绝。
“泰恒这次是第一次遇见这样大的挫折,想来心里不会太好受,他那人嘴坏,若是说了什么不入耳的浑话,还望陛下多宽恕。”折岚补了一句。
夫殷心尖一颤,面上却未显分毫,他点点头,认真答道:“我知晓了。”
与折岚告别后,夫殷跟着那点跳跃的凤火一路朝山顶行了过去,天色渐渐暗下,从来温暖和煦的篷梧岛此时竟有了丝丝冷意,隐隐还有几声悲鸣散在风中,融了凤族深切的悲恸。
凤族祠堂在篷梧岛最高的山峰上。
夫殷到时,那栋楼阁点燃了整栋的灯火,虽是灯火通明,却空荡得令人只觉寂寥。
正堂的门开着,夫殷走到门边,见里面跪了一人,跪姿极笔直,双手垂在身侧,握成拳。
对夫殷来说,他只是在仙宫里过了泰恒不在的小半天,对泰恒来说,却是经历了同族被虐杀、真凶逃匿无处追寻的一个月。
夫殷走进门,听见声响,泰恒身子动了动,却没有回头来看,他的视线仍定在前方,直视着堂上的数排灵位。
不知该与他说什么,夫殷走到泰恒身边,放下竹篮拜了一拜灵位,便在泰恒身边席地盘腿而坐。他虽有心学盈冉的行为举止,却也拿不准在这种情况下,盈冉究竟会如何安抚泰恒。
却没想泰恒先有了回应。
泰恒问:“陛下怎么来了?”
夫殷道:“折岚长老托我来给你送些吃食。”
泰恒低声应了一声原来如此,他渐渐放松下身体,坐在了蒲团上,夫殷翻开竹篮,将里面放着的




他似昔人,不是昔人 分卷阅读16
饭菜一碟碟取出,摆在泰恒面前。
泰恒静静看他动作,忽然问:“陛下是为看望臣而来篷梧岛?”
夫殷下意识想否定,想说只是因为朔光说不清状况,我来才来这里问你,到嘴边却按捺住了,他想了想,淡淡应了声,“嗯。”
见泰恒没回应,他又补了句,“朔光仙君说你状况不好,我便来看看。”
泰恒扯了扯唇角,“劳烦陛下与朔光仙君操心了。”
他伸手去拨了拨面前的碗碟,却不准备拿起筷子,夫殷推了推竹筷,道:“多少吃些,得你长姐伤心。”
泰恒眼神一动,踌躇一阵,还是拿了筷,捧起碗吃了起来,夫殷坐在他身边,安静的看着这人,看他脸上罕见的漠然与眼角处的疲惫。
他见过泰恒最狼狈的时候,是在那千年罕见的篷梧落雪日,他与泰恒初次相逢的日子。
夫殷恰是十三岁的年纪,随着长褚一起来篷梧岛,长褚去寻凤族族长议事,他偷着溜出来玩,落雪染白了篷梧每一处角落,他踩着厚厚的雪在街道上四处闲逛,好奇的看一路被冷得跳脚骂爹的凤凰。
他起了玩心,和几只不认识的小凤凰玩作一处打雪仗,没过多久,附近起了打闹声,夫殷好奇,凑过去看了眼,就见两人扭打作一处,一个嘴里喊着“你姐姐活该没人要”云云,一个铁青着脸,使劲的挥着拳头打人。
夫殷自小跟着哥哥姐姐们在瀛洲界生活,从未见过这等场景,又向来和家人亲近,不待见那人嘴里说的恶语,立时一声厉喝,一抬手将两人分了开。
那只大声叫嚷的凤凰被夫殷以仙力重重压在雪里,半张脸挤得几乎变形,另一人苍白着脸跌坐在一边,愣愣的看着夫殷。
一边的凤凰们都惊住了,团团围过来,这才发现刚刚和他们嬉闹在一处的是张没有见过的生面孔。
夫殷头一次被人这样围观,心里不由紧张,下意识学了长褚平日里训斥侍者的模样,肃然道:“你若与他有仇,说些他的坏话倒罢了,辱及亲族也未太过小人。”
“你算个什么玩意,凭什么”地上的凤凰恶声恶气的反驳,“凭什么来教训我。”
他说话十分艰难,嘴巴开合间吃了不少雪沫,脸也冻了个青紫。
夫殷哼了一声,“不思反省,无药可救,你便在这处待着供人耻笑吧。”
说罢他施了个法,将那只凤凰定在原地,玩心一起甚至将他摆了个大字造型,那只凤凰惊觉不得动弹后,顿时尖叫起来,夫殷不理他,走到那只受伤的凤凰身边,从袖口里拿出一瓶仙药。
“你身上都是伤,这药涂上见效快,伤痕退了再归家,莫让你姐姐担心。”夫殷关切道。
凤凰呆呆看着他,“谢谢。”
夫殷问:“你叫什么名字?”
凤凰答:“我叫……”
“殷儿,回来。”夫殷腰间的玉佩忽然出了声,“不许瞎跑。”
夫殷脸色一变,只得将人扶起来,解释道:“我兄长唤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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