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别人家的总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忆梅下西洲
不会有点可惜?”
“还好,我也不是很喜欢熊玩偶。”
记者假装自己能接下去话:“其实我们今天准备了个惊喜给安枫,就是你丢在商场的那只倒霉熊。”
有工作人员真的把一只巨大无比的熊抱了过来,一路上惹来目光连连。
辜安枫仔细端详了一下那只大熊,说:“这不是那一只。”
“啊...啊?”
他非常认真:“我那只倒霉熊没戴滑雪眼镜。”
记者略微窘迫地说:“这可能是工作人员的失误,但是我们出于好意,安枫可以下吗?”
辜安枫果断拒绝了:“不要,我的熊只有一个,这又不是我的熊。”
甄天明在远处插着口袋看他接受采访,沉默无言。
辜安枫刚拍完大戏,又受伤修养了一段时间,董黎心疼他,想让他在进组前散散心,天天研究旅游杂志。
辜安枫抱着狗抱枕分外地懒散:“我不想出去玩,在家滚滚床单挺好的。”
董黎直接把杂志拍到了他脸上,辜安枫眨了眨眼睛,十分无辜可怜:“你又不能陪我出去。”
辜安枫的忙是大大放的忙,忙起来二十四小时连轴转,但是闲下来的时候就好比雨季的蘑菇。
而董黎的忙碌是全年几乎无休,只要地球上的电视卫星还没有全部被外星人打下来,董黎就没有办法放着公司不管。买了剧本要拉投资,拉完投资拉剧组,拍完之后找买家,播出要做宣传,娱乐圈更新换代太快了,一部戏接一部戏,不能有空档的不仅是演员自身,制作公司没作品才是要了亲命。
《钟摆的末端》终于开拍的时候,董黎夹带了一个辜安枫去呼伦贝尔的草原上旅游。
辜安枫特别兴奋,他连拍了两部古装戏,骑术很好,但横店的马哪里有西北草原上的体骠骨瘦,矫健若风,辜安枫骑上一匹枣红色的马,一打鞭子就没影了。
晚上董黎给辜安枫上药,他手心嫩得如玉皮,生生被缰绳磨出了血泡,辜安枫一面忍着那火辣辣的痛,一面眼泪汪汪地跟董黎说:“我明天还想出去玩。”
董黎一打他脑袋:“想自己玩可以,明天我先走一步,你自己滚回北京。”
辜安枫立马改口:“我和你一起回去。”
日后,董黎无比感谢自己当时直觉一般的决断,否则出事时在内蒙草原上,等他们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辜安枫伸脑袋出蒙古包去看天,他叫董黎:“董大,你快来看。”
他们并肩坐在草原的坡面上,无尽天体在他们头顶上旋转,寥廓而绚丽的银河滑过墨蓝色的天空,拖着幻觉般紫色的光芒,仿佛尽在咫尺,辜安枫下意识伸出手去,喃喃道:“手可摘星辰。”
董黎刚想表扬他一句,下一秒就被抱住了,辜安枫像条小狗一样在他身上凑着闻味道:“董大,你身上好香。”
董黎无情地直说道:“是牧民挤的羊奶的味道。”
辜安枫很扫兴:“不要说破嘛。董大,我们做吧。”
董黎不可思议道:“你疯了吧,这片草原上一百多号人在。”
辜安枫像小狗乞食一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我们小声一点。不会有人知道的。”
董黎拒绝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等你有钱在草原上买庄园的时候,我们可以探讨一下。”
辜安枫生气了,一下又一下舔他的嘴唇,然后落点越来越往下,董黎挣扎着,终于在擦枪走火之前,把辜安枫拖进了帐篷里。
第二天,辜安枫贪睡懒觉,有戏的人都起来得大早,分牧民煮的暖呼呼的奶茶喝。
许既白递了一杯奶茶给董黎,趁机问道:“我是真的没希望了吗?”
董黎狐疑地看他一眼,许既白说:“我听力特别灵敏,昨天晚上...不过应该只有我听见了。”
董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本来就和你没有关系,无论辜安枫如何,我都没法想象和你在一起。”
许既白听言,拿出演技来,夸张地捧着心口说:“这么不留余地的吗?”
“...不然呢?”
许既白说:“罢了,以后有什么业务,还得等您砸我头上呢。您如果需要帮忙,也请跟我说一下。这就是备胎的自我修养了。”
董黎很较真:“不要妄自菲薄。”
许既白说:“这和自尊没有什么关系。纯粹是我爱过一个人的故事。”
第四十六章
营销号在娱乐圈的生态中是一种非常神奇的存在,或许可以比拟作自然界的营腐生生物(其实说他们是现代社会的腐生生物似乎也没错,毕竟哪个营销号还不会卖腐呢),它以排泄物和失败者的残食骸骨为食,所作所为往往为人所不齿,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他们确实滋养着这个复杂又贪婪的圈子,远溯到中国连狗仔小报都没有的时代,娱乐从来是文人笔下的吉光片羽,还不能称之为一个群落。
在枝繁叶茂,花团锦簇的丛林假象之下,他们才是深入土壤明察秋毫的潜行者,营销号所贩卖的消息通常不可靠,但往往预示着某些风潮。因为人说真话也许是出于一种不假思索的情绪,但虚假的言语必定出于某种利益考量。
在《钟摆的末端》开机的第二天,乐易最有价值的资本总裁和他的男朋友从娱乐圈漩涡尚不能触及的余波之尽头呼和浩特,回到了风头浪尖的北京,这对于大部分人不过是平常的一天,他们照例打开手机,饶有兴趣地察看营销号今天又端上来怎么样不新鲜的狗屎,然而对于辜安枫的经纪人和乐易传媒公关部新任负责人何一行来说,是一个双重的灾难。
因为一个据说“特别准”的营销号,影影绰绰地宣布,某星二代将主演“国际知名大导”的最新电影,而共同主演是某影帝。
娱乐圈的定律之一是,光明磊落的官方通报之下必然有某种不可告人,只有神秘莫测的营销号扣扣索索地放出的一点鸡零狗碎才是真相的一角。虽然这也不能说是全错,但是起码何一行已经在总裁办公室拍桌子破口大骂了。
“我去他马勒戈壁的程诀!有种撬角色有种特么地正面刚啊。”
圈子里能窥得门径的爆料有之,但是怎么可能有人手眼通天到每一次都准,不过是声名在外,常常有人遣他作斥候,放消息探路罢了。这次在幕后耍花招的如果不是程诀,他就改名叫行一何。
董黎轻轻吹了吹自己的茶水,冲他抬抬手:“你消消火气。”
何一行痛心:“碗里的肥肉要被人叼走了,我怎么能不激动。”
董黎说:“还没叼走呢,正鸿现在给我们的回复是在斟酌。”
“你真是乐观,”冷不丁插一句的是瘫在沙发上神色恹恹的容西园,他手里摆弄着一个魔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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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黎摊手:“不是乐观,而是理智。这件事根本不在于程诀动了什么手脚。”
容西园眨了眨眼:“你继续说。”
董黎说:“你以为景川为什么找安安演戏,甄天明又是怎么提前预知安安得电影奖的?”
何一行还在眨巴眼,容西园已经倒吸了一口冷气:“卧槽,甄长宇不会真的暗恋你吧?”
董黎淡然讲:“我和他交情比正鸿久,他送我男朋友一份贺礼,有什么可奇怪的。奇怪的是,正鸿有谁敢跟甄长宇对着干?”
何一行犯傻:“甄星野?”
不用董黎开口,容西园先用鄙视傻逼的眼神看他。
他转过来对董黎说:“你不要说是甄辰游那个垃圾哦。”
董黎眯了眯眼,说:“bingo~”
甄辰游,是甄星野一母同胞的哥哥,甄长宇和甄天明的堂兄弟。
江湖传言,这位大哥原名叫甄宸游,宸是北极帝君,在一个秩序森严、党立倾轧的大家族,这名字起的简直司马昭之心,甄家怎么可能让这么个名字上族谱,所以后来改成了时辰的辰。
也就是甄长宇作为长子长孙,确实天纵英才,不然就甄辰游父子数十年如一日虎视眈眈的劲儿,今天甄氏在谁的手里,还真是不好说。
董黎说:“甄辰游现在执掌着一家矿业公司和一家航运公司。”
矿业属于自然资源,航运经营范围广,二者的经营税都比较复杂,暗中的黑钱交易往往是外人难以想象的。
甄辰游其人,董黎对他的印象是阴鸷深沉,狼顾鹰视。如果说他在其中没有任何动作的话,可以说是甄家第一朵白莲花儿了。
“以前他助理经常往日本跑,很多人猜测他洗钱,但是甄长宇按兵不动的话,其他人也不敢出头。”他吁气:“如果是洗钱的话,就可以解释了。”
电影业洗钱不过两种方法,一是夸大成本,二是虚假票房。甄长宇这么贪心的人估计会两种都用上。枯杨生华是纪实电影,在其他用上下功夫很难,唯一妥当的就是抬高演员片酬。主演之一的甄天明自然是不用想了,他是甄长宇亲弟弟,甄家正经二少,不会淌这一滩浑水,辜安枫是乐易的外人,乐易当家人董黎乃甄长宇的好友与旧部,两害相权,当然是换掉辜安枫比较划算。
容西园若有所思:“程诀家世清白,也不一定乐意掺和这些腌事,但景川电影男主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吧。”
何一行表示有问题:“那甄长宇怎么会同意这俩废物兄弟里通外合,败坏正鸿的信誉?”
董黎说:“所以我也在想,甄辰游是抓住了甄长宇什么把柄?”
容西园走过来拍拍他肩,说:“其实我有一个补救的方法不知当不当讲...”
董黎警惕地看他。
“如果你跟景川说辜安枫和你这个假想敌谈恋爱了,信不信,他会把辜安枫当成菩萨供起来?”
第四十七章
作为甄氏这一代众望所归的掌门人,甄长宇为人行事低调得出乎大多数人意料。
他平常住在香山甄氏的别院,不怎么回老宅,所以即使本家兄弟,如果不是在甄氏集团的总部任职,寻常年日也见不到他。
起初还有人以为天高皇帝远,打着甄氏的名号暗地里闹风波,但是还没蹦几天,甄长宇都没有出面,监事会便一纸诉状把那远方长辈的公司告上了法庭。诉讼结束了之后,公司上上下下清洗了个干净,苦心经营的一张蜘蛛网顷刻化为乌有。
之后,所有人都知道了,凡是甄氏立名之地,无处不有甄长宇的耳目。
而也许最清净的,就是甄长宇的香山别院。因为他对这里的绝对控制,他并不需要多少心思来提防着隔墙有耳。在正门上,高悬着甄长宇亲自提笔写的柳体:“退而居”。
三个字平平淡淡,无心,取闲,忘机。但是,野兽起利齿的地方,往往才是真正的禁地。
可以随随便便踏过这道门槛的人,来拜访的次数加在一起,也踩不掉半块青石砖上的一抹清尘。董黎是其中一个。
他在美国时,便不太喜欢甄长宇这副不温不火但是机关算尽的样子。董黎常常觉得,他与甄长宇对视的时候,自己尚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对方可能已经在心里悟了一段禅。多年来他和甄长宇维持着淡如水的交情,也尽量避和这位老朋友站在对立双方,靠的就是轻易不见面。
他今天肯来,多半是因为辜安枫,少半是因为甄辰游。
进门的时候,私人保安跟他打招呼:“董先生来了。”倒仿佛他常来的样子。他颔首,轻车熟路地走过摆着大缸残荷与金橘的前院,沿着长廊进到东边的月洞门,再绕过一座影壁,便是甄长宇平常所居的雕梁画栋的红楼,楼下廊子前斜斜地种着几簇丹桂,不是好时候,冷冷的一点香散在空气中。甄长宇在二楼的茶室里等他,紫檀桌相对而坐,对着门的墙挂着大幅的狂草,落款也是甄长宇。
董黎认命地看甄长宇专心沏茶,想起的却是他们两个当年蹲在大厦的三十七层喝可乐,整面玻璃窗外是大厦林立的,折射着金属光芒的cbd。
甄长宇一面喝茶,一面说:“你也有沉不住气的一天啊。”
董黎没有耐心跟他打机锋,直言不讳说:“毕竟我最好的作品在甄氏工业发光发热呢,不能这么被甄辰游搞死了。而且,我总得知道,究竟到了哪一步,好决定要不要提前卖掉甄氏的股份。”
甄长宇已经习惯了他欣然道:“那你不如现在卖给我。”
他似乎成竹在胸,董黎狐疑地看着他:“一切无虞?”
甄长宇说:“只要你和甄天明近两个月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事故的话。”
这话里的意思就惊悚了,董黎和甄天明是绝对会站在甄长宇一方的集团股东,他们仨加起来的股权足以控制股东大会的走向,而甄辰游的胆子应该还没有大到先杀人再造反的地步吧。
甄长宇悠然地补充道:“其实甄天明出事也没关系,他遗嘱早写好了,不动产都赠给容西园,而唯一的继承人是我。不过可能办手续的话会不太来得及。”
他微笑:“而你,你最近有没有发觉一直有人在暗中观察你?”
董黎说:“你是指那个前两天被辜安枫当作跟踪狂痛揍了一顿的金链男吗?”
甄长宇说:“为了那一顿揍,他得到了比十倍年薪还多的钱,而我确定了你现在不需要人保护。”
董黎心想,辜安枫一定很想要这钱。嘴上却说说:“谢谢你对我男朋友的赞美。”
甄长宇抿了一口茶,露出清水一般的浅笑说:“客气了。”
临走时,甄长宇跟他承诺:“等一切结束,枯杨生华的男主会是辜安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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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黎挑眉:“你这么痛快?”
甄长宇叹气:“不痛快不行啊,谁有股子谁是大爷。”
虽然《枯杨生华》这厢尘埃还未定,但是娱乐圈就是一列没有尽头的过山车,起起伏伏若是都放在心上计较几分,就会发现人生苦短,无甚时光再等你了。
辜安枫最近在宣传《朔陵略》,作为今年被寄予厚望的正剧,乐易联合上星的卫视,把《朔陵略》开播发布会场面做得很大,公司还在微博上送出了一些粉丝票。用董黎的话说,要冲一冲喜。
辜安枫登场时,为了配合电视剧的主题,身着自己代言品牌的深色条纹三件套西装,一枚胸针制成正在昂首长啸的金龙形状,与他平时冷峻的形象不同,显得华贵而肃穆,台下一连串尖叫声绕梁不绝。所以当一个六七岁的男孩跌跌撞撞地抱着小画夹跑上台来的时候,大家都不很意外。公司三番五次地公开表示,旗下艺人不粉丝的东西,但是因为这次的粉丝是一个还不懂事的小孩,看上去礼物只是一些自己画的画,所以辜安枫很自然地下了。
他甚至好奇地打开了夹子,翻看里面的画。主持人站在舞台上与他相对的位置,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问辜安枫,他的小粉丝画画水平如何。
辜安枫抬头的那一刻,表情已经是微微的惊喜,他夸奖说:“画的特别好。”在摄像师想到台上来给他手中的那张画拍特写之前,他手指一搭把画夹干脆地扣上了,一双平时清如水银的眼睛,沉沉地看向那个孩子跑来的方向。
在那里,褚蕴歪戴着贝雷帽,露出挑高的侧马尾,看见辜安枫的目光,会意地眨了眨眼睛,俏皮地嘟嘴送来了一个飞吻。
第四十八章
见面会结束后不久,剧场里空无一人,管理人员似乎都已经离开,几个小时前挂在台上的横幅此刻一端斜斜地垂坠在地上。“吱拉”的一声,有人轻轻推开了通往后台的门,露出一丝光,照亮了横幅上几个面目不清的字。
一个狭长变形的影子出现在台上,他摘下自己戴着的棒球帽,昂声道:“你出来!”
突然之间,从观众席最高处的控制室,打出一束刺眼的光,将整个舞台照的无所遁形。辜安枫握着拳站在光的最明亮之处,眼睛里似有一双白刃。
从四面八方的音响设备里,传来了一个年轻的女声:“安安,你好,那么快就又见面啦。”
她的语气显得很俏皮,但是声线之中,有一种无情的意味。
辜安枫以手遮眼,抬头直视那个光亮的源头:“褚蕴,你搞什么鬼?”
那个声音,咯咯咯地从各个角落的音响中笑出声:“你看看那些照片,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
她慢慢地从剧场的后方步出来,手里捧着一盒冰淇淋,当她暴露到辜安枫的视线的时候,她真实的声音也与广播里带着电流质感的外放音重合了。
“刚刚是不是还没有欣赏完,我们时间很多,你可以慢慢看。”
她一扬下巴,剧场两边悬挂的大幅屏幕上就闪烁出一张照片,两个穿棒球服的青年在大笑着,其中一个抱着双肘,肩膀自然亲密地靠近另一个的胸膛。
下一张是在开放式办公室的场景,第一个青年穿着宽松的卫衣,坐着喝咖啡,第二个胳膊撑在办公桌上,在桌侧低下头去对他说着什么。
再下一张两个人都被埋在沙子里,露出凑在一起的脑袋,正冲着镜头做鬼脸。
……无尽变幻的光影,一帧又一帧的照片,像一个永远没有尽头的漩涡,漩涡中间是两张脸,一张斯文如玉,从眉宇到面庞尽是天真与温和;一张神采飞扬,俊爽逼人,眼如星河辉光。
如果他能够遇到年轻时的董黎,两个人的合照就应该是这副模样。
“拍得很好吧,这些照片,”褚蕴手里拿着冰淇淋,满不在乎地挖了一勺送进嘴里:“当然不是我拍的,那时候,我还在念高中这是我在拾哥哥的遗物时发现的。”
“哥哥以前不肯给我看相册的。”她的语气里什么都听不出来。
那时候哥哥总是说,chris,这是我的隐私,你也不想让我检查你的日记吧。
她赌气地跟哥哥说,我们来自中国,父母有权掌管儿女,即使你成年了也不例外,所以如果你不给我看,我就去告诉爸妈。一双大手把正要往外跑的她按住,用与外表毫不相符的温柔语气说:“我在相册里养了一个灵,总有一天,你和爸妈都可以看到他,所以别着急好吗,chris。”
什么嘛,褚蕴还是气哼哼地跑开了。作为一个今年就要升十年级的前中学拉拉队长,她拒绝接受这么低级的谎言哄骗,哥哥肯定是有女朋友了。褚蕴怀着一种全家只有她知道这个大秘密的骄傲心情,等待着哥哥打开灵宝盒的那一天。
“他和家里人摊牌的那一晚上,匆匆地从纽约飞了回去,开夜车的时候发生了事故,车子直接掉进了旧金山海湾,死不见尸。”她仍然是很平淡地叙述道,“那是晚上十点三十五分,离董黎的生日还有不到两个小时。他信用卡上最后一笔消记录是在机场附近的一家蛋糕店里。”
辜安枫冷冷地看着她,褚蕴舔了一舔勺子尖的一点草莓酱,展开了几乎可以称得上恶意的一个可爱笑容:“你知道吗,褚蕴是音译过来的名字。我爸爸曾经说,我的名字是音色和谐,气质优雅的意思,所以不是蕴含的蕴,而是韵味的韵。我哥哥的名字,与我是成对的。”
“他叫褚风。风韵的风,不是辜安枫的枫。董黎这么多年只养了一种花,就是风信子,南风知有意,吹梦到西洲。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你知道吗?一见钟情或许很容易,但钟情背后,不一定有多大的代价。”
辜安枫坦荡地看向循环播放着旧照片的大屏幕,背对着褚蕴:“所以就是这么一个故事吗?我以为你有多么惊爆的新闻要讲,说来说去,就是要告诉我,董黎其实在拿我当替身,他唯一爱过的人是你哥哥?”
“我和董黎在一起那么久,他在我枕边呼吸的时候,我都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如果说我还不相信他爱我的话,那我就真是个傻子了。至于,他对我的感情到底发轫于何处,我只相信他一个人的解释。而你,你哥哥九泉下如果有知,会替你感到多悲哀。”
褚蕴眯了眯眼睛,说:“辜安枫,不要说你不在乎,我不信。”
辜安枫第一次转过来正视她,眼中的一点惆怅很快消失不见,变成了一往无前的决绝:“我在乎的,但是从前的事,又怎么样呢。今晚回去和董黎一起吃饭的人是我,也许在餐桌上我们会吵一架,但我们还有无限的可能,都与一个已经去世的人无关,更和你无关。”
褚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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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断地说:“不,你们没有任何未来可言了。”
第四十九章
北京初冬的夜晚,料峭如一把生锈的青铜刀,并不让人舒适。一路上纷杂寥落的灯光,是锋刃上淬出的火星。
坐在车子的后座,也许偶尔低下头时闪过的光亮,就是错过了北京的某一次出刀。
一声汽笛的嘶鸣让董黎抬起头来,一列绿皮火车已经驶过黑暗中的铁轨,留下沙哑的尾音。现在是北京时间晚上9点45分,李汐子喜欢在开车的时候放说唱音乐,此刻在清甜如云雾的伴声中,歌手在唱着:
“如果生命只余一天,
我想我会从公司账户中取出些钱,
新车,
出门时邻居就会看见,
我会去找我魂牵梦萦的爱人,
我要带她去海边……”
歌声并不聒噪,像云雾中流出的泉水一样。董黎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李汐子立刻把音乐调小了一点,但还是倔强地不肯关掉。
今天是《朔陵略》发布会的日子,但是董黎没能顾得上。即使一整天不过是在甄长宇的香山别墅里喝喝茶,他却感觉前所未有的累,如同走在海里的时候,一朵浪花突然抓住了脚踝,倒在涌动的海水浮沉,只能等待一个大潮,却不知道会被送回岸上,还是被卷入海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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