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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别人家的总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忆梅下西洲
他不知道自己正巧擦肩而过的是什么样的命运,当他回到家里的时候,所有灯都是灭着的。
董黎眼神一递,李汐子便会意地拨辜安枫的手机。她没有打通,脸色沉了一些,随即打给何一行,对面兴高采烈的声音传过来,听见她的问话,奇怪道:“安安下午就自己开车回去了啊。”
到这时候还没有人意识到辜安枫失联了。直到第二天中午,董黎闭上满是血丝的眼睛,他憔悴得多了,眼角皱出了隐隐的纹路。他说:“李汐子,务必查出来辜安枫去哪里了。还有,我要知道,昨天发布会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从来没有比此刻更像一个中年人过。
辜安枫站在一所很破的学校门口,学校的墙壁刷着一层斑斑驳驳的白漆,,上面刷着几个方方正正的红色大字:“健体修身养性,弘扬中华武魂。”红漆也不很饱满均匀,可以看出当时刷字的人行笔时大力的涂抹痕迹。
校名写于一块高悬的破牌匾,“德少儿武术学校”,没有霓虹灯,一排小灯泡照在牌匾上。
辜安枫弯腰进了矮矮的保安室,把他背的gucci包扔在进门的一条扁板凳上,那个包是董黎有一次出国时,在机场税店觉得好看给他买的。他掀开一道油腻腻的蓝布帘子,后面是隔出来的窄小卧室,放着一张板床,卧着一个佝偻的老人,背对着他。老人听见动静,翻身坐起来,眯起眼睛来看他,说:“是安娃啊,坐。”
他语气那么平常,仿佛还是二十年前,辜安枫打拳打渴了,偷跑来保安室要水喝。他慢腾腾走到前面去,从地上捞起一个绿暖壶,拿搪瓷杯子接了点水,递到辜安枫面前。辜安枫拿过来一口气喝干了,他真有点渴。
老头还是慢吞吞地问:“还好啊?”辜安枫点头。
老头又问:“爸妈做什么营生现在?”
辜安枫愣了一下,说:“在家闲着,不开赌场了。”
对方点点头,从五斗橱最上面力地抽出一个油纸包,点出一沓子红票子:“我用不了,你拿回去。”
辜安枫无动于衷:“您安心拿着,我不缺钱。”
老头把票子放回去,又拿出一张蓝票子来,往前一送:“去给我买包烟。”
辜安枫当真去给他买烟了,宽窄巷子连河水桥,这里二十年前有几家杂货铺子,他闭着眼睛都能回想起来。
被送来的时候,辜安枫刚到上小学的年龄,背着一书包的零食,扔在自己的铺盖卷上。晚上管宿舍的老大陪他去上茅坑,揉着眼睛问:“完事了没有?”
辜安枫很过意不去,爬到自己的床上抽出一包零食,塞到他手里:“给你吃!”老大吃完了,舔着手指问他:”哪些最好吃?”辜安枫很开心地拉开书包,数给他看,老大“噢”了一声,把那几包往手里一抓,藏进自己的被窝里。
辜安枫呆呆的,眼圈都红了,隐约知道自己被欺负了,但是能和谁说呢,他在这是无根的浮萍。其他学生排队拿着票跟家里人打电话的时候,看管电话的保安问他:”你不打?”辜安枫抬起那双很大的眼睛:“不知道号码。”
爸妈自己都不一定知道明天的号码,他们进一批货,开着小货车去或许能卖掉的地方摆摊,卖不完就去找下一个地方,反正中国这么大,总有地方能卖出去。真的卖不出去了,他们租了个很深的窝棚房子,摆麻将桌,来赌的人都是穷鬼,开场子的人也是穷鬼。
辜安枫那时候经常有一两个月不到汇款单,久而久之,别人也知道他爸妈又被拘留了,退避三舍。
练完功学生去食堂时,宿舍里不能留人,怕遭贼。学生们打菜吃饭,他坐在食堂的一角啃干馒头,保安把他带去自己的小屋子,其实他也没有什么特别可吃的,但是馒头能泡一泡热水,还有黑咸菜。
他知道保安待他好,也不是就看他特别合眼缘,只是他最可怜罢了。在这种环境下,他不指望有人来爱他,似乎别人也不指望他能明白什么是爱。老师跟他说:“你长大了,得知恩图报。”
恩情和报答,一码归一码的关系,像是食堂窗口的大米饭,给了饭票,就能得一大勺。没人在乎他到底怀着什么样的感情,因为不重要。
褚蕴也是这么说的:“你要是对董黎还有那么一点点感激,就趁早离开他。”
她双手十指交叉,目光锐利:“董黎从中国最好的建筑学院毕业后,去了康奈尔读计算机。一直到他改行回国,他写了三个软件。第一个被我哥买下来了,第二个是他在我哥公司任职时,为公司研发的核心产品,第三个,是他给甄长宇的投名状,到现在基于这个雏形的软件服务还在销售,董黎凭借它成为了甄氏的第五大股东。”
“但是,”褚蕴的眼中闪动着恶意,“董黎在写这第三个程序的时候,其实还在美国。所以这个程序其实属于我哥的公司。在公司解体后,应该属于债权方,也就是我们褚家。”她认真地刮着盒子里残存的一点冰淇淋:“当时这个软件的备份有两个,一个在董黎手里,一个在我哥的电脑里……跟着他,一起消失在海湾……”
褚蕴很快回神:“我们这么多年从来没放弃打捞,猜猜今年发现了什么?一台笔记本,在全铝汽车的钢制特种箱子里,浸泡了十年,硬件已经坏得彻底了,但是存储器并没有完全受损,恢复的数据足以证明,这个珍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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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明早于董黎回国就完成了,所以董黎和甄长宇现在对它的应用,是侵犯知识产权的,盗窃。”
第五十章
“甄长宇就差出生的时候嘴里含着块宝玉了,怎么可能去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做cfo,当然是因为甄家和褚家是世交,他和我哥是一起长大的发小。但是有什么用,为了百分之三百的利润,资本家可以冒上断头台的危险,更不用说偷最好朋友的遗物了。”
褚蕴笑得像只小狐狸一样:“当然,董黎那时候可还不是董总,就一个不通世事的宅男程序员,他可能都不明白自己无形之间犯了法。但是谁会在乎,甄辰游虎视眈眈董事长的位子好久了,如果让他知道了这个丑闻,不仅甄长宇完了,董黎也得身败名裂。没有人能救得了他们,除了我。”
她晃了晃手,屏幕上开始出现一行行疯狂刷新的代码:“那个软件对于我毫无意义,我可以随手把备份删了,也可以把它提交给法院。褚家不需要侵权的赔偿,但是我想要你”
“离开董黎,”她眼神幽幽的,像桃花盛开时的深潭,“他是我哥的。”
真的很可笑,说的好像董黎是清朝一个小寡妇,就应该抱着他的牌坊一直到死。且不说褚蕴的话可能都是她胡编乱造的,就算是真的,她凭什么决定一个旁人的未来,就因为差点成了那个人的小姨子?
辜安枫突然怀疑她是看山东卫视的婆媳情感剧长大的,虽然褚蕴是个长居国外的abc。
褚蕴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你想要证据吗?我二十岁的时候就可以做甄天明的经纪人,他为什么跟容西园决裂,我有必要骗你?董黎把你捧得那么红,你也该知足了,离开他吧。我拿褚家的名誉跟你保证,《枯杨生华》最后是你的。”
她把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说得这么坦坦荡荡,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辜安枫突然泄了气。
知足吗?董黎喜欢他之前不想去思考董黎为什么喜欢他他是一个勉强养活自己的小演员,如果公司没有宿舍福利的话可能只好去住地下室,董黎只用了一部电视剧就把他从土壤里捞到了云端,一身泥点子还没有抖净,他就拿了两个大奖,还有一部众望所归的好剧马上播出,再加上褚蕴许诺给他的电影,足以奠定他一辈子的演艺圈地位。
他是不是可以踏上机车,和董黎saygoodbye,绝尘而去。即使董黎不甘心地问他,他也可以坦坦荡荡地回答,我是为你好,我是在报恩。然后他什么都不欠董黎的了。
所有人都会这样想吧。就像董黎喜欢褚风,所以会对当时不起眼的辜安枫感兴趣;那辜安枫会死心塌地地和董黎在一起,也当然是因为董黎那么不计回报的关照。大家看来,不过是一种前因后果清楚,有来有往的关系,从来不是什么爱情。
辜安枫拿着那张十块钱,去小卖部给老头买烟,他伪装得很好,老板娘在用手机看电视剧,没空细眼看他。老头平时抽五块钱一包的香烟,但辜安枫说:“拿一条最贵的吧。”
老板娘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从身后抓起一条沾满灰的烟啪地拍到柜台上,吐出来两个字:“八百!”
辜安枫扫码付了钱,听见了一点熟悉的台词,是他自己的声音,原来《朔陵略》已经开播了。
他突然生出一种巨大的孤独感,像一张紧紧的网子拉着他,让他很想回到董黎的身边,要董黎温和地抚摸他的头。他打开手机,立刻被大量信息淹没了,大部分是董黎发来的,“安安,你在哪里?”,“是出了什么事吗?”,“如果你身边有其他人,无论出于什么目的,让他联系我”,“如果你还安全,起码发个消息给我,好吗?”他看了很久,没有回。
为什么,他和董黎在一起就是因为董黎对他好;因为他缺爱,所以见到一个肯敞开怀抱的人就奋不顾身地扑了上去;因为他的一切都是董黎给的,所以他没有资格挺起腰杆说,我就是爱这个人?
如果不是真心的喜欢,也会在看到他也热烈地爱过另一个人的时候,那么难过吗。
辜安枫最后还是答应了褚蕴:“我会离开他。”
“我不会去见他,等过几天,就和乐易解约,他提分手。你把备份删掉。”
“我没有傻到删掉我最好的武器,但是我是个讲信誉的商人,”褚蕴很快地回答他说,“而你,为什么不可以现在就解约?”
“现在解约,会影响《朔陵略》的视率。”辜安枫慢吞吞地说,他看见她一瞬间的嘲讽笑容。
他不想跟褚蕴解释,《朔陵略》可能是董黎这一辈子最看重的作品,他不能容忍董黎的努力付之东流。
褚蕴给了他太好的一个理由,离开董黎是因为知恩图报。世界就那么理所当然地走开了,他爱董黎,没人在乎,没有人发问,所以不能说出口。
而辜安枫同样说不出口的就是,他一生最不喜欢的字句,就是知恩图报。
董黎面前摊着两份调查报告,第一份,是辜安枫的行迹,他消失的那天,在火车站买了票,乘坐一列开往河北的快车出了北京城,监控显示他一直是一个人,也没有手机联络过谁,基本可以排除被胁迫劫持的可能。在出站之后,他就没有再使用过身份证。线上消记录的调取很麻烦,所以报告还没有出来,估计得再等等。
第二份,是那天下午发布会附近的监控,三点半,辜安枫和何一行说他自己回家的时间,他的车子一直在停车场里,没有动静,也没有其他车子开进来。会场内没有监控摄像头,外面走廊的摄像头没有拍到可疑的人。四点半,辜安枫开车出来,时间与他乘车离开北京的时间严丝合缝。
董黎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他现在心力交瘁。
这个时间点太诡异了,以至于在得知辜安枫一切的行动都是出自他自己的意思后,董黎反而奇异地舒了口气,无论辜安枫是什么原因离家出走,他没事就好,董黎现在管不得其他的了。反而,辜安枫不在北京,可能还安全一点。
风雨欲来,多事之秋。
他随即联系了甄天明,劈头盖脸第一句:“你知道甄辰游联合了大小十几个股东,打算开股东大会,逼甄长宇卸任吗?”
第五十一章
辜安枫拿着烟往武校走的时候,看见一个略眼熟的猥琐身影,那个身影还拎着一个他更眼熟的双肩包。
辜安枫身形打眼,那个人显然也看到了他,惊了一秒,春风满面地迎了上来:“这不是安枫吗,成大明星了,可得和老同学合一张影。”他一手挥舞着自己的手机,一手挥舞着gucci包,自己反而忽然反应过来了,那个包到底是谁的。
辜安枫早已认出了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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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看管寝室的,那个所谓老大。
这位估计是去了保安室,老头在里屋,他进门时看到包上那个著名的印花,便悄没声儿地顺手牵羊了。
辜安枫的包里就几盒饼干,还有解闷儿的漫画书和几百块钱现金,重要的钱包他向来贴身揣着。但光是一个包倒手卖掉,这位仁兄就能净赚个两三万块钱。
他仗着身高优势,反手一扯,打掉了老大手中的手机,他力气太大,老大被他拽得一个踉跄,兀自发怔着,猛地抬起头来惊恐又故作凶恶地瞪着辜安枫。
在武校呆了两年之后,天赋惊人的辜安枫其实已经打遍小学部无敌手了,但直到他转学走的那一天,他才把老大堵在死巷子痛打了一顿。夕阳余晖下,老大像个化肥口袋一样瘫在墙根,辜安枫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本来以为自己会像十年一剑霜刃见血的侠客一般畅快,但那天的落日像一个油汪汪的鸭蛋黄,他踢着石头往回走,心里突然非常难过。
虽然辜安枫弃武多年,但是打起老同学来还是宛如十几年前那般熟练而顺手。现代武术的宗旨是强身健体,止戈为武。习武之人的第一课就是要了解,击打哪些部位才能使对方丧失攻击力而不会致命。辜安枫作风非常学院派,把对方揍得痛叫不止,然而看上去还是非常完好而神抖擞的一个渣滓。
他抱着手凝神想了片刻,要不要把老大送到派出所里接受国家暴力机关的再教育,毕竟几万块钱的偷窃金额也足够三年以下了,最后,他冷冷地喝了一声:“看在老头的面子上,别让我再看见你!”
他弯腰抄起自己的包搭在肩上,和很久很久以前一样,给这混蛋留下一个星光闪闪的英俊背影。
他当年一直忍着老大的原因,主要有两个。第一个,打架斗殴是违反校规的,小孩子下手没轻重,一旦学校也要开除他的话,他就真的无处可去了。第二个,老大是保安的儿子。做人得知恩图报,这句话,像一个苦橄榄一样,他嚼在嘴里整整五年,直到今天,仍然有一股辛辣的苦涩味道,在他口腔里蔓延。
甄天明真的不知道,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家太上皇是秘密驾崩了吗?甄辰游敢来这一手?”
董黎叹气:“通知没有送到你手里?”
甄天明思考了一下:“估计是我哥拦了下来,股东大会什么时候?”
“明天?”
“我擦?”甄天明差点跳了起来,“那你现在才告诉我?”
“因为其实也不是很严重,甄长宇手中有百分之三十四的股份,除了他之外,没有人手中有超过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再除去你的、甄老先生的、和我手里的股权,剩下的散股只比甄长宇个人股份多百分之十二。基本上没有问题。”
甄天明说:“你觉得这种小学数学甄辰游算不过来吗?”
董黎承认:“对,所以我们现在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他焦虑地握紧了手中的手机。
甄天明忽然道:“问题会不会出在我父亲那?”
“不,不可能吧,那是你和甄长宇的亲爹。”
“没什么不可能,”甄天明不耐烦地说,“说他是欧阳锋再世我都信,这老爷子毒的一比,擦,连欧阳锋都不会坑欧阳克呢。”
董黎思忖着说:“我倒是担心,甄辰游这种人会采取更加简单粗暴的手段。”
甄天明很怀疑:“现在是法制社会,暴力犯罪和经济犯罪可不是一个级别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董黎果断:”既然甄长宇不想让你去,你就不要管这件事,我们还应付得来。”
甄天明说:“那你打电话给我?而且,毕竟是甄家的事情,我不至于没良心到坐视不管。”
董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容西园给《钟摆的末端》的艺术指导已经结束了,明天他飞机到北京,不会出站,和容唧唧一起,直接转机去俄罗斯。如果你不去见他,以后就再也见不着了。”
第五十二章
辜安枫回到学校的时候,老头正在打电话,看到辜安枫的时候,扫了一眼他肩上的包,干脆地挂掉电话,嘴边起了一点笑,说:”包找回了?”
他伸手去拿烟杆,辜安枫给他烟斗点上火,老头深深地吸了一口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他要是再敢来,我自个儿把他打出去。”
老头忽然问道:“你手怎么了?”辜安枫翻过手去瞧自己掌指关节,可能是刚刚揍到老大的牙齿了,有一点破皮,他随意地抹了一下渗出的血丝:“没事。”
老头把他手拉过来,从桌子抽屉里找出来一瓶碘伏,给他擦药。
他眯着眼的模样,好像和那个二十年前那个吊儿郎当却心思细腻的保安重合了起来。辜安枫在宿舍里挨了打,跑步的时候保安把他叫过去,问:“你额头怎么回事?”他捂着脑袋说:“什么也没有!”保安不问了,拿药送到学生的屋子里,晚上保安室里便传出鬼哭狼嚎的揍儿子的声音。
辜安枫感觉手指上的伤口像是在燃烧一样,老头涂好了碘伏,重新拿起烟杆,轻轻磕了磕烟灰,吸了一口,望着辜安枫缓缓地说:“我这辈子有两个孩子,一个东西没法救了,早晚烂到班房里。但还有一个,是好孩子。”
辜安枫看着他,什么表情也没有,还是那个无论受了多少委屈都咬着牙不说话的武校一年级生。他很想跟老头说,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父亲。但是他最后什么也没说,从凳子上站起来,给老头响响亮亮地磕了个头,转身走了。
微博上歌舞升平,辜安枫的粉丝们一片“恭贺侯爷登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表白之声,他在破旧又陌生的小镇上漫无方向地走着,在狂风吹尽最后一片秋叶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他好像从来没跟董黎说过爱他。
我爱你,爱到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你跟我走,好不好。
早上七点十五分,黑眼圈很重的董黎把两片吐司放进了烤面包机。这个造型是傻狗模样的机器,是辜安枫执意要买的,在吃腻了小区附近的广式早茶和天津包子后,他疯狂地爱上了各式加很多很多酸黄瓜和芥末酱的肉类三明治。
但是现在辜安枫不在了,董黎没有情趣一个人吃那么重口的早餐,所以他只是取出了那两片弹出的面包,夹上番茄片和牛油果酱,叼在嘴里,回屋去挑选今天要穿的正装。
早上七点五十分,起床气很严重的甄天明,终于被他的第九个闹钟叫醒,他光着脚,跳下床,急匆匆地踏过地毯上的八个造型各异的闹钟去洗漱。
容西园的航班预计十点十五分到达,而如果走机场高速的话,用不了一个小时就可以到机场。看上去并不是很赶时间,但是他还没准备好。
早上八点十分,董黎给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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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打好了领带,他对着镜子端详自己的仪表,忽然,很想问问一个现在不在这儿的人,他这么穿帅不帅。
他叹了口气,重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打开自己的手机。他很早就给自己和辜安枫的手机匹配了定位追踪系统,所以其实辜安枫在哪里,他早就知道了。
董黎握着手机,并没有察看辜安枫的最新动态,他微笑着,戳了戳屏保上辜安枫的鬼脸,赌气般地说:“等我今天办完了事,就把你这个兔崽子逮回来饿到哭。”
与此同时,今天最早一班进京的列车,在浩浩荡荡的平原上飞驰而过。
早上八点三十分,甄天明踌躇满志地拍了拍他新保时捷的后备箱,对他的助理道:“辛苦你了。”助理说:“不辛苦。”
甄天明说:“今天的事你要是告诉了家里人或者褚蕴……”助理肥肉一颤:“呃?”
甄天明咧嘴一笑:“那就顺便给我捎一句话,他奶奶个腿儿,大爷不伺候了!”
早上八点四十五分,李汐子给董黎发来消息:“boss,我到停车场了。”董黎把手机一转,进包里,准备下楼去参加甄氏的股东大会。
早上九点钟整,甄天明已经在机场高速上了,小野丽莎浪漫呢喃的lavieenrose在车子里回荡着,甄天明很满意这样无边的温柔甜美,但是当他自己轻轻哼起了歌的时候,却忍不住哼了起“今天我要嫁给你啦,今天我要嫁给你啦!”
他音色醇厚华丽的男中音唱这样的歌实在让人头皮一麻,但好在车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突然,节奏骚气的sexyback打破了甄天明和小野丽莎的诡异二重唱,他扫兴地接起电话,对面传来李汐子的声音。
甄天明紧张了起来:“是董黎出事了吗?”
电话中李汐子的声音比他更焦躁:“是安安被袭击了,现在他昏迷不醒,董总带他去医院了!”
第五十三章
李汐子的说法很轻描淡写了。
去医院的路上,董黎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颤抖。
他十年没有开过车,早就丧失了驾驶时的反应能力,笨拙又无措地一步步在头脑里回想,要怎么样点火,挂档,起步,而等他真正冲到了公路上,几乎是同归于尽一般地踩着油门往前飞驰而去。
早上,董黎在去停车场的时候,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
**点钟,正是孩子们出来玩耍的时候,到处是叽叽喳喳的嬉闹声,戴着白色线织手套的工人在修剪花木,青翠的汁液从草木的断面渗透出来,散发出清苦的植物香气,看起来,一派祥和景象。
一个正在跑动的小男孩撞到董黎的腿上,咯咯笑着仰头看他,男孩的保姆急忙过来扶住孩子,抱歉道:“先生对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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