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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顾盼盈盈
匣子本身用的不是什么名贵的木材,尺寸也不大,抱在怀里轻飘飘的没什么分量,福娘却觉得这匣子瞧着有几分古怪。
仔细瞅了半晌,她才猛然记起,匣子上挂着的锁头是舅舅陶谦给自己瞧过的请专人改进打造的千机锁,乍一看不起眼,其实内有乾坤。
当时陶谦还逗她,说有什么宝贝都可以放心收着。
能用上千机锁,可见匣子里装的东西价值不匪。
她本能的想要推拒,陶谦却头一回摆出了舅舅的谱儿。
“愈发惯的你不成样子。”
陶谦脸一板,沉着声很有几分气势,倒也能吓唬吓唬人,只是福娘才一露出受惊的模样,他就忍不住抬手摸了摸福娘的脸颊以示安抚,一下子就泻了气。
福娘忍不住抿了抿嘴儿,苹果般的小脸上到底还是流露出了一丝笑意,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狡黠,气地陶谦重重刮了下她的鼻尖,转身就出去命小厮苍耳把匣子给表姑娘送到车上去。
明摆着福娘不想收也得收。
苍耳应声去了,陶谦这才满意的抱着福娘往外走。
一面走,陶谦还不忘殷殷叮嘱她几句:“我一会儿还要同你外祖一齐进宫,叩谢陛下恩典,你外祖母和舅母也要递牌子求见娘娘,今儿就不多留你了,一会儿就寻几个妥当人送你和你堂兄们回去。小子们皮糙肉厚不知好赖,你万一受了委屈可别憋着。”
曾老三的两个儿子一瞧就跟野地里捡回来的猴儿似的,十足十皮小子,不提也罢,如今连家里原本文弱些的族侄都爱上了刀枪剑戟,陶谦看着他们那副样子就没法儿放心乖巧的外甥女。
福娘自然乖乖答应,陶谦这才放心,回去之后也不顾正互相指教的十分投机的男孩儿们的阵阵哀嚎,慈爱的亲自送他们出门。
几个半大小子虽然满心不乐意,却也晓得轻重,便都乖乖跟在他身后,只有福娘一人被陶谦抱在怀里,时不时冲表哥堂哥们眨眨眼。
至于陶谦进宫谢恩时被龙心大悦的乾元帝顺口封为京畿大营统领,下辖五万精兵护卫京师,炸得群臣惊疑不定,便是后话了。
——自从上任统领靖平侯曾琰亡故,京畿大营的虎符便一直握在乾元帝手中,众人都只当京畿大营再不会有统领一职。
这些事福娘暂时还不得而知。
借着回屋换家常衣裳的功夫,她一回到房内就取钥匙打开了舅舅陶谦赠予的匣子,凭借着自己这两年认识得的字勉强辨认出匣内厚厚的一沓除了下人的身契,就是田庄的地契并商铺的文书,拿在手中一时有如千斤。
即使福娘如今对这个时空的货币购买量还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单是四个分别在京郊和江南的上等田庄,就是一笔巨额的财富。
她也曾经在祖母和外祖母身边听过一耳朵家务,晓得就算是在靖平侯、清远侯这样世袭罔替的勋贵人家,上等庄田也是值得看重的家底。
而此等拿来给亲生女儿添妆都会令人羡慕的眼睛直发红的大礼,舅舅一次就给了她四个,合计近千倾,却只是“拿来练手”,更不用说还有额外的南北货铺子等等。
丰厚的让福娘没有办法坦然受之,毕竟舅舅是有亲子的,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孩子。
皱眉思索了片刻,福娘问过祖母萧氏还在房内与刚从宴席上赶回来的二叔说话,便起身抱着匣子过去寻萧氏说话。
奶娘刘氏怕东西太沉福娘拿不动,急忙伸手要接,福娘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自己慢吞吞挪了过去。
上房里,萧氏一听大姑娘来了就是一怔。
本来想着他们小孩子家家的容易困,萧氏特意说了让他们兄妹三个都回屋休息,没想到福娘这么快就又过来。
萧氏急忙让吴嬷嬷出去迎,生怕福娘有了什么委屈,曾珉还未说完的话就不由一顿。
他方才正说到徐茂的事。
妻子伙同娘家大挖侄女的墙角,曾珉气地险些呕出一口老血。
徐氏是曾家的媳妇,如何处置都是他说了算,徐家并不敢有一丝怨言,徐茂却有些不太好办。
徐家虽属寒门,徐茂本人也官位不显,奈何他却拼着脸皮续娶了一位高门贵女。
即使朱家再以徐茂之妻徐朱氏为耻,即使宫中的朱太后在帮徐朱氏与前夫和离后已经言明不再认这个侄女,曾家一出手打压徐茂,还是受到了不小的阻力。
徐朱氏之父,诚郡王族弟、太后胞弟朱家七老爷不仅暗中请姻亲故旧保徐茂,更直接出面找上了曾珉,为他女婿女儿赔不是。
当然,朱七老爷只说女儿女婿是受了刁奴蒙蔽,愿意交出几个背主的狗奴才,发卖打杀全凭曾家发落,话里话外都是想曾家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诚郡王虽然从始至终没有露过面,可是他也从来没有约束过朱七老爷的行为,加上宫中太后近来也传出了身子骨欠安的消息,曾珉不由有些顾忌,忍不住与母亲萧氏一说,想要讨个万全的主意。
毕竟朱家也是清远侯老夫人的母家,两家是拐着弯的亲戚。
只是福娘这一来,曾珉就不好当着孩子的面儿再说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他轻咳一声,默默坐正了身子,便目光慈和的望向了门外。
对大哥留下的侄女,曾珉这几年是越看越喜欢,简直把他家里的两个都比到了泥地里,可见母亲的教养多么要紧。
与母亲萧氏一样,曾珉也只当福娘是不是有了什么不顺心的小委屈,却没想到陶家竟然把这么大一笔产业直接交给了个小女孩子。
连萧氏刚看清地契文书,都有些愕然的睁大了眼睛,又重新逐字瞧了一遍才恢复自然,更不用说养气功夫更差一些的曾珉。
一见萧氏的神情,福娘不禁对舅舅陶谦给予的这份礼物的份量有了更清醒的认识。
她之所以立即把匣子抱来,就是想第一时间把这些产业过了明路,横竖这些产业也瞒不过任何人。
发现大孙女正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萧氏吐出一口气后不觉莞尔:“咱们福娘倒成了个小财主,想来你舅舅他们是不忍心叫你这一年蚀了本钱。”
萧氏原本是想用自己的嫁妆填补大房的亏空,没想到陶家干脆自己拦了过去。
能有这么多真心疼爱福娘的长辈,也是一桩好事。
当然她这个做祖母的也不能小气。
厚德堂内,闭门已久的徐氏终于也听说了老夫人有意带着姑娘们回祖籍的消息。
手一抖,她捧着的经书直接落在了榻上。
作者有话要说:渣作者重生ing





福娘 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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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京城将将入夏,靖平侯老夫人萧氏打算领着孙辈们回祖籍的消息就传扬开来。
倒不是众人的眼睛一直盯着靖平侯府,而是侯府出行自有排场,女眷们又尤为琐碎麻烦,管事们不得不大肆采买,这才渐渐让外头看出了眉目。
细细算起来,靖平侯府的女眷上一次出远门还是近二十载之前,老夫人萧氏新寡,领着三个儿子扶老侯爷的棺柩回乡。年深日久,当年的行头自然多半都不能再用。
行商的自然摩拳擦掌,要争抢侯府采购这样的大买卖,那些闲磕牙的却注意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迹象。
婆母出行,靖平侯夫人徐氏和新晋的镇威侯夫人蔡氏两个做媳妇的却都没有出面打理,反倒是由靖平侯曾珉料理起了家务。
若要认真讲究,这已经不只是怪异,更是走到哪儿都要打嘴的事情,何况曾氏还是顶要脸面的世家。
蔡氏是庶子媳妇,不露面可以说是不受婆母萧氏待见,也可以理解为翅膀硬了不服管教。
徐氏却是嫡子媳妇,几年前也曾经以贤孝闻名京城,即使后来有风声隐隐传说她不过是面甜心苦,为人实则刻薄寡恩,不孝不慈,靖平侯府的姻亲们却无甚表示,她也依旧是风光尊荣的侯夫人,这个传闻信的人就一直不多。
结果这回的事儿一出,旧闻就被人翻了出来。
即便曾家说徐氏是因着抱病才不能理事,可大家一没瞧见徐家大老爷徐茂派人去瞧闭门不出的嫡亲妹妹,二没听说徐氏得了什么大不了的病。
倘若只是小恙,又如何能到不能理事,连女儿也要一齐抱给婆母的地步?
再有消息灵通的把曾家暗中打压徐大老爷的小道消息一串,也就猜个□□不离十,京中一时不免议论纷纷。
有义愤填膺叱徐氏无德该休的,自然也有那寒门高嫁亦或高娶,自认与徐氏同病相怜而为她抱不平的。
横竖曾家富贵显赫,一指头就能碾死整个徐家,是非黑白还不都是曾家说了算?可怜徐氏和徐家都只能任人搓圆揉扁,不敢分辨丝毫。
更有人叹完了徐氏,还要由己及人伤怀徐氏所出二女。
想那大房大姑娘,父母皆是开国功勋之后,打从落地就备受皇恩,到如今还是赏赐不断,生生把多少宗室贵女都比了下去。这样锦绣珠玉堆里养大的女孩儿,对着远不如自己的堂妹们又该是何等的嚣张跋扈?
长辈们必定也是一味枉纵,真真是想想都觉得不忍。
因为话里话外牵扯到了皇家,编排福娘的人也不敢大肆声张,这个流言也传的最不起眼,还是曾珉的狐朋狗友里有人听说了这么桩事儿,跑来找曾珉讨酒喝,曾家才得着了信儿。
事涉名誉无小事,曾珉单开一席请那人喝了顿饱后就急忙回禀了萧氏,争取尽快将这种无稽之谈压下去。
外面的闲言碎语自然传不进侯府的大门,对那些一无所知的福娘除了每隔五六日便由奶娘丫头们陪着坐车去外祖清远侯府承欢外祖父外祖母并舅舅舅妈膝下,就是在簪兰院里打理自个儿的行装。
这也是萧氏的吩咐,说是让福娘自己先挑拣,想明白什么该随身带走,什么该留在京城锁进库房,二姑娘曾芷也是一般对待。只有三姑娘曾兰因为太过年幼,改为由她的奶娘嬷嬷商量着办,最后再承给吴嬷嬷过目。
曾芷的两个嬷嬷倒是在吴嬷嬷跟前委婉的提过这样是不是太早了些,不过她们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也晓得自个儿伺候的姑娘不招人待见,见吴嬷嬷没接话也就识趣的不曾多说。
至于曾兰的嬷嬷,用下人们私下传的话儿说,那真是什么主子配什么奴才,一对儿锯了嘴的葫芦。
不过不论曾芷还是曾兰,一应衣裳细软器具到暮春之时也都料理妥当,吴嬷嬷替萧氏看过之后也说十分妥当,走时只需要把应季新作的衣裳再装箱即可,反倒是福娘这儿迟迟没收拾完。
不是福娘不上心,或者真的如有人恶意忖度的那样娇纵惯了不成大器,实在是她的东西太多了些。
带着走的还好说,只管捡路上要使的或者特别心爱的让奶娘收好便是,麻烦的却是清点那些不常用又贵重的东西。
不算不知道,福娘真真儿是到这会儿才晓得自己有多少钱。
双亲还在世的时候,就已经把厚德堂后的库房塞了个满满当当,后来他们相继过世,连曾琰生前得的赏赐、为府中添置的产业加陶氏的嫁妆在内,厚德堂库房内的东西几乎都成了福娘的私产,囫囵搬到了府中西北处的另一处闲置已久的院落内,上册落锁。
再加上乾元帝三不五时赏赐一回,陈皇后每次都要与皇帝夫唱妇随,这些都是要单独上册、单独珍藏的。
陶氏过世前倒是留下了厚德堂内库的账册,但是她离世前后正是曾陶两家的多事之秋,东西搬运的时候就难免有所损坏,等交到福娘手上的时候,册子也有少许缺损。
后来福娘的舅母,清远侯夫人林氏帮她打理的时候也没法亲自到靖平侯来对着账册子点东西,只是把后来又收到的赏赐礼物等收录造册。
而即使是林氏梳理过的部分,一齐封存的时候也要再一次统一造册。
福娘第一次见到比她还高些的库房册子时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还是三叔为她请回来的宋嬷嬷轻咳一声,她才皱着一张小脸赏了来送册子的婆子们一人一吊钱,挽起袖子开始学着打理她的小金库。
早在祖母萧氏笑眯眯的哄着她和曾芷入套的时候,福娘就有了打算。
不管是母亲留下的账本还是舅母新录的单子,都要合到一起重新按照金银器皿家居木料衣裳布匹等等分类造册,顺便还能查清到底有多少是实物和账目对不上的。
是真的不小心碎了污了朽了,还是短斤少两甚至消失无踪,她这个主人总要做到心中有数。
钱财并非万能,可是过日子又一时一刻都离不开这些。
福娘做的十分认真,争取把细节都一一考量到,在祖母或者外祖母、舅母面前撒娇弄痴讨主意做的份外得心应手,还时不时对奶娘丫头并两个新来的嬷嬷讨教一二,就是怕一人计短。
连自己认得字不够多,要找识字的大丫头来念账册子都想到了,落在长辈眼中更是添了一分欢喜。
这一日乾元帝又遣内侍来颁赏,共计时令瓜果两篮,内有蜜瓜杨梅等物,又有蝉纱六匹,珊瑚手钏一对。
瓜果自然要先孝敬长辈,福娘亲捧至萧氏上房,又分出一篮派奶娘和两个大丫头专门坐车送去清远侯府,最后回簪兰院的时候也就剩下了樱桃小心翼翼捧着的数颗杨梅并三两瓣蜜瓜,也就是福娘一日的零嘴儿。
正对坐在榻上录册子的杨桃绿裳先还笑嘻嘻的给福娘行礼,待瞧见后头的枇杷又捧来个描金画凤的小匣子,不由苦了脸。
“才说可以歇个晌了,又多了一行字要写,我的腕子都要肿了。”
杨桃胆子大,说话忌讳比旁的丫头少的多,不说先贺她家姑娘得的恩典,反倒抱怨活计又多了。
杨桃一说完,脑门上就挨了个纸团,正是她对面的绿裳笑着丢的。
自从几个出身清远侯府的丫头的身契被陶谦一股脑给了福娘,绿裳与她们就更为亲昵,少了许多原来隐隐约约横在当中的界限。
“快歇着吧,这本眼瞅着就录好了,你既不愿意写了,权当这功劳苦劳都是我的,我且替你一回。”
绿裳故作得意的嗔了杨桃一句,却也体谅她性子跳脱,是真的打算帮她分担一二。
丫头们一团和气,福娘自然也高兴。
她动作麻利的脱鞋上炕,一面由绿裳服侍着脱外头见客穿的大衣裳,一面笑着问道:“记到哪儿了?我才出去一回,你们动作倒快的很。”
杨桃忙双手把册子捧了过来:“金银首饰刚刚录到三老爷给姑娘的金钗一金簪二金帔坠一,再添上前几日二老爷赠的,暂时就全了,奴婢们也去库里对过了。”
数目后头还标着首饰的样式份量,可谓一目了然。
福娘一脸正经的点了点头,旁边领着小丫头子给御赐杨梅换碟子的樱桃听见杨桃的话忍不住咂舌:“三老爷出手可真是大方。”
樱桃跟在朱氏身边多年,也见过不少市面,但做工那样精巧的饰物实在不多见。
那枚金转官毬纹帔坠只是成色做工上佳,余下的金穿玉满池娇荷叶簪、榴枝绣羽鸣春图簪、春游醉归图钗皆是精巧已及,听说有些手艺早就在乱世中失传了。
福娘在此之前也从来没有见过能如此传神的传递风景与意境的首饰,心里自然是喜欢的,但是她却不想放任自己的丫头们随意品评。
她有两个叔叔,二叔还与父亲一母同胞,三叔真是大方,那二叔呢?
恩情要记在心里,乱说话不过平白添乱,大咧咧议论长辈,传到外头去,又要闹的家里不痛快。
小脸一绷,福娘瞥了眼有点忐忑的樱桃,沉声问枇杷:“你说,这话当讲不当讲?”
枇杷是陶家出来的几个丫头里总领的,教导樱桃等人之前一直是枇杷在做。
枇杷在樱桃说话的时候就觉得不妥,听见福娘不喜急忙拉着面露愧色的樱桃告罪。
说话间,曾磊为福娘寻来的宋嬷嬷刘嬷嬷就前后脚进了屋。
她们在外头听的清清楚楚,面上的神色这会儿愈发的和缓了些。
两位嬷嬷到这府里也有几个月了,之所以甚少说话管事,就是想着先摸清楚以后要跟着的主子的脾气。
冷眼瞧了这么久,看大姑娘是个明白事理的,她们一颗心基本上就落回了肚子里。至于大姑娘仿佛还有几分管家理事的才干,就纯属意外之喜了。
身量高瘦的刘嬷嬷先笑着附和道:“姑娘说的很是,须知祸从口出。”
她们虽说是曾三老爷请来的,这等事上却不能有所偏向,不然那才是坑了自己负责教导的大姑娘,也辜负了老夫人和侯爷的信任。
一笔写不出两个曾字,有些闲话可不能乱嚼。
嬷嬷们连姑娘都能教导,刘嬷嬷一开口,丫头们便纷纷福身应是,福娘也煞有介指的点了点头。
不过教导丫头们不是她的职责。查阅过这半日的账册,又随口吃了几颗杨梅,她便抱着竹夫人歇晌去了,临走还不忘叫绿裳给奶娘她们留几片井水湃过的瓜。
可惜到她午睡醒来,刘氏等人都没回来。
又等了一个多时辰,福娘本能的觉着不对,欲要让人去打听又觉有些小题大作,燥的出了一脖颈的汗。
直到院中的暑气都消了,地上影子拉的老长,刘氏才领着丫头们回来了。
清远侯府诸人一切安好,却是福娘舅母林氏娘家出了事。
林家大姑娘原是一过完年就由她们老夫人做主送到了城郊的庵堂,不知怎地昨日竟然阴差阳错遇见了白龙鱼服为皇后娘娘腹中皇嗣求签问神的乾元帝。
消息昨儿夜里传回京里,林家老夫人一大早就派健壮婆子去了城外,林家四老爷束手无策,便跑到了清远侯府求长姊帮忙。
林氏是出嫁女,先前管娘家事已经管到快要跟继母翻脸,这会儿真正是一个头两个大,不免就忽略了福娘派去的刘氏等人。
刘氏说着很有几分唏嘘,屋内众人也不禁一默。
作者有话要说:
当渣作者自己搬箱子搬书累到半死的时候,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为什么买这么多书!为什么!
搬家大魔王好可怕。。。。一个人快要扑街了。。。。嘤嘤嘤




福娘 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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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一向对女子颇多苛责,男儿回头金不换,女子改过无人怜。
许多捕风捉影之事,落在男人身上也许只是“小节”,不过一时笑谈,几年之后都没有多少人再记得。
可一旦同样的笑谈发生在女子身上,哪怕只是空口白牙的诋毁,等待该女子的也极有可能是一生都无法洗去的污名、周遭的鄙夷敌视,甚至是性命之忧。
譬如林家大姑娘。
宁安伯府虽然算不上朝中第一等的豪门贵胄,却也是百年世家,尊荣富贵不肖多说。
林家大姑娘生而为她们一辈的嫡长女,原本应该是富贵中来、富贵中走。
在家时与姊妹们一道玩耍嬉闹,出嫁后为夫君开枝散叶、打理家业,一辈子平安顺遂、养尊处优,不说吞金咽玉,也绝对是万人欣羡,多少人做梦都难以企及。
而这一切都已经被出自她生母之口的,她对生母夫君有非分之想的指责毁掉了。
宁安伯夫人信了前儿媳的话,林大姑娘又在事发前就有些精神异常,几番寻死不成,反倒让府中几个有点想为她说话的长辈熄了心思。
既然救回来也不中用了,不如打发到庵堂去清净度日,既能洗去她身上的罪孽,也能避免伯府继续处在风口浪尖上。
除了依旧把女儿当作眼珠子一样疼爱的林四老爷,连林老太爷都默认了此事。
林四老爷文不能屹立朝堂,武不能镇守边疆,上头还有三个嫡出的哥哥,他说的话出了他那一房又有几个人会听?
况且这会儿连家生奴婢们都觉得四房是没了指望,纷纷找机会换差事。
结果就在大家都以为林大姑娘被送去郊外庵堂后这事儿就算过去了的时候,林大姑娘却碰上了微服的乾元帝。
即使真的是偶遇,即使林大姑娘犹如惊弓之鸟一般,不过微一照面就对乾元帝一行人避之不迭,乾元帝在得知林大姑娘的丑事之后,对她还算温和的态度依旧让一众妃嫔醋意横生。
如果林大姑娘还是之前高高在上的伯府贵女,妃嫔们置多也就是咬牙切齿暗中咒骂,等着林大姑娘入宫后再与她算这笔账。
如今林大姑娘已经落入了泥泞,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给别人留一条活路,只晓得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的妃嫔们自然不会同她客气。
沈贤妃的娘家兄弟接到宫中递出来的消息之后就派人去了宁安伯府,几个美人的母族也纷纷推波助澜,势必要一次钉死了林大姑娘,免生后患。
宁安伯夫人一生最看重的就是名声脸面,听着别人的明褒暗贬、话中有话,真是羞愤欲死。
别人家的孙女都能为家中带来诸多益处,偏她养出来的孙女只会打脸。
大姑娘要不是她的亲孙女,早就该让婆子们给她一顿棍棒,一了白了,哪里还会再出这等事,让家中蒙羞。
任凭林四老爷如何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宁安伯夫人青着脸只不肯松口,亲自吩咐得力的婆子们去给她把大姑娘压到离城百余里的苦修庵堂去。
除非是拿席子裹出来,否则再不许她踏出一步。
林三太太倒是心里一动,想给大侄女求个情,却又觉得大侄女怕是没有那么大的福气,也就做壁上观。
陛下要不是也嫌弃大侄女名节有瑕,那一日就该把人一道带回去。当时没有起这个心思,等到回了宫,各色佳丽环绕,恐怕陛下早就把棵小花小草的抛在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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