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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顾盼盈盈
第一回碰见有人单送东西给自己的情形,曾兰不由有些无措。
她微微张着嘴巴仰头看了朱勉半晌才回过神,急忙扭头看旁边站着的兄姐们,肉嘟嘟的瓜子脸上满是迷茫,显然是拿不定主意,不晓得自己该不该收下。
福娘方才一直站在一侧,一眼便看出曾兰心中是十分喜爱这份礼物的,不然不会接到的一瞬间就下意识的收拢了手指。
这会儿见曾兰一张小脸都皱了,对面的朱勉却是一副瞪着眼睛不晓得如何是好的模样呆立着,不免有些好笑。
她温和的拍了拍曾兰的肩膀,示意她快些将哨子收好,又拉着曾兰一起道谢:“三妹妹内向些,还忘勉表哥勿怪。”
福娘语气平缓,总算成功的安抚住了惴惴难安的朱勉和曾兰两人。
朱勉舒了口气。
他刚刚是真的以为自己好心办了坏事。若是惹得这么小的丫头在她们家大门口哭起来,他可就真是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哪里还有颜面去拜见人家长辈。
朱勉正想再说几句缓和下气氛,至少让旁边曾家二哥儿和二姑娘的脸色不要那么古怪,朱夫人却已经扶着丫头的手下了车,笑盈盈的走了过来,不等曾家的孩子们行完礼就吩咐身边的大丫头将人都拉了起来。
因着先前已经见过二哥儿福娘两个,朱夫人这会儿便一手拉着曾芷、一手牵着曾兰,一面随着引路的仆妇往里走,一面笑着问她们姊妹话儿,无非是有什么爱玩的、可曾启蒙认字等等。
许是朱夫人的语气神情都十分可亲,不说有些憨憨的曾兰,连防心重些的曾芷都没过多久便流露出了几分对朱夫人的喜爱之情来,不似对朱勉那般虚客套。
众人边谈边行,才绕过前厅便遇见了迎面走来的老夫人萧氏。朱夫人一愣,眼中却多了点儿真切的欢喜,放开牵着的曾芷曾兰姐妹上前恭敬的对萧氏行了个大礼。
这下连朱勉都有些晃神。
曾老夫人萧氏身为两位侯爷之母、钦赐的一品诰命夫人,倒不是受不起郡王府世子妃的礼。只是一般情况下,朱夫人绝不会真的行礼,两人最多相互做个样子,再抬手虚扶一番便可。
在朱勉的记忆中,宁安伯老夫人还在世的时候,母亲朱夫人领他前去拜寿时就是如此。
余光瞥见一众晚辈们都是一脸讶色,萧氏心中轻叹一声,亲自扶起了蹲身道福的朱夫人,嗔怪了瞪了她一眼:“儿子都这般大了,你还是当年的脾气。”
朱夫人顺着萧氏的目光一瞧,果然看见身后独子朱勉的呆楞的模样,也不禁莞尔,之后便顺着萧氏的力道起身,顷刻间又恢复了雍容端庄的世子妃威仪。
看了眼以子侄礼扶着萧氏手臂缓缓前行的朱夫人,朱勉与打头的二哥儿相互瞧了瞧,也急忙抬脚跟了上去。
到了萧氏居住的正院,自然就又到了孩子们收见面礼的时候。
萧氏走时备了满满一箱子的笔墨纸砚、制式新书,这会儿自然拿出来一套便可,朱勉也是彬彬有礼的恭敬收下。
朱夫人却有些出人意料。不是她备的东西不好,而是她与众不同的给了曾家三个姑娘同样份量的表礼。
自打福娘和曾芷曾兰三个堂姊妹先后落地、长大到能见客,拜见过的夫人太太不可谓不多。有的人将心眼偏在明处,有的人喜欢在细微处彰显区别,真正将三姐妹一视同仁的,朱夫人还真是头一个。
萧氏微微一挑眉,站在最上首的福娘却已经笑眯眯行礼道谢,一侧的袖子还有意无意的轻轻扫了还在愣神的曾芷一下。曾芷猛地回神,便也带着妹妹曾兰一起脆声谢过朱夫人。
朱夫人看着站在一处花朵儿一样的三个小姑娘,忍不住笑着连声赞好。
作者有话要说:喵喵喵,二更到!





福娘 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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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朱两家人又说了会儿话,萧氏怕朱夫人母子车马劳顿,便主动含笑提议各人先回房歇息。
朱夫人欣然附议,婉拒了萧氏让福娘和二哥儿陪她们母子去客房的主意,由吴嬷嬷陪着去了一早就收拾妥当的客院。
打发走了显然还很有些疑惑的独子朱勉,朱夫人才终于松了口气,表情恬淡的卧在榻上与陪嫁大丫头巧鸳说话。
“不愧是陶妹妹的女儿,宠辱不惊,没让我失望,我看确实使得。”
说着,朱夫人舒服的叹了口气,显然巧鸳捶腿的力度刚刚好。
巧鸳十年前便由朱夫人作主配给了郡王府大管家的幼子,如今也是府中极有体面的管事媳妇,却还喜欢陪在朱夫人身边做些贴身服侍的活计。
注意到朱夫人的反应,巧鸳手中又稍稍加了点儿力,犹豫再三还是把心底的话说了出来:“曾大姑娘自然是个好的,只是俗话说丧妇长女……奴婢逾矩,心却是真的,还请姑娘三思……”
单说曾家大姑娘福娘的家世,真真是没得挑,奈何生来无父无母,五不娶里便占了一条丧妇长女。
其实外头还有不少人说曾大姑娘命硬,只是畏惧天家威仪、乾元帝对曾大姑娘的宠爱不敢多说。
巧鸳在自幼相伴的主子面前说话倒不是怕外人听见,她是怕朱夫人不高兴。
毕竟朱夫人与去了的曾大姑娘生母陶氏那样要好,当年可谓亲若姊妹,与曾老夫人也算颇有渊源。就算后来因为储位的事儿联系淡了,情份却没有变浅。
或许还因为朱夫人心中的些许愧疚较之原本更深。
朱夫人果然听不进去,话都没听完就直接低声斥道:“巧鸳!这样的话不许再提!若不是你,换个人这会儿就该去外头跪着了!”
十分罕见的对素来倚重信任的陪嫁黑了脸,朱夫人合眼缓了半晌方才再度开口。
“我看福娘很好。以她的年纪,我原担心她怕是要被陶家人宠坏了,见不得旁人比自己强,今儿才特意试了她一回,没想到她心胸这样开阔。既如此,你且着人送信给金陵,将母亲提的那门亲事推了吧,就说勉儿还小,我想再瞧瞧。”
朱夫人说的母亲指的并非是婆婆诚郡王妃,而是她的生母张老夫人。
张老夫人一直想亲上作亲,把最为出挑的侄孙女配给外孙朱勉,只是朱夫人一直不肯吐口,才迟迟定不下来。
巧鸳低声应下,晓得朱夫人是铁了心相中了福娘,便识趣的不再多劝,把那句“大爷似乎对曾大姑娘的脾性不甚欢喜”咽了回去,亲自下去吩咐。
听着房门被人小心翼翼的带上,朱夫人忍不住望着烛火出了会儿神。
她挑选福娘,并非没有私心,也绝不只是单单为了与好姐妹陶氏当年的那份交情。
福娘有圣宠、有得力的叔叔和外家,可是福娘没有父母,这便是福娘的硬伤。
为什么京中那么多的豪门世家只是对福娘另眼相待却始终没有人上门求取?不是因为孩子都还小,而是她们有顾虑。
别看平时千疼万宠,真到了要紧时候,曾家的两位侯爷和清远侯陶家是顾自己的子孙,还是去管无父无母的侄女甥女?圣宠又能到几时?
世态炎凉看多了,人心就不免多疑。福娘的好出身剖开了仔细看,也就没有那么耀眼了。
不过旁人眼中的这点硬伤却恰恰是朱夫人乃至诚郡王王妃、世子等人取中福娘的原因。
成郡王府已经在乾元帝登基之前的储位之争中骇破了胆子,只求平稳度日,承重的嫡长孙媳孜然一身反倒是桩好事儿。
而且诚郡王这几年已经萌生颐养天年之意,想要上表奏请传爵位于世子。如果能定下同曾家的亲事,到时候手腕强硬的乾元帝说不得看在福娘的面上,痛快的批复。
--与肃国公、靖平侯、清远侯等世袭罔替的爵位不同,诚郡王府作为异姓王,王爵是五代以后降等袭爵的,传到朱夫人之夫手中恰是第六代。
到时候究竟能给个什么爵位,就要看乾元帝的意思。
思来想去,福娘的出身简直就是为郡王府量身打造的,本人又品貌出众,朱夫人恨不得现在就去与萧氏说定此事。
只是一旦说破了,孩子们就没法子相处,倒是令人为难。
朱夫人微一蹙眉,
不知是不是被妻子说动了心,肃国公萧显终于在翌日大朝会上上表。
他并未对之前遭弹劾之事自辩,而是称病请辞。自陈离乡多年,且之前赴军前任职时竟是几过家门而不入,思归之情逾甚,请恩返乡祭祖修缮宗祠。
乾元帝不置可否,面上也瞧不出喜怒,一干想要为箫显帮腔的人不免腹内犹疑,踌躇之后还是在威严日盛的乾元帝面前装起了鹌鹑,一言不发。
箫显夫妇眼巴巴等了几日,才终于等来了宣旨的内侍,只是这份上谕却不是他们想要的。
乾元帝有旨,肃国公兵部事务烦巨,请辞之事不允。另,返乡祭祖修祠之事,可令世子萧慎前往陇西祖宅代为主持。
末了还大笔一挥,慷慨的赐了萧慎一个散骑侍郎的虚衔。
--勋戚子弟成年之前,像这种虚头巴脑的荫赏头衔经常派发,虽无实际好处,却是高门世家立有大功或者受到皇家宠信的独特标志。
肃国公箫显协理边关兵务大半年,不过庸碌守成而已,甚至还因为帐下僚佐违律欺压边境内附的蕃部事发而遭到主将镇威侯曾磊上书弹劾,后又被负责蕃部事物的鸿胪寺参奏,可以说无功有过。
若说箫显受天子信重,恐怕百官都要笑掉大牙。
再说夫贵妻荣、父荫子封,正牌子的国公夫人郭氏并没有加封新的诰命,出生不久的肃国公小公子也依旧是个白身。
怎么看这道旨意,都是乾元帝旗帜鲜明地再度确认了过继回来的世子萧慎的地位,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据传言,接旨当日传旨的内监前脚刚走,后脚肃国公夫人房里的瓷器便又换了一套,甚至有个手脚不干净的小丫头子挨了一顿班子,被人伢子领走发卖。
肃国公箫显协理边关兵务大半年,不过庸碌守成而已,甚至还因为帐下僚佐违律欺压边境内附的蕃部事发而遭到主将镇威侯曾磊上书弹劾,后又被负责蕃部事物的鸿胪寺参奏,可以说无功有过。
若说箫显受天子信重,恐怕百官都要笑掉大牙。
再说夫贵妻荣、父荫子封,正牌子的国公夫人郭氏并没有加封新的诰命,出生不久的肃国公小公子也依旧是个白身。
怎么看这道旨意,都是乾元帝旗帜鲜明地再度确认了过继回来的世子萧慎的地位,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据传言,接旨当日传旨的内监前脚刚走,后脚肃国公夫人房里的瓷器便又换了一套,甚至有个手脚不干净的小丫头子挨了一顿班子,被人伢子领走发卖。




福娘 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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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被人视作鸠占鹊巢的箫显夫妻心中憋屈的无以复加,许多与肃国公府并没有多少关系的人也是不住眼热。
这样轻的年纪、这样浅的资历,却有这样的盛宠,真是天生便让人难以望其项背,日后何愁没有好前程?单是一个世袭罔替的国公爵位就是多少人家永远摸不着的荣耀富贵。
人比人要死。
有那机灵圆滑的,便想趁着萧慎还没有真正一飞冲天的时候攒些交情。
不论如何,年轻总是好骗一些,等以后年岁渐长,防备自然也就会愈发重。
只是他们或正经下帖子、或途中偶遇,萧慎却总是面无表情、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样子,竟是连一个点头之交都不想要似的,除了护卫御驾出入宫闱外就把自个儿闷在了肃国公府在郊外的庄子上,说是自知才疏学浅,要时常苦学,以免辜负圣恩。
一顶天大的帽子扣下来,倒是绝了不少人的心思。
不然到时候萧慎回乡主持祭祀的时候万一出了什么差池,他一推了之只说是在京城的时候没学好,那去登门拜访的人才真是平白惹来一身腥,得不偿失。
只有特别亲近的几个人才知道萧慎并非那么不近人情,也同旁的少年郎一般有三俩好友,可以纵马偕行、指点天下。
一个是与他一样醉心兵法的曾家三老爷、镇威侯曾磊长子大哥儿,另一个便是被清远侯陶谦夫妇养在膝下的陶氏族人陶子易。
萧慎对旁人不理不睬,对这两个好友却很是够义气,日子久了难免就被人瞧出了不同。
曾家大哥儿还好,正经在太学里打出来的威名,书读的也好,常常被夫子们盛赞为朴实无华,人又惯会装模作样,让吃了暗亏的想告状都无门。
背景也硬气,正儿八经实权侯爷的嫡长子,等闲没人感惹。
陶子易就不行了。
他出身太低,低到功课好都成了一种罪过,让那些被家里老子以他为榜样拿板子教导过的世家子弟心怀怨愤。
为人又低调老实,遇上事情多半都是不言不语,不免令那些被曾家大哥儿叱之为“除了出身脑子里都是粪团儿”的同窗看扁了去。
没人敢说曾家大哥儿的闲话,却不代表他们会放过陶子易这个表面上的软柿子。
也不知道是谁先造的谣,竟然渐渐起了些风言风语,说陶子易与萧慎他们是分桃断袖儿的关系。不然就凭陶子易那么个娘们兮兮的模样,又有哪一样能入了公侯人家长子的眼?
说到陶子易那比楼子里姑娘还美上几分的容貌,那些人的话不免更龌龊上十二分。
传言这种东西从来都是越说越难听,有那么多人添油加醋,真正是怎么恶心人怎么来,以至于曾家大哥儿一听说就忍不住动了真火儿,连喜怒一向不形于色的萧慎都破天荒的流露出了情绪。
要不是陶子易在旁拦着,大哥儿和萧慎两个说不定连旬休都等不及,直接在太学里就把那些烂舌黑心肝的打个臭死。
大哥儿还气不过,萧慎却知道陶子易是个很有主意的人,心性也极为坚韧,一旦拿定了主意连刀山火海都不怕,一见他拦便缓了步子,顺手还帮着止住了依旧气的脖子上青筋毕露的大哥儿,两个人一齐看向陶子易。
陶子易也不多说什么,艳若桃李的面庞上如罩冰霜,半晌方浮起一丝冷笑,对着依旧涨红着的大哥儿点了点头。
“多谢。不过他们既然拿我当个玩意儿瞧,便让我自己会会他们。”
能与曾萧二人相交,陶子易还是沾了妹妹福娘的光。此刻二人能愿意回护自己,陶子易心中也是感激的。
只是大丈夫一生顶天立地,他又岂能活在别人的荫蔽之下?
若是此番不能凭自己的本事收拾的那些人口服心服,自己便白受了那许多苦楚。
一群渣滓议论的主要是陶子易,由他出手倒也算合适,大哥儿也就不再坚持,只是再三嘱咐说有事儿尽可使唤他们。
重阳之后的这次旬休,便在众人意料之中的出了事儿,只不过结局让许多人都惊掉了下巴。
姑娘似的陶子易活蹦乱跳的什么事儿都没有,据说还在登门拜访清远侯陶谦的贵客面前演了一回悬腕练字,反倒是人高马大、弓马娴熟的另外几位世家子弟相约出门赏秋登高的时候个个闹了个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的被家人抬回了家。
曾家大哥儿一得着消息就从他老子曾磊留下的佳酿里偷了一坛出来,约着陶子易一起跑到萧慎居住的庄子上痛饮了一回,醉成个猫儿样还不忘喊萧慎的小厮给他磨墨,说是要写信给陪祖母妹妹们南下的弟弟二哥儿,也让他好好眼馋一回。
大哥儿醉的路都走不直,也不知道他的信最后送没送出去,不过也许冥冥中二哥儿注定要体会一回挠心挠肝的感觉,京中九月的家书还没送到,他就已经围着祖母萧氏转了小半日。
萧氏开始时还只当二哥儿又在家里闷不住了,想要出去耍上一会儿,正要板着脸不允,却又瞧见丫头们还捧着他的功课,才耐下心来等他开口。
二哥儿眼巴巴的等了半日,见祖母还是那副天塌下来也收拾得了的沉稳模样,不由就有些坐不住,将来时打好的腹稿忘了大半。
半晌,他方才可怜巴巴憋出一句:“今儿见了朱家表哥,祖母有没有觉出何处不对?”
萧氏一怔,打量了二哥儿这难得一见的小模样半晌,方忍笑摇了摇头:“并不曾。”
她倒是听人说自家这个混世魔王似乎瞧着朱家小子的时候有些不对劲,正担心他惹事,不想他就自己送了上来。
二哥儿瞬间就炸了毛:“您怎么能没发现呢?祖母您一向可是最明察秋毫的!怎么咱们随便碰上一家跟我同辈的就是爷,就我跟大哥还是哥儿?哥儿都是叫小娃娃的,我们都长大了!文章武艺您随便考,绝对不比那些爷差!”
他话刚说完,萧氏就笑着抬手虚点了他一下:“明察秋毫都出来了,还想让我考你的学问?”
也不管脸猛地涨红的二哥儿,萧氏瞧了瞧纷纷垂首忍笑的左右,揶揄道:“武艺就不必考了,你武艺如何,单看墙上那不知怎地掉下来的瓦、房后不知怎地空下来的巢就能知道个大概。至于文章,咱们娘们也不懂……”
“就让你大妹妹试试你的算学如何?”
萧氏略一沉吟,吊足了二哥儿的胃口才抛出这么个条件,登时就让二哥儿瘪了气。论算学,阖府谁能是福娘的对手?
除非能让福娘放水。
见二哥儿蔫儿下去之后不久就转了转眼珠子,萧氏面上笑意更浓。
“赢了呢,你就是咱们家的社二爷,输了呢,就给我老老实实多当三个月的社哥儿。”
扬了扬老三曾磊刚刚派人从西北送回来的写着两个儿子大名的信,萧氏口气平淡的抛出个响雷直接将二哥儿炸的晕头转向,又笑眯眯的吩咐道:“阿双亲自去叫福娘来,要是福娘输了,就乖乖学三个月的女红,不许偷懒。”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就这么多啦,晚安安嗷!~




福娘 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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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氏话音未落,刚刚才得了大名的二哥儿曾社一张脸都绿了。
纯粹憋的。
哪怕是要他当场破题作文呢,曾社都能为了面子拼一把,抓掉一把头发也能写上半篇,偏偏祖母就要考他的算学,还是跟福娘比。
要是祖母不提女红刺绣的事儿,曾社拉下脸来好生求一求兴许福娘还能松口放他一马。女红刺绣一出,可就门儿都没有了。
阖家谁不知道他的这个大妹妹就跟算筹精转世似的?想在算学上胜过福娘,就是现在快马加鞭回京城把大哥叫过来,兄弟俩绑一块儿都未必够。
偏巧这个算筹精还最厌女红。学了小一年了,也就打的络子还能勉强拿得出手,刺绣回回都是丫头们背地里帮忙,离京这么久统共就绣了小半方帕子。
曾社自认真没有那么大的脸面能让福娘拼着做三个月的绣活儿也要帮他这一回,说不得那个坏丫头正琢磨着借机好生笑话他几天。
绣上三个月,呆丫头还不把自己的十个手指头都扎肿了?眼瞅着一点希望都没有,曾社反而淡定了。
他光棍的抹了把脸:“那大哥呢?爹给大哥取了个什么名儿?”
听母亲说,当年他们兄弟俩小时候都是三灾八难的病,已经故去的大伯甚至提出过把他们母子三人接回侯府好生将养。
父亲接到信都有些意动了,却又来了个牛鼻子老道士,宣称他们兄弟只是被边塞的杀伐血腥之气惊到了神魂,以后贴身带道符咒便可保平安。
不论父亲信不信,母亲却是信了,咬牙出钱买下了符咒不说,还遵从道士的指点不曾给他们取大名,每日里含混叫着就图个好养活。
以至于兄弟俩活到十来岁竟还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听着别人家的名字都眼馋。
萧氏含笑看了曾社一眼,直接把信纸递了过去:“自己看吧,你老子倒是会取。”
人常说字如其人。
曾磊幼时虽然早早就长成了怒目金刚的魁梧模样,内里倒也好个风流文雅,习得是行书,写起来洋洋洒洒数千字也是飘逸得体、浓淡相融,谁知从军后笔锋就变了。
萧氏递过来的信笺一入手就知道只是寻常市井人家都负担得起的普通宣纸,纸上的字迹却是铁画银钩,透着一种凌厉果决和凛然霸气。
上首一个祝字、一个社字。
都是从了礼字旁。
曾社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心中模模糊糊明白过来,刚想张嘴说些什么,就听着大丫头红鹤打起了外头的帘子,欢欢喜喜的通传:“大姑娘来了。”
福娘一进屋,就瞧见二堂哥曾社正对着自己呵呵傻笑,便也挑着眉抿嘴儿一乐,笑得曾社头皮一麻。
她来的路上就听吴嬷嬷说了三叔特特派人送来的信,也听说了祖母定下的赏罚,这会儿特意逗了曾社一回才快步走到萧氏身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后便偎在萧氏怀里笑着凑趣:“祖母是想让我赢呢?还是输呢?”
那副骄傲的小模样爱得萧氏作势拿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若是输了少说要给我绣条抹额出来,你自己掂量着来吧。”
萧氏话音里的笑意都要溢出来了,福娘不禁摸了摸鼻子,抬眼瞧了瞧一副已经置生死于肚外模样的曾社,又看了看自己两个苦着脸的大丫头,轻咳一声没说话。
俗话说死道友不死贫道,既然祖母亲口要的抹额,她总不能全推给丫头们一针不动。虽然她也有心拉二堂哥一把,奈何祖母就是那如来佛,也只好委屈曾社一回了。
曾社明白福娘是下定了决心,心中那种悲愤凄凉就别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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