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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苍山(龙门飞甲后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三生石上旧精魄
雨化田踱步到塌前,站立片刻,方才他亲手盖上去的锦被,缓缓掀开,月华光泽的玉背又暴露在火光之下,指出如风,封住她的睡穴,接下来的六个时辰,哪怕天崩地裂,顾少棠也醒不过来。
他垂眸看着顾少棠柔和的睡颜,修长的食指从她挺翘的鼻尖流连滑到泛着水样光泽的樱唇:“我救你一命,你还我一夜,顾少棠,我们还是两不相欠。”
青衫和堇色的亵衣交叠凌乱的扔在了一处。
锦衾之下,交颈相伴的,却不是鸳鸯。





日暮苍山(龙门飞甲后传) 第90章 日出瓦解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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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化田□□的上身精壮匀停,如同大型的猫科动物,流畅的肌肉蕴藏着爆发的力量。他扶住顾少棠柔软纤细的腰肢,小心的避开她背上的伤口,让她跟自己对面侧卧。
顾少棠香肩半露,无知无觉,睡的堪称甜美,浑然不知身处危险之中。
雨化田凝视着她,血色的狭长凤眸中尽是蠢蠢欲动的兽性,看着顾少棠的睫毛在轻轻颤动,似是振翅欲飞的蝴蝶。
她是谁?
狡猾贪财的黑店掌柜,英姿萧飒的前锋将军,不过是眼前纯白如纸的少女,骄傲又天真,她的人生里不曾有过那些黑暗和肮脏的血腥污点。
弄脏她的感觉,一定很好。
很想把她也拖进那个黑暗冰冷的地狱,让她变成和自己一样的人,不,是跟自己一样的魔鬼。
人类是不会爱上魔鬼的,那么如果她也一样是魔鬼,那杯谁解相思,是不是有可能改变味道
雨化田修长的大手,顺着腰肢缓缓滑到挺翘的雪臀,手臂猛的一收。
温香软玉撞入怀中,顾少棠的肌肤比天下最好的丝绸还要细腻柔滑,皮肤交叠摩擦的触感,就如同一个沙漠中快要干渴致死的旅人,突然得到了一口泉水,既满足,又渴望更多。
只要一个瞬间,只要一个瞬间,可以毁掉她所有的一切,无瑕的过去,完美的将来,还有--爱情,与他无关的,她的爱情。
顾少棠在梦中微微颦眉,像个小孩子,她有问题无法解决的时候就会这个样子,比如拿沙蛇无可奈何,偷不到韦德兆的金翅蛊,钓不到洛水里的黑鲶鱼。
雨化田心中有个角落微微的发疼,胸膛起伏不定。
已经一起走了这么多的路了吗?他忍不住伸手触摸少女熟悉的面颊。
所见所历,比她妩媚妖娆的女子,不知有多少,可是自己又是为什么身心都对她如此执着呢?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而这个莫名闯入的女土匪,是自己本该只充斥着权势利益和鲜血的人生中,意外的,唯一的,一缕弱如春冰薄如蝉翼的光明。
眼中欲念和不忍交替闪过,西厂之主杀伐果断,从不犹豫,如今让他苦熬的娇美身躯就在唾手可得之处,却难以决断。
终于,他阖上了眼眸,无声苦笑。
算了吧。
“掌柜,今天我只收利息。”
额头抵在顾少棠□□的颈窝,修长的手指向下伸去,覆上自己□□许久的炙热
一室皆静,只有雨化田粗重的喘息和淫mi的水声。
雨化田脸上挂着汗水,英挺的眉头颦起,往日冷若冰霜的面孔上,是迷醉,欢愉和痛苦交织的表情。
腹部颀长的肌肉绷紧,进行着雄性亘古不变的冲刺和占有的动作。
身躯因手掌中的电流和快感而轻微的战栗
顾少棠轻轻哼了一下,似乎被惊动。
雨化田贪恋的看着她,身体的动作还在继续,他并不担心她会醒来,被点中睡穴的,神仙也不会醒来。
但不代表她不会做梦。
顾少棠陷在一场并不知情的绮丽梦境之中,睫毛轻轻震动,带着水意的朱唇轻启,吐出一个音节:“风.....”
雨化田猛然上前,狠狠的吻住她柔嫩的樱唇,把那个可能的名字封在其中。
他啃噬着折磨着那两片无情的,美好的嘴唇,带着些许的恨意。
舌尖撬开她微合的贝齿,侵入她的口腔,划过她的上颚,逼沉睡的香舌与他的一道共舞,细致的挑逗着口腔中一切敏感点,银色的津液从二人唇间交叠之处,缓缓流下,滴在枕上化成水渍。
狂野激烈的唇舌纠缠,快感即使在梦中也难以避免,顾少棠渐渐躁动起来,从唇间溢出甜腻的呓语:“嗯....”
她无意的反应,让雨化田的*更炙热几分。
闭上眼睛,只体会唇间和□□噬骨*的欢愉快感,想象顾少棠是他倾心相爱的恋人或者是洞房花烛的娇妻。
就好象这场趁人之危的卑鄙之举,是你情我愿两情相悦的灵肉合一。
快感如同夜空中的爆竹,盘桓着越飞越高,终于在最高点,炸开满眼的绚丽烟花。
“呃.......”雨化田英俊的面容扭曲,□□出声。
当焚灭天地吞噬一切的快感渐渐散去,感官的漩涡平息下来。留下的只有大片虚无的空白,越满足,越空虚。
雨化田眼眸中的血色褪尽,伸出手指,将顾少棠散落的长发缠绕指尖。
“你若知道今夜之事,会当如何?”
“会杀了我,对吧?”
“哪怕不顾惜你自己的性命,也会杀了我。”
“你这个女土匪,脾气就是这样暴躁。”
他的手指顺着鬓边滑到她的脸颊,凝望着沉睡的柔美面孔,谁也没有见过雨化田如此惴惴不安的眼神。
“顾少棠,我想知道,如果...如果...”他的声音哽住了。
雨化田可以桀骜冷酷视人命如草芥,可以卑鄙狠毒负尽天下人。
就算是面对无知无觉的顾少棠,他还是无法说出那三个字,无法问出这个问题,他做不到,他说不出口
---“如果我爱你,你是不是,也能爱我?”
叹息低沉如风声过耳,几不可闻
他小心翼翼的把顾少棠拥入怀中,仿佛她是轻轻触碰就会破碎消散的幻影。
这个夜晚是下流的,无耻的,也是心醉的,美好的。
□□相拥,无限遥远。
如此卑鄙,如此温暖。
为何明知她意属他人,却还是不由心生眷恋
夜已经深了,白色的迷一样的霜悄悄的降落在戈壁上,等到日出的时候,就会化作乌有,不留半点痕迹

就如同雨化田的隐秘心事,不能言说的*。
光明对黑暗的吸引,天使对魔鬼的蛊惑。
曝露于阳光之下,就会彼此消融毁灭。




日暮苍山(龙门飞甲后传) 第91章 辕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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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少棠是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的,一惊之下,倏然坐起,牵动了背后的伤口,又皱着眉头丝丝的抽着凉气,警觉的检查了一下身体,伤口又换过药,疼的不是很厉害,自己身上亵衣里衣已经整整齐齐的穿好,是谁帮忙穿的,自然是明摆着的事,不由又是面红耳赤。但自己的营帐,寻常兵卒虽然不敢进,但景应龙这小子蛮劲任性发作如果要闯,守门兵卒多半是拦不住,身上不着片缕躺着总是不成。
所幸伤在背后不太影响手臂的活动,忍着隐约的疼痛穿上铠甲的时候,忽然忆起作业梦中一些奇怪的梦境,不太完整,都是碎片,有些绮丽,有些怪异,仔细回想却抓不住。
门口守卫的亲兵见顾少棠出来,都惊喜的迎上来:“将军,您好了?”
“没有大碍的,风军师呢?” 顾少棠深知昨夜之后,如果自己乍然撞见雨化田,非露出异状不可,是以未雨绸缪,先做好心理准备。
“一早出营去了。”
“等他回来,你叫他把行李搬到左营去吧。”这次出征,雨化田一直住在旁边离她最近的营帐,昨夜之后,就算他是太监,也不可能心无芥蒂,继续如常相处。
“哦,风军师离开以前,自己把行李搬去幕僚行营了。”
顾少棠心想:这人果然事事想在前头,点头道:“知道了,到底什么事这么吵闹?”
两个亲兵面面相觑:“小的们不敢说。”
顾少棠杏眼一瞪,十足凌厉。
亲兵吞吞吐吐道:“是元帅知道了昨天的事,十分震怒,派人来绑了景将军,要执行军法。特意吩咐我们不许惊动你。”
顾少棠心中着急,也顾不得伤情,赶忙疾步往营门奔去,前边黑压压的兵卒围了一圈,低沉沙哑的报数声:“七十九,八十,八十一...” ,还有木棍击打*时,“啪啪”声,光听声音,也想得出血肉横飞的场面。
军棍是实心桃木制成,削成槌状,两端包着铜箍,铜箍前头打造成兽首之型,几十斤重,寻常兵卒,打得四五十棍就已筋断骨碎,百杖下去几乎没有活人,景应龙是元帅之子,行刑的人就算不用全力,八十棍后也定是重伤。
后边的兵卒见她过来,互相提醒着闪出了一条道路,顾少棠几步走进围圈之中,却见景应龙被两个强壮的兹衣卫士按在宽凳之上。下裳褪到臀下,棍棒翻飞,鲜血在地上溅了个隐约的圆圈出来。景小侯爷四肢还缠着白绢,汗湿头发,已然昏死过去。
“住手!”顾少棠再也忍耐不住,朝监刑官冷喝一声:“我是营中主帅,你为何不经我许可杖责我手下将官?”
黑脸虬髯监刑官冷冷道:“这是元帅命令。”
“昨夜情况复杂,事情尚不清楚。”
“景应龙将军把事情讲的很清楚,承认的干脆利落,说自己该打,而且认打。”
顾少棠气的胸口一疼,没好气的看一眼昏迷不醒的景应龙,心道你这小猴子平常机灵,动不动及犯轴,军棍当前,哪里是恕罪认错的机会?好歹等我醒过来一齐想办法。伸手拦住铜棍,只道:“不能再打!”
监刑官喝道:“顾将军,你身为一营主帅,要因私而废乱军纪吗?”
顾少棠哑然,片刻后才道:“元帅要罚多少?”
“一百军棍。”
顾少棠还没来得及庆幸打得差不多了,黑脸监刑官继续道:“打过军棍后,吊在营门示众三日。目无军纪,擅自行动,累及主将,当受此罚,以儆效尤。”
顾少棠愕然望天:景侯爷,那可是你亲儿子啊!下手忒重了吧。
说话间一百杖责已然打完,有军医过来上了些止血的药物,两个行刑的黑衣人直接将景应龙反剪双手五花大绑,粗绳穿过两手,高高吊在辕门之上。
顾少棠焦急无已,又上前理论。
那黑脸监刑官深得景恕真传,沉默威严,任凭顾少棠理性解释,软性求饶,硬性威胁,愣是横眉冷对,半句话都不说。
顾少棠面色一寒,凛然道:“景应龙是我帐下部将,他擅动妄为,我有失察之职,要惩办,必须连我这个主帅一齐,否则也是废乱军纪。”
监刑官慢吞吞道:“违犯军纪与否,由我等黑衣营掌控评判,恕下官只听元帅一人将令,顾将军不必多费口舌了。”
顾少棠沉默片刻,说道:“刑官罚不罚我,是你权力所在,但我身为一营主帅,也有权力按军法处置营中官兵。”杏眼一瞪,朗声道:“先锋将军顾少棠,大意失察,致使景应龙参将陷落敌手,当与景将军同罚并罪,景将军被吊到什么时候,我就陪他在营门站到什么时候!” 将身上白色大氅解开,狠狠地朝地上一掼,大步走到辕门外,景应龙被吊起处下边,就此横眉站定不语。
营中官兵一阵骚动,围住黑脸监刑官不满鼓噪。
监刑官冷淡道:“是顾将军自罚,与我等何干?你们若敢走近辕门扰乱行刑,每人两百军棍。”
两百军棍,那是一条命。于是兵卒们又不敢言语了,只是黑压压的站在后边,眼巴巴的看着吊着的景应龙和站的如修竹一样挺直的顾少棠。
天色本就阴沉,到了申牌时分,北风又起,刮着地上的细沙,刮在脸上如细鞭子抽打,顾少棠本就新伤,四肢酸软,更增疼痛,但看景应龙吊在上边生死不明,除了自己出面给监刑官施压,也没没有更好办法,只是苦耐。
又过了一阵,风止云密,鹅毛大雪洋洋洒洒的飘落下来,落在顾少棠身上脸上,她已经占了将近两个时辰,只觉得背后有股热热的液体流下,知道是创口破裂,但也无法可想,腿快要没了知觉,膝盖一软就要摔倒。
却见一人手执油伞,冒雪走了过来,顾少棠恍惚间依稀觉得是雨化田,再定睛一瞧,单眼皮,锦袍银盔,却是江彬。
监刑官喝道:“本官说过,扰乱行刑,杖责两百。”
江彬散漫的笑道:“是,雪后江彬自来领刑。”脚步轻盈,直来到顾少棠身边,将油伞举过头顶,扶住她肩膀。
顾少棠正觉站立艰难,得了支柱,顿时轻松许多,笑道:“两百军棍,江探花你不要命了?”
江彬道:“无妨,我抗打。”
被当腊鸡腊鱼吊高的景小侯爷,被大雪一冻,转醒过来,看了看认出下边顾少棠,出声嚷道:“顾少棠,不用你买好,被打被吊是我活该,你带着伤呢,回去吧,我死不了。”
顾少棠从伞下抬起头来,笑骂道:“你个蠢材,少放屁,要不是你逞强乱认罪,我何至于在这里冻着?还有江探花,受你连累要打两百军棍。”
景小侯爷连价天的叫道:“江彬,我才打一百,现在的屁股都不是自己的了,疼的恨不得割了扔出去,你要打两百,何苦呢?”
江彬哈哈大笑道:“有难同当嘛。”
三人同袍挚友情谊甚笃,谈谈说说,苦中作乐,顾少棠忍不住再一次抬头张望,在人群中寻找另外一个熟悉的身影。
到了掌灯时分,顾少棠肩上越来越扩大的血迹和将士们再也不能遏止的愤怒,终于击溃了黑脸监刑官的心理防线,景小侯爷终于被获准放下辕门,治伤休养。监刑官连江彬的两百军棍都没有打,就带着人一溜烟的走了。
顾少棠安置了景应龙,又辞了江彬和其他将士,强撑着回到自己帐中,一跤躺倒在榻上,再也爬不起来

她的手指碰到了一个平平的硬物,顾少棠心生好奇,掀起来一看:是一面光滑精美的铜镜。
伤口迸裂流血,要重新换药,重新包扎,但对顾少棠来说,从各个方面,她都绝对不想,也不愿意再“劳烦”雨化田了。
出帐严令守门亲兵不许任何人入内,把铜镜竖在桌上,解了身上铠甲里衣,顾少棠满意的发现,铜镜高低大小都完美至极,从镜中可以观察后边的伤口情形,自行治伤也不会十分困难。
顾少棠正一边把金创药重新敷上伤口,一边胡思乱想雨化田怎么如此神通广大,在这种两军交战兵荒马乱的地方,从哪里搞到这么合称的铜镜的?
忽然间,从镜中撇到了一个有点意外的状况,脖颈之后,右肩之下,自己平常绝对不会看见的地方,有一小块奇怪的痕迹,如同花瓣的形状,颜色绯红妖异。箭伤在右肩,她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这个伤是怎么弄出来的,好在并不疼痛,她困惑了一阵,就丢到一旁,径直去睡了。
夤夜时分,守门的亲兵都已忍熬不过瞌睡过去,一个身影翩然而入,雨化田身上的青衫肩膀,两臂和后背是一片水迹,看样子已经湿透里层棉夹衣。他并不以为意,借着碳火盆暗红的光芒,看了看床榻上的女子,衣领中露出的白绢已经重新包扎整齐,略为放心。
忽见枕下露出了一本书的边角,小心翼翼的抽出来,是一本《六韬》,还没等打开,一张寸许宽的字条,如一只白色的蝴蝶,从书中飘然坠落。
雨化田把字条俯身拾起,上边有两个小人,是个头戴斗笠女子挂着笑意,正拎着另外一个人眉目惫懒可憎之人的耳朵,他垂眸片刻,把这幅稚拙的涂鸦重新放回书中,又把书放回枕下,悄然离去。




日暮苍山(龙门飞甲后传) 第92章 锦书难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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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锋将军顾少棠从沉睡中醒来,已是天光大亮,军帐小窗上停着一只红嘴白羽的小鸟,正歪着头看她,顾少棠跟这个小小来客对视了一会儿,起身整理了床铺席枕,捡起那本《六韬》,偷偷的翻开看了一眼,嘴角挂了一丝浅笑,然后小心的把书藏回桌上许多案卷书籍中去。
外边兵士们操练的声音已经响起,将军披了铠甲,出帐而去,投入这一天的征途劳碌中。
白鸟扑棱棱的张开羽翼,向天空振翅飞去。
没有鸿雁万里托书信,思念也穿不透关山万里,山峦重重。
风里刀坐在灵济宫自己的书房里把玩着手中的九龙笔洗,怔怔的看着窗外白色的小鸟在梳理羽毛,忽然瞥见门前蓝色衣角的影子闪过。
“朱迟美!是你吗?”风里刀冷冷问道。
“禀督主,不是我”好听的声音带着无奈。
“给我滚进来!”
三档头朱迟美穿着碧色的飞鱼服,漂亮脸蛋一脸的苦不堪言,磨磨蹭蹭的走了进来。
风里刀长眉一轩:“朱迟美,你去....”
朱迟美“扑通”一声跪在地下,抱住风里刀的腿道:“督主,就算您把送回老家也好,打二十板子也好,都别让我再去兵部打听北军的消息了。”
“为什么?”
朱迟美一肚子委屈:“昨天我去了三次,兵部的人看我跟看鬼一样,那个兵部左侍郎,还阴阳怪气的问:‘你们西厂的人是不是都记性不好,明明刚才告诉过你没有边关信函,怎么转脸又派人来问?’最后还问我:‘需不需要什么宁神醒脑的药?还说希望西厂能人人都吃一点。’”
三档头的声音带了哭腔:“督主,再这么丢脸,咱们西厂都成朝中笑柄了,属下....”
风里刀一口气梗在胸间,肋间发疼,皱眉道:“好,不用你去,王安佐呢?”
“二哥连着巡街三天三夜了都,晚上都睡在茶楼里。”
风里刀眉间怒意更盛,抓起茶盏猛的摔到地下,碎瓷片片:“滚。”
朱迟美缩了缩肩,起身如获大赦的溜出门去。
风里刀站起身来,摆了摆手,两旁的内侍赶忙过来,帮他披上紫貂大氅。
西厂督主步出门去,冷喝一声:“牛得意!”片刻之后,银灰色的修长影子从檐后一纵而出,对风里刀抱拳拱手:“督主。” 消极怠工的大档头仍然稳如磐石静若平湖。
风里刀带着牛得意,在兵部衙门下马的时候,正碰上兵部左侍郎韩长也在外边,看见风里刀过来,很是夸张的一弯腰:“雨厂公,这可有一天半没看见您了,下官甚是想念。”
风里刀也不理他暗中揶揄,只问道:“今日可有边关信函送到?”
“西南军中有催粮草的公文,已经转呈户部了.....”
“我问的是景元帅的北军。”
韩长把手中的羊皮密封的袋子在他面前一晃:“也有,这是景元帅的书函,刚刚通过驿站送到。”风里刀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直愣愣的盯着那个袋子,如同蛇盯青蛙,狗盯骨头:“拿来我看。”
韩长笑道:“若是寻常公文,自然厂公随意取阅,但这是景元帅秘送,有火漆封印,下官不敢擅自处置。”他怕厂公大人火热的眼神把羊皮直接烧着了,把袋子换到另外一只手中。
风里刀几乎随着他的动作跳起来:“秘送哪位大人?”
韩长一抬下巴:“雨厂公自己看吧。”
大街之上,一个银顶绿呢的软轿已经停了下来,轿帘后露出了圆滚滚的肉丸子老脸,锦衣卫指挥使马德彪走了下来,正笑眯眯的对着他。
待马指挥使和韩长寒暄交接书信完毕,左侍郎转身回了兵部衙门,风里刀这才一个箭步窜了过去,拉住马德彪的衣袖。
马德彪惊讶的看了他一眼:“雨厂公有何事啊?”
风里刀巧舌如簧:“今日听闻指挥使身体抱恙,化田甚是担心。”
马德彪微笑的看着他:“......”
“想再次登门,跟指挥使请教棋艺。”
“......”
“夫人新养的那条金毛狮子狗...”
“......”
风里刀闭了嘴,在一个积年泼皮,资深流氓,老牌滚刀肉面前,他这个小流氓,还是太嫩,而且,他太心急,已经急切到无法掩饰自己的动机。
很想,很想,很想知道她的消息。
比看着她游走生死边缘更惨的,是只能眼望着紫禁城红墙上边四方的天空,无能为力的猜测她可能经历的风波和危险。
在午夜噩梦惊醒的时候,自己擦去头上的冷汗。
被不详的臆想折磨的快要崩溃,而这个时候皇帝正在等待你就一个朝政问题发表意见。
伴在身边的人尚且能在确定她平安无事的时候松一口气,而远隔万水千山的人,只能一直悬着心,在黑夜和白昼交替中永无止境的自我折磨。
风里刀眼中怆然无措一闪而过。
马德彪微微一笑,反手握住风里刀的手:“来老夫家中喝杯酒吧。”
风里刀带同牛得意,跟着马德彪的软轿直行至临近郊外一处青瓦白墙的院落之外,墙外是寻常的花圃田垄,银钉黑漆的大门上没有牌匾,若不是门前站在四个体格壮硕神情彪悍的锦衣卫,人谁也猜不出这就是当今锦衣卫指挥使的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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