泮水

他们在比利时一待就是五年，直到接到消息，那些人被查出窝藏毒贩走私毒品被一锅端了，汉堡也能说会走，还很懂事，他才跟简绥青商量着，一同回了国。
阔别了五年的源城，他从小就生活的地方，他遇见陆其琛的地方，有那么多回忆，他一回来，竟然是战战兢兢的。
他一向不是畏首畏尾的人，唯一一次怂了，就是顾清河那件事。
他想陆其琛，想看看他，哪怕他或许已经有了新的对象或者是已经结婚，他也想再看看他。
见到了人，他又想接近他，忍不住的接近他，但是在接近了之后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怎么解释他以前那些烂到家的破事。
可是他必须要告诉陆其琛，他一直都知道，喝醉只是契机，他借酒壮胆，准备把一切都说给他听。
但是他选的地方不太好，毕竟楼下还有一个公司的员工，一个不小心都会弄得人尽皆知。
陆其琛被他那样摁在墙上，时间长了有点喘不过气儿来，又迁到了肺叶的旧伤，头一偏便咳得停不下来。
顾憬献吓得立马就酒醒了，连忙给他找水找药。
陆其琛这咳嗽来的气势汹汹，退的倒也快，吃了药没一会儿就好了。
这么一来，两个人都没办法在这儿继续待了，陆其琛找老梁来开车，带顾憬献回了自己的住处。
已经开了头，这下也不回去，顾憬献坐在沙发上，一句一句讲给他听，那些他恨不得一件也没发生过的事儿。
陆其琛一言不发，目光沉沉的看着他。
顾憬献被他看得头一次有些不知所措，刚刚干笑了一声想随便插科打诨着跳过去，陆其琛就站起来把他揽进了怀里。
陆其琛很难想象，他当年是抱着一种怎样的心情走的，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有了，甚至，还拖着刚刚狠狠做过的身体……
身心俱疲，大抵如此。
他不愿去想，一想就疼，浑身都疼。
他放在心尖儿上的人，发生了那么多事，然而他一件都不知道，一瞬间都不知道该去怪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了解他，还是怪顾憬献什么都不肯跟自己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就是这样了。
顾清河太懦弱了，不是一个好父亲，但是他有一个超级棒的儿子。
也不知道这个理由够不够充分，如果觉得哪不对，给我留言，我会斟酌改进哒！么么哒＾3＾
第27章第二十七章
顾憬献把脑袋抵在陆其琛腰腹上，深深吸了口气，萦绕鼻尖的都是陆其琛身上熟悉的味道，一闻到就会很安心的味道，他笑着打趣:“好久没抱过了。”
陆其琛环在他肩上的手臂又紧了些。
顾憬献失笑:“宝贝儿你是要勒死我么？”
松了点劲儿，陆其琛却依然没放开他，他摇摇头，嗓子有点发紧:“不是，我只是……想你。”
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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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开始一本正经地讲露骨的情话了，顾憬献笑出声，不过也就那么一声，很快又安静下来。
自从那次在走廊重逢以来，顾憬献每天都在想抱抱和亲亲，每次一看见他就恨不得扑上去，能忍到现在还没啃一口，已经很不错了。
还是跟以前一样，陆其琛正正经经抱着他的时候，他自己都萌生不了什么旖旎的念头，就觉得被他这样抱一会儿就很好了，安宁又放松。
“你那个咳嗽，能治好么？我都见你咳了两次了，吓死人。”安安静静待了一会儿，顾憬献突然出声问道。
陆其琛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样子，张了张嘴却没出声。
顾憬献抬头看他，一个站一个坐身高差太多，顾憬献看着有点劲，拽了拽他的衣服示意他坐下来。
“没事。”陆其琛道:“咳嗽只是偶尔。”
“不能根治？”顾憬献蹙眉。
陆其琛摇摇头。
“那以后只能多注意了？”
“没什么大碍。”
这是还不想告诉他原因了，顾憬献无声地叹了口气，不说就不说吧，以后多多注意，尽量不要让他受刺激就好。
顾憬献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站了起来，一条腿单膝跪在沙发上，弯腰捧住了陆其琛的脸:“你看啊，我把什么都跟你说了，有个成语不是叫坦白从宽嘛，你能不能看在我还算坦诚的份儿上，给我个机会，让我追你啊？”
陆其琛被他这样近距离目光灼灼地看着，十分招架不住，听了他的话却倏地蹙起眉，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其实……”
“哎！”顾憬献在他唇上点了一下，跟他额头抵着额头，耳语一般低声道:“我知道，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委屈你了，关键你这个闷葫芦又不会发脾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在乎这些，但是我知道你在乎，很在乎，就是不说而已，对吧？”
陆其琛闭了闭眼，半晌才轻轻点点头。
“不怕。”顾憬献在他眼睛上轻吻:“我努力，一点一点，把这五年欠你的都补回来好不好？”
陆其琛看着他，突然觉出了一阵儿酸楚来。
一直在说他委屈，可他自己呢？本来也是身不由己，难道他自己就不委屈吗？
“我想亲亲你行么？”顾憬献觉得自己有点得寸进尺，刚刚才说完要追人家，还连点实际行动都没有呢，竟然就要来索吻了。
但是没办法，陆其琛那张薄唇他盯了好久了，越看越想凑上去亲亲。
这个人的一切，他都太喜欢了，都想要。
然而陆其琛就那么看着他，几乎是瞬间眼眶就有些泛红，吓了顾憬献一跳，连忙道:“行行行，不亲不亲，我又没有霸王硬上弓，你这什……”
陆其琛突然扣住他的脑袋吻了过来，带了些许急切和毛躁，把他剩下的话堵了回去。
顾憬献被他这动作搞得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勾住他的脖子开始回吻。
虽说两个人有五年都没有这么亲密过了，但是陆其琛一吻过来，那种熟悉的感觉瞬间就回来了，抚摸在背上的手掌，紧贴着的四瓣唇，都在冲顾憬献叫嚣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和兴奋。
两个人一直吻到要喘不上气儿，陆其琛才放开他，又恋恋不舍地在他额头，眼睛，鼻梁和下巴上温柔地轻啄。
这一晚顾憬献差点就要以为陆其琛要跟他滚上床了，他还分出了点心思来想，不知道这小子家里有没有必备用品。随即却又释然，没有又怎么样，陆其琛想要，他就给他。
可是最后陆其琛还是生生刹了车，推他去洗澡，然后自己去厨房给他热了杯牛奶。
已经很晚了，陆其琛带他去了客房，给他递了一件自己洗干净的睡衣:“早点休息。”
折腾了一个晚上，顾憬献也有点累，但是他睡不着，索性又坐起来，打开窗户抽了支烟。
第二天是周末，可以不用起太早，不过他才说好要追人家，明天就开始，他得列列计划，不能临时乱了阵脚，照理说这种住在一起的日子，最好的方法就是给对方做个早饭，但是陆其琛一向比他起得早，他又不会下厨，这个计划自然是pass掉。
他唉声叹气了一阵儿，蓦地又笑了出来。
陆其琛这个人，其实很好搞定，他敢确定，这个估计只跟他谈过一次恋爱的小孩儿，一束花就可以让他脸红心跳了，不过他暂时不打算这么做。
第二天顾憬献难得起了个大早。
追对象的路任重道远，他估计有一段时间没办法好好过周末了，不过没关系，他乐得开心。
说是早起，也只是对他而言罢了，一睁眼就已经八点了，他估计陆其琛早都已经起来，然而一出门却没发现有什么动静，陆其琛的房门也关着，家里的一切还和昨天晚上睡觉时一样，竟然还在睡。
他轻手轻脚洗漱完毕，轻手轻脚换了衣服，轻手轻脚出了门。
既然不会做，那就买吧，总得有点表示。
顾憬献穿的还是昨天去参加宴会的衣服，看上去太正式了，挤在一堆老爷爷老奶奶里面逛早市，很是格格不入，惹得行人频频回头看他。
陆其琛家所在之处是源城有名的高档小区，陆其琛没开车，找能买到早餐的地方就找了二十分钟，不过他心情很好，也没觉得远和麻烦。
他给自己买了豆浆和油条，然后又回到陆其琛家小区对面的星巴克给他买了一块儿三明治和拿铁咖啡，倒也不是他想省钱，他在比利时一直吃这种洋气的早餐，想死了从小吃到大的豆浆油条，打算吃个够，这都吃了半年了，还是没烦。
陆其琛昨天晚上确实是失眠了，在床上躺着一点睡意也没有，睡觉一向老实的人，翻来覆去折腾到了后半夜，直到早上五点多才睡着。
别说顾憬献早上刻意放轻了动作，估计他哪怕是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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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顶陆其琛还能照睡不误。
他也很久都没有睡得这么沉过了。
起床不见人在，他在家里找了好一通，连个鬼影也没有。
他好像是突然就被抽干了力气，颓然地坐在沙发上，脑袋垂了下去。
因为睡眠而导致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发丝也耷拉下来，额前的碎发挡住了额头和眼睛。
这五年他不只一次做过这样的梦，梦里顾憬献回来了，重新跟他在一起，然而每次早上一起来，还是什么都没有，梦里的人还远在他乡，他自己也还是孑然一身，一次次的失望，却从来都没有放弃过。
还是场梦吗？可是好真实，他都听见顾憬献在耳边的声音了。
“宝贝儿！开门啊！不会还在睡吧！”
陆其琛猛地抬头去看被砸的砰砰作响的大门，表情有一瞬茫然。
又等了两秒，似乎是才确定门外的人是谁，他急忙冲过去开门，几乎是质问的语气:“你去哪了？”
顾憬献愣了一下。
他清楚的在陆其琛脸上看到了堪称委屈的神色。
顾憬献拎着自己买的早饭晃了晃，冲他一笑:“我去买早饭了，没走。”
他这才像是反应过来了自己的失态，起了刚才的神色，轻轻应了一声放顾憬献进来。
陆其琛接过顾憬献买的早饭，进厨房去装盘，提着的一口气渐渐松下来。
只是买早饭而已，顾憬献不会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哦哦！顾南要开始追老公啦！
第28章第二十八章
顾憬献确实是没想到出去买个早饭会出现这种情况，开门的那一瞬间，他还想说点什么，都被陆其琛那四个字给堵回去了。
他是真的愣住了，毕竟陆其琛这个人平时说话语调没什么起伏，即便是发火，也是声音沉下去冷下去了而已，还从来没有过这种语气。
明显就是着急上火了。
其实转念一想也就能明白，当年出去一趟回来他就不见了，今天依然是这幅情形，也不怪他失控。
他只是胸口一涨一涨的疼。
顾憬献换了鞋就跟着去了厨房，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该端出什么样的表情。
一个人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等了五年，回来之后没有责怪过他，没有埋怨过他，甚至待他一如既往，答应他一些并不合理的小要求……
他慢慢地从身后抱住陆其琛，握住他半晌没有动过的手，牵着他把尚有些余温的豆浆倒进玻璃杯里，然后叹了口气，紧紧搂住他的腰，道:“对不起。”
陆其琛握住他交叠的手，摇了摇头。
“我以后出去之前，一定告诉你一声。”顾憬献低声哄道:“别生气。”
陆其琛松开他的手，把豆浆放进微波炉里加热，回过身看着他:“我没有生气。”
顾憬献笑了一下:“好，没生气。”
两个人相安无事地吃了早饭，陆其琛虽然没说什么，但见他大清早吃油条时还是蹙了蹙眉，似乎挺不满意的。
“我这人糙惯了，从小就吃这玩意儿长大的，跟你这小公子没得比啊。”顾憬献打趣道。
口舌之快陆其琛从来就不擅长，尤其是跟顾憬献这个人，所以他也只是看了对方一眼，没说什么，爱吃就吃吧，养了这么多年的习惯肯定是没办法改的，他也不想什么事都按照自己的要求来束着顾憬献，只是难会想到他在比利时那几年是如何吃饭的，怕是都不怎么习惯吧。
顾憬献在陆其琛家一直待到中午吃过饭，下午对方有事要谈，他也只能打道回府。
先去昨天聚会的地方取了车，慢吞吞地开回家。
回去路上还顺便买了一屉包子，毕竟他中午没怎么吃饱。
午饭是陆其琛做的，遵循他一向清淡的口味，几乎就没什么油水，跟病人吃的一样，顾憬献吃得食不知味，简直没办法想象陆其琛从小吃这些清汤寡水的东西究竟是怎么茁壮成长的。
于是他在追人这一活动里，又加了改善伙食这一项，在网上搜了不少适合陆其琛吃又不会太寡淡的饭食。
回到家时正巧碰见了敲门无果正准备掏钥匙进门的简绥青，两人见到对方都是不约而同的一挑眉，似乎十分惊讶。
简绥青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身衣服还是他那天给挑的，不可谓不熟悉。
“呦，这是夜不归宿了啊。”简绥青饶有兴趣。
“可不么，过得可滋润了。”顾憬献掏钥匙开门:“怎么上来了？还有俩人呢？”
“易杭给汉堡上课，我也没事儿干，上来看看你，敲了半天门没回应，我以为你昨天喝太多睡死了，没想到……倒是我纯洁了……”
顾憬献进门就开始换衣服，他穿正装真的是一点也不习惯，走到卧室去的一段路上，就把衬衫和裤子给脱完了。
简绥青也不跟他客气，自己进厨房烧了壶水，坐到沙发上时顾憬献也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
“八年抗战结束了？”简绥青看他春光满面的，直接问道。
“没，同志仍需努力。”顾憬献虽是这么说，嘴角却是不受控制地上扬:“不过也算有进展，起码我现在没有秘密一身轻松。”
“他知道了，但是没同意跟你复合？”简绥青讶异。
“没，他这人我知道，什么都往肚子里咽，他不介意我还介意呢，打算重振旗鼓把人哄回来。”顾憬献喝着水，冲简绥青眨了眨眼。
“我去……”简绥青笑出声:“三十多岁的人了，难为你还有这激情，您还真是宝刀未老啊？”
“话不能这么说。”顾憬献煞有介事地摇了摇手指:“你应该能懂啊，这种激情肯定只对一个人有嘛，哄哄我的小宝贝儿，哪能嫌麻烦啊！”
这话倒是说到简绥青心坎儿里了，笑了笑没跟顾憬献对呛，算是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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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易杭过年肯定也不回家了，除夕一起吃饭啊。”
“行啊。”顾憬献欣然应允，随即又叹道:“难为咱过个年，还能再加一个人了，不过也就只能加一个了，陆其琛过年肯定得回c市。”
简绥青拍了拍他的肩:“任重道远啊兄弟，养蓄锐向前冲吧。”
简绥青走之后，顾憬献翻开日历看了看，今年过年在一月下旬，惠尤每年过年的假期都是十八天，除夕前一天放假，元宵节过后上班，有不少人挤破脑袋想进惠尤，都是因为员工福利实在是太好了，他看着日历转着笔，脑子构思着自己的追人计划。
今天到放假也不过就十几天时间了，顾憬献觉得还是每天都进一步更好，本来想安生过个周末的心思也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拿起手机就给陆其琛发了一条消息问他今天几点能谈完事情。
陆其琛应该是在忙，过了莫约半个多小时才回复他:晚上有应酬，会晚。
顾憬献立马回复:地址发我。
陆其琛:我叫老梁来接我，你早点休息。
顾憬献耍无赖:地址！！！
陆其琛无奈:到地方发给你。
顾憬献满意了:宝贝儿乖！不要叫老梁了，晚上哥哥去接你。
陆其琛过了挺久才给他回复:好。
陆其琛今天跟人谈的是软件工程上的事情，任俞挖掘出来一个it英，准备把人挖到惠尤来，事情已经谈拢，他人又不知道哪儿去了，把签合同的事儿抛给他。
顾憬献发消息来的时候他们正在签合同，也没听见手机响。
本来晚上可以不用吃饭，但是那人自己有一个团队，稀稀拉拉七八个人，他不可能没有表示，只能临时让温秘定了餐厅。
一帮技术宅男在一边讨论着宅男女神和各种游戏之类，陆其琛出门给顾憬献回消息。
顾憬献说来接他他很开心，但是还是不想让对方这么跑一趟，尤其是距离也不近，奈何他一再坚持，陆其琛在顾憬献面前从来只有缴械投降的份儿，只能答应了，想着晚上尽量早早结束。
最后一条消息不是他故意回晚，而是盯着那几个字看了半晌，好像不认识似的。
顾憬献太了解他，知道什么样的语言能让他无奈又心软，偏偏他还就吃这一套。
天生一对，这四个字说得可不就是他俩。
他站在窗口，翻着他和顾憬献的聊天记录。
顾憬献回来之后两个人的联系大多都是电话，微信联系的很少，他从这一次的记录，一直翻到好友申请也不过两分钟时间而已，他却看得无比仔细，恨不得把那些字和表情一个一个拆开来看，慢慢咀嚼透似的。
晚饭在天泉酒楼吃的，他借口身体不适只喝了一点点酒，早早结束了这一场心猿意马的饭局。
他摆手示意温秘书自己回家，然后快步往电梯口走，见电梯迟迟没有到的意思，脚步一旋就从楼梯下去了。
说来也奇怪，那个人今天中午才走而已，算来两人没见的时间左不过七八个小时，竟也如此按捺不住想要快些见到他的心情。
顾憬献的车就停在酒楼正门口，陆其琛一出来就看见了。
顾憬献一直注意着，也看见了陆其琛，推开车门下来，握住了陆其琛的手，拇指在他手背上轻蹭:“冷不冷？”
陆其琛摇摇头。
顾憬献笑了一下，低下头在他手背上亲了一口，又用力握了握，然后替他开了车门:“请吧陆先生。”
陆其琛觉得被他吻了一下的手背在隐隐发烫，并且还有蔓延的趋势，神情有些不自在地坐进副驾。
顾憬献什么也没做，就尽职尽责地充当了一回司机，把陆其琛平平稳稳地送回公寓楼底下，却抓着人家的手不让走。
陆其琛抿着嘴唇看他。
“亲一下吧？”顾憬献笑意盈盈，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人说是追人，干的却是把人追到手之后的事！
第29章第二十九章
深吸了一口气，陆其琛掐住他的下巴吻了过来，一开始还轻柔舒缓，没一会儿就抑制不住地狠厉起来，噙着顾憬献两瓣柔软的嘴唇研磨，只把他的嘴唇吻到像要滴血似的艳红，这才放开他。
两个人气息都有点不稳，低低地喘着气。
“明天准备做什么？”
“在家，有文件要处理。”陆其琛哑着嗓子说。
“这么忙啊……”
陆其琛抱歉地捏了捏他的手:“年底了。”
“我知道。”顾憬献回捏了他几下:“那明天好好在家待着，中午记得给我开门就行了。”
“其实……”陆其琛直直看进他眼里，不自觉地摩挲着他的手指，沉声道:“你不用这样，你知道我不需要你追。”
只要你说一声，我就能义无反顾地走向你。
顾憬献闭了闭眼，轻叹了一声:“跟以前不一样，对于现在的你而言，我能给的东西太少了，就只剩这么一点力和心意而已。”
“你不需要觉得不好意思，反正是我乐意给你的。”
陆其琛的眼尾有些泛红，在昏黄的灯光下，十分勾人，他托住顾憬献的后脑，五指浅浅地插进他的发里，倾身吻上他的额头。
回到家陆其琛没开灯，窗帘拉开一个角往下看，顾憬献的车还停在那里，天黑了他看不清顾憬献在做什么，只能看见车窗外一闪一闪的火光，是顾憬献在抽烟。
他趁着顾憬献一根烟结束准备掏第二根的空挡伸手开了灯，果然就听到引擎发动的声音，接着那辆suv顺畅地掉了个头开走了。
他一直都知道，他们两个人对对方的感情从来不只可以用“甚笃”两个字来形容。
纵使委屈，在那五年里，他从来都没有怪过他。
次日一早陆其琛给自己做了早饭，就坐在书房里对着电脑边工作边等顾憬献。
十一点半的时候，传来敲门声，陆其琛没关书房的门，听得格外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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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憬献带了饭过来。
他特地绕了一圈去城南买回来的虾饺，好在有保温饭盒，从那么远的地方带回来还没有冷掉。
“我看网上好多人都说这家的虾饺特别正宗，不腻也不腥，你吃过没？”
陆其琛摇头。
“那试试看，我害怕味道太重你不喜欢，还在那尝了一个，觉得还可以。”
城南这家的虾饺是出了名的，外地游客也会去尝尝，味道自然不必说，显然很对陆其琛的胃口，他吃得挺多的。
“晚上我做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