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嫁给情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唐一张
顾醒着实气闷难消,但确实有过失之处,连忙朝那二名士兵一拱手,“今日是顾醒失言,在此道歉了,不过你们少将军,确实犯了一个大错。
卫四,我虽与你不和,却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你不信我也就罢了,但铁木格此人,你们卫家军常年与其打交道,不会不认识吧?”
卫岭方才被顾醒骂懵了,他有生之年还未被人如此骂过,哪怕是卫缙要教育他,也是直接上军棍的,这会儿正一脸茫然地看着顾醒。
“那人不应是铁木格!我与铁木格见过几次,他是典型的北狄人面相,脸上还有狼首刺青,就算有易容术遮掩,但身形体态却是藏不住的。你说赵淳身边那人和赵韵包厢那人是同一人,这我可以肯定,但若说此人是铁木格,断断不可能!”
卫岭说得太过笃定,连顾醒都有些不敢确认了。
他闭上眼睛,回忆起前世最后一幕,那时候铁木格在边城城门下叫嚣,那张脸永世难忘。
“我不会认错的,就算化成灰,我也能认出他!”
卫岭就纳闷了,“你为何认识铁木格?此人阴险狡诈至极,你不可与他过多接触。”
顾醒道:“我就问你一句,你信不信我?若是信我,便将那人趁机拿下,就算拿错了人,也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难不成你卫四公子还怕得罪了赵淳?”
“赵淳那个小鳖孙,我怎会怕他?”卫岭实在看不起临阵脱逃的小人,若不是赵淳从乾石逃跑,也不至于造成今天这个局面,还害他二哥三哥被围困,也不晓得此刻情况如何。
“但如你所说,此人是铁木格,那你想过没有?铁木格是北狄二王子,素以凶残狡诈著称,若与赵家频频联系,那赵家与他到底算什么关系?”卫岭冷静地发出疑问,“他在京城同赵韵有来往,在边关和赵淳有接触,若真如此,赵家便是通敌叛国!方才你骂我的那些话,均可以戴到赵义直的头上……”
通敌叛国四个字砸在顾醒的头上,顾醒只觉得脑中轰雷一声,后面的话再也听不清了,整个人呆若木鸡。
是了,他与卫岭多番争执,却忘记了铁木格认识赵韵,如今又在赵淳军中,那赵家……又该处于何等位置?
前世赵韵用疾草之毒逃避死亡,是不是其中也有铁木格的参与?或者说,就是铁木格教唆的她?否则赵韵一个弱女子,如何识得疾草?难道那个时候,阿韵是骗他的?
顾醒心中有无数个问号,最后都被自己一力否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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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阿韵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是那样一个善良美好如同白月光存在的女子,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绝对有误会!
顾醒转身仓皇走了两步,身形却踉跄得怎么也稳不住。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阿韵不会的,不会的……”顾醒喃喃自语,几欲落泪。
卫岭看着他的背影,终是不忍,上前搀住了他,“你说得对,不可能,一切都说不通。顾七,你不可能认识铁木格,铁木格也不可能跟赵家有联系,要知道当年赵大人的夫人,连同腹中尚未出生的孩子,都是死在北狄的铁骑之下。赵家与北狄仇深似海,赵大人忠诚耿直,如何会做出通敌叛国的行径来?顾七,你认错了人!”
“认错了人吗?”顾醒苦笑着,泪眼朦胧地看着卫岭,“卫四,你告诉我认错了人?要真是认错了人,我倒能欺骗自己,可是……
国仇家恨,日复一日地压在我心头,我无时无刻不在回忆那一天,北狄铁蹄从我身上碾过,边城百姓血流成河,我身边是不足三岁的幼童残肢,耳边是妇孺老弱的惨叫……那种痛苦,我如何能忘记?”
“边城?”卫岭瞬间明白顾醒所想,立时抓住他的双肩,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顾七,顾小七,顾醒!你看着我,好好看着我,你现在在苍溪,不在边城!皇上也没有让你去守边城,那只是你的梦而已,你说过了,你仅仅是做了一个梦,你给我清醒一点!”
然而无论卫岭怎么说,顾醒都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站都站不住了。
“少将军!”卫之一突然道,“顾世子恐怕是刺激过甚,毕竟第一次上战场,兴许压力太大吓坏了,咱们把他打晕带回去吧,这里离营地太远,如若这么闹着,实在不安全。”
卫岭闻言点头,以手作刀劈在顾醒后颈,顾醒晕倒在卫岭的怀里。
卫岭将人往肩上一扛,同两名士兵迅速往营地赶。
顾醒又一次梦见了边城,赵云一身黑衣打马而来,她对他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见不到卫岭我不会走!”
画面一转,赵韵又对他说:“我与卫岭有婚约,卫岭战死,我必须为他殉情……”
紧跟着他又站在了城楼之上,赵韵身着黑衣,从他旁边一跃而下,落在地上一身鲜血,面部全非。
“阿韵!”顾醒冲着城墙下呐喊,可忽然赵韵又站在了别处,朝他笑意连连。
再看方才那鲜血之地,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人。
赵韵问他:“……你能不能去救一救卫岭?”
顾醒回答:“不!边城不能没有守将!我不能走!”
赵韵霎时脸色一变,变得阴狠恶毒,冲着他露出残忍的笑容,“你出不出城?你要是不出城,我就死给你看!死给你看!死给你看!”
画面再转,赵韵又站在了城墙之上,朝他露出一个凄美的笑容,朱唇如同鲜血染就,格外刺眼。
赵韵对他说:“皇命难为,父命难为,我是赵家的女儿,便由不得自己做主……”
然后那黑衣女子如同一只轻燕跃下了城楼,鲜血扑面而来,绽开如同一朵朵妖冶的花,顾醒一抹脸,发现一手的鲜血。
他惊恐地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那鲜血好像会流动,顺着他的手腕胳膊爬满了他全身。
他的耳边不断传来赵韵空灵的声音:“顾醒,你知道吗,当年姑母……皇后娘娘拟定的是我与你的婚旨……拖到现在,连卫岭也死了……我不想再嫁给任何人了……我是卫岭的人,卫岭死了,我怎可独活……”
“阿韵!阿韵!”顾醒声声呐喊,却撞进了一片迷雾,怎么也看不清那人的身影。
唯独那银铃般的声音响在耳侧,如同魔咒一般,缠绕在顾醒的脑子。
顾醒抱着头,感觉自己快要疯了,“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少将军,顾世子像是被梦魇住了,这是心病,属下也无能为力。”
床榻前,军医提着药箱,微微躬身,“属下只能开一副安神退烧的药方,让顾世子服下看是否会有效果。”
卫岭摆摆手,“那你就先下去吧。”
军医应是,又踌躇着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了,“少将军,顾世子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两日,如若一直昏迷不醒,恐怕有生命危险。特别是这种烧热,一旦久了退不下来,即便来日清醒过来,也会对脑部有损,影响智力。”
卫岭不屑地切了一声,“他一天古灵怪的,谁变成傻子他也不会!要是真傻了,我得放鞭炮庆祝去。”
军医惊奇地看了一眼卫岭,总觉得少将军因为顾世子的病情,一夕之间仿佛也变了性子。
“去去去,赶紧去让你那小药童煎药去,别在这儿瞎磨蹭了。”
卫岭不耐烦地把军医赶走,回头再看床上的顾醒,那人脸色苍白身形羸弱,仿佛一下子瘦了一大圈,看起来连个人样都没有了。
卫岭心里又急又气,忍不住冲那人的脸骂上两句:“顾七你个傻不拉几的,你是不是想病了拖累我一辈子?我可告诉你,我卫岭注定是战场上的将军,才不会留在府里伺候你!不光如此,我还就随便找个丫头管你三餐,你要是死了就死了,我绝对不会为你戴孝,更别说掉一滴眼泪!顾七,可听清楚了,你要是不想落得如此凄惨,就赶紧给我起来,听见没有?”
床上的人毫无反应,卫岭伸手将他额头上的湿毛巾拿掉,又换了一张新的,“怎么出了一身臭汗?恶心不?也就是我,要换做别的女人,绝对离你三尺远!你看看卫青那小子,自从那天回来,就没来你身边转悠过一回吧,你得感谢我,明白不?”
“四公子。”卫青正好掀了帐帘,听见这话脸都苦了,“四公子你这是污蔑我,明明是你下令让我带兵去阻击赵淳,反倒在顾世子面前颠倒黑白,你也太过分了。”
卫岭横了一眼卫青,“阿青,在四夫人面前好生说话,不许胡说八道损我威严!”
“我又没说错。”卫青委屈极了。
卫岭又横了他一眼,卫青道:“四公子你再瞪我,我说的都是实话。”
卫岭不提这茬了,冷着声音问:“赵淳那边如何了?”
卫青道:“赵淳那小子是个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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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被属下吓唬了两次,就跟个鹌鹑似的缩了起来。”
卫岭皱起眉头,“我不是要他缩起来,而是要将他赶走,临阵脱逃之兵,我们卫家军可不敢留!”
卫青道:“属下明白,那赵淳还叫嚣着都是一伙的,让我别打伤了和气,不过被我骂了回去,说大燕军队都在前线打仗,哪有往回跑的?往苍溪跑的都是北狄人!我拿他当北狄人打,他简直气得半死,再纠缠两天,以他那舍不得的性子,迟早会走!”
卫岭点头,眼中多了些许赞赏,“你有特别留意赵淳身边那个人吗?”
卫青道:“属下派人盯了两天,可等打起仗来,那人就不见了,如今连踪影都没有。”
“看来是闻到风声跑了,此人问题极大,务必要多加留意。”说到这儿,卫岭回头看了一眼顾醒,“难不成真如顾七所说,那人是铁木格乔装的?”
“四公子,顾世子好像动了动手指?”卫青垂着眼睑,因而第一时间发现,忙惊喜地叫道,“顾世子该不会要醒了吧?”
卫岭看了看,又扒拉了一下顾醒的手指,“没觉得有什么动静啊?我看他就是故意耍我来的!老子当年揍得你下不来床,也不见你现在这副惨兮兮的样子!”
“你还想揍我?”虚弱的声音响起,由于久未开口,显得有些沙哑。
卫岭的眼神瞬间一亮,而后又凶巴巴回道:“是又怎么的?不过就你现在这副蠢样子,怎么也不会是我对手!卫青,赶紧通知医官过来,给这个病秧子好好瞧瞧!害我成鳏夫可怎么行?”
卫青连忙出去了,顾醒觉得眼皮很沉,但看到卫岭皱着脸,傻乎乎坐他面前,又觉得心里淌过一阵暖流。
“卫四,我梦见你死了。”
卫岭立时瞪眉,顾醒噗嗤一笑,“还是五马分尸惨绝人寰那种!”
“瞎说八道!要不是看在你现在生病的份儿,老子非撕烂你的嘴。”卫岭做了一个恶狠狠的手势,顾醒更忍不住笑了,“你怎么这么可爱?”
“你……”卫岭气呼呼地站起来,走了两步,又坐回顾醒床榻边,“你现在跟我道歉,我原谅你一时失言。”
顾醒不逗这人了,认真问:“我方才隐约听你跟卫青提起,那个铁木格跑了?”
卫岭也消了怒气,好生回答:“这人多半有问题,就算是赵家的谋士,也不至于弃主逃跑。如果真是铁木格本人,要么他怕事情败露,被我们发现,所以趁机先走一步,要么就是……永城出事了。”
“永城有何事?”
“父亲昨日飞鸽传书,命我做好准备,北狄极有可能剧烈反扑。目前乾石已经牵制住了北狄主力,且北狄被我们压着打,可见他们非常难受。乾石以西除却几个荒野小镇,便是华阳关,华阳关有卫黄带兵守着,防卫甚重,北狄绝对越不过去。南边又有我们驻扎在苍溪的三万人,东边是格乐山,莫说不熟地形的北狄人,咱们卫家军都不敢擅闯,他疯了才要进格乐山。”
顾醒顿时明白了,“如今看来已经形成了三面包围之势,只待永城封了口子,可永城被北狄人占着啊?”
卫岭笑道:“顾七啊顾七,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我父亲为何要调龙虎营两千兵了?还有我们卫家世子爷,如今还没展露手脚呢。”
“你是说卫世子已然拿下了永城?”
“没错,龙虎营两千兵可取皇城,一个永城自然不在话下,只是能打下来,却守不长久。一旦北狄回过神来,必然要猛攻永城,我大哥……处境艰难了。”
卫岭黯然地叹了口气,随后又自信满满地说:“以我对父亲的了解,他必然会调周伯毅或唐刻晓北上接手苍溪,而我和卫青则一路潜伏行军,赶到永城同大哥汇合,再一起守住永城这个口子。要是以往我也就应了,不过现在赵淳不是在这里吗?”
“你想干什么?”
“让赵淳给我们开路,我带三万人从成郡一路杀过去!”卫岭的眼睛很亮,像是蕴着一团焰火,“他大爷的,敢到我大燕的地盘上撒野,真以为我卫家军吃素的?”
“你……”顾醒惊讶极了,“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你可知道一个不慎,要么永城被攻破,要么你单兵直入孤立无援,你……你这,简直太疯狂了!”
卫岭哈哈一笑,“我卫岭打仗,从来都是说到做到!”
十八岁少年尚显稚嫩的脸上,展露出自信的光,顾醒一时看得有些晃眼。也许因为头疼脑热高烧未退,他竟觉得卫岭周身仿佛带着光芒一般,如此夺目,如此令人……心旌。
可是想到卫家举家战死的结局,顾醒又不心绪低落,如今这个恣意放肆的少年郎,终究有一天会长成冷面嗜血的恶魔,他会像战场上的一把刀,锋利无比,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然而刀也会磨损,也会断刃。
即便是战无不胜的卫岭,有一天也会在玉林关倒下,到那个时候,大燕该何去何从?
“卫四,今天是什么日子?”顾醒突然想起前世卫家战死的时间,好像已经不远了。
“怎么了,今天二十二。”
“二十二?你确定是二十二?”顾醒紧紧抓住了卫岭的手,攥得卫岭生疼。
卫岭嘶了一声,“你别用力捏我手啊,你知不知道这是人手,不是猪蹄?”
顾醒闻言连忙放开,卫岭揉了揉疼痛的手掌,没好气地说,“你睡了两天,今天是第三天,你难道傻了不成?”
“怎么会这样,这就过了?”顾醒脸上一片茫然。
忽然整个人又放松了下来,随后巨大的欣喜涌上心头,“卫四,你真的没有骗我?”
“我好端端骗你干什么?真是睡了一觉脑子全糊涂了,得让医官给你好好瞧瞧!我还有事,不想跟你说话了。”
卫岭不停地揉着手,眼里对顾醒充满了嫌弃。
顾醒却兴奋地冲他道:“你知不知道,你们家昨天就该战死了,逃过一劫啊!”
卫岭猛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打病患!
但实在忍不住了,“顾七你个混账东西,敢咒我全家,看我不打死你!”
顾醒一脸懵逼地挨了一顿揍,除了鼻血流了两滴,身上半处伤都没有,卫岭到底有分寸,不会真把他怎么样。
可正因为这个好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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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顾醒的身体当天就奇迹般好了,连军医都叹为观止,忍不住问卫岭究竟是用了什么绝世妙方。
卫岭黑着脸回他,揍一顿。
军医吓得直哆嗦,心想少将军最近火大,也许是年少气盛无处发泄。
暗戳戳写了一个降火的方子交给卫青,让他务必督促卫岭每天喝上三大碗,以心火过旺一病不起。
半个月后,卫岭率兵拿下了成郡,赵淳被赶到了成郡与汇水的交界处。
他就知道卫岭是故意针对他的,汇水离乾石很近,一不小心就引火烧身,赵淳吓坏了,连忙派人送信到京城,让赵义直赶紧想想办法。
信纸写了三大页,什么卫岭公报私仇,什么卫缙坐视不管,什么北狄人太过凶残,他被当做挡箭牌,每天心惊胆战,脑袋别在裤腰上,可能无法再回去尽孝了。
诸如此类传到赵义直手上,赵义直恨得牙直痒痒,“好你个卫岭!好你个卫缙!”
赵义直连骂三声,却也只能看着毫无办法,信纸都被攥得快烂了。
送信人微微一笑,森然开口:“赵大人,大公子身处险境,你便忍心看着,不施以援手吗?”
声音何等熟悉,赵义直一惊,就见送信人摘下了头上的草帽,露出了本来面目。
“是你!你不是走了吗?”赵义直连忙后退一步,抓住旁边的桌子一角,想要喊人,却被送信人扼住了手腕。
“赵大人,还请慎重行事。”一句话便让赵义直喉咙哑了声音。
他双目盯着送信人,送信人却是勾起唇角冷冷一笑,“我知道你不愿见我,但事情做了一回,便有第二回,何必如此假清高呢?”
“你到底想干什么?!”赵义直拔高了声音,尖利中透着心虚,怎么也掩饰不住。
“当初是你给我们献计,让我们夺永城而入大燕,也是你让赵淳暗中接应,否则我们怎么可能如此顺利地夺下黎阳等地,又将乾石掌握在手中?可是万万没想到啊,卫家那几个绊脚石,实在是太硌脚了,如今这种局面,我们二十万大军要是困死在乾石,你以为你内阁首辅赵大人能逃脱得了干系吗?”
“铁木格,你疯了吗?”赵义直压低了声音,叫出了送信人的名字,“如今玄衣司在京城大肆搜查,你还敢到京城来?”
铁木格冷笑,“赵大人连前太子遗党都敢窝藏,我一个北狄二王子还怕什么?你觉得这一桩桩一件件,若是传到你家皇帝老儿的耳中,看你赵家能死几回?他恐怕恨不得将你凌迟活剐!”
“铁木格!”
“赵大人被激怒了?反正通敌叛国的事,你也不是第一回做了,不如再帮我们一次,也算是互惠互利!反正你的目的是想要除掉卫家,我的目的是在大燕抢两块地盘活命,既然没有利益妨碍,不如联手?”
“不可能!”赵义直怒然拒绝,“我是大燕人,我生在大燕,长在大燕,大燕的国土怎能拱手让给你?当初引你们入永城,你们答应了只带走粮草,绝不占有一寸土地,伤害一个百姓!”
“呵!”铁木格嘲讽地笑了,“我说赵大人,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引狼入室,还想让狼乖乖离开?怎么可能,你在说笑吧?”
“你……”
铁木格狠狠一捏赵义直的手腕,赵义直便觉得骨头都快碎了,咬着牙忍着疼痛,道:“若我出事,你绝走不出赵家半步!”
“赵大人不必装作忠君爱国的样子,我们都是明白人,心里揣了什么主意,谁还能不清楚?”铁木格缓缓放开了赵义直,拿出一方丝帕优雅地擦了擦手,“你看我这样子,像不像京城的世家公子?为了瞒过旁人的耳目,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乔装打扮,摒除多年的习惯,逼得自己脱胎换骨换了个人,我吃这么多苦,不就是为了能与赵大人合作吗?诚意如此,赵大人缘何要辜负在下的一番美意?”
赵义直嘴角紧绷,没有说话。
铁木格继续道:“我承认此番是我技不如人,被卫家逼迫至此,不得不求助于赵大人。赵大人在京城手眼通天,如若给我满意的答复,来日想要权势也好,想要皇位也罢,甚至是大燕万里疆土,铁木格也可倾力相助!”
“但如果赵大人给不了我满意的答复,那我北狄被困死在大燕境内也好,被全歼在卫家军刀下也罢,我都会想方设法让赵大人连同整个赵家一起陪葬,毕竟九泉之下多寂寞啊。”
“铁木格……”赵义直望着院子里一盆翠松,沉默了许久,终于艰难地开口:“西北边境如今只有卫家军,自然齐心协力,若是加上其他势力,各怀鬼胎犹豫不前,只会土崩瓦解。”
铁木格粲然一笑,“那我要赵二公子带兵入战场。”
“你不要太过分。”赵义直恨声道,“我只有两个儿子。”
“并不过分,除了赵家,我谁都不信。”铁木格帮赵义直拂了拂衣袖,姿态显得十分亲近信任,“想必赵大人除了自己儿子,也不会相信其他人吧,毕竟大公子还陷在西北呢。”
“你北狄有二十万大军,不可能敌不过卫家军十万!”
“嘘!”铁木格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旁人还不知道,赵大人还是不要四处宣扬,就连卫缙都以为我只有十万人,呵呵呵呵……”
一步错,步步错。
赵义直看着铁木格猖狂的笑容,心底一阵悲凉。
他就知道,他的身家性命已然全部捏在了这个人手里。
从他把所谓的前太子余孽送上门时,从他起了歹意,想要谋夺更高的权势时,从他留下那个余孽,继而号召了无数党羽时,一切就都变了。
他望着天,明明艳阳高照,而他却周身一片寒意,手脚都在发抖。
他赵家起源于荆南,虽是小门小户,但祖祖辈辈皆是忠君爱国之良士,缘何到了他这里,竟然成了通敌叛国的小人?
他愧对赵家列祖列宗,即便下十八层地狱,也难辞其咎。
北狄与卫家军对峙一月有余,终于陷入了持久战,卫岭将战线推进到成郡以北,赵淳不肯再往前走,死皮赖脸地窝在了成郡城外。
而卫巍带着龙虎营死守永城,损兵折将不堪重负。
卫缙斥责了卫岭不听将令一意孤行,并明令禁止他再往北行进,害死赵淳无法交代不说,把自己陷进去更得不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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