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侧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廿色
史柯与庄笙默默对视一眼,最后史柯上前,站在男人面前。
“谢先生,关于你妻子遇害的事情,我们想跟你谈谈不知,你现在方便吗?”
“妻儿。”男人,也就是谢牧,声音嘶哑得说道。他没有抬头看出现在面前的人,依然盯着自己双手看。
史柯愣了愣,一时没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便听男人用哑得不像话的嗓音,一字一字,极其缓慢地解释道:
“遇害的,是我的妻子,和孩子。”
史柯瞬间沉默,张了张嘴,要问的话却有些问不出来。
“谢先生,你昨晚跟妻子从岳父家离开,是你妻子开车的对吗?她为什么会在那个地方停车?”一道平缓冷静的声音插入,或许是受庄笙脸上的平静所染,谢牧顿了顿,情绪没出现太大波动,沉默一会儿后,低声慢慢说道:
“是的,我老婆开的车,我坐在副驾驶座。因为喝了酒,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她,平时对我都挺纵容。”男人的声音越来越低,慢慢染上深彻的痛楚,脊背仿佛无法挺直,一点点弯折下去。
“如果不是我胡闹太过,她不会把车停下,之后、之后又是因为我要方便,她才不得不下车扶我出来。是我,是我害了她,害了我们的孩子,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为什么凶手带走的不是我?!”谢牧一下一下捶打自己的头,史柯用力拦住他的手。
“谢先生,这点怪不得你,凶手本来就只杀女性”
史柯的话未说完,谢牧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史柯被他那一刻的神情所慑,顿了一下,然后盯着他的眼睛,一字字用平稳的声回答,“我说的是,你的妻子并不是第一名受害者。在她之前,已经有一名女性被用同样的方式杀害。凶手专门选择女性下手,所以,即使你想替代你的妻子,也是不可能的。”
谢牧一点一点抬起头,盯着史柯的眼睛,每一个字都咬了重音,再次问了一遍。
“你说什么?”
史柯不说话,只是坦然地与他对视。男人瞬间跳起来,双目冒火,如发怒的公牛般瞪着史柯质问:
“已经发生过这样的事,你们为什么没有抓住凶手?如果你们早点抓住了他,我的老婆和孩子又怎么会死?!”
庄笙站在史柯身后,闻言眉头微皱,踏前一步看着谢牧认真道:“我们正在加大力度侦查,凶手作案的那片区域也增派了警力,一定可以尽早将凶手捉拿归案。”
听了庄笙的话,谢牧不仅没得到安慰,反而更激动志来。
“你们早就知道那里有杀人魔出现,为什么不将消息公布?如果知道那里夜晚危险,我们就不会从那里经过,更不会在那个地方停车!”他越说越激动,一边咆哮着,一边挥舞双臂朝庄笙冲过来。史柯脸色一变,横过来拦住他。
“谢先生,你冷静冷静。发生这样的事我们谁也不愿意,但你现在这样激愤也于事无补,你只有好好配合警方调查,早日将凶手抓获,才是对你死去妻儿的最好安慰。”
谢牧在史柯手中拼命挣扎,但他整天坐办公室的身体怎么比得上专门训练过又实战无数次的史柯。加上自昨晚起,大悲之下滴水未进,身体早就虚弱无力了,这一翻闹腾下来顿时站都站不住,慢慢滑倒在地。
愤怒的质问慢慢变成喃喃低语,他坐在地上,头无力地靠着墙,抬起手臂横在眼睛上,温热的泪水缓缓流下。
“如果早知道,早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对家属的问话进行不下去,但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不只一人声称自己看到过那个杀人魔昨晚凶手作案时间提前,加上巡警大肆搜寻,引起路人注意,当晚见过案发现场的,更是不只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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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魔出没的消息传开来,本就萧条的旧街区一时之间变得更加空旷。晚上除非必要,基本已经不会有人单独在那片区域夜行。
而根据几名目击者所说,当天晚上他们看到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路边纠缠,但这种情况在织井街算常见,所以谁都没有在意。
对于凶手的长相,几名目击者证词出现偏差。一个说那是名中等身材,短头发的男人;一个说凶手长得比较高,看起来有些瘦,还戴着顶黑色帽子;甚至还有人说,凶手根本不是人,是头上长角的怪物,乘夜而来杀人,事后化作白雾散去。
庄笙把这些人的证词都过了一遍,不由默然。
所谓的中等身材短发男人,根本就是死者丈夫,而怪物的说法,比之前流浪汉的话更加荒唐。所有的证词中,都没有提到凶手的脸,只说看到的是背影。
这些所谓的目击者,有的是知道凶杀案后,嫌着没事来凑热闹的,稍微追问之下便漏了底。倒是那个说凶手戴帽子的,证词还有些可信。可惜,他也只是隔着远远看了眼,当时又没太在意,所以无法做出更具体描述。
之后连着两天,织井街风平浪静。甚至因为增派警力的缘故,原本的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都变少了,不法分子们都夹起尾巴,生怕自己被扫到台风尾。
为了抓捕凶手,警方在织井街区域好几个点派遣警力,设立监视点,不分昼夜轮流职守,就为了凶手再次作案时可以第一时间赶到。
庄笙也参与了巡视,两天时间下来,他已经把这片区域的大小巷子摸熟但依然没办法做地理侧写,因为第一起的入室杀人案,跟这条街区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庄笙并不确定,凶手下一次作案,会不会依旧选择织井街。但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他们没有足够的警力散布全市,也不可能对整个丹藤市布控,所以只好暂且将连续发生两起案板的地点做为重点监视区。
第二个晚上在庄笙巡视时,听到对讲机里说发现可疑人物,地方正好离他不远,他便过去了。结果到了那里一看,所谓的“可疑人物”居然是那位死者的丈夫。
“谢先生,你在这里做什么?”庄笙皱了下眉,示意和自己组队的警员不用紧张,在对讲机里简单说明情况,一边走了过去。
谢牧盯着庄笙看了一会儿,似乎才认出他来,便又转开了视线,目光在周边如探照灯般来回扫动,“我在找他,我要把他找出来。”
庄笙蹙眉更深,看出他神状态不太好。在之前的接触中,他已经知道谢牧在这座城市没有其他亲人,妻子丈人相继过世后,现在就只有还躺在医院的丈母娘。
“谢先生,抓凶手的事警方会来做的,你还是回家去吧。”想了想,庄笙又补充了一句,“你的岳母还在医院,她需要你的照顾。”
谢牧现在的反应变得有些慢,看起来就很恍惚的样子。在庄笙说话时,他的视线一直盯着路过的行人,眼神显得神经质。
“不,我要亲自抓到他,给我老婆孩子报仇。报了仇,才有脸见她老人家。”虽然说话的语速比较慢,但逻辑还很清晰,对别人的话也还有反应。表情比起一般经历过大悲大痛的人来说,甚至还称得上平静。
但庄笙总有点不放心,最后让身边的警员把谢牧送回家。谢牧并没有表现出抗拒,劝他跟着警员回家,他便也就上车了。
望着警车渐渐远去,庄笙揉了揉额头。这两天一直没睡好,他的脸色也有些苍白,让孟衍看了脸上泛起心疼之色,更加卖力地给他做好吃的。
想到孟衍,身上的疲惫似都轻了一些,庄笙打起神,重新投入到案件中去。
第40章一个(二更)
在庄笙巡夜时,孟衍换上一身长披风出了门。这次他没有自己开车,而是打了个出租车。出租车驶入织井街停下,孟衍推开车门,投入到前方五光十色的步行街。
孟衍来到一家卖民族工艺品的店面,各种布制木制的饰品摆在里面,看起来非常有韵味。胖胖的老板娘坐在柜台前,手里织着毛衣,听到门口风铃声响也没有抬头,织毛衣织得非常投入。
“我来拿去年织的围巾。”孟衍径直走到柜台前说道。
老板娘闻言抬头看他一眼,手中动作没有停下,织打的速度也半点没降,“多长的?”
“三尺三寸。”
听了孟衍的回答,老板娘又看了他一眼,不过没再说什么。她伸手在放毛线的筐里拨拉拨拉,拿出一样东西丢给孟衍。
“303房。”
孟衍拿到手里一看,那是一张房卡。他点点头,穿过柜台来到后面楼梯,一路蹬到顶楼,也就是三楼。尽头处的房间,挂着的门牌号正写着:303
刷卡进门,里面除了张椅子外空无一物,只有四面白白的墙壁。孟衍神色自若地在唯一那张椅子坐下,翘起长腿,安静等待。
过了大概两分钟,白色的墙壁忽然一阵闪动,上面出现一个穿花色马甲男人的投影。男人微胖,脸上的笑容有点喜庆,看起来就像一尊弥勒佛似的。
“什么风把孟组长吹来了,稀客稀客。”
孟衍掀了掀眼皮,淡淡扫了眼屏幕上的男人,神色间毫无波动,“我只是来问你一点事情,不会干涉织井街自身的运行。”
弥勒佛似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更真诚了些,“孟组长说哪里话,您是什么身份,怎么会把一个小小织井街放在眼里您要问什么事?”
孟衍没有半点委婉,径直说出,“我要那两天外人出入织井街的记录。”
弥勒佛脸上的笑容微滞,不过他很快掩饰过去,露出为难的表情说道:“孟组长是指发生命案那两天?这恐怕有些难办。那里有很多地方要拆除,根本没装监控,我们又怎么能注意到每个进出织井街的人呢。”
孟衍神情不为所动,淡然道:“普通人你们或许不会注意,但那名凶手,如果有人看到一定会记得。”
弥勒佛露出好奇表情,“为什么?难道孟组长已经知道是什么人?”
与此同时,庄笙交完班正要回去,他走到街口位置,打算坐出租车。等车的时候,庄笙将这两天查到的线索串联起来,思考着案情。他思考得太过投入,过了几辆出租车都没看到,更忘记招手。
忽然,一阵警笛鸣声将他惊醒,庄笙打了个冷战,心“砰砰”跳了起来。他掏出手机立马拨打史柯的电话。
“喂,小庄,西城又发生一起入室杀人。凶手在肢解的时候被回家的儿子撞见,丢下凶器跑了。我正在往那边赶,你自己过去吧。”史柯一接通电话便“噼里啪啦”全部说了出来,他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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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急又快,说完之后不等庄笙回答,“啪”地便把电话挂断了。
庄笙的神色一下变得冷了起来,他隐隐约约听到警笛声,似乎都在往西边汇聚。当下不再耽搁,庄笙叫了辆出租车往那边快速赶过去。
等庄笙赶到现场时,那里已经拉起警戒线,许多看热闹的群众团团围住,向其中一栋房子张望。
凶手这次选择的是平房,翻墙就能进出的那种。
还没走到门口,浓浓的血腥味已经飘了出来。等庄笙进屋,看清里面的情形时,眼睛倏忽睁大,脸上露出些许震惊之色。
死者是一名五十多岁的老太太,肚子被剖开,肠子拉出大半扔在地上。她的一只手已经被砍断,另外一只手也被砍了很多刀,只有一层皮连在上面。老人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是极痛苦的表情,显然是被凶手活活折磨死的。
尸体流出的血把半个堂屋都流遍了,在堂屋的墙上,用鲜红的血涂满了倒转的五芒星标记那上面,甚至还能看到黑色的内脏碎片。
孟衍与屏幕上那人对话还在继续。
“之间,体格健壮,手臂上能看得出肌肉。穿黑色外套,背一深色棒球包或公文包。走路的时候会不自觉避开行人,不会与人对视,除非搜寻猎物时。会时不时地自言自语,神情毫无预兆变激动起来,又瞬间冷静下去。”孟衍说到这里顿了顿,望着屏幕上表情越来越怪异的弥勒佛,淡定地说道:
“这样的人,你手下的小老鼠只要见过就不会忘,而我,要所有关于他的消息。”
直到孟衍说完,弥勒佛摇摇头惊叹了一声,“果然不愧是孟组长,凭一些蛛丝马迹就能推断出凶手完整的画像。孟组放心,这样的人出现在我的地盘,我整天也是提心吊胆的,生意都没心思做。”说到这里,他点了下头保证道,“我一定配合警方尽快将他抓住。”
哪知孟衍摇了摇头,“不必,有消息直接通知我就行,我会把钱划到你的账号去。”
弥勒佛脸上的笑容顿时更加热情起来,笑得见牙不见眼,“哎呀,孟组长能照顾我的生意,真是荣幸,说出去,在道上也倍儿有面子。”
孟衍最后扫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起身离开了那个房间。
孟衍走出那家店铺,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步行街的人不算多,但也三五成群,时不时与孟衍擦肩而过。如果是小姑娘,或者年轻点的女人,等到走出几步,往往会回过头来盯着他的背影看几眼,然后与同伴压低声音交谈几声,发出莫名的笑声。
孟衍对发生在身后的事情毫不在意,他一手插兜,一手举着手机,闲庭信步走在灯火辉煌的街头,跟人打着电话。
简单将最近几起案件情况说明后,孟衍淡声道:
“我怀疑他到过丹藤市,他曾在这里潜伏了三年,谁也无法知道他暗地里埋下了多少引线。现在他已经点燃其中一根,在这颗‘炸弹’爆炸前,我们或许可以顺藤摸瓜找到他的藏身所。”
“之前那些不过他扔掉的弃子,他随时可以发展出一批新棋子供消遣。一旦觉得不好玩,无论当初花多大气力培养的棋子,都会被他毫不犹豫地丢弃。”
“不,你们的人先不要出现,他非常警觉,有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就会销声匿迹。如果他又蛰伏起来,我不想再等个一两年。”
“我知道,这次不同以往,我会比之前,加倍的小心。”
由于血流得到处都是,在鉴证科取证完成前,庄笙都不能进屋下脚。他与史柯站在院子的围墙下等待,这一次,史柯抽烟抽得更厉害,沉默地抽完两根烟才哑着嗓子开口说话。
“凶手,到底有几个?”
第一起案子,入室杀人肢解,第二起第三起都是开膛剖腹。而这是第四起案子,死者虽然与前几次的受害者类型都不相同,可不仅被剖腹,同时还被肢解。现场弄得鲜血淋淋,标记涂得到处都是,简直就像两个凶手在狂欢一样。
这样血腥画面的冲击,让受害者儿子乍一撞见,顿时吓得肝胆俱裂,惊尖声冲破屋顶。才踏进门口腿便软得迈不动,扶着门框吐得天昏地暗那样的情况下,哪里还有心思去关注凶手长什么模样。
所以这一次,虽然有人直接撞见凶手作案,但那名目击者此时还躺在医院里,被吓得神智不清,恐怕需要做好长一段时间心理治疗即使那样,也不知道能不能完全康复。
庄笙勉强把心神从刚才的血腥场面回,但虽然只有匆匆一眼,那里面所有细节却仿佛都已经印刻在他心里,现在如一帧帧画般在他面前闪现。
每一滴血喷溅的大小和方向,每一块内脏和肢体的摆放位置,甚至墙上那些涂鸦的形状和数量,都被放大,清晰地呈现在他脑海。
之前想不通的问题,此刻霍然解开。
从来没有几个凶手,凶手
“只有一个,一直是一个但,也可以说,至少有三个以上。”
房间里依旧光线昏暗,一个人发了疯似的打砸房里的物品,他一边砸一边大声叫喊道:
“你们都疯了,你们都疯了!明知道这几天警察多,为什么还要出去杀人?这次好了,被人看见了,就等着警察来抓我们吧!”
他气呼呼地发了顿脾气,忽然平静下来,面对墙壁,弯腰从地上不知捡起什么,拿在手里轻轻擦拭。一边擦,一边慢条斯理地说道:
“急什么,你不也看得很开心?没有我们,你能有现在?看来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又蠢又浮躁,懦弱自私的本性丝毫未改,专做过河拆桥的事情。”
他顿了顿,举起手里的东西对着灯光照了照那是一个头骨做成的碗,还是半成品。他把头骨擦干净,小心摆放在旁边的木架子上。
抬头的刹那,露出半张染血的脸,像是喷溅上去的,血迹已经干涸。
他伸出一根手指搓了搓脸上的血痕,歪着头,嘴角缓缓地扬起一个弧度。
“怕什么,看一群蠢警察全城乱转,不是很有趣的一件事情吗?”
说完,指头伸进嘴里,轻轻地吮了一下,眼睛眯起,脸上露出陶醉表情。
第41章多重
西城发生凶杀案时,谢牧还在织井街附近游荡着他被送回家一趟,却在送他的警员离开后,再一次跑了出来。
谢牧满脑子是找到凶手为家人报仇的念头,有了这个信念支撑,独自一人游荡在深夜的街巷里,心里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有种豁出去的绝然勇气。
他这次出来,揣了把水果刀在身上,打算用来对付凶手。
这个点,在外行走的人已经很少了,尤其知道最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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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即便那些习惯夜晚开始生活的人也改变了作息,又或者,换个寻欢作乐的地点。因此,谢牧在街上晃了好一段时间,碰见的人十根手指都数得完。
警局听到的话再次回响在耳边。
“凶手是名高个子男人,戴着一顶黑色帽子,棒球帽还是针织帽来着?穿着长长的风衣,戴口罩遮住半边脸,一看就不像好人,不然谁夜里还戴口罩在街上晃悠?”
“对,我也看到了,身材有点胖,好像有点驼背。走路的时候谁都不看,不小心跟人撞着了,那看过来的眼神怪人的。”
“警察先生,警察先生,我看到的才是真的,那是一个头上长角的男人,他的眼睛在夜里会发光的!”
谢牧的视线探照灯般,每过来一个路人,他就盯着人家紧看,被骂神经病也毫不在意。有个别脾气暴躁的,握起拳头想给他一拳,被同伴拉住,小声快速地说几句加快脚步远离这个神经病样的男人。
谢牧想,我不是神经病,我只是想找到凶手给自己妻儿报仇而已。
发生凶杀案的地方虽然在同一个方向,但离织井街有段距离。谢牧听到了警笛声,却没放在心上。在他看来,那个残忍杀掉自己妻儿的凶手,不会离开这个地方,他还会继续在这里寻找下一个猎物。
谢牧甚至希望,凶手能把他当成下一个猎物,这样,他就不用心寻找凶手了。
“喂,你在这儿干什么呢?我看你在这里游荡很久了,快点回去吧,现在这个地方不安全。喂,我就说你了,听到没有?”
一个小混混模样的人朝谢牧走了过来,年纪不大,还是个大男孩,走路一颠一颠的。脖子上挂着幅耳塞,穿黑夹克,破洞牛仔裤,头上戴一顶黑色棒球帽。嘴巴上,戴着口罩。
他手里提着一袋药,说话时不时咳几声看起来是感冒咳嗽,大晚上跑出来买药的。
谢牧慢慢转头看向他,眼神有些呆愣,盯着他的脸,眼睛一眨不眨。
难得发回善心,却碰上个神有问题的。小混混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在心里骂了句脏话。提醒一句也就够了,他还没那个耐心将好事做到底,送人回家。
“快点回家吧,碰上杀人魔可不是好玩的。”
说着转身不再理谢牧,自己回家。
杀人魔?
所以是用这样的方式接近受害者的吗?假装关心的靠近,在对方放松警惕时断然下手?没想到做出那样残酷事情的凶手,竟然长了副大男孩面孔,怪不得警察怎么找都找不到。
看,报仇的事还是要自己来做才好,不然,今晚不就又让凶手逃掉了吗?
谢牧一边想,一边靠近那人背后,那人有所察觉,扭过头来问他:“你跟着我干”
声音戛然而止,他瞪大双眼望着谢牧,然后视线缓缓往下,看着那把插进肚子的匕首,慢慢抬起头又看向谢牧。
“你”
谢牧把匕首抽出来,再次扎进去一刀。
那人只说了一个字便又被截断,再发不出半点声音,手里的药“啪嗒”掉在了地上。
几乎半城警力搜索一夜,依然没有找到那名凶手。孟衍在离开那条步行街后,也很快得知凶手再次作案的消息,他打了庄笙的电话没人接,当下没有丝毫迟疑地赶往案发现场。
堂屋里,尸体已经被搬走,只是满地的血没有擦洗,血腥味恐怕要很长时间才能散尽。史柯进去的时候屏住呼吸,四下里扫视,却被那些血淋淋的符号刺得眼睛生痛。
“他留下这么多五角星到底有什么用意?这满墙的五角星肯定花了很长时间,否则的话,这家儿子回来时,恐怕凶手已经完成肢解了。”
“是倒的五芒星。”庄笙面色虽然有些发白,神情看来却还算平静,他听了史柯的话纠正一句,看向认真解释,“西方古文化中,人们迷信五芒星可以阻止恶魔和恶灵的侵犯。而尖角向下的倒五芒星,在基督教内指代地狱,是邪恶的恶魔符号,亦代表撒旦。”
庄笙一边说一边走近那堵涂满血色符号的墙,抬头一排排扫过去,“理查德.拉米雷斯崇拜魔鬼,认为自己是魔鬼家族的一员,杀人前逼迫受害者发誓热爱撒旦。凶手作案时诸多细节与拉米雷斯一致,他或许是模仿拉米雷斯,或许不是。”
史柯越听越糊涂,“什么叫或许是又或许不是?还有你之前说的‘或者是一个人,或者是几个’又是什么意思?”
庄笙回头看向他,很平静地问:“你还不明白吗?这几起案件都是同一个人所为,而他不只是模仿历史上著名凶手那么简单他的身体里同时存在着几种人格,而这几个人格,或许把自己当成了那些杀手本身。”庄笙顿了顿,在史柯越来越惊愕的表情中,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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