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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秋千在时
出院几天,云溪每晚九点准时敲响傅闻远的门,来洗澡。第一天是阿姨护送红着脸的云溪过来,之后几天都是他自己来。
有时候一块洗,云溪淋浴,傅闻远用浴缸。有时候傅闻远已经洗过了、或者不着急,就站在门口等他洗。
傅闻远手里不经常拿着手机,浴室太湿,灯光又不好,再走远些云溪还会害怕,所以也没法看书。
于是无事可做,那两道视线便只能落在云溪身上。
从胸口打量到小腿,看的时候神情也没有多少温和,反而眉头微皱,眼光凌厉,带着火烧的热度。
说起流连,更像是审视。
云溪往往耐不住,遮掩似得背过身去,把涂满泡沫的浑圆细白的肩、瘦削的背和起伏的臀也一并送进人家眼里。
这已经是第六次,但云溪站在床脚脱衣服,在傅闻远一点没有回避的自觉的注视下,还是从脚尖红到了指尖。
他先脱上衣,扣子一粒粒解开,动作虽然慢,但总有解完的时候。磨磨蹭蹭脱掉以后,再弯腰拽睡裤。弯腰时红线串的小金鱼衬着嫩白的皮肤一晃一晃,纯棉布料、松紧裤腰,从屁股上扯下去,再轮换着抬脚。
房间里温度足够,双脚踩在厚实的毯子上,云溪没觉得冷,却还是有些瑟缩,肩膀微微颤动,乳尖也立了起来。
他把胳膊抱在胸前,没太敢看傅闻远,视线短暂地略过,像只受了惊吓的蝴蝶,无措地伸手揉了两下眼睛,说:“先生,我好了……我先进去。”
傅闻远不置可否,云溪低头转身要走,却被捏住了一侧肩膀,没来及停下,又被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道推着往前去。
“一起。”傅闻远说。
他小小的一个,被傅闻远按在浴室冰凉的浅蓝色瓷砖墙上,面前人的身高和体格都远超过他,云溪被完全盖住了,上面凶狠地亲,下头的内裤刚拽下去一点,勒着两瓣肉嘟嘟的屁股蛋。傅闻远的手指插进去,就着汩汩水流扩张润滑。
水是烫的,温度超过云溪自己清理过的后穴,烫的云溪心颤。
傅闻远感觉到湿润,稍退开些,用粗粝的厉害的嗓音低声问:“自己洗过?”
云溪慌乱地扑闪了两下长睫毛,偏过脸嗯了一声。
他不会恰好知道今天要做,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每一天,每一天来傅闻远房间洗澡的云溪都做了准备。
傅闻远微眯起来的眼黑的发亮,立刻又对准云溪红彤彤的软嘴唇,他咬了上去,力道重得吓人。
久违的吻说不上是热情还是粗鲁,傅闻远的舌头不由分说地堵进去,云溪被迫高高仰起脸,嘴合不上,就只能尽量含住那根恶劣的舌头,一面讨好地吮,一面嗯嗯地一下下叫着,声线抖的厉害。
腰也被傅闻远用一只手掐着牢牢固定住,云溪两手搭在傅闻远肩上,随着穴里的抽插扩张而无意识地攥紧又放松,无暇顾及胸前被傅闻远另一只带茧的大手重重抚过的可怜的乳尖。
距离上一次性爱已经太久,原本经验就没有多少,云溪的这一次几乎跟第一次时候没什么两样,身体敏感又羞涩,轻微的动作,就能引起意想不到的反应,又总是不肯轻易打开。
莹白的身体蒙上水雾、泛起红晕,傅闻远的耐心远远不够,云溪还被带进穴里的热水激得忍不住不停地叫,凑在他耳朵跟前,一声又一声奶唧唧的,脆弱又无助,逼得人眼红。
傅闻远很快伸了三根手指进去,捅了几下,主人适应不来,里头的软头倒是争先恐后地裹覆了上去,缠得紧,显得很有些谄媚。
傅闻远低头,再一次叼住了云溪软软的嘴唇,腰身前挺,便将硬得发疼的阴茎塞了进去。
云溪的一条腿挂在傅闻远手臂上,从阴茎顶端进去时开始倒吸凉气,接着急促地喘,混着哭腔,两条胳膊像抓救命稻草一样的圈着傅闻远的脖子。
被顶的受不了,他就把脸贴在傅闻远颈侧,磨蹭着,哼哼着,像是求饶,又像只是在撒娇。
好在这一次的傅闻远好像并不热衷于叫云溪回忆之前学过的东西。他很沉默,只是挺着腰,将马眼张开、吐着前液的阴茎顶入云溪身体,龟头缓缓破开紧致的肠肉,阴茎进入的速度其实算不上快,但它实在粗长的过分,也热烫的过分。
等送到还剩一小截在外面时,云溪不行了,隐约觉得自己要被顶破肚子,突然怕的厉害,忍不住扑腾着求傅闻远:“先生……不行……真的……进不去了……呜……先生、先生……!”
他求的急,傅闻远却沉声道:“别动。”
闷闷的震动从两人相贴的胸膛传过去,云溪被烫了一下似得,停下挣扎,脸又红了一层,抬头恍恍惚惚地看傅闻远,露出来的一双眼里带着湿气,嘴唇被亲的发红发肿。
傅闻远一言不发,只将一只手探到云溪身后,五指张开按在屁股上,指节分明的手指陷进肉里,腰肢挺动,便就着那个深度开始抽插。
虽然没有好好扩张过,但好在全是湿的,云溪只觉得涨的厉害,受不了,并没有干涩的摩擦的疼。
云溪喉咙里呜咽着,觉得自己身体里头火烧似得,傅闻远的阴茎插进去再抽出去,快而重,把他颠成了海上的一片浮萍。
傅闻远顶一下,他就叫一声,随着力道和深度时高时低,时而短促,时而拖着缠绵的尾音,小腹不受控制地紧缩,身体也往上窜。
奶一样的身体白的晃眼,肩膀和胸口盖着几个傅闻远刚才留下的红印子。
可云溪不长记性,傅闻远的手刚离开些,去按他的后颈,他就怕冷似得紧紧贴上去,缠在傅闻远身上。
后穴连着阴茎,大腿互相摩擦,胸膛也紧贴,细嫩的皮肤依赖着傅闻远胳臂和胸膛上隆起的肌肉,仿佛菟丝子缠绕着乔木。
傅闻远被他又夹又叫、还很信任一样的靠近弄得火气更大,把他牢牢制住后挺腰深而重地给了两下
这回尽根插到底,云溪高高扬起脖颈,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他整个人瞬间瘫软下去,左边脸蛋贴在傅闻远肩膀上,热气扑打着傅闻远的颈侧,好半天,才听见他用气音上气不接下气地喘。
啪啪啪的肉体撞击声在浴室回响,水一直开着,冲到傅闻远背上,溅起水花,又落在云溪脸上。
昏黄的暖光灯里漂着一层水雾,情欲和热度交织其中,恍惚是c市的四月,潮湿闷热。馋嘴的小孩尝过一口梅子酒,燥与欲上了头,皮肤褪不去渴望。
云溪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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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着被傅闻远拎起腿操了不到半个小时,大半重量都在傅闻远身上,剩下那条腿还是连最起码的撑地也做不到了,膝盖一弯一弯,马上就要软下去的时候,屁股里那根逞凶的性器退了出去,身上一轻,他被傅闻远抱着出了浴室。
云溪仰面躺在床边,两腿分到两边,露出屁股和中间殷红的穴。傅闻远单腿跪上去,一手撑床,一手捞起云溪,边插边叼住了小孩儿脖子上的嫩肉拿牙磨。
他的腰打桩似得,性器凿进云溪身体里,一下深似一下,水声和高高低低的喘息呻吟连成一片。
云溪脸上全是泪,脖子上的血管被人咬在嘴里,不由自主地战栗着,缩着身体,歪头要傅闻远吻。
傅闻远揉着云溪的屁股,用的力气很大,手指陷进软肉里揉搓过,还要扬手打上去。
白嫩的臀上留了几个鲜红的掌印,云溪又闭上了眼睛,他小声地哭,呜咽着跟只委屈的不行的奶狗一样哼哼唧唧,却还是往人身上蹭。
傅闻远把他翻了个身,掐着云溪的腰在阴茎顶进去的时候把云溪的屁股往自己跨上按,粗硬的阴毛把云溪细嫩的大腿内侧摩擦出一片深红,刺刺的疼。
最后几下力道极重,云溪呜咽不出来,侧脸蹭在床单上,磨得脸红的发烫,两行眼泪倏得从眼角滑落,肚子里被接连射进去好几股液。
云溪捂着肚子蜷缩起来,脑袋晕晕乎乎的,耳朵里也一片嗡鸣,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云溪回过神来的时候,傅闻远正拿了块弄湿了的浴巾给他擦身体,他面对面跨坐在已经穿好睡袍的傅闻远身上,屁股里含着两根手指,在抠抠挖挖,清理射进去的东西。
实在弄得太深,又多,一点点流出来的感觉异常鲜明。云溪羞耻的不行,红了脸,把头埋进傅闻远怀里,不过倒是没有乱动,还乖乖地撅着屁股,放任那两根手指的动作。
酷刑施完,趁傅闻远进去放毛巾洗手的空档,云溪扶着腰呲牙咧嘴地钻进了被窝。
他扯着被子盖住了半张脸,毛茸茸乱糟糟的头顶露在外面,很面对不了、又无法否认,很开心的样子。
可等傅闻远出来,走到床边,却垂眼问他:“不回你房间吗?”
云溪心一沉,手忙脚乱地坐起来,白而单薄的胸脯上留着满满的红印子,他低着头爬下床,结巴着说:“回、回的,我回去睡。”
“算了。”傅闻远突然说,又抓住了云溪的肩膀,把他拎上了床。
云溪捏住一角被单揉搓,犹豫不定,好像真的傅闻远叫他走他就会走一样,小声问:“我可以睡这吗?”
傅闻远回身把灯关了,绕到另一边上床,说:“可以。”
床不是特别大,傅闻远躺在另一边,云溪只蹭了几蹭,就挨了过去。
他们第一次这样什么都不做的过夜,云溪的心跳的很厉害,想说点什么,又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想了好半天,云溪摸着自己脖子上的小金鱼问:“你困吗?”
除了在床上顺口,他最近比较少用“您”,今天下午在书房,云溪还倒是鼓起勇气,第一次叫了傅闻远声叔叔。期期艾艾的,又很可怜的样子,晚上挨的这顿操,有大半是因为那个。
听见傅闻远说不累,云溪就又往他跟前凑了凑,几乎要碰着了,中间隔了一点被子,云溪停下,在被子里找着了傅闻远的手抓住,说:“是不是有点冷?”
傅闻远扭头看他,“调高几度?还是你想回去。”
他没有别的意思,就只是在征询云溪的意见,云溪知道。不过云溪听见“回去”两个字就着急,赶紧摇头,“我不回去。”
傅闻远又把头转回去了,好像刚才紧紧箍着云溪,像要把人吃了的不是他。云溪踌躇了会儿,声音更低,但还是说出来了:“你抱我一下,就,就不冷了。”
傅闻远翻了个身,侧身低头审度云溪,眉头微皱,像在犹疑,好一会儿,他才开了口:“还想要?”
云溪想了一下,才明白他在说什么,脸红的在黑暗里都能看出来,直冒热气,非常窘迫地说:“不是……我,我不是那个意……”
傅闻远重新躺回枕头上,胳膊伸过去,把云溪半个身子捞到了身上,胳膊屈回来圈住,“这样?”他很严肃地问。
云溪闭着眼点头:“嗯。”
云溪身上光着,一片布都没有,傅闻远的睡袍也脱了,只比他多穿一条内裤,两个人贴着,过了会儿,傅闻远说:“身上是很凉。”
云溪啊了一声,他又问:“因为做了手术?”
云溪又嗯了一声:“应该是吧。”
他很想跟傅闻远说说话,但傅闻远真的这样跟他聊天,他又适应不了,只会愣神。傅闻远看看他,最后闭上了眼,说:“睡吧。”
云溪在心里乱七八糟地批评自己,连调情都不会,还怎么谈恋爱?
他苦恼极了,没意识到自己在傅闻远身上乱蹭,直到被傅闻远按住了背,沉声说:“再来一次?”
傅闻远的声线已经变了,云溪吓得直缩,乖乖抱住傅闻远,闭着眼睛说:“我睡觉,我睡觉的。”
他确实累了,被傅闻远吓了一下,没了别的心思,趴在傅闻远身上,很快就睡得很熟。
正迷糊的时候,傅闻远下了床,过了会儿回来,身上有些凉,云溪还是往他身边挪,喉咙里很低地哼哼,听见傅闻远说:“是你的小狗挠门,要找你。”
云溪睡得脑子都木了,找到自己的小金鱼摸了下,又哼哼了两声,把傅闻远的一条胳膊抱得很紧。傅闻远拍拍他的背,说:“睡吧。”
第二十七章
云溪是被热醒的,睁开眼后愣了会儿神,才低头往腰上看。
那儿箍着傅闻远的一条手臂,微微用力,小臂上的肌肉线条流畅漂亮。云溪只看了一眼就挪开视线,他身上的印子太多,过了一夜,才愈加显眼起来。
这时候屋里还很暗,只有床脚落下光线两三缕。云溪的后背紧贴傅闻远的胸膛,上身被圈得严实,两条腿也被傅闻远夹在腿间。他们背对窗户,睡成了两个依次大小写的紧密镶嵌的字母c。
没有多久,傅闻远就也跟着醒了。他松开云溪,翻身平躺,搭了一只手在眼睛上。
这一觉睡得久违的沉,身体醒了,但意识还没有。似乎自从年后,他就没有这样睡过。梦里他抱着一团很软的云,醒来之后,发现怀里是缩成一团的云溪。
云溪顶着几根翘起来的呆毛爬起来,跪坐在傅闻远身边,看着他遮住了一半脸,只露出来的冒出些胡茬的下巴小声问好:“先生,早上好。”
傅闻远没给反应,只有搭在眼睛上的手指动了动,半晌,才嗯了一声。声音有些晨起的沙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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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的心就禁不住重重跳了两下。
他裹着被子又往傅闻远跟前凑凑,伸手去摸傅闻远的下巴,“先生,长胡子了。”
“待会儿刮。”傅闻远还没说完,云溪就低头凑过去,用脸蹭他的下巴,喉咙里咕咕咕地笑。
好半天,傅闻远才拿开手,看向云溪。
被子叫云溪裹在了身上,傅闻远只能裸着躺在晨光里。他肩头有几块可疑的红痕,刚才圈着云溪的那条手臂上也有,傅闻远看见,脸上表情有些松动。
云溪也看见了,脸一下红了,裹着被子往后退,顶着红透的耳尖低着头慢慢地下了床。双人被拖了一半在地上,他把自己弄得跟个蚕蛹一样,说了句我去洗漱就开门跑了。
等云溪带着狗下楼,傅闻远已经坐好了,阿姨吃过了,拿着个蓬松的五鸡毛掸子在客厅到处走,这儿扫扫那儿拍拍。
屋里很亮堂,天气看着也很好,露台开了一点窗,傅闻远的花草在晨风中摇头摆脑。
小狗被教的很好,云溪吃饭时,它就撅着屁股趴在云溪脚边,不闹着要东西。等云溪起来,它就也站起,四条小短腿迈得飞快,胖嘟嘟的身体一晃一晃,跟在云溪后面。实在累了,才吭哧吭哧地叫几声。
但总还是会有调皮的时候,有天它拖了沙发上的垫子咬,布被咬破了,露出里头的棉絮。还把骨头藏到了露台的一片花盆中间,肉坏了,阿姨闻着味道不对才找出来。
半小时内两桩坏事露馅儿,狗被云溪捉到墙角训斥。它听着训蔫在原地一动不动,两个眼睛湿漉漉的,丧气坏了。
晚上傅闻远回来,云溪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脸严肃,狗少见的没在云溪怀里,而是缩在他正对面的墙边,时不时吭叽一声,但是不动。一人一狗冷战的有模有样。
最后是傅闻远在狗屁股上轻轻踹了一脚,它才扭扭捏捏地挪到云溪跟前,咬着云溪的裤脚撒娇。
阿姨看得好笑,第二天买了磨牙棒回来,狗喜欢的要命,叼在嘴里跑到云溪身边,兴奋地旺旺叫个没完,尾巴也欢快地摇,气的阿姨走过去说:“这小狗坏透了,钱是我花的,它偏要跑来跟你摇尾巴。”
云溪把狗抱在腿上,一只手拿着磨牙棒逗它,一面冲阿姨笑,“它也很喜欢阿姨的呀,狗,快点谢谢阿姨,快。”
狗拱着云溪的肚子,被云溪捏住了脖子,才又旺了几声。
云溪更加笑起来,只不过医生和阿姨都明令禁止他亲狗,于是只能把狗举起来晃两下,嘴里说:“好狗狗,聪明狗狗。”
他办了休学,这学期就在家休养。傅闻远不在家的时候,他就跟阿姨黏在一起,玩伴只有这只狗。
虽然江越臣有时候会过来,但两个人和平不到十分钟,逗一会儿狗,最后总要拌嘴。所以最亲的还是狗。
江越凌离婚和宁书达住院的消息都是江越臣告诉云溪的,云溪去过医院一次,但没有多待。宁书达神不好,看着样子倒是没怎么憔悴,云溪跟他说了几句话,还说定等他好了一起遛狗。
狗没有名字,它一天到晚不离开云溪,只有中午和晚上休息的时候,一个睡床,一个睡墙角的狗窝。
云溪从医院回来以后要找他,也只需要站在门口叫一声“狗”,它就会从不知哪个角落里窜出来,兴奋地扒上云溪的腿。
这样的日子过得很闲,早上起得晚一点,吃顿饭再晃晃就过去了。带着狗睡过午觉,下午有老师来上课,再就只剩下定期复查。
那晚之后,他搬进了傅闻远的卧室,生活里多了些频率不一、强度远超承受能力的性爱,然后好像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春天就没了。
别墅区的绿化规划的很好,春红褪去,又不间断地有夏日花朵盛开起来。
山顶的太阳也比别处都好些,一楼的采光也好,傅闻远的兰花开了几盆。阿姨说从前没开过,她还以为傅闻远是瞎折腾钱,没想到今年一下开这么多。
傅闻远不在家的时候,云溪常常拍照片给他看。家里那么大,云溪最喜欢拍的是兰花,因为傅闻远很少回消息,只有到兰花的照片时,会偶尔回一条:管好你的小狗。
云溪很爱惜地拿手指摸摸短短的一句话,接着又发一张他抱着小狗的照片过去,写道:小孩跟小狗都很乖。
照片上的人脸色有些过分的苍白,但眉眼弯弯,嘴角也弯,很漂亮。云溪对着镜头笑,狗仰头看云溪,嘴张开,像是也在笑。
时间过去挺久了,但云溪一直忘不了那天吃完早饭,阿姨刚把热好的牛奶递给他,傅闻远在玄关穿外套,一面自然而然地对阿姨说“今天把云溪的东西搬到我房里,床也要换,叫人去看个大一些的”的时候阿姨的表情。
当时云溪捏着牛奶杯愣住了,阿姨反而回答得很快。她连着说了两遍“好”,云溪却在她躲躲闪闪、谁都不看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好。
云溪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个很坏的人,阿姨那么喜欢他,他却一次又一次,只会叫阿姨难过。
但阿姨太温柔了,温柔到本性里不会真的生气,她也不舍得不理云溪。事已至此,两个人不自然地相处了几天,傅闻远又回了几次家,一次潜移默化的关系变化就这样在这栋小楼里宣告成立。
有时候傅闻远在家过了夜,第二天云溪起不来,半上午才下去吃饭,阿姨就会拿一种掺着忧虑的眼神看云溪。
她会走过去摸摸云溪的头,会表现出失落和担心,会更频繁地带云溪到医院去。也会私下里拐弯抹角地央傅闻远下手轻一些、对云溪多些关心。
但她从不对云溪说什么阻拦的话,云溪很害怕的评价,没有从阿姨的嘴里出来过。这一整件事里,云溪只怕阿姨对他失望,万幸阿姨没有。
五月初,傅闻远出去开会,走了大概两周不到,到过云溪克制之后发出的十张照片。
八张墨兰,一张狗,一张小猪佩奇的表情包,配文:心里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傅闻远看见图以后拨电话过去,才发现云溪并没有哭,是在笑。云溪笑完才反应过来,有些无措地道歉,还保证以后不顽皮了。要是这样也算顽皮的话。
傅闻远回家那天,c市下着大雨,排水系统不堪重荷,道路积水严重。他在市中心堵了两个多小时,进门时正好碰上江越凌带着三岁的儿子来家里。
江措措稍微有些胖,被江越凌用一只胳膊抱着。他还不知道自己要被留在别人家的事,很害羞,很依赖爸爸,一直把脸埋在江越凌肩上。
阿姨去哄了好半天,他才慢慢放松下来,肯离开江越凌的怀抱一会儿。
他们父子两个跟傅闻远前后脚进门,阿姨在客厅招呼,傅闻远要上楼换衣服,云溪的视线追着他,打完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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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先去把狗拴好,然后悄悄地也跟着上了楼。
卧室门开着一条细缝,行李箱随意地立在那里。云溪把它推到衣柜旁边,去坐在床边,挨着傅闻远找出来的家居服,小腿也马上就要碰到傅闻远的腿。
傅闻远西服、袖扣和衬衫领带一件件脱得仔细,相比云溪颜色稍深些的身体慢慢裸露出来,他弯腰去拿上衣的时候,云溪握住了他的手腕。
窗帘开着,但天上阴云密布,房间里也没开灯,很暗,云溪身体前倾,小声叫他:“先生……”
傅闻远保持着那个姿势没动,“嗯?”
云溪的睫毛乱抖,脸红的厉害,嘴唇还没碰到傅闻远,整个人已经在冒热气了。他亲在了傅闻远的下巴上,带着灼热的呼吸在那里短暂停留,就着急地仰头,去找傅闻远的唇。
他握着傅闻远手腕的手下意识上移,搭在傅闻远肩上,另只手抓住了傅闻远窄而有力的腰,慢慢把自己送进傅闻远怀里,很热情地在傅闻远嘴上舔来舔去
傅闻远微阖着眼,由他亲了会儿才起身,很快穿好衣服,伸手擦嘴,又在云溪嘴上抹了一把,道:“该下楼了。”
云溪答应一声,却捂着脸扑进了枕头里,在楼上待了会儿才下去。
江措措不怎么认识傅闻远,怕生,但倒是对云溪的狗挺感兴趣。狗被云溪拴好了,不怕会咬到他,阿姨就放心让他蹲在一边看。江措措含糊不清地叫“狗……狗……”,然后口水就浸湿了口水帕子。
他身上的衣服穿得整齐,也干净,但不像是一身,反而像粗心的大人随手从衣柜里扯出来的两件,大小合适、薄厚合适便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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