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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秋千在时
云溪的下巴戳进被子里,说:“阿姨,我没怕,您也早点睡吧。”
阿姨走了,云溪想起刚才江越臣说起的“大哥”,想来想去,只有可能是他嘴里压了他一头的傅闻远。
云溪不由自主地摸摸自己的嘴巴,很羞窘地想……我话真的太多了吗?
重新供上的暖来势很足,他神本来就不是很好,胡思乱想没多一会儿,就在夜灯微弱的粉色光线里睡沉了。
第二天早饭比平时晚了一个小时,云溪下楼的时候,阿姨正要去叫他。
云溪又要去厨房跟阿姨一起端东西,阿姨说:“不用,溪溪去院子里叫你小叔进来吃饭。”
云溪答应了一声,出了门。
江越臣没在他们的院子里,而是在隔壁,拿把很大的刷子在清车上的积雪。外面冷的吓人,他身上只穿一件白毛衣,嘴里往外呵的全是白气,却出了一额头的汗。
云溪叫他一声:“小叔,阿姨叫吃早饭。”
江越臣闻言就把刷子往车前盖上一丢,翻过矮墙跳进了这边的院子,搭着云溪的肩往里走。
云溪想躲,没躲开,相当于被江越臣押进了餐厅。
阿姨已经摆好了碗,江越臣喝了口粥,说:“妈,您怎么也不管管我那俩车啊。”
“那是你的车啊?”阿姨说:“放那儿几个月没人动,谁知道是你的?”
江越臣吧唧了下嘴,唉了一声,见云溪看着他,对云溪道:“我妈平时对你也这么狠得下心?真惨。”
云溪说:“小叔,我的暖宝宝。”
江越臣挑眉,又嗨了一声,闷头吃饭,边说:“待会儿就给你!”
吃完饭,云溪又提醒了江越臣一遍要暖宝宝,江越臣看他妈不在跟前,就存心想逗云溪,“给了人的东西,还能要回去吗?”
云溪说:“我借给你暂时用用……”
江越臣说:“一个暖宝宝还借?不直接就送了?”
“还给我吧。”
江越臣说:“不还你怎么办?”
云溪踟蹰一会儿,低着头,发旋上翘着几根不听话的头发,小声说:“我告诉先生。”
江越臣反应了一下这个“先生”是谁,脸上带着笑往云溪跟前迈了一步,低头跟云溪挨得很近,故意吓唬他:“不告你阿姨啊?大哥才不管这些小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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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烦了,把咱俩一人抽一顿,你还拿不回你的东西。这事儿啊,你得告我妈才管用。”
云溪不再跟他辩驳,退后一步说了句:“小叔,我去看书了。”
说完云溪就往楼上走,江越臣越看这小孩儿越有意思,看着这么大了,怎么就这么乖呢?
他紧跟着云溪上楼,被云溪堵在书房门口,警惕地看着他:“这是书房。”
江越臣说:“我知道啊,桌上那台电脑不能动,其他都可以,是不是?”
云溪想到这家里还有他的一间卧室,才退开些放他进去,自顾自去书桌旁把书从书包里掏出来。
因为要给云溪放书桌,书房的格局改了一次,连书架的位置都换了。
江越臣之前也就跟着傅闻远拿东西进来过一两次,再加上很久没回来,绕大圈看了一遍,才回到了云溪身边。
云溪埋头看书不理人他也不管,上赶着问:“云溪,平时就在这屋看书?”
云溪嗯了一声。
“大哥在的时候呢?”
云溪说:“也在这里。”
“喔……”江越臣拖长声音,“大哥对你挺好的?”
云溪翻页的手顿了顿,耳朵悄悄红了,细软的声音里带着害羞的情绪:“先生对我很好。”
江越臣哼了一声,忍不住坏心地揉了两把云溪软趴趴的头发,又在云溪反抗前回了手,任由云溪气呼呼地拿两只圆眼睛瞪他。
这边的房子买了没几年,以前他还念书的时候,偶尔去大院,那会儿傅闻远的书房是出了名的禁地。
傅闻远二十几岁的时候,又硬气又横,恨不得横着走,书房不上锁,但谁都不准进。家里几个阿姨全替他盯着,偶尔傅闻远因为家里几个小的玩的时候推开了房门大发脾气,连老爷子都睁只眼闭只眼。
江越臣这会儿骗了云溪进来待了会儿,见好就,走前又想摸两把云溪的头发,装模作样地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云溪缩脖子躲开,最后还是答应了一声:“知道了,小叔。”
中午云溪睡了一觉,醒来之后,暖宝宝在床头放着。他拿湿纸巾擦了,又把电充上才下楼去。
下楼时,云溪听见客厅有说话的声音,是阿姨跟江越臣。
阿姨在问:“接下来还忙不忙?要是回来住,明天我就去把你那房子打扫出来。要是不住,也别我的功夫。”
江越臣声音低的有些听不清,低声下气的:“还说不准,您别忙。我要回来住也看着请人来扫,您好好待着就成。”
“天天不回家什么样子……你大哥呢?”阿姨说:“他不愿意跟我们这些老的说,你们是一辈的,就不知道什么动静?上回说的……李家的女孩儿,有没有个准信儿啊?”
江越臣诶了一声,说:“大哥跟我们说得着吗?我哥见了他都想跑,我?我跟大哥谈心,关心关心他个人情况?您真逗。”
阿姨说:“我这不是着急吗?他过年都三十二了。别说别人家孩子生了一个两个的,他身边连个女孩子的影儿都没有,这叫……”
“妈。”江越臣又笑又无奈地说:“人家三十二干的什么事儿啊,成天忙的要死,您净瞎操心。”
阿姨生气地说:“好,你们都是干大事儿的,我老婆子挡了你们的道了。”
江越臣立刻去哄:“我是那意思吗?我这不是担心您身体吗,家里三个大的要操心,现在还有个小的,您顾的过来吗?”
阿姨被他哄好一些,“溪溪比你们三个加起来都乖,可不是你们这种给人添堵的。”
“好好好。”江越臣扬起下巴指了指,“这不,您这最乖的来了。午觉睡好了?”
云溪到吧台倒了杯水喝,嗯了一声,说:“睡好了。”
江越臣这会儿巴不得云溪赶紧下来转移他妈的视线,果不其然,他妈立刻走到云溪跟前,先摸摸有没有发烧,又问晚上想吃什么。
江越臣松了口气。一回来倒是能吃饱穿暖了,但跟审犯人一样,偏他自己还没钥匙,放在他妈那的也要不过来。
第十二章
江越臣一直在家待到雪停,不慌不忙的,时不时逗逗云溪,两天就过去了。
c市是下惯了雪的,所以应对措施都成熟。
这次虽然开头被打个猝不及防,但雪后没超过24小时,市区就恢复了交通,市民生活一切如常。
48小时后,高速畅通无阻,消雪机已经整齐停进了消防队大院儿。
雪过天晴,接下来上头条的,是c市跌破记录的低温。这是老生常谈,没多大事儿了。
两天之后,学校开始正常上课,期间傅闻远没回家,也没再上过新闻。连江越臣也走了,云溪打听不到一点傅闻远的消息。
又加上天冷,云溪实在没什么神,下了课就在桌上趴着。
出门前,阿姨嫌他的制服大衣不够厚实,给云溪另外带了羽绒服。交代了好几遍,让他只要走出教室就换上。
云溪却在教室里就觉得冷,老师走了,他就反着从前面把胳膊套进羽绒服里面,正好趴在上面歇会儿,还不嫌桌面冷。
他的药马上要吃完了,放学以后让司机绕路去医院拿了一趟。
阿姨和司机都知道他身体弱,容易发烧,又总是咳嗽。司机就没多想,只叮嘱他多穿衣服。
回家有点晚了,阿姨就在门口等他,却不是平常的样子。屋里灯暗着,阿姨像是拾好了要出门,桌上也没有做好的晚饭。
云溪一下车,书包就被阿姨接了过去,又推着他往楼上走,“换衣服,今晚咱们去大院吃饭。”
“大院?”云溪不明所以,“为什么呀?”
阿姨笑眯眯的:“你太爷爷过八十大寿,除了你爷爷,全家人都在的。”
云溪一下子犹豫了,阿姨从衣柜里挑了一身衣服出来,他还在床沿坐着不动。
“怎么了?”问完,阿姨很快就想到了,走过去把掌心盖在云溪头顶轻揉了揉,温声说:“不怕的呀,家里人都知道你,却没见过。这回是你太奶奶专门叫你去的,有阿姨,先生也在,好不好?”
云溪抬头问:“先生也在?”
阿姨笑着点头:“昨晚回来的,直接去了大院。那边今天事情多,他要帮忙看着。”
云溪稍微忍住些心里的激动,又说:“可我没有准备生日礼物……”
阿姨说:“谁看你小孩子送礼物呀?期末考拿个漂亮的成绩单就好了嘛,说不准溪溪今天还要一大堆红包的咧。”
云溪点了点头。
他心里记挂着傅闻远,别说只是有点害怕见一堆陌生人,就是外头下刀子,他也要去。
阿姨挑的是一件米白的兔毛毛衣和一条深棕色的条绒裤,加一件长到小腿的浅灰色羽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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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溪动作很快,换上之后就跟阿姨上了车,一路往听了无数次,但还是第一回去的大院去。
看着靠近了,但他们的车又过了三层哨岗,再走了一截两车道宽的石板路才到。
大院并不是云溪想象中那种三面围墙、一扇大铁门的样子。勤务兵过来开了门,下车后,面前是一排红砖平房,半新不旧的样子,但看着很干净,后头立着几栋窗明几净的小楼。
云溪被阿姨领进了其中一栋,一楼很大,又开阔,里头来来往往的人挺多,但是不怎么吵。
云溪一眼就看见了挺拔立着,拿着页红纸在看的傅闻远。
他上下扫了一遍,又对站在身边的人说了两句什么,一抬头,也撞上了云溪的目光。
云溪无从分辨自己的心跳是否过快,因为最近只要想起傅闻远,他就总是这幅样子。
只是他很确定自己的脸是红透了,所以走到傅闻远身边时,只敢微微垂着眼睛,叫了一声:“先生。”
“嗯。”傅闻远说,“屋里热,外套脱掉。”
云溪连忙点头,三两下脱了羽绒服在怀里抱着。
他的脸和耳朵都红,带着脖子也红,一片仿佛带着湿意的细腻皮肤延伸到兔毛毛衣的衣领下看不见了,傅闻远不动声色地回目光,重新对上云溪湿漉漉的眼神,“刚放学?”
云溪说:“嗯,放学以后换了身衣服就过来了。”
傅闻远转身往里走,云溪跟着,一面继续说:“阿姨说先生也在,说您昨晚就回来了,在这边帮忙。”
傅闻远又嗯一声,走到一间房间门口,伸手去拧门把手,对云溪说:“他们几个都是跟你同辈的,一起玩儿。”
“不用!”云溪突然的高声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随即低头抓了两把头发,小声说:“不用了,我……我想跟着先生,可不可以?”
傅闻远垂头看他原本细白的后颈同样染上的一片红,道:“我要招呼人,连饭都顾不上吃,你就在这里。”
云溪有些瑟缩,但还是很乖地点点头,说:“好的,我知道了,先生。”
他乖乖站着,这会儿把头抬起来了,漂亮的脸便映入傅闻远的眼。
米白的长毛毛衣让云溪整个人看起来又软又暖,脸上还像是带着些委屈的神色,傅闻远眸色深深看了他两眼,拿手背蹭了蹭他的侧脸,“去吧。”
傅闻远说完就转身走了,云溪立在原地,捂住了刚才被傅闻远碰过的地方发了会儿呆,他脸上不显什么,但确实感觉整个人都快要烧起来了。
不过最后云溪也没有进那间屋去玩,他被阿姨带进了厨房,刚出锅的东西一样样给他先尝了个鲜。
厨房其实不怎么忙,重头菜都是在酒店定的现成的,家里主要弄点冷盘,很轻松。
几个阿姨在厨房边干活儿边闲聊,话头主要集中在云溪身上。
其余人都是第一次见他,新鲜的不行,又看他长的实在好看,都想摸一把云溪的脸,最后是阿姨笑着去拦,“他大了,正会害羞呢。”
这才解了云溪的窘境。
晚上的焦点是傅闻远的爷爷,但敬过几轮酒,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本家,说着说着,还是说到了跟着坐在傅闻远身边的云溪身上。
傅闻远的奶奶问他:“云溪,多大了?”
云溪放下筷子,说:“十七了,太奶奶。”
“诶!”老太太被他一声太奶奶叫的心花怒放,摸出准备好的红包给他,“给你,买糖吃。”
云溪慌忙站起来,但没伸手去接,下意识先转头看着傅闻远。
傅闻远道:“太奶奶给你的,拿着。”
他才两只手从老太太手里把红包接过来,乖顺地说:“谢谢太奶奶。”
“闻远看着凶了些,但心是好的。”老太太道,“云溪,别怕他。”
云溪这次忍住不去看傅闻远,对老太太点了点头,说:“不会的,太奶奶。”
老太太又笑着夸他的好模样,直说太瘦弱了,叫他多吃。
饭桌上的人都一个个认过去,又叫了人,果然像阿姨说的那样,云溪最后了一大堆红包。
他叫完一圈人,脸红了一层,手里捏着厚厚的红包有些窘迫。饭已经吃了大半,傅闻远从他手里接过那一沓红包,道:“去那边拿点饮料喝。”
屋里亮着暖黄色的灯,云溪坐在傅闻远身边,明明不是靠的很近,但他却总觉得一整个天地全被傅闻远身上那股清冽的味道包围着。
呼吸是傅闻远,思考也是傅闻远。
傅闻远跟他说话,他一抬头,就捕捉到了那双深邃眼里一闪而过的,温和与严肃并存的神情。
在那一刻,云溪的心再一次无可救药地沉沦更深。傅闻远与他视线平齐的肩背是那样宽阔平整,云溪忍住向前靠的冲动,垂头低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第十三章
后来云溪一直待在小辈们聚在一起的大厅左边,就是傅闻远指给他喝饮料的地方。
除去云溪,傅家还有三个在上高中的小孩儿。
傅清远是傅闻远的妹妹,家里的老小,跟云溪同岁,只比他大几个月,在市一中上高三。可是按辈分讲的话,云溪得要叫她姑姑。
他们几个都被嘱咐过,最重要是一贯怕傅闻远怕的厉害,所以虽然并不是那么待见云溪,但碍着傅闻远也在,所以一个个面上都还算和气,笑笑的,傅清远还往他手里递去一杯粉红色的饮料。
云溪向她道谢,接过杯子抿了一口。液体顺着喉咙一路下去,口感很甜,只有尾调带着微微的苦味。
他喝了两口,仿佛会上瘾一样,等一会儿,就总想再去抿一口。
等阿姨找过来的时候,云溪的眼皮都红了,眼睛里头泛着润润的水光。傅清远和其他几个在一边笑,对阿姨说:“他喝醉了。”
阿姨大约知道傅清远是什么样子,只和善地笑了笑,架着显然已经醉了的云溪往回走。
云溪自认为自己只是脑袋发晕,但神智还清醒着。他尽量不走的歪歪扭扭,被阿姨带到了傅闻远面前,听见阿姨问傅闻远:“今晚还回吗?”
傅闻远说:“不回了。”
“也是。”阿姨说,“云溪被小姐哄着喝了酒,叫他早点睡吧。反正明天周末,不怕迟到。”
话音落地,云溪就感觉到自己落入了一双更加有力的手中,被稳稳地揽着肩膀往前走。傅闻远的声音似从远处传来,“我带他上去。”
他们走了几步,云溪又听见傅闻远说:“抬脚,上台阶。”
云溪没反应过来,还是直直往前走,绊了个趔趄,然后被傅闻远牢牢地箍回了怀里。
两个人的步伐停下,紧接着云溪身体腾空,是傅闻远将他打横抱了起来。他下意识去环傅闻远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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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张面孔靠近,鼻尖全是浓郁的酒气。
傅闻远爷爷过寿,他爸正在外省主持会议,长房在家的只他一个,虽然其他表兄弟都在,还有江越凌阿姨的大儿子,但还是要他来撑场面。实在架不住人多,桌上红的白的都有,等到散席,傅闻远喝了不少。
但单看脸色根本看不出傅闻远有丁点醉意,只是一双眸不似往日般迫人,微微发亮,又黑的过分。要是云溪清醒着,只怕又要红了一张脸。
可酒麻痹了部分神经,让云溪反应迟缓。
他脸上满是不加掩饰的惶恐与无措,瞪大了眼睛,努力想弄明白此时的状况,眼前却只有五斑斓的光线,构不成一幅合理合据的图画。
傅闻远头一回见他这样的神情,迷茫、无助,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浮木那样,紧紧抱着自己。
“清远给你喝了多少?”
云溪饮鸩止渴般将自己发烫的面皮贴在傅闻远颈侧,听到问话,反应了老半天,才喃喃道:“四杯……五杯……”
他凉好了一边,又转头把另外一边贴上去,中间嘴唇擦到了傅闻远颈侧的皮肤,惊鸿孤影般一掠而过。
云溪自己没注意,只一味力地去想,“好像、是六杯……”
傅闻远没多停留,他一手护着云溪的背,一手勾着云溪膝窝。
怀里的人很轻,看着也是瘦到只有骨头的样子实在没什么重量。
他步伐很稳,一步步上了三楼。
走廊的灯年份长了,有些昏暗。云溪抱着傅闻远的脖子,把下巴支在傅闻远肩上,看他身后的走廊。
“先生……”云溪的身体支起来没一会儿,就又软下去,侧脸枕着傅闻远的肩膀,在傅闻远耳边软软叫了一声。
傅闻远没有回答,云溪等了一会儿,再叫时,声音里就带着些委屈:“先生,先生……”
傅闻远问:“要什么?想喝水?”
云溪被问住了,呼着热气用毛茸茸的一颗头在傅闻远下巴处好一通蹭,才口齿不清地说:“先生,我想你在家里,很长时间……很长……很长……”
乱七八糟地说着话,云溪又想看看傅闻远,手脚发软地挣扎起来,被傅闻远轻而易举地制住,“别乱动。”
云溪只好作罢,歪着头一叠声地嘟囔,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可他声音太软,动作太依赖,异样情思昭然若揭。
走到门口,傅闻远换了个姿势抱云溪,两手一翻,就将人抗在了肩上,腾出手去开门。
云溪刚被放在床上,就没骨头一样软了下去,身子扭着,脸朝下埋进了床单。合身的毛衣翻起,露出一段细窄的腰和白嫩的肚腹。
“云溪。”傅闻远轻拍他的脸,“躺好再睡。”
云溪哼哼了两声,转过头来正面对着傅闻远,抓住傅闻远的手按在脸上不放,闭着眼口齿不清地说:“热……”
透红的皮肤滑腻,掌心里满是热度,触感极好。
傅闻远脸上没什么表情,他用空着的那只手把云溪的衣服拉好,又扯过被子盖在他身上,最后把被云溪抱着的那只手抽了出来。
阿姨在客厅帮忙东西,见傅闻远下来,放下手里的盘子走过去问他:“溪溪睡下了?”
傅闻远道:“睡了。”
阿姨转身要走,突然想起来,又问傅闻远:“他睡哪?”
傅闻远道:“我那屋。”
“哦。”阿姨点点头,“先生的床是挺大的,云溪小,不占地方。”
“对了,越臣前两天突然回了趟家。说是要回来住,昨天走了却又没信儿了。”
傅闻远唔了声,道:“我好久没见他了,上回见了越凌,说是他忙的很。李唯也说最近警察厅有大案子,也许是因为这个,什么时候回来就说不好。越凌刚走吧,您没问问他?”
阿姨神色有些不好,“他跟你说的一样,这样……他们两个,都要你关照。越凌还好,越臣爱跳,又没心眼,上回湿着回来的,我总担心……是在什么地方受了委屈。”
傅闻远的妈妈身体不好,生下他没多久就去世了。阿姨开始照顾他的时候,还没结婚,连对象都是傅闻远的爷爷给介绍的。
后来生了江越凌和江越臣,傅闻远离不开阿姨,三个人几乎是天天在一块儿长大的。他们两都叫傅闻远大哥,跟亲兄弟没什么两样。
大了以后,江越凌跟着傅闻远进了一个系统,江越臣不爱机关的沉闷,高中毕业上了警校。
“我知道。”傅闻远答应下来,“您别担心,越凌时不时就要到警察厅去办事儿,没人敢欺负越臣。”
阿姨这才笑着慢慢点头,脸上的皱纹一道一道的,眼见着老了,说话也没有年轻时候那样利索。
人老了,心思就越来越多,晚上睡不好觉。
那两天江越臣跟她解释了好多遍,她心里都一直揣着这个事儿。现在傅闻远安慰过她,胸口那块石头才一下落了地。
也许是在潜意识里,傅闻远是她亲手带大的第一个孩子,他的话也才最能让她安心。阿姨道:“你也喝了酒,早早地去睡。明天出不出去?”
傅闻远道:“要出去。你们也早睡,明天有保洁过来拾。”
阿姨应了一声,等到十一点多,到底不放心,端着两杯蜂蜜水去敲傅闻远的房门。
过了好一会儿,傅闻远才来开门。他头发滴着水,把门打开一半。
阿姨探头看里面,被子下面有个隆起,一动不动,她用气音问:“溪溪睡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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