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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秋千在时
傅闻远点头,把阿姨手里的托盘接了过去。
阿姨想了下,说:“还是叫起来让他把这个喝掉,以前没喝过酒,被小姐戏耍了,明天要难受死。”
傅闻远擦着头发嗯了一声,关门后脱掉浴袍扔到洗衣篓里,去叫云溪。
云溪在迷迷糊糊中被扯起来,他坐不住,又要往后倒,被傅闻远握着后颈撑住。
“喝蜂蜜水,解解酒。”
云溪努力把眼睛睁开,他睡了两个小时,这会儿清醒了一些,认出房间是陌生的房间,床是陌生的床,而眼前端着水杯的人是傅闻远。
“先生……”云溪坐直身体嗫喏了句,“我不小心睡着了。”
傅闻远没说话,只把水杯递给他。云溪伸手去接,碰到傅闻远的指尖,被烫了一下。
他两手抱着杯子啜着喝水,眼睛垂下不敢乱瞟。
以前也有很多次,云溪在傅闻远的卧室磨蹭着不肯走,傅闻远中间进去洗澡。
但没有任何一次,裸着上身露出两排八块整齐腹肌的傅闻远像这晚一样带给云溪这么多的热度。
他握着水杯的手指在无意识间用力,根根发白,羞窘之下,不知道把自己藏到哪里比较好。
好在傅闻远没有在床前站多久,就走到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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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背对着云溪擦头发。一条手臂曲起,肩背上适当的肌肉就跟着绷紧,宽肩窄腰,透着满满的力量。
云溪放好水杯就钻进了被子里,他尽量睡边上,又蜷着身体,只把头顶露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灯被啪的一声关掉,云溪感到旁边的床垫下陷,是傅闻远上了床。
傅闻远那边很安静,云溪只能浑身僵硬地躺着,越安静,他就越想动一动。
不过几息之间,好像被睡意压下去的酒劲儿又上来了。他迷迷糊糊地滚了几下,烧心的热怂恿着云溪翻来覆去,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稍微凉一些的东西紧紧抱住,才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饭桌上,云溪跟人打过招呼后,就一直半低着头,好像被饿狠了,只知道吃。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脸有多烫,眼神都不敢歪,生怕余光扫到傅闻远。
早上云溪醒过来的时候,傅闻远还闭着眼睛。
他动了动,才发现自己手脚都缠着傅闻远,脸埋在人家颈间,几乎是整个人趴在了傅闻远身上。慌忙往下爬时,大腿扫过傅闻远身下的一处,又热又硬,在晨间十分神。
云溪一刻不敢再多留,手忙脚乱地下床去洗漱。可牙刷还没塞进嘴里,傅闻远就跟着进了浴室,两个人挨着在洗漱台前刷牙。
可怜的云溪敛视线不敢看人,心里乱的一塌糊涂,不敢去想刚才傅闻远究竟是睡着,还是其实早就醒了。
傅闻远在早饭桌上接了个电话,嗯了两声,最后说了句知道了,就结束了通话。
他放下手机刚要说话,老太太就开了口:“一天天就有这么忙!不准走,吃完再去。”
傅闻远夹了筷子酱菜吃了,才不紧不慢地说:“李唯说上午没事,让我先不用去办公室。”
老太太被他噎了一下,转手去给云溪夹菜,“云溪多吃些,瘦的可怜巴巴的。”
云溪连连点头,还是悄悄地低头喝粥吃包子。
他把身体坐的偏,几乎要背对傅闻远了。却不知道这样就把一边发红的侧脸和一只耳朵完全暴露了出去,完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云溪一直低着头,其实并没吃进去多少,一开始夹到碟子里的那个小笼包被肢解的皮和馅儿分了家。
他拿筷子挑一点肉吃了,再吃一点点皮,把一小只包子吃出了山珍海味的稀有感。
只是他虽然不去看傅闻远,但除了眼睛,其他感官都无一不在注意傅闻远的动向。云溪甚至觉得傅闻远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背上,一时发烫,一时又使人沁凉。
平常不怎么见傅闻远自己的手机响,这天却没一会儿就来了第二个电话。
这通电话同样不长,讲完之后,傅闻远对他爷爷道:“爷爷,越臣打来的,祝您生日快乐。说昨天在出差,手机不在身上,等有空就回来看您。”
他省了一句没说,载着云溪开车回家的路上问了云溪:“越臣说你有事告诉我,是什么事?”
云溪想了一会儿,小声说:“他肯定是说我给先生告状的事。”
傅闻远道:“告什么状?”
云溪绞着手指,可怜巴巴,又很占理地说:“他拿了我的暖宝宝不还给我,还、还……”
“还怎么?”
云溪忘了早上的窘迫,要在傅闻远这里找安慰,一桩桩数着说:“还揉我头发,藏我的作业本,让我跟他扫车上的雪。我扫雪,他把雪塞我衣服里。”
“嗯。”傅闻远打了两把方向盘拐下高架,“下回抽他。”
第十四章
回家之后,傅闻远没待多久,浇了个花就走了。
露台上那几盆都被挪到了花房,云溪穿着毛衣跟进去,几分钟就热出了一头汗,被蒸的脸发红,却还是跟着傅闻远不肯出去。
下午等傅闻远出门,他就上了楼。
云溪隐隐觉得心脏不舒服,但他没多在意,跟往常一样,吃了颗药就睡下,以为睡一觉能好。
但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心脏跳动越来越快,砰砰、砰砰,一下下要夺走他的呼吸。
云溪缓了一会儿,从床上爬起来往外走。
司机送了趟东西回来,阿姨还在大院帮忙。他没顾得上穿外套,就去后面叫司机去医院。
连遮掩都忘记,云溪脸朝下捂着胸口歪倒在后座。撕裂的疼逼迫着他,在胡乱想了很多有的没的。一时间想到西山那间单独给他住的房间,已经算是很好的待遇了,但每天要等到正中午,才会有阳光照进房间。一时又想到现在的“家”,傅闻远和阿姨都还不知道他有这个病,这一次应该瞒不住了,可云溪奇异得没那么多惶恐了,他隐隐知道,傅闻远并不会因为这种原因就送他回去,他们相处的时间不算长,但好像确实已经有了一些感情的基础。
是一种全新的感情,傅闻远没有很认真地在做他的长辈,而云溪,渐渐也不再那样单纯的把傅闻远当做长辈去仰视。他欣赏傅闻远,崇拜他,对他生出喜欢的情愫。
到医院时,钝痛已经缓解了一些,云溪坚持不要司机跟他一起,自己去挂了之前一直看的大夫的号。
“你还敢喝酒?”医生一脸难以置信。
云溪一直认错:“对不起……”
“行了,又没对不起我。”医生看他可怜巴巴的,又是一个人来,问他:“家长呢?”
云溪说:“家长……很忙,医生你开点药给我吧,我、我马上期末考试了,不能住院。”
云溪想了这么个蹩脚的理由,医生边在病历上写字,边说:“下次来不带家长我不给你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心脏有毛病了还期末考试,你有劲儿念书吗?”
云溪缩着脖子听他教训,最后拿到了处方,给他鞠了一躬,说:“谢谢医生。”
他往外走,医生在后面喊了一声:“不能再喝酒了听见没有?”
云溪说:“听见了,谢谢医生。”
他在一楼大厅的饮水机上接了杯水喝,又把药拆了吞掉一顿的量,可还是浑身没劲儿,只能歪在空座位上喘气。
司机久等不见他出去,心急找了进来,被他吓一大跳,当下便要给李唯打电话。
云溪没拦住,大概不到半个小时,李唯就急匆匆地来了。
“怎么回事儿?”
他从办公室出来的匆忙,这么冷的天只穿一件薄西装,没打领带,里头的衬衫还松着两粒扣子。
云溪满面无措,只会摇头,说:“没事,我没事,就是稍微有点不舒服。”
“老刘说你经常来医院?怎么不告诉我?”李唯想掏根烟出来抽,又想起这是医院,把烟盒塞了回去,“挂的哪个科?再进去……算了,明天去自己医院看,做个全身检查。”
他要拿云溪手上的药过去看,被云溪躲开了,尽量装作自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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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往外走。
歇了这么久,身上有了些力气,他走得慢,把步子迈的很稳。
李唯身上正有事,这会儿云溪看着没大事了,就没跟他们一块回家,在车窗外弯下腰不容拒绝地对云溪说:“晚上拾准备一下,明天去体检。”
云溪点头,慌得发抖,可他却说不清楚那恐惧从哪里来。
当初离开福利院的时候,院长对他嘱咐的那句话,其实已经不再那样让云溪在意。
这会儿清醒了,而且他在家里住了这么久,心里早就明白,就算被人知道了他的病,也并不会发生因此而被送回福利院的事。
这是一桩小事,对于领养人傅闻远和被领养人云溪来说,无足挂齿,不足为提。
那是为什么呢?他在座位上垂着头,捏着手指头想明天要带他去体检的李唯。
被李唯从西山带回来那天,他觉得自己很喜欢李唯。在车里,一路上,眼神都追随着他。
等到了家里,发现跟他写在一个户口本上的人变成了傅闻远,他又觉得自己喜欢傅闻远。
想观察傅闻远、了解傅闻远,看看傅闻远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吃完饭看什么报纸,跑步机的频率调多少。他全想知道。
但那时候他更想从傅闻远那儿得到些什么。
比方说让傅闻远关心一下他的学习情况,有没有好好写作业,小测成绩是不是好。要是能训他两句,云溪觉得自己会高兴地蹦上两蹦。
这全是他在前十七年所渴望的东西,亲情、父爱、家庭。
可是傅闻远这个人实在混蛋,混蛋的过分。
他没有一点身为家长的自觉。云溪的成绩他无所谓,年龄喜好一概不知,甚至没打算过要和这个养子相处出什么感情。
他把自己放在一个全然冷漠的位置上,跟云溪之间,只比陌生人要好一点他们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
所以他在无意识中肆无忌惮地释放着自己的魅力,属于成熟男人的令人没法抗拒的魅力。
如同一樽醇酒,一副泼墨山水画。云溪品不出,看不透,却还是一头栽了进去。
他十七岁,是正鲜活的年纪。身板在抽条,性意识还没成型。皮肤嫩的能掐出水,那颗心也嫩,嫩到可以轻易爱上一个人,顾不及身份,也不在意性别。
十七岁是多好的年纪,就能是多坏的年纪。
好在他看清了自己的喜欢,就能勇敢的无知无畏,敢把一颗心全部交托出去。他不再那样渴望获,满脑子只想付出。
坏在十七岁听起来就不值得多少信任。他在法律上还不是一个完全独立的人,感情又有多少可信度呢?云溪张开自己的手,里头一穷二白,他拿什么喜欢傅闻远?
云溪尽力想让自己能“配得上”傅闻远,但一切看起来都很荒唐。他仅有一腔爱意,不知道是不是只感动了自己。
不能更坏的是他自带一副虚弱的身体,这让人更加自惭形秽。
傅闻远宛若一尊天神,而他是膜拜天神的凡人。
凡人千千万,天神为什么非得要爱上他?
对于爱慕者云溪和被爱慕者傅闻远来说,这关乎一项加减分。
云溪理智上明白这段关系从开头处的一切不可能,却又无法自制的在这不可能的基础上找寻一切可能的线索。
他努力展示自己的加分项,尽力掩饰自己的不足处。
云溪攥圈在胸口捣了几下,试图缓解过于剧烈的心悸。
体检在一家私人医院做完,过程和结果都在意料之内。李唯拿着单子听医生说了半天,出门后还有些愣怔,问等在门口的云溪:“你……有心脏病?”
云溪很平静地点点头,“先天性的,医生也说了吧,不严重。”
“不是这么说……”李唯少见的词不达意,“就是吧、就是,你……你怎么不早说呢?也没特别因为这个照顾过你,我就是干这个的,先生把你交给我,现在……”
“现在就很好啊。”云溪尽量装作没事,“只要我按时去医院拿药吃药,就没问题。”
李唯跟医生聊过,虽然情况没有云溪说的这么乐观,但也确实没坏到哪去。他恢复过来一些,把病历装好,挥手说:“走吧,先带你吃饭,然后回家。”
两人都坐在后座,沉默了一会儿,李唯突然说:“当初院长说你身体不好,原来是这个。”
云溪嗯了一声,看着有些没打采,李唯立刻问:“身体不舒服?”
云溪连忙说:“没有,没有。”
他想了想,问李唯:“李叔叔,可不可以……先不告诉先生?我自己跟他说吧。”
李唯倒没多在意这个,傅闻远没有知道这些事情的必要。于是他点点头,说好。
这回总算又想起云溪没有手机这件事。李唯带他吃了顿清淡的,楼上就是商场,进去拿了台手机,又拿了台平板。
下车时,云溪抱了满怀,李唯在车上跟他再见,“我的号码给你存进去了,有事打电话。下次再难受,可不能自己去医院。”
云溪全答应下来,阿姨早等不及了,迎上来就问:“怎么回事?今天一回来,司机就说你昨天去了医院,今天又被小李带去做体检。”
云溪跟着她进屋,脸还是发白,却安抚地笑着说:“可能就是喝酒喝多了,不习惯,所以才难受。”
这不算撒谎,云溪说起来没那么愧疚,也没那么心虚。
阿姨把他按在沙发上,见他抱着一堆东西,认出是手机,才拍了一下手说:“粗心的呀,这么长时间了,连我也没想起你连个手机都没有。”
平板还没拆,云溪打开来鼓捣,却不怎么会。
阿姨平时就用这个学做菜,看视频学电脑,还比云溪强些,教了他些基础操作,又给他下了几个游戏,让他抱着玩儿。
天黑的快,这天傅闻远没回来,晚饭只有云溪和阿姨。阿姨刚跟江越臣打过电话,心情很好,话也多,不过都是埋怨云溪的。
“下回不舒服要叫阿姨的呀,阿姨这么喜欢你,你不跟阿姨亲?”
云溪说:“亲的,我很亲阿姨。”
阿姨稍微满意一些:“你小叔还问起你,快放假了,让你好好学习。”
云溪乖乖点头:“嗯,我知道。”
江越臣哪里是关心云溪学习,只不过是他妈拉云溪来攻击他不听话、不顾家,他才扯皮去问云溪考试。
进了十二月,年底考核马上要来,层层大小官都在事无巨细地总结,等待迎接检查。这一年做了什么,全要写进年终总结。
云溪刚发现的心脏病给了傅闻远秘书室的人一个绝好的材料,在扶贫扶孤的底板上再添浓墨重的一笔。恰似锦上添花,一份材料洋洋洒洒地写下来,在机关内部发放,以供各级深入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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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闻远回家更少了。
十二月十五日,c市又下起了大雪。一团团似棉絮般落下,挟裹着寒风,刮在人脸上蹭的生疼。
阿姨在厨房做饭,忙了一下午,到现在还没弄好。她抽空探出头来问云溪:“溪溪,电话打了没有?”
云溪愣愣的,手心里已经出了一层汗,被阿姨吓了一跳,说:“要打了。”
他第一次用自己的手机给傅闻远打电话,很紧张,又有些隐秘的甜蜜。
傅闻远接的很快,问了声你好,云溪就坐直了,说:“先生,我是云溪。”
“嗯。”傅闻远说:“有事吗?”
云溪的脸红的不成样子,努力放平音调说:“您今天能回家吗?之前跟您说过的,我……我今天过生日,阿姨做了好多菜。”
傅闻远顿了一下,像是才想起来。
他带着些抱歉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来,有些低,混杂着电波里特有的一点点磁性,剐蹭着云溪的耳道:“我还有事,今晚回不去。待会儿叫人送个蛋糕回家,你跟阿姨一块吃。”
最后他说:“生日快乐,云溪。”
云溪怀里抱着一个软枕,从听见傅闻远说“回不去”时就把脸埋了进去。心里难过的要命,却还是很乖地回了句:“谢谢先生,再见,您早点休息。”
阿姨端着最后一盘菜出来,是个清炒虾仁,满桌菜的香气飘到了客厅。
她在围裙上擦擦手,走到云溪身边又问:“打通了吗?我下午打了两个,都没人接。”
云溪垂头点了两下,小声说:“打通了,先生说在忙,回不来。”
第十五章
十二月份下半个月,傅闻远都没再回过家。云溪想他,只能在心里告诉自己,先生是太忙了,才没空回来。
可等元旦放假,阿姨跟大院的杨阿姨打电话,问起晚饭,才知道傅闻远也在那边。
云溪听得心酸,又不好露出来,关掉电视自己上了楼。傅闻远并没有那么忙,他只是要回家,有云溪的地方,并不算是他的家。
阿姨晚上要回家,江越凌三岁的儿子有些发烧,她得回去看看。原本跟云溪说好了带他一起,临走前云溪却不肯了,说要在家写作业。
“去了你叔叔家也能写,那儿没咱们家大,但给你找个房间写作业还是有的。”
云溪很愧疚,可还是说:“阿姨去吧,我待会儿早点睡,不会乱跑的。”
他卧室没开灯,只有墙角的粉色小猪夜灯亮着,路灯从没拉上窗帘的窗户照进来,在床边隔出一道道横栏。
阿姨到云溪身边坐下,摸了摸他的头,又去摸他的脸:“不高兴了?”
云溪摇头:“没有。”
“嗯?那是怎么了?跟阿姨说说。”
“阿姨……”云溪被有些粗糙的掌心摸了两把,很温暖,心底酸涩更甚,涌起的是想念和慌乱。
他靠在阿姨肩上,头次显露出有些委屈的样子。
阿姨声音里带着笑,一下下抚云溪的背,又安慰他:“不伤心的呀,阿姨陪你在家不好?咱们两个待着,多安静。溪溪写作业,阿姨给你织毛衣、织围巾、织袜子,他一回来就挑三拣四,这个菜不好吃、那个汤不鲜的,谁要他?”
云溪原本只是眼睛有点湿,瘦的只剩骨头似得上身被阿姨抱着安慰了一会儿,才哽咽着说:“先生……讨厌我,所以不跟我过生日,也不回家,有空也不回家……”
阿姨轻拍他一下:“瞎说,他敢讨厌你?阿姨打他。”
云溪没忍住笑了一下,又靠了一会儿,从阿姨怀里出来,伸手扯了张纸巾擦鼻涕,“您打过先生吗?”
“怎么没打过?”阿姨故意很严肃地说,“他小时候跟越凌打架,忘了因为什么,两个人都哭了,被我拿扫把一人打了五下屁股。”
云溪低着头擦眼泪,这会儿才想起来不好意思。
“走吧。”阿姨站起来,年纪大,坐久了腰发僵,边揉腰边拉云溪:“咱们吃好的去,你二叔家等着呢,车就快来了。”
云溪只好跟着去,倒是没后悔。江越凌家的小孩儿很可爱,他钻进游戏房逗小孩儿,出不来了,还写什么作业。
小宝宝也跟云溪投缘,迈着小短腿追云溪,就是还不怎么会说话,高兴了只知道尖叫。云溪就也跟着笑。
阿姨站在游戏房门口的消毒灯下看他:“高兴了吧?先来吃饭。”
时间就这样过,云溪实打实没再见傅闻远一面,电话也打不通了。要么是关机,要么是别人接。
期末考跟着元旦的后脚来,为了考的好一点,云溪每天都要复习到很晚。
又是一个飘雪的夜,他看看窗外,再愣怔一会儿,胡乱地在数学书习题的空隙里写:天太冷了,心脏疼,咳嗽。想先生。
云溪考完了期末考。
“我不想去冬令营。”
李唯机票都买好了,给他送到了家里,怎么会由着他不去。
他也不绕弯子,直接说:“过年这边没人,你自己待着不行。”
云溪低着头,看着软绵绵的,又很可怜,“先生答应过我,放假再说,我考的挺好的,不用……”
“你怎么不明白呢?不是成绩的问题,这边儿没人跟你待着,阿姨要回家看孙子,你自己肯定不成啊。”
“……”
“先生呢?”云溪抬起头,目光里添了些倔强,“我问问他,他答应了我的,让我问问他。”
李唯负责傅闻远生活上的琐事,慢慢的带着人情往来也要他,公司那边挂的职更是他。见的人形形色色,唯独没对付过小孩儿,当下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待云溪。
云溪挺乖,原本就看着虚弱,知道他的病之后,李唯更使不出硬。
可傅闻远躲着不见云溪也是真的,最近吃够了外头的饭也只回大院,吩咐了云溪打来电话就说他不在,做的够明显了,李唯也没办法。
“先生他……”
“他忙,我知道。”云溪吸了下鼻子,一双温顺的小鹿眼乌黑水润,“我只想问问先生,看他记不记得,我跟他说过的,他同意了放假再说,我、我不会太多打扰……”
“行吧。”
李唯心里头有些不忍,起身说:“这样,他这会儿在开会,没法接电话。阿姨是明天走吧?你今晚拾东西,我明天一早来接你,先去大院住着,等忙完这一阵再说。”
云溪赶紧点头,“好,谢谢李叔叔。”
李唯摆摆手,“说什么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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